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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小精灵凌云花 | |
作者:独孤残红 文章来源:独孤残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8/11 21:53:17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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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丝风,空气郁闷而滞重。 虽然还未入夏,正午的太阳已是火辣辣的。 离官道一箭之地的小凉棚旁古榕树下,有个人在坐着歇凉,地上摆着两个碟子和一壶茶,碟中垒着四个馒头,一堆花生米。 此人十八、九岁,衣著破旧,一只褪了色的织锦袋斜挂在胁下,是个极不显眼的过路客。 凉棚里坐着五、六个喝茶喝酒的客人,谁也没有看这过路客一眼。 然而,这个过路客却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名字和当前乐天行宫的宫主玄天娘娘的名字一样,是以使整个武林震惊。 他就是飞竹神魔杨玉! 店家从里屋走进凉棚,给凉棚里的客人沏茶。 店家抓茶壶的手在壶盖上轻轻一弹,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一个极细微的动作,一般人不易觉察,但杨玉觉察到了,凭他现在的眼力,只要用心,什么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个手势是百合神教暗中联络的信号,这伙人是乐天行宫的人! 店家与“茶客”联络上后,便弯腰把头凑到桌上,与他们交头接耳。 杨玉缓缓站起身来,把竹笠戴到头上。 他决定不管这凉棚里的事。现在他急于要去赴五月五“天狗日”的约会。 洞庭湖碧绿山庄庄主四相刀王岳灵生,约他五月五日正午时在君山轩辕台会面,他一定得按时赶到。 经过空然大师调教后,他和许多武林成名人物一样,已把声誉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 他把竹笠缘压得低低的,从凉棚前走过。 一句话飘入他的耳中: “鹅风堡两个庄主的人头就值一千两?” “大总管悬的赏金决不会错。” “那就干吧!” “这里是鹅风堡胡生设下的联络站,那两个傻瓜决不会料到,咱们会在这里下手。” “……” 杨玉只听见了第一句话,这一句话便改变了他的主意。 现在他不能不管这凉棚里的事了。 杨玉离开凉棚,走上官道,往前行了一程,猛地折上路旁陡坡,绕到了凉棚后屋。 有人在跟踪他。跟踪的人是个身手极好的高手。 他觉察到了,但没有回头。 他飘身落入后院。 院坪中摆着一桌酒菜。 四周静静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杨玉睁开一双精芒透射的眼睛扫过后院,然后闪身抢入后院的柴房。 贴身门旁,侧耳细听,跟踪人未入后院。 眼光掠过房中,最后落在柴堆旁的一缕鲜血上。 他移步过去,扒开柴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跃人眼帘! 又一具尸体,又一具……一共是四具尸体,三男一女,其中女的被剥得一丝不挂,显然在被杀前已遭这伙人的强暴。 三具男尸穿的内襟衣,都是鹅风堡庄丁的号服! 杨玉立即明白,这里原来是鹅风堡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杨玉望着尸体,牙齿紧咬,发出一阵格格响声。 屋内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杨玉眼中透出一股冷森森的杀气。 “凌庄主,里面请!”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杨玉闪至门旁,从门缝里朝外张望。 