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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孽海情缘 | |
作者:独孤残红 文章来源:独孤残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8/11 22:56:22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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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温倩坐在梳妆台前。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抿唇直笑。 她将长长的秀发,挽了个巴结,蓄在后脑勺上。 她蓄这种发型,并非是为了好看,而是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在那个年代里,大多未出嫁的闺女留长发辫儿,出嫁后的少妇,多梳巴结头。 她已不是黄花闺女了。 经过昨夜那场暴雨的洗礼,她已是一个领悟了男女情欲掸机的少妇。 她渴望再来一场昨夜那样的暴风雨。 她希望所有的人都知道昨夜发生的事,知道她已是丁不一的妻子了。 然而,她虽大胆,但毕竟是个少女,这种事怎能大胆呼喊,告诉别人? 于是,的梳了这个少妇的巴结头,希望人们能看出她的变化和心中秘密。 镜子中的她红光满面,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是漂亮、动人。 她目光澄澈明亮,充满无限温柔,那原有一丝少女羞涩的神情,已荡然无存,充斥的是灼炽的热情和对未来的向往。 她向往有一个家,自己的家。 那是温暖的巢,是疲惫和受惊时可以依靠的地方,是与心上人同欢共乐的天堂。 有了打算,待隐君庄的事落妥,她便要劝丁不一与她退归到她的爱巢里去。 她的爱巢,就在她已故娘的老家湖南洞庭湖君山。 那是一个山青水秀,恬静幽雅的世外桃源,没有尘世的骚扰,没有烦恼与忧愁,只有欢乐与幸福。 她还是个赐破蛋壳而出的雏儿,想得十分天真幼稚。 世界上的事如果都是这么简单而顺利,那世上就没有什么忧伤了。 她却全然不知。 她凝视着镜子,情思缝缝,蹬陇中又在重温昨夜的销魂绮境。 华士杰沉着脸走进了闺房。 她仍朝着镜子抿唇痴笑。 华士杰在她身后站定,身影出现在镜子里面。 她仍然全然不知觉。 华士杰瞧着镜中春风得意她,眼里也不禁露出一丝温柔,但是这一点暖意,转是瞬间就结成冰。 瞧她的光彩,她的神气,她的巴结头,徐温平方的话并非谎话。 他知道徐温玉不会说谎,但在未证实之前,他总希望徐温玉所说,并非全是事实,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 现在无须问,他已经证实了,他的心正在往下沉。 他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梳妆台上。 华温倩从绩梦中惊醒,霍地跳了起来。 她扭转身,满脸是笑:“爹!” 华士杰凝视着她,满脸是绷紧的肉。 她在高兴之中,居然没看出爹爹的脸色,歪着头,娇笑着道:“我这头发漂亮吗?” 她话中有话,是给华士杰一个暗示。 华士杰无须她的暗示,单刀直入地道:“你干的好事!” 她怔住了,扁扁嘴道:“我怎么啦” “哼!”华士杰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心中明白。” 她心中的傲气顿起,翘起嘴唇道:“我心中明白又怎么样” “我爱他,现在我已是他的人了,实实在在的地是他的人了,我正准备将此事告诉您呢。” 华士杰铁青着脸道:“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做。” 她昂起头,眼中闪烁着耀目的光亮:“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您不是曾经鼓励我,要我契而不舍,鼓起勇气去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爱吗?