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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墙那一边齐茵听到薛陵连连大喝,心中的愤急不是言语所能形容。正当此时,四丈外出现两个黑衣人,一个红睛,一个绿睛。 他们都手持长刀,屹立不动,竟似是遥加监视之意。这便等如说他们在石墙那一边稳可以收拾下薛陵,目下只须监视着齐茵的行动便可。 齐茵大急之下,飞身扑去,只一个起落,就到了他们面前。 那两个黑衣人发出咆哮之声,挥刀迅劈,出手凶毒无比。 齐茵的乌风鞭嗤一声划空作响,已卷飞了一柄长刀,另一柄砍到之时,她使个身法已到了他们背后。 她心中极恨这两人出手的凶毒,鞭丝划处,发出“啪啪”两声,竟是在同时之间抽了每人一鞭。这两个黑衣人嗥叫连声,似是十分疼痛,却不曾倒下,仍然回身来斗。 齐茵心中大骇,忖道:“这两人武功虽是平常,但不知炼成了什么护体神功,居然不怕我的乌风鞭扫抽。其实我这两鞭内力强劲,鞭丝锋利如剑,即使是朱公明、金明池之流,挨上一下也吃不消。常人更是骨断肉裂,鲜血四溅才是。” 她可就不敢大意,使出灵巧之极的身法,在这两人刀光拳影中钻来闪去。三招不到,又抽了每人一鞭。那两个黑衣人只是咆哮嗥叫,宛如恶兽一般,十分骇人。 齐茵也微生惧意,念头一转,使出一招“灵丝缠腕”,鞭丝幻出两个圈圈,一个套中敌拳,另一个套住长刀,发动一拽,两名敌人登时跌翻了一个,同时那名未跌倒的敌人手中长刀也跌落尘埃。现在他们已没有长刀,齐茵较为放心,这刻她才想起许平独自昏卧在廊上,百忙中转眼望去,这一眼只瞧得她魂飞魄散,心胆皆裂。原来那火堆强光照耀之下,一个满头白发黑衣人正跪在许平身边,拉起他上半身,张口向许平咽喉咬下去。 她不禁发出尖厉的惊叫声,薛陵朗声道:“阿茵你怎么啦?” 齐茵来不及答话,已感到敌拳及体。这时她完全忘却了敌人有神功护体之事,身形微侧,左掌迅即拍去。这一招乃是自然而然的反击,居然拍中敌人胁间要害。这黑衣人惨叫一声,身子飞开丈许,砰一声落在地上,寂然不动。但地上还有一个先跌翻的已跳了起来,挥拳猛攻。 齐茵随手挥出鞭丝,便把那厮拳势带歪,身子直向齐茵撞到。 齐茵根本没想,手肘运劲一顶,那黑衣人砰一声飞出寻丈,也是当场气绝身死。 她眼中但见那白发刺眼的黑衣人已咬住了许平咽喉,又急又怕,不禁又尖叫一声,掩面闭目不忍再看。 薛陵在石墙那边全然不知是何缘故,他已收拾下迎面攻到的敌人,但为了那根黏缠在长刀上的物事而不敢妄行前闯。 他心念一转,运足内力贯注刀上,再向上一挑,左右两端又发出步声。他迅即倒纵而起,站在石墙之上,手中长刀仍不放弃,却先行回头望去。目光到处,但见两丈外的齐茵掩面而哭,却不似已经受伤,心下甚觉不解。 这时两端都出现得有人,他们迅快奔走,缠黏在刀上的一根黑色粗丝因两端移动,缓缓向薛陵身上接近。 薛陵恰于这最紧张的时机转眼向廊上望去,瞧见了许平被那白发黑衣人咬住咽喉之事,因而没有发觉刀上的黑丝移动。 他一见许平的情形,也是急得五内如焚,目眦皆裂,怒喝一声,迅急扑去。这一扑快了一点点,恰好在左边黑丝未黏到身子之时已跃出去,但仍然被右边的黑丝碰到手腕,顿时黏得牢牢。 