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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卷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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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卷 第二十六章
作者:
忆文
来源:
忆文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7/19
江天帆和“一尘”道人相处经年,知道他是遇事最冷静最沉着的一个,而这时听人喊了一声“断肠红”,竟吓得神色大变,拉着他就向洞口跑,“断肠红”的毒性是如何的骇人,如何的霸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江玉帆在走避中,仍好奇的凝目细看纷纷倒地的二十几名高手处,看看“乾坤五邪”是怎样将“断肠红”预置在千斤闸附近的?
在他认为,“五邪”必是先将“断肠红”置于千斤闸的上方,经二十几名高手愤怒敲打,因而由上面纷纷的坠下来。
但是,当他凝目一看,发现在千斤闸的下面有一根拇指粗细的弯铁管,而一缕血红般的轻烟,就由那根铁管内袅袅的射出来,缭绕散开。
由于大家纷纷走避,二十几名高手也被毒倒了,因而抬进来的伤者无法带走,洞内立即掀起一片凄厉绝望的惶恐和哀号!
江玉帆生具侠肝义胆,怎忍心丢下这些伤者不管,是以,猛的挣脱“一尘”道人,竟飞身向千斤闸扑去。
陆贞娘、佟玉清,以及“悟空”等人一见,纷纷脱口惊呼:“玉弟弟使不得!”
“盟主,盟主,不要过去!”
但是,义愤堪胸,早忘厉害的江玉帆,早已扑至千斤闸下,伸手握住那根铁管,猛的戳了过去。
也就在江玉帆将铁管戳过去的同时,千斤闸的那一面已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惨叫,那根铁管显然戳进对面猛吹毒烟的那人的喉咙内。
这时,陆贞娘、佟玉清,以及“悟空”等人,俱都不顾个身安危,纷纷飞身跟了过来。
“一尘”道人一面飞纵过来,一面急声道:“大家快服一两滴‘灵芝玉乳仙草露’!”
众人一听,恍然想起,纷纷由怀内取出“仙芝露”来,找开瓶塞就往嘴里倾倒。
只有江玉帆拔开碧绿小瓶的瓶塞,命令“铁罗汉”赶快将大嘴巴张开。
因为在场的诸人中,只有“铁罗汉”没有服过“灵芝玉乳仙草露”。
朱擎珠虽然也没有服过,但她在梵净山“无忧洞府”学艺时,曾巧食过一粒“朱仙果”,因而她早已成了百毒不侵之身,所以当年大战毒鬼谷时,她一人数次夜探毒鬼谷进出随心,如入无人之境,就是这个原因。
虽然如此,多情的江玉帆,仍让朱擎珠张开艳美的诱人樱口,为她倾倒了两三滴!
朱擎珠虽然是江玉帆经过尊长之命文定的未婚妻子,但她得到的爱却少得可怜。
这时檀郎对她如此爱护,她感激尚且不及,那能峻拒?是以,急忙张开小嘴服了两滴,虽在如此紧张的状况下,仍忍不住羞红着娇靥,向着檀郎秋波轻睇。
江玉帆看得神情一呆,但四周的慌乱和哀号,立即把他拉回了现实“一尘”道人已拿着一个紫血玉瓶,每在自己的手指上倒一次,便在一个伤者的鼻孔上抹一下,同时也安慰他们保持宁静。
片刻之后,洞窟内已安静下来,因为每个伤者都没有中毒晕厥。
但是,自那根铁管被江玉帆戳去后,再没有毒烟吹过来。
“一尘”道人见伤者抹了他的“大凉丹”并没有中毒晕厥,信心大增,又在每个晕厥的高手鼻子上抹了一下,等到他抹到最后一人时,先前抹的几人已经醒过来了。
“铁罗汉”一见,首先兴奋的嚷着说:“牛鼻子护法道长,他们醒来啦!”
江玉帆等人一看,自然也高兴,“一尘”道人内心的感受,更非笔墨可以形容。
二十几名高手虽然醒了,但神志还没有恢复的迹象。
江玉帆首先望着“一尘”道人,关切的低声问:“你方才不是说,闻到‘断肠红’的人会七孔流血而死吗?”
“一尘”道人略微沉吟道:“据卑职所知,‘乾坤五邪’秘制的‘断肠红’,的确绝毒无比,盟主根据他们自己人的惊骇恐怖之状,也可看得出来……”
佟玉清立及插言问:“莫非‘五邪’施放的不是‘断肠红’,而另有图谋?”
“一尘”道人毫不迟疑的点点头,以恍然的口吻望着江玉帆,说:“佟姑娘说的不错,卑职也正在如此揣测,卑职不以为‘大凉丹’能解救得了中了‘断肠红’的伤者!”
江玉帆立即似有所悟的说:“你是说,‘五邪’这种毒烟目的在对付我们?”
“一尘”道人毫不迟疑的颔首道:“是的,卑职认为是这样的。”
察看了一下二十几名高手的陆贞娘,都迷惑的说:“如果说‘五邪’专为了对付我们,这些人的神智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呢?”
话声甫落,唯一的一条右臂也负了伤的“独臂虎”,立即奋怒的说:“管他‘五邪’为了谁?反正这五个老混蛋都是狼心狗肺。俺不怕风雪大,俺这就去找他们……”
话未说完,满身血渍的“鬼刀母夜叉”已讥声道:“坐到旁边歇着你的吧,你的虎尾鞭还是秃子你缠在腰上的呢!”
