第十二章 扑朔迷离
2023-11-10 14:12:20   作者:古龙   版权:古龙著作管理委员会   评论:0   点击:

  几乎过了半个时辰,金燕子方自悠悠醒来。
  红莲花似乎来不及等她完全恢复清醒,便已躬身道:“本帮得承姑娘相助,方能解除大难,却令姑娘因此负伤,本帮千百弟子,真不知如何才能向姑娘表示谢意。”
  金燕子淡淡一笑,道:“帮主言重了……”
  她笑容初露,又复隐去,颤声道:“那……恶魔可死了么?”
  红莲花道:“他负伤之后,已被华山派徐仙子赶来带走,华山派与他亦有宿怨,徐仙子更是嫉恶如仇,他想必也活不长的。”
  金燕子默然半晌,轻叹道:“不瞒帮主说,我未能亲眼瞧见他的尸身,总是有些不放心。”
  红莲花笑道:“此人仇家遍布天下,徐仙子纵不杀他,海棠夫人也放不过他的。”
  金燕子皱眉道:“海棠夫人?”
  红莲花道:“海棠夫人,方才曾派使者来打听他的消息。”
  金燕子忽然变色道:“你告诉她了?”
  红莲花道:“自然告诉她了,姑娘为何惊疑?”
  金燕子叹道:“帮主若是告诉了海棠夫人,华山与百花两派从此便要多事了。”
  红莲花讶然道:“为什么?”
  金燕子道:“你可知道郭翩仙与海棠夫人之间有何关系?”
  红莲花皱眉道:“不知道。”
  金燕子沉声道:“江湖中难道竟没有人知道他和海棠夫人本是夫妻!”
  红莲花骇了一跳,失声道:“夫妻?”
  金燕子叹道:“海棠夫人就算也对他有些怨恨,但还是不会让他死在别人手中的,这样一来,她和华山徐仙子,岂非就成了对头?”
  红莲花默然半晌,也不禁叹道:“难怪那位花讯姑娘一听到我说出郭翩仙的下落后,连话都来不及说,就立刻回去禀报海棠夫人——唉,这两人可说是当今江湖中最难惹的女子,她们若是对起来,那局面岂非不可收拾?”
  金燕子挣扎着坐起,忽然又道:“事已至此,说已无用,在下此来,本是要向帮主打听另一件事的。”
  红莲花笑道:“姑娘若然有事相询,在下知无不言。”
  金燕子垂下了头,缓缓道:“那天晚上,在那小镇的客栈中,林黛羽林姑娘和俞佩玉俞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帮主不知能否详细地告诉我?”
  红莲花面上微微变色,沉吟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不知姑娘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金燕子苦笑道:“帮主若肯赐告,又何必问我和他们的关系呢?”
  红莲花又沉吟半晌,终于叹道:“那日我也在那小镇上落脚,恰巧瞧见了他们入镇,我和林姑娘本是素识,虽然不认得她身旁的少年是谁,但也免不了过去打个招呼。”
  金燕子道:“帮主和死去的那俞公子本是好友,瞧见林姑娘竟然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路,心里只怕也有些恼怒吧。”
  红莲花怔了怔,忽然大笑道:“姑娘若认为如此,就大大错了,在下生性落拓,本不斤斤计较那世俗的虚礼,林姑娘莫说还未和佩玉成亲,就算已和佩玉成亲,在下也没有理由定要逼她守寡的,她若另结知友,在下只有代她欢喜。”
  他笑得虽然豪迈,却隐隐有些凄凉之意。
  金燕子自然听不出来,展颜笑道:“帮主特立独行,不同凡俗,我若说错了话,帮主莫要见怪好么?”
