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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沙渺渺变戏法 | |
作者:独孤残红 文章来源:独孤残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8/11 23:39:45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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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不见,徐天良觉得他变得更白净了,更增添了几分风度,但给人一些儿怪异的感觉。 闽佳汝面含微笑,走到圆桌旁,凝视着徐天良:“徐公子,可以请依摘下竹笠吗?” “当然可以。”徐天良拍手摘下头上的竹笺。 “哦!”闽佳汝故意发出一声尖叫,“我的天啦!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钱小晴向我说起时,我还不肯相信呢。” 徐天良觉得他的叫声有些刺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他没说话。 他在静观其变。 他总有一种感觉,今天的事不会那么简单。 闽佳汝见徐天良没答话,也不在意,撩起衣襟,在虎皮椅上霍然落座。 他挥挥手。 黄衣侍者立即上前,抓过金龙酒壶,甚斟上两盘酒,送到两人面前。 闽佳汝端起酒盅,拱起双手:“徐公子,请!” 徐天良捂住酒盅,冷声道:“闽大公子传讯在下赶来此地,不只是为了请我喝酒吧?”话音一顿,“钱小晴在哪里?” “别急麻。”闽佳汝格格地笑着,“干嘛着急?你既然来了,这件事就总会有个了结,对不对?” 他声音怪异,有些女人的腔调。 徐天良心直往下沉。 看来宋志傲所言不错,阎佳汝练毒莲花指功,人确是有了怪异的变化。 “请!”闽佳汝一口将酒饮尽。 徐天良想了想,定住,也一口将酒饮下。 闽佳汝眯起眼问:“酒怎么样?” 徐天良坦然地道:“味道不错,是百年以上的陈坛好酒。” 闽佳汝抚掌道:“好品味!实不相瞒,这是西晋皇宫埋藏在此地的一坛贵妃酒,仅此一坛,本公子为了招待你,今天特开了此酒。” 徐天良淡淡地道:“承蒙错爱,谢了。” 闽佳汝一边挥手叫黄衣侍者斟酒,一边缓声道:“西晋有个羊皇后,曾五封五废,这里便是羊皇后当年被废时软禁的冷宫……” 徐天良心中释然。 在三殿中所见到壁画,却原来是这个缘故。 闽佳汝继续道:“这里因是名宫故址,所以规模十分宏大,宫中除了你风到的上清、玄清、玉清三座正殿之外,还有三十五座洞天福地……” 徐天良默然不语,心中却是异常焦急。 闽佳汝怎不提及钱小晴? 难道钱小晴有什么意外? 闽洼汝仍是悠悠地道:“本公子在这个地方接待徐公子,该不算是委屈你吧?” 徐天良浅浅一笑。 闽佳汝故意眯眼瞧着他道:“啧,你的气色可不太好。” 徐天良冷声道:“你今天好像精神不错。” 闽佳汝仰脖发出一串长笑:“哈哈哈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徐天良抿嘴道:“你有喜事?” “当然罗。”闽佳汝歪起道:“我要娶钱小姐为了。” 此话不啻一声晴天霹雳! 徐天良霍地从椅中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闽佳汝阴则地笑道:“你没有听清楚吗?好,我再说一遍,我要娶钱小晴为妻了。” 徐天良脸色攸变,咬牙道:“闽佳汝,你这个畜牲!” “哎,徐公子,请不要出口伤人。”闽佳汝表现得十分沉静,带着几分戏弄的口气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何况,我喜欢钱小晴,钱小晴也喜欢我。” 