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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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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作者:
黄玉郎
来源:
黄玉郎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7/23
咸阳宫。
广场上矗立十二雄伟铜像,大殿巍峨高筑,俯视咸阳城。
秦皇扫六合,飞剑决浮云,刑徒七十万,尚彩不死药,髦鬣蔽青天,但见三泉下,虎视何雄哉,诸侯尽西来,起土骊山隈,茫然使心哀,何由睹蓬莱,金棺葬寒发。
——节录自唐朝诗仙李白——《古风之一》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公元前二二一年,始皇帝二十六年,掀天揭地的始皇帝赢政,终从战国残酷和白热化的战争中脱颖而出,攀登上天下霸主的宝座,统一中国,威慑八方。
可是赢政统一天下后的丰功烈绩,却全由人民的血泪写成。
数以百万计的百姓被征召去筑驰道、通运渠,往冰山雪海的北疆伐匈奴、修长城,往毒瘴严暑的南荒平百越,死者十有六、七,沿途尸陈不绝。
只是建骊山的陵墓和阿房宫,便动员七十万人。
为应付种种空前的兵役和工程,赋税奇重,取去人民五分四的收入。
人民无论如何勤力工作,都不够温饱,孤寡老弱纷纷饿死冻僵!
晨光曦微中,文武百官上朝,广场上跪了儒生四百六十人,全被戴上枷锁,人人脸容苍白如死灰,等待处置。
望着此番景象,太子扶苏问丞相李斯:“李大人,这批儒生犯了什么事?”
“皇上探知咸阳的儒生暗中对他有不敬的讪谤,刻下正候皇上发落。”李斯答道。
扶苏为人正直仁慈,最得民心,听了不由道:“竟有此事,我定要向父皇说情,力陈利害!”
一旁的秦王二子胡亥听了不由心想:“这懵仔,将会得罪父皇,嘿嘿!”胡亥为人奸险,兼庸碌无能。
赢政高高在上,享受百官匍跪朝拜,做皇帝,真爽!众臣齐呼皇上万岁,万万岁,只见赢政面上,皱纹密布,双目无神的熊猫眼。
四十八岁的赢政,三十多年的征战和治国,殚心竭智,令他面上布满岁月的痕迹,最大问题的是——旧伤狂病,和取食术士庸医的“不老仙药”,这些慢性毒药,把他摧残得异常衰老,和影响脾性极度暴躁。
“众卿平身,有事速奏!”
“启奏皇上,东郡落下陨石,上刻有字,微臣不敢说……”丞相李斯奏道。
赢政道:“快说,朕不加罪。”
李斯没了顾虑忙道:“想必是大胆奸徒,在陨石上刻‘始皇死而分地’!意图妖言惑众!”
“可恶!”赢政听了大骂。
“在旧楚国境内又流行‘楚虽三户,亡奏必楚’的妖言!”李斯道。
注:楚国虽然死剩三家人,也可减灭亡奏朝。
赢政听了大怒一掌把龙案击得粉碎。
群臣大骇跪倒:“皇上息怒。”
“皇上脾气越来越坏,今个月已拍烂七张龙案了。”在一旁的赵高心想。
“哼!”赢政余怒未消。
“皇上请保重龙体,这些刁民胡作妖言,不足为患也。”赵高忙劝道。
“皇上放心,微臣会将散播谣言的乱民杀得一个不留。”在下边的将军章邯道。
“乱民要咒朕死,朕偏要长生不老,寻找更多长生不死之药!”赢政下令道。
“皇上,听说博浪沙有位法力无边的方士徐福,若皇上垂询,当可知长生之术。”赵高说道。
“既有这种能人,赵卿家便给我安排一切,朕要亲自往见此人!”赢政说,又对众臣道:“众卿家尚有何事要奏?”
此时扶苏跪拜着奏道:“父皇明鉴,宫外重枷临身者,都是诵读孔子的善土,若治以重法,恐天下不安!”