  红莲花一笑,却又皱眉道:“但我前去招呼时,那少年仿佛甚是动容,林姑娘反而对我不理不睬,简直好像没有瞧见我,她与我道义相交,本不该如此。”
  金燕子道:“也许——也许是她心情不好。”
  红莲花苦笑道:“此话虽然也有道理,但我突然想到,一个多月前,她也曾有一次将我视同陌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她已身在险境,有不得已的苦衷。”
  金燕子道:“所以帮主便怀疑林姑娘这次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红莲花叹道:“正是如此。”
  金燕子道:“所以帮主少不得就要去瞧个究竟,我也正是想问,那天晚上帮主究竟瞧见了什么?”
  始终垂手侍立在红莲花身旁的梅四蟒,此刻忽然插口道:“姑娘说的本不错,若是换了别人,白天遇着了内中颇有蹊跷的事,晚上少不得就会施展飞檐走壁的身法,去探个究竟,纵然那是别人姑娘家所住的闺房,他也可以完全不管不顾的……”
  他眼睛瞪着金燕子,微微一笑,又接着道:“但姑娘莫要忘了,一个人若是做了丐帮的帮主,那身份多少都和别人有些不同,行事也不能那么随便了。”
  金燕子的脸红了红,道:“在下失言,但帮主……帮主难道根本未曾去查探过么?”
  梅四蟒道:“我家帮主,行事素来谨慎,他虽然不愿做出有失身份的事,但也不能将这种和朋友安危有关的事轻轻放过。”
  金燕子失笑道:“红莲帮主行事的慎重和对朋友的侠义,天下皆知,用不着前辈再说,在下也是早就知道了。”
  这次梅四蟒的脸也不禁红了红,干咳一声,道:“帮主为了要查明真相,只得先令本帮门下一个弟子,扮成那客栈的伙计,到林黛羽林姑娘的屋里去瞧瞧动静。”
  金燕子道:“那是什么时候?”
  梅四蟒瞧了红莲花一眼,红莲花点了点头,梅四蟒才接着道:“那时已在黄昏之后……”
  金燕子忽然截口笑道:“帮主若是方便,还是请帮主自己来说好么?否则前辈每说一句话,都要请示一次,岂非太麻烦了。”
  梅四蟒大笑道:“女侠金燕子,果然是任何人也得罪不得的,老朽方才只不过在无意中抵撞了姑娘一句,姑娘就饶不了我么?”
  他大笑着鞠躬而退,金燕子叹道:“帮主有了如此忠心的帮手,当真令人羡慕得很。”
  她不等红莲花说话,立刻转入正题,又道:“贵帮那弟子入了林姑娘房中后,可瞧见了什么异常之处?”
  红莲花道:“的确有些异常之处,他瞧见那林姑娘面色似是十分沉重,始终铁青着脸,从头到尾都没有睬他。”
  金燕子眨着眼道:“他既已扮成店伙,林姑娘又怎会睬他,这又有什么奇怪呢?”
  红莲花沉声道:“只因林姑娘本是认识他的。”
  金燕子道:“哦!……”
  红莲花道:“一个月前在商丘附近,林姑娘身在险境时,也是这宋四扮成店伙,前去瞧林姑娘的,那时林姑娘处境虽险,却还是找了个机会,偷偷传了个消息给他,这次竟始终对他不理不睬,这岂非奇怪么。”
  金燕子皱眉道:“所以帮主就……”
  红莲花叹道:“所以在下就难免要认为,林姑娘这次处境比上次还要危险得多,竟连暗通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金燕子沉吟道:“帮主难道没有想到,这也许只不过是因为林姑娘根本没有什么危险,根本就不必偷偷摸摸暗传消息。”
  红莲花道:“这自然也有可能,只是——林姑娘若无危险,至少也会向我打个招呼的。”
  金燕子道:“也许她忽然不愿向帮主打招呼了。”
  红莲花道:“这个绝对无此可能。”
  金燕子凝目瞧着他,道:“帮主如此自信?”
