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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旧货店的客人           ★★★ 双击滚屏阅读

第08章 旧货店的客人

作者:江户川乱步    来源:江户川乱步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6/3/11
  因为家里人很为我的事担心,尽管是满心的不高兴,我还是决定:自那以后的笫二天,到S·K商会去上班。侦探的事已经拜托给深山木了,我自己又没有别的招数好使,只好相信他的一周后的口头保证,挨过这空虚的每一天。
  下班之后却不见往日并肩而行的人的身影,心里失落落的,我的双脚不由得就迈向了初代的墓地。我每天预备好一束像是送给恋人的鲜花,然后在新立起的她的墓碑前哭上一场,这成了我的必修课。而且每这样做一次,好像我的复仇信念又加强一次,我一天比一天地获得了神奇的强大力量。
  到了第三天,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乘了夜班火车,去了镰仓的深山木家,但是,他不在家。向邻居打听,说是“前天出去了就没回来”。看来,那天在巢鸭分手后,他就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想,照这个样子,在一周的期限到来之前,再到这里来找他也是白找。
  但是,到了第四天,我有了一个发现。它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完全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它是一个发现。我在四天之后好不容易才抓到了深山木的想像力的一个极小的部分。
  “景泰蓝花瓶”,那个谜一样的词句,没有一天不在我的脑袋里转悠。那一天,我正在公司做着事情,边打箅盘,边脑子里想着“景泰蓝花瓶”。很奇怪,自从在巢鸭的咖啡馆看见深山木在地上乱画之后,就觉得“景泰蓝花瓶”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头一次听到或者看到,肯定在什么地方有这样一个景泰蓝花瓶。我觉得我看见过它,而且,它使我能联想起死去的初代来,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的一个角落。然而,这天,很奇怪,它和算盘上的一个数宇联系起来,一下子浮现在我的记忆之中。
  “噢,知道了,原来我在初代家隔壁的旧货店前看见过它!”
  我在心里惊叫起来。那时已经三点多了,我就从公司早退,急忙赶往旧货店。到那儿以后,我就一头闯进店内,抓住了店老板。
  “这儿原来放着一对大号景泰蓝花瓶,是吧?卖掉了吗?”
  我装作是过路的客人,这样打听。
  “是的,原来是有的。不过,已经卖掉了。”
  “太可惜了,我很想要的。什么时候卖掉的?两只都是同一个人买的吗?”
  “是成对的,不过,买主可不是一个人。对于我们这样的不入流的小店来说,这东西可是髙级的卖品了,真有点委屈它们了。价钱也够髙的了。”
  “什么时候卖的?”
  “一只可真可惜了,昨天晚上才卖,是一个远方的客人买走了。另一只,可能是上个月,对,是25号,正好那天邻居出了事,所以记住了日子。”
  就这样,爱说话的老板接着又喋喋不休地说起了邻居出的事。结果,据我询问核实,第一个买主是个商人模样的男人,头天晚上谈妥付了钱就回去了,第二天中午前后派佣人来的,用包袱包好扛走了。第二个买主是个穿西服的绅士,当场叫了汽车拉走了。两个买主都是过路客人,是哪儿的,叫什么,当然全不知道。
  不用说,第一个买主取花瓶那天,正好和发现杀人事件的日子相一致,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伹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深山木也一定在想着这花瓶的事(商店老板清楚地记得,三天前,一个很像深山木的人,同样问过花瓶的事)。
  他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个花瓶的事呢?他必有缘由。
  “那上面的花纹是张开翅膀的蝴蝶,对吧?”
  “是的,是的,一点不错。花纹是黄底儿配着好多只展翅飞翔的蝴蝶。”
  我记得那花纹。底儿是不太鲜亮的黄色,蝴蝶是用很细的银线镶边的黑蝴蝶,这样的蝴蝶有好多只在穿梭飞舞,花瓶大约有3尺高,是个挺大的花瓶。
  “是哪儿寄卖的?”
  ‘’这呀,是同伙接下的货,说是一位实业家破产了的处理品。“
  这两只花瓶,从我开始出人初代的家那时起就摆在店里的,巳经有好长时间了。可是在初代死后,接连在数日之内就都卖掉了,这是偶然吗?这里边不包含着某种意义吗?
  我对于第一个买主心里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对于第二个买主,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于是,最后问了这么一句:“后来的那个买主,是不是一个30岁左右,白皮肤,没留胡须,右腮帮上有一颗明显黑痣的人?”
  “是的,是的,您说的完全对。是一位和蔼、髙雅的先生。”
  果然如此,准是诸户道雄。如果是他,他应当到隔壁木崎家来过二三次,你们未意识到吗?我这样问他们,此时正好老板娘从里边走了出来,帮助老板说话,于是代老板回答:“这么说来,就是他了,你说呢,老头子?”真幸运,她也是个多嘴婆,一点也不次于她家老头子,“两三天前,一位穿黑色大礼服的很阔气的先生进了隔壁的家,那一位就是他呀!”
  她虽把晨礼服和大礼服给弄混了,但无疑那人就是诸户了。为了慎重起见,我还问了他叫出租车的汽车房,经打听,连出车方向是诸户家所在的池袋也搞清楚了。
  这也许是过于离奇的想象了。不过,对于像诸户这样的变态者,是无法用常规来衡量其行动的。他不是一个不愿和异性相爱的男人吗?他不是涉嫌为了同性恋甚至企图夺取他所爱的人的女友吗?他那场突如其来的求婚攻势是多么地激烈呀!他对我的求爱又是何等地疯狂呀!将这一切综合起来考虑,谁能断言对初代求婚失败了的他,为了从我身边夺走她,而不会犯下计划缜密、没有被发现之虞的杀人罪呢?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锐敏理智,他的研究就是用手术刀残酷地蹂躏那些小动物,他是不怕血的,他毫不在乎地将生物的生命用作他的实验材料。
  我不禁回想起他搬来池袋不久我去造访他时那幕可怕的情景。
  他的新居是一栋建在离池袋火车站有两公里远的、偏僻的、孤零零的木结构西式建筑,旁边还有一个实验室,周围围有铁栅栏。全家一共只有三个人,除掉单身汉的他之外,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书童,再加一个做饭的老太太。整所房子凄凉寂寞,除了实验动物的哀鸣之外,几乎感觉不到人的生气。他在这里和大学的研究室两处沉醉于他的异乎寻常的研究。他的研究题目不是直接对待病人的那种,好像是要在外科学上搞什么创造性的发现。
  我去他家访问是在一天晚上。走近铁门就听见那些可怜的动物、主要是狗的令人无法忍受的哀嚎。那些各有个性的狗儿们的嚎叫声,使人联想起疯狂的临死前的哀鸣。一声一声全都有如大槌重重地撞击着心窝。想到现在在实验室中,说不定正在进行着那种令人厌恶的活体解剖呢,我不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进门就闻到刺鼻的消毒剂的气味,我想起了医院的手术室,想象着监狱死刑场的情景。那些面对死亡的动物们,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充满恐惧的吼叫声。我真想把耳朵堵起来,我甚至想干脆中止访问就此回家吧。
  夜尚未太深,但堂屋所有的窗户都是漆黑的,只有实验室深处可以看到灯光。就像是在可怕的梦中一样,我走近了玄关,按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侧面的实验室的门口亮起了电灯,主人诸户站在那里,只见他穿着湿漉漉的贴有一层梭胶的手术衣,伸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在电灯的照射下,那红色格外耀眼。现在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可怕的疑惑深深锁在心底,但现在无法加以证实。夜色已笼罩着街道,我步履沉重地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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