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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英雄相惜            双击滚屏阅读

第二十一章 英雄相惜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全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7/10
  雷啸天退后半步,道:“在下有事拜候,未料尊驾未在房中。”
  灰衣人道:“被莽汉吵醒,适正内急,有失迎接,里面请。”
  雷啸天道:“深夜相扰,请恕冒造,尊驾先请。”
  灰衣人道:“虽居客店,亦当礼存宾主,阁下请吧。”
  雷啸天不再客气,推门而进。
  灰衣人随之而入,将手中烛火插放桌上,道:“夜深,茶水已凉,请恕简慢。”
  雷啸天道:“在下居于对面五号房,茶水是现成之物。”
  灰衣人一笑,道:“请坐吧,屋小,只有一把椅子,我床上坐了。”
  双方坐定,雷啸天方始注意灰衣人,发觉可能是认错了人啦,这人年纪二十五、六岁,白净的一张脸,不似武林高手。
  灰衣人这时却已开口道:“阁下贵姓,有何见教?”
  雷啸天适才只顾心念敌踪,认定不致有错,也曾想过询问的话语,但是现在却为了难,不知怎样开口才是。
  灰衣人又叮问一句,雷啸天只好一笑道:“在下姓雷, 字啸天,尊驾贵姓?”
  灰衣人道:“我姓展,字翼云,雷兄何事见询?”
  雷啸天决定开门见山,遂一笑道:“十数日前,在下夜经‘子午岭’头,曾见一灰衣朋友立于一座坟前,当在下到时,那人已去,地上……”
  展翼云不待雷啸天话罢,接口道:“那人遗落了东西?”
  雷啸天道:“正是。”
  展翼云一笑道:“雷兄今见我身着灰衣,当成那人了?”
  雷啸天也一笑道:“明知可能有误,却忍不住拜问一声。”
  展翼云道:“雷兄确实是认错人了,我十天前还在故乡。”
  雷啸天又是一笑,道:“说来在下是太冒失了,当时又未看清那人相貌,单凭灰衣怎不失误,展兄莫罪,展兄仙乡何处?”
  展翼云道:“洛阳!”
  雷啸天道:“古帝王都,好地方!”
  展翼云道:“山川灵气已尽,寒家在洛阳城外的‘白石乡’。”
  雷啸天哦了一声,当时并没有多想,道:“在下不再烦扰,冒昧处尚情多原谅,告辞。”
  展翼云起身相送,拱手而别,但当展翼云将房门关闭,雷啸天步临院中的时候,雷啸天倏忽步止,自言自语的重复道:“白石乡!白石乡!对!对!
  是白石乡!”
  仇磊石却悄然自院中另一角落转出,疾步到了雷啸天身旁,正好听到雷啸天的自语声,不由问道:“是他?”
  雷啸天下意识的道:“一定是!”
  仇磊石道:“既是此人,不应放过……”
  雷闻天这才知道答错了话,道:“二弟,咱们房里谈。”
  仇磊石点着头,进屋之后,雷啸天一笑道:“二弟问我话的时候,我正想着另外一件事情,所以不自觉的就答了话,此人不是我要我的。”
  仇磊石道:“大哥声声说‘对’,是指什么?”
  雷啸天道:“这位灰友朋友姓展,叫……”
  仇磊石一笑道:“不瞒大哥说,刚才小弟就在那间房的后窗外!”
  雷啸天看了仇磊石一眼,道:“深感二弟关怀。”
  仇磊石道:“小弟份所当然。”
  雷啸天突然低下声调,道:“展翼云虽不是我要找的人,却相遇有缘!”
  仇磊石道:“此人文静多智,值得一交!”
  雷啸天道:“二弟既已听到一切,‘白石乡’自也听清了?”
  仇磊石道:“是这位展朋友的家。”
  雷啸天道:“可知‘白石乡’出过一位奇客?”
  仇磊石道:“什么人?”
  雷啸天道:“十君子中的‘展朝阳’!”