“请父皇开思,赦他们无知之罪。”
赢政听了大怒。
“呸!朕朝夕辛劳,治理天下,造福百姓黎民。而这班迂腐的儒生竟敢在暗里说朕是非,就永远让他们藏在暗处!”
“来人,给朕挖个大坑,把他们通通活埋!”
“大锄……”扶苏惊讶道。
“太子触怒了皇上,麻烦大了……”众臣心想。
“这班腐儒和我的法家思想对立,他们的末日到了。”一旁的李斯却幸灾乐祸。
“扶苏,你身为太子,竟不明以法为教,胡乱为腐儒说好话!?朕遣你去北方,修筑长城,尽歼匈奴,方准回朝见朕!”赢政怒气冲冲下令道。
“儿臣遵旨。”扶苏无奈道。
“太子离开咸阳,我就可广植势力,夺其位矣。”一旁的胡亥却暗自高兴。
“尚有任横行一案,此贼横行三十六郡,视我大秦如无物,人称‘瘟神’!此三年间,‘瘟神’杀猛将九名,兵卫二千,朕定要擒此人到阶前,看他是否三头六臂!”赢政道。
“微臣已派出高手,务要把他生擒归案!”李斯说。
“皇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不把千两黄金悬赏增加一倍,此贼定逃不了。”赵高献计道,心里却高兴之极:“嘻嘻,我又可以苛扣一千两黄金……”
“好,准奏,谁能把任横行生擒来见朕,赏黄金二千两,退朝!”赢政道,转头对赵高道:“嘿,这班大臣通通是饭桶。”
“皇上英明神武,臣子怎及得上万分之一。”赵高忙献媚道,此时赢政忽然“咳咳”大咳起来,显得十分吃力。
“咳唉,老了……”赢政无奈道。
“皇上英年雄壮,只是刚才动了点气而已!”赵高忙说:“都是那班臣子不好,帮不了皇上。”
“赵高,都是你最忠心,最知朕心意!”赢政高兴道。
“对啊,小高是皇上肚里的虫嘛!”赵高付炎趋势忙说:“今天又有一批新美女,给皇上采阴补阳呀。”扶着赢政走向一群美女处。
“咳咳,快拿药来,朕要痛快地干一顿!”赢政意气风发。
赢政身子已差,常靠春药来显床上雄风,赵高投其所好,无异早点送赢政入坟墓。
此刻在沛县,只见几个官兵正在赌钱。
“六!六!六!”
“他妈的,你的手气好到癫!”
“哈哈,三条六,又通杀!”
“惨,粮饷都输光了。”
“有赌未为输,再来呀!”
“败数吧!”而另一旁在下着象棋。
“将军抽车,死了!”几人边下边聊,而市集里的人们也议论纷纷。
“哗,昨天任横行在七十里外的洛镇出现,百多名官兵围剿他,结果……通通归天!”
“吓,恐怖,不愧是瘟神呀!”
而一旁有一位戴斗笠的汉子一直都默默地听着。
“这瘟神有如瘟疫,杀死的官兵平民,已超过一万人!”
“最恐的是,瘟神只食脑浆和人肉,比妖魔更残暴。”
“瘟神可能来沛县,小心啊!”
“最好到别处避避……”众人议论之中充满着惶恐。
“始皇帝非要抓到这个瘟神不可,悬赏已加到二千两黄金。”只见一人指着告示:“二千两黄金,天文数字呀!”
“破了悬赏纪录呀。”众人大惊。
“我契哥刘邦,武功盖世,若他捉了这瘟神,起码赏我十两金,发达哈!”只见一邋遢的小孩说道。
只见一大汉从背后一把抓住这小孩说道:“他妈的发什么达?”
“妈呀,莫非是瘟……不,是任大侠。”小孩惊道。
“走开!”大汉带来的随从推开围观的人群。
“放肆,任横行是老鼠,我大水牛是猫!”大汉说道。
“八宝赌坊办事,闲人滚开!”
