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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男子狼崽
作者:独孤残红  文章来源:独孤残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8/12 7:27:14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西峰山涧。
  山青翠翠,叶浓森森,一间茅屋依崖而立,一泓溪水绕屋而过。
  溪畔,几丛野生紫藏在绿草丛中衬出点点淡紫,令人心旷神怡。
  屋前,坡势很陡,溪水流泉湍急,溪中垒垒卵石,激起朵朵琼花,与翠峰相映成趣。
  这脱俗出尘的境界,真是世外桃源、神仙天府。
  天论是谁置身此地,都会有一种超然尘世的感觉。
  徐天良仁立在茅屋门前,静如山岳,眺望着翠绿的山峰。
  此时的他,与半月前的满脸脓包、浑身疤痕的狼崽,已是两个人。
  他相貌神俊,潇洒脱俗,丰姿清秀,气宇绝伦,“貌赛潘安”四个字,也只能形容其美貌于万一。
  他英俊,潇洒,但眉宇间隐露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冷厉狂傲的神态,望之令人慑惧不安。
  他凝视着山峰,睁子里闪射着两道阴狠毒狠辣的煞火。
  他已变成了美男子,自信比那位闽大公子要强十倍。
  然而,他还没有权势,还远远比不上那位闽大公子。
  他将要不借一切手段,去取权势,要做武林道上一个最有权势的霸主。
  他是狼崽,狼子野心即强者的欲望,是潜在他体内的本能,在这善恶演变的时刻,这本能已暴露无遗。
  再过二十天,便是八月十五。
  但是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时,正是闽佳汝与钱小晴的成亲之日。
  他想起了那份烫金边的大红请贴……
  钱小晴竟会背叛自己嫁给闽佳汝,而闽佳汝竟敢下贴羞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脸色渐渐灰暗,最后得铁青,忽然,他嘴角一掀,竟然冷笑出声。
  他要带个女人去赴约,要给闽佳汝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他要让负情人钱小晴痛若、后悔,要让她看看狼崽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他突然仰面,发出一串震撼山涧的长笑。
  一条人影似飞鸟掠过涧间,飘坠在茅屋坪中。
  徐天良仍在笑。
  笑声响彻静空,苍弯云落,翠峰颤栗不已。
  来人是白素娟。
  她静静地瞧着他,秀脸上一片困惑。
  她觉得他笑得很美,很好看,但笑中却带一种莫名的古怪。
  他敛住了笑容,默然地看着她。
  两人相峙对立,默视良久。
  徐天良抿唇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白素娟浅笑道:“我在欣赏我的杰作。
  徐天良眉头微微一蹙,随即道:‘谢谢你。’她说的的确不错,他这张脸确是她手下的杰作,一双灵巧的手,一件完美无缺的作品!
  他这张脸,既保持了原有狼崽的面貌,又除掉了原有面貌中的缺点,真是神奇妙手,巧夺天工。
  她嘿嘿一笑,翘翘樱唇,就往茅屋走去。
  他略一思忖,随她身后,走出屋里。
  外房是堂屋,摆设十分简陋。
  堂屋正中一张方桌,桌上搁着一只褪了色的织锦袋。
  白素娟光触到锦袋上,脸色候变。
  她心中刚才还在燃烧的热火骤然下降,心灰意冷到了极点。
  她意识到他要走了。
  他脸上的伤刚好就要走,这不能不令她伤心和失望。
  徐天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于是默立在门旁没动。
  她沉默良久,开口道:你要走了?”
  “是的。”坚定而毫不含糊的回答。
  她背对着他:“你要去魏公府参加钱小晴的婚宴?”
  “是的。”他的语调十分冷凉。
  她继续问:“你来华山鹤泉赴约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整容后,去赴这次婚宴?”
  “是的。”仍是这两个简洁的字。
  她顿了顿,长吁口气,复问道:“你就一人去魏公府?”
  他想了想,毅然地道,“不,我要带个女人同去。”
  她身子一抖,蓦地转过身,一双灼炽明亮的眸子盯着他:“带个女人同去?”