  仇磊石恍然道:“莫非这展翼云和展朝阳是一家人?”
  雷啸天道:“白石乡展姓只有一家!”
  仇磊石道:“那太好了,咱们再去。”
  雷啸天道:“夜间岂不失礼,睡一会吧,天亮再去拜会不迟!”
  仇磊石点点头,这才熄灯安睡。
  醒来,日近三竿,晓梅已起身多时,雷啸天和仇磊石顾不得洗脸,一步就跨到展翼云所住的房外。
  适时房门洞开,店小二拿着杂物走了出来,雷啸天和仇磊石傻了,互望一眼,雷啸天问小二道:“展爷呢?”
  店小二打个躬身道:“雷爷,展爷一大早就走了。”
  雷啸天失望至极,道:“可知展爷上哪儿了?”
  店小二道:“展爷是到‘金陵’,据说有通家好友寿辰,展爷前往拜贺,还带着一盒很贵重的礼物呢。”
  雷啸天立刻道:“通知柜上算帐,我们就要动身。”
  店小二却又道:“雷爷,你和姑娘的房饭店费,还有昨夜姑娘答应的那墙壁工本钱,展爷今早都代给了。”
  雷啸天浓眉一挑,仇磊石却一笑道:“英雄相惺惜,大哥,咱们追,快马加鞭!”
  雷啸天点点头,匆匆洗了个脸,连点心都没有吃,兄妹立即登程,果如仇磊石所说,快马加鞭疾驰而奔!
  晓梅一直莫名奇妙,连个问话的机会也没有,胭脂宝骥马中龙,枣花红是千里驹,仇磊石所乘玉兔,追风赶电,一口气,百里路赶过,不远处正有镇店,遂下马打尖,并询问有人见否一个灰衣客过去。
  消息令人高兴,灰衣的展翼云,过去约有二十里路,晓梅这才知道追赶一个人,但仍不知为何追赶。
  再登程,又是八十里路赶过,竟没追上展翼云,三人停马道旁,前后观望,晓梅适时道:“不会走上两条路了吧?”
  雷啸天摇头道:“这八十里路别无岔道。”
  晓梅道:“那就是追过了头。”
  雷啸天仍然摇头道:“不至于,沿途我都在注意。”
  仇磊石道:“大哥可是注意穿灰衣服的?”
  雷啸天哎哟了一声,道:“二弟提醒了我,万一展翼云换了衣服……”
  晓梅道:“他既去金陵,就不怕追不到他,咱们江边等他!”
  雷啸天认为这是上策,遂飞骑前行,沿途遇有乡镇,则下马拜问,但多无人知晓,只好一直前奔。
  江口上,雷啸天坐候展翼云,渡江船,都在此地,雷啸天不怕展翼云肩生双翼,飞过江去。
  渡船处正对面,是家“大顺店”,雷啸天、仇磊石、晓梅姑娘,就住在“大顺店”内的八、七号房中。
  雷啸天计算宝马脚程,至少比展翼云早到一天,渡船口,问过了所有的船老大,均皆摇头,证明展翼云未到。
  因此自午间到达渡口之后,就坐守在渡船口旁,注意着过渡的任何男人,尤其留心身穿灰衣的少年。
  但是自午后直到天黑,也没有见他要等的人到,却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不过雷啸天因为心有专注,而没发觉。
  他尚恐夜间有船过江,询问船家,船家的答复,使他放了心,从现在到明天天亮之前,再没有船去对岸了。
  回到“大顺店”,仇磊石和晓梅已令店家送饭菜,正好进餐,饭后,仇磊石借故外出,久久始归。
  自午间雷啸天渡口等人起,仇磊石先时曾相陪甚久,但到了上半天,却突然离开再没有前去。
  雷啸天若仔细想想,必然发现事不平常,因为仇磊石一向对雷啸天恭敬而从命,决不会中途无故而退!