“独臂虎”听得一瞪眼,看看自己的右臂和两腿,总共包扎了六七处,不由气得一跺脚,一声没吭,一屁股坐在洞壁下,立即闭上了眼睛。
“黑煞神”一看,不禁有些感触的恨声道:“想俺‘黑煞神’,仗着一副飞抓链子锤,打遍了大江南北,那个见了俺不竖一竖大拇指头?”
“鬼刀母夜叉”立即又斜了他一眼,讥声道:“黑大个儿,俗话说的好,人穷不谈曾祖富,好汉不夸当年勇,须知那个时候你才一个对一个呀?”
“黑煞神”一听,立即瞪眼怒声道:“胡说,俺在大战毒鬼谷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力敌他们四五个?”
说此一顿,突然又懊恼的叹了口气,恨声道:“奶奶的,这一次,一上来就他娘的把家伙丢了!”
秃子一指“黑煞神”手上的两柄护手钩,轻描淡写的道:“其实,丢了练子锤捡对护手钩,你也不吃亏嘛!”
“黑煞神”一瞪眼,猛的一横手中护手钩,怒声道:“再胡说当心吃把你肚子里的屎刨出来?”
秃子毫不在乎的正色说:“嗨嗨,别忘了,你肩后的‘刀创药’还是俺秃子给你上的呢!”
“黑煞神”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了。
坐在洞壁下的“独臂虎”,突然心平气和的向着“黑煞神”一招手,和声道:“歪嘴,过来坐一会儿,咱们是‘落水的狗’,还有啥神气的?”
“黑煞神”望着秃子哼了一声,忿忿的向“独臂虎”身前走去。
就在几人斗嘴的一瞬间,江玉帆已决定一人冒险进入“玉阙峪”,打开千斤闸再让大家过去。
但是,“风雷拐”却坚绝的反对说:“属下认为盟主在此,大家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盟主去了,大家只有死路一条。”
江玉帆不由生气的说:“方才那两人不是说了,再有个把时辰大雪就要封死了洞口,到那时候,我们不是同样的死路一条吗?”
话声甫落,横躺在一角的十数伤者中,一个乏力的声音道:“江盟主,洞口外的绝壁上……有不少锚钉……铁索……那是‘天尊’……他们采雪莲时……用的……”
江玉帆等人听得目光一亮,纷纷向发话的伤者身前走去。
只见十数伤者中,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人,正两眼望着他们,而他的嘴仍在翕动。
“一尘”道人立即俯身和声问:“请问那些锚钉铁索在什么地方?”
中年伤者吃力的举手指着洞口,乏力的道:“洞口两面的绝壁上都有……西面的可能……
被冰雪盖住了……南面的……可能……还看得到……”
江玉帆一听,道了声谢,当先向通往洞口的通道走去。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深怕江玉帆冒然前去,是以,紧紧跟在江玉帆身后。
大家一进入通道,这才发觉洞外风声如雷,刺耳尖啸,好似天塌地陷一般,听来实在有些骇人。
转过一个斜弯,大家的目光一亮,只见前面洞口,一片雪白亮光,洞外更是一片昏蒙,啸声刺耳,风声隆隆,距离洞口尚有数丈,已有一股巨大吸力将众人吸出洞外之势,每个人的衣袖和下摆,都随着吸力卜卜飘动。
韩筱莉一见,脱口急呼:“大家站住 我们不能再前进了!”
江玉帆虽然脚下施着千斤坠,但他的衣袖和下摆却飘动得厉害,可是,他仍忍不住举手指着洞口,沉声道:“你们看,洞口已有一半被雪封住了,不出一个时辰,我们仍是死路一条。”
大家一看,洞口的下面和东半业已积雪两尺多厚,而且深入一丈有余,每一个急旋狂风,都旋进大量的冰雪,看情形,最多半个时辰就把洞口封死了!
江玉帆见大家没有意见,只得毅然沉声道:“现在只有让小弟冒险一试了……”
话刚开口,佟玉清和朱擎珠,几乎是同时喊声尖叫道:“不,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儿!”
话声甫落,“悟空”等人也豪气激昂的齐声说:“对,大家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江玉帆见大家如此激动,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媛玲三女的眼圈也红了,自然不便再坚持冒险前去。
可是,一团一团的雪花向洞口吹来,就这说话的工夫,洞口的积雪似乎又增高了不少,这样下去,最后真的要死在一块儿。
楞楞的站在一旁的“铁罗汉”,脸上充满了迷惑神色,这时一咧大嘴,终于不解的说:“大家好端端的干啥要死呢?俺的屁股后头就带著有大饼,饿了吃两口,渴了喝雪水,就是下三天三夜的大雪也饿不死嘛,俺就不知道你们为了啥急?”
朱擎珠一听,气得突然伸出玉手,立即把“铁罗汉”的大嘴和鼻孔掩住,同时,无可奈何的嗔声说:“就为了这个急!”
“铁罗汉”开始说这句话就没有换过那口气,这时被蛛擎珠突然把口鼻掩住,那还得了,不由猛的一甩大头,涨红着一张大脸,猛的吸了一口气,不由望着朱擎珠,怒声道:“珠姊姊,你这是干啥 ?”
朱擎珠一指洞口,嗔声道:“洞口如果被雪封死了,就等于你的大嘴巴和鼻子被封死了,你还能活?”
“铁罗汉”听得面色一变,不由吃惊的问:“珠姊姊,为啥那样子?那样子好难过哟!”