  “是的。”他点点头,眼中露出冷厉、凶悍的棱芒。“我要让闽大公子知道,狼崽的女人比他的女人要强胜十倍。”
  “你打算带谁去?”她说话间,呼吸骤然加重。
  他看着她,没有说知话。
  她那两道朗若明星的眸光中,像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磁力在吸引着他。
  他不觉向前跨近数步。
  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恩于身,而且美貌聪慧过人,难道不正是自己要带去魏公府的女人?
  她目光痴痴,移步相仰,酥胸在急剧的起伏。
  虽然曾经有两个女人爱过他,但廖小瑶已被他气走,钱小晴已背叛了他,眼一除了自己,谁还能是他的女人?
  他走到她身前站定,眼中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带上这个女人,还能利用阎王娘娘宫的力量,与闽佳汝一决雌雄!
  她靠近他的身躯,娇身微抖,吹气如兰。
  他是曾经与自己赤身相触的男人,他是自己的杰出的作品,除了他之外,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占有自己谁也没再说话。
  实际上,已不需要说任何话。
  两团心火在燃烧。
  谁都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这其中有情,也有爱,还夹杂着类本能的原始冲动。
  两人蓦地拥抱在一起。
  两团火相撞,溅起了高高的火花。
  不知是谁先伸手臂,也不知是谁先搂向对方,一切都那么突兀而又自然。
  徐天良在激情迸发之际,心内却陡地一颤,手不觉在她腰间顿住。
  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女人不该属于他。
  她却沉浸在喜悦与欢愉之中。
  对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异性的、尤其是自己所爱男人搂抱,使她如沐春风,似饮琼浆,此刻的满足与快慰,非言语所能形容。
  她紧贴着他的胸脯,四暗出声。
  他在困惑之中犹豫。
  他是狼崽,对任何事情都极为敏感,但他不明白莫名其妙的感觉,来自体内哪一个器官。
  她虽是个少女却很大胆,采取了主动。
  她解开他的上衣,将俏脸贴在那坚实的胸膛上。
  经过化龙池水和白鹤泉水先后浸泡,徐天良围身被狼咬伤的疤痕,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殷实的肌肉和光滑的皮肤。
  她微抬起来,眯着眼,喃喃地道:“天良,吻……我,吻……我!”
  他欠她一个吻。
  几个月前,他曾在阎王娘娘宫功房,以死相挟拒绝了给她一吻的要求。
  他回想此事,不觉感到有些内疚。
  “天良,来……”她无限娇羞地哼哼着,高高翘起了香唇。
  他被她的媚态与激情所打动淌中烈火再次腾起。
  他猛夺环臂缕紧她,低下头来,将火烫的嘴唇压向她的香唇。
  低下头。低下头,他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颈脖衣口里处,衣口里处是一片洁白如玉的酥胸。
  陡然,他看到酥胸上一点红兜边。
  他心弦再次莫名地震动,嘴唇顿在空中。
  他眯着眼,还在痴痴地等待。
  突然,他伸出手,“嗤”地将她上衣撕开,露出胸脯来。
  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动作所吓住了,踉跄地退后了两步。
  她虽说已决心许身于他,这辈子非他不嘉退,但她毕竟是个未见过世面的少女,几曾见过这种场面?
  “你……”她涨红了脸,双手在颤抖。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胸脯上的红衣兜,目光有些发怔。
  铁面判官杜云魂说得不错,她果然穿着一件内红衣兜,衣兜上一朵白莲花,莲花心蕊上用红线缀着一个“五”字。
  她果真是胡大鹏与徐洁玉的女儿!
