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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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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作者:
李凉
来源:
李凉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9/14
杜小帅果然是“怪胎”,一般人就算功力深厚,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就算不死,至少也得躺上一年半载。
而他不到半个时辰,就醒来啦!
睁眼一看,已睡在床上,身边只有红红一人守护着。
小伙子撑身坐起,急问:“其他人呢?”
红红扶着他,温柔地道:“你的伤很重,快躺下,唐姑娘在带着大家找东西。”
杜小帅一听,晓得他们我的是那只白玉匣,眼珠子一转:“我去看看!”
红红按住他:“不行啊,你的伤……”
杜小帅又翻个身,下床惹笑道:“我那有受伤,不是好端端的吗?”说着又一蹦一跳的,以示正常。
红红只好笑了。
杜小帅眼光一扫,这才想出,是在当日柳苔青的“寝官”,立即抓起竖靠在床边的剑:“走吧!”
两人出了房,不见一个人影,一直找到大厅,才发现大家正分头搜寻。
李黑刚好一转身,见红红陪着杜小帅进来,惊喜得很:“小兄弟,你没事啦!”
杜小帅眨着眼戏谑道:“事可多着呢!”
唐诗诗也左来过来,她也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把杜小帅一抱,热情地叫了声:“帅哥!”杜小帅想到唐云萍,不禁一阵心酸,看来他们还没有告诉她实情,他也只好装出笑容,关切地间:“诗诗,你没受委屈吧?”
唐诗诗小嘴一撇:“还不够委屈吗?这些天来一直绑着我,又蒙住我眼睛,看不能动又看不见!”
杜小帅只想逗她开心,故意问道:“那你吃喝,拉尿,尿尿怎么办?”
唐诗诗一听脸都红啦,给他个白果眼,窘迫道:“那当然放开我的手,可是那矮冬瓜比鬼还精,雨步不离,除下蒙眼睛的黑布,想逃走,连门都没有!”
杜小帅挑她语病:“不对呀!既然你眼睛看不见,怎么知道守住你的是矮冬瓜?”
唐诗诗道:“宋一刀把我送交那个矮冬瓜之后,才被蒙上眼睛的嘛!”
杜小帅“噢‘了一声,又问:”矮冬瓜的窝在那里?“唐诗诗摇摇头:”不知道,一路上我被点了昏穴,到了以后才解开,那地方好象是个山洞,又象破窑。
我听宋一刀说,那里可能会被人去搜寻,必须换个离苏州不远,又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他们叽叽咕咕商量之后,就捆绑起我,蒙上眼睛,把我带到了这里来。“杜小帅露出瘪样:“你娘咧!这里真正是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李黑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被‘一统帮’血洗过的飘花宫,还会被人利用藏‘肉票啊!
杜小帅白眼一翻:“幸好没有撕票!诗诗,你在带他们找什么?”
唐诗诗道:“找宋一刀今天刚带回来一个白玉匣嘛!”
杜小帅眼光向李黑一瞄,他一脸无辜纯洁的样子,忙问道:“白玉匣里装的是什么?”
唐诗诗摇摇头:“不知道!宋一刀一见矮冬瓜,就兴奋大叫:‘师父,我得到啦!’矮冬瓜急忙阻止他说下去,两人就走到一边去说悄悄话,好象怕被我听见似的。”
杜小帅一弹耳朵:“怪事!宋一刀又没说出得到了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他带回的是只白玉匣?”
唐诗诗嗔声道:“帅哥!你怎么老挑我毛病嘛?本来见作伤重昏迷不醒,西门岛主就主张赶快用马车载你回苏州城的。可是李长老说要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是个白玉匣,我才想到一定是宋一刀今天带回来的,所以带着大家一起找嘛!
杜小帅故意瞄着李黑:“老哥哥,白玉匣里什么?”李黑表情逼真:“我也不太清楚……”范桃花突然冒出一句:“可能是‘血旗令’!
除了杜小帅和李黑的吃惊状是装出来的之外,其他人还真被吓了一跳。
红红立即附和:“范大姐猜的很有道理,不是听说在‘醒园’被杀的几个江湖人物,也可能是去搜寻‘血旗令’的吗?那宋一刀带到这里藏起来的,一定就是‘血旗令’!
