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第十章 三十年前的孽缘
作者:独孤残红  文章来源:独孤残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8/12 7:26:05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云圆道长真的来了,而且还戴着蒙面巾,穿着夜行靠。
  吕怀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圆道长这身打扮,分明是不愿让人发觉自己,他究竟想隐瞒什么?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住嘴唇,强忍着才没叫声来,心里直透出一股冷气。
  掌门人蒙面穿夜行衣,简直是武当派的耻辱。
  云圆道长默立在洞中,烛光把他修的身影扭曲、挤夺在怪石缝隙里。
  毫无疑问,他在等人。
  他等的是不是杨艳艳呢?
  问题立即有了答案。
  一条人影像飞鸟投林,飞入洞中。
  一团风,使搁在石块下蜡烛的烛光摇曳不已。
  一阵香,使洞里藏着的人闻之心荡。
  披风一抖,双臂下垂,来人卓立在距云圆道长三步外一块石头上。
  一身天蓝紧身劲服,胸前一个字盘结,把一对高耸的乳房兜起,衬着蛇样的腰肢,再加上那双闪着火焰的眸子,眉心一点朱红,格外撩人心火,惹人遐思。
  这人不是中原一点火杨艳艳,还会是谁?
  吕怀良屏住了气息。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住的嘴唇变得乌青。
  云圆道长目光注视着洞外道:“可有人跟着?”
  杨艳艳翘翘嘴唇,用不在意的口气道:“几个阴冥大会黄衣褂侍卫,还奈何不了我杨艳艳。”
  她虽这么说,云圆道长仍身形一晃窜出洞外,察看了一番,复回洞中在原地站定。
  吕怀良在洞顶石岩缝里暗想:“云圆道长如此小心,若不是杨谷琼预先安排这藏身处,洞里又有穿山风呼啸声的掩护,恕怕早已被云圆道长发现了。”
  思想之间,突然一个念头闪电似地掠过脑际:“杨艳艳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天云洞里,与云圆道长约会?”
  云圆道长默然片刻后,冷声道:“杨艳艳,你约贫道来此,有什么话要说?”
  “哈哈哈哈。”杨艳艳发出一串长笑。
  笑声清脆悦耳,却是令人心颤神栗。
  云圆道长沉声道:“你笑什么?”
  杨艳艳娇容带煞:“人说武当掌门云圆道长高风亮节,堪称凶范,为人敬仰,却原个假仁假义,人面兽星的伪君子!”
  吕怀良心格登一跳,杨艳艳出口此言,必定事出有因。
  陆文钦一把按住孙甫诚,才没让他从石块后窜出来。
  当今武林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当面对云圆道长说出如此侮辱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云圆道长却在杨艳艳的辱骂声中低下了头。

  吕怀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住嘴唇,强忍着才没叫声来,心里直透出一股冷气。
  掌门人蒙面穿夜行衣,简直是武当派的耻辱。
  毫无疑问,他在等人。
  一条人影像飞鸟投林,飞入洞中。
  一团风,使搁在石块下蜡烛的烛光摇曳不已。
  披风一抖,双臂下垂,来人卓立在距云圆道长三步外一块石头上。
  一身天蓝紧身劲服,胸前一个字盘结,把一对高耸的乳房兜起,衬着蛇样的腰肢,再加上那双闪着火焰的眸子,眉心一点朱红,格外撩人心火,惹人遐思。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住的嘴唇变得乌青。
  杨艳艳翘翘嘴唇,用不在意的口气道:“几个阴冥大会黄衣褂侍卫,还奈何不了我杨艳艳。”
  她虽这么说,云圆道长仍身形一晃窜出洞外,察看了一番,复回洞中在原地站定。
  思想之间,突然一个念头闪电似地掠过脑际:“杨艳艳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天云洞里,与云圆道长约会?”
  笑声清脆悦耳,却是令人心颤神栗。
  云圆道长沉声道:“你笑什么?”
