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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地网盘绠 宝洞血蝙蝠
作者:公孙千羽  文章来源:公孙千羽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7/28 15:08:11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老姑婆坐在玉榻上额如醉酒,心神驰飞,意韵怔忡。四名受挫的老婆子,心情惊恐的凝望着她,等待她进一步的围捕缉拿指示。
  然而她却陶醉在某种虚幻领域中,沉沦不能自拔。
  为什么?究竟她在这当口心智上想些什么,那小子已将小郡主拐带跑了也。
  她老婆子是处在对那两招“雷霆刀”的震憾中。
  边疆之民的她,一生未曾离开过兰洲,不知天下之大。形成夜郎自大的心态,固步自封,自许对武学颇有成就。
  而今经阮土豪这么一显示实力,对她刺激特甚,所谓闻一叶之坠而知“秋”。
  但自见到这小男的一身雄纠纠的气势,便令人心荡。
  令她不克自制的肉酥化。那滋味,许是能柔死人的自在舒爽。
  她不但失态,而且失神落魄了。幻想非非,充满了她的心神魂魄。
  对阮士豪带着皇甫菁逃走了,并不在意。
  并非是真不在意,而是自信他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去。
  那是她成竹在胸,对这宝洞有信心,相信能困住蛟龙,令他插翅难飞。
  查惊鸿被踢了两脚尖,那是祖上有德,阮士豪足下留情,只是外伤,痛的要命时间一久那痛感便消失了。
  已无大碍的爬了起来,转回身对老站婆——皇甫红运躬身垂首道:“莲公主,属下无能未逮捕住他。”
  在沉寂中打破了宁静,也驱走了老姑婆的幻象,将地惊醒,拉回现势状况中。
  她雏下眉秀,口角翘弧冷笑一声道:“哼!退下去!传令关闭洞府,谅这小辈难以挣扎出本座的‘盘绠迷阵’去。”
  四老妇提心吊胆看,退了出去,她们是有失职守。
  主上未曾申斥或处罚,心头略宽,不敢再事撩拨于她。
  霎时室内已空。
  玉手微抬,扯动了手边帷幕的拉绳玉榻后背幕幔两分,显出一座更精致的女性内阁来。
  美仑美免,陈列豪华,宝气霞光,美得抢眼。
  这是她内寝秘宫,身跃而人,她要换装,亲自出场了。
  去捕铆她要占有的猎物。想像中那美味儿,是有荡魂柔魄的刺激。
  化装!再化装……
  身对铜镜,化装成一副娇滴滴的俏模样。身上衣衫里外都换过,换成了与皇甫菁那种形式的。对镜顾影自怜,妩媚羞怯,宛如小艾。
  且说,机警绝伦的阮士豪,扣紧皇甫脊的玉腕带着她逃离了现场。
  欲速则不达,走错了方向。通过几十重帷馒,来至一处地方,即是应当是山洞人口的所在才是。
  打眼望去,这里却不是他们进人时的原路。
  他心头一震暗叫声苦也!意识到那是越陷越深,进人山腹深处。
  眼下已回头无路,要仔细斟酌一番了。体力不能无目的的消耗下去,也许三天五日是摸不到正路上去。这山洞是个无底洞,太大了。
  凝望着皇甫菁。那娇颜上也是茫茫然,不似作伪来陷害自己的人。
  她已心醉情迷,爱深意切,不容怀疑她的单纯善良。
  对这整个事态演变,与她是毫无关连,且是被牺牲的卒子。回民也是重男轻女的一个族系,在必要时女性是应首先被牺牲的。
  虽然,身份上她已贵为小郡主,在这世家中可能郡主已有十几二十几人也不一定,为家族的大利益尽忠尽孝。
  在身为家主当权派的人看来,那是本小利大的生意。
  对石府武功之掠夺,财货之抢劫,这些确切情报之来源都寄托在他阮士家一人身上。她只被安排成一个——饵!