你还说这是唯一能拯救隐君庄的办法……” “住口!”华士杰厉声喝断她的话,他没想到,她会用自己劝说过她的话,反掷过来对付自己。 她得寸进尺:“你没有说过这些话吗?” 她的这份神气像极了她的娘,他的心不觉感到一阵隐痛。 他深吸口气,沉声道:“不错,我是说过这些话,但我只是鼓励你去追求,并没有要你用这种卑鄙的欺骗手段去夺取。” 她逼进一步道:“爱情是自私的,任何人都是这样,为了获得爱,而不惜任何手段去夺取。才是真正的爱情。” 他脸上肌肉痉挛了一下:“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她神气地翘翘嘴,“当年娘不是自己打了自己一根淫毒勾魂针,你为她解毒救命,才爱上了她?” “畜牲!”他手一扬,一耳光扇在她翘起的小脸蛋上。 刹时,她左脸腮浮起五道指痕,随即半边脸浮肿起来。 她眼中滚动着泪水,倔强地昂着头:“难道我说错了?” 华士杰脸上罩起一层寒霜,在闪念之间,他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这女儿和她一样任性,若不趁此时将她赶出隐君庄,日后隐君庄遭灭顶之灾时,她决难幸免。 他沉声道:“你利用丁不一对蓉儿的感情,用有情果诱惑他,一旦丁不一知道真情,他会怎样?” 华温倩得意地笑道:“他已经告诉我,将好好地待我。” “是吗?”华士杰冷哼道:“你以为他会这么说?” 她翘起微肿的嘴唇:“这是我亲耳听到的,决错不了。” 他正色道:“这句话或许是对蓉儿说的。” 丁不一的那句话是对徐温玉说的?她心格登一跳,得意地脸色消失了。 他继续道:“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傻事吗?昨夜我原本邀请丁不一来对付那位密使的,沈素贞和蓉儿已在半雅亭前埋伏,谁知你竟劫走了蓉儿,结果使沈素贞丧命在密使掌下。 她的脸色变了,嘴唇在发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板着脸道:‘瞧你这付德性,我能告诉你吗?’她闪亮的眸子盯着了:‘你也不相信我?’ 他凝视着她,冷冷地道:‘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就只认为蓉姐好,我什么都比不上她,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他凝目道:‘的确,你许多地方都比不上蓉儿。’她被激怒了:‘好,既然是这亲,你就当她是你亲生女儿好了。’他沉声道:‘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她脸扭变了形,由于气愤脖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卑鄙也好,下流也好,反正我已经做出来了,你要我怎么样?’她开始撒赖,这是以往对付爹爹常有效的办法。 她这一招,今天不灵了。 他盯着她,冷声说出一句违心的话:‘你走,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今后永远也不想见到你。’她怔住了,犹如一瓢凉水从头顶泼下。 她目光收缩,呆呆地站着,全身像似冰冻了一般。 他狠狠心,又一巴掌扇在她有脸腮上:‘快滚!’‘你……’她一脚将梳妆台踢翻,双手捂面,哭泣着从房里奔了出去。 ‘小姐!’你要去哪儿?”门外传来华道杰的声音。 华士杰瞧着倒翻的梳妆台,神情异样肃穆。 他在默默祷告,祷告上苍能让丁不一原谅他的女儿。 禹城城郊。 西山树林石坪。 丁不一搓着手,在焦急地等待。 徐温玉派人捎来口信,沈素贞出事了,要他赶到西山树林石坪等候。 他急急地赶来。 然而,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还不见徐温玉的人影。 难道又出事了? 他心如火焚,手心沁出了汗水。 他与徐温玉的关系不同了,除了关心沈素贞,还惦念着徐温玉,所以显得格外焦急。 “笃笃笃!”传来了马蹄声。 他急步跨到石坪口。 一辆高蓬马车缓缓而来,车架座上坐着一位戴竹笼的马车夫。 马车驶入石坪,车夫从架座上弹身跃下,单看车夫弹跃下车的姿势,便知是位武功极高的高手。 “丁总捕头。”