西门飞凤点点头道:“嗯!很有可能是这样,铁老太君……”杜小帅忙把她的话打断:“再猜下去就没完没了的,咱们赶快找,找到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啦!”
唐诗诗皱眉头道:“处处都找遍了,只有大厅……”杜小帅敲了敲脑袋瓜子:
“嗯……他们一定是藏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李黑把头猛一点:“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杜小帅忙问道:“诗诗,这些日子你被关在哪里?”唐诗诗抓抓头道:“好象……好象往下走……“社小帅一弹耳朵,振奋得大叫:“练功室!”
李黑接道:“我第一个就想到练功室,可是里面乱七八糟……”杜小帅笑问道:“老哥可,我打个比如,如果强盗遇上个刚被洗劫过的旅客,连衣服都几乎被剥光,还会不会抢他?”这一发现,使杜小帅喜出往外,忙不迭拖过小矮几,够上去伸手一勾,正好可以勾到洞口下的网罩。
卸下网罩,伸手进去一摸,果然摸到里面塞有什么东西。用力拉了现看,是个三尺来长,用黑布包裹成方形的玩意。不用打开,小伙子已料到什么了。
他不禁欣喜若狂叫道:“我找到啦!找到啦……”大伙儿再也沉不住气,齐声发出欢呼,争先恐后地涌进了室内。
杜小帅已顾不得‘血旗令’曝光了,迫不及街地跳下小几,打一包着的黑布一看,果然是只白玉匣!
西门飞凤兴奋得象个小孩子似地:“杜小侠,快打开白玉匣,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血旗令’呀!
杜小帅突然有些犹豫起来正在考虑要不要打开玉匣时,突闻从走道口传来一阵笑声:“好极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哈哈……”大伙儿大惊失色,不禁相顾愕然,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杜小帅急忙将玉匣交往李黑手上,冲出门口喝问:“什么人?”走道口那人沉声道:“小杂种!快把那白玉匣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炸毁这地道,把你们全部活埋在里面!”
杜小帅一听是一统帮主,又气又瘪,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他老爸了,破口大骂:”
老混球,交你个死人头!就算把咱们全部炸死、活埋,也休想得到这只白玉匣!”
走道口又传来一统帮主的狂笑:“哈哈,不要嘴硬,好死不如歹活,天下没人喜欢选择死的。我让你们考虑考虑,数到十,还不交出白玉匣,我就要炸了,现在开始,一……二……三!”杜小帅没时间犹豫了,霍地拔剑出鞘,回声小声道:“大家准备,我先冲上去,你们紧跟着我!”
唐诗诗可不想让他去送死,刚叫出声:“帅哥……”杜小帅已冲向走道,使她来下及阻止。
那知刚冲近石阶,突闻‘哗啦啦’一阵巨响,从出口滚下了一大堆巨大石头,逼使杜小帅急忙暴退。
一统帮主又在狂笑道:“哈哈,别打逃出的歪主意,那是枉费心机,现在我继续数了,四……五……!”
杜小帅真快被气死了,张嘴就骂他十八代祖宗,一统帮主根本不理会,继续道:“六……七……八……!
“九”字刚要出口,突闻一阵骚动,喊杀声大作。
守住出口的一统帮主,及戴着一模一样人皮面具的十几名壮汉,齐齐一怔。
一统帮主把心一横,引燃了手上一大包炸药。
正在抛下出口,突见一名站得较近的壮汉,奋不顾身地疾扑上来,抡拳就身分了攻去,只见此人的出手,和拳势的威猛凌厉,就知他是“铁拳‘东方明了!
一统帮主大怒,翻掌劈出,一股雷霆万钩的掌力,震得东方明扑势一顿,接着一个迎面倒栽,喷出一大口鲜血。
几乎是同时,几名壮汉已一拥而上,刀剑齐下,把东方明连砍带刺的,剁成了十几二十块。
一统帮主受到这一阻,等他突然想到手上的炸药已引燃,顿时惊得魂飞天外。
来不及抛开,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炸药已爆炸!