  地网已撒下,自己已落网了,他们只待慢慢收网。
  他如何能逃得出这有一座山之大的地网呢。
  若不想马上死,就得依照他们所设计好了的完美计划来为人伺养着,慢慢交待清楚。他们不急,不会马上逼人走上绝路。
  世上整人的办法多了。当你一旦失去自我之时,一切都身不由己了。
  人赘——是表面上卖身的光面堂皇的理由,股子里绝不这么单纯。
  若说石府在准许他来皇甫世家做客。
  人口未归建回去,石家向皇甫家要人。他们有一箩筐,光明正大的理由,在场面上,向石家交待,人已回去了,可能在途中发生些什么事故吧。
  而且,他们也是被害人之一也,皇甫菁也失踪了。
  石府这批边荒路客,环境复杂,谁能肯定是谁于了这一票呢。
  向皇甫家要人,回民头家,在地方上是有头有脸,历年循规蹈矩的大组合。
  石家可能在兰州多待几天,最后不得不黯然离去。
  他们只是凭空被人捞去一名武士而已。
  对皇甫世家只是怀疑,前途多艰。打他们主意的人,暗中潜伏者多了,而皇甫世家一开始便是笑脸结交。
  现在已连带着赔上一名身为小郡主的少女。今已含苞待放,美艳绝伦,人见人爱,其父兄亦在四处追寻呢。
  阮土豪思忖过未来的,一定在必要发生的情况过程之后,甩风头想抛去这未来的结局。
  他们掌握的是现在,自谋脱困之道,变不可能为可能。
  大手掌紧了紧掌中的小玉手。那是细嫩柔滑,没有一丝挣扎之感,而且已靠上身来了,香气袭人,柔情万种。
  姐几误会了,还认为情郎要求想抱抱她呢。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身情在燃烧,在柔和青绿色的阴森壁灯下。
  阮土豪将她搂人怀中,双手大胆的侵袭着她那顶诱人奇妙的小屁股。
  抚爱摸弄着,轻微的捏动着,已弹跳圆滑!越摸越自在心荡。
  情绪上是愉快的。将未来的生死抛诸脑后,不去考虑了。
  他要享受现在他所拥有的,不是嘛。
  皇甫菁偎在他胸前已有了回应,玉臂围绕着他的虎背豹腰,微表妾意的摩娑着。爱不离手!
  身前已紧靠上来,她要有那份缠绵的索求,暗示他,由他来施为。
  两人共同的意愿来拥抱了,人生首次贴切的粘在一起。
  起码在皇甫菁来说是自从长大成人以来是首次,在梦寐以求中实现了。
  这拥抱已激起她强烈的口应。
  小蛮腰被勒紧了时,那屁股沟子被大手指,上下拖动,叩紧探索之时。
  她已舒爽着扭动那部份,口中轻灵呢哺着娇呼:“哥哥!哥哥……”
  两个人的心身都在厮缠着来互相享受这份爱怜,荡人心怀。
  一度激情之后,他抬起了小下巴,让她仰起头来。
  两人面面上下相对只余。一尺距离,呼吸可闻。
  他目中放射出两股情焰之火,来凝视着这张将绽放的花头。
  那是明眸皓齿,悬鼻醉腮,丰神如王,粉荷垂露,唇着涂丹,娇喘生香雾。诱人极了,他怎能无动于衷呢。
  他慢慢的低首吻了。潮潮的樱桃棵儿,柔肉嫩软,人口神飞心荡。
  索贪无厌。她已被吻得气息淹淹,灵魂出窍,身如棉线丝条。
  阴阳二气在交流中已融合为一了。
  令他气息更雄壮,抚爱索摸,厮缠不休,快感激荡澎湃无已。
  人生但能相爱,别事且抛过一边,荣辱生死已不计较了。
  宴会终有席散时。
  他们再一次退烧了。阮土豪透着气,翻动着大舌头。觉得香甜可口,余味无穷。那皇甫菁感受得到这大哥哥,吃得她满顺口自在的。
  证明她是一盘佳肴也。他对她的贪馋,即是她的骄傲处。
  她更享受到他的雄伟健壮,混为一体的英雄气慨,这豪情奔放,她需要。
  两人各自有本质上不同的需要,但却能统一起来。
  那粉头埋在他铁胸上厮磨滚动着,稍声哨道:“哥!哥哥!今蒙垂爱见怜,妹子一生便交给哥哥了!幸无相弃。”
  这是要相互盟誓相守的话头起子。
  “大哥得妹子一身相许,一世关爱,舍命赴难,永不离异。这家里有些怪怪的,妹子可愿意随大哥,天涯海角,携手闯去?”
