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华和玉山观音,早已准备随时出击,如今情况一变,可以不需要分攻两阵,解决一个算一个,她俩纵身疾掠,如长虹划空,就参与翠莲等对付八大高手的战斗。 可惜,到底是迟了一步,两位高手已将郑丽丝拖入阵中,加入王宛华和玉山观音,刚好一抵一。 这十四人七男八女的捉对儿厮杀,杀得实是十分激烈,一边是唯恐其遁入阵中,一边则是唯恐郑雷加入战团,所以打得来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七对中,翠莲金凤和饶梅兰四对,二十招一过,则渐渐显得劲力不足,渐趋下风,而陈方等三对,因为对翠莲等得分心,亦刚好拉了平手。 适于此时,云雾狂人道:“陈大庄主,你的分攻计划,是不是要有所变动?” 本来不用云雾狂人这一问,陈平已经想到,不管郑雷中“神毒”也好,但总是活活蹦蹦的在自己的面前,如今郑丽丝已被俘入阵中,不破阵谅难救得出,他沉吟一下,陡下狠心的道:“云雾老儿,如果我们把西门松的梅花阵破了,你可要为郑雷解毒,不得食言!” 云雾狂人除郑雷以外,根本未把旁人看在眼里,郑雷解除毒性,顶多亦不过与他打过平手,他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时候我总有办法。” 于是他道:“我云雾狂人,岂肯失信于你,大庄主请!” 他说罢心中暗暗欣忖道:“你可别想利用郑雷,郑雷未奉我的命令,他根本不会参战。” 陈平听他如此一说,回首看看郑雷,双目直视迟钝,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听而不问,视而不见,陈平知道他只听云雾狂人指挥,对他不存多大希望,于是转首向张道泉轻声道:“泉兄,你看如何,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调人来围攻西门松呢?” 张道泉轻声道:“我看不必,容我试一试看。” 陈平诧异地道:“泉兄,你试什么?” 张道泉伏在陈平耳边道:“如果我能指挥动郑雷,你就赶快缠住云雾狂人,使他无法分身指挥郑雷,先消灭了西门松再说。” 陈平急急向张道泉耳语道:“这样如果云雾狂人不给解药呢?” 张道泉又道:“云雾狂人狠毒多变,你真以为他会乖乖拿出解药不成?” 陈平又急急耳语道:“至少他有不拿出解药的藉口。” 张道泉道:“如果我能指挥郑雷攻破西门松的梅花阵,能指挥他攻破云雾狂人的梅花阵,咱们活捉云雾狂人,不由他不拿出解药。” 陈平一听,大有道理,不住的点点头。 于是,张道泉走至郑雷身前,伏首在他耳边咕噜了一阵。 云雾狂人见陈平和张道泉来回的耳语了一阵,紧接着又见张道泉在向郑雷耳语,他心中一凛,就知不妙,挫步飘身,就向张道泉扑来。 陈平在一旁,早已加以注意,他虽然还没有发现郑雷有听命行动的迹象,但他斜身疾掠,在半途就已将云雾狂人截住。 “嗖嗖”两掌,二人早已狠毒无比的拆了两招。 这前扑出招,都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要非杰出的高手,连看亦看不清,遑论出招应敌了! 原来张道泉既猜出云雾狂人对郑雷留下的是自古罕见的“神毒”,所以他亦略略知道中“神毒”的人,必须如何始能受下毒的指挥。 在使用“神毒”的人,对人使用“神毒”之前,必须先要令人熟悉一种令语,然后他神志昏迷之后,用毒人就可凭这句令语指挥服毒之人。 所以神医张道泉听到云雾狂人在讲西域方言的令语时,就专心一致的立即把它记下,当他伏首在郑雷耳边时,就学着云雾狂人的口气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郑雷呀郑雷,你还不快救你的媳妇儿!” 