大汉提着那小孩对一男子道:“周师爷,这沙皮狗是刘邦的契弟。”
“滚开,别阻手阻脚。”只见八宝赌坊的打手对众人怒吼,见一美貌女子顺手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大叫:“哈哈,好弹手呀。”
“八宝赌坊,好可怕吗?”只见一路人怒道。
“啊,赌坊是县太爷撑腰的,得罪不起。”一人忙劝阻道。
“刘邦,花名大鼻,沛县丰邑中阳里人,无业流氓,酒色之徒,前后欠银连息共五十六两。”只听周师爷拿着一本账单念道。
“沙皮狗,你契哥现在身在何处?”大水牛抓住叫沙皮狗的小孩的头发,问道。
“若有一字谎言,回头打爆你的卵蛋!”
“这时间,刘邦只会在三个地方,一是妓院,二是酒铺,三是澡堂,绝不会在家内。”
沙皮狗伸出三根手指忙说。
“哈哈哈,绝不会在家中,就绝对在家中,你看老子聪明不?”周师爷大笑。
“周师爷天纵英才,聪明绝顶呀。”大水牛赞道,转而怒声对沙皮狗道:“若刘邦在家里,你的卵蛋非爆不可!”顺手把沙皮狗提在地上。
“兄弟们,去找刘邦亲热吧!”周师爷对手下道。
“契哥有难,快想办法。”沙皮狗暗想。
咯落!咯落!忙转身飞奔,心里焦急万分:“契哥迟早都会回家。”正想着忽然一条套马索套在了他的头上。
“有马追来,阿妈该多生我两条腿呀……”沙皮狗大惊。
可怜沙皮狗变了风筝,被掀上半空。
骑者是个马贼模样的狰狞大汉!
“哼,想溜?”
“臭小子,刘邦在哪里?”
“我对你的卵蛋没兴趣,却会要你变独眼狗!”大汉拿着一削尖的竹筒,对着沙皮狗的眼睛问道。
“他……他应该在……在澡堂……”沙皮狗终于说了老实话。
“契哥究竟搅什么鬼?既得罪赌坊,又得罪凶悍马贼,准是流年不利……”众人丢下沙皮狗策马奔去,沙皮狗暗想。
刘邦此时正在澡堂洗澡,一付悠然自得的样子,嘴里哼着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日故乡,安德猛七兮,守四方!”唱完得意地大叫:“我刘邦潜质优厚,天赋异禀,是猛士之选也,只要我肯苦练,定会武功盖世!”
“这云绝掌,真个好玩。”
池水被旋卷得像水龙卷风般,正玩得兴起,只听“膨”地一声,破棚而入的,赫然膘悍马贼!
“刘邦,你他妈的倒很快活写意!”马上的大汉大吼。
“糟糕,是马贼野狼来找霉气……”刘邦情知不妙。
“老二,把货还给他。”只听大汉对旁边的一人道。
“是!”
偌大的木箱,飞掷向刘邦!
“哗,收买人命么?”刘邦惊得从水里弹了起来。
“刘邦,这箱石头值五十两银子!?”为首的大汉质问道。
“胆生毛的家伙,竟敢把石头当兵器卖!”
