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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识破毒谋         ★★★ 双击滚屏阅读

第19章 识破毒谋

作者:陈青云    来源:清风阁.weige250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0/3/19

  观门外草地上躺着一个老人,白玉娇站在老人身前。
  柳杰抢近一看,不由头皮发炸,心颤神摇,躺在血泊中的,竟然是“玉笛老人”,还没断气。
  柳杰不顾本身伤痛,蹲了下去,栗声道:“老前辈……怎么回事?”
  “玉笛老人”口唇连动,声细如蚊地道:“血手印!”
  柳杰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狂声道:“血手印?”
  这么一说,冒充“血手印”的不是白玉娇。
  柳杰脑海里一片狂乱,“玉笛老人”胸前仍在冒着鲜血,人已奄奄一息,柳杰急为他点穴止住血流。
  但却无法施以救治,没奈何,向袖手旁观的白玉娇道:“请你救他!”
  白玉娇冷冷地道:“你请我?”
  柳杰傲气又起,猛挫牙,伸手连点“玉笛老人”数处大穴,然后跌坐下去,把老人身躯侧转,伸掌附向“命门”大穴……
  白玉娇吁了口气,道:“你现在要用本身真元助他,简直是找死,好,我再认一次……”
  说着,上前拨开柳杰的手,蹲落娇躯,取出一粒药丸,塞入“玉笛老人”口中,然后隔空虚点了老人几处穴道,手法相当奇诡,但十分俐落,点完之后,起身道:“半刻之后如果没有转机,便算死定了!”
  柳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现在无法救“玉笛老人”也无空去追“血手印”,心头那份感受,简直无法形容。
  白玉娇又摸出一粒丹丸,道:“上次我给你,你拒绝,现在要不要?”
  既然证实白玉娇并非“血手印”,柳杰便没理由再恨她,那一份被抹煞的微妙感情,又告挽回。
  面上一热,伸手接过,讪讪地道:“姐姐,我……很对不起你,但接二连三的误会凑在一起,我……”
  他不知说什么才好,把药丸抛入口中。
  白玉娇冷声道:“你又叫我姐姐?”顿了顿,又道:“赶快行功!”
  柳杰本来也就没什么话好说,立即行功,助药力发行,奇妙的药丸,效力惊人,运功只两周天,便告气机顺畅,伤痛尽失,他站起身来,再看“玉笛老人”,老脸上已泛起了红润,呼吸也粗重了。
  白玉娇淡淡地道:“老人命不该绝,死不了了!”
  柳杰赧然道:“姐姐,谢谢你!”
  白玉娇道:“不必,以后你少对我动剑就够了,倒是什么原因引起你对我一连串的疯狂举动,你说说看?”
  柳杰定了定神,把经过的情形,概略地说了一遍。
  白玉娇听完之后,道:“想不到情况这么复杂,经你这么一解释,我不怪你,弟弟,你说你本姓陆,怎么又叫柳杰?”
  误会冰释,柳杰感到一阵欣快,叹了口气,黯然道:“我幼遭孤露,是由一位姓柳的抚养长大,当初从他的姓,为了报恩,我不想复姓,算是一点心意!”
  说完,忽地又想到薛四姑的遗言,仍是迷幻莫释,又道:“姐姐,我奇怪薛四姑临死怎会提到你的名号?”
  白玉娇摇头道:“我也想不透,但我没杀她是真的。”
  柳杰道:“真是令人迷惑,对了,姐姐,你怎会到这里道观中来?”
  白玉娇舒口气,道:“我是追踪一个黑袍蒙面人来的,半路追丢了,所以无意中到了观里,照你刚才的说法,那蒙面人准是‘血手印’无疑。”
  柳杰咬牙道:“可惜被他走脱了,姐姐,你腕臂上的伤?”
  白玉娇道:“不要紧,皮肉之伤,我一生没受过伤,留个纪念也好!”