  可是雷啸天一心在找展翼云,所以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些事,如今仇磊石借故外出甚久,方始引起雷啸天注意。
  既经注意,雷啸天不由想起日间情形,顿觉事不平常,但因仇磊石似有心隐藏不言,雷啸天只好暂不询问。
  初更过后,晓梅回到八号房中,雷啸天正想找个借口询问一番,不料仇磊石却皱着眉说道:“小弟大概夜来受了凉,突然不适。”
  说着很快的脱落衣衫,在靠外的一边卧下,雷啸天十分关怀,遂没有询问日间之事,立即熄灯并在里床睡卧。
  二更鼓响,雷啸天早入梦乡,声言昨夜可能受凉的仇磊石,却悄然而起,很快的穿好了衣衫。
  接着,自衣囊中取出一纸字柬,轻轻压在桌上茶碗下,随即缓缓推开后窗,飘身疾射而出!
  适时八号后窗开启,晓梅姑娘劲衣背剑而出,正和仇磊石在后墙头上相逢,仇磊石悄声道:“小妹你……”
  晓梅樱唇紧靠在仇磊石耳旁,吐气如兰,道:“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仇磊石道:“调皮!”
  晓梅一笑道:“你有多鬼,哼!”
  仇磊石道:“没想到瞒过了大哥,却没瞒的了你。”
  晓梅娇笑一声,道:“你要我陪你在这儿喝风?”
  仇磊石道:“此行十分危险,你要当心!”
  晓梅瞟了仇磊石一眼,道:“有你在,我才不怕呢!”
  仇磊石剑眉一皱,正色道:“小妹,这玩笑开不得,假如你一定要跟着我去,必须事事听我的话,否则我宁可也不去了!”
  仇磊石道:“日间我发现有人暗中注意大哥,曾随在那人身后,无心中发现了些极不平常的事,为求内情……”
  晓梅道:“别说这么多,我听话就是,走吧!”
  仇磊石道:“别忘了诺言,事事听命哟!”
  晓梅一伸舌头,道:“你放心,天塌了有你在,我只看热闹。”
  仇磊石不由被逗笑了,道:“瞧你这个调皮像,走啦。”
  说走就走,身形展开,疾箭般朝镇内飞纵而去。
  镇中左方靠后的地方,皆系深宏广院的住户,内中一家,占地甚多,房屋建造的却并不堂皇,但那座大厅可真大。
  像是座大仓库似的,高达三丈,长却足够十丈,宽也大丈出边,里面灯火辉煌,人有不少。
  仇磊石和晓梅,就是到这户人家而来,隐于大厅外暗处,仇磊石左顾右盼多时,悄声对晓梅道:“你等在此地,别动,我去看看。”
  话声中,仇磊石一闪到了厅外左旁窗外,伏身檐头,目下天寒,不敢点破窗纸窥看,只好贴耳偷听。
  仇磊石是以特殊功力,如“壁虎游墙”般,紧贴于檐下,他方才定当,疾风突袭,身旁多了一个人,正是晓梅。
  仇磊石因室内人多,不能开口罚问晓梅,只好瞪了晓梅一眼,晓梅更鬼,吐吐舌头算作交待。
  仇磊石对她真是莫可奈何,来都来了,只好自已遇事小心,适时,厅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道:“沿途消息如何?”
  一个津沽口音的人答话:“属下和老班始终没‘脱线’,在‘小李集’店中,属下和老班故意开打,点子也曾露过面……”
  威严的声音插口道:“后来呢?”
  津沽口音的人道:“后来老班故作气恼,清晨动身,直坠着点子,大概明晨或正午,点子就该到了,据……”
  威严的声音嗯了一声,道:“很好,还有其他可向老夫禀告的吗?”
  津沽声调的人道:“属下没有什么事啦,石登龙石贤弟说,他有了发现。”
  外面偷听动静的仇磊石,不由暗吸一口凉气,“小李集”
  店中,深夜争吵至打斗,原来内有阴谋!
  仇磊石在江湖行走不久,自杭州分店发生“华惕”之事,对江湖险诈已有认识,如今更加深了一层。
  谁也没想到,蛮横无理的津沽汉,似鲁莽夫般的那个曹州人,却是心如蛇蝎暗藏阴谋的江湖客!