车夫摘下竹整。 “唷,原来是候帮主!”丁不一见到来人急忙拱起双手。 车夫是青龙帮帮主候登科,曾与丁不一有过一段恩怨,算是老相识了。 候登科没说多话,伸手掀开了车帘。 车厢里躺着白床单的沈素贞。 丁不一的心陡然一阵抽搐,抡到车门旁,抓起床单里沈素贞的手。 那手冰凉得怕人,血脉全无,但又觉柔软、细腻。 丁不一急声问:“她怎么啦?” 候登天目光机敏地扫过四周,压低声道:“华庄主给她服了大保丸,封住了她十七穴道,没事的。” 丁不一闻言,才轻吁了一口气。 “不过,”候登天顿了顿又道,“她中了无冥大法手,内伤情况严重,必须立即送到京城。只有京都御神手刘正道才能救她。” 丁不一脸色倏变:“她中了无冥大法手?” 他似乎不信,连关天英和杜依水也无法挨一掌无冥大法手,沈素贞怎能不死? 候登科立即替他解开了疑团:“她穿着华庄主的祖传护身宝金龙软甲背心,才幸免此难,未立即毙命。” “好邪毒的功夫!”丁不一不觉脱口而出。 候登科肃容道:“为了以防意外,徐公子说请丁总捕头严守秘密,若有人问起。除徐大人和老爷子外,就说她已经死了。” “嗯!”丁不一点点头,复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候登天将徐温玉告诉他的事,转叙了一遍,大致是华士杰请沈素贞与徐温玉设计,准备擒拿西宫密使,将功恕罪,不料,华温倩中途劫走了徐温玉等等。 丁不一蹙紧了眉头,原来徐温玉中淫毒勾魂针,促使他俩苟合,竟是华温倩的恶作剧。 “这个丫头!”他不觉恨恨地骂出了声。 候登天道:“徐公子叫在下转告丁总捕头,华庄主此次失手使沈素贞受伤,实在不是有意的,请丁总捕头见谅。” 丁不一没有出声。 徐温玉虽然没有对他明说,但从徐温玉对华士杰的关心中,他已猜测到华士杰就是徐温玉所说到那位救命恩公。 在这场恩与怨之中,徐温玉确实不好做人,他心中不觉对她充满了怜悯与同情。 候登天见丁不一没有表态,又道:“沈素贞在昏死之前,对华庄主深有误会,因此徐公子请丁总捕头一定要向老爷子和徐大人解释清楚,以免隐君庄再受不白之冤。” 丁不一道:“请放心,我一定会。” 候登天说着,从怀中取出白折扇交给丁不一,“封禅寺大师已经遇害,折扇上的画面,你还是自己去仔细斟酌吧。” 丁不一接过折扇,捏在手中,迟疑了一下,问道:“徐公子为什么不来?” 候登天道:“她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叫老夫代劳。” “她身体不适?”丁不一抓住候登天的手,“她怎么啦”? 他担心地昨夜的“鲁莽”伤着她的身子,焦急之情不觉溢于言表。 候登天浅笑道:“她没事,想不到当年桃花园的花花公子,现在虽是十三洲府总捕头了,仍是如此怜香惜玉。” 丁不一的脸红了,心一阵狂跳,她只道候登天已经知道了,他与徐温玉昨夜的事。 其实,候登天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句笑话而已,实际是昨夜委身于他的也不是徐温玉,而是华温倩,但,他却不知。 “哦!”候登天敛起笑容,“徐公子还要在下告诉你,西宫密使已打算向徐大人下手,请丁总捕头务必!” 丁不一心神不定,沉声道:“知道了,”话音缓了缓,又道:“候帮主,以你的身份怎肯为徐公子效力?” 这是他见到候登天后,一直藏在心底的迹团。 候登天淡淡地道:“如果你知道青蛇帮帮主徐长浩,是在下的换帖兄弟,我想体就一定不会奇怪了。” 丁不一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候登天似有感叹地道:“世上原有许多想不到的事。” “不错。”丁不一略有同感地道,“当年想不到候帮主会肯帮我,让青龙帮毁灭在马无良手中,而今咱们在此重新见面。” 候登天叹息道:“过去的事如过眼云烟,无须再提,若说我帮过你,我也害你不浅。”话音突然一低,“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丁不一扬起了眉。 候登天脸露喜色道:“马无良被华庄主用铁链钉穿手脚锁骨,关在隐君庄水牢里了。” 丁不一扬眉皱起:“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明白华士杰此举的用意,根据目前情况,此举除了打草惊蛇之外,已无别的作用。 