  徐洁玉是自己的娘,自己与她岂不是兄妹难怪自己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紧张的心情却平静下来,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这个狼崽,真是有狼一般的野性,这么着急。
  她误会了徐天良的举动。
  徐天良还从未骇然中苏醒,仍呆呆地瞧着她。
  她低下头,含羞地走到他身前,低声道:“天良,我迟早是你的人,如果依需要……”
  徐天良眯起了眼,他感到有些为难,事情尚未最后查实,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她贴在他身上,动手解红衣兜。
  “住手!”他爆出一声斥喝,随即将她推开。
  她再次被他的举动惊住,直退到屋角。
  他跨步上前,抓起桌上的织锦袋。
  “你要……走?”她声音有些发抖。
  “是的。”他将织锦袋,搭接到肩背。
  “你不……要我了?”她眼中闪动着泪水。
  “你不是我的女人!”他边说,边往外走。
  “站住!”她绽出一声厉喝。
  他停住脚步。
  “你不喜欢我?”她语调中透着一股冷气。
  “是的。”他果断地回答。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斩断她的情丝,以避免日后许多不必要的纠缠。
  此话犹如一盆冷不浇在白素娟的头上,她阴沉着脸沉默着没再说话。
  堂屋里,冷寂,凄凉,死一般的沉静。
  他想走,但没走。
  他很关心她,他不知道自己走后,她会怎样,他放心不下。
  忽然,她哭泣起来。
  她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泪水如同泉涌,从指缝中滴落。
  他不敢走,也不敢回头看她。
  他想像得出,她披着被撕破的上衣那楚楚可怜之态。
  他虽是狼惠,但毕竟是人,何况她还可能是他的亲妹妹。
  他进退维谷,陷入团境。
  她突然止住哭泣,带着几分恼怒道:“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逍遥仙宫的小魔女廖小瑶。”
  “是的。”他供认不讳。
  找廖小瑶去闹委魏公府,这是他早已制定的计划。
  她呼地站起身来,爆发地:“你这个丑八怪,负心郎!你去找那个魔女吗,你滚,马上给我滚!”
  徐天良抬起脚,犹豫了一下,复又放下。
  这个狂傲任性的姑娘,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见他这模样,她更为恼火和放肆,她扑到他的身上又捶又打,又咬又嚷:“我要撕烂你的脸,咬烂你的身子,还你满身的伤疤还你一张丑八怪的脸!”
  她嚷着,真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牙咬之处,立见殷红。
  此时,门外人影一闪。
  白素娟的师兄生死判官严阴阳出现在茅屋门前。
  “这是怎么回事?”严阴阳板着脸问。
  白素娟哭门着,仍像疯子一样捶打着徐天良。
  徐天良站着没动,既不躲闪也不还手。
  严阴阳脸上罩起寒霜,眼中闪着寒芒:“他欺辱你了?”
  看着白素娟撕破的上衣,他自认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是!”白素娟着他叫道,“是我欺负他了!我配不上他……”
  严阴阳怔了怔,即道:“别胡闹!快将衣服穿好。”
  白素娟闻言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是赤裸着上身,她赶紧将撕破的外衣裹住身子,退到衣桌旁,随后伏在桌上痛哭地起来。
  严阴阳目光转向徐天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天良跨步走了屋外:“这事以后再与你解释。”
  严阴阳沉着脸走到他身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要好好待她。”
  徐天良沉静地道:“一定。”
  严阴阳灼亮的睁光盯着他:“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知道徐天良虽然狂野,但却是个一言九鼎的铁铮男儿。
  徐天良抬头看看天空:“已查到那个捐皮给我的和尚是谁?”
  严阴阳点点头,一字一顿道:“是少林寺天佛大师。”
  徐天良身子一抖:“天佛大师?”
  严阴阳沉缓地道:“连师妹也没想到会是他,按理说他年岁这么大了,皮肤该不会这么细嫩。”
  徐天良抬手捂住脸面,没有出声。
  严阴阳道:“你这就走?”
