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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御前带刀一品侍卫姚天霸 | |
作者:独孤残红 文章来源:独孤残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8/12 7:30:27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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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天津城中,是一片寂静。 往日灯火辉煌的魏公府,眼下也令片漆黑,笼罩着一团冷清,一团凄凉。 只有府门前的屋搪下,挑着两盏强不大的白纸灯笼。 惨白的灯笼照亮了大门上交叉赡的,盖有巡抚衙门与东厂大印的两条封条。 大门的左侧墙上,还贴着一张通路示,告示上画着两个人的头像,赫然是闽少南与闽佳汝父子。 魏公府内,三进花庭的群房都已往查封了,唯独留下仙霄阁未封。 末封仙霄阁是有原因的。 仙霄阁内佐着钱小晴。 但不封仙霄阁并非是钱小晴的面子,而是因为钱小晴的爹爹钱振宇。 钱振宇率领铁血旗人马在魏公府中策应,使姚天霸(即六不和尚)能率锦衣卫一举捣平魏公府,平息了这场以魏公王闽少南为首的,朝中八亲王谋反的叛乱。 钱振宇在平叛中立下汗马功劳,姚天霸自是网下开恩,不但赦免了钱小晴的罪,而且还留下了这座仙霄阁给钱小晴。 当然,谁也不知道姚天霸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他对徐天良的内疚。 他很喜欢徐天良,他本不想让徐天良死在雁荡山金陵宝藏洞中,但他却又不能不这么做,因为只有徐天良才能将群豪引入陷阱之中,现在徐天良死了,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同路人狼崽。 他知道,钱小晴虽然“嫁”给了闽佳汝,但徐天良却仍然爱着她,他对钱小晴的格外施恩,也是在暗中对徐天良作一些补偿。 四周一片漆黑,天空上没有一点光亮。 唯有仙霄阁一盏灯光,在黑暗中孤独地闪烁气。 灯光下坐着钱小晴。 她变得消瘦了,脸色有些蜡黄,两眼红肿肿,神情十分憔悴。 她呆呆地坐着,眼光痴痴地望着灯光,微微翕动的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切都完了。 当她听到雁荡山传来的噩耗时,她顿觉四体悬空,所有以往支撑着她精神与肉体的支柱,一下子全都倒塌了。 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徐天良,徐天良现在死了,她还能有什么希望? 她恨闽少南与闽佳汝,恨六不和尚和爹爹,恨每一个参予陷害徐天良的人。 她恨不能将他们全杀了,但她却做不做到! 紧接着,锦衣卫抄查了魏公府,姚天霸亮出真实身份。 爹爹与成了朝廷鹰犬,而闽少南与闺佳汝却负罪潜逃了。 她伤心极了,悲观失望到了极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决心自尽。 然而,当她把短剑勒上颈脖时,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徐天良没有死! 狼崽有狼崽一样的生命力,怎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她收起了剑,默默地问着苍天:“天良死了没有?他究竟死了没有?” 茫茫的苍穹一片深速,没有神回答,也没有神暗示。 几天来,她天天都在祈祷乞求神灵,精神变得恍惚。 灯中的冲已将耗尽,光亮渐转为暗绿的灯头,在不住的收缩。 她盯着灯头,喃喃地念着:“狼崽……你死了没有?你究竟……在哪里?” 她认为徐天良一定能够听到她的话,即使他是死了,只要心灵相通,人鬼殊途,喊声也能听见。 “狼崽……”她继续呼唤着。 突然,一阵轻风飘入阁内,一条人影出现在阁房中。 她惊喜地转过身子,呼喊道:“狼崽!” 