朱擎珠立即正色说:“洞口堵死后,便没有地方透风了,大家当然要被闷死在里面……”
话未说完,“铁罗汉”已憨傻的正色说:“秃子大哥说,盟主姐夫的‘金斗’欢在铁上像戳泥土般,咱们在铁门上多期几个洞不就通风了吗?”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佟玉清和“铜人判官”“母夜叉”几人,不由同时兴奋的说:“大聪弟,你真是太聪明了!”
江玉帆早已奔至已将“金斗”取出皮囊的哑巴面前,同时,笑着说:“我简直被‘五邪’的狠毒给气糊涂了。”
说话之间.接过金红光芒四射的“金斗”飞身向洞内奔去。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俱都神情兴奋,内心充满了希望,纷纷转身奔进洞内。
只见飞身奔进洞内的江玉帆,业已到了千斤闸下,暗运神功,力透“金斗”,光芒四射,满洞大亮!
业已苏醒的二十几名高手,悚然一惊,神智恢复,惊呼一声,纷纷由地上跃起来。
佟玉清一见,立即沉声道:“大家中了‘乾坤五邪’的剧毒‘断肠红’,现在已经江盟主座前的右护法将诸位救活了!”
说此一顿,肃手一指“一尘”道人,继续说:“这位就是‘游侠同盟’的右护法‘一尘’道长……”
话未说完,二十几名高手,已纷纷向着“一尘”道人,感激的抱拳朗声道:“多谢‘一尘’道长救命……”
话刚开口,“一尘”道人已瞠目怒声说:“贫道乃奉盟主之命行事,难道诸位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
二十几名高手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又急忙转身望着江玉帆,抱拳期声道:“多谢江盟主救命之恩,小的等没齿不忘!”
说罢,纷纷跪了下去!
江玉帆一见,这么多人无法一一搀扶,只得双手一抱“金斗”,郑重的道:“诸位不要多礼,大家都是同受‘五邪’迫害之人,现在只求上苍保佑在下能以这只战国‘金斗’,在干斤闸上划开一道门户,赐给我等一条生路,诸位请起来吧,大家能否活命,就看此着了!”
了字出口,倏然转身,“嗤”的一声,六寸多长的斗尾,应声刺进千斤闸内!
“悟空”等人和二十几名高手,以及能够翘首观看的伤者,俱都看呆了。
但是,众人一呆之后,立即发出一声不自觉的兴奋采!
就在众人兴奋采声中,江玉帆已双手捧着“金斗”,在“嗤嗤”声响,火花飞溅中,奋力划了一个各边长约三尺的三角形。
紧接着,飞身疾退数步,双膝一蹲,暴喝一声,右掌猛力推出
这时,众人只觉从江玉帆的手上发出一股狂飙,直击在那个三角上,推动着那个巨大的铁三角直向对面飞去。
一阵惊呼暴喝和惨叫,立即由对面传过来!
江玉帆那敢怠慢,足尖一点,微弓身形,飞身向铁三角内纵去!
飞纵间,急忙凝目一看,只见一个身形矮胖的黑袍老人,正大喝一声,挥掌把铁三角击落,那个数百斤重的铁三角,恰巧砸在一个身穿皮背心的大汉身上,尚有十数名大汉,惊呼怒喝,纷纷飞身退 开了。
黑袍矮胖老人,秃顶霜眉,须下银须只有稀疏的几根,这时一见江玉帆高擎“金斗”飞过来,圆胖肥脸面色一变,暴睁一对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大喝一声,飞身扑来
江玉帆一见黑抱老人击落铁三角的掌力和精光四射的眼神,便断定这老人必是“五邪”
中的人物之一。
是以,足尖一点地面,大喝一声,也飞身向黑袍老人扑去
黑袍矮胖老人一见,一声怒哼,闪身跨步,就在身形飞旋中,双掌迎空一挥,分袭江玉帆的前胸和天灵。
江玉帆心急升起千斤闸,而且,深恐“五邪”的其余四人闻声赶来,是以,也冷哼一声,左掌硬接胸前击来的一掌,右手“金斗”,一式“拨雪见天”,迳向黑袍老人拍向天灵的一掌挥去!
只听“蓬”的一响,双方掌力相接,同时“嗤”的一声,黑袍老人的衣袖应声被“金斗”
削落了一块。
黑袍老人一见,心中大骇,瞠目一声怒喝,趁相接掌力反震的一瞬间,身形凌空倒飞,直向洞口外飞去。
江玉帆那肯让黑衣老人退走,足尖一点,飞身疾扑,同时,大喝一声,一式“大鹏展翅”,“金斗”斜挥,再向黑袍老人的前胸扫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韩筱莉的警告声音:“表弟小心,这个老魔我没见过,可能是三魔‘黑风老怪’!”
但是,就在韩筱莉说话之间的工夫,又是“嗤”的一声轻响,“金斗”过处,已将“黑风老怪”的黑袍前襟划开。
“黑风老怪”是籍掌力反震之弹性飞身疾退,而江玉帆是足尖点地飞身再追,是以江玉帆的身法要比“黑风老怪”快!
一进两次被江玉帆的“金斗”划破黑袍,“黑风老怪”的心中又惊又骇,由于失去先机,仓惶中,急施千斤坠,大喝一声,右掌闪电劈出
只见一道滚滚如浓烟的腥臭狂飙,迳由“黑风老怪”的掌心中喷射出来!
江玉帆早已摒住呼吸,一见黑气滚来,身形斜走,疾演“丽星流云步”,亮影一闪,已至“黑风老怪”的身右,“金斗”挥处,迳斩老怪的头颅。
“黑风老怪”做梦也没想到江玉帆的身法竟是如此奇快神速,只觉眼前亮影一闪、金光耀眼,寒焰业已扑面!