候登天大概是由于复仇的喜悦,答非所问:“这就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丁不一默然片刻,突然问:“你以为华天杰真是想立功赎罪,以报答西宫太后来挽救自己?” 候登天没有回答,肃容良久,缓缓地摇摇头:“我不清楚。” 华士杰城府太深,他捉摸不透。 丁不一又问:“翠玉塔真在隐君庆追逐楼里?”候登天想了想,肯定地道:“我想一定在。” “为什么?”丁不一追着问。 “因为……”候登天愣了一下,毅然地道:“因为徐公子也是这么说的。” 丁不一脸上浮起一层阴云:“请候登天告诉我,徐公子所在的残缺门七妖,究竟是什么人?”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数,此问只是一求证。 候登天抿起嘴唇道:“很快地你就会知道了。” 丁不一再问:“徐公子为什么要雇……” “丁总捕头。”候登天打断他的话,“送沈素贞回京要紧,在下就此告辞。” 未等丁不一答话,候登天身形跃起,射空不见。 丁不一沉默片刻,弯腰捡起候登天扔在地上的竹笠,戴到头顶上,然后仰起了头。 天空,未被竹整遮住的一半,阳光耀目。 此刻。已是辰未露初时分。 他放下车帘,跃上车夫架座,扬起了长鞭。 马踏四蹄,车轮“吱呀”一声开始滚动。 他低着头,仍在沉思刚才心中的疑问。 华士杰若是真心想赎罪,交出翠玉塔不就行了,为何要如此故弄玄虚? 难道翠玉塔不在隐君庄? 难道华士杰还另有阴谋? 难道西宫密使真能…… 车子陡地一震,将他的思路打断。 马车停住了,停在石坪外的石道上。 马车为何会停下来? 他捏着丝鞭的手缓缓松开,抢起了头。 石道中央站着华温倩。 华温倩身闻花裙艳服,肩披红斗,斜背着一只包袱,右手拎着一柄长剑。 她身中的红斗像一团火,灼炽的睁光也像一团火。 丁不一略一思沉,从车架座上飞身而下,立在马车前。 他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她眼中闪着泪花:“我来找你。” “找我?”他感到有些惊诧,“你找我干什么?” 她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我爹把我赶出了庄了。” “华士杰又在耍什么名堂?”他心念疾转。 他冷着声道:“你爹把你赶出庄,与我何干?” 他在有意试探,揣测对方的企图。 她忿忿地向前跨出两步,忽又顿住脚步,用几乎近似哀求的口吻道:“只要跟你走。” 他不知道她与自己的特殊关系,自然也就不明白她的话。 于是,他断然地道:“不行。” 她扁了扁嘴:“那你跟我走。” 他感到莫名其妙,但为了弄清她的用意。故意道:“去哪?” 她阵子中闪出兴奋的光彩:“去湖南洞庭湖君山。” 他觉得糊涂了:“那是什么地方?” 她翘起嘴唇道:“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娘的老家。” 他定定地望着她。 她一付出远门的打扮,眸子中闪露的是喜悦,坚定的目光。 她今天是怎么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得认真地回绝她,否则这个任性的丫头,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 他没想到,她的荒唐事早已在昨夜里做出来了。 他以为他在考虑她的建议,又柔声问道:“怎么样?” 他坚决地道:“我不去。” 她想了想道:“不去也行,我就跟着你,一辈子也不分离。” 这个丫头!他皱眉头:“你有什么理由要跟着我?” 她脸泛桃红,徽微低下头道:“因为我已是你的人了。” 他以为她说的仍是那桩破庙夜宿的事。不以为然地道:“体别胡闹了,那不算数的。” 她瞪圆了眼,眼中闪着怒火。 这种事还能不算数? 她胸中燃超了火焰,但她仍竭力地忍着,淌着泪水道:“我虽然手段卑鄙下流,但我是真心爱你的-…” 他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想起车里躺着的沈素贞,他也被激怒了。 他忿忿地打断她的话:“你用淫毒勾魂针加害徐温玉,逼使她用中淫毒丧命的危险,来威逼我,而又让沈素贞中了无冥大法手命丧黄泉,你卑鄙、阴险、下流,无耻!” 他故意夸大事实,加重语气,意在打消华温倩的胡思乱想,他认定华温倩的脾气,决受不了如此的侮辱。 