  “我愿意!我愿意为大哥做牛做马,伺候你一生一世。”
  “不做牛马!只要妹子,花开朵朵,娇艳艳丽,让哥哥捧在手心里来疼爱你!”
  “我会的!要你多加疼爱。”
  “我也会的!眼下便是咱们生死与共的时候了。”
  “妹子着中途交心,天诛地灭,万箭穿身……”
  “大哥以拥有妹子为荣,望天神垂邻许我们脱此罗网之祸。生时朝夕与共,同床共枕;死别一棺并身,不要分离!”
  “什么罗网之祸?”
  “妹子!你真的不知道么?”
  “大哥请你记清楚,咱们是刚刚相爱明心,至死不渝呀!”
  “是的,大哥由神智中能感应到,妹子你深情重义!”
  “可是你却怀疑什么?”
  “这山洞便似一张大网,你家尊长有意石家财货打意在大哥身上取得石家武功之秘。弄通了,好对付石车队呢!”
  “这怎么可能?妹子不信!”
  “事实已经十分明显了,人赘只是个借口而已。如果皇甫四雁已围捕得手,大哥中刀被擒。现在早不会留在妹子身边了。现在是该妹子做个决定的时候!”
  “大哥要妹子做什么?”
  “咱们已被困,你能找到出路离开这里么?”
  皇甫菁醉脸落色,一片青灰,吓傻了似的在全身抖颤个不停。
  自少至大家族规戒给她的压力如山岳般的压下米,令她难以承担。
  她气忿膺胸。她的纯纯的爱心,被人利用了。是谁?
  已茫然无措了好久,才逐渐镇定下来!
  “小妹唱誓剖心,脚步尚未离开呢,生死倚之,有话请说明白好吗?”
  “哥哥信得过你。在家族不合理的要求下你会屈服吗?”
  她垂首紧咬着银子,珠泪不久即顺腮而流。
  不知道在某种情况下,她能做成何种决定来。
  “唉!大哥为妹于安危计,只望好的方面想,没有对皇甫家开杀戒。若是咱们出不去,那又该如何呢?”
  “我,我对这里一点不熟。自懂事长大后只来过十几次,怎敢乱跑乱窜!每次来时爹爹便有所告诫。”
  “我能谅解!这也无妨,只求你不得阻拦哥哥便可,若有杀戮时也不必妹于出手,大哥足能应付下来。”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只要大哥不是在无备之下被人偷袭,这里还困不住大哥。”
  “妹子无能愚蠢。”
  “亲情难舍理所当然!大哥分得清,自求别陡然扯大哥后腿则可。
  一切情况发生,由大哥一手做主处理吧。”
  她们沟通了观念,达成了协意共识之后,阮士豪双手向身上摸去。
  皇甫菁星目斜飘,意识上有些错误的反应与联想,心讨:“这个爱煞人的臭哥哥,刚才毛手毛脚的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通,弄得人痒丝丝的又难过又自在。难到还不知足,现在又向自身乱摸。”
  不由得羞醉着粉颊,娇嗔他一声道:“哥!好端端的你在摸弄什么?真是的,现在……”
  她总是不忍心斥责于他。不过却有管束他的意图,也是关怀。
  阮土豪耸下双眉,是释疑也是告白道:“我在检查装备!”