徐天良脸上的脓包一阵抽搐:“你说钱小晴喜欢你?” 闽佳汝端坐着.挺直了身子,一抹玄秘的阴笑在脸上一现而逝。 他手指弹着桌面道:“有句俗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凭相貌,我比你强,凭地位权势,我比你高,凭家产财物,我比你多,你说说看,她该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 徐天良身子一抖:“这……不可能” 闽佳汝呵呵笑道:“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何况这事还是在情理之中。” 徐天良眉头聚皱,目凝凶光:“你为什么说,我若十天之内赶不到这里,就要替钱小收尸?” 闽佳汝凝目道:“你听说过兵不厌诈吗?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来这三清道观?” “你……”徐天良怒火中烧,颈脖青筋暴起。 闽佳汝端起酒盅,嘻笑着道:“看在钱小晴面上,你我过去恩怨一笔勾销,我再敬你一盘。” 徐天手按住桌沿,端然地道:“我要见钱小晴。” 阎佳汝沉下脸,钱小晴已与我定亲,不宜与外人相见。 徐天良轻哼一声,发出冷冷的笑声。 闽佳汝微歪起头,阴冷地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徐天良断然地道:“不相信。” “哈哈哈哈!”闽佳汝进出一阵大笑。 笑声尖厉刺耳,使人两耳嗡嗡鸣响,还有针刺般的痛感。 徐天良暗自吃惊,闽佳汝这段日子功力确是增进不少。 笑声中止。 闽佳汝脸色泛青,目光灼亮:“你对她这么有信心?” 徐天良没有犹豫:“是的。” 闽佳汝的嘴歪曲了,脸色十分难看:“你如何才能相信我的话?” 徐天良沉缓地道:“我相信你的话,除非让我见到钱小晴。” 闽佳汝沉吟片刻,唬着脸道:“要见钱小晴不难,只要你能够胜得过我。” 徐天良眼绿芒闪烁:“我早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 闽洼汝冷声道:“你已同意了?” 徐天良冷哼道:“我知道你练了一种很邪门的功夫,但我不会伯你。” 闽佳汝缓缓地站起身,做了个手势:“厅外石坪请。” 徐天良踏步走出厅外。 石坪上已燃起了火把。 二十四名青汉子手擎火把,待立在石坪四周。 坪中央谷士羽带着可击及吴法、吴缘、吴通和吴义五人,在等候。 显然,闽佳汝已早有布置。 徐天良预料的情况,比这要糟得多,所以,他并不慌张,十分沉静地走到坪中站定。 闽佳汝踏步入坪。 谷士羽等人钙身施礼:“小王爷!”然后,众人呈扇形展开。 闽佳汝走到扇形中心位置站立。 徐天良伸手按住神剑剑柄,仰脸望天。 天空,月儿像草纸上一团淡黄的水渍,月光暗淡。 这又不是好兆头。 他猛然扭头,准备拔剑。 对付闽佳汝这种人,只能用非常的手段,来不得客气。 “且慢!”闽佳汝怪声一喝。 徐天良顿住手,睁着眼,用目光向对方询问。 闽佳汝道:“我们今日不用剑,比拳脚功夫。” 徐天良眉头一皱,松开握住剑柄的手。 阎洼汝很有心计,此刻,他的莲花指尚未练到火侯,还无把握与徐天良的天神剑时峙,故此提出试拳脚。 徐天良明白自己的处境,单身深入虎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闽佳汝颔首阴笑道:“你不敢?” 徐天良傲然一笑:“你来吧。” 闽佳汝格格一阵笑,手臂一扬,抖落肩上的披风,斜跨前一步,拾起手,打出了莲花手指。 他脸上几分嬉笑,故作的妩态,令人有些恶心。 他腰身曲扭,脚步飘浮,有几分像女人的身姿。 徐天良厉声道:“你这就是莲花指邪功?” 闽佳汝怪声道“你也知道莲花指?” 徐天良怪声道:“在下有句忠告。” 闽佳汝眯起眼:“请讲。” 