他的身形飞出两丈,便被黑丝的黏力所阻。他立刻放掉长刀,谁知左腕已被黑丝黏着,虽然只黏住那么一点点,却无法甩掉。 齐茵听得他的喝声,这才睁眼瞧看,忽见他在半途落地,不禁吃了一惊。 薛陵厉声道:“阿茵,快快去救阿平,如有可能,最好制住那老家伙的穴道。” 齐茵惊问道:“你怎么啦?” 薛陵道:“快去,别管我!”他已瞧出那个白发如霜的黑黑衣人定是首领,须得先擒下那厮。方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他万万想不到敌人会有如此奇怪的物事,只黏住了手腕就挣不脱,那一股黏力并非只黏住腕上皮肉,而且事实还隔着一层衣袖,照理说应当裂袖便可脱身,但感觉之中,那黑丝上好像有一股极强的黏力透过衣袖和皮肉,黏住腕骨。 这一来除非他斩断了一只手方能脱身。 薛陵倒不是没有断臂的勇气,而是目下的情形尚未到威胁断臂之时。 齐茵迅快扑去,耳中听到薛陵的警告,着她提防黏力极强而又难以瞧见的细丝。因此她的速度比平时慢得多了。 她奔到一丈以内之时,已瞧清楚那白发黑衣人乃是咬住许平的颈脉,正在吮吸他的血液。本来还有一点点的惊惧这刻已被怒火所驱,她怒叱一声,加速扑去。 那白发黑衣人突然双臂一振,许平的身子呼一声飞起向齐茵撞去。齐茵伸手一拨,许平便歪飞开去,跌落在熊熊火堆的台阶下面。她认定许平已死,所以不肯接住他,以免敌人乘机溜走。 她人未到鞭丝先划空而去,目光射处,只见那个白发黑衣人竟是个女子,玉面朱唇,甚是美貌。 齐茵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女子,而且相当美貌,全然不是她想象中的吸血恶鬼那般恐怖形相,不禁一怔,鞭上劲道减弱了三分。 那白发美女已拏出双刀应敌,但见她双眼射出碧绿光芒。白发、碧眼、黑衣,形成了诡异的外貌,那朱唇玉面不但不能冲淡这种诡异之气,反而令人更加觉得她是个妖精之类。 她双刀功力甚强,一时之间竟与齐茵斗个不分上下。此时四下出现不少黑衣人,红睛绿眼不一,却都是男人,面容凶悍。 薛陵被那根黑丝黏住,若是两端有人执持,他还可以把那两人拉拢来杀死。但这刻两端都黏在石墙上,因此他除非把石墙拉倒,但那样恐怕仍然难以恢复自由,因为两端都有石块拖坠,他稍一不慎,便会被黑丝黏到身上,那时节连断臂之计也行不通了。 不过他还是使敌人十分忌惮,因为有一个黑衣人走得近一点,距他一丈左右,被他使出“巨灵手”的功夫,一掌隔空击死。 齐茵已被四五个黑衣人围住,他们手中好像拉着一根黑丝,使得齐茵十分困扰,时时要防备他们突然发动,用黑丝黏住自己。 齐茵深知薛陵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尤其是胆勇机智都强于自己,甚能发挥他的家数妙处,所以上阵对敌之时,只有比自己更强。 而他眼下已移动不得,可见得敌人的黏丝实在十分诡奇有效,非小心提防不可。 霎时间她们已斗了二十余招,齐茵恨声道:“原来是万孽法师的门下恶党,你叫什么名字?” 那白发黑衣女冷冷道:“我叫白蛛女,你居然识得本门祖师之名,想必有点来头,快快报上名来。” 