  “装备?原来你早有预谋了。”
  “这字眼不妥,应说是石府武士出门的常备事务。一离车垒,或者在车垒中也是如此,是有些必备的常备东西。”
  这话不十分明朗,皇甫菁理解不透,心下大奇。心忖:“这臭哥哥身上还有许多小秘密呢。”便追问道:“都是什么?妹子怎的未发觉。”
  “那是妹子看不上眼的缘故!都是些应变必带之物。”
  皇甫菁被阮土豪吻过、抱过、摸弄过,内心中便有了归属参与感。
  认为人已是他的了。同时他也是她的,她有权利知道他的一切。
  坠入情网的初恋少女,有份骄傲尊贵感,来支配着她的情绪,心灵中便似女王、公主般的有权威。
  君临在这个男孩子面前。她希望他心、神、身、意都毫无保留的呈献于她,为她所保有,她才开心快活。了无遗憾。
  阮土豪为了共同的安全及全心投人,这些不管重要的事务应予她分享之故,因之在身上除了那柄雷刀之外又摸动检查了许多东西。
  先说“百宝囊”中,有一捆细长绳索,头端是个可折叠的小铁锚,这是救生攀高横向移动,越渡用的飞仙神爪,足有三十丈长。
  五支通讯用“烟花星语”,用来与车垒保持着联系。可惜他现在被人困在山洞里,有办法求援也是行不通。
  两支精制“长征口粮”,是由牛肉混合养生药物制成。他一人食用可维持十天生命,现在两人来分食也足够支持五日。而且精力十足,功力提升。
  如是当敌人认为他已被饿扁了时,怎知他却精力过人,武功更进。开始反击,重创敌人,反败为胜,正其时也。
  另有一支万年火烛及火褶子,生火照明之物。
  再是若半斤小巧铜酒瓶,其中是“百花香露酒”,大的水壶挂在腰间。
  伤包中有五帖枫林制“狗皮膏药”,外伤专用,十粒腊封内伤金丹,及化毒解迷药的丸散,份量不多,总是救急之物。
  阮士豪随手拿出一个方形的铁盒,打开上盖,其中在琉璃护面具有可自行活动的直针,他转动手臂,那针也在调整方向。
  “指南针!”
  皇甫菁不亏是世家郡主也,她惊呼着:“嗯!石家进人大漠在即,在长安时,少夫人才发下来给队长级以上的人员,每人一具。以兹独立行动时,对方向有所遵循,不会迷失方向。”
  “可真深思远虑呀。”
  “这时不是正好用上了么。咱们已明确知道了方向,有了方向,出困的机会则增加了一倍。不虑被人迷惑住,弄得团团转。”
  皇甫菁承认了,确是在大漠中必备之物!她望一眼,包中还有些事务便道:“那些是什么?奇怪!”
  “噢!那是石帽子、隐身锦,是用来藏匿身子用的。一旦随环境用上,人便陡然消失了。”
  “名堂真多!为“五鬼遁法”,可先看看么?”
  “抱歉,可能便要用上,一旦露自即不灵光了,大哥用上时你自然明白。”
  包中尚有些怪暗器,摇手哨子,滚地响、绷带、碎银票等!
  总算起来已有近三十种奇奇怪怪的事务。
  皇甫菁越看,那秀脸越浮显出快活神态。这臭哥哥身上宝物不少,现在她都知道了。
  但,阮土豪的大秘密,她却不知道,他也不会对她讲。
  那是他项下挂着的那支小珍珠,“本命珠”!被列为石府死士的人,即是考验其已升任为,核心人物,信任不疑的人才有。
  这珠子才是他的第二生命,可惜时至今日,还没有人敢随便动用过。
  因为没有人已处在生命的边沿上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
  是不是真管用,谁也不知,只保存着它来增加自己的勇气与自信心。
  也深信不疑是有那神秘的力量。
  以石青玉少主,少夫人的为人,绝不会以此“莫须有”之物来欺骗他们。
  已发现的效用是坐息时将珍珠含在口中,能增强功力。
  如是人人珍于性命般的保有它,不敢破坏遗失了。留它慢慢加速增长自己的功力,有了高超的功力,随来的便是爵位与权力。
  另外的大秘密是挂上的“铁腕燕翅”,那是“九天玄铁”制成的。
  雷刀也是的,非必要时倒不暴露出来,于敌人先知。
  当他知道时已死亡在即。
  因之,刚才阮土豪与四名老妇对阵时,未打算杀死她们,令皇甫菁为难,所以全凭功力,打弯了她们的长刀。
  急行离开,将对立情况缓和下来,他宁肯斗智,不与她们斗力。
  他牵着玉手,便向皇甫世家的“盘绠大阵”深处跃去。
  渐渐灯火已无,阴寒刺骨、土少百多,有些潮湿,此地许是甚少有人常来了。
  也正是大阵的边沿地带,开辟初期的境况重显了,参差零乱不堪。
  “盘绠大阵”山洞秘府,洞口朝阳东向,内里呈椭圆形,形似一盘蜘蛛网。
  老姑婆皇甫红莲所居住的所在,便是蜘蛛网的中心地区。
  经线共分二十四条通路向四面人方幅射出去,洞口是斜向而人,亦非直线。
  故而阮土豪在危急时,一步之差,后来变成了越走越远了。
  因为最初没有以指南针定位,这时虽能识别出南北向,却没甚大用。
  再者,他也想多了解这里一些,借机侦察些皇甫家的秘密。
  那老妖婆坐镇此地,总不有那么单纯!