老怪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收掌,右臂一格,一阵摘心疼痛,小臂已被“今斗”斩下来!
也就在“黑风老怪”的小臂坠地的同时,不远处的韩筱莉,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是“咚咚”的倒地声!
江玉帆闻声大惊,知道韩筱莉躲避不及,已中了“黑风老怪”的黑风毒掌。
由于内心的急怒和关切,不由转首察看,只见韩筱莉已经丢掉了手中的“腾龙剑”,两手抱头,身形摇晃,看来十分痛苦。
随后纵过来的陆贞娘和佟玉清,分别躲避在千斤闸下,洞内轻烟弥漫,几个身穿皮背心的大汉,俱已栽倒地上。
也就在江玉帆转首的一刹那,耳旁已响起一阵衣袂破风声。
江玉帆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发现“黑风老怪”,一个“云里筋斗”,正向洞口崖下十数丈深的绿得中坠去!
心中又急又怒,杀机早起,焉肯放过“黑风老怪”逃走?是以,急忙将“金斗”交与左手,右掌运足功力,大喝一声,照准老怪的翻滚身形,遥空劈去
也就在江玉帆遥空劈掌的同时,“蓬”然一声大响,向崖下悬空翻滚的“黑风老怪”,一声刺耳惊心的凄厉嗥叫,身形骤然加快,宛如陨星泻地般,直向谷底坠去。
江玉帆无暇看一眼大雪旋飞,风啸惊人的谷中情景,急忙转身,迳向摇摇欲坠的韩筱莉奔去,同时,连声急呼:“莉表姊,莉表姊!”
急呼声中,已至近前,伸臂将韩筱莉托抱起来。
这时洞中的轻烟已被流动的强风吹散,陆贞娘和佟玉清也飞身纵了过来,俯身捡起丢在地上的腾龙剑。
恰在这时,“悟空”“一尘”“风雷拐”以及“铜人判官”四人也由铁三角内依序纵了过来。
江玉帆托抱着韩筱莉,游目一看,发现左右洞壁上,各有一个巨大铁轮和铁索,立即望着“悟空”四人,急忙吩咐道:“快把千斤闸升起来!”
“悟空”和尚和“铜人判官”两人一听,各自放下日月铲和铜人,分别扳动左右洞壁上的两个大铁轮。
随着艰涩的“格格”声响,巨大的千斤闸,缓缓的向上升去。
“风雷拐”和“一尘”道人,发现千斤闸两边的洞壁上,分别谈立着两根巨木,立即明白了两根巨木的用处。
恰在这时,“鬼刀母夜叉”和秃子哑巴几人也纵了过来,二十几名高手中,立即有人高声道:“要赶快用巨木把千斤闸顶住!”
众人一听,立即协力将巨木放进干斤闸下的洞壁石槽内。
这时,“一尘”道人已在江玉帆的怀里翻看了一下韩筱莉的眼睛,并向江玉帆宽声道:“盟主放心,韩姑娘只是嗅进了太多的‘黑风掌’掌毒,所幸她方才已服过了‘灵芝玉乳仙草露’,否则,这时早已气绝了!”
话声甫落,二十几名高手中,已有人恨声自语道:“这些弟兄,平素供他们使唤,紧急的时候为他们卖命,最后,一条命还是送在他们的手里。”
江玉帆闻声转首,发现二十几名高手围着的几具尸体,嘴唇发乌,面色铁青,早已气绝身死,“黑风掌”的毒性之烈,果然不虚。
因而,焦急的望着取出一个白玉小瓶的“一尘”道人,急切的说:“其余四邪听了‘黑风老怪’的凄厉惨叫,必然马上赶来,莉表姊和珠妹妹联合还可应付一人,你必须将她赶快救醒过来!”
站在较远处的“鬼刀母夜叉”等人一听,这才知道蜷卧在江玉帆双臂上,将螓首偎在江玉帆怀里的韩筱莉已经晕死了过去。
但是,围着江玉帆站立的陆贞娘朱擎珠四女,却知道韩筱利头痛如裂,但被江玉帆当看这么多人的面托抱在怀里,少女的娇羞和自尊,使她不得不停止呻吟,闭上了明目,佯装晕厥。
“一尘”道人是老江湖,自然也了解这个道理,他不便答覆盟主的问题,只是连声应了两个是。
只见他在小玉瓶内倒出一根细如麦杆,长约一寸的粉色药条来,立即撑开韩筱莉的左右眼睑放进了少许。
紧接着,又在另一个小玉瓶内倾倒出少许药粉抹在韩筱莉的琼鼻下,立即望着江玉帆,恭声道:“盟主可以把韩姑娘放下来了!”
江玉帆听得一楞,正待说:她还没醒呀?
但是,陆贞娘和佟玉清已伸臂将韩筱莉搀扶下来,同时,亲切的说:“莉妹妹,赶快调息一下,眼里已上了眼药,最好让眼泪把毒性洗出来!”
韩筱莉在佟玉清两人的搀扶下,一面前进,一面颔首称是。
江玉帆突然不知道韩筱莉怎会苏醒的这么快,但现在情况紧急,他也不愿去想那些了。
想到“黑风老怪”的功力精湛,毒掌厉害,知道“五邪”中的老大老二更不容易对付,因而,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正色道:“现在我们不宜冒然前去,等他们前来才是上策,最好能由小弟一个一个的对付他们……”
话未说完,二十几名高手中,方才痛骂“五邪”的虬髯大汉,突然激昂的说:“江盟主,在下愿冒生命危险前去骗他们一人前来!”