哇噻!好惊人的威力,竟使守主口的十几人,无一幸免,全被炸成了肉酱。
不但出口上的走道,被炸得墙倒柱折,连屋顶都被震得掀起一大片。
而整个宅院内外的斯杀,也被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惊得全部停止。
但随即又继续展开了更残烈的“大车拼!”“一统帮”方面足有近百人,对方人数虽不多,却个个武功高强,其中赫然有钱如意,“神龙子”方杰以及未露面的洪蔽,及矛山派赤发老道太乙上上在内。
钱如意情急之下,施展“红花血指”,一路冲杀,势如破竹,如无人之境,冲向了走道。
正好杜小帅一马当先,领李黑等人从出口上来,一见钱如意,真是高兴得几乎说不出后来,奔上前叫道:“娘……”钱如意见爱子无恙,更是喜极而泣,拥抱住扑来的杜小帅泣着:“帅儿!帅儿……”李黑一听外面喊杀声还在闹热滚滚,自己功力已失,帮不上忙,急向西门飞凤叫道:“老婆,快去帮外面的忙呀!”
西门飞凤把手一举,领着“七煞女”就向外冲。
唐诗诗来不及招呼钱如意,也随着范桃花和红红跟了出去。
李黑手上拿着白王匣,不敢跟出去看热闹,以防万一有失,眼光四下一扫,只见到处是炸碎的血肉和残肢,不禁咋舌道:“哇噻!好大的威力,炸得有够彻底,都认不出谁是谁了……”杜小帅猛然想到,急问:“娘,您知不知道,一统帮主究竟是谁?”
钱如意热泪盈眶,凄然叹道:“帅儿,谁也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就当他是个陌生人好了。”
杜小帅会意道:“有道理。”
钱如意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人死为大,不管他是谁,咱们就做做好事,把这些混成一块的残肢碎体,全埋葬在一块,也算积个阴德吧!”
杜小帅明白她的心意,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的喊杀声已渐弱,终于完全停止。
※※※果然不出所料,一统帮主又率众折回苏州城来,志在必得地寻获“血旗令”。
由于人多势众,惟恐惹人注意,一百多人化整为零,分成了几路向苏州进发。
宋一刀是一统帮主的干儿子,在帮中身份不同,且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单独行动和执行特殊任务。
途中他自告奋勇,单枪匹马先行,赶往苏州城一探虚实。
一统帮主虽然没反对,却已起了疑心,即命四大护法之一,轻功最好的“飞毛腿”陆健跟踪,暗中监视宋一刀的一举一动。
金玉姬可真衰,好不容易以放出宋妙妙为条件,使杜小帅答应放她一马,连夜带了细软和全部家当逃出苏州城,却被“香妃院”雇的两个镖师,带了一帮保镖和打手一路追杀。
他们是见财起意,想黑吃黑,夺取她的金银珠宝瓜分,然后远走高飞,各跑各的,以免被“一统帮”追究失职,那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途中金玉姬被追上,只好踉他们拼了!
这娘们的武功虽不算高,狠劲倒是十足,尤其她的十指涂有迷魂剧毒,使这些穷凶恶极的家伙一时拿她无可奈何。
偏偏在战得难解南分明,憧上急急赶往苏州的宋一刀。
这些家伙一见宋一刀,急忙恶人先告状,不说他们追杀金玉姬是为了夺金银财主,反咬她私放宋妙妙,要抓回她向一统帮主请功领赏。
宋一刀一听,先还莫名其妙,追问之下,才知妹妹早就被一统帮主骗去,交给金玉姬关在“香妃院”,却一直瞒着他。
瘪怒之下,他出手杀了金玉姬,那批财迷心窍的家粉也赔上了命。
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宋一刀割下金玉姬的脑袋,剥下保镖的衣服包起,提了就向苏州,飞奔而去。
嘿!天下的事就有这么巧……所谓“无巧不成书”嘛……当他经过南浔附近时,发现一个老太婆,正蹲在湖边不知清洗啥玩意。
好奇心,人人都有嘛!他悄然掩近,躲在数丈外的树后偷看,只见老太婆正将一只白玉匣,用湖水洗外的泥土,迫不及待地打开匣盖,取出里面带有银旗杆的暗红色三角旗。
老太婆一时得意忘形,拿着小旗左右挥舞,一面狂笑不已:“哈哈,想不到‘血旗令’终于到手!”