“野大哥,对不起,可能是送错了货,我立刻去查个清楚。”
“否则可以退钱,不过,先让小弟穿回衣服好不?”刘邦光着身子,手挡在裆前,狼狈不堪。
“穿衣服?”大汉怒道一鞭打在刘邦的衣服上,只听“拍”的一声,衣服顿破,从立马滚出三文钱。
“大哥,这家伙只有三文钱!”老二道。
“啊哟,我心爱的衣服……”刘邦急道。
“吼,泗川郡百里之内,谁敢骗我野狼!你一是交出兵器,一是把所有石头吃下。”野狼顿时怒火冲天。
“小弟的清白之躯给你一览无遗……除了自家的‘独门兵器’外,何来其他兵器?”刘邦摊开手,无奈道。
“大哥,这家伙古惑,想溜!”老二提醒道。
“手足们,来看剥光猪吧。”大汉怒吼,随即只听“碰碰”棚架拉倒,十多名马贼把澡堂团团包围。
“刘邦,今回你插翼难飞了。”众马贼大笑道:“这家伙细皮白肉,长得不错。”
“把他卖去做男妓,该值五十两银。”
“不,卖去皇宫做太监,可值一百两呀。”
“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如何脱得了身?”刘邦暗自着急。
“最后问你,交出兵器还是吞石头!?”野狼问道。
“当……当然是吃石头,不过……”刘邦忙蹲下拿着一块石头佯装要吃。
“妈的,看你怎样吃?”野郎心想。
“却由你们先吃。”刘邦忽然仍出一堆乱石向众马贼攻去。
“妈的!”野狼叫道。
众马贼被掷个手忙脚乱。
混乱中,刘邦跃入水池中,大力搅动池水,热气烟霞四冒,弄得视野不清!
“大家留心,别给他跑了。”
良久,烟雾才消散。
“咦,刘邦不见了。”一马贼道。
只见地底的水闸移开了,池水正汹涌流去。
“天杀的狗杂种。”借水遁,野狼气得毛都竖了起来,一旁的老二心想,大哥脸都气歪了。
刘邦是地头虫,当然知道去水闸的位置,溜之大吉。他心里暗喜,本少爷聪明绝顶,就算来一百个马贼也抓不了我。
而此刻,周师爷一众人已来到刘邦家中,只见门上挂了一个告示:本人刘太公,因忏逆子刘邦嫖赌、饮、荡,败坏家门,故断绝父子关系,一切与逆子的瓜葛,均与本人无关。刘太公立碑。
“刘邦已被扫地出门?”众人见了告示牌,大惊,随而周师爷从怀里拿出一张单子。
“这是刘邦的欠单!嘿,嘿,字迹和告示牌的一样,证明是刘邦想掩人耳目。”周师爷阴笑道。
此时,在萧何家,萧何正在午休,忽然觉得有动静:“咦,有声音!”
“大胆贼子。”萧何指着正要跳窗的人道。
“咕咕,萧大哥。”刘邦嘻笑道。
“大鼻,今次又犯了什么事?你已二十五岁,何时才学晓脚踏实地做人?”萧何无奈地劝道。
“我今次改歪归正,才惹上野狼那班马贼。”刘邦说。
“你竟然和马贼交易,不怕作孽吗?”萧何说。
“我的兵器一向只卖给商旅自卫用,根本不知道是和野狼交易,还以为是起义的壮土。
知道时已太迟,只好来个偷龙转凤,送上石头一批,哈哈哈。”刘邦得意地说。
“若他们真是叛贼,你不知会累得全家抄斩,祸及乡里吗?”萧何责问道。
“哼,始皇凶残暴虐,用的尽是贼官酷吏!”刘邦说着爬上了窗户,“有多少个当官的像萧老哥你那么善良?但只是个小吏,帮那文盲的县令执笔。”
“从没有一个皇帝,像赢政那么渴望长生,而人民则只盼他速死,他能焚去一切诗书和历史的记录,却焚不掉人们的记忆。”
“他能缴去所有的兵器,却缴不掉人民心中的仇恨!”
“他的丰功伟绩,都是由我们的血汗造成,否则谁给他筑驰道,修长城,建阿房宫,他娘的臭皇帝。”刘邦靠在窗檐怒骂道。
“你低声点可以吗?若给人听到去告发,招来满门抄斩。”萧何急道,忙推刘邦出去,“到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快滚。”
“哗,惊什么呀。”刘邦不解心想。
“萧何饱读经书,却是胆小如鼠。”想着已飞身往家里而去,留下萧何独自一人在那里沉思。
“大鼻说得对,但苛政之下,小民能做些什么?”