  徐天良轻嗯了一声。
  严阴阳肃容道:“狼崽,你不要忘了你对阎王娘娘宫的诺言。”
  徐天良整整肩上的织锦袋,神情肃穆地:“请你转告孙三娘,徐某完成使命后,第一桩事就是帮助孙三娘在江湖重建阎王宫。”
  “好!”严阴阳断然地道:“我等静候公子佳音。”
  “告辞。”徐天良拱起了双手。
  “丑小子,你不要走!”白素娟哭喊着从屋内走出:“你给我站住,还我脸来……”
  “白姑娘保重。”徐天良没有正眼看她。
  话音刚落,人已如穿云之燕腾空而起,迅捷无与伦比地向远方飞射而去。
  刹时,人影已杳。
  山涧间,白素娟的哭喊声在回荡,久久不绝。
  傍晚时分。
  双溪镇外,太阳已收敛起威势,萎缩在河畔的山丘上。
  河面送来了晚风,但地是热乎乎的,秋燥的酷热丝毫不亚于仲夏。
  徐天良披散着头发,打着赤脚,坦露着胸乳,迈着摇摇晃晃的醉步。走向小镇。
  他觉得心烦,心中有许多无法解开的谜团缠绕着自己。
  为了解脱烦恼,他喝了很多的酒。“千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这话虽然不十分准确,但酒精确能麻痹人的神经。
  他醉薰薰的,有些飘飘然,暂时忘掉了一切。
  踏进镇街,朦胧之中他觉得街上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黄昏,该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刻,怎么街上静静的不见一个人影?
  事情有些蹊跷。
  目光扫过四周,落在一家酒店门前。
  酒店,他没再多想,跨步走了过去。
  一栋平房,占地颇大,宽厚毛瓦,门栏雕龙琢风,栏据下斜挂一面三角形绣族,金线缀成的“酒”字在夕阳光辉下炫目耀眼。
  他跨进店!
  店堂里有十余张桌子,桌旁都坐着有人。桌上都摆着酒菜,但整个堂内,竟静寂可怖,没人说话,甚至连呼吸了也是小心翼翼。
  怎么回事?
  他思量间,走到东隅的一张桌旁坐下,桌旁,两个书生打扮的人斜眇了徐天良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但没有出声。
  “好了,现在人到齐了。”坐在下首桌旁四个短祖衣装汉子中的一个说话了。
  此人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脸上一块钱大刀疤,望之森然。
  徐天良扁扁嘴唇。很显然,这个刀疤汉子,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刀疤汉子冷缓地道:“听着,从今天起双溪镇就归咱狼帮管辖……”
  狼帮!徐天良心弦一震。
  刀疤汉子继续道:“你们各家各户都必须按月向咱狼帮帮主,交纳征银,银两数目由本爷根据各家情况所定……”
  徐天良轻哼一声,暗自道:“岂有此理。”
  刀疤汉子话音陡然顿住,目光投射到徐天良身上:“你丐帮小子不服气?”
  徐天良抿住嘴,原来刀疤汉子把他当成了丐帮中人。
  狼帮敢向丐帮弟子征银,其胆量可谓不小。
  他深住气,没回话,静心观看下文。
  刀疤汉子冷哼一声:“你若不服气,尽管去禀告你们的裘分舵主,就叫他去找咱们帮主狼崽徐天良说话。”
  徐天良差一点林板凳上跳了起来!
  有人居然冒称他的名,在湖上组建狼帮。
  他几乎沉不住气了。
  此时,西隅的一张桌旁,传来重重一哼。
  徐天良侧载脸去。
  哼声出自一位老道长的鼻孔中。
  刀疤汉子眼中露出狰狞凶悍的煞芒:“无尘观每月十两征银,少不得半文。”
  老道长悠悠地道:“贫道若不是肯交纳银子,贵帮将如何?”
  老道长话是对刀疤汉子说的,说话时眼光却直盯着徐天良。
  徐天良感到几分纳闷,这老道长难道知道自己就是狼患徐天良?
  他耐着性子,装站几分害怕的样子低下了头。
  刀疤汉子冷咳一声,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无念道长,你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甫落,同桌上的一个汉子唰地从搁在桌上的囊袋中,独出一把明晃晃的剑。
  徐天良从汉子抽剑的姿势与速度上,可知是位使剑的高手。
  无念道长没有回答刀疤汉子的话,却伸手右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往胸前的空酒杯里斟。
  他手肘抬得很高,一线酒从壶嘴进出,落至杯心。
  刀疤汉子变了脸色,手一伸,接过同桌汉子手中的剑,二指在剑柄上一弹。
  三尺长的剑,像注入了生命似的,蓦然弹起,呼地飞向无念道长。
  长射过堂空,因速度太快,破空之声尖啸刺声,一道寒芒直指无念道长执着酒壶的右手腕。
  弹指飞剑,如同弩弓箭矢,其道力之强内功之精深,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
  徐天良不觉暗自猜疑:这狼帮帮主“狼崽徐天良”究竟是何许人物,为何能揽得如此高手其效命?