  吕怀良心格登一跳,杨艳艳出口此言,必定事出有因。
  陆文钦一把按住孙甫诚,才没让他从石块后窜出来。
  杨艳艳扁扁嘴道:“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云圆道长抬起头,脸色灰青:“你……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杨艳艳冷哼一声,从腰囊中取出一个很旧的系着一段黄生穗的小香囊:“你不明白我说什么,你总认识这个香囊吧?”
  云圆道长的脸扭曲了,手臂也在颤抖,喃喃道:“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天终……于来了。”
  他那神态和语调,令人心悸。
  吕怀良脉管中的血液,仿佛冻结了。
  陆文钦和孙甫诚牙齿咬破了嘴唇,血往外涌。
  杨艳艳俏脸变得异样的冷漠,眸子里闪着怒火:“你还记得,三十多年前的泰山群英大会吗?”
  她这句话似支利箭射中了云圆道长。
  云圆道长双手捂住脸,弯下了身子,似乎是要跪倒在她面前。
  吕怀良心一阵抽搐,他虽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却能理解此刻云圆道长内心剧烈的痛苦。
  杨艳艳咬咬唇又道:“在泰山脚下有个小客栈,客栈虽小却取了个大名字叫‘四海春’。四海春有老板、老板娘,还有个闺女叫杨熙凤……”
  云圆道长沙哑着声音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杨艳艳声音中带着仇怒之气:“我就是要说!在群英大会武当派的代表中,有个俗家弟子叫陈于亭。”
  吕怀良脸上泛出一层酷寒之气。他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陆文钦和孙甫诚脸色变得灰白。陈于亭正是云圆道长的俗名!
  “在陈于亭获得第一场比武胜利的那天晚上,杨熙凤为他准备了丰盛的酒菜庆功,他喝醉酒后,却闯入闺房霸占了杨熙凤……”
  “不,不是霸占!”云圆道长陡地抬起头来,打断她的话道,“他俩是真心相爱的!”
  “哼!”杨艳艳咬着银牙,恨恨地道:“就算他们当时是真心相爱吧。当时陈于亭送了这个香囊给杨熙风,并与她定了三年后的婚约,群英会散后,他就回五当山了。”
  吕怀良抿着嘴,胸里就像塞了团棉纱似地感到难受。
  陆文钦和孙甫诚是第一次听到泰山群英大会的事,于是都竖起耳朵在听。
  杨艳艳继续在说,声音变轻了,但声调却极冷:“杨熙凤没想到自己怀孕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她只是在惶恐中一天天地挨着日子。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父母终于发现了她的‘丑事’,在盛怒之下,父亲一顿毒打,把她赶出了家。她在绝望之中,准备投河自尽,幸被一个好心的农人收留,不久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暂取名为陈艳艳。”
  吕怀良终于明白,为什么云圆道长会对杨艳艳有所关注了,原来杨艳艳是他的亲生女儿!
  陆文钦和孙甫诚脸色更白。想不到云圆道长原也有这么一段情缘。
  但是他们没想到,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
  “杨熙凤尽管身陷困境,仍守诺着陈于亭的三年婚约。三年后,她带着两岁多的女儿来到五当山找陈于亭,万万想不到……”杨艳艳话音顿了顿,变得充满了悲愤:“陈于亭居然不认她们母女。”
  吕怀良心里顿时泛起怒火,为杨艳艳母女不平。
  陆文钦和孙甫诚咧歪了嘴。他们平日敬仰的掌门师傅,却原来是个不讲情义的小人。
  云圆道长晃着头道:“当时我不能不这么做,因为我已确认定为了武当派日后的掌门继承人。你知道吗,做武当掌门是我一生构寐以求的愿望,我不能因你们母女,而断送了我的前程,我的希望。”
  “追求‘天下第一’的人,实际是在追求一个虚名,一个惑人心智的梦幻。不过是水花镜月而已。”
  “我……”云圆道长头额泛出了汗珠。
  杨艳艳冷哼道:“想杀人灭口是不是?若不是无际道人暗中给我娘报信,我俩是就丧命在你手中了。”
  吕怀良胸中的怒火变得灼炽,血液奔腾起来。
  陆文钦和孙甫诚攒紧了拳头,杨艳艳刚才骂掌门师傅的话,可一点也不过份!