江玉帆听得剑届一蹙,不由迷惑的问:“你怎样去骗他们?”
虹髯大汉激动的道:“在下就说诸位不知用一种什么兵器,已在千斤闸上戮了一个碗大的洞,情势紧急,三爷请二爷去看一看……”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迟疑的说:“可是,你被派往崖上迎敌,你去了岂不明显的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进来了吗?”
虹髯大汉正色肯定的说:“他们绝对不会知道,因为派遣人手到崖上迎敌,完全是五位殿卫负责挑选的,究竟那些人被派去,那些人没有派去,他们根本弄不清楚。”
这话虽然说得有理,但“悟空”和尚却不放心的道:“你这样满身血渍的前去,一眼就露出了马脚!”
虬髯大汉却正色说:“这样更好,在下就说诸位在铁洞内打过来的暗器,一连伤了数名弟兄,这样更符合了情势紧急!”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微微摇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虬髯大汉一听,不由感动的落下泪来,倔强的大声道:“江盟主和我们仅仅相处了个把时辰,不但不记前嫌,还为我等服药疗毒,如今又处处为我们的生命安危着想,这等大恩大德,叫我们如何报答呢?”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地上的十几具尸体,激动的继续说:“诸位请看,‘黑风老怪’如果稍具人性,他都不会打出绝毒无比的黑风掌,把这些为他们效命的弟兄们的生死置之不顾,他们那里还有艮心?那里还有情感?”
说罢抬头,再度望着江玉帆,坚绝的要求道:“江盟主,您就让在下去吧,反正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捡回来的,何况在下并不一定会死……”
话未说完,二十几名高手中,另一个身材较瘦的男子,突然抱拳恭声道:“江盟主,小的身上没血,小的愿去!”
江玉帆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淡雅的一笑道:“诸位这种嫉恶如仇,仗义牺牲的精神,在下十分钦佩,不过,‘黑风老怪’方才那声凄厉惨叫,他们一定能听到……”
话未说完,虹髯大汉已坚决的道:“他们一定听不到,不信请看!”
说罢,一个箭步已纵到了洞口外的崖边。
江玉帆等人一看,也纷纷纵身跟了过去。
虹髯大汉举手一指正北继续说:“由此地到‘玉阙殿’至少七八十丈,而由‘五邪’的寝宫暖阁,至殿后仍有数十丈距离,在如此尖锐的风啸和隆隆的风雪声中,‘黑风老怪’的那声惨叫,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何况暖阁的四周尚有外廊和编帘?”
江玉帆等人循着指向一看,只见满天旋飞的狂雪中,正北绝壁下的晶莹绮丽宫殿和琼楼高阁,依然清晰可见。
由于三面绝壁拱围着那片宫殿,虽然狂风夭雪,但宫殿阁楼上的积雪却不多,仅一些余劲不足的细小雪花坠下来。
但是,“玉阙殿”楼台长阶的广场以外,却是积雪斜升,愈向谷口愈高,东南绝壁下的积雪,已经距离崖巅不足十丈了。
江玉帆看了这等情形,断定“乾坤五邪”是根据多年的经验,熟知这一带的气象,而利用这座天然屏障,就地取材,兴建了这片极尽豪华的富丽宫殿,是以,虽然如此大的暴风雪,依旧安然无恙,丝毫不受损害。
而此地的这座洞窟通道,改建得尤为奇妙,立身之处虽是半崖,但有一道斜斜下伸的沿壁长阶,直达那片富丽楼阁的一侧,如果这条通道建在东面绝壁上的话,这时恐怕早被大雪封死了!
由于马蹄形的谷口外就是深涧断崖,这座举世闻名的“玉阙峪”,轻功较差的人,必须由这条通道进出。
打量间,已听虬髯大漠,焦急的说:“江盟主,如果时间一久,待等他们起疑,前来的恐怕就不止一人了。”
朱擎珠见虬髯大汉意志坚决,因而在旁提议说:“玉哥哥,这位大侠说的不错,我看就请他辛苦一趟吧!”
江玉帆一听,只得望着虬髯大汉,郑重的说:“去时小心,见机行事,切不可神情慌张,自露马脚!”
话声甫落,虬髯大汉已抱拳恭声道:“江盟主放心,生死都已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可怕的?在下去了!”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沿着长阶,如飞驰去。
江玉帆一见,立即望着“悟空”等人吩咐道:“你们快把这些弟兄的尸体抬走,大家都请进入洞内。”
二十几名高手一听,自动的将地上尸体抬进洞内。
根据“隆隆”的风声和尖啸,风雪有增无减,但是,“玉阙峪”的北面那片宫殿处,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将千斤闸下的尸体清理完毕,立即令命秃子隐在洞外了望,一有人来,立即进内报告。
江玉帆关心韩筱莉中毒后的情形,进入洞内一看,韩筱莉刚刚调息完毕,正由地上站起来,陆贞娘,佟玉清,两人仍陪着她,于是,急忙走了过去,关切的问:“莉表姊,现在觉得怎样?”
韩筱莉想到方才被檀郎当众托抱的情形,娇靥仍忍不住一阵羞红。
这时见问—只得涩然一笑道:“好多了,真气已能凝聚,所幸刚服了‘灵芝玉乳仙草露’,否则,真不堪设想了!”