  柳杰既愧且惭,期期地道:“我……万分对不起!”
  “玉笛老人”睁开了眼,茫然转动目珠,然后停在柳杰与白玉娇身上,开口道:“柳少侠,老夫……没死?”
  柳杰忙趋前道:“老前辈,这全亏了白……”
  白什么他接不下去,不知如何称呼才恰当,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一看,已失去了白玉娇的影子,不由脱口惊呼道:“她走了!”
  心头涌起一阵惘然的情绪。
  “玉笛老人”坐起身形,道:“刚才那位姑娘是……”
  柳杰含糊地道:“是位朋友,全亏她的灵丹,使老前辈转危为安,老前辈在伤重时,曾提到‘血手印’?”
  “玉笛老人”以手撑地,站了起来,激动地道:“一个黑袍蒙面人,自承是‘血手印’,只说了两句话便向老夫下手,‘逆天一剑’……实在惊人……”
  柳杰一眼瞥见地上的两截断笛,惊声道:“老前辈,您的玉笛……”
  “玉笛老人”俯身捡了起来,老脸顿时变的十分难看,一手持一段,端详了良久,深深叹口气,颤声道:“幸得这支玉笛,挡了对方的杀手,不然早就横尸了……不过,笛毁名销,是老夫……退出武林的时候了!”
  说完,又是一声长叹,充分表现一个成名的人羽毛受损的悲哀。
  柳杰为之黯然久之,无词以慰,期期地道:“老前辈……夤夜来此何为?”
  “玉笛老人”道:“来会一个老友!”
  “哦!是谁?”
  “清虚老道!”
  “金半仙?”
  “你……怎么知道,他皈依三清,早已隐姓埋名……”
  “他已经……被害了!”
  “玉笛老人”心神俱震,厉呼道:“他死了?”
  柳杰颔首道:“是的,凶手乃是‘血手印’!”
  “玉笛老人”打了一个哆嗦,悲声道:“一代奇才,落得如此下场……”
  蓦在此刻,一阵呼喝之声,遥遥传来,柳杰心中一动,道:“有人在交手,会不会是……”
  “玉笛老人”老脸起了一阵激动,但瞬间又平复下来,幽幽地道:“柳少侠,说不定又是‘血手印’肆虐,你去吧,老夫的武林生涯,已随玉笛结束,此后寄迹山林,与草木同朽,如有机缘,或能再见!”
  柳杰想到母亲与魔驼可能就在附近,这是早先约好了的,登时心绪不宁起来,本想安慰老人几句,一时也找不到适当的话,只好抱拳道:“老前辈,后会有期了!”身形一弹,匆匆驰去。

×           ×           ×

  河边,沙滩上,两条人影,一人坐,一人站,
  柳杰奔了过去,一看,心头大震,站着的是“人魔”张驼,坐着的是母亲“江湖第一秀”。
  魔驼首先开口道:“你娘受伤了!”
  柳杰心头一沉,趋近前去,栗声道:“娘,怎么伤的?”
  “江湖第一秀”咬牙道:“血手印!”
  柳杰杀机毕露地道:“又是‘血手印’!娘……要紧吗?”
  “不要紧,伤得不重,可惜……被他逃脱了!”
  “刚刚,‘玉笛老人’也几乎遭了毒手……”
  “噢!‘玉笛老人’……现在呢?”
  “我听到暴喝声赶了来,‘玉笛老人’玉笛被毁,他决心弃绝江湖。”
  “孩子,你……碰上了‘血手印’?”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柳杰心念数转之后,才吞吐地道:“碰上了白玉娇!”
  “江湖第一秀”激动地道:“她就是……”
  柳杰立即应道:“她不是,她是追踪‘血手印’去的……”
  “江湖第一秀”激声道:“是她的说法?”