此时,翠莲等四人,已经眼看不支,随时随地都有被俘或者被伤在西门松的四大高手之下的危险。 郑雷此时根本就不知道“媳妇儿”为何物,但张道泉救人之令一下,他两眼发赤,下意识的就知道要杀人。 他哇啦一声怪叫,四山响应,地震山摇,胆裂魂飞,身形如龙卷风的冲天升起,这一冲就凌霄七八丈之高。 郑雷一个身子,刚到顶点,一个疾转,变升为掠,宛如天马行空,斜斜的就往翠莲等人之间冲去。 如果不是因为四大高手受命要活捉翠莲等四人,不然早已不是掌下对手了。 郑雷这一掠到,西门松急忙大声道:“快快撤入阵中!” 一言未毕,他两衣袖一抖,两缕淡淡深深的“五毒魔烟”,随风飘出,陈方知道闻之不得,赶快闭气飘身,后退丈余,双掌连挥,一阵轻气发出,把魔烟吹得无影无踪。 西门松趁此时机,一晃身就往阵中窜去,他亦顾不得他的属下六位高手了。 与翠莲等战斗的四人,因为一直占上风,所以一听西门松叫撤,立即晃身后退,正待西门松进入阵中。 殊不知,有两人因看到是郑雷飞来,他们不知此时郑雷的厉害,因好奇而稍稍犹豫起势慢了半步,身形落后,正赶上郑雷冲至,双手一招一推,只听两声惨号,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五脏狼藉,脑浆迸裂,立刻横尸当场。 郑雷这一出手,就令人魂飞魄散,他这一招一推,如何致人于惨死,连站在一旁的陈方和翠莲等都没有看清楚。 郑雷杀了两人,杀气更炽,回身一看,另有两人还被王宛华和玉山观音牵制住,退不得身。 郑雷看着二人愣了一愣,本来他不会知道这两人亦该杀,但是他一看二人服装打扮与刚才杀死的三人一致,他两眼血光一冒,伸手就向二人后领抓去。 这两位高手,看到同伴二人死去,早已怒不可遏,如果不是退不得身,早已扑向郑雷,如一看来郑雷伸手象抓小鸡似的,同时向他们二人抓至,难免不大为吃惊,都想试试郑雷这一招有多大火候! 原来两人与王宛华和玉山观音对敌,至少相隔在两丈五六尺远,郑雷两臂横张亦不过五六尺,距离二人至少都在一丈以外,任何人都会奇怪,难不成郑雷真的就会抓到两人不成?不然他为何作出这“一箭双雕”的招式? 因为刚才郑雷杀人,谁也没有看清,所以不但二人感到惊奇,就是王宛华和玉山观音亦停手跳开,想看看郑雷对二人究竟是如何遽下杀手? 郑雷张臂扑身而至,明明看到还隔丈把远,他双手一招,二人感到后领被人一提,就硬生生的拉着倒退。 他们刚想蓄势停身,但顿感全身软弱无力,收势不住,而且后退速度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陈方和随郑雷来到的张道泉等,全在注意郑雷的手法,只见他倏然的手心一吐,变拉为推,只听“咔喳”几声,二人的颈脊椎和腿骨,都无法适应这力道迅速的变化,立刻被折为三断。 同时这掌心之力,立即把五脏震出,脑子则是在摔下地时,因力道过猛,摔得脑浆迸裂。 陈方一看,惊喜参半,母子之情乍发,但她立即又想起郑雷此时已是一个毫无人性之人,不禁哭道:“雷儿,你认得妈妈吗?” 翠莲、金风和饶梅晓兰四人,则因夫妻之情,爱逾常人,加以他们亦不太明了郑雷所中“神毒”的毒性,所以四人就象四只蝴蝶似的,呼叫着向郑雷奔去。 刚刚奔了两步,张道泉道:“莲姑娘!你们快走!别去。”但哪里能阻企她们,陈方一看,爱子爱媳心切!一瓢身亦到了郑雷身前,五人都拖着郑雷,在不断的叫着雷儿和郑哥哥不止。 这一阵的哭叫和拖拉,郑雷好似木头人似的,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敌意的不断扫视大家。 张道泉一看慌了,知道这时郑雷亲疏不分,善恶不明,这样哭叫拖拉,很容易把郑雷激怒。 如果郑雷一发火,立刻就要杀人,张道泉想阻止亦来不及了。 于是张道泉纵身向前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郑雷郑雷,这是你的妈妈和媳妇!”