  红莲花道:“是。”
  金燕子忽又一笑道:“如此说来,帮主与林姑娘的交情,想必是不错的了,这就难怪帮主对林姑娘的事如此关心。”
  红莲花面色似乎变了变,但瞬即也笑道:“姑娘对此事如此关心,而且好像处处要为那位俞公子说话,想来也必定和那俞公子交情不错了。”
  金燕子怔了怔,大笑道:“红莲帮主,果然也是任何人都惹不得的。”
  两人相对而笑,但笑得却都不免有些勉强,这两人虽然本都是明爽的人,但此刻却都有着很重的心事。
  过了半晌,红莲花才接着道:“宋老四借着添茶倒水的理由,一连去了林姑娘的屋中两次,第二次去时,林姑娘竟在轻轻哭泣,等他走进了房,林姑娘却用被盖住了头,那位俞公子也立刻面对墙壁,似乎不愿被别人瞧见自己的脸色。”
  金燕子道:“帮主就觉得更奇怪了。”
  红莲花道:“宋老四回来向我禀报时,夜已很深,那时我心里怀疑虽更重,却仍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去瞧瞧。”
  金燕子道:“不知后来是什么事令帮主下了决心的?”
  红莲花道:“就在那时,我忽然发觉有几个轻功颇高的夜行人,向那客栈飞掠而去,这时我便不再犹豫,也随之而去。”
  他话未说完,金燕子已失声道:“跟踪他们的,原来还有别人,他们是谁,帮主可瞧见了么?”
  红莲花道:“这些人行踪真是鬼祟,他们以黑巾蒙着脸,我本也瞧不出他们是谁的,但到了那客栈后,我远远瞧见其中有一人身子一缩,竟缩入了屋顶上的气窗中,那气窗甚是狭小,普通人绝对进不去的,除非有一身出类拔俗的软功,姑娘自然也知道,江湖中以软功见长的人并不多。”
  金燕子动容道:“帮主莫非认为那人是西门无骨?”
  红莲花道:“想必不会再有别人。”
  金燕子道:“西门无骨一直盯着他们干什么?”
  红莲花仰首长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只能告诉姑娘,这只因林姑娘是我死去的那位俞贤弟之未来妻子,而任何和俞贤弟有关的事,他们都不会放过的。”
  金燕子默然半晌,皱眉道:“这件事果然越来越复杂了……”
  红莲花叹道:“这件事中,的确包含着许多秘密,若非姑娘对本帮有如此大恩,在下也是万万不肯说出来的。”
  金燕子一字字道:“但帮主也可放心,只要是有关俞佩玉的事,无论是活着的俞佩玉也好,是死了的俞佩玉也好,我都可以为他保守秘密。”
  红莲花一笑接道:“那天晚上无星无月,客栈中人也都已睡了,院子里一片漆黑,那五个黑衣夜行人,除了西门无骨躲在气窗中之外,另四个人竟将林姑娘住的屋子包围住了。”
  金燕子道:“他们只不过是要在暗中窥探林姑娘的行踪,又为何要包围住林姑娘的屋子,难道他们还另有恶意?”
  红莲花道:“正是另有恶意。”
  金燕子道:“他……他们想干什么?”
  红莲花眼睛盯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金燕子大声又道:“无论什么事为了那个俞佩玉,我宁可死,也不会泄露半个字秘密。”
  红莲花长长吐出口气,缓缓道:“他们显然要将林姑娘绑回去,若是不能活着绑回去,死的也无妨。”
  金燕子耸声道:“为什么?”
  红莲花苦笑道:“这点已和姑娘想知道的事无关了,是么?”
  金燕子想了想,忍不住又道:“西门无骨本是‘菱花剑’林瘦鹃的知交,林黛羽又是林瘦鹃的独生女,西门无骨又怎会要杀她?他不怕‘菱花剑’为女复仇?”