  这阵式直径通路有长有短,而纬席横路也有七人条之多。
  纵横交会形成的方格地段,有的已开辟成石室。
  有的原始未动,上下相连,乃山之主体。
  因地盘大,只是形成道路,走到底处便是死路不通。
  阮土豪才不会做那笨事,开始挖洞。
  以这座大山来说,这小洞似蚂蚁窝般的!也许只占百分之一的一处小穴孔而已。
  他两人现在的方位,研判是在东北方。
  已接近水源,所以有些潮湿,五泉山中有泉有水,来自地下水,山腹中有水路。这是天经地义,他要找地底中水路,另开出路便简易多了。
  说不定可顺利到达泉口出水处。
  若是另有发现,那就甚妙了。在这里潜伏活动个三五天,还熬得住。
  皇甫菁身上是一无所有,随身只有一柄女用精致的弯刀。
  他将雷刀已抽出握在手中,黑暗中慢慢向前探路。
  略靠近一处墙边前进,已经转过五六条直径通路了。
  陡的!
  前面似乎有些声音,也扑来阵阵气味,来至一个危险地带。
  那声音,“吱吱!”轻哨,不是蛇的气味。
  若不是由阮土豪携手带着,皇甫菁可不敢摸黑到这种鬼地方来。
  她已紧靠着他的右边,一只手由他握着,另一只手也紧抓着那只手臂。
  生怕她一松手,便将她甩掉在这里了怎办?
  再前行些时已能觉得有怪物在抓动山壁之声,腥臭更甚。
  “哥……”
  她想阻止他,不要前去了,可左右转方向避开这里。
  阮土豪将雷刀插壁中空出手掏出一粒“避毒丹”送进那由他吃着顶可口的樱桃小嘴中,自己已掏出“本命珠”,含在口中。
  她含着避毒丹,才压下那股腥臭欲呕的气味。
  霎时——
  有道掠空声向他们急袭而来。
  阮士豪抽刀挥出,一声死亡中刀的凄厉惨叫。
  这飞行物已被扑杀毙命。
  仅随其后,又扑上来数只,在阮士豪微弱的视觉中,其物似些有翅的大鸟,爪似鹰爪般。
  最先死去的那只是合上眼皮,但凭灵觉来向他偷袭。
  现在他看到有七八对绿光莹芒射来,她们已睁开眼睛,集体而上了!
  又挥出一刀!再一刀!
  刀刀不落空!只剩下两只乖巧的逃了开去!