  柳杰镇定了一下心神,道:“我先也以为‘血手印’是她改扮的,她一现身,我就跟她动上手,结果,‘血手印’却在观外重伤‘玉笛老人’,我听见惨号声奔去才知道,证实她不是冒充者,‘玉笛老人’也是她救活的!”
  魔驼接口道:“她人呢?”
  柳杰道:“悄没声地走了!”
  “江湖第一秀”道:“薛四姑的事她如何解释?”
  柳杰道:“她仍然坚持没杀人,薛四姑为什么在临死时提到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
  魔驼道:“这必然有原因的。”
  柳杰突地一跺脚,道:“糟了,我忘了件最重要的事……”
  “江湖第一秀”道:“什么事?”
  柳杰失悔不迭地道:“她知道妹妹金婵的下落,但我忘了问她。”
  “江湖第一秀”陡地站起身来道:“她知道?”
  说着急用手抚住肩头。
  柳杰这才发觉母亲的半边身全是血,激声道:“娘,您伤得不轻……”
  “江湖第一秀”道:“不大严重,没伤到筋骨,如非驼老拼命抢攻,我想……我躲不过对方的‘逆天一剑’!”
  柳杰咬着牙道:“奇怪,前后冒充‘血手印’的,都会施展这一招杀手,到底谁是当年屠庄的真凶?”
  “江湖第一秀”窒了片刻,才道:“应该是这目前出现的一个,因为先前冒充的都死了!”
  魔驼冷冷地道:“也说不定,其中不知有什么蹊跷……”
  就在此刻,一声冷笑,遥遥传来。
  柳杰心中一动,来不及开口,立即弹身扑去。
  一条黑影,进入视线,在十丈之外,柳杰全力施展身份,风驰电掣般衔尾疾追。
  距离逐渐缩短,从对方形体上,也几乎可以断定是“血手印”,他的身法,已展到极限。
  前面人影的身法,也快得令人咋舌,比柳杰差不了多少。
  一追一逐,双方的距离不及三丈,这可看得清楚了,的确是一个黑袍蒙面人,是“血手印”,毫无疑义了。
  眼前是一个约莫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落。
  柳杰心中大急,如果对方隐入村中,要找就困难了,当下大喝一声:“站住!”
  喝话声中,黑袍蒙面人业已进入村子,柳杰跟踪而入,只见巷道纵横,黑袍蒙面人无影无踪。
  心里不由急煞,立即跃登屋面,四下一望,夜幕沉沉,对方已鸿飞冥冥,到底是已经逃离村落,还是隐在村内,根本不得而知。
  村犬见影即吠,此起彼和,乱糟糟闹成一片。
  柳杰懊恼已极,离开村子,在不远的林荫暗影中停了下来,心想:“如果对方是暂时隐身,必会重现,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等上一阵再说了。”
  等候了近半个时辰,毫无动静。
  柳杰又开始想:“最初,怀疑‘血手印’是‘剑魔’东方豹冒充的,结果,东方豹被玄天教主褚无忌杀死与望天坪,事后证明曾身中奇毒,后来,第二个冒充者出现,离奇被杀,临断气说出凶手是‘血手印’,死后证明身份是暂摄帝君之位的龚荣华的首徒甘霖,再以后,褚无忌也冒充过,真面目被揭穿。现在,又出现了第四个‘血手印’,他是谁?是否陆庄血案的真凶?……”
  情况演变到如此复杂,真假莫辨,即使眼前的被追上,谁知道是不是最初的冒充者呢?
  难道血案就如此沉沦了吗?
  柳杰越想越烦,感到有些疲于奔命,而另外一个大问题,是妹妹金婵被玄天教劫持,后果是什么,更难逆料。
  褚无忌的师父与“陆地神仙”结了仇,褚无忌不择手段地报仇。
  凡与“陆地神仙”有关系的人,全成了报复的对象,这流血行动,不知要到何时才终止?