齐茵哼一声,道:“我是齐茵,他是薛陵,你记住了,别要到了阴间,竟忘了仇人之名。”她鞭法一紧,几次都差点把敌刀卷走。 白蛛女凶狠拚斗,双刀多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因此暂时还可以支撑下去。她冷冷道:“你纵是杀得死我,但决逃不出我的天蛛大阵,到头来你们也只好变成我的神蛛口中的美食。” 齐茵寻瑕抵隙,突然一鞭抽扫入去,啪的一声,白蛛女已中了一鞭。这刻双方距那火堆不过丈余之远,是以瞧得十分明亮,但见她的鞭丝在白蛛女的黑衣上滑过,她虽是疼得皱一下眉,却全然没事。 那白蛛女的黑衣不知是何物所制,闪闪有光。 齐茵这才晓得对方身上的衣服能抵御自己的乌风鞭,想是物性相克之故。因为她手中的“乌风鞭”乃是一宗宝物,虽是宝刀宝剑亦不能毁损,凡是宝物,定有相克之物,无足为异。齐茵一见对方的黑衣能克制她的乌风鞭,不但不惊,反而暗喜。 白蛛女冷冷道:“你已知我不怕你手中之鞭,何不投降,我看在同是女子份上,决不为难你。” 齐茵道:“假使我投降的话,你有什么条件?” 白蛛女道:“你和你的情人即管上路请便,我只要那个孩子。”她的碧眼一直盯住对方双眼,突然发现不妥,低啸一声,顿时有两个黑衣人冲近来,黑丝在手,各持一端,直向齐茵后背黏去。 齐茵使出上乘武功中的“移形换位”身法,人影一晃,反而到了白蛛女后面。白蛛女身子一蹲,那根黑丝从她头上掠过,拦在她和齐茵之间。 这一来齐茵便不易出手进攻对方。她原本已稳握胜算,只要突然舍鞭用掌,即可在三五招之内制住对方。那知白蛛女机警之极,突然从她眼色中瞧出不妥,早一步发出命令,以蛛丝拦住对方。 齐茵道:“你要那孩子干什么?” 白蛛女道:“我在此地已守候两年之久,为的是此处地气特异,所产的毒蝎特巨,而且能产生蝎王。我早已发现了那只蝎王,但因气候未成,所以一直耐心等候,那知今晚却被这小孩子吃掉了这只蝎王。”她说到蝎王之时,牙齿咬得格支支地响,分明心中恨极许平破坏她的大事。 齐茵道:“即使如此,但错已错了,难道还能够从他肚子里把蝎王挖出来不成?再说我也不相信他有那么大的本领,能够吃掉毒蝎之王。” 白蛛女道:“若论这蝎王的厉害,果然天下无人能够抵挡,它一身坚逾精钢,行动迅速如风,又略具灵性,谁也休想近得它。而它的螯和钩都奇毒无比,碰一下都受不了,莫说是被它蛰上一下了。” 齐茵忿然道:“你这不是胡闹么?蝎王既然如此厉害,那孩子又不大懂得武功,怎能吃掉蝎王?” 白蛛女道:“天下间只有我的黑神蛛所吐之丝可以黏住这只蝎王,但黑神蛛若然迫近了它,被它蛰上一下,仍然送了性命,决计吃不掉它。”她如此说法,齐茵更加气忿不已,认为她说的全非事实。 白蛛女瞧出她气忿之色,亦知道她何故生气,当下又道:“那孩子先是发现一只普通的蝎子,抓住之后,用火烧炙。谁知这阵烤蝎香味把那蝎王引去,竟把烧熟了的蝎肉吃掉!” 齐茵道:“你这是说到那儿去了?这跟那孩子有何相干?” 白蛛女道:“当然大大有关啦!那蝎王吃掉同类之肉,定必昏死过去,良久方能回醒。那孩子便是在这时候把蝎王放在火中烧死,并且剥开把蝎王的肉都吃光了。” 齐茵道:“闹了半天原来如此,现在他也把蝎王吃掉,你打算怎样?” 