“大鼻这人胆大包天,将来不是飞黄腾达,就是罪诛九族,唉……”
“先听听有否不妥声音,静悄悄的,安全!”刘邦爬上屋顶心想。
“和爹娘打个招呼,执拾几件衣服,好去别处避避风头。”
好像没什么动静,于是纵身一跃,从窗户飞身进屋。
“喔!”刘邦愕然,已被擒住。原来周师爷等人已等候多时。
“哈哈,咱们等你半天啦。”大水牛抓住刘邦的手臂大笑道。
“原来是八宝赌坊的周师爷,劳师动众,未知有何贯干?”刘邦嘻笑道。
“坊主牛大爷吩咐,若我收不到五十六两银欠债,至少要把你一只手一只脚带回去。”
周师爷说道。
“什么五十六两,我只是输了十两银子而已。”刘邦大惊。
“天真,十多天的利息不用计么?”周师爷说。
“幼稚,我们的出差费不用收么?”大水牛抓住刘邦的头顶说。
“吸血鬼,如何溜呢?”刘邦心里暗想着,这时只听“膨!”大门推开,赫然是马贼寻至!
“哈哈哈,狗始终要回狗窝。”野狼大喜。
“惨,祸不单行。”刘邦急道,转而计上心来,“不,该是救星才对来!”
忙对野狼道:“野大哥来得正好,就是这班人哩。”
“兄弟,把这群猪罗轰出去。”周师爷先发制人,指着野狼一众人道。
“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野狼听人骂自己猪罗,大怒。
马贼们蜂涌冲入,与赌坊打手们打作一团,刘邦乘机脱身。
“嘻嘻,打得好。”
“溜入房,跳窗走可也。”刚进房,赫见爹娘被捆个结实,口里裹布,惊道:“爹,娘。”
忙给二人松绑,只听刘太公骂道:“你这不肖子,我今趟真要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父亲大人息怒,你若保不住老命,一切休谈。”刘邦说着,忙把二人推在窗前,“快逃窗走,否则一家遭殃。”刚说完只听背后一声:“刘邦!!”
“喔!”刘邦吓得傻了眼,转而心想:“为了保护爹娘,非强充英雄不可。”忙说:
“爹娘快走,孩儿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立刻摆出一付神武的样子。
“阿邦这衰仔,倒是有点孝心。”刘太公边逃边说。
“嘿嘿,好英伟神武啊,斧头能砍死你么?”野狼取笑道。
“拖延时间,好让爹娘走远点。”刘邦摆好架式,心想时间差不多,忙换手拱礼嘻嘻笑道:“有事慢慢商量,谈得妥的话,野大哥就不用拿斩柴的斧头和我动手,而是用干将、莫邪等神兵利器哩,岂不亦乐乎!”
“闭嘴,我受够哩,我情愿什么都不要,也要将你劈开十块八块。”野狼已不耐烦对手下道:“把他拖出大厅,当众行刑!”
随既刘邦被拖进大厅,只见周师爷和打手们,早已被打得像猪头炳。
“手足们,该把他砍开十八块,抑或逐块块肉削下来。”野狼下令。
“小不忍则乱大谋,野大哥你定要克服有怨报怨,这类心理问题。”刘邦忙劝道:“只要你给我一年半载的时间,定将兵器送上,还加送盾牌十个,作纪念的刃首三把,均是能断金切玉的神器。”
“花言巧语,老子会信么?”野狼喝道。
“大哥英明,一定不信。”
众马贼齐呼,把刘邦窘得说不出话来,转而说:“既是忠言逆耳,那就依足江湖规矩,一个对一个,以免影响野大哥在江湖上的卓越威名。”
“好哇,空手对空手,要你死得心服口服。”野狼顺手把斧头扔给手下,大笑:“哈哈,手撕鸡食得多,手撕人可未吃过!”