宋一刀一听“血旗令”三字,连想都不用了,出其不易地向老太婆疾扑而去,拔刀就杀。
老太婆乐极生悲,在毫无防备下,被杀得措手不及,连置于身旁的龙头拐杖都没抓到手,就当胸挨了一刀。
这回可是“金子招牌”,当真一刀毙命!
宋一刀轻而易举夺得“血旗令”,真比答中了“六合彩”还兴奋,但不敢把它带着进苏州城,立即折回穹窿山边,交给在庄内看守唐诗诗的矮东瓜师父。
藏妥之后,师徒二人密商之下,决定由宋一刀带着金玉姬的人头,去把杜小帅诱来,先交换宋妙妙,再动手除掉这可能妨碍他们大事的小子。
除非他愿意娶宋妙妙,并且同意将来屈就副盟主。
其实那封信就是宋一刀,神不知鬼不觉亲自送去的。
当时不知宋妙妙在那间房,而且要把杜小帅诱到飘花宫旧址去,才未惊动正在房内密商的男女三人。
结果,都是人算不如天算!
悄然跟踪监视的陆健,亲眼遥见一切,急忙赶回向一统帮主复命。
一统帮主一听“血旗令”到了宋一刀手上,哪还用说,立即召集几路人马,亲自率领赶往夺血旗令。
而这时追踪“一统帮”的钱如意,一路追到苏州,却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钱如意觉得很不对劲,领着男女十余人,急如星火地直奔那旧宅。
一听江福说,杜小帅等人带着宋妙妙去穹窿山边交换唐诗诗了。钱如意大喊不妙,事不宜迟,急忙带了所有人赶去接应。
螳螂捕蝉,不知后有黄雀。
“一统帮”的行踪,一路始终未能逃过另外三人的耳目,那就是神龙子、洪薇和太乙上人。
他们三人各自扫门前雪,各顾各的,并未走在一起,目的是要跟踪“一统帮”
的落脚处,再就近求援,我帮手来围剿。
“一统帮”的几路人马,突然集中折向穹窿山,颇出三人大感以外,不知他们又搞什么飞机。
由于他们人多势众,三人可懂得猛虎难敌群猴,好汉架不住人多的道理,不敢轻举忘动。
当一统帮主率领众赶到时,只见庄外仍停着那辆双辔马车,庄内却静寂无声,见不到一个人影,也没有丝毫动静。
他们那里知道,杜小帅刚清醒不久,正带了大伙儿进入练功房搜寻“血旗令”。
掩入庄内一看,赫然发现地上躺着宋一刀、矮东瓜和宋妙妙三具尸体。
一统帮急命大批手丁在外面戒备,亲率十几名亲信,包括身边的两大护法及各堂堂主。
这是刚好钱如意率众赶来,一见庄内外的情况,当即一声令下,挥众冲杀入庄。
藏身暗中监视的神龙子、洪薇和太乙上人,可不是来表演的,也现身杀出。
于是,庄内展开了惨烈的激战……
当杜小帅、钱如意和李黑三人走出时,壮内的激战已结束,只见横尸遍地,惨不忍睹哪!
丐帮弟子虽有几个武功较差的,在混战中丧命,还有几个身受重伤。
但“一统帮”的人,却已伤亡殆尽!
杜小帅眼光各处乱瞄,发现宋妙妙的尸体,忙过去双手抱起,再找到来一刀的尸体,把两具尸体放在一起。他喃喃自语:“宋姑娘,我会把你们兄妹葬在一起,以后你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钱如意了解爱子的心情,走进他身边:“很好,就照你的意思做。
这里的善后,我会交待壮武他们处理,其他人都先回苏州再说吧!岸判∷蝗幌肫穑剖共恢锼懒耍厝ゼ颂圃破嫉牧槭啵衙庥质潜从薜盟廊セ罾础?
尤其,怎样向这姑娘说明呢?
难道承认是死在他手里?