郑雷看了张道泉几眼,虽然杀气收敛,看来平和多了,但是虽然对妈妈和媳妇,莫不相识,不知究竟。 陈平本不是云雾狂人的对手,何能阻他得住,正在此时,一个庞大身影凌空而至,云雾狂人在空中就大声喊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 郑雷快杀了他们,随为师回阵!”此言一出,陈方拉着翠莲和金风,张道泉拉着饶梅饶兰,疾如惊弓之鸟,立即后退,张道泉并连声嚷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 郑雷你不能听他的,他是你的敌人,杀了他!” 郑雷在两者之间,无所适从,左顾右盼的愣住了,云雾狂人又要叫嚷,陈平已经追至,一招“苍穹血影”又与云雾狂人打了起来,但此次云雾狂人却大发狂性,他不象刚才只图跑了就算,他立即攻出三拳两腿,而且出手就是绝招毒着,存心要陈平的老命。 因为他见到有人能指挥郑雷,如果不赶快将郑雷收回去,一旦郑雷受命攻他,则他亦决不是对手,到时候自己一败涂地,郑雷就是毒性发作死了,又有什么用? 要想收回郑雷,就非得把郑雷这帮人翦除不可,所以这次上手就是杀着,他想杀一个少一个,眼前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杀得差不多了,就没有人能阻止他收回郑雷。 果不其然,刚刚不出五招,只听一声惨叫,高手闻之,立即知道大事不妙,陈平一个踉跄,倒退五步,“哇”的一声咳出一口血箭,陈方与王宛华双双跃身截住云雾狂人,总算救了陈平一命。 陈平只得退后,盘坐地上,运功调息。张道泉眼看陈平负伤不轻,心中十分为难,明明知道陈方和王宛华上去,顶多亦支持不了一二十招,翠莲等几人去,不要说武功相差太远,而且她们中了“朱毒”,用力过久,亦只有促成速死,除了自己和玉山观音还能上去过几招外,又无法用郑雷去杀云雾狂人,因为教郑雷去,又有被云雾狂人收回去的危险。 他左思右想,正在苦无办法,一看陈方和王宛华又险遭不测,玉山观音已经又自动加入战围。 张道泉往西门松阵中一望,忽然机智一转,暗道:“有了”,他立即走向郑雷,指着西门松的梅花阵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郑雷你逐速攻入这阵中,救出你三媳妇郑丽丝!” 这次没有云雾狂人的干扰,郑雷如奉纶音,他楞眼向西门松阵中一望,双眼尽赤,显然闻令语后,已经大动杀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瞬之间,云雾狂人一招他轻易不使的“狂乱天地”陡然使出。 云雾狂人这一招“狂乱天地”,比之大岛主郑聪所施的那招,又显得有其独到之处,不但威力要强大得多,而其巧妙之处,更加令人不可思议。 云雾狂人这一招出手就大不相同,右掌在前,左掌在后,连推带搓,其手法很象太极拳,但却不象太极拳那样慢腾腾的,眨眼间,双掌已经推搓了数十下,平地卷起一阵轻风,快逾闪电的宽向陈方等袭来。 这一阵清风到了陈方三人身边,就象龙卷风一样,越旋越大,好似一条麻绳,整个把三人卷在劲风之中,手足不得施展,眼看就非被这一阵飓风卷晕而死不可。 正于此时,郑雷受命,已经凌空掠向西门松的梅花阵的半途中,云雾狂人一看,如果不把郑雷截住,他一进入阵去,杀将起来,那时想降住他,亦不太容易了。 真想不到,郑雷这个毫无思想的人,却救了陈方三人,眼看陈方三人就非死不可的,却因为云雾狂人纵身离开,风力立解,三人立制从劲气中释放出来。 云雾狂人斜身纵超,在空中正好截住郑雷,他吼叫道:“浓密……” 一言刚出,郑雷凌空受阻,已经不听令语,两眼一瞪,双掌一翻,这一招混合“太上神功”和“混元指功”的掌力,眼看就将如倾九海之水,狂泻而至。 