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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得时在成都城内,比较有办法,当下出面,放出消息,调查厉艾两人的下落。 不久,消息传来,那厉斜与艾琳两人,曾在城内逛街,现在到青羊宫访一个道士,还未离开这座道观。 在消息中又提到这对年轻的男女,形迹相当亲密。艾琳没有骑马,与厉斜并肩而行,有时还携手厮贴,言笑甚欢。 沈宇听到这些报告,心头发闷刺痛,竟对厉艾两人,都泛起了恨意。 马仲昌凝目寻思,眸子中闪动着狡诈诡黠的光芒。 沈宇虽然看见了,但他目下一则心中还被阵阵的妒痛缠扰,二则老马此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正是要找出可行的阴谋诡计,对付厉艾二人,眼中的神色,当然不会纯洁坦荡了。 于得时道:“老马,我们去瞧瞧如何?” 马仲昌歇了一下,才向沈宇征询意见,问道:“你认为好不好?” 沈宇这时候总算已摆脱了艾琳给他的刺激,心神稍定,脑筋一转,便摇头道:“不妥,不妥。” 马仲昌讶道:“有何不妥?”他虽然装出奇怪之色,但沈宇却感觉得出他是伪装的。可知他本意亦是认为不该去瞧瞧厉艾二人。 沈宇道:“厉斜和艾琳两人都不是凡俗之辈。你们若曾露面,被他们看见的话,下次碰上,必定认得出你们。” 于得时道:“这话甚是。” 马仲昌道:“那么小沈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去招惹他们,是也不是?” 沈宇道:“也不是,你们必须尽快看见他们,观察他们的动静才行。” 于得时道:“你既不让我们去,又要我们尽快能观察他,这话怎说?” 马仲昌道:“老于,他的话有理。” 于得时道:“我也知道他说得有理,但问题是这等矛盾的说法,叫人如何办得到?” 马仲昌道:“这正是我们须得解决的第一个难题,假如解决不了,小沈一定对我们重新估价,也许不与我们合作了。” 沈宇道:“那倒不至于这般严重,但你们却一定得想出个办法才行。”他的口气之中,果然含有坚持之意。 马仲昌道:“好,小沈,我们服了你啦!”他转向于得时道:“假如小沈的才智,不能使我佩服的话,老实说,我也不愿与他合作。” 于得时点头道:“这话甚是,但在我记忆之中,你还是头一次亲口说出佩服某一个人的话。” 马仲昌道:“现在你赶紧帮我动动脑筋,解决这个难题,关于以后下来的步骤,我已大致想好啦。” 于得时道:“好,让我想一想。” 沈宇接口道:“这个难题,兄弟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只不知接下来,马兄有何安排?” 马仲昌道:“我刚才想过,他们既然到青羊宫访人,则极有可能今夜下榻在本城中。若然如此,我们必须得提早下手,抢占地利。” 沈宇道:“妙,妙,请问地利如何抢占法?” 马仲昌道:“他们既非夫妻,纵是情感极融洽的情侣,但为面子,投宿之时,亦必开两个房间,绝对不会省下一个房间的钱……” 他分析到这里,沈宇的心情又难过起来。因为在老马的话中,已强烈的暗示出,那厉斜、艾琳二人,可能在表面上开两个房间,而其实同宿一榻。他极力使自己冷静,免得妨碍运思。 只听马仲昌又道:“因此我们只要花一点钱,在本城四五家最好的客栈,都定下两个房间,便可占得地利。” 沈宇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随时可以住入已订好的房间中,而由于房间比他们先开,所以不会启他们之疑么?” 马仲昌道:“不错,要知天下间凡是跟踪者,总是极难抢得主动。因为不能捉摸被跟踪者的去向和行止人数。” 沈宇道:“是的,差不多都是如此。” 马仲昌继续发表他的精辟见解,道:“因是之故,跟踪者永远是在被跟踪之人后面投店开房的,内行之人,最注意的是后脚跟着入店之人。对于早已开好房间之人,很少发生疑忌,是以不甚防范。” 沈宇道:“一点儿不错。” 马仲昌又道:“至于我在每家客栈,都开两个房间之故,便是定要算准我们的房间,一定夹在他们两房之间。这样,他们既不能连成一气,使我有逐个击破之机。同时,在监视之时,也容易得多了。” 于得时道:“开房间之事,交给我办就行啦!” 沈宇道:“现在轮到我贡献意见了,你们现在到青羊宫去踩探,实是不便。但如果派别人去,就没有妨碍了。” 于得时失声一笑,道:“这算是什么办法?” 马仲昌也道:“这个办法,只怕行不通。” 沈宇道:“我还未说完呢!要知派人前去的话,一来不易获得详细情况,难下推断,二来所派之人,也很容易露出马脚,被厉斜他们发现有人盯梢,加以注意,更将增加许多阻力了。” 马仲昌连连颔首,道:“是呀,我们顾虑的正是如此,但你却仍然要派人前往,岂不奇怪?” 沈宇道:“这个问题,关键全在‘人选’一事上面,假如你们派出之人,不但可以瞒过他们耳目,不使警觉。同时又能将你们所想知道那些有关厉、艾二人的动静,定全报回来。这样的一个人,你们岂会反对?” 马仲昌道:“唉,到哪儿去找这个人选呢?” 沈宇指指自家鼻子,道:“我就是了。” 于马两人讶道:“你?” 沈宇道:“是的,我化妆后前往,而你们却替我准备一些可以掩护我的人同行,便可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