小伙子实在不愿见到那一幕,揪着一张苦脸:“娘!你们先回去,我要亲自料理宋姑娘的后事。”
钱如意尚未置可否,不料唐诗诗也走过来:“帅哥,我留下陪你。”
杜小帅简直快苦出汁来:“不不不,你被关了好多天,须要回去好好休息,我把这里的事料理完了,就回苏州城来。”唐诗诗小嘴一厥,有点不高兴,转向钱如意撒娇:“师父,让我留下来陪师哥,好不好嘛?”
钱如意一进旧宅,就见到大厅里唐云萍的灵枢,她虽不知详情,但已看出爱子的心意,便轻叹一声:“诗诗,先跟我回去,我有根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唐诗诗还算聪明,似以觉察出事态严重,惊问道:“是不是有我娘的消息了?”
钱如意犹豫了一下,才微微点了点头。
唐诗诗更是一惊,追问道:“什么消息?”
钱如意瞥了杜小帅一眼,不动声色:“回去再告诉你吧!”唐诗诗又转向杜小帅:“帅哥,我娘究竟怎么了?”杜小帅毫无表情,干涩地道:“你回去就知道了。”
唐诗诗娇嗔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稀奇什么。要撵我走,我走就是了嘛!”说完就扭头向庄外走去。
范桃花和红红追了上去,钱如意不禁又叹了口气,问道:“帅儿,回去要我怎么跟她说?”
杜小帅实在不愿再说一遍经过,向站在一旁的李黑道:“老哥哥,麻烦你陪我娘先回去,把一切告诉她老人家吧!”李黑点了点头,捧着白玉匣走上前:
“钱夫人,请!”钱如意当即把壮武等人留下,李黑也留下江福和一些丐帮弟子,胁助处埋善事。
于是,除了神龙子和方杰,其他人全跟着钱如意走了。
神龙子这才走近杜小帅,问道:“唐教主死了?”
杜小帅木然点了点头。
神龙子又问道:“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杜小帅仍然点了点头。
神龙子终于明白了,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一直忙到下午,由江福带了杜小帅交付的银票,领着丐帮弟子去苏州,选购了三具上好棺木,及大批薄板棺材回来。
杜小帅将宋一刀和宋妙妙合葬在一块,把炸成断肢的尸体,放入一个棺木中,另葬一处后,便偕神龙子和方杰先行离去,其他交由江福等人处理。
赶回旧宅,一进大厅,就发现停置的灵枢已不知去向。
杜小帅不由一怔,急向迎出的李黑问道:“老哥哥,唐大姐的灵枢……”李黑神情肃然道:“唐姑娘备车载走了。”
杜小帅惊道:“诗诗走了?她上那儿去了?”
李黑摇了摇头:“不清楚,红红走了不久,范桃花就随同她将灵枢用马车载走……”杜小帅眼镜睁得更大,急问道:“红红也走了?”
刚好钱如意偕同西门飞凤闻声从拱门出来,接道:“红红有一封信给你,你自己拿去看吧!”说着把手上的信向前一递。
杜小帅忙上前接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杜公子,红红自惭形秽,不敢以残花败柳之身,追随陪侍左右,有辱公子清誉。今将终身皈依佛门,以赎前非。
请恕不辞而去,情非得己,来生愿变犬马相报。红红敬留。”
看完信,小伙子怅然若失,发起呆来。
只听钱如意深深一叹:“唉!红红这姑娘本性很善良,只可惜命运多变,又误入歧途,糊涂加入了‘一统帮’,否则倒真能成为一位贤妻良母呢!”
杜小帅听出统外之音,却又无言以对,只好把话岔开:“娘,诗诗知道她娘是怎么死的了嘛?”
钱如意微微点头道:“李长老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她不怪你,只是悲伤过度,万念俱灰,决心把娘的灵枢运回老家安葬,从此不再涉足江湖了。”
杜小帅忙问道:“她的老家在那里?”
钱如意道:“她的心意很坚决,不愿再见任何认识她的人,包括我这师父在内。她没说,我也不好追问,帅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杜小帅黯然伤神,又沉默下来。
方杰忽道:“小帅,这些儿女之情,暂且搁在一边。
现在有个最麻烦的问题,就是你服了龙血和内丹,每年中秋节之夜,必将狂性大发,比那夜饮了整壶强烈药酒更严重!岸判∷貌畹慊枇耍骸芭叮磕恰俏腋迷趺窗欤俊?