  这时,厅内一个尖声尖气的调门,道:“属下奉令在渡口注意,虽没发现那姓展的点子,却看到了另一件可疑的事情,似乎……”
  威严的声音道:“石登龙,点子就是点子,别提名道姓的,今天是老夫问你,要是换了当家的,哼!”
  石登龙慌不迭的说道:“属下知错了。”
  威严的声音道:“你发现了什么事?”
  石登龙道:“点子身怀奇宝的消息,大概泄啦……”
  威严声音哼了一声,道:“这是你说的?”
  石登龙道:“属下确有实据!”
  威严的声音冷笑一声,道:“说出来老夫听。”
  石登龙道:“属下监视渡口,发现一个大汉,自午间坐于渡口木桩之上,直到天黑,一双贼眼……”
  “石登龙,你今天大概‘猫尿’喝多了吧?”
  威严的声音,无情的叱斥!
  石登龙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了,那津沽人接口道:“二爷担持石贤弟些,他未经大事,说话颠三倒四的,这件事属下也知道,请容属下禀陈。”
  威严的声调道:“说!”
  津沽朋友道:“属下在‘小李集’和老班故意打斗之时。
  曾见过另外三个人,一个大汉,一个小白脸,一个小妞……”
  威严的声调道:“看到了小妞,赵长春,你还有命吗?”
  津沽朋友赵长春,嘻嘻一笑道:“二爷这是什么话,我赵长春喜欢小妞儿是不假,但要分什么时候,分什么地方,决不误事!”
  威严的声调道:“说正事吧!”
  赵长春道:“石登龙在渡口,发现的那个大汉,就是和点子同住‘小李集’的那一个,可能也是为了点子而来!”
  威严的声调道:“这大权住在何处?姓什么?什么来历?”
  赵长春有心使石登龙出头,故意道:“这些大概石贤弟知道。”
  石登龙不待发问,已开口道:“这大汉等到天黑之后,问过渡口上的船家,知道今夜没船再开,才放心的去了,属下就跟在他的背后,亲眼看他走进‘大顺店’,这人姓雷,叫什么名字可不知道,是从徐州一直跟着姓展……不,那点子来的!”
  威严的声调道:“不错,你能观察入微,很不含糊,赵长春,咱们在‘大顺店’不是安有暗桩吗?是谁?”
  赵长春道:“夜鹰子杜楠杜贤弟!”
  威严的声调道:“通知他,要格外注意那姓雷的!”
  赵长春答应着,却转对石登龙道:“石贤弟,这功劳交给你啦!”
  威严的声调又道:“你们现在听仔细,当家的自徐州前站开始,就追蹑点子身后,傍晚有消息来,点子已到了渡口!”
  厅内众人无不惊呼出声,尤其赵长春,竟开口道:“二爷,这……这……”
  威严的声音道:“这不是痴人说梦!”
  赵长春道:“那……二爷,老班呢?”
  威严的声音道:“当家的消息上没提到他!”
  赵长春道:“这不可能呀!”
  威严的声音道:“什么事不可能?”
  赵长春道:“老班按理也到啦,怎么没来呢!”
  威严的声音道:“当家的立刻就到,你们候着吧!”
  外面偷听的仇磊石,和晓梅打个招呼,双双悄悄自檐下飞身后方,在暗影中停步,晓梅道:“二哥,咱们管不管?”
  仇磊石沉思片刻,道:“此事大哥准管!”
  晓梅道:“那为什么?”
  仇磊石道:“大哥和那位展朋友,是通家世好。”
  晓梅道:“既是非管不可,小妹有个主意。”
  仇磊石道:“什么主意?”
  晓梅道:“二哥可识水性?”
  仇磊石一笑道:“略通,大概沉不了底!”
  晓梅却道:“我可不会水,大哥也不会……”
  仇磊石又是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晓梅道:“我猜!”