来人楞了楞,随即低声呼唤道:“小晴,是我!” 收缩着的蜡黄的灯光,照出了来人的脸,是负罪潜逃的通缉犯闽佳汝! 闽佳汝霍地抢过来,握住她的手,用带着歉意的口气道:“对不起,委屈你了。” 钱小晴似乎还未从梦幻中清醒,喃喃地道:“怎么不是狼崽……会是……你?” 闽佳汝眼中射出两道悸人的棱芒:“你还想着他?” 她噙着泪水的眸子,无畏地迎视着他,但没说话。 闽佳汝松开她的手,把脸凑近她道:“他已经死在雁荡山金陵宝藏洞里了,你就是再想着他,也没有用。” 她傻兮兮地一笑,扁着嘴道:“不,他不会死,他是狼崽。” 闽佳汝阴沉着脸道:“凡是进入金陵宝藏洞穴者,无一生还,洞里洞外全是火药半个后山崖都炸塌了,无论他是什么崽,都不可能活着。” 她陡地眸光灼炽,两眼瞪得圆圆的,盯着他道:“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我嫁给你,你不伤害他,可你为什么要害他?” 闽佳汝咬咬牙,复又长吁了口气道:“你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也是后来才查到金陵宝藏洞穴秘密的。那天夜里我喝醉了酒,将秘密告诉了你,你让钱百灯去给徐天良送情,我也并未阻挡你” 她抿起樱唇:“你……” 闽佳汝截住她的话:“不错,我不想要他死,我不想我所爱的女人,还爱着另一个男人,但我也敬重这也是条汉子,是个唯一能与我争雄的英雄,说老实话,我这次也希望他能不死,日后我与他能好好地再斗一塌,绝对公平地斗一场。” 说话间,他眼中进射出灼炽的狂傲的目芒。 她的心像被剑刺中似的在淌血。 她痛楚地道:“他……已经死了。” 她不能不承认这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闽佳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必再思他了,快跟我走吧。” “跟你走?”钱小睛困惑地道“去哪儿?” 闽佳汝抓住她的手:“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她挣脱出手:“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闽佳汝诧异地道:“你是我的妻子,当然要跟我走。” 她扁扁嘴,正色道:“你说得不错,我是你的妻子,应该跟你走,但是我有个条件。” 闽佳汝肃容道:“妻子跟丈夫走,还有什么条件?” 她眼中目芒一闪:“你忘了你现在是什么人了?按理说,我现在该自尽才对。” “唷”他惊呼道:“你可千万别干傻事!” 她端然地道:“你答应我了?” 他略一迟疑,点点头道:“我答应你,说吧,什么条件?” 她坦然地道:“替他报仇。” 他神情毅然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着他。” 她爽快地道:“如果你能杀了谋害他的人,我一定能完全忘掉他。” 他抿唇笑了:“你可知我今后要对付的人是谁?就是那些谋害了武林各派和徐天良的凶手,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东山再起,一统武林。” 她并没有认为他的话就是承诺,却冷沉地道:“你打算如何动手?” 他冷芒一闪:“先杀了闽少南。” 她目光一凝:“闽少南?” 他缓声道:“闽少南是直接指挥火药手在雁荡山洞穴山崖中埋火药的人,为徐天良报仇、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她手指微微发抖:“你说的是真话?” 他板起了英俊的面孔,用一种怪调道:“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什么时候你说过假话?” 她呼地站起:“我跟你走。” 两条人影跃出仙霄阁,就像是两缕青烟飘过后院墙,转瞬间被夜风吹散。 西南街路北面,横街口有一座高大的牌坊,横牌上面书着的“总宪”二字,在黑夜中隐约可见。 进入牌坊,三十余丈的地方,有一座借大的府院似怪兽蹲趴在黑暗中。 府院正北有三扇大门。 正中一块竖牌,上面写着“天津卫提刑按察使司”。 左边一块牌子,上书:“拿问贪酷官吏”,右边一块牌子,上书:“伸理冤枉军民”。 