店家和五个茶客引着凌志云、凌志远走进后院。 凌志云蓬头散发,满面污垢,衣裳褴楼,手执一根竹棍,一副丧魂落魄之状。 凌志远虽也是浑身污泥,而且悬吊着受伤的右臂,神情比凌志云却是要好得多,两眼精芒闪烁。 “庄主请上座!”店家恭敬地弯下腰。 “免礼!”凌志云扔下手中的竹棍,急忙抢在座位上坐下,卷起双袖,“本庄主半个月都未开过荤了!” “陆小四!”凌志远轻声一唤。 “弟子在!”店家赶紧扭脸面向凌志远低下头。 原来这个鹅风堡的叛贼叫陆小四!杨玉屏声敛息,静眼观看。 “唉,”凌志远叹口气道,“现在是危难时期,今后你就不必拘这些礼节,大家都是患难中的兄弟。” “嗯。”陆小四点点头。 凌志远又道:“你们也不要这么铺张浪费,两菜一汤就行了,今后重建鹅风堡还需要很多的花费。” “是!弟子谨记庄主教诲!”陆小四口里答着,心里却在说,“还想重建鹅风堡?真是白日做梦!” “瞧,你又来了!”凌志远拍着陆小四的肩头笑道。 “嘿嘿,习惯了。三庄主请!”陆小四说着向五个茶客丢了个眼色。 “哎,三弟,还罗嗦什么?快来。”凌志云还未等凌志远入座,已抱起桌上酒壶,张口就喝。 “嘭!”陆小四突地一掌击在凌志远右胸上! “你……”凌志远未料到陆小四会背叛鹅风堡,而且会突然向他出手,仓猝间已中一掌,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往后飞去。 “呀——”五个茶客,五柄钢刀同时出鞘,扑向凌志远。 凌志云抱着酒壶厉声喝道。“大胆!想谋……” “反”字还未出口,人已怦然倒地,口 中白沫盖住了嘴唇。 “砰!”柴房门倒塌,杨玉电射而出。。 院坪中闪过一道看不见的闪电,这闪电只是在意念和感受之间。 五道血柱在空中交迸! 五颗人头在空中飞舞! 五具无头尸体在奔跑中怦然倒地! 凌志远惊呆了。 陆小四惊呆了。 杨玉也惊呆了。 销魂刀法居然有如此无比的威力! 杨玉第一个从惊愕中苏醒,因此当陆小四从惊愕中苏醒的时候,玉笛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解药在哪里?”短短的冷森森的五个字从杨玉口中吐出。 陆小四双腿一阵哆嗦,“在……这儿……”他边说边从怀中掏解药,因为恐惧的缘故,颤抖的手几次都未插入胸兜。 杨玉眼中精芒四射,两只耳朵向两旁支棱着,他在戒备,随时等候那位跟踪高手的袭击,如果那位高手要出手的话,现在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位跟踪的高手没有向他发动袭击。 “你是谁?”凌志远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鲜血,问道。 杨玉头上低低的竹笠遮住了脸,凌志远看不出他是谁。 杨玉没有回答,接过陆小四手中的解药扔给了凌志远,接着又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九扔给他:“这是少林寺的‘保命金丹’,你自己服下吧。” 凌志远捧着解药和药丸,盯着杨玉头上的竹笠:“壮士救命之恩,我凌家兄弟永生难忘,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杨凌风——”杨玉嘴中三个字冲口而出,手腕一抖,按动刀扣。 陆小四的人头随着一道血柱冲上空中。 “你不可这样处置鹅风堡的人!”凌志远冲着杨玉叫道。 “你自己去柴房看看吧!”杨玉人已出院外,一句话掷过墙来。 杨玉身形一闪,直抢凉棚。 凉棚里还有一个望风的“茶客”,不能让他逃走露了风声! 凉棚里,茶客直挺挺地仰面躺着,脖子上一道很小的裂口,裂口皮外被挑断的颈脖主动脉管就像是一只喷管口。棚顶竹蔑上溅着一大块血渍,鲜血还在往下滴。 那个跟踪的高手,已杀了茶客! 杨玉脸色陡地变得很阴沉,他已经知道那个跟踪的高手是谁了。 那是个难缠的对手。 难缠,并不是因为对手的武功高超,而是他敬重这个对手,极不愿意杀这个对手,而这个对手却是一定要执意杀他的。 生死有命,在劫难逃。杨玉决定不去多想。 他身形一晃,在棚内原地消逝。 后院坪。