方杰着重其事道:“据我所话,只有勤练少林‘易筋经’上所载真功,才能使你体内的龙血逐渐淡化,恢复成正常人。
不过,那样一来,你因龙血和内丹所获的功力,也将逐渐随之消失。“杜小帅耸了耸肩,无所谓得很:“消失就消失,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一统帮’已消灭,只要能保有防身武功就行了,何必一定非‘怪胎’不可,像这位老哥哥,功力尽失,还不是照样活得很快乐!”李黑不由瞥了西门飞风一眼,面露得色:
“说的也是……”想到要付专利费,急忙把最后一字止住不说了。
神龙子却把眉头一皱道:“但‘易筋经’是少林至高武学之一,从不传授外人……”杜小帅弹了弹耳朵,一派潇洒:“没问题,反正死了死了,走了走了,当尼姑的去当尼姑了,那我就去少林寺当和尚!”钱如意斥道:“胡说!一人不拜二师,当着你师父的面前,怎可……”神龙子置之一笑:“只要能使帅儿恢复正常,别说他去拜少林门下,就是要我陪他去拜,我也干!”
杜小帅感动得几乎流鼻血了:“师父,你老人家真爱说笑,那怎么可以……”
神龙子正色道:“有何不可,总不能以后每年中秋,又出现一个‘男魔’吧!”
李黑突然大叫:“有了!”
杜小帅忙道:“恭喜恭喜,老哥哥,老嫂子几时请我吃红蛋?”西门飞凤听得面红耳赤,李黑却正经八百地道:“小兄弟,我在说正经的,你扯到那儿去了!”
钱如意也斥道:“帅儿,别打岔,听听李老有什么高见。”
杜小帅眨了眨眼:“是!不再打哈哈了。”
李黑遂道:“小兄弟,你不是约定三月之内,用”血旗令‘去换丐帮的’狗头令牌‘吗?如今“血旗令’已在咱们手上,唐教主也死了,少林和尚要不答应传授你‘易筋经’所载真功,‘血旗令’就不交,看他们留着‘狗头令牌’有啥用!”杜小帅揉揉鼻子捉弄谑笑道:“谁说没用,用处可大呢!
万一他们以‘狗头令牌’,命所有丐帮弟子不许吃喝嫖赌,尤其不准吃狗肉,那丐帮可不就惨啦!袄詈诿÷浼父拥溃骸八档囊彩恰倍判∷О咽忠簧欤忠ɡ蚜恕!袄詈谛Φ溃骸澳愦蚨氖涞囊不姑桓叮勖橇降至恕鼻缫庵V氐溃骸啊炝睢巧倭质铮蘼鬯谴鸩淮鹩Υ谒Ф捉罹婀Γ勖腔故且谎榛乖鞯模 ?
于是,经过一番讨论,一致通过,由大家陪同杜小帅,即日动身前往嵩山,将‘血旗令’送不少林寺——顺便当和尚去!
※※※已经是暖花开时节了。
杜小帅来嵩山已经将近三个月,在交还“血旗令”时,法禅大师差点乐歪了,当场一口答应钱如意等人的要求,不但交还“狗头令牌”,还同意传授杜小帅“易筋经”真功,来个买一送一。
但少林门规森严,本门武功绝不得传授外人,所以杜小帅必须拜在少林门下。
莫办法,他只好出家当和尚了。
剃光头都没啥了不起,两三个月不沾荤,不沾酒,这种日子可不太好受。
这日他实在憋不住了偷偷溜下山,想找条野狗来宰了煮他一大锅,好好解解馋。
突然间,一阵狗肉香味随风飘来。
哇噻!难道少林和尚想偷开萤的不止是他,还有别人也偷偷溜下山干这勾当?
要不就是他吃狗肉想疯了,产生幻觉,否则那会刚想吃狗肉,就闻到了肉香!
他的嗅觉可真比猎犬还灵,一路嗅着肉香味,找到了一座山头的半山腰,果然遥见有人蹲在火堆旁,默默守望着火上的锅罐。
你娘咧!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跑到这里来炖狗肉,风一吹,肉香飘向漫山遍野,那不是存心吊人胃口?