  阮士家上前几步,以刀尖翻动了尸体一下!道声:“原来是一族吸血蝙蝠。”
  “有这么大么!通常见到的只是拳头大。”
  “这些已快修成精怪了。”
  阮士家为了皇甫菁的安全及蝙蝠的数量太多,杀不胜杀,不愿消耗体力,与它们纠缠不清,这是项极无聊的行为。
  至于这里是不是另一出口,仅只是值得怀疑而已。考虑后便暂时放弃了,撤退回来再到别处先观察一番。
  这时。
  老姑婆已修饰停当,暗自顾影自怜,对自己的身材娇美,容貌娟秀,颇为自负。
  案上有酒,举玉手由柜中取出一只玉瓶,倾出半杯流质于玉杯中,然后再将烈酒注人中和,形成一杯血酒。
  她俯首珍惜愉快的对这杯血洒,寄于莫大的快感。聚气运息调整自己的内力,最后将这杯血洒提气一吸面尽。
  那时将酒在杯中通成一束血线穿喉人腹下落丹田送达全身经脉。
  她喝下去的这杯血酒,乃是蝙蝠的血。
  编蝎是属哺乳胎生动物,虽然生有双翼,却非卵生鸟类。
  咱们中华先民们,由历代智者群的观察考证将蛇、龟、鹤、蝠列为长寿类动物。
  因之“福”与蝠假借,共认为祝贺之意。
  福寿无疆,而蝠又能人画,象征深远,是有原因的。
  若五十年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她皇甫红莲发觉她那深爱着的赘婿,背她偷“干”
  别的女人。那时她虽然年已三十四五,自信尚未人老珠黄,为人所弃。
  而且也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年,对那事,正是最迫切需要之时。
  回族教义中准许男人有三妻四妾,大被同床之法。
  故她虽然贵为公主,在表面上也不能专有一夫。
  但那名赘婿,却心有不甘,总想打打野食,点心点心调剂自己一番。
  她在一气之下,自己吵嘴反目相向。在法理上她输了,在心灵上她是爱情专一者,认为那匹夫不应对她忘恩负义。
  她夫妇在家族中的任务便是防守这座宝库。
  是气忿之余,便在山洞中流浪,算是负气出走,何许想不开,要一哭二间三上吊闹自杀哩。
  内心中希望那赘婿能关爱她,来寻找悔过,对她陪罪,两人便和好如初。
  然而这一厢情愿的希望落空了,她在这荒僻的山洞深处流浪了七八天。
  形成骑虎难下之局。
  没办法,好马不吃回头草,如此僵持下来之结果,她就得挨饿。
  在饿得支持不住时,想到了这群编幅,可以捕来充饥,打定主义赘婿不来找寻她,她也不主动回去。
  当她捕了只编幅准备食用时,那股腥息气味怎能下口呢。
  唯一的变通办法便是吸它们的“血”。
  怎知,这一招用对了!她获得了“幅血”之秘。
  蝙蝠是属“阴性”动物,只能在日落黄昏始见它们出穴觅食。而且是成群结队,可知其生性奇“淫”,生殖甚繁。
  它们很会生存,只是人们难得去理会研究它们的生活习惯动态。
  皇甫红莲由于是赌气,便以蝠血为食,每天只饮一只则可。
  初期弄死几个,几十个,久后便吸不完一只编幅血了,便放它们回去。
  更久后她变成了个名实相符的“蝙蝠人”了。
  幅血中自然有长寿因子以保持她容颜不老,青春如少女。
  这只是后来她才领悟到,当时,她在提升自己,苦修武功。
  有蝠血之助,进步甚速。人生若梦,在爱河中失宠,在武学上则专心致志了。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进人人生另一个境界。
  如此相待数月,武功已突飞猛进,心中窃喜若狂,对那赘婿由爱成恨。
  当日爱之深今时恨之切,立下毒誓要报此“遗弃之仇”。
  那是夫婿变心,她的仇恨,此仇大如天。是不容忍受的,立志要杀死他,要他悔恨叛她姑奶奶的后果。
  然而,想当年族中公主择夫,当然是族中最优秀的第一流青年了。
  人之外表帅,武功好,气质高尚,是先决条件,那怕他一文不明也不在于。
  公主要的是有情调,能爱她的妙人儿,能让她爽心恰意最重要。公主名下有的是金山银山,十辈子八辈子也用不完也。
  因之,赘婿的武功比她高。
  情天有变,她尚未老呢,便被他打人冷宫,没有人来亲热了。
  在自叹悲哀中,出现了生机。