谁知华温倩受到斥骂,居然能沉得住气,低声道:“我已经认错了,还不行吗?” 他被她低下气的神态怔位了,但,这只是一瞬间,他凭经验知道,对这种女人不能心软,否则一辈子就与她没完。 他唬起脸。厉声道:“你以为你认个错,承认自己卑鄙下流,就行了吗?决不行,我决不能原谅你的这种卑鄙行为!” 她的心寒了,眼水簌簌而下。 爹爹说的没错,他果然不肯原谅自己! 然而,她仍不肯放弃。 她颤抖着声音道:“你答……应过好……待我的…我要跟着你……” 他虽然聪明,却没把她这句话,与昨夜自己与“徐温玉”说过的话联天到一起,或许他真爱着徐温玉,所以心中没有这份灵感。 他正色道:“或许我曾经说过要好好待你,但这种好好待你的意思恩,和你所想的意思完全不同,因为我根本没有爱过你。” 她脸色变得苍白,颤声道:“你从……未爱过我”? 他毫不含糊地道:“我早已向你说过了,我不爱你,过去不曾爱过;将来也不会爱,你听清楚了吗?” 她手指在发抖,脸苍自得有些吓人:“不管怎么说,你总该对我负责吧。” 他对她的胡缠乱吵感到很是生气,天下哪有这种不讲理的任性的姑娘? 他铁青着脸道:“我没有任何理由要对你负责。” 她扁着嘴唇:“可是你我已经……” 他毅然截住她的话:“我说过那不算数的,那是你强迫我所做的事,并非我心甘情愿,也不是我有意对你非礼,因此我没有什么责任可负,如果说真正有什么责任,要负责任应该是你自己。” 她泪水如同泉涌。 丁不一原有来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铁石心肠的男人! 她的心在发烧,在淌血。 丁不一嘴角绽出一丝冷笑。 装的倒真像这丫头真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绝活都派上场上。 他冷冷地道:“你快走开,别挡着道。” 她咬了咬牙,忽然,“扑”地跪倒在地,流着泪:“我已是你的人了,请你带我定,就……算是我求你了。” 他怔住了。 他没想到她会跪下来向自己求情,她那模样像是动了真情。 该怎么办?他犹豫了。 她是他遇到的最难缠的姑娘,比疯女江春花还要难缠。 她见他仍没有回答痛心极了。哩地拔出长剑,横勒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瞪着眼,嘶哑着声音道:“你不答应,我就死在体面脱。” 他目光如刃,脸板得就如一块铁砧。 “你答不答应?”她手一紧,一缕鲜血顺着剑锋往下淌出。 华士杰为什么要逐女儿出庄? 她为什么一定要赖着跟定自己? 她真会为此而自则? 一定有什么阴谋! 结论一出,他冷若冰霜地道:“你去死吧。” 她脑袋嗡地一响,钻心的痛和极度的羞怒,使得她的脸和脖子都扭变了形,她觉得自己民是无地自容,往日的骄傲,自尊顷刻间轰然倒塌。 她想一剑就此割断了自己的脖子,但却不甘心负心郎的羞辱。 她胸充满了恨,燃烧着熊熊的恨的焰。 杀死负心郎,然后自己再自剑! 她突地像蛇一样从地上弹起,一剑挽起九条金龙刺向丁不一。 促使她出了手,但,她的这个举动,不全是恨,而爱恨交织,爱中有恨,恨中有爱。 然而,这一剑却是凌厉无比的,要人命的杀招! 果然有诈,丁不一早有防范,身形一侧,长剑弹鞘而出。 “当!”剑光散剑,金龙消失。 华温倩跌倒在马车门前,丁不一的剑锋抵住了她的咽喉。 凭她的身手,无论怎样也不是早有戒备的丁不一的对手。 “你杀了我吧!”她尖叫着,把脖子往剑锋上顶。 丁不一剑往回一收,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说着,他猛然掀车帘,指着躺在车里的沈素贞道,“为了她,我就可以杀了你。” 她瞪着近似发狂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杀我”? 他镇定地道:“杀你这样无耻的女人,我怕弄脏了我的手,你走吧,我不愿再看到你。” 她发出一声撕人肺腑的嚎叫,托地跃起,没入了路旁的林中,丁不一捡起她扔在地上的长剑搁到马车上,重新坐上车架座。 马车又开始行进。 丁不一仍在想,但他想的已是一个新的疑问。 华温倩刚才的举动,并不像是故意做作的,这是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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