夭寿哪!
常年吃素不沾荤的出家人,对这香肉可能早已“麻木不仁”,闻不出它的香味了。可是他不同,老远就能闻出,还是令他垂涎三尺的狗肉香味!
奔近一看,他奶奶的,守在火堆的,还真是个光脑袋的小和尚呢!
杜小帅含骂了声:“小秃驴……”一想不对,自己不也是小和尚吗?那能自己骂自己。
小和尚闻声猛一抬头,露出一脸惊喜之色。
杜小帅一弹耳朵,似觉得这小和尚非常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那里见面。
少林寺的老和尚、中和尚、小和尚外加小沙弥何止千人,也许是经常见面,却未彼此打过招呼的吧?
小和尚眉清目秀,长得非常俊悄。简直不像小和尚,倒很像个小尼姑呢!
杜小帅只想分一杯羹,管他是和尚还是尼姑,揉揉鼻子:“好香!小和尚,你……”不料,小和尚却道:“我不是小和尚!”
杜小帅一呆,诧异道:“那你是……”
小和尚嗔笑:“我是尼姑!”
杜小帅更奇怪啦:“小尼姑?嵩山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没有尼姑庵,你是从哪里跑来的?”
小尼姑眼皮一翻:“你能跑来当和尚,我为什么不能跑来当尼姑!”
杜小帅定神一看,赫得也大叫:“哇噻!你是杨心兰?”小尼姑果然是杨心兰,她正经八百地,单掌竖胸:“阿弥陀佛,贫尼法号忘不了,请你别乱叫!”
杜小帅做梦也想不到,杨心兰会出现在这里,不但剃光头扮尼姑,还在这半山腰炖狗肉,忙问道:“你,你这是搞什么飞机?”
杨心兰大大叹了口气:“唉!莫法度(没办法),谁叫我起了个‘忘不了’的法号,我只好‘你丢我捡’,人家丢掉不要的,才轮到我来捡,还不一定能捡到呢!”
杜小帅也叹了口气,蹲下道:“现在一切都大迟了,我已经出家当和尚……”
杨心兰哼声道:“瞎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根本不是真的出家当和尚,只是为了要练练‘易筋经’所载真功,不得不拜在少林门下!”
杜小帅一竖拇指:“哇噻!你的消息有够灵通!”
杨心兰得意洋洋地:“那当然!消息不灵通,我那会跑到这里,守了半个月,宰了十几条狗来炖,才能把你引来,我还以为你伤风鼻子闻不到呐!”
杜小帅憋声道:“你故意把我引来?”
杨心兰厥起小嘴:“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再等你两天不来,我就把狗肉带到大雄宝殿去炖!”
杜小帅急道:“拜托!这个玩笑开不得!”
杨心兰笑得甚甜:“那你得答应我,每天溜下山,吃两碗狗肉再回去。”
杜小帅一拍额头:“你不打算走了?”
杨心兰深情地:“等你呀!你哪天还俗下山,我就哪天跟你一起走!”
杜小帅啼笑皆非,露出苦脸窘笑道:“你这是干嘛?”杨心兰嗔声道:“我就是这个死心眼儿,所以法号取了个‘忘不了’,表示忘不了你,跟定了你!”
杜小帅苦笑道:“可是,我在少林练功,可能三年五载,也许更长,要十年八年……”杨心兰断然道:“我就等你十年八年!”
杜小帅没辙了:“唉!这叫我说什么呢……”杨心兰捉笑道:“什么都不必说,狗肉已炖好了,咱们吃吧!”说完,打开罐盖,顿时肉香四溢。
她倒准备得很齐全,顺手拿起木构,舀了一碗,笑得好开心:“可是没酒哦,免得喝了害你回去穿帮受罚,以后就没戏唱了。”
杜小帅也对她露出真诚的笑容,端起碗来就吃。
和暖的春风,轻拂在两张充满憧憬和希望的笑脸上,彼此都感到受到无限的欣慰。
仿佛,即使是比十年八年更长的时间,那也是值得他们期待的幸福未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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