  仇磊石道:“说吧,你是有什么主意?”
  晓梅道:“咱们这儿有船!”
  仇磊石大喜道:“当真?小妹你怎不早说?”
  晓梅道:“若无必要,坐渡船多好玩。”
  仇磊石摇摇头,道:“这是什么时候,你只顾好玩。小妹,我正为船着急,既然咱们店里有,事就好办多啦。”
  晓梅道:“该怎么办?”
  仇磊石道:“你主理船上事,将船在渡口偏右地方停靠妥当,然后必须尽快的叫雷大哥,到船上等我!”
  晓梅道:“你要干么?”
  仇磊石道:“我推测展朋友今夜必有意外,现在不到三更,还来的及接他,快些小妹,其余事船上解释可好?”
  晓梅娇笑一声,道:“你作的不会有错,用不着解释,我去了,你记注,咱们那艘船上,挂着个很大的灯笼,上面有个红色的‘艾’字,船身也十分奇怪,通体是黑的颜色,很好找,别上错了船哟!”
  话声中,晓梅飞身而起,黑夜中一闪而去!
  仇磊石没了后顾之忧,重又回到左窗上铁檐下,他刚刚附身站稳,下面步履声动,厅门启响,有人来到。
  仇磊石料系所谓当家之人来了,果然,厅中一片起座声响,接着是那被称为二爷威严声调道:“大哥回来了,这里事已准备妥当啦。”
  随着二爷的话声,一个苍老而冷漠的声音道:“有劳二弟,点子落在西街‘长顺栈’,班朋在监视他,咱们四更天动手,再迟怕要横生枝节!”
  二爷答应着,道:“大哥说得对,石登龙和赵长春在此发觉可疑人物,一共三个人,为首的姓雷,住‘大顺店’……”
  苍老冷漠的声音插口道:“哦!是他们!”
  二爷道:“曾随点子住过‘小李集’。”
  苍老冷漠的声音道:“我知道,那姓雷的曾和点子当面朝过面,说了些不甚相干的话,此事十分讨厌,姓雷的非常扎手!”
  二爷似是一愣,道:“很有来头?”
  苍老冷漠的声音,说了些什么,仇磊石已经听不到了,因为仇磊石在“很有来头”此字之后,也离开了檐下,以无与伦比的迅疾身法,飞身向西街的“长顺栈”,先一步招呼展翼云去了!
  近四更,“长顺栈”三号房中的后窗,悄悄支开,两条人影飞出了窗外,向渡口驰去!
  渡口右方,停靠着一只大船,船身通体漆黑如墨,没有半点杂色,高桅上,挂着一盏“气死风雨”的灯笼,大若巨水缶,上面以红漆漆着个斗大的“艾字”,正是晓梅姑娘所说的船!
  两条自“长顺栈”飞出来的人影,到了渡口,停步在岸上,一是仇磊石。另外那人,正是展翼云!
  仇磊石一指黑色巨舟道:“就是这条船,展兄请稍候,小弟请雷大哥相迎。”
  岂料展翼云摇头道:“且慢,我看看这条船!”
  仇磊石不便致辞,只笑了笑,展翼云却又说道:“怎是一条黑色的船?”
  仇磊石道:“船乃小弟小妹所有莫非展兄从前见过?”
  展翼云霎霎眼一笑,道:“没有。”
  仇磊石也一笑道:“小弟去请雷大哥……”
  展翼云摇手道:“仇老弟大可不必,我若不放心的活,随仇老弟说些什么,我也不会听信,既已相信老弟,随老弟由‘长顺栈’前来,则无所疑,咱们上船吧!”
  仇磊石道:“理应由雷大哥相迎,才是待客礼貌,既是展兄这样说,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为展兄带路了!”
  黑色巨舟过大,停离渡口岸边三丈以外,必须飞身而过,话声中,仇磊石拔身而起,纵落船头。
  船舱适时拉开,雷啸天和晓梅出现,迎展翼云登舟入舱,晓梅立即吩咐开船,然后进舱相陪。
  舱中早备茶点,相敬后,雷啸天首先开口道:“展兄可要在下释疑?”