  杨艳艳绽出一个冷酷的笑:“你以为我来是要报复你?那你就错了,我来只是要将这个香囊还给你。”
  云圆道长慌忙中伸手去接,手指刚触到香囊,囊袋破裂了,洞中腾起一团灰尘。
  原来她在香囊上注入了十成的功力,当云圆道长手指触到香囊时,功力迸发,这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囊袋自然要碎裂了。
  杨艳艳脸色冷峻:“不会原谅你,决不会原谅你。”
  云圆道长困惑地道:“你已经报复我了?”
  “不错。”
  我十五岁那年就委身给一个街头流浪汉,从那以后我就到处勾引男人,以自己的肉体去换金钱,去搏得男人的开心,我要用自己的身体业报复你,让每一个男人都能随意践踏云圆道长的女儿,变成世上最坏的,最荡浪的、最被人耻笑的女人,我做到了,我终于变成了‘中原一点火’杨艳艳!”
  她这番话说得并非慷慨激昂,但使人听了不禁为之感叹。
  陆文钦和孙甫诚已改变了对杨艳艳的看法,对云圆道长充满了不满。
  杨艳艳淡淡地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能,决不能。”
  云圆道长伸了手道:“艳艳,你以为爹就不挂惦你,不想你吗?你错了,爹无时无不在想你,自从你母女走后,我一直都暗地里派人打听你们的消息。你娘死后,我暗中雇人在保护你,你也不想一想,要是没爹爹的暗中保护,你一个孤身女了能混到现在?”
  云圆道长颤抖着手道:“不能,我……不能,我是武当派的掌门,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武当派日后还何能在十大门派立足?我不能因为这个人的声誉和儿女情长,而损害了整个武当派,往数千名武当派弟子脸上抹黑。”
  偷听的人因看问题的观点不同,所以感受与反应也有所不同。
  杨艳艳冷冷嗤道:“掌门、武当派、武当派掌门,见你的鬼吧。”
  “艳儿!”云圆道长发出一声悲怆的呼喊。
  吕怀良亦为这喊声心动。
  杨艳艳道:“你说这句话太晚了。”
  “站住!”云圆道长从地上跃起。
  杨艳艳没理睬他,身子已到了洞外。
  杨艳艳顿住了脚晃,但没转回身。
  云圆道长道:“丁总捕头认为你是此阴谋的知情者,两三天内定能找到你是大行宫人的证据。”
  杨艳艳道:“我该怎么办?”
  杨艳艳淡淡地:“我没地方可逃。”
  云圆道长道:“这个由我来想办法,但你先必须得求到唐门兄弟的保护。”
  杨艳艳没再说话,身形骤起,掠入夜幕之中不见。
  他抬手将蒙面巾罩到脸上,弯腰拾起蜡烛同时将淌滴在石埠上的蜡液抹掉,然后熄了烛光。
  洞内又被漆黑所掩盖。
  吕怀良从隐身处跳下,走出洞外。
  袁功勋望着吕怀良笑着,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
  陆文钦和孙甫诚两人从洞里走出。刚出来便“扑涌”一声,双双跪倒在地上。
  陆文钦和孙甫诚肃容道:“吕少侠、袁王爷,你俩若不答应多我们的请求,我们就不决不再起来。”
  袁功勋咧咧嘴道:“年轻人就这个脾气。说说看,什么请求?”
  袁功勋扁起了嘴。
  说着,陆文钦和孙甫诚同时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吕怀良犯了难,这些武当派的人,怎么把面子看得这么重要?