  思念之间,长剑已射到无念道长身旁。
  堂上有人禁不住发出惊呼声:“啊,当心!”
  话音未落,无念道长左袖轻轻一拂,食拇二指已将长剑捏在手中。
  无念道长左手微抬,长剑斜横凝在半空之中。右手却仍在斟酒。
  壶嘴酒线丝末动,酒仍直落杯心,直至酒满本沿,溢出一分为止。
  刀疤汉子睁圆了眼,满脸是怀疑与惊骇。
  徐天良也暗自怀疑不定。
  空手接剑,接在剑刃口上,此功夫就已不易,剑刃上还注有刀疤汉子的内力,则更是难上加难,此无念道长又是何方神圣?
  他隐隐地感觉到,此事并非他原来想像的那么简单。
  无念道长放下酒壶。抓起酒杯,送至嘴边。
  他左手仍捏着斜横的长剑,右手手法极稳,溢出杯沿的酒,居然未曾是晃落一滴。
  他右手手腕一抖,杯酒落人口中。
  与此同时,“崩”的一声,三尺长剑在他的内力震动下,蓦然断为几截!
  刹时,酒店内再次被静寂所笼罩,除了断剑坠地的声音外,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刀疤汉子一张疤涨得血红。
  其余三个汉子霍地站起了身。
  一场屠杀即在眼前。
  堂内的空气紧张是仿佛划根火柴,就能烧起。
  徐天良息嗡动了一下,他似乎嗅到了血腥气味。
  “来人!”刀疤汉子突然掌在桌上一拍,桌台角应声而折。
  店门外,出现了四个身着短狼皮褂,手执钢刀的汉子。
  刀疤汉子朗声道:“传令下去,今天夜里谁也不许离开双溪镇!”
  “是。”四汉子应声而退。
  谁都知道,刀疤汉子此话是说给无念道长听的。
  无念道长放下酒杯,抖抖衣袖,缓缓地站起,走向酒店里屋。
  没人阻住他,也没有人向他有任何表示。
  无念道长掀开里屋的帘门,顿住脚步,扭头道:“贫道住在后院东首第三间房。”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紧盯着徐天良。
  徐天良佯作不知,微然俯首,暗自在沉思。
  无念道长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是误认为自己是狼帮的帮主,还是有所警告?
  无念道长进了里屋。
  刀疤汉子猛击掌道:“大家喝酒,喝酒!”
  不管堂上的客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每一个都端起了酒杯。
  “老板娘!”刀疤汉子一声叱喝。
  “哎,来啦!”一声娇滴滴的回应,里屋门帘一撩,飘出一位妇人。
  那妇人留发高挽,双瞳荡含水露,蛇一般的柔腰,玉菱般的酥胸,勾人魂魄,妩媚娇俏至极。
  徐天良一见此人就不觉皱起了眉头:“荡货?”
  “唷!三爷的正事就谈完了?”老板娘扭着腰,贴靠到刀疤汉子身边。
  “还没完,晚上再继续谈。”刀疤汉子一把将老板搂抱到怀中,“你先隋大爷喝两杯。”
  “嗯……”老板娘娇吟着,故意扭动着身子,一双粉拳在刀疤汉子胸脯上轻轻捶打。
  “哈哈哈哈。”刀疤汉子大笑着,右手抓着酒杯送向老板娘的嘴边,左手却一下伸进了老板娘的衣裙中。
  老板娘格格地浪笑着,全身打着哆嗦。
  徐天良霍地一巴掌拍在桌上:“老板娘,给本少爷开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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