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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卷 第四章  第三春情          双击滚屏阅读

第 5 卷 第四章  第三春情

作者:李凉    来源:李凉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7/20
  小痴和吕四卦奔出慕容府,望着天际下弦月已剩下几尺就该落人西山,心知已近三更天,也该找个地方休息。折腾一夜,已全身酸疼,疲累不堪,也够他俩累的了。
  毫不考虑,两人直往东南方奔去,记忆中,那里该有一小村落才是。
  果然奔不及十里,倚山而筑的小村落落莹光闪闪的从一片绿竹透了出来。
  绿竹苍直高劲,随风摆荡,如涟漪浪潮阵阵,此起彼伏,产生了森森幽冥鬼气,迎向天空寒星点点,自有一股萧索气息。
  竹林下,透着夜光不易,更形漆黑,若非胆大的武林中人,谁也没这个胆子敢走入林区。
  小痴和吕四卦从来没这份顾虑,大摇大摆的就往林区走。
  像他俩这种混遍江湖之人,鬼都要怕其三分,若惹了他俩恐怕连躲入地狱,都将被挖出来,再也难以安稳渡日了。
  吕四卦不但无惧于鬼气森森,还故意学鬼嗟嗟的怪叫:“小白痴……我要你的命……”
  小痴也不客气,扮起鬼脸,舌头伸得长长:“吕四卦……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银子……”
  吕四卦已笑道:“这么现实?我看你是穷死的!”小痴鬼模鬼样:“没办法,阴间人口暴涨,闹饥荒啊!”
  吕四卦道:“那你该要粮食,干嘛要银子?”
  小痴道:“因为你的身上只有银子,我不要银子,要什么?”
  吕四卦笑骂道:“去你的!连作鬼都要占人的便宜!小心碰上真的鬼!到时看你如何向他们要银子。”
  “照要不误!”小痴鬼脸一拉,已寻向四周黝暗处:“各位短命鬼,本恶人来索债啦!该给就给,免得你我争风吃醋,让人看笑话了!”
  “鬼怕恶人”所以他自称“恶人”以能制住鬼魂,在装神弄鬼之下,也勉强凑个理由来解释。
  突地,一声轻响传出,异样东西已往小痴脑袋砸去。
  小痴唉呀惊叫,抚着脑袋,赶忙转身,然却未见着任何东西,目光瞪向光头仔,叫道:“吕四卦你干嘛偷袭我?”
  吕四卦愕然道:“我没有啊!”
  “你没有,难道会是鬼不成……”
  一说到“鬼”,小痴和吕四卦已头皮发麻,以前不怕鬼,那是没碰上,现在碰着了,混身就如浸在冰水中,一股寒气直冲背脊,整个毛孔不停收缩,呼吸都快凝结而窒息,头发根根好象已倒竖起来似的。
  小痴强作胆量,瞪瞧四处,喝道:“何方鬼怪,有胆出来较量,偷偷摸摸算什么鬼东西?”
  吕四卦低声道:“鬼本来就偷偷摸摸,很少有光明正大的。”
  小痴又喝道:“怎么了不敢出来了?敢情还是个胆小鬼!”瞧及森森竹林,一时胆大,劈掌过去,掌风扫得枝摇叶摆。
  小痴正待宣布无鬼之际,卡地一响,脑袋又吃一记冷袭,他猛转身斥喝是谁?仍无反应,就连敲脑袋之东西皆未见着,越想越是心寒。
  “妈呀!有鬼……”小痴头皮发冷叫着。
  两人不敢再耍宝,绷紧神经一溜姻的,拚老命的往村庄奔去。
  蓦然有一道白影飘掠而至,似想阻住小痴去路。
  小痴已吓破了胆,哪敢再瞧一眼,闭着眼睛,连劈数掌,惊吓忘我之际,劲道突然泛出,打得丈余宽广竹林全被劈断。
  白影似觉小痴掌力过强,已避向左侧竹林。若非小痴闭上眼睛乱劈,她少说也得挨下数掌。
  只一剎那,又有一道幽冥鬼魅般青影扑向小痴和吕四卦背面,凌空丈余,就已发掌擘向两人。
  啪啪两响,小痴和吕四卦猛往前栽,滚得四脚朝天,被鬼缠身感觉直攻心头,吓得大气不敢喘,咬着牙,猛往小村奔去。
  突然间,白影已笑出声音,是女人声。
  小痴闻及,霎时明白来者是人不是鬼,自己已被两人给捉弄了,登时苦笑不已:“这年头扮鬼的竟会那么多人?”