云雾狂人当然知道郑雷的厉害,不出手则己,只要一出手,云雾狂人连挡一挡讨个便宜都不行。 这一招一出,就宛如君临天下,挡之则死! 云雾狂人惊嚎一声,一个倒栽葱在空中翻滚下来,幸而他躲得快,左肩扫得火烫麻木,到快落地时,他一稳身形,又平平稳稳的飘落地上。 但是他丝毫不放过,一瞬即逝的任何机会,他刚一落地立即大声口喧令语叫道:“郑雷!回来!” 张道泉亦随即口喧令语道:“郑雷入阵救人!” 虽然如此,张道泉仍然是慢了一些,郑雷仍然闻声落在阵门口,回头傻头傻脑望着云雾狂人和张道泉二人。 云雾狂人又抢先喧出令语道:“郑雷,不得听奸人指挥,快快回来!” 张道泉想出声阻止都来不及了,郑雷已经在慢慢一步一步走了回来,但两眼却犹豫不定的望着张道泉。 张道泉一看,仍然大有可为,立即喧令语道:“郑雷,不得听奸人愚弄,赶快入阵救人!” 郑雷闻声虽然是站住了,但是谁也知道,他只不过无所适从罢了,他仍然有随时被云雾狂人收回去的危险。 陈方此时,只有一个办法,她不管郑雷中的“神毒”如何解除,她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收回去。 她亦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了,攘臂一呼,与王宛华和玉山观音三人,又向云雾狂人扑去,三人六掌,合力击出。 云雾狂人最厉害,亦不能置这六掌于不顾,他回首一招“苍龙饮冰”摆头俯身,一晃一扭,就化解来势,反而从掌际中攻出了两掌。 就在这同时之间,张道泉亦能飞身扑向郑雷,口喧令语道:“郑雷,快随为师入阵。” 他一心想到郑雷入阵,想藉西门松阵式之力,阻住云雾狂人收回郑雷的奸计。 云雾狂人又是跟刚才一样,猛的向陈方三人攻出一招“狂乱天地”,又一个快速回身,接着向正要蓄势纵起的张道泉背后袭去。 张道泉自然知道这一招的厉害,赶忙迅捷一个闪身,窜到郑雷前面,将郑雷作为自己身后的屏障。 云雾狂人忙中有错,只骇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他万万没有料到张道泉如此机警,这时他想收回劲力都来不及,如果这一招击在郑雷身上,必然会激起的他暴怒,到时候喧令语亦不会听了! 云雾狂人目下唯一的办法是逃,不然郑雷挨上这一招不要紧,他回手一招就会要了云雾狂人的老命。 但是云雾狂人仍不死心,他练这一招“狂乱天地”,的确是煞费苦心,收放之间,他都有独到的造诣,虽然在急忙中亦自以为无法收劲,但他仍想勉力一试。 他双手连挥带招,一时福至心灵,他把这一招“狂乱天地”的劲力,一半自行化解,一半用力收回,总算减轻了一半。 如果要是平常高手,这尚余的一半劲力,亦能使得挫骨断筋,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郑雷此时武功太高,这剩余一半的劲力,就象一阵山风否刮过,只不过吹动了郑雷的衫袍袖角,他望了望云雾狂人,没有什么感觉。 就在此时,张道泉和云雾狂人都正好异口同声的喧出令语。郑雷左右不所的扭着头,两眼瞪得如铜铃,手足都在微微发抖。 云雾狂人一看,就知道郑雷已经激起兽性,不会听二人同时指挥,他暗道一声:“糟糕!”随即拂袖转身,向后奔飞出一两丈远。 当张道泉发觉云雾狂人突然止声离去有异时,已经来不及,郑雷对这两个指挥人总算客气,只双手生气的一挥而已。 就这么有意无意的一挥,其劲力就可以裂石开山,云雾狂人既已逃走,地上只划了一条五六寸宽,七八寸深,五六寸长的裂痕,而张道泉则躲闪不及,一声痛叫,一条左腿还剩了膝盖以上,血流如注,他立即运功止血,从怀里摸出一把丸药,在口里嚼了几嚼,一半吞下,一半用手敷在断处,但他就此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云雾狂人立即狂笑不止,慢慢的向郑雷走了过来。