徐天良沉声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闽佳汝浅笑道:“我听不懂你的话。” 徐天良坦然地道:“听说你练的是毒莲花指?” 阎佳汝故作惊讶道:“好灵通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天良没理会他的嘲弄,正色道:“毒莲花指功,不仅阴险毒辣。以指气和三花剧毒伤人心脉,而且功力随着功的程度,会逐渐中毒,而走火入魔……” “哈哈哈!”闽佳汝狂笑声中,打断了他的话,“徐公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徐天板着脸:“请指教。” 闽佳汝尖声道:“毒莲花指虽然阴毒,但却是旷世有武学若练成莲花指后,所向披靡,独步武林,天下无敌!” 徐天良沉着脸道:“可是炼功的人,或许会残,或许会疯。” 闽佳汝声音变得怪异。瞳仁中闪出灼炽的光芒:“只要能当上天下第一,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残又何妨,疯又何惧?” 徐天良不觉发出一声轻叹。 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闽佳汝一声娇滴滴的清叱,身形闪进,手指戳向徐天良。 刹时,坪中火把火焰窜得高高的。 一股凄惨惨的,阴森森的寒气,从闺佳汝指尖透出。 徐天良因知毒莲花指的厉害,不敢大意,一声沉喝,运足十分功力,拍出一掌。 “砰!”一声闷响。 “好掌力!”闽佳汝怪喝声中,登登登边退数步。 徐天良得势疾进,双掌交替拍出一串叠罗汉拿,欲速战速快。 闽佳汝连退数步后,身形突然再起,似鬼腿般地,从徐天良头顶飞过,空中带起一道极美的弧线。 徐天良反应极快,轻功纵跳乃是他拿手好戏,于是旋身冲上天空,双手抓向闽佳汝脚踝。 只要摆平了闽佳汝,要救钱小晴就不为难了。 闽佳汝突然扭腰收腿,折身向徐天良打出莲花指。 徐天虽在空中,仍强行运功,打出硬掌。 他希望能仗着功力,与阎佳汝硬拼一下,将闽佳汝制服。 徐天良运功于掌,并闭住了穴道,在闽佳汝毒莲花指的功力,徐天良此招,应该能得手。 掌、指倏然交会。 蓦地,闽佳汝认袖内弹出一柄短刃,金芒闪烁,犹似金蛇出洞,射向徐天良手心。 一线冷森的寒气,透过掌心渗入臂内。 凭这种感觉,徐天良知道,这是一柄罕见的斩金切玉的利刃。 他手攀乃血肉之躯,怎能这种利刃相拼? 因此,他只得急急收手。 这一收手,时,形势急转直下。 他收手后,往下坠落。 闺佳汝随之坠下,空中莲花指点向他左肋下。 闺佳汝莲花一指,击中徐天良右手掌心。 徐天良只觉手一麻,一股寒气入体。 与此同时,“嗤”地一声,右臂手肘,被闽佳汝袖中利刃划开了一条血口。 徐天良来来去去退了数步,险些栽倒。 闽佳汝的功夫果然怪异,令人防不胜防,难怪宋志傲,一招之内,败在了他的手下! 徐天良觉得一股毒气,直逼心房,忙运功抵抗。 此时,闽佳汝闪身抢至,莲花指如仇雨打出。 徐天良仍想以手掌对付,手掌一起,有臂却抬不起来。 闽佳汝怪审声,莲花指点中徐天良数处要穴。 尖笑声中,闺佳汝攸然后退,飘身落至丈外之处。 徐天良晃着身子,咬牙站立着。 火把照亮了他的身躯。 他摇晃着,两腿打着哆嗦,一身残破的衣衫被左手肘淌流的鲜血染红,而整个身躯与脸庞,却为一层深厚的,惨厉的阴寒之所笼罩。 他那张狰狞可怖的脓包脸上,两只眼睛闪着碧绿的冷芒。 他此刻的摸样,就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厉鬼,端的是恐怖骇人至极! 石坪上,凄凄钉的一片沉寂。 好怕人!这个狼崽,究竟是人还是鬼! 徐天良咬着牙,竭力不让自己倒下去,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用袖中短……卑鄙已……极。” 闽佳汝尖厉的,带着秘意的笑声,在坪空中回荡。 “徐天良,你身为一名杀手,自该知道杀人不挥手段这个道理。” 闽佳汝呵呵笑着道:“我终于战胜你了,现在看来,你这位狼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天良闭紧了嘴,嘴角有丝丝鲜血涌出。 闽佳汝抿抿嘴,极动了一下腰肢,用似男非男,以女非女的声音道:“你现在心中是否有一种烦躁不安的感觉?是否觉得全身痒痒的,却已找不到搔痒处?” 徐天良心中已觉难受,听到闽佳汝这种变腔的声音,直觉得要呕吐。 但他以顽强的毅力忍着,竭力支撑着。 他在心底不断地呼唤自己:“坚持!决不能在这里丢脸!” 他悄然地,颤抖着往后移动脚步。 他虽已中毒莲花指,伤势甚重,中毒很深,但他仍然很清醒。 身后数步外,便是石坪右侧的悬崖。 他宁可摔下崖去,也不愿受闽佳汝这变态人的侮辱。 闽佳汝因为兴奋,脸上红光满面,手脚微微发抖。 他用一种猫戏耗子的口吻道:“狼崽,跪下来向本王爷磕头求饶,本王爷给你一条生路。” 徐天良咬着牙没说话。 阎佳汝眯起眼道:“你还不肯求饶?往后的滋味,就更叫你难受了,这好戏还刚刚开场呢。” 徐天仍往后退。 闽佳汝弓下腰道:“你害怕了?唷,当心!身后是悬崖,崖下是万蛇谷,要是你不小心掉下去……” 他突地迸出一阵尖笑,笑得双肩直抖,眼中淌出了泪水。 徐天良阴沉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蓦的,左侧树林间射出一条黑影。 黑影划过空中,落在徐天良身旁。 徐天良身子一软,依靠在来人身上。 来人黑衣黑褂,一袭异形黑披风.双耳外竖,尖嘴猴腮,正是江湖怪杰独眼通天沙渺渺。 谷士羽见到沙渺渺,急忙手一扬。 吴可击和吴氏四兄弟仗剑上前。 “住手!”闽佳汝一声厉喝,摆手示意吴可击等人退下,跨前一步,笑着道:“小蝙蝠,又是你?” 沙渺渺耸耸肩道:“不错,是小爷爷又来了。” 闽佳汝仍含笑道:“又是谁出了多少银子,要你来救徐天良?” 沙渺渺亦笑道:“闽王爷,你该知道,没有银子赚,少爷爷是不会来的。” “好!”闽佳汝得意地昂起头,“冲着你这句闽王爷的称呼上,本王爷怒你无罪,你走吧。” “闽王爷这是哪里话!”沙渺渺翘起嘴道:“老夫既然来了没赚到银子,怎能空手而回?” 闽佳汝拍手道:“江湖怪杰,这个怪字果然名不虚传!为了银子,明知是死,连命也可以不要。” 沙渺渺瞪起右眼珠道:“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老夫连命也不要?” 闽佳汝眉毛一挑:“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能从这里逃出去?” 沙渺渺轻蔑地看了看吴可击等人,暗笑一声道:“当年老夫独入大四库,在近千名侍卫面前,大大方方地背走了御龙宝。谅你们这些人还奈何不了老夫。” “哼!”闽佳汝屈起手指,“你能胜得过本王你的莲花指?” 沙渺渺扁嘴笑道:“我不能胜,但可以逃。” “你逃得了吗?”闽佳汝举攀一连三击。 刹时,坪中火把多了一倍。 执火把的青衣汉身后,四十八名执弓管的射手,每箭指着了沙渺渺。 徐天良神志尚清楚,一眼看出这些射手手中弓不要弩,皆是禁卫军中射手执有的连珠箭弓弩。 这种弓弩,弓力极强,上有十支前,可以连续发射。 四百八十支箭,若是一齐发射,任沙渺渺轻功再好,力能通天,也决难逃厄运。 徐天良使劲地将沙渺渺一推:“你走吧,不要管我!” 他身子一晃,单腿跪地。 闽佳汝一声怪笑。 沙渺渺伸手扶起徐天良:“徐小子,你未免太小看老夫了!” 徐天良苦笑着道:“你愿为我赔上一条命?” 沙渺渺斥喝道:“放你的狗屁!老夫怎么愿为你赔命?老夫的命,值钱得很呢。” 徐天良轻叹道:“你既算能救我,我也没银子付给你了。” 沙渺渺道:“你不付银子不要紧,有人会付银子的。” 是谁肯付银,请沙渺渺救自己? 徐天良还未问话,闽佳汝厉声道:“是谁吃了豹子胆,竟敢与本王爷为敌?” 他语气骄横,狂傲已极。 