  两人已煞住冲势,调身回来,准备找这“女鬼”算帐。
  小痴喝道:“何方妖孽敢装神弄鬼?吓得我朋友吕四卦落荒而逃?快快出来受死!
  否则我准备把你给嫁了!”
  他本想说吓着自己,但这未免有失颜面,只好往吕四卦身上推。
  吕四卦嗔叫:“什么吓着我?你跑在前头,你才是胆小鬼!”
  小痴尴尬一笑,但脑袋一闪,已有了理由:“你有看过将军是跑在后头的?我是在替你开道,前面漆黑一片,说不定那里的鬼更凶。”
  吕四卦想反驳,白影已疾冲而至,手伸得长长,很明显,她是想掴小痴嘴巴。
  小痴有备而来,冷嘲道:“凭你也想打我?”
  他赶忙舞出招式,但只一比划,白影快得出奇已冲至,啪的狠狠给了小痴一巴掌,打得他量头转向,跌坐于地。
  来者正是小痴最不愿意见着的女人之一梅冷心。
  吕四卦瞧着小痴捉虐笑着:“要打你,并不困难,好象人人都可以打嘛!当然女鬼打得更凶!”
  话未说完,梅冷心也给他一个耳光,啪地既脆又响,照样打得他跌坐地面,再也笑不出来。
  小痴奚落笑着:“我是被“偷袭”,你是平白被打,差别就在这里,照这样子看来,要打你就更简单了。”
  平白挨打,等于无还手余地,比起被偷袭而来不及还手,自有差别,只要找出差别,小痴即有一份得意在尽管挨的巴掌都是一样火辣辣。
  吕四卦苦笑不已,摸着左颊几道指痕,挨的实在不轻。
  小痴自我解嘲道:“反正在慕容府已被打得鼻青眼肿,多一个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梅冷心飞落两人身前,斥道:“小白痴!我娘要你回去找她,你竟敢跑到慕容府去谈情说爱?”
  小痴愕然道:“你一直跟在我后头?都瞧见了?”
  “谁跟在你后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梅冷心嗔道:“你的事休想瞒过我!”
  小痴突然呵呵笑起:“这就奇怪啦!我谈情说爱,为什么要瞒你?又干你何事?”
  忽作恍然状;“哦……我明白了,你在吃醋!”
  “吃你的头!”梅冷心怒掌再掴,却被小痴给闪开,她骂道:“你无耻,下流!专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小痴自得笑着:“我还没听过谈懋爱是无耻下流的事?你的解释倒满特别的。”
  “你……”梅冷心怒得咬牙切齿:“就是不准你谈!”
  小痴更得意道:“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谈就怎么谈,难道这种你也要管吗?”
  老成持重的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言下之意,好似在说梅冷心硬要拖着他谈情说爱。
  梅冷心似已横了心,怒骂道:“我就是要管!下次再被我碰到此事,我就杀了你!”
  “这么严重?啧啧……”小痴咋舌不已:“没想到这年头谈情说爱,都得看人脸色……
  不如这样好了!”他已纯真笑着:“换我们两人来谈!你该不忍心看我失恋吧?”