  红莲花叹道:“世上有许多事,都是令人想不通的,在下只能告诉姑娘,这些人早已想将林黛羽的嘴封起来,而林黛羽却偏偏被海棠夫人带走了,他们虽不敢惹海棠夫人,但瞧见林黛羽落单时,就再也不肯放过她。”
  金燕子道:“那……那么他们为何还不动手?”
  红莲花沉吟道:“这也许是因为他们对这位俞公子,也有些畏惧,也许是因为他们还想瞧瞧林黛羽和这位俞公子是什么关系。”
  他长叹着道:“他们对我那俞贤弟疑惧太深,总怀疑他并未真的身死,瞧见林黛羽竟然又和一个俞佩玉走在一路,只怕就要以为这俞佩玉就是我那俞贤弟改扮的,否则以林黛羽的脾气,又怎会和个陌生人同住一室。”
  金燕子道:“只怕帮主也在如此怀疑吧。”
  红莲花惨笑道:“但我知道我那俞贤弟真的已死了,这俞公子若然就是我那俞贤弟,瞧见了我又怎会不理不睬。”
  金燕子默然半晌,悠悠叹道:“帮主说得不错,无论哪个俞佩玉,都不会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
  红莲花道:“我深知这三个人的武功,俱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为林姑娘甚是担心,但在这五人未出手之前,我也不能出手,又不能过去惊动他们,所以,只有躲在对面的屋脊后,远远窥探着动静。”
  金燕子道:“这时林姑娘屋子可有声音响动?”
  红莲花道:“这时她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但灯却亮着的,我本当他们已……已睡了,谁知就在这时,林姑娘突然一脚踢开房门,大叫着冲了出来。”
  金燕子忽然一拍巴掌,道:“我明白了。”
  红莲花讶然道:“姑娘明白了什么?”
  金燕子道:“林姑娘只怕也已觉察到有人在暗中窥伺她,所以故意要冲出来,在院子里大叫大嚷,装作和俞佩玉争吵的模样,为的只是要将别人都惊动起来,人一多了,西门无骨他们自然也就不便下手了。”
  红莲花沉吟道:“这位林姑娘素来机警深沉,以她往日的行事,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她和这位俞公子争吵纵是假的,刺下去的那几剑却万万不会是假的。”
  金燕子道:“但她并未真的将俞佩玉伤得很重……”
  红莲花道:“纵然不重也不太轻,何况……就算姑娘你猜得不错,林黛羽她如此做,也是大大的错了。”
  金燕子道:“错了?为什么?”
  红莲花道:“西门无骨他们本来显然有些顾忌这位俞公子,是以迟迟不敢下手,此刻见到她和俞公子翻了脸,就不必再考虑别的。”
  金燕子道:“但院子里的人……”
  红莲花叹道:“院子里的那些人,又怎会放在他们的心上?林黛羽第二剑刺下时,屋脊上的夜行人已长身而起。”
  金燕子道:“所以帮主也就立刻冲过去了。”
  红莲花道:“那时我知道再也不能等了,只有出其不意先下手为强,将林黛羽救出来,令他们措手不及。”
  金燕子苦笑道:“那时别人还都以为帮主是要救俞佩玉的,谁知帮主救的反而是林姑娘,由此可见纵然是亲眼见到的事,也未必就是真的。”
  她叹了口气,又道:“而且方才我也想错了。”
  红莲花忍不住问道:“什么事错了?”
  金燕子道:“林姑娘乃是真的要杀俞公子,并不是故意装作,只因她若真的知道已有人在暗中要害她,自然更需要俞公子做她的帮手,又怎会和俞公子翻脸哩。”
  红莲花沉吟道:“这倒未必。”
  金燕子道:“哦?”
  红莲花道:“这也许因为她早已瞧见我,知道我会在暗中等着救她的。”
  金燕子道:“那么,她这样装作,又有什么好处?”