凌志远还在呆立着,口中喃喃叨念着:“南侠杨凌风?杨凌风……” 若不是地上的人头和尸体,他简直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 岳州府西控巴蜀,东襟吴越,北通巫峡,南极潇湘,乃兵家必争之地,水陆交通的咽喉。 这是个藏龙卧虎,招财进宝的宝地,也是个惹是生非,易招杀身之祸的是非之地。 杨玉风尘仆仆,赶到了这块是非之地。 离五月五日约会,还有两天。 岳阳城已在眼前。 杨玉长长地吁了口气,心境就像城前范无际涯的八百里洞庭湖水一样开阔。 他救了凌志云、凌志远一命,总算是报了鹅风堡一份恩情。 现在他无牵无挂,见过岳灵生之后,他就要去挑乐天行宫的分宫,然后去赴会杀血宫张阳晋。斩断乐天行宫总宫营三十六支手后,他就去会宋艳红,索取解药,以销魂刀取代宋艳红的位置,成为江湖上的武林盟主。他要像爹爹一样做个英雄,为武林做许多许多的好事,他要完成爹爹的遗愿,当上武林的盟主。 这是空然大师的计划。空然大师说,到时候会有人来帮他,少林寺有人,江湖上有人,乐天行宫内也有人。 想到宋艳红,想到那把刺入胸膛的剑,他心中的怒火就无法抑制! 石啸大自从恢复乐天行宫后,就正式宣布恢复宋艳红的名字,号称“玄天娘娘宫主”,她利用龙凤断魂飞刀和网络的一大批恶魔,以及被药物控制的武士,在武林横冲直闯,设立了三十六分宫,无恶不作…… 单凭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他就要杀了她。 单凭她率领冒称天王寺四大护法的金刚,杀害蒋怕承全家的罪行,他就要杀了她。 一想到要杀她,心中的杀气就无比灼炽。她是他的妻子,尚且要杀,其它的人则更要杀,毫不留情,决不手软! 空然大师说得对:以杀止杀,便是行善,除恶务尽,便是积德。爹爹杨凌风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如果他能早些杀了陆小四及那乐天行宫的五个茶客,鹅风堡的三男一女不就有救了吗? 在空然大师的调教下,他虽未定性,但已成了一位极其可怕的杀手! 得得得得……马蹄声急,身后几匹快马飞驰而至。 路面太窄,大白天又不便施展跃跳轻功,杨玉只得缩身到路面陡坡旁。 “妈的!”随着一声怒骂,“啪”地一声响亮,空中一根长鞭朝杨玉头顶落下。 好霸道的骑马人! 杨玉忍着心中火气,往旁边一闪,手勾住了陡坡旁的一颗小树树干,身子悬出路面,让开了道。 三匹马挟风而过。 最后一匹马上的骑者,扬手又向杨玉抽出一鞭。 鞭声尖厉,显然使足了功劲。这一鞭抽向杨玉勾着树干的手臂,若让此鞭落实,杨玉手臂定折断不可,若是撒手,杨玉必将掉下陡坡。 他真想动手,忍耐已到了极限。 然而,他敛住了心火,松手掉下陡坡。 “啪!”长鞭抽在小树干上,树干应声裂断成两截。 “哈哈!”马上传来了一阵狂笑。 三人一齐扭头看着滚下陡坡的杨玉,放声狂笑。 杨玉在滚动中,从竹笠边缘的缝隙里,看清了那三张脸。 那是三张他永远也忘不了的憎恶的脸。 耳边响起了空然大师的声音:“对侮辱你的人,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机会,给予他加倍的侮辱。” 杨玉滚下陡坡,弹身而起,拍拍身上的尘土,奔向湖边。 他想就此到渡口,直去君山。 湖边荒野,空旷无人。 他施展轻功,如旋风闪电,奔向渡口。 半个时辰,渡口已在眼前。 杨玉望着渡口不禁呆了。 渡口空荡荡的,不见一只船影。 湖水拍打着堤岸,抚摸着一排排挂着铁环的系船木桩。 怎么不见渡船? 联想起一路上看到的一群群赶往此地的武士,他不禁暗想:难道君山又出了什么事? 心念至此,他暗自苦笑:“怎么又让自己碰上了?”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到底是他碰上了事,还是事老跟着他跑? 渡口坐着一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肩上的一卷长发,说明那是个女人。 他叹口气,走到渡口那女人身后:“借问这位大姐,这渡口的船只呢?” “这位大哥,你要船干嘛?”那女人转过身来,一双明眸就像闪烁的星星。 “啊!”杨玉见到那女人转身就跑。 那女人就是鹅风堡的小公主凌云花! “哎!杨玉!你想谋财害命呀?”凌云花尖声高叫。 杨玉顿住脚步,转过身望着她:“谋财害命?” 他实在不明白凌云花说的是什么意思。 “玉哥!”凌云花张开双臂,像小鸟一样飞来。 他双手在胸前一格,挡住意欲扑入他胸怀的“小鸟”,板起脸道:“你说,谋财害命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是肩挑武林重任的大侠,怎能有“谋财害命”这种不好的名声?纵是开玩笑,也决不容许! 凌云花格格一笑道:“你一走,我就跳湖,我淹死了,这条命不就是你害了么?你见我许久不追来,定又会回来找我,那时候我已死了,你就只好替我收拾留在岸上的包袱,我的‘财’不就到了你手中?你这不就是谋财害命?” 她还是那样任性,那样天真活泼,俏丽顽皮! 他不觉“噗”地一笑:“死丫头!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她翘起小嘴:“还油嘴呢,我守在这渡口,好几天都没开荤啦。” “你守在这渡口干嘛?” “等你呀。” “等我?” “当然罗,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死。有许多人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那妖女狐狸精怎么能杀得死玉哥‘玉皇大帝’?当我听到你和碧绿山庄庄主岳灵生,五月五日君山有约时,我就赶来了这里。这渡口是通往君山的必经之道。怎么样?没错吧!”她歪着头瞧着杨玉。 杨玉沉着脸:“鹅风堡的情况怎样?”他虽然知道鹅风堡已被乐天行宫占领,也见到了凌志云、凌志远,但不知详情。 凌云花咬着银牙道:“唉,可惨啦……” 她将鹅风堡被乐天行宫改为玉风宫专放尸体,鹅风堡男人被杀,女人被掳的情况详细地向杨玉说了一遍。事情本来就惨,从她口里说出来就变得更惨了。 杨玉脸上布满冰屑:“我一定要翦灭乐天行宫,为鹅风堡的人报仇寻恨!” “杀了那妖女,那狐狸精!” “一定!”杨玉咬牙道。 “啊,太好啦!”凌云花情不自禁地拉住了他的手。他对那个妖女石啸天的恨,似乎是与生俱来。 他用力抽回手:“你可以走了,你爹爹和志远叔就在……” 她跳起来暴发地:“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我要跟你走,跟你走!” 他冷冷地看着她:“我现在一不是你的庄主,二不是你的哥哥,你我之间已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哈哈……”凌云花发出一阵大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杨玉惊讶地望着她,不知她又要耍什么名堂。 “你不是庄主,咱们就没有上下关系,你不是我哥哥,咱们就没有血缘关系,这样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嫁给你,你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娶我了。”她拍着手直笑,俏丽的脸笑成一朵花,“当时大伯宣布你是他儿子的时候,我就不信,我坚信你决不会是我堂哥,你一定能娶我!” “花妹!你……”杨玉结巴着,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个花妹对他来说,是天下最难缠的对手。 “你嫌我不好看是不是?”她撩开秀发,露出秀丽的脸。 杨玉这才发现她特意描过了脸,眉弯新月,嘴绽樱桃,一双明眸柔和、的亮,脸腮上泛着两个深深的酒窝,在阳光的渲染下,红扑扑的脸蛋更显得明艳照人。 凌云花在鹅风堡从不描眉画眼,要是有人逼她画眉,她便要摔梳砸镜闹个地覆天翻,现在她描脸,完全是为了讨好自己!杨玉思念至此,不觉心神一荡! 他迅即定住心神,故意说道:“涂脂抹粉有什么好看?” “不好看?我就擦!”凌云花说着扯起衣袖在脸上一阵乱擦。 