  但,那赘夫也是处在人生中最旺盛的峰颠时期,公主负气出走,也得其所哉,正是匹失去笼头的野马,眼前没有碍眼的人了。
  那是夜夜春宵,换新娘。大权在握,生活得写意极了。
  找觅公主也只是虚应故事一番。他认为公主是离山而去,天下之大,到那里去找呢?这事便小有风波,很快便会被人遗忘了。
  一切如旧,赘婿对皇甫世家也忠贞如旧,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女性在家族中地位低落,只要不是谋杀,有证据在,皇甫红莲的父兄,也只认为是夫妻反目,无可奈何。
  对闺中床上的事,实在难以启齿指责他也。
  如是渡过了五年漫长的岁月。
  皇甫红莲在痛苦自励中得蝠血之助,神奇的渡过黑暗期,内功已修至登峰造极了。尤其是轻功听觉,受蝙蝠的灵智长期影响。
  已人神化之境,其心性也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
  “淫”!变得思淫难耐了。
  所谓“人”,便有与生俱来的“人性”。假如人类与别的动物相处久了,这人外表上还是一个人,对其身体与灵智,受那“物”的感染,是会有某种变化的。
  便以“人”来说,我们已知世上有几种明显差异性的人类,那是民族特色。
  宗教活动在会同化人类的。
  例如留学国外的“洋博士”们,他的行为洋化,生活习惯改变了。
  接受某种学说技艺,他的灵智变化了。
  是好的或坏的这且不论,气质变化了,是铁的事实。
  我们都在变化中,你认为怎生合乎你的理念,你、我、他怎生变化。
  这并没什么不好,而是一项进步的行为。
  好的事务则保留下来,沿袭下去,也未尝不可。
  人类便是在如此又矛盾又统一中,挣扎演进。有的也在固步自封,保有自我,排斥异变,有个原则是:
  他与我同属人类,无可厚非。
  但若是人与“狗”,长久混在一起,人狗难分。
  有时有狗痴的人,爱狗比爱他老爹、老娘,爱妻、子女,还要着迷不悟。
  著者,在理论上是不能接受的。
  人与狗,总应有些分际。若失去分际,人与狗就二等于一了。
  狗与人比,乃低等动物,它们有它们的世界,狗有狗性,狗有狗生活。
  人与狗的灵智相互交通交流交会,能产生“狗性”是必然的。
  “灵与慧”是个看不见的一种“灵光”存在。
  这与“神、鬼”,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那是由古往今来一批聪明人,刻意创造出来的假像。
  进一步搜证,它属于人之灵智的一部份,而形成多元化的各别差异。
  最明显的是,神与鬼,属两个极端。
  各人说定了各人的自我感受,有人说他会见“神”了,得到神的指示,是神的使者,鬼话十箩筐。
  也有人会说他碰到“鬼”了,总之各有说词,捉风捕影,幻虚叵测也。
  那么,人与其他动物之灵慧对流,确实真有其事。
  因为它是实在的生物也。
  现在文归正传:
  皇甫红莲,食蝠养生,久了以人类之天生高智慧,巧用内功运化。她已幻化成了个具有蝎性的——“蝙蝠人”。
  这同美国人制作的“蝙蝠侠影辑”不同,他们只是借用名词而已。
  老姑婆是长年吸血运做修练而成的。
  待她武功有成时,即回宫索仇了,而且立即成功。
  将那可恨背叛她的赘婿,禁制武功,押人大牢。让他下落人间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仟悔他的过失,他的背誓叛盟。
  而她呢——
  身上流动着蝙蝠的血流,灵慧上附有蝙蝠的觉慧灵智,而构成了她有如蝙蝠般的生理需要。
  有时是有人性的,那是在白天,到了晚上夜间,她便换了个人似的,去追求与同蝙蝠般的——夜生活去了。
  阮土豪的雄壮,阮土豪的气息,令她老太心理产生变化。
  想要而不能,她另有预谋在企待中。
  这是秘密的心灵活动,希望事端能与她想像中那般理想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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