  正在惶惶无主之际,一条人影,幽然出现。
  柳杰心中一动,目光扫处,大感意外。
  现身的,竟然是玄天教主褚无忌的三媳妇“紫燕”袁倩倩,不用说,她现身不是偶然的。
  袁倩倩媚笑了一声道:“柳少侠,久违了!”
  柳杰寒声道:“有什么事直接了当地说吧!”
  袁倩倩一身劲装,体态丰盈,只是在柳杰的眼中,她是个为人不齿的贱女人,柳杰突地灵机一动,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下袁倩倩作为人质,交换妹妹金婵,像当初以她的小褚玉娟交换祝怀玉一样。
  心念未已,袁倩倩开口道:“咱们开门见山地说,你一定急于想知道‘吊亡仙子’的下落?”
  柳杰星目中陡射煞芒,向前一欺身,激动地道:“不错!”
  袁倩倩媚声道:“别凶巴巴的,我只是奉命传话!”
  “奉命传话?”
  “不错,奉我公公之命!”
  “传什么话?”
  “你如果要见‘吊亡仙子’,可以跟我走!”
  “她被禁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是不知道,我只带你到约会地点,人并不在那个地方,到时会再告诉你如何去法,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柳杰一咬牙,扣住袁倩倩的手腕,厉声道:“说,人在什么地方?”
  袁倩倩若无其事地道:“我已经说过不知道,同时,我也是确定你不会杀我,更不会打那以人换人的笨主意……”
  柳杰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袁倩倩笑笑道:“如果没把握,我就不会冒这个险,事实摆明着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既然敢现身,当然是有所恃的。”
  柳杰道:“说说看!”
  “如果我不说呢?”
  “我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对付你,像玄天教对付别人一样。”
  “你先放手,我告诉你!”
  “好,谅你也飞不了!”说着,松开了手。
  袁倩倩装模作样地道:“你把我捏痛了!”
  “快说,少废话。”
  “听着,你杀了我,便没人带路,因为这约会没别人知道。如果你打算以武力挟持我,也是空的,我来时,我公公强逼我服下毒药,天明之前如不回去,我将毒发身亡,你无法达到目的……”
  柳杰厉声道:“我不信,你是他的儿媳,他不会用这手段。”
  袁倩倩正色道:“信不信由你,褚无忌的儿子短命死了,我没生下子女,实际上是外人,他绝不会在乎牺牲我,如果我是他的女儿,那又另当别论……”
  柳杰钢牙一挫,道:“很好,我相信你的话,我也佩服你真的不怕死!”
  说着,嗖地拔出短剑,一亮,道:“我先在你的脸上作个记号,然后剁去你的十指,看你是不是熬得住不说实话……”
  袁倩倩居然面不改色地道:“那也无所谓,有人陪伴,‘吊亡仙子’将代你付出极大的代价,你知道那是什么?”
  柳杰窒了一窒,道:“那是什么?”
  “说出来也许你不信……”
  “说?”
  “你会巴不得亲手杀她。”
  柳杰倒被她的诡话说得心头泛寒,栗声道:“什么意思?”
  袁倩倩荡意盎然地道:“她会被逼服下某种药物,然后性格全变,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淫荡女子,以她的姿色,定可风靡江湖,那时,你是不是急着要杀她,以免丢人现眼……”
  柳杰愤极欲狂,再次出手扣住袁倩倩的手腕,目眦欲裂地道:“你们敢做这种丧失人性的事……我……先宰了你!”
  说着,手中亮晶晶的短剑一亮。
  袁倩倩粉腮一变,道:“杀了我并不能解决问题,对不对?”
  柳杰真想用短剑戳她一百剑,但想到那可怕的后果,硬把杀机压了下去,这种手段够毒辣,够卑鄙,稍有人性的人,决想不出来,当下切齿道:“褚无忌敢那样做的话,玄天教将遭血洗,鸡犬不留。”
  袁倩倩打了一个哆嗦,道:“你办得到吗?算你办得到,但那是以后的事,而眼前,‘吊亡仙子’将首作牺牲,她会被送到很远的地方,等你们找到她时,大概她的美名已妇孺皆知了!”