白蛛女道:“你若是把孩子给了我,咱们大家没恩没怨,各自走路。那孩子吃了我的蝎王,我也要吃了他。功效虽然差得多,但那也是没可奈何之事。” 她瞧出齐茵武功极是高强,自己虽是有“天蛛阵”以及黑神蛛这等毒物,但仍以不惹为妙。 齐茵仰天怒笑一声,道:“那孩子乃是人类,焉能啖食?再说他已被你吸过血,想已死定。你们这一干妖孽休想活着……” 白蛛女厉啸一声,顿时又有两人从齐茵身后冲上,他们分从齐茵左右冲过,并非向她扑到。但齐茵却晓得这两人一定持有蛛丝,意图黏住自己,当下提气一跃,迅即飘退数尺。 果然一道黑蛛丝打她脚底掠过,那两人虽然立刻停步,但齐茵乃是飘退数尺,方始落地,是以不曾碰触到蛛丝。 齐茵一瞧敌人的“天蛛阵”果然十分厉害歹毒,实在不易击破。自然她忌惮的是那些黏力极强而又很难瞧见的黑蛛丝。 她心念一转,立刻斜跃丈许,那儿有两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她迅快收起乌风鞭,拾起两柄长刀,随即回身扑去。 但见她高来高去,从空中下击,霎时间已刺死两人。可是白蛛女的“天蛛阵”已经催动。一共有六对黑衣人飞奔旋走。在这六对黑衣人当中,蛛丝交错纵横。他们自己也时时碰上蛛丝。 但他们只须身形一旋,就滑脱出来,一望而知他们这一身黑衣敢情不怕蛛丝的黏力。 齐茵只杀死了两人,手中两柄长刀都先后被蛛丝黏住。那是她为了不被蛛丝上身,所以反得用力挡架,那黑蛛丝无物不黏,所以她只好放弃了两刀。 那白蛛女手下人数本来不少,但死的死,伤的伤,现下只余下十二人,都全力发动“天蛛阵”对付齐茵。 薛陵有力难施,急得咬牙切齿,眼看齐茵纵跃不停,虽然一时不会被蛛丝黏住,可是她已无法出手击倒敌人。 要知那黑蛛丝在夜中难以瞧见,是以对方的人团团乱走之时,她不能不跃起避开。决计不可等到瞧清楚有蛛丝拦腰黏来之时才跃避。 那十二个黑衣人脚下方位十分纯熟,此起彼落,虚虚实实,使人眼花撩乱。如若不是齐茵这等武功极强之人,早就得被蛛丝黏住,动弹不得了。 薛陵正在着急,忽见许平动弹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他顿时心花怒放,暗想小许平刚才虽看来被妖女吸血,可是他其时正是全身坚逾钢铁之际,故此那妖女无法咬破他的血管。他一想通了这一点,便立刻用传声之法,向许平说道:“阿平,你别起身,先听我说。” 许平立刻垂头不动,证明他神智清明,听得明明白白,才会依言不动。 薛陵道:“现在我们碰上危险,你必须小心听我说,或可反败为胜。” 许平的头微微动了两下,表示知道。薛陵见他机警过人,胆力出色,心中甚喜,当下又道:“现下你婶婶已把十几个坏人缠住,使他们不暇瞧你。而你离那火堆只有一丈左右,只须悄悄爬上台阶,就是火堆了……” 他再次观察一下,这才又道:“我瞧见靠外面的火堆有两根木柴已燃烧了一大半,但仍有小半截没有着火。你一爬上去,就须找着这两根柴火,一根先向我丢来,见我接住了,才可把另一根向婶婶头顶一两丈高的地方丢去。”他停了一下,又道:“你若是听清楚了,就抬起头。” 许平果然抬头,薛陵又传声道:“那就开始行动,小心一点,别让敌人发觉。” 齐茵她们离许平只有两三丈远,而他又靠火堆,火光熊熊,甚是明亮。