  吕四卦暧昧笑着:“没有爱情滋润的花朵是会枯萎的。尤其对一个以失恋为常业的人,更是重要。”
  梅冷心嫩脸已现红云,若非夜晚,必能使她困窘难待此处,她叫道:“管你们枯死、萎死!事情还没办完之前,你们谁也别想跟我谈恋……”
  她突然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困窘的瞄向小痴,希望他没发现才好。
  然而小痴精灵古怪,等的也是这句话,立时接囗道:“跟你谈恋爱是不是?没关系,现在不能谈,将来再谈也不迟!”轻笑不已:“迟来的爱情,听说特别耐人寻味,也特别感人,不是普通人可以谈的。”
  吕四卦呵呵笑着:“只要有爱情滋润的机会,枯萎的花可就谢不了,随时都可再发嫩芽绿叶,这就是所谓的“第三春”!”
  梅冷心正值青春年华,谈及男女关系,总是窘臊难以启口,再加上常年独居“梅庄”,根本未接触过异性,又怎能是混尽江湖,号称天下第一聪明的小痴的敌手。
  她已不知该如何应付是好?不禁恼羞成怒:“你们这些登徒子!不让你们吃点苦头,你还以为天下女人都那么好欺负?”
  她已出掌击向小痴,借着动作来掩饰自己窘态。
  岂知小痴却出乎意料的不躲不闪,胸脯挺得高高,硬是接下此掌。
  梅冷心大感意外,掌劲吐及小痴胸脯,突又骇然的撤去三成,深怕将人给打成重伤。
  为何她会临时撤去功力?恐怕连她自己也想不透。
  她惊愕道:“你为何不躲?”
  小痴呵呵笑道:“打是情,骂是爱,我为什么要躲?”
  梅冷心倏然又知自己中了人家圈套,被他牵着鼻子走,怒火可真的燃起来:“好!
  我看你能爱到什么时候!”
  一掌击出,劲风啸起,竹林为之头动,她可用上了十成功力,小痴若被打中,不死也得躺上十天半月。
  然而小痴早有准备,捉狭笑道:“有时候爱情火花太炽热,也会使人受不了,我看咱们还是来慢的好!”身形已往右侧林区窜去:“有道是慢工出细活,这种感情才能耐人寻味……”
  小痴风凉话正说的过瘾,对方掌劲已至,他原以为能避开,然却被另一股狂流掌劲给打了回来,唉呀惊叫一声蹬蹬连滚数滚,才勉强坐了起来,什么风凉话也不敢再说了。
  原来那要命阎罗梅冷情不知何时已现身,已冷冰冰的站在他身前。她可不像她女儿如此好欺负。
  小痴突见女阎罗,哪敢再作怪?为了免遭殃,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梅冷情方才在背后给了两人一掌,随即四下巡了一遭,以免有其它陷阱,对小痴的精灵古怪,她不得不防着点,待回来时,见这小子又在耍花样,终于出手再次教训,果真一掌打得对方不敢再作怪。
  梅冷心已笑颜顿展,方才受的怨气,也报复了不少,冷笑道:“你再说啊!你再爱啊!只要你消受得了,你爱什么,马上就会实现!”
  小痴瞄向梅冷情,干瘪一笑:“谈感情,心情也很重要,这种冰天雪地的调调,很容易就感冒了,吕四卦勉强还可以,我就不行了,最近身体相当虚……”
  吕四卦急忙道:“我也不行!刚才被鬼一吓,什么劲也提不起来,还全身乏力,情况相当严重。”
  梅冷情并未对他俩所言,有所反应,仍冰冷含煞的说:“你们到慕容府干什么?”
  小痴瞄向悔冷心,捉狭一笑:“问你女儿最清楚,她是从头看到尾,什么事也瞒不过她。”
  梅冷心正想反驳,梅冷情已斥道:“少油腔滑调!她一直跟我在一起;你再不说出实话,我就废了你!”
  小痴睨眼瞧着两人,摆出趾高气昂状:“我可不是以前的吴下阿蒙,说废就废?不过看在我们还有合作的余地,告诉你也无妨;是慕容可人要我带她去找她爹,如此而已。”
  梅冷心冷笑:“我不信,既然他们有求于你,为何把你打成这样?”