就这是俗称的桌台衙门。 门前,八盏大灯笼灯光明亮,八名执刀的锦衣卫士分侍两侧,气象森严。 门内,是前府院,桌台衙门的大堂就设在中央。 大堂后边,过了一进院落,便是二堂。 二堂正中是大厅,左右两边是暖阁,也是衙内聚会议的地方。 左边的暖阁里亮着灯光。 泉台衙门深夜还在开会? 暖阁里只坐着一人。 只有一人,当然就不是开会。 此人坐在书案旁,蹙紧了眉头,一手捂着茶盘,一手按着书案上的厚厚宗卷,凝目沉思。 他便是化装为少林蒲田不法寺云游僧六不和尚的,京都御前带刀一品侍卫,养钦差御使姚天霸。 姚天霸原是少林弟子,先后经过罗汉堂,金刚堂到达摩院的修行,成为一名年轻有为的得道高僧,后因少林寺牵涉一桩谋反事件,险遭劫难,经由方丈与皇上秘密协议,派遣姚天霸入京协助皇上平乱,少林寺则将功折罪不再予以追究责任。 从此姚天霸便由少林高僧,变成了御前带刀一品侍卫,为了不让此事泄露,少林寺举行了姚天霸原寺僧假死的火化葬礼,瞒住了事实真相。 此次姚天霸奉圣命,平息朝迁内外异党叛乱,假借少林六不和尚法号行走江湖,少林寺不得不默认六不和尚的身份,同时又不敢公开承认,这就是为什么任何人在少林寺都查不到六不和尚线索的原因。 姚天霸轻轻地叹口气。 事情原本十分地顺利,但此刻却出现了麻烦。 闽少南父子逃走了,这确是出乎意料的事。 他原以为他已用作高官厚禄和重掌朝纲的锁链,将闽少南锁住了,再加上钱振宇为内应,闽少南父子只不过是瓮中之鳖。 然而,他没想到闽少南竟会这么精,早已作好了退路的安排。 在他率锦衣卫动手的瞬间,闽少南父子竟奇迹般地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他封锁了每一处路口,搜遍了每一间民房,却仍然找不到他们。 闽少南是八亲王叛乱的首领,如果抓不到他,皇上就无法定八亲王的罪,这样一来,皇上的计划岂不就要落空? 皇上若是恼怒,降罪下来,谁能担当得起? 姚天霸头额渗出了一层细汗。 同时皇上想用金陵宝藏为诱饵,消灭武林各门派有生力量之后,让西门复统一武林,听命于朝廷的计划,也遇到了障碍。 突然,出现了一个圣火教教主易天凡。 易天凡没派人去雁荡山取宝,圣火教实力自然未受到损害,非但如此,圣火教还趁机扩展势力,并组建狼帮与西门复对抗,还秘密发出个很有诱惑力的口号:“为武林各门派在雁荡山丧生的英豪报仇雪恨,向西门复讨还血债!” 圣火教如此从中作梗,只怕皇上的第二个过划也将落空。 到那时,自己项上的人头绝对保不住! 他不觉咬紧了牙齿,两额的青筋高高凸起,手指一震,“当当!”茶盘捏碎了,茶珠飞溅得窜得老高。 蓦地,他目芒一闪,身形已从椅子中拔空而起。 一抹淡淡的轻烟飘出暖阎有窗。 眨眼间,他己立身在暖阁屋顶的琉璃瓦上。 屋脊上,趴伏着一人,上身子刚刚撑起一半。 蒙蒙的夜色光亮,照亮了那人脸上一张冷青的铁皮面具。 铁面判官杜云魂! 杜云魂缓缓地从屋脊上爬起:“姚大人好耳力,好身手!铁面判官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姚天霸冷冷地道:“不知铁面判官驾到,有何贵干?” 杜云魂顿了顿道:“在下是受雇于人,来向姚大人谈一笔买卖的。” “哦!”姚天霸眉毛一挑:“既是如此,请杜老板屋内说话。” 说着,他就要往下跃。 “慢!”杜云魂急急地道:“这里不是谈买卖的地方。” 姚天霸眉头一皱:“什么地方好谈?” 杜云魂道:“姚大人随在下一走,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姚天霸肃容道:“请问雇主是谁?” 杜云魂浅浅笑道:“姚大人该知江湖规矩,怨在下无可奉告。” 姚天霸嘿嘿一笑道:“当然,不过,杜老板能否透露点消息,这是桩什么买卖?” 杜云魂淡谈地道:“关于魏公王的买卖。” 姚天霸心陡地一震:“闽少南在你雇主手中?” 杜云魂没回答他的问题,却道:“姚大人若有诚意,就请跟在下来。” 话音甫落,人已逾过屋脊,向后院墙射去! 姚天霸鼻孔里哼了一声,身骤然在屋面上弹射而起。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掠过西南街曰,折向东街,再转向南,最后逾入一堵树荫遮掩的红墙。 姚天霸对城内的每一个地方都很熟悉,他知道,他们已进入了天津城内的第一大妓院,翠香搂的后楼。 