因此,许平的动作很容易被发现。假如极缓慢地往上爬,时间又不容许他这样地浪费掉。 因此最着急的还是薛陵,他一面见到齐茵的危险,一方面又担心许平爬动之时被敌人发现。再就是怕许平爬得太慢,那两根木柴完全烧着,无法下手执拏。 总之,最痛苦的反而是薛陵这个无所事事的人,反而正在努力挣扎的人则忘去时光,忘去精神上的紧张,一心一意从事挣扎。 他瞧着许平一级级的移上去,才移动了三级,薛陵就灵机一动,传声道:“阿平你只要不弄出声响就行啦,不妨快些。” 许平像狸猫一般四肢并用,一晃眼已接近上面的火堆。伸手拿起那两截柴火,依照薛陵的吩咐,先向他抛去。那截柴火像一颗流星般划过三丈的空间,飞到薛陵面前。 薛陵看准没火的一头,伸手接住。柴火入手但觉力道甚是雄浑强劲,若不是武功高强,力道变化得快,几乎就被这根柴火滑手而出。他洪声喝道:“阿平,可向婶婶扔去,但别太用力。” 许平立刻把另截向齐茵头顶丢去,火光划空而去,倒也好看得很。他一丢掉柴火,便见到有两个黑衣人挺刀奔来,他竟不害怕,翻身跳落阶下平地,握拳待敌。 头一个黑衣人扑到,长刀森森当头砍落。许平蓦地一闪身,已避过长刀砍劈之势,随手一拳击去。他的拳头尚未击中敌人肚子,却见这黑衣人怪叫一声,身形像被击中一般向后抛开。许平不禁一怔,以致另一个黑衣人的长刀斜斜劈到还不知道。到他发现之时,刀锋距他肩头只不过半尺左右。在这等砍劈的动作中,半尺简直就等如已劈中一般了。谁知这个黑衣人也蓬一声飞开丈许,刀锋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砍中许平肩头。 许平又是一怔,耳边已听到薛陵的声音,他道:“好险,这回你要小心啦,守在火堆旁边,找一根长的木头点火,有敌人来时你就烧他。” 原来这第二个黑衣人却是薛陵一掌劈飞的。他当时接过柴火之后,往黑丝上一燎,黑丝顿时烧断。虽然还有少许黏附在袖上,但已不能妨碍他行动了。他随手救了许平之后,因见许平拳力奇强,不须接触敌人身体就可以伤敌,才放心着他守在火柴堆旁边。 他拾起一把长刀,左手仍然拿着柴火,向齐茵那边扑去。这时齐茵已飞身接住柴火,落地之时,就用火烧断了两根蛛丝。其余的黑衣人就收起蛛丝,取出长刀应敌。白蛛女首先挥刀向她砍劈,攻势凌厉之极。 薛陵从空而降,刀光一闪,便劈倒了两人。接着追杀残敌,只顷刻工夫,就肃清了敌场,只剩下齐茵和白蛛女两人尚在动手拚斗。他用传声之法向齐茵说道:“这个妖女虽然恶毒之极,理应诛戮,但咱们还要对付万恶门这一派,最好从她口中查问出一些隐秘,方行处死。” 齐茵亦有同感,此所以她一直不曾向白蛛女下煞手。她发觉她的武功路子极像那夏侯空,便大为放心,等候机会一到,即可将她击败。 薛陵大声问道:“阿茵。你可有把握赢她?” 齐茵道:“当然赢得她啦!” 薛陵道:“那么我就四下查看一下,瞧瞧她可有余党潜伏?你须得多加小心才好。” 白蛛女在奋力苦战之中,仍然微露喜色。薛陵用传声之法说道:“阿茵。她一定还有恶毒手法。但一时却查不出来。我且隐在一旁,暗加查看。”说罢,跃过院墙,身形隐没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