沙渺渺挺起胸道:“冲着你刚才肯放老夫一码的面上,老夫就告诉你,雇我来救徐天良的人是谁?” 他话虽这么说,声音却打此顿住,卖了个关子。 闽佳汝忍不住问:“是谁?” 沙渺渺沉缓地吐出一个名字:“你爹,魏公王闽少南。” 闽洼汝惊住了。 谷士羽和吴可击等人惊住了。 徐天良也惊伤了。 尽管各人心思不同,但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闽少南为什么要救徐天良? 令人窒息的震惊与沉默。 突然,闽佳汝发出一阵格格的酷似女人的笑声。 沙渺渺听到这笑声,打了个冷颤,随即定定心神,沉静地道:“我可以带徐公子了吗?” 笑声嘎然中断。闺佳汝冷声道:“不行。” 沙渺渺唬起脸:“闽公子的意思,是要老夫出手救人了?” 他已改变了对闽佳汝的称呼。 闽佳汝脸上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我敢打赌,你绝对救不走徐天良,无论你冒称谁的名号,也无须冒称谁的名号,因为我一定能救走徐天。” 闽佳汝冷笑一声:“你敢打赌?” 沙渺渺翘翘嘴:“当然敢。” “有胆量!”闽佳汝凝目道:“我下赌注银子十万两,泰丰钱庄通用银票。” 沙渺渺摇摇头道:“老夫与人打赌,从不赌银了。” 闽洼汝眉头一皱:“那你赌什么?” 沙渺渺道:“赌命。” “赌命?”闽佳汝眉毛一挑,“你输了,就已经死了赌命还有什么意义?” 沙渺渺浅笑道:“我死了,命没了,你找谁去要银子,岂不是一样地没有意义!” 闽佳汝呵呵笑道:“江湖怪杰,真有怪招,佩服!” 沙渺渺拱起左手:“过奖。” 闽佳汝目光扫过四周,然后回注到沙渺渺脸上:“你打算怎么救人?” 他认为沙渺渺根本无法救走徐天良。 沙渺渺附在徐天良耳旁低声道:“傻小子,撑着点!老夫救你从悬崖飞下,你听老夫口令行事。” 徐天良闻言,精神一振,硬挺起了腰身。 闽佳汝抢起左手,右手暗扣莲花指。 四十名弓弩射手,接到闽佳汝信号,一齐将弓罩对准了沙渺渺,对准了坪空。 沙渺渺放开徐天良,从间取下一块大黑布缠到徐天良肋下,然后又取出一块大黑布在手中来回摇晃。 “喂!”闽佳汝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沙渺渺不慌不忙地道:“你看过变戏法吗?” “变戏法?”闽佳汝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你想把徐天良变走?” “是的。”沙渺渺边说把大黑布盖到徐天良头上。 这个小老头是不是发疯了? 坪中所有的人都楞傻了神。 谁都知道戏法是假的,事先都有机关准备,而这石砰上却什么也没有。 闽佳汝放了莲花指,冷眼观看。 沙渺渺葫芦中究竟卖的什么药? 弓弯手没有接到命令,都不敢放下手中的弓弩,但人人都瞪大了眼在观看。 谁不爱看热闹?谁不爱看戏法? 沙渺渺贴在徐天良耳旁又说了一句话,然后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一番,再取一块大黑布,遮住了自己。 沙渺渺在布内道:“闽公子,你听清了!老夫现在数数。数到三时,老夫与徐公子就会在石坪上消失,坪上留下的将只是一声黑布。” 闽佳汝怪一笑:“少哆嗦!变吧。” “你不相信老夫的话?”沙渺渺激道:“好,现在老夫就数数了,一……二……” 所有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坪中的两块大黑布。 “三!” 沙渺渺和徐天良突地跃起,扑向悬崖。 他俩迎着崖风,黑布像鸟似地展开。 闽佳汝似觉察到了什么,急声高叫:“放箭!” 然而,他这声号令已下得迟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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