江玉帆也在旁正色说:“想到‘黑风老怪’发掌之际,声势实在骇人,那几个壮汉躲避不及,纷纷倒地,顿时气绝,老怪的‘黑风掌’实在霸道至极。”
韩筱莉立即接口说:“据说,‘黑风老怪’苦练黑风掌的时候,每天要在装满腐尸的大缸内,至少盘坐行功两个时辰以上……”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蹙眉阻止说:“表妹快不要说了吧,恶心死了!”
韩筱莉这时才正色坦白的说:“我方才并不是真的晕眩中毒,实在是想到‘黑风老怪’的掌风里都是腐尸臭,一阵恶心,午饭都想吐出来了!”
江玉帆立即似有所悟的道:“右护法判断的不错,‘乾坤五邪’每三年去一次东海长涂岛,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那株仙草,因为必须将千年石龙除掉才能拿到!”
陆贞娘立即微颔螓首道:“不错,现在我们有了‘灵芝玉乳仙草露’,业已得到了证实,他们的‘断肠红’,‘黑风掌’,对我们都没有构成伤害!”
江玉帆立即正色说:“这也是‘五邪’作恶太多,劫数已到,所以才指引小弟前去太湖,在惠山破庙里遇见了左右护法和玉姊姊他们,又蒙济公活佛指点神招,降赐‘金斗’,才能刺杀了石龙,发现了那株仙草……”
佟玉清怕江玉帆回忆往事而分神不能贯注意志,是以,未待他话完,立即提醒催促说:“那位前去诱骗其他四邪的朋友恐怕去了很久了,你应该先到洞口去等候……”
江玉帆立即微一摇头道:“还没有那么快!”
和阮媛玲并后走过来的朱擎珠,突然低声提醒道:“玉哥哥,剩下的这二十几名高手,都是身手矫健,功力不俗的人,我们要善待他们,最好请他们加入我们的‘游侠同盟’!”
江玉帆转首看了一眼静立一角的几名高手,发现他们个个神情凝重,面现忐忑不安之色,知道他们都惧怕其他四邪同时前来,兼而也为前去诱人的虹髯大汉担心。
但是,他也发现了一直默默无言,静坐一角的“独臂虎”和“黑煞神”!
江玉帆看得心中一惊,他发现这两个同盟中最浑猛的人物,一个受了伤,一个丢了兵器,竟变得有些斗志丧失,垂头丧气。
是以,望着朱擎珠,匆促简扼的说:“你的建议必须得到左右护法他们的同意,我不能作主!”
说罢,迳向“独臂虎”和“黑煞神”两人身前走去。
佟玉清一见,立即焦急的提醒道:“玉弟弟,你该到洞口去了!”
江玉帆回头笑一笑,宽慰的说:“小弟知道!”
说罢已到近前,“独臂虎”和“黑煞神”已经由地上站起来。
“黑煞神”首先懊恼的一摆手中的两柄护手钩,苦丧着睑说:“盟主,您看俺现在像啥?
想当年在中原,提起俺‘黑煞神’,那个不惧?那个不怕?谁知道,跑到西域来连家伙都丢了,为了保命,慌忙中在死人堆里捡了这么两块废铁!”
江玉帆低头一看“黑煞神”手中的两柄护手钩,故意星目一亮,立即抬头正色说:“你捡的这两柄护手钢钩,乃精钢铸造,锋利无比,小弟认为你用这么沉重的兵器,配合着你的两臂神力,斗罢时,小弟再教你一套精绝钩法,回到中原必然所向无敌。”
“黑煞神”听得精神大振,不由瞪大了环限,兴奋的说:“真的呀?盟主!”
“独臂虎”看得有些不是滋味,立即“嗤”了一声,讥声道:“盟主还会骗你?看你高兴得恐怕不知道姥姥是谁了?”
江玉帆一听,又忍笑望着“独臂虎”,和声问:“哦,郭堂主,你腿上的伤?”
话刚开口,“独臂虎”已一挺胸脯,豪气的说:“这怕啥,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何况离心还远得很的腿?”
江玉帆“噢”了一声,又以恍然想起的口吻说:“方才我莉表姊说,她的‘腾龙剑法’中有几招是软鞭打法,她也准备抽工夫教给你呢!”
话声甫落,“独臂虎”早已忍不住兴奋的笑声说:“真的呀盟主?俺和歪嘴这不是因祸得福了吗?”
说诰之间,不由兴奋的游目看了全洞的人众一眼。
“鬼刀母夜叉”一见,立即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几人感慨的摇头一笑道:“咱们盟主也真有一套,硬是把两个死人给他说活了……”
话未说完,“黑煞神”和“独臂虎”,几乎是同时瞪眼怒声问:“你说什么?死人?”
全洞的人一听,俱都忍不住笑了,就是躺在一角的伤者,痛苦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大家笑声未歇的同时,洞外“隆隆”尖啸风雪中,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慌急大喝道:“大家注意,二爷来了!”
江玉帆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呼了一声“不好”,衫袖一拂飞身向千斤闸外扑去!