  小痴睨眼道:“我高兴被打,你满意了吧?”说完他已笑的甚邪,大有那种“打是情,骂是爱”的含意存在。
  吕四卦摸摸紫青眼眶,轻笑道:“这可以试出一个人的真心!”
  梅冷心冷笑道;“试了结果又如何?”
  小痴戏笑不已:“她们都是真心的!真心用力的打,就会变成我现在这两个黑眼眶!”
  吕四卦自得笑道:“若再激动些,要见我们,就得多办一道手绩。”
  梅冷心冷眼瞄向小痴,虽没问出口,但已表现出急于想知道是何手续?
  小痴悠哉道:“很简单,到阎罗王那里登记一下就行了。”
  梅冷心想笑,又硬憋着,心情稍平静才冰冷又道:“你在胡说,她们在求你,怎会如止对待你们?”
  小痴轻叹道:“没办法,我是吃硬不吃软的!”
  说着,他已和吕四卦一搭一唱,长嘘短叹不已,但眼角已笑的快瞇了眼。
  梅冷心此时想忍都忍不住,只得笑骂几声:“活该!打死了算了!”
  小痴自恃武功已恢复,不再是任人使唤宰割,与梅冷情母女有平起平坐之态,说起话来,也响得多了。
  “老实说,我们也找过梅庄,只差没从崖上跳下去,是你们等不到人就跑了,到头来却怪起我们?”小痴睨眼道:“做人可要讲道理,不问清楚状况,便自胡干蛮干,真枉我对你们一片真心!”
  梅冷心瞋道:“谁没等你们?你们却躲了起来,难道你们明年才来,我们也要等到明年不成?”
  小痴频频点头:“这是最佳的办法。”
  吕四卦轻笑道:“下次有类似情况,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你臭美!”梅冷心斥道:“永远不会有下次,若有,我一剑就杀了你们!”
  小痴轻轻笑着:“说也真是,前几天,你们到底躲在那里了如果碰上了,就不会引起如此大的误会啦!”
  梅冷心冷道:“我们准备去杀你这不守信用的叛徒!”
  小痴灵机一动:“你是说东方龙已到了内陆,你以为我还在跟他厮混?”
  梅冷心冷道:“不错!还好你没跟他在一起,否则我早就杀了你。”
  小痴谐谑笑着:“判断错误!我已改邪归正,现在我们是同行,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梅冷情冷道:“你少油嘴滑舌,如果你骗了我,并非“莫拉真主”继承人,只怕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从她以前冷酷的手段,转变为处处忍让,不难发现全在于“莫拉真主”身上。却不知她与“莫拉真主”有何关系?而这关系又似乎非比寻常。
  小痴此次重出江湖,也有心找“莫拉真主”较量较量,何在乎梅冷情的威胁?自得一笑,道:“我想很快就会继承真主职位,到时候风水轮流转……”他邪笑着:“两位现在最好善待我老人家,否则后果自己去想,不过我告诉你们,别去想比较好,因为你们根本想不着!”
  “可恶!你敢威胁我们?”
  梅冷心怒意又起,正想掴掌,梅冷情已伸手拦下她:“心儿,一切等见过真主再说!”
  小痴逍遥的晃着身躯:“对嘛!凡事总得留些后路,小娃娃姑娘,你妈就比你成熟多了!”
  这句“小娃娃姑娘”说得梅冷心恨透了小痴,恨不得一口啃了他,正想发作之际,梅冷情已斥道:“小白痴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先宰了你,再向真主说明,要你这种小混混当继承人,实在有失尊严。”
  小痴虽猜得出“莫拉真主”和她有某种宾主关系,但她也未必是人家手下,若惹得过火了,仍难免短兵相向,何况自己还得从她身上找寻武功无敌天下的“镜花”,多忍忍也是应该的。
  他自得笑着:“小混混也有翻身的一天,而且这天很快就会到来!看在你们‘苦苦追求我’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跟你们同行,走一趟苗疆,也好让你们死了这条心,甘心的承认我是伟大的真主。”
  梅冷情冷然一笑:“很好!走吧!”