张道泉只痛得额上汗落如珠,咬牙忍受,不得出声。 云雾狂人本来是向郑雷走来的,但一看旁边坐的张道泉,不禁恶向胆边生,心想:“这人不除,那还得了!” 他一侧身,只见他腿一迈,已然欺进到张道泉面前,手提掌举,这一掌之下,张道泉难道还想有活命不成? 唯一来得及救张道泉的,亦只有陈方三人,三人两次都险些丧在云雾狂人“狂乱天地”的一招之下,但此次仍然毫不气馁的,又同时呼啸一声,冲了前去。 三人分三个不同的方位,同时攻到,每人都是运足成功力,全力一击,这一击之势,足可裂石开碑,云雾狂人亦不能不闪身后退,不然亦难挡这合击的六掌。 张道泉亦咬牙忍着痛,移开了三尺,他立即咬牙断断续续的念出令语,然后呜咽着道:“小飞龙郑雷,武林已经尊称为盟主,陈方是你妈妈,你不懂事,难道母子之情都忘怀了不成,她们不会是云雾狂人的对手,你难道见死不救?” 这段话说得多么情词恳切,哀婉动人,但郑雷听了以后,果不出张道泉所料,一眼望去,就知他连妈妈一词,似乎都生疏得很,好象从来没有听过一样。 但张道泉仍存万一就希望,又继续道:“郑雷,你只要生擒云雾狂人,逼他拿出解药,你就……” 一言未毕,云雾狂人听张道泉说出此言,立刻大为恐慌,这才真正是釜底抽薪的办法,如果郑雷依言行事,云雾狂人的一切阴谋都将成为泡影了! 于是,他抢着高声道:“浓密安嘛啊,叭尔荷-啦!郑雷,杀了……” 他一心向前,焉知黄雀在后,云雾狂人刚说到此处,身后突然一股劲力袭至肋下,饶是云雾狂人武功再高,又要力敌三人,又要注意张道泉和郑雷,一心二用。殊不知适于此时,陈平调息痊愈,趁他分心之际,一掌从后袭至。 云雾狂人既知躲已不及,就干脆狠心运功,只听“蓬”的一声,肋下着着实实的挨了一掌。 这一掌陈平是气急而发,云雾狂人还确实挨得不轻,他提了一提气,顿感腰痛甚剧,连真气亦运转不继,他本想运足又是一招“狂乱天地”!干脆一下就把陈平等四人一古脑解决,免得迟则生变,反而更加碍事。 他既然无法提运真气,只好运用普通招式,一边与四人对招,一边运功调息,只要真气得以运行,他必然重下杀手。 陈平参与对了五招,一看云雾狂人被袭以后,一直都未发狂,痛施杀手,他知道他负伤不轻,于是他道:“方儿,你快去看看雷儿,也许你去好些。” 陈方闻言,立即纵身跳开,她亦不管郑雷有知与否,双手就把郑雷搂住,哭着念出令语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 她已经听念过数十遍,当然随口就能念出了。 陈方抱着郑雷,郑雷显然认不出是妈妈,举掌欲劈,正好陈方念出令语,他举起的掌又慢慢垂下。 但这不杀并不就是认出陈方,而是陈方所念出的令语发生了效力而已! 这一下云雾狂人可着急了,因为他知道,如果陈方的话对郑雷发生了效力,无论如何母子之情,终究能在郑雷心里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效力,别人有无法比拟的。 所以他急忙咬破中指,血光一闪,他运功将血液洒在郑雷身上,然后高声喧诵令语道:“雷儿,你既无父母,亦无妻子。一切惟师命是听,快随为师离去,不然你毒性一发,就惟有死而已!” 他一心想到郑雷离去,重新再下令语,方能巧妙地运用郑雷作战。 陈方此时仍抱着他,听云雾狂人如此一说,立即又哭叫道:“雷儿,你不能走,妈妈在这儿,你的媳妇也在这儿,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郑雷对这两人的说话,似乎都有了一点感觉,脸色很平和,看看云雾狂人,亦低头看看陈方。 陈方看到郑雷眼内有一抹泪光,她以为郑雷已稍有所知,立即仰着泪眼哭泣道:“雷儿,你看看我,我是你妈妈,你难道都不认识了吗?” 一言甫毕,忽然杀声四起,全山为之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