“悟空”“一尘”等人听出是方才前去诱人的虬髯大汉的声音,急忙向闸门望去。
就在大家转首外看的同时,蓦见洞外谷崖下,一道宽大红影一闪,宛如一团红云般,凌空飞上一个银发披散,满面红光,身穿鲜红大锦袍的老人。
江玉帆一见红袍老人由谷中崖下凌空飞上来,再根据他神色凄厉,目光如灯,一脸怨毒的神情,他必然已看到了“黑风老怪”坠落崖下的尸体。
是以,左手握紧“金斗”,右袖一抖,立即将袖中的“寒玉折扇”退出来。
因为,他根据方才虬髯大汉故意示警高呼的“二爷”,再根据红袍老人的衣着,断定来人必是“乾坤五邪”中的老二“赤阳神君”。
原在洞口隐在洞壁下监视了望的秃子,只知注视着绝壁长阶,而他也看到了虬髯大汉急急奔来,却没想到“赤阳神君”由暖阁,经长廊,穿出“玉阙殿”,冒着狂风大雪,越谷而来。
这时蓦见“赤阳神君”凌空飞上产来,心中一惊,大喝一声,身形一躬,一枝背后弩箭,“嗖”的一声,迳向飘落在崖边的“赤阳神君”射去
“赤阳神君”神色凄厉,双目尽赤,一见秃子的弩箭射来,不由怒喝一声:“鼠辈找死!”
死字出口,大袖疾挥,一团刚猛狂飙,叭的一声脆响,不但把弩箭震碎,余劲继续向秃子卷去!
江玉帆看得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秃子会惊急发箭,照理应该劈掌相救,但他左手是“金斗”,右手是玉扇。
紧急间无暇多想,大喝一声,褶扇“唰”声开张,疾运“寒魄神功”,呼的一声扇了过去!
只听“丝丝”一阵轻响,白气飞扬,两团劲力相继,就像一盆冷水泼在烧红的火铁上,江玉帆和“赤阳老怪”都楞了。
但是!闷哼了一声的秃子,依然被截后余劲震得“蹬蹬”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千斤闸内观看的“悟空”等人一见,供都大惊失色,“风雷拐”和“铁罗汉”立即奔出来将秃子抬进洞内。
“赤阳神君”急忙一定心神,双目暴睁,一瞬不瞬的注定江玉帆,缓步逼进,切齿恨声道:“姓江的小狗,原来你是塞外老虔婆的外甥孙子,江天涛的狗子,难怪你胆大包天,抢了老夫的灵芝仙草,又来侵犯老夫的‘玉阙仙境’,嘿嘿……”
说话之间,双手微微上提,十指弯曲如钩,浑身骨骼发出了“格格”声响,面目凄厉,须发飘动,脚下轻响,每步一个深深脚印,这份功力何等骇人?根据他的神情,恨怒怨毒,显然已到了疯狂程度!
江玉帆看了这等声势,心中也不禁暗自吃惊,尤其,方才斜横里挥出一扇“寒魄神功”,居然没有将对方铁袖挥出的“赤阳罡气”截住,以致秃子仍被震得退坐在地上,江玉帆不得不全神戒备,提高了警惕!
久历江湖,经验丰富的“风雷拐”,一看“赤阳老怪”凄厉怨毒的神情,知道他这一击,必是雷霆万钧的一击,集他毕生功力的一击,威势之猛,可想而知。
“风雷拐”根据江玉帆方才一扇未能奏功,惊觉到“赤阳神君”的功力,较之“黑风老怪”不知高超了多少成,至于功能“千里传音”的老怪物“玉阙天尊”,又不知高起了“赤阳老怪”多少成?
由于前途的艰巨坎坷,“风雷拐”不得不设法扰乱“赤阳老怪”的注意力,以减弱他发掌的威势。
是以,飞身纵至洞口,举手指着“赤阳老怪”,望着洞内静立一角的二十几名高手,大声嚷着说
:“玉阙仙境的二十几位朋友,这个老狗就是你们无情无义,心如蛇蝎的老主人,他不但放下干斤闸断绝了你们的退路,还暗放绝毒无比的‘断肠红’,企图把你们毒死……”
诰未说完,愈想愈气的二十几名高手,果然纷纷涌到洞口,同时指着“赤阳老怪”,齐声大骂老狗。
但是,运足功力的“赤阳老怪”,看也不看,理也不理,依然怨毒的注定江玉帆,突然震耳厉声道:“现在你又惨杀了老三!”
三字出口,两臂一圈,双掌同时推出
只见白气翻腾中,火光一闪,接着是一声霹雳暴响,震耳欲聋!
江玉帆暗运神功,早有准备,就在“赤阳老怪”发掌的同时,身形一闪,疾演“丽星步”,一连幻起十数身影,像空中闪电般已到了“赤阳神君”的右后。
但是,正待出扇反击,久经大战的“赤阳老怪”再度一声厉喝,身形不变,宽大袍袖已闪电挥来,江玉帆再想闪躲已来不及了。
只听“蓬”的一声大响,一道亮影,翻翻滚滚的直射半空
“悟空”“一尘”等人和陆佟五女一见,个个面色大变,俱都魂飞天外,纷纷脱口急呼:“盟主,盟主!”
“玉哥哥,玉弟弟!”
惊呼声中,红影一闪,“赤阳老怪”一声厉嗥,高举着双臂,弯钩着十指,飞身向“悟空”等人扑来!
就在“赤阳老怪”扑向“悟空”等人的时候,神功护身,被弹向半空的江玉帆,挺身展臂,大喝一声,手中“金斗”猛力掷下
只见一道耀眼刺目的紫红光芒,直向飞身扑向“悟空”等人的“赤阳老怪”射到!
紫红光芒一暗,立即暴起一声惨叫,喷溅如泉的鲜血迳由“赤阳老怪”的前胸和背后喷射出来。
“铮”的一声金铁声响,奋火星四射,紫红光芒再亮时,那只无坚不摧的“金斗”已射进了地上的水晶石内。
但是,神色凄厉,面目狰狞的“赤阳老怪”,在张嘴惨叫声中,依然扑张着双臂,咬牙切齿,踉跄扑向“悟空”等人。
“铜人判官”一见,大喝一声,急上两步,手中数十斤重的大铜人,照准“赤阳老怪”
的肩胸砸去。
“赤阳老怪”功力果然惊人,“金斗”虽然洞穿了他的胸腹,但他仍用双手猛的将铜人抱住!