  她似乎想把此事弄个明白,已催促小痴上路。
  “现在就走?”小痴面有难色:“我和慕容可人说好,明天一起带她去,我是一个言而有信重诺之人……”
  梅冷心似乎甚不喜欢听见“慕容可人”名字,已嗔道:“这事和她没关系,用不着你自作主张!”
  小痴道:“谁说和她无关?她爹还在苗疆受苦受难,事关慕容世家安危,她去救她爹,有何不妥?”
  梅冷情疑惑道:“你既是真主继承人,你怎么不放了他?”
  “放?你以为“莫拉真主”教派那么好混,说放人就放人?”小痴白眼道:“那得等我大权在握的时候才行得通。”
  梅冷心叱道:“将来你继承了,再放他也不迟,何须一定要慕容可人跟去?”
  小痴呵呵笑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能失信于人,言而无信,如何立足江湖!”
  梅冷心冷笑不已:“你的失信屈指可数,要你杀东方龙,你却投在他门下,要你不用本门武功,你却发明‘达摩窜月’,要你回来找我们,你却到处混。你这是什么大丈夫?还守什么信用?”
  小痴已尴尬笑着:“以前是小丈夫……难免会如此,现在晋升为大丈夫,凡事总该有个开始吧!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言‘逝者如斯矣,来者可追’,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你说完了没有?”梅冷心哪想到他失信毁约,还有那么一大堆理由,说的口沫横飞,头头是道?已嗔斥道:“就是不准你带她去,你再说废话,连你也不必去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痴潇洒笑了笑,叹道:“为什么每次我要守信时,都会碰上一些怪人怪事,好吧,我就勉强答应你……”
  梅冷心已露出得意笑容:“最好就是如此,你也懂得保住你的狗命!”
  “不,你误会了!”小痴含捉狭意味道:“我是说,我勉强答应你不跟你去了。狗命可以不要,信用不能不讲!”
  吕四卦呵呵笑着:“我支持白大侠的决定,好难得才找到能够守信用的机会,怎能轻言放弃?”
  “你们……”梅冷心霎时又已明白被他俩捉弄了,已怒冲冲的抽出贴身锋利匕首:“我就成全你们!”
  小痴以为梅冷情会出言阻止,仍不闪不避,悠哉的说:“来呀!这里一刀就可毙命!”
  他伸手指着心窝。“最好是一刀穿心,让我死得毫无痛苦,然后我们到天庭,再来个大谈恋爱,你以为如何?”
  梅冷心果真匕首直刺心窝,梅冷情并没出言或作出任何阻止举动。
  眼看刀锋就要刺向嫩红红的肉体,小痴已惊慌尖叫,两眼直瞪梅冷情,似责罪她为何不阻止她女儿了梅冷心却笑的更冷。
  还好,当锋利刀锋划过衣衫之际,小痴身躯骤然发出强劲反应力道,一箭儿快速的已往后退撞,避开了要命的一刀,然而事出突然,力道又没抓稳,这一往后撞,可跌得他腰酸背痛,连滚带撞的退丈余远,还砸碎不少青碧竹枝。
  他唉声叹气的坐走来,自我解嘲的说:“这下可糗大了!”
  吕四卦风凉话直说:“才一丈三四而已?还早得很!以前一泄三千里的气概那里去了?”
  小痴苦笑道:“所以我才说糗大了,碰上这种女人,不死已算幸运啦!”
  梅冷心虽没刺中白小痴,但逼得他狼狈跌撞而退,也发泄了不少怒意,她冷笑着,并未做第二次攻击。
  小痴已走回来,不找梅冷心而找她娘,喝道:“你干嘛见死不救?眼睁睁地想让我被你女儿杀死!”
  梅冷情冷道:“我为何要救你?”