  展翼云一笑,摇头道:“小李集店中,虽只匆匆一面,交谈数语,翼云却已看出雷兄乃性情中人,翼云如今在四面楚歌声中,蒙雷兄接引,何疑之有,何释之有?”
  雷啸天哈哈一笑道:“展兄快人快语,不愧是‘朝阳神叟’的公子!”
  展翼云沿途频频遭遇意外,却未变色,如今听了“朝阳神叟”四字,竟陡地色变,惊骇不已。
  雷啸天接着又道:“其实,在下只为早些见到展兄,以慰思忱罢了,若说展兄四面楚歌,那是太客气了!”
  展翼云变的十分小心起来,道:“雷兄不要小觑那群东西,彼等的来头不小呢!”
  雷啸天一笑道:“但当彼等知道,追蹑之人是‘朝阳神叟’的公子时,恐怕早已吓得张口结舌逃遁不迭了!”
  雷啸天两次提到“朝阳神叟”,展翼云不能再故作不解或不理,暗中戒备着,表面却含笑道:“雷兄请恕翼云眼拙,莫非曾识家父?”
  一声“家父”,证明未认错了人,雷啸天一笑,道:“令尊大人在世之时,曾在敝堡作客甚久,出进送茶斟酒,皆系在下为之,只惜没见过展兄。”
  展翼云一愣,双眉微皱,似在默思些什么,但苦于想它不起,雷啸天又是一声哈哈,道:“和展兄打个四谜吧,在下是‘平地一声’,展兄乃……”
  展翼云神色开朗起来,喜形于色道:“原来是雷大哥!”
  雷啸天含笑着爽朗的微笑,道:“述及通家世谊,我可要讨个大了,来来来,展大弟,见见我盟二弟仇磊石,四盟妹艾晓梅。”
  大家重新见礼入座,和刚才就不一样了,不过仇磊石却另有了心事,那就是雷啸天说过的话:“平地一声”!
  什么是“平地一声”呢?“小李集”乍见展翼云,雷啸天曾几乎拿展翼云当作仇家,如今……
  虽然仇磊石多件小心事,但更多了件大喜事,他早有存心,访求“十君子”后人。
  原因有两个,一是多结昔日通家世谊为友,再就是,杀亲、残师的阴谋凶手,是“十君子”之一!
  现在的展翼云,既是“朝阳神叟”展朝阳的公子,正是结纳的目标,展老侠功力错失而亡,自不是昔日阴谋杀人的凶手,结之为友,共行江湖,将前人“十君子”之誉,换诸今朝,岂非佳话?
  想到这些,仇磊石遂将小小心事放落,与雷啸天、展翼云纵谈起武林中事,和江湖风云。
  话题很容易的转到展翼云身上,雷啸天经验不少,自展翼云登舟,根本不问展翼云所携何物。
  仇磊石为人一向坦爽,人携之物与已无关,不管是什么东西,既未存他心,自也想不起要问。
  不过晓梅姑娘就不同了!她真稚无邪,生性慈爱而遇事好奇,想到就说,要问,就触及了那件东西。
  晓梅笑着对展翼云道:“这怎么称呼展……反正都比我大,大哥称呼你世弟,我就叫你世兄吧,展世见,你怎会惹了这多仇家?”
  展翼云当知雷啸天是谁人之后,就想谈及所携之物,但因雷、仇二人始终不问,竟无说明机会。
  如今晓梅询及,正中心怀,立即一笑道:“艾女侠就是不问……”
  晓梅摇头道:“世兄何不称我世妹?”
  雷啸天和仇磊石想解释,世兄世妹须有世谊,但知晓梅不在乎这些,一笑作罢,展翼云已点头道:“也好,小兄此次所携之物,并不值钱,但却另有用处,它能够换起七条人命,自难怪有人必须劫取!”
  此言不由引起旁听三人的兴趣,纷纷追问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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