“就算能打赢这野狼,也会被他的手足们分尸,拖得就拖,找机会溜。”刘邦边摆好架式边想。
这时只见野狼已攻来,野狼出拳如雷,幸好刘邦轻功甚佳。
“好险,这家伙出招极报辣。”躲过一拳,刘邦心想。
“这小子身法好快,大家守住门窗。”野狼见没打中,大叫。
“把门关上,苍蝇也飞不掉。”众手下忙关门。
“宰了他,宰了他。”
“害到我们鸡毛鸭血,刘邦死得越惨越好。”而一旁的周师爷拍手叫好。
“门和窗都被封锁了,我刘邦难道气数已尽?!”刘邦顿时傻了眼。
这时,只听轰地一声,门被推开,破门而入,为首的是个铁塔般的官差!
“本人曹参,掌管沛县大狱,擒人归案,谁敢阻挠,当治以阻差办公的叛国大罪,送去筑长城。”
“官差!?”众马贼惊道,忙问:“来抓谁?”
“犯人刘邦,把他上枷。”曹参指着刘邦道。
“妈呀,被拉去官府,惨过砍死呀。”刘邦顿时瘫在地上。
“且慢,他欠我东西。”野狼道。
“欠什么东西?”曹参问。
“照实说啊。”刘邦戴着枷锁笑道。
“兵器是违禁品,说不得。”野狼顿时大悟,支吾道:“欠……欠个人情……”
“那就给本官闭嘴。”曹参大骂。
“他欠我钱,有欠单为凭。”周师爷递过一张单子,曹参一把抓过单子道:“有欠单就好办,本官定会深入调查,弟兄们,押重犯刘邦回府。”
官兵虽然只有八人,但官威如山,兼有大刀兵器,众马贼、打手们,眼巴巴地看着刘邦被押走,于是众官差押着刘邦走了出去。
忽然听曹参道:“停步,县大爷在前面。”只见县大爷领队随后跟着一辆轿子。
“呀,县大爷竟亲自领路。”
“轿车内的定是达官贵人。”曹参道。
“雀斑,你看过犯人担枷没有?”这时只听轿里一个女人的声音。
垂帘掀开,出现了一个国色天香,有沉鱼落雁的鹅蛋俏脸,双目秋水盈盈,肤白胜雪,活脱是仙子下凡。
“看,就是这个样子。”说话的是吕雉,而一旁的满脸雀斑,大叫:“嘻嘻,怪有趣的。”
“我的娘!仙子呀。”
刘邦那惊艳的诙谐的样子,引得吕雉嫣然一笑。
“我,我定要娶她。”刘邦发狂地说。
“这囚犯说话真荒唐。”吕雉道。
“癞蛤模想吃天鹅肉,小姐,别理他。”雀斑说,曹参在一旁大叫“大胆”,已一巴掌打在刘邦头上。
“啊,说句话会死吗?”刘邦不服气地说:“我发誓,娶她不到,我刘邦一世也不要老婆。”
“穷心未尽,色心又起!”曹参道,随即已到了沛县县令的大牢。
“除枷。”曹参道。
“契哥,有我沙皮狗,包你有惊无险。”只见沙皮狗欢喜地跑了过来。
“幸好有你通知曹参来,真好。”刘邦赞道,亲了一下沙皮狗的头。
“不要客气。”沙皮狗义气地说。
“老曹,下次可否用副轻些的架生,捶得我脚差点折断,你奶奶的。”刘邦坐在那里大骂。
“替你捏捏,别生气。”沙皮狗忙说。
“妈的,是否要用八人大轿抬你回来?”曹参一脸不悦。
“若不是我,你早给人五马分尸,岂能坐在这里怨天怨地?”