谈买卖的地方设在这妓院里,真是有些令人猜想不到。 杜云魂引着姚天霸,上了后楼。 楼口有两名打扮得花校招展的粉头,在恭候大驾。 乍看上去,杜云魂领姚天霸来这里不是谈生意,而是来嫖妓的。 西隅的三间房都亮着灯,还可以听到房内传出的荡笑声。 姚天霸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出身少林寺,经过二堂一院的历练,虽不能说六根清净,但从不贪近女色。 杜云魂走到第一间房门前,躬下身道:“禀教主,姚大人已经到了。” 圣火教教主易天凡! 从杜云魂毫不隐瞒的称呼中,他已经知道杜云魂的雇主是谁了。 “快快请!”房内响起了易天凡的声音。 杜云魂掀开门帘。 姚天霸衣襟一撩,迈步而入。 踏入房中,他不觉微微一怔。 房内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种令人尴尬的场面,只有易天凡一人在房中小桌旁坐着,桌上一壶酒,两只酒盅。 易天凡站起身,拱着双手道:“姚大人屈驾至此,老夫未能远迎,望姚大人见谅。” 姚天霸爽快的回拱手道:“易教主不必客气,大家彼此彼此。” 说罢落落大方地在桌旁坐下。 易天凡摆摆手。 杜云魂躬身退下,并将房门掩好,房内就剩下了易天凡与姚天霸两人。 姚天霸定定地瞧着易天凡。 易天凡戴上了蒙面头罩,他的整个头为头罩所遮,唯一与空气接触所能见到的,只是头罩眼洞里的那双精光炯炯的眸子。 他没说话,心里在想:“这么近的距离内,若是猝然间出手,定能揭下易天凡的头罩,看清这个神秘人物究竟是何等面貌。” 易天凡像是看到了他的心思,沉静地道:“姚大人是否想揭下老夫脸上的这个头罩?” 姚天霸一惊,但不露声色地坦然地承认道:“是的,我确实很想摘下它。” 易天凡淡淡地道:“你这想法很好,但你办不到。” 姚天霸嘿嘿一笑道:“我看不一定。” 易天凡目光一闪:“就凭你那少林神鹰十三抓?” 姚天霸的心格登一跳。 刚才若是出手,他真会使用少林十三抓! 但他镇定自若地道:“依我看凭这少林神鹰十三抓,也就够了。” 易天凡浅笑道:“你可以试试。” 姚天霸眉毛一扬:“那就得罪了。” 身形微侧,右手一扬,五指如鸟爪抓出。 易天凡凝身未动,只是左手微抬,并起了食中二指。 五指并未抓到易天凡脸上,半途即止,这只是一个姿势而己。 易天凡工指本就未伸出,凝在胸,仅是个虚招。 姚天霸五指一伸,手腕折向下,拇指与食指作捏状,指向易天凡的喉节。 易天凡二指拾起压肩,手肘向外,正对着姚天霸的手腕。 姚天霸手腕陡然上翻,五指托向易天凡的下额。 易天凡二指滑下,指向姚天霸手肘内关穴。 眨眼之间船天窃已演示了少林神鹰十三抓的十三变式。 易天凡应招折招,竟极其巧妙地将织林神鹰十三抓十三变式,一一化解。 变报应式,只在一瞬之间,两人收回手,一切突告寂止。 姚天霸满腹孤疑! 易天凡为何对少林武功如此熟悉?他扁扁嘴,轻咳了一声道:“易教主曾是少林中人?” 易天凡眯起眼:“姚大人也曾是少林中人?” 跳天霸抿嘴笑笑,没有回答。 他是少林寺寺僧的事,已奉主持方丈严命不得泄露、他自然无法回答。 他不回答易天凡的请问,易天凡自然也无须回答他的提问。 两人相视笑笑,皆是心照不宣。 姚天霸坦然地道“易教主没说错,我凭少林神鹰十三抓,实无法揭下教主的蒙面头罩。” 易天凡没作声,却抬起手,缓缓地揭下了脸上的头罩。 一张白净的,仍然能窥视到当年英俊相貌的脸,呈现在姚天霸眼前。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他从未见到过这张脸。 但,他却又似乎觉得这张面孔,有些儿曾相识。 这张面孔在哪里见过? 这位圣火教教主究竟是谁? 他犀利的目光勾勾地盯着易天凡,他无法回忆和猜到易天凡是谁,但凭他敏说的视力和经验,他敢断定,这张面孔是易天凡的本来面目。 易天凡为什么要将他本来面目,暴露给自己?他完全可以不必这么做。 他定定地瞧着易天凡道:“你为什么要摘下头罩?” 易天凡沉静地道:“不为什么,只是想向你说明老夫谈买卖的诚意。” 姚天霸扁扁嘴,豪迈地道:“谢谢易教主的这份诚意,姚某心领了。” “哈哈哈。”易天凡发出一串长笑。抓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盘酒,“老夫先敬姚大人一盘,以表地主之谊。” 