  小痴叫道:“我是“莫拉真主’的继承人,你忍心看我被宰?”
  梅冷情面无表情:“宰了反而省事,你这种货色,随便路边捡,都有一箩筐!还想当真主继承人?”
  小痴摸着鼻头,怪异“笑着,自已竟然被她形容得一文不值?“你可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
  梅冷情冷道:“若非你还有这么点好处,谁会要你这个便宜货?”
  吕四卦找到机会,又奚落两句:“不但便宜,还可以随时打折。”
  “妈的!便宜货?”小痴苦笑不已。
  吕四卦谐谑道:“随便啦!有打折,总也有得赚,有啥好嫌弃的?”
  小痴瞪眼道:“我便宜货,你什么货?大烂货?垃圾货?奉送货?买一送一,外加两枝棒棒糖?”
  吕四卦被他一骂,也拽不起来,困窘直笑着。
  小痴再瞪他几眼,才转向梅冷情:“不管我是什么货色,有人要就好,谈个正经的,我要带人去,你接不接受?”
  梅冷心抢口道:“不接受!”
  小痴谑笑道:“我又不是问你,在你妈面前,那有你讲话的余地?没大没小!”
  他技巧的以她娘身份在训她,说的她七窍生烟,即硬是发作不得,“你”个没完,眼眸却投于小痴和她娘之间,希望得到她娘允许。
  方才小痴未说出此话,梅冷心可以为所欲为,这并不侵犯她娘尊严,现在被小痴带出此话,她若再不理她娘,那可就大大的冒犯她娘了。
  梅冷情也不愿女儿太过难堪,稍加考虑道:“要带她去可以,不过不能同行,你可以事先和她约定在苗疆某一处碰面。”
  小痴频频头:“这话成熟多了,懂吗?小女孩,该跟你娘多多学习!别没大没小,一点教养皆无!”
  梅冷心正想发作,梅冷情已一掌掴他耳光,怒道:“我的事还要你来品头论足?什么‘成熟’?这字眼是你可以用的?”
  一个十来岁小鬼,竟然评论一位女儿都已快比自已大的妇人成不成熟?梅冷情当然无法受。
  小痴被掴得火辣辣,心头笑的仍甚开心,终究“倚小卖老”不是每个人所能办得到。
  他苦笑道:“大姑娘,你娘什么都好,就是这招‘五百斤’粗鲁了些,你可以不必学。”
  梅冷心想笑又不敢笑,右手一扬,也做出要掴人状:“我不但要学,还要变成‘五千斤’,一掌打得你飞向西天,让你们这些混混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小痴拉过吕四卦挡在前头,黠笑道:“要打,先打他好了,你掴得动他,就不用担心掴不动我。”
  吕四卦急忙闪开:“这不关我的事,西天我已去了不少趟,就把机会让给他吧!”
  梅冷情嗔道:“少在那里装腔做势,小白痴,我已给你机会,你不要,我现在就抓你回苗疆。”
  如此一来,小痴也不敢再耍,立时道:“总得告诉她们一声,现已近五更,马上天就亮了,不如慢慢步行到‘松溪’小镇,等到达该地,也刚好天亮,然后把事情交代了,我们再往苗疆。”
  梅冷情稍加考虑,衡情之下,也觉得并无多大差别,遂答应小痴。
  四人已往松溪小镇方向行去。
  行途上小痴和吕四卦走在前头,有说有笑,就像在游山玩水似的,悠哉得很,方才被虐之事已忘得一乾二净,似乎从未发生过。
  而梅冷心母女俩和两人分的甚远,默默的走着,倒像是他们请来的保镖跟班,难怪小痴和吕四卦会如此装模作样侃侃而谈,八成都在嘲讪她们母女俩的人生不正常,连最起码的,谈笑风生的自由都没有。
  然此母女俩亦相对的鄙夷小痴和吕四卦,宁愿走的远远的以和他们划清界线,也不愿自贬身份的和他们搭腔。
  双方各走各的,界线分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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