“我若给打死了,你那来额外收入?”刘邦说。
“我还以为你提都不敢提,上趟我交给你那批兵器,卖得钱后仍未分给我和各位兄弟,这笔帐怎么算?”曹参问道。
“忘记告诉你,那笔钱借了给夏侯婴那小子应急,不信可问他。”刘邦忙说。
“你们信吗?”曹参问众官差。
“哼,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曹参一掌拍在桌子上。
“来人,给我拿东西出来。”只见众人已拿出一些破残的兵器。
曹参充公了囚犯的兵器,交给刘邦贩卖,两人合作已久。
“老天,这批货怎见得人?卖得钱?”刘邦见了大惊。
“近来抓回牢里的都是小贼,不是这些货式能有什么货式?你当人都是任横行吗?”曹参怒吼。
“限你三天内交出十两银子,否则大家再不是兄弟,知机的快点去找买主。”
“契哥,皇榜悬赏二千两黄金捉任横行呀!”沙皮狗说。
“还等什么?”刘邦一把拉住沙皮狗,狂奔至告示处,见了告示。
刘邦狂喜道:“我的娘呀,二千两黄金,可以食十世,娶一百个老婆。”
“也可以买个大官做,光宗耀祖威到尽呀。”
“想捉任横行,脑有病!”众人大骂。
“除非你阿妈生你多一千个头,待瘟神斩到手软,或者可以捉住他。”
“惨得过我志气比天高!”
“待我捉了瘟神,大宴你们三日三夜。”刘邦信心十足。
众人取笑道:“好,够豪气,抵你死。”
“我出殡,我送帛金五文钱。”
“我送三文钱。”
“财迷心窍,茅厕点灯——找屎,哈哈哈。”
众人大笑,气得刘邦脑门直冒烟。
“契哥,这班人有眼无珠满口尿,别理他们。”沙皮狗忙道。
“对,他们是狗眼看人低。”刘邦说。
“你立刻通知全县乞丐,留意瘟神会否来此?”
“知道,即做。”
“本少爷的情报网,无孔不入。”刘邦得意地说,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
“眼前有两条路可以斩断穷根,一是生擒瘟神……”
“二是娶那天仙的老婆。”
“天仙的外家定是大官贵人,做了他们女婿,自然火烧旗竿——长叹。”
刘邦望着前面的轿车。
“呀,这轿车,正是天仙的座驾呀。”
“有缘,非常有缘,这天仙注定是我的了。”刘邦大喜,顿跟而至。
“呵呵,我的未来老婆原来想买绫罗绸缎。”
“老板,我想找上等的鲁缎。”只听吕雉对老板道。
“啊,敝店的已是最上等的货色了。鲁缎太名贵,一匹已经五十两银,我看咸阳城才有得。”
“妈呀,五十两一匹?穷人可以吃两年了。”刘邦惊得目瞪口呆。
“晤,有办法亲近佳人,去找附近相熟的绸缎店,进行我的伟大计划。”
想着已狂奔至对面绸缎店,一进门大呼:“余老板,你好吗?”
“刘邦,上个月替你送给春香姑娘的绸布,承惠一两十钱,该清数了。”余老板说。
“一两十钱小意思,我特来介绍百两大生意给你,县令大人来了贵客,要做大量新衣裳,萧何通知我来找你,老老实实,我抽佣二成。”
“快送绸缎去,别让人捷足先登,我够义气,替你看铺吧。”刘邦说着。
店主半信半疑下,拾布起程。
看着余老板等人拿着布,刘邦大叫:“县太爷有的是钱,越贵越钟意呀。”见人已走远,说道:“试问天下人,谁个不贪财?”