姚天霸没有客气,端起酒盅:“请。” 话音刚落,盅中酒已落入肚内。 “爽快!”易天凡拍掌称好,随即端起酒盅,也是一饮而尽。 易天凡摘下手中的酒盅道:“在官场能遇到像姚大人这样豪爽的人,确实是难得。” 姚天霸浅浅笑道:“在武林中易教主这般胆量的人,也是实属少见。” 易天凡又是一阵大笑,再次斟上酒:“来,老夫再敬姚大人一盅。” 姚天霸捂住酒盅,正色地道:“易教主,我们还是先谈谈买卖吧。” 易天凡目光一凝:“好,姚大人可是急于抓到魏公府闽少南?” 姚天霸微沉下脸,缓声道:“姚某虽然很想立即将闽少南缉拿归案,但没教主想的那么着急。” 他不想让对方抓住自己的弱点,而丧失买卖中的主动地位,所以故意这么说。 “是吗?”易天凡微笑着问道:“难道皇上不想立即定八亲王的罪?要知道这事情一拖,很可能会夜长梦多。” 姚天霸脸上闪过一抹不易觉察到的愁云。 易天凡似乎对朝中的事,也了解得十分清楚。 他故作镇定地道:“八亲王谋反之罪铁证如山,他们现在皆已收押天牢,刑部随时都可以定他们的罪。” 他有意试探易天凡对朝中的事,究竟知道多少。 易天凡轻抿嘴浅笑道:“俗话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词!但是如果八亲王之首的魏公王闽少南,逃到江南皇叔福王爷之处,然后再请太后两宫出面澄清事实,到时候皇上恐怕还无法定八亲王之罪,甚至……” 姚天霸唬起脸,沉声打断他的话道:“易教主说此话,是何用意?” 易天凡耸耸肩道:“老夫说此话,并没有什么意思,老夫说说而已。” 姚天霸想了想道:“易教主莫非想替闽少南说情,或是打抱不平?” “哈哈!”易天凡大笑两声道:“姚大人也该知道闽少南亦是老夫的仇人,老夫巴不得他早死,即使皇上不想借故处死他,老夫也想要了他的命。” 姚天霸无奈地道:“不错,姚某现在急于想捕到闽少南,即送京城交皇上定罪,你有什么条件就请说出来吧。” 易天凡沉静地道:“我将闽少南交给你,你放过闽佳汝。” 姚天霸睁大了眼:“放过闽佳汝?” 他万没想到,易天凡提出竟会是这么个条件。 易天凡端然地道:“实不相瞒,闽佳汝是老夫与闽少南夫人杨朝霞的私生子。” “哦!”姚天霸轻哦一声,默然片刻,点头道:“我答应你。” 易天凡拍拍手:“咱们买卖成交了,两天后,丑寅时分请姚大人到陈官屯小渡口,接人就是。” 姚天霸凝目道:“我要活口,而且……” 易天凡截口道:“老夫买卖一向是做到令对方满意,老夫保证,他不仅是活口,而且还不能开口申辩,不能逃走。” 姚天霸心里泛起了一股冰凉的冷气,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缓缓站起身,拱起双手道:“买卖既已谈妥,姚某就此告辞。” 易天凡端坐着没动,脸上罩上一层冷霜道:“皇上一箭双雕之计,以平乱为名,除却朝中异党,以宝藏为诱饵,使武林归顺朝廷,老夫佩服得很,但他犯了个错误,不该启用西门复那条断过脊梁的狗。” 姚天霸目光闪烁,嘴唇扁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易天凡凝视着他道:“但老夫没想到,你也会犯错误。” 姚天霸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易天凡又道:“你不该利用徐天良,更不该让他死。” 姚天霸转身便走。 提到徐天良,还有什么话好说? 易天凡冷森森的声音传来:“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待本教之事了结之后,你我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姚天霸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脑后掷过来一句话:“我也不想他死,但弦上箭不能不发。” “唉”地一声,房内的灯熄灭了。 易天凡凝坐在黑暗中,眼里闪着光亮。 姚天霸离了翠香院。 他心中在想:“易天凡与徐天良会是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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