  柳杰几乎气炸肺腑,心想:“好歹得先救回妹妹,然后再清算这笔帐……”心念之中,松了手,道:“好,你带路!”
  袁倩倩口角一披,道:“这还像话,请!”说着,弹身奔去。
  柳杰紧紧跟随,边走边想:“褚无忌以妹妹作质要挟,设出这人神共愤的恶谋,不用说,有更可怕的陷阱在等着自己,但人不能不救,明知是死路,也必须走上一遭。”
  一口气奔行了近十里,东方天边泛出了鱼肚白色,天快要亮了。
  晓色迷蒙中,来到一座庄宅之前,袁倩倩止步,道:“到了,就是这里!”
  柳杰的心弦登时绷紧了,多少仍有些惊怖之感,他无法想象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葫芦谷天生奇险,褚无忌选在谷外办事,用意何在?
  庄门紧闭,阒无声息,柳杰突地发现大门上有把锈蚀的大铁锁,不由心头一震,道:“这是什么地方?”
  袁倩倩道:“废庄,也可以说是鬼宅,屋主人在十年前全家遭了瘟,再没人敢涉足,所以,也是最秘密稳妥的地方。”
  柳杰心头一凛道:“人呢?”
  袁倩倩道:“在庄里正屋中,我们进……”
  一句话未完,人已越墙而入。
  柳杰把心一横,跟着弹身飘入。
  落地一看,是个荒芜了的大院,枯草高于人齐,花树没人料理,一片凌乱,一条通向正屋的花径,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再看袁倩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登时懊悔不迭,早该觉察袁倩倩说的是耸人听闻的鬼话,目的只是引自己上钩。
  既然来了,当然没退缩之理。
  他拔出风雷剑,拨草而入。
  正屋,破扉烂轩,蛛网尘封。
  天色已明,但这里阴森如鬼蜮。
  他踏上廊沿,朝里一望,登时热血沸腾,杀机冲顶。
  厅里,有张破八仙桌,“吊亡仙子”被反缚在桌前的椅子上,两名壮汉各执牛耳尖刀,分别抵住她的两肋。
  看“吊亡仙子”木然如痴样子跟宇文冬梅执在升仙岩的神情完全一样,她是被制住了。
  两壮汉面目狰狞,标准的刽子手。
  柳杰猛挫牙,仗剑挪步。
  一个震耳的声音道:“站住别动!”
  柳杰停住脚步。
  一条人影,自八仙桌后面冒了出来,赫然正是玄天教主褚无忌。
  柳杰目眦欲裂地狂吼道:“褚无忌,你是武林中最无耻的败类……”
  褚无忌哈哈一笑,狞声道:“柳杰,你别狂吠,找你来是谈条件的,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否则你带回去的将是一具尸体,她是你妹妹,不错吧?”
  柳杰咬着牙道:“褚无忌,你知道你将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褚无忌道:“不管是什么,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只谈眼前……”
  柳杰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妹妹金婵,一颗心像是被撕裂了。
  他空具盖世身手,却无法救她,他可以杀人,但她势必被杀,抵在她肋下的尖刀,要插进去太便当了。
  想了又想,咬着牙道:“你准备怎么办?”
  褚无忌干咳了一声,道:“一个小小条件!”
  柳杰道:“什么条件?”
  褚无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口道:“交出你破解‘逆天一剑’的那招剑法。”
  对方所指,当然是“武帝”东方曙所创的那招“顺天一剑”,柳杰心头一动,脱口便道:“办不到!”
  褚无忌阴声道:“既然办不到,你就请便!”
  柳杰厉吼道:“我要你放人!”
  褚无忌哈哈一笑道:“你认为本座会放人吗?”