  红莲花缓缓道:“这也许是因为她生怕西门无骨等人将这俞公子误认为我那俞贤弟,她向俞公子出手之后,别人就绝不会再如此怀疑——”
  说到这里,他嘴角肌肉,似乎已在微微颤抖。
  金燕子正容道:“如此说来,她这样做,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俞公子,她向俞公子出手,也并非为了伤他,反是为了救他。”
  红莲花叹道:“这自然只不过是我的猜想而已。”
  金燕子道:“你救出了她后,没有问她?”
  红莲花目光凝注着远方,悠悠道:“我又有什么权利探问她的心事?”
  金燕子却在凝注着他,忽然一笑,道:“你只管放心,她绝不会真的对这位公子如此多情的,她是真的很恨他,说不定也是真的想杀了他。”
  红莲花一怔,强笑道:“我放心,我为何要放心?”
  金燕子悠悠道:“你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你的心事,只不过……林姑娘她知不知道呢?但愿她也知道吧……”
  红莲花目中露出痛苦之色,口中却大笑道:“无论你想的是什么,你都想错了,俞佩玉与我情同手足。”
  金燕子道:“但俞佩玉已死了,是么?”
  红莲花道:“他虽然死了,但在我心里却永远是活着的。”
  金燕子道:“你难道要为了他,而将你的情感隐藏一辈子,他若真是你的好朋友,九泉之下,也必定希望你为他去安慰安慰林姑娘的。”
  红莲花大声道:“林姑娘用不着任何人去安慰。”
  金燕子道:“你错了,我知道林姑娘现在很痛苦,能安慰她的人,只有你。”
  红莲花眼睛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忽然冷笑道:“你希望我去安慰林姑娘,是不是怕她抢去了你的俞公子?你希望她恨他,甚至希望她杀了他,也不愿意他们在一起?”
  金燕子身子一颤抖,缓缓垂下了头,颤声道:“不错,你说得不错,我是个自私的人……”
  话未说完,她眼泪已滴落在手上。
  红莲花目中不禁露出歉疚之色,柔声道:“为了爱情,世上又有谁不是自私的呢?”
  金燕子霍然抬起头,道:“只有你,你的爱是牺牲自己……虽然牺牲了自己,也不让别人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学学你?为什么不能?”
  红莲花不愿再说下去,这话题就像是根针,总是要刺痛他的心,他轻轻转过话题,微笑道:“姑娘问过了我,我也有几件事想问姑娘。”
  金燕子道:“你……你问吧。”
  红莲花道:“不知姑娘又是怎会知道这件事的?”
  金燕子擦干眼泪,道:“那天晚上,你没有瞧见司马斌?”
  红莲花失声道:“那天晚上,神刀公子也在那里?”
  金燕子叹道:“我听他告诉我这件事,本觉得这件事简单得很,但听帮主一说,又觉得这件事简直复杂得出我意外,帮主虽然将每个细节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我,但这件事的真相究竟如何,我还是弄不清。”
  红莲花叹道:“非但姑娘弄不清,在下又何尝弄得清呢?其实那天晚上,我可能也错过了不少事,我只是注意着西门无骨他们的动静,甚至连神刀公子在那里,我都没有瞧见,暗中假如还有别的人,我更不会瞧见了。”
  金燕子道:“暗中的确至少还有另一个人的。”
  红莲花耸然道:“谁?”
  金燕子缓缓道:“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少女,据说俞公子见着她后,就好像见着鬼似的,立刻拼命逃了出去。”
  红莲花大奇道:“这少女又是谁?俞公子为何要如此怕她?”
  金燕子叹道:“这秘密除了俞佩玉自己外,只怕谁也不知道。”
  红莲花仰天长叹道:“俞佩玉,俞佩玉……为什么俞佩玉这名字,总是关系着这么多秘密?”
  金燕子道:“你……你为什么不问我,林姑娘和这位俞公子之间,又有什么秘密,他们的秘密也许正是我知道的。”
  红莲花惨笑道:“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痛苦,我知道的秘密已不少,有些事,我宁可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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