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雷跟着娇丽丝往后洞跑进,后洞有好几条通道,娇丽丝带着走进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又窄又矮又黑,郑雷只好低头弯腰摸着石壁,仍无法前进。 郑雷叫道:“这条路难走死了。” 郑丽丝笑道:“谁叫你长这么大,这是最大的一条了。” 郑雷道:“快吧!快找地方放下她来。” 刚走进丈余,娇丽丝不知怎样一弄,右侧的一道石门自动开启,这石门小得只能容娇丽丝可以进去,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娇丽丝走了进去,郑雷在外叫道:“我怎么进去嘛?” 娇丽丝在里面嚷道:“你进来干什么,你把人放下来,推进洞来不就得了!” 郑雷把蒙面女子放下,揭开她的蒙面黑巾,但洞中漆黑,根本无法看清,郑雷蹲身往门里一推,娇丽丝在里面一拉,蒙面女子就睡到洞里去了。 娇丽丝跳了出来,手在石壁上一摸,洞门又自动关上,郑雷心急,站起来就想急奔洞外。 “碰”的一声,郑雷忘了这通道不够高,头在洞顶上碰了一个大疱,天族地转,两眼金花直冒。 郑雷跑出洞外,回身埋怨娇丽丝道:“你亦不提醒我,你看,撞了好大一个疱!” 娇丽丝弯腰捧腹的笑道:“慌慌张张,自讨苦吃……” 郑雷一跺足就往洞外奔去,娇丽丝在后面追着,哭喊着,郑雷跑到洞门口,停身回头看,这一下可真的惊得呆了。 一看娇丽丝离自己有一二丈多远,她自己似乎亦惊奇得停止了哭喊,只两纵就到了郑雷身前。 郑雷高兴得一下把她举起,对着她道:“娇丽丝,你成功了!” 郑雷顺着就把她塞进衣襟里,就往红姑那里跑去。 郑雷老远看着三个瘦长的黑影,已经顺着崖边逃走,红姑二人在后面追赶,显然这三人打不过红姑二人。 郑雷抄近路,一势“飞龙身法”,凌空落在他们三人前面,把他们拦住。 三人一看势惊人,早吓得呆立当地,面面相觑,互相一递眼色,三人手中都是同样的兵刃,一张四尺来长的乌钢铁背弓,带着强韧的劲风,同时递向郑雷。 郑雷一想他们还打不过红姑,哪把他们看在眼里,只等三把弓都递在面前,他突然凌空起来,快得惊人,三人连看都没有看清,三把弓已被郑雷两手抓住两边来的铁弓,两足勾缠住中间一人递来的铁弓,就象三人把郑雷托在空中,三人越想收回快弓,越是拉不动。 红姑姊弟亦已追到,站在旁边看热闹,娇丽丝从衣襟里伸出头来,鼓掌欢叫。 此时郑雷才看清,这三个瘦高个原来都是野人打扮,赤裸上身和下腿,只在中间围了一块兽皮,腰间挂了匕首,背上背了箭囊。 三人一看娇丽丝在郑雷的衣襟里笑叫,他们更加惊慌,他们以为郑雷是娇丽丝请来专门对付他们的,三人越是心慌,越是忙乱无主张,又看红姑二人站在旁边,如果没有铁弓,那就更不用想逃走。 三人在招式上斗不过红姑二人,但是手上劲力却不小,尤其中间一人,如果不是郑雷两足的力量,恐怕早被他挣脱了。 郑雷悬在空中,将“太上神功”运足,贯达两臂,没见他有一点作势的样子,两边两个野人,哪里还握得住铁弓,只感到铁弓上传来一阵极强的震力,就好象要把周身骨节全抖散似的。 两人哭叫连连。 双手赶忙松开,只痛得双臂下垂,连抬都抬不起来,郑雷顺手就用铁弓点了他们二人的“鸠尾穴”,“噗通”一声,二人同时倒在地上,睁着眼睛,不断呻吟。 郑雷双足落地。 双弓指向中间一人,大吼一声:“跪下。” 这人他明知逃不出掌握,双手挺着铁弓,“噗通”一声就跪在郑雷面前。 郑雷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人道:“我们是看守龙虎山禁地的。” 郑雷一听,微微一怔,心中立刻有了主意,暗道:“这不能杀,留着有用!” 郑雷又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叫贺荣。” 郑雷道:“你们就只有三人?你是领头?” 贺荣唯唯道:“是的。” 娇丽丝伸头叫道:“郑哥哥,把他们三个都杀掉,我们就永绝祸患了!” 郑雷双弓向他面门一指道:“你听到没有,如果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如果我不杀你,你愿不愿意?” 贺荣把铁弓放在地上,不断的叩头道:“谢谢不杀之恩!谢谢不杀之恩……” 郑雷朗声道:“我不杀你,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遵守。” 贺荣急叩头道:“不要说一个,十个我也答应。” 郑雷道:“要十个干什么?你记住,从此不许侵犯娇丽丝女王的国境,而且要彼此相助,如有丝毫逾越,那是定杀不饶。” 贺荣忙道:“发誓遵守,绝不有违。” 郑雷又问了两个睡在地上人的名字,贺荣说一个叫张千,一个叫李万,郑雷走到二人面前,一人踢两足,二人穴道被解,郑雷递还铁弓。 张千李万一看头目贺荣跪在当地,亦起身走至贺荣身后跪下,跟着贺荣又拜了三拜,贺荣道:“拜谢恩人不杀之恩,请恩人踢告名讳。” 