“安排香饵钓佳人。”忙拿笔,拿着上等鲁缎挂在门口,又把余老板的衣服穿上。
“穿戴上余老板的衣服,那才像样。”
“首先要和天仙结识,是成功的第一步。”心里想着只听胸口“噗通!噗通!”,“啊哟,心跳越来越快,别紧张呀。”
见吕雉走来忙说:“小姐,这店子有鲁缎卖呀。”心里暗想:“我的天仙,终于自投罗网了。”
“嘻嘻,小姐买鲁缎,真有眼光哇。论打仗,当然秦、齐、楚、燕、赵、魏,但论文化则以孔老夫子的鲁国企硬头位……”
刘邦与吕雉近在咫尺,香泽微闻,登时心花怒放。可心里跳得厉害,他忙捂住胸口,说:“只有天下第一的鲁缎,方才配得起小姐的花容月貌呀。”
那个女人不喜欢人赞美?只是嫌刘邦轻薄了些儿。吕雉暗想这人古古怪怪,一副色迷迷的馋样。
“小姐美若天仙,定是外处来的,请问是哪家的千金?”刘邦问道。
“哼,体要胡言乱语,否则恐怕你下半世都要去筑长城。”吕雉厉声道。
“对不起,小生刘邦陪个不是。”刘邦忙揖手赔礼。
“咦,刘老板有点面善,似曾见过。”吕雉说。
“哈,有缘的总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姐,敬请高托玉手,看该买多少尺鲁缎?”刘邦嬉笑道,吕雉一听抬手吃了一惊,而刘邦也手快用皮尺围住吕雉胸围一量。
“哗,我的妈呀,好宏伟,我猜是38寸!”
“哈,果然是38!太迷人了!”
面对波霸,情迷意乱,终于失控了。
“你在干什么?”吕雉忙回退,问道。
而刘邦又说:“纤腰盈盈,不超过22寸。”皮尺已量在吕雉腰上。
“浑圆结实,美不胜收,该是35寸,又对了。”
“呀,你这登徒浪子。”吕雉大骂。
“这家伙要遭殃了。”一旁的雀斑心想。
“岂有此理,竟敢轻薄本小姐?”
只听“碰”地一声,刘邦脸上已挨了重重一拳,玉拳一击,刘邦顿时火冒金星。
“哗,这天仙原来懂武功的。”
吕雉大怒:“我认得你了,你就是今天在路旁被背枷的小贼!”
刘邦捂着脸,心里大惊:“哇,穿帮。”刘邦也惊了,忙说捂着脸说:“非也非也,我是堂堂大老板,小姐认错人了。”
“大胆小贼,看我吕雉的厉害。”吕雉又抬起一脚。
“哗,发狠啦。”刘邦愕然。
刘邦发梦也想不到,天仙会如此狠辣,又吃重重一脚。
百多匹绸缎,如山压下。
“哎,为何天仙般的美女,却凶若猛虎,辣若指天椒。”刘邦万般不解,说道。
“可恶,竟说我是猛虎,指天椒,非抓你去筑长城不可!”吕雉听了大怒。
“无所谓,能为美艳绝伦的女人去筑长城,这是天大的福气。”刘邦转而嬉皮笑脸。
“这浑人,真是色胆包天。”雀斑也被刘邦滑稽的样子搞笑了。
“吕雉啊吕雉,去到长城,我每天都叫你名字千万遍,以解相思之苦,至死不休呀。”
刘邦躺在布匹上说。
吕雉出身贵族官家,自小万千宠爱集一身,所有人都对她敬慕礼让,从没有人像刘邦那样口没遮掩地大表爱意,令她芳心大乱,亦喜亦羞。
“小姐,我去找官差来锁他。”雀斑说。
“算了,这浑人是个白痴,不值得浪费时间,我们去别家买鲁缎吧。”吕雉转身而去。
“放我一马,哈哈哈。对了,那个少女不怀春,我刘邦一表人材,已闯入她芳心啦。”见此情形,刘邦大喜,忙冲出门对吕雉大叫:“吕小奶,我明白你的心意呀。”
“这家伙莫非真的是白痴?”雀斑心想,又听刘邦道:“我们是天作之合,缘定三生呀。”
“啊,气死我也。”吕雉气得直咬牙。
“刘邦!”只听余老板抱着布匹大叫,“你娘的,害我给县大爷喷个一面屁!”
“吕雉啊吕雉,一个又恶又辣的美人。”而刘邦已脱下衣服一溜烟跑了。
“你是恶虎,我就是驯兽师,你是辣椒,我照样吞落肚,无论如何,我都要娶你做老婆。”刘邦道。
“此人有志气,但不自量。”这就是刘邦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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