脸被擦红了,胭脂炭黑把她漂亮的脸蛋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她抬起头:“怎么样?现在好不好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这不就改过了?” 杨玉顿时被她弄得啼笑皆非。 “我要跟你走!”她目蕴泪水,晶莹闪烁。 “不行。”他狠狠心。 “为什么?”她声音凄凉,充满了悲伤。 “我要去干的事很危险。” 她眼中光亮灼灼:“跟着你只是危险,离开你,我就是死定了。” “为什么?”现在轮到他发问了。 “危险尚有希望,俗话说转危为安,化险为夷,就是这个道理。死定了,就是毫无希望。我一个孤身女子,流落江湖是寸步难行,爹爹,二叔就在前面,‘前面’是什么地方? 这么大一个世界,我在哪里能找到他们?乐天行宫宋艳红那个妖女又下令各行宫杀手缉拿我,我若落在他们手中,必定是先施强暴,然后开膛破肚……”她声音颤抖,令人心寒。 杨玉眼中闪过柴房女子,闪过小玉莲的尸体。 他猛地打断她的话:“好啦,别说啦!跟着走吧。” “玉哥!”她发出一声喜悦的欢叫。 “杨玉沉着脸:“可你要听话,不准顽皮!” “我要顽皮,你就赶我走!”凌云花笑嘻嘻他说,“说实话,你没我也不行。” 杨玉眉毛一扬:“没你不行?” “没我,你上哪儿去找渡船?” “你能找到船?” “当然能。你先别急,咱们先去岳阳楼好好地游览一番,饱吃一顿,明日清晨再过河不迟。” 杨玉想了想:“好吧,咱们走。” “哎!玉哥,你这模样不行,酸不溜秋的就像个叫花子,怎能上岳阳楼?” “依你说怎么办?”他知道凌云花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花样百出。 “我替你改容换装。” “可我就这套衣服啊。” “不要紧,衣服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啊,你原来……” “哎,玉哥,你现在是杨大侠了,说话一言九鼎,可不能翻悔啊!” 不错,现在他是杨大侠了,说话当然要算数。 他在渡口堤下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说道:“来吧。” 一袋烟的功夫,杨玉已换了个模样。 白绸扎布,白袷袍衣,玄色镶边,上套白绸背心,下穿一条白绸裤,脚踏趴山虎鞋,显得丰神俊秀,既有几分公子爷儿的风流倜傥,也有几分行武人的剽悍。 凌云花得意地举起包袱中的铜镜:“怎么样?” 杨玉点点头道:“不错。” “当然罗!花老叫花子又教了我……”她自知说漏了嘴,急忙敛住话锋。 “花布巾老前辈现在哪里?”杨玉急急问,“你见到他老人家了?” 广贤庄集会前,花布巾突然失踪,至今没有下落,此事已轰动了整个武林。不少人都认为他已被百合神教杀害。 “没有。”凌云花忙道,“我是说那老叫花子以前……” “别骗我啦!”杨玉厉声道,“你要骗我,就别跟着我!” 凌云花把嘴凑到杨玉耳旁,轻轻耳语了几句。 杨玉脸色凝重,默默地点点头。 “我们走吧。”凌云花说。 “你这模样怎行?我们怎么称呼?”杨玉说。 凌云花眯眼笑笑,试探道:“怎么不行?我就算是你老婆吧!” “不行。”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就算是你妹子。” “也不行,男女有别,总有不便。” 凌云花嫣然一笑:“我还是女扮男装,做你的小仆人吧。” 其实,她早已有安排。 夕阳斜挂,晚霞灿然。 岳阳城,这个繁华之埠,富裕之乡,沐浴在霞光中,金光闪耀。 城内,商旅如云,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 若是有心人便会看出城内两种异样,一是凭地多出了许多执刀挂剑的武林人物,一是城边湖上没有了船。 在一片吆喝声中,两个少年爷儿登上了岳阳楼。 他俩便是杨玉和凌云花。 哪里有杨玉,哪里就会出事。出事的时候有凌云花在,那事就保准格外热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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