  柳杰气得浑身直抖,咬牙切齿地道:“你敢不放,我先把你碎尸,然后血洗葫芦谷!”
  褚无忌又是一阵不屑地哈哈道:“你口气委实不小,告诉你,你要人的话,可以带尸体回去。”
  柳杰愤极欲狂,他想不顾一切冲进去,但看到抵在妹妹肋旁的牛耳尖刀,他又踌躇了,就此退走,他当然不甘心,牺牲妹妹,他狠不下这个心,一时之间,他束手无策。
  褚无忌接着又道:“交出剑诀,对你本身无损,还可以带个活人回去,你仔细想想吧,本座耐心有限,无法久候,你快作决定。”
  柳杰心念连连转动,对方说的不错,交出剑诀,对本身功力是无损,但对方得到了“顺天一剑”,将如虎添翼,对付也更难了……
  褚无忌老奸巨滑,已看出柳杰心意动摇,冷森森地又道:“柳杰,想通了没有?人只能死一次,你妹妹也只有一个,你愿意带人还是带尸,在你一念之间。”
  柳杰蓦地一咬牙,道:“我交出剑诀之后,谁能保证你放不放人?”
  褚无忌嘿地一笑道:“本座身为一教之主,凭本座的人格担保。”
  柳杰冷哼了一声道:“人格……我不敢相信你的人格!”
  褚无忌道:“你别无选择!”
  柳杰突地把心一横,褚无忌一向只问目的,不择手段,他的承诺,根本不可靠,反正妹妹是牺牲定了。
  心念之中,厉声道:“金婵,不要怨我,我真的别无选择了,我只有一样可以做,是替你千倍讨回血债!”
  褚无忌老脸一变,道:“你想做什么?”
  柳杰挫牙道;“我要杀人!”
  褚无忌忽地把剑架上“吊亡仙子”的颈子,狞声道:“你不要她的命了?”说完,偏了偏头。
  两壮汉子收了尖刀,快速地朝后面退了出去。
  柳杰业已横定了心,扬剑举步前欺,俊面扭曲得变了形,他别无选择,只有作这残酷的决定。
  玄天教主褚无忌暴喝道:“你真的不要她的命了?”
  柳杰不由窒住了,他还是狠不下心,眼看胞妹死在对方剑下,不管有天大的理由,他不能违反人性与伦常。
  “吊亡仙子”陆金婵痴呆如故,对眼前发生的事,无反应。
  褚无忌见柳杰畏缩,得理不让地紧逼着又道:“柳杰,她的生死在你点头与摇头之间,快作决定,本座耐心有限,看你是要人还是要保有剑诀?”
  柳杰星目赤红如火,全身的血管似要爆裂开来,牙齿几乎要咬碎了,狂声道:“褚无忌老匹夫,你将为你的行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褚无忌嘿嘿一笑道:“还是废话一句,本座不会因为你几句大话改变主意的!”
  柳杰厉吼道:“你枉为一教之主,使用这种江湖肖小的手段,令人齿冷!”
  褚无忌根本不为所动,阴恻恻地道:“还是废话一句!”
  柳杰要发狂了,空负一身玄功,还有宝衣护身,外带武林异宝“魔镜”,但却奈何不了褚无忌。
  因为锋利的剑刃,架在胞妹“吊亡仙子”的颈子上,只要对方一带剑,人头就要落地。
  原先残酷的决定又告抬头,他宁可牺牲妹妹,而不能交出剑诀,因为影响所及,不是一二人的生死,而是江湖的劫运。
  褚无忌得了剑诀,将无人能制伏得了,势必为所欲为。
  楮无忌已经从柳杰的眼神,看出他的心意,内心大为忐忑,万一柳杰真的不顾一切出手,他的打算便落空了。
  杀一个“吊亡仙子”,不是他的目的,而后果的确是非常严重,任他老奸巨猾,也感到难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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