  陆文钦和孙甫诚目光转向吕怀良。
  吕怀良目芒一闪。
  陆文钦与孙甫诚对视了一眼道:“我们这就去找云圆道长商量。”
  半勾残月,光色如晦,山风刷啦啦地卷动着荒草枯叶,十分肃索。
  丁不一站在坡上的一块石岩旁,低头凝视着手中的一件带面罩的灰色袍褂和两外黄色的小纸包。
  这件灰色袍褂,也像是有人在鹿子村水源头林中,看见的灰袍人穿的衣褂。
  他叫丁非凡设法将余双仁诱出房间后,进房进行了搜查。
  他要找的是另一件东西,没有找到,却找到了这件灰色袍褂和毒药纸包。
  他党得这件事实在太蹊跣了。
  是陷害?
  为什么要隐害她?
  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此时,一条人影如同鬼影幻现,出现在坡脚草丛中。
  来人是老渔夫,虽是夜里仍然戴着草帽。
  老渔夫道:“云圆道长和杨艳艳果真都去了天云洞。”
  丁不一凝眉道:“也许这是个阴谋。”
  丁不一盯着老渔夫没出声。
  老渔夫道:“白天有人碰巧在对面山峰,看见西坡山壁岩下,那只大行宫的怪兽狻猊在吞食他。”
  狻猊吞食豆坊伙计,自然是杀人灭口,然而事情已经败露,杨艳艳仍去天云洞赴约,其中当然是有阴谋了。
  老渔夫想了想道:“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
  丁不一沉默片刻:“大行宫宫主有何动静?”
  丁不一等老渔夫身形消失后,弯下腰来准备去拿石岩缝里的袍褂,此刻,坡下传来一声短哨。
  坡脚小树林旁,站着宋孝忠。
  宋孝忠见到丁不一,立即施礼:“在下铁血旗宋孝忠见过丁……”
  宋孝忠道:“玉清庵里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出入,听后院传出的吟诗声,贾无瑕确是在庵内。”
  丁不一道:“时间已不早了,你回房歇息吧。”
  宋孝忠怔了怔,没说话,转身便往霄宫走去。
  他从石岩缝里取袍褂,顿时,他眼睛瞪得溜圆,瞳仁里精芒闪烁。
  他清楚地记得,他卷起的袍褂衣是袖是向内折的,但现在卷起的袍褂衣袖,却是往外折的。
  他凝视着手中的袍褂,嘴解绽出了一丝冷傲的笑容。
  同时,他也猜到了那个动过袍褂的人,那人是渔夫。
  但他却感到担心,他担心的是余双仁,唯恐她今夜会发生意外。
  十三州府总捕头也有失算的时候。
  唐世鼎等五人围桌而坐,他的身旁坐着惹人注目的杨艳艳。
  杨艳艳终于听信云圆道长的劝告,来找唐门请求保护了。
  唐世眉原本对她戏弄自己的事很恼火,想把她拒之门外,但他却终究经不住她那乱人心智的诱感。
  英难难过美人关!
  唐世杰、唐世豪、唐世雄和唐世绝四人,见大哥执意如此,也无法阻拦,便索性摆出了酒采给大哥庆贺。
  放眼武林,十大门派也罢,九帮十三堂也罢,谁也挑唐门的梁子?
  杨艳艳已喝了不少酒,脸上一片绯红,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唐世鼎更已有了八分醉意,色眼迷离地盯着杨艳艳:“娘子……咱们去圆……房。”
  唐世绝矮胖的子一旋,抢先入房,掌灯四下一瞧,这才吆喝大哥入房。
  唐世鼎搂着杨艳艳进入房中。
  唐世杰等四人笑着,各自回房。
  杨艳艳嗔的声音:“哎呀!瞧你这猴急的样子……”
  “你不急,我可是真急了!”唐世鼎咕噜着,一把把杨艳艳扔上床,猛地扑了上去。
  裙带、衣服、兜飘下床来。
  是动手的时候了。
  一柄三尺多长的刀从蒙面人手中滑下。
  三尽多长的刀身全部没入唐世鼎的左背心,只留下刀柄在外。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