郑雷道:“我叫小飞龙郑雷,你们去吧!” 三人再拜站起,向郑雷又看几眼,一溜烟的消失在黑暗里。 娇丽丝道:“郑雷,你为何不杀他们?” 她虽然如此问,但并非不赞同郑雷这一处置。 郑雷道:“一言难尽,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转头向红姑姊弟道:“你们就在这里监视谷下,必要时撤回洞里来。 说罢,他又反身就往洞口奔去,他急急想回去,揭开蒙面女于是否方芳之谜。 郑雷到了洞中,先点好两支火炬,然后才走进地道里,娇丽丝跳下地,走过石门,一摸壁上开关,石门即自动开启。娇丽丝刚回头,石门中一股风声,一个黑影射出,长剑“噬”的一声,刺在石壁上,只见火星四溅。 变起突然,藉着这火星微光,郑雷已看清是蒙面女子窜了出来,郑雷正堵住出路,洞狭路窄,退无可退,蒙面女子杀气冲天,拼着性命要冲出去,郑雷又怕出手伤了蒙面女子,又怕给她逃走了,简直不知所措。 郑雷正急得一团榴,蒙面女子已经长剑平伸,狡如脱兔,身形凌空,迎面向郑雷冲来。 郑雷一看蒙面女子来势凶猛,只好全身往后一例,准备让她冲出去。 蒙面女子志在脱逃,并无意伤敌,她一个身子正好在郑雷面上飞过,刚飞过去一半,郑雷灵机一闪,亦顾不得危险不危险,双手一抱,正好抱住她一双小腿。 蒙面女子一声闷呼,织腰一弓,长剑陡往下戮,郑雷只觉剑风袭向西门,急切之间。 双手用力往洞外一送,把蒙面女子硬生生推出洞外。 娇丽丝一跃到郑雷上,哭叫道:“郑哥哥,你伤到那里?” 郑雷仰身坐起,抱着娇丽丝道:“娇丽丝,你放心,我不会负伤。” 娇丽丝在郑雷身上乱摸,听郑雷说没有负伤,她抱着郑雷的颈子,紧紧的亲着郑雷,甜甜蜜蜜的,又笑又哭的道:“郑哥哥,你还不赶快追?” 郑雷抱起娇丽丝,慢慢站起道:“不用慌,她跑不过来郑雷。”第一次点蒙面女子的穴道时,郑雷惟恐伤了她,手下留情,所以她到了洞里没有多久,就自己运功解开。刚才郑雷一推一送之际,又趁机点了蒙面女子的腿弯上的“并儒穴”,双腿麻软,那里还能跑得了? 郑雷抱着娇丽丝,走出地道,一看蒙而女子伏卧地上,郑雷放下娇丽丝道:“娇丽丝,我说她跑不了,你看怎样?” 娇丽丝笑得娇眉极了,一坚大拇指道:“好哥哥,你真了不起!” 郑雷脚下使劲,将蒙女子翻身,一看蒙面黑巾已经没了,想来是被摔掉了。 郑雷在翻蒙面女子娇躯时,就大吃一惊,因为他点的“井儒穴”,只能两腿麻软,人还是清醒的,不致摔坏,但是郑雷一触手之际,就知道这女子已完全昏迷过去,大出意料,待到翻过来,再仔细,不禁惊叫站起道:“是你?” 说着,郑雷下身去,在那昏迷不醒的女子,腰上和小肚子上捏了几把。 只见她睁眼看看四周,这若大一个可容千人的洞,只有两支火炬,黑黝黝的,而这洞的四用雕刻壁画,全是小人国的古老艺术,与通常所见,迥然不问,所以她讶然的喃喃地道:“我是到了阴间吗? 这是地府还是地狱?阴森森的,好怕人!” 她又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突然发现在足前的郑雷和娇丽丝,火炬的阴影投在二人的脸上,使得她一惊而起。 手撑地往后退,惊叫道:“鬼,鬼,鬼……” 她突然醒来,在火光闪烁之下,在这阴森森的洞中,到面前蹲着两个大小不同的郑雷和娇丽丝,她神志不清,所以连连呼鬼。 郑雷一纵到她身边道:“翠莲,我是郑雷!” 这时令郑雷一直惊疑不定的事,无论如何她想不到这女子会是刘翠莲,她一把抱住郑雷哭过:“郑雷,下埠一别,我就耽心你惟恐被害,如今我们在黄泉路上相见,总天老爷开眼,没有拆散我们啦!” 郑雷嗫嚅地一时不知所措。 良久郑雷拍着翠莲道:“翠莲!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你仔细看看我?” 郑雷轻轻推开翠莲,捧她的脸,二人四目相对,翠莲摸郑雷的两颊,郑雷替她擦着眼泪。 翠莲望着郑雷,从泪眼渐渐展开笑靥,渐渐了,她突然猛抱住郑雷,哭道:“哥哥!哥!我想得你好苦啊!” 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郑雷轻轻抚慰着莲道:“翠莲你怎么到这儿?你为何蒙着面与他们在一起?” 翠莲愕然地道:“什么?我跟谁在一起?” 郑雷道:“你刚才从地道中冲出来,只点了你的并儒穴,你又没有摔伤,为何昏迷过去了?” 翠莲更加惊愕道:“我从来没有蒙面啊!我没有从地道冲出来呀!我怎么到这里的,连我也不知道。” 郑雷。跳而起道:“那你不是蒙面女子,蒙面女子已经被我点中并儒穴,她怎么能跑掉呢?” 郑雷一把拉住翠莲站起又道:“是什么人点了你的晕穴?” 翠莲回忆一下道:“是一个中年妇人。” 郑雷急道:“在什么地方?” 翠莲道:“在离天师府不远的后山,我是奉师父……” 郑雷一把把娇丽丝抱过怀里,往衣襟一放,拉着翠莲就往洞外跑去,一面道:“一切先别说,我们赶快去追蒙面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