“一尘”道人一见,大吃一惊,脱口急呼:“丁堂主快放手!”
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铜人判官”一声闷哼,满脸通红,双手一松铜人,蹬蹬退了数步,身形一旋,翻身倒向地面。
人影闪处,就近的哑巴和憨姑,伸手将“铜人判官”欲倒的身体扶住!
但是,“咚”的一声沉重大响,“赤阳老怪”双手紧抱的独脚大铜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扬身而下的江玉帆,伸手在地上撤出了“金斗”,纵过“赤阳老怪”的身上,急步向晕厥的“铜人判官”身前奔去。
佟玉清和陆贞娘几人一见,再度娇呼了一声,急步围了过去。
但是,江玉帆又望着为“铜人判官”急救的“一尘”道人,关切的急声问:“丁堂主的伤势怎样?”
已在“铜人判官”嘴里滴了数滴“仙芝露”的“一尘”道人.焦急的说:“丁堂主的毒比王坛主深多了!”
说罢,又急忙抬头望着江玉帆,关切的问:“盟主不碍事吧?”
江玉帆也有些余悸犹存的说:“所幸我有护身罡气,否则,这时也不堪设想了!”
话未说完,已急步向倒身一角的秃子身前走去。
“黑煞神”正坐在秃子的身边,举着衣袖为秃子擦汗。
江玉帆走至近前一看,发现秃子双目合闭,满面通红,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看他鼻息均匀,似乎已经入睡。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看不出秃子和“铜人判官”两人的伤势,那个轻那个重!
由地上站起来的“黑煞神”,立即望着江玉帆,黯然伤感的说:“方才他为俺包扎,现在该俺照顾他了!”
江玉帆见自己的人连番受伤,心里自然难过,但他必须镇定沉着,不能自乱脚步。
这时见“黑煞神”难过,只得挥了一个宽慰手势,道:“不碍事,右护法说他受的伤不重!”
“黑煞神”有些不信的黯然道:“杂毛的话没准,这要看玉皇大帝肯不肯赏脸了?”
话声甫落,洞口方向突然传来“铁罗汉”的惊叫声:“哇,好烫哟!”
江玉帆闻声一惊,急忙向洞口奔去。
前进中,发现“铜人判官”已被抬至洞壁下,憨姑沈宝琴和“鬼刀母夜叉”两人正在照顾他。
只见一脸惊奇,咧着大嘴的“铁罗汉”,正站在“赤阳老怪”的尸体旁,“一尘”道人也正向“赤阳老怪”的尸体前走去。
阮媛玲一见江玉帆走过来,立即一指“赤阳老怪”双手紧抱着的独脚大铜人,惊异的说:“玉哥哥,快来看,‘赤阳老怪’好深厚的功力,你看,他把十个手指头都扣进了铜人内!”
“铁罗汉”见了江玉帆,再度瞪大了眼睛,惊异的嚷着说:“盟主姊夫,这个铜人被他抱得好热哟!”
“风雷拐”立即接口道:“这老狗临死之际,尚能把毕生赤阳毒功发挥至极限,其内心之怨毒可想而知了,所以了堂主中的毒也较王坛主深多了?”
江玉帆低头一看,只见“赤阳老怪”双目暴睁,咬牙咧嘴,面目十分狰恶,他抱着铜人的两手十指,已紧紧的扣进铜人内!
由于铜人吸收了“赤阳老怪”的赤阳毒功,通体发热,地上的冰雪已有些溶化成水了。
“一尘”道人已走至“赤阳老怪”的尸体后,两手握住老怪的左右肩并骨,用力一推一拉,老怪紧紧抱着铜人的双手,竟然张开了。
将“赤阳老怪”的尸体移开数步,“一尘”道人立即望着哑巴和“铁罗汉”,吩咐道:“把老狗的尸体丢下崖去!”
哑巴一挥手势,立即和“铁罗汉”把老怪的尸体抬起来。
就在这时,崖边人影一闪,方才前去诱骗“赤阳老怪”前来的虬髯大汉,已神情紧张的奔进来。
虬髯大汉一见江玉帆,立即急声道:“江盟主,此番前去实在侥幸得很!”
江玉帆“噢”了一声,尚未问话,虬髯大汉已神情紧张的继续说:“在下去时,后宫的女护卫不准在下进去,在下也就将计就计请女护卫转达!”
说此一顿,转首看了一眼哑巴和“铁罗汉”抬至崖边准备丢至崖下的“赤阳老怪”,举手一指,说:“还有,‘金剑银星’张金铎本来要和他一起来,但被他傲然拒绝了,如果他两人一回来,情形恐怕就不同了!”
语声甫落,“悟空”已在旁关切的问:“他们现在什么地方,都有那些人?”
虬髯大汉毫不迟疑的说:“在后宫暖阁上饮酒,天尊,圣母,‘金剑银星’,和‘清虚’仙长,‘玄玄’真人!”
佟玉清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提议说:“我认为我们应该上去找其余三邪了,此地狭窄,伤者众多了如果对方五人同来,对我们十分不利!”
陆贞娘立即赞同的颔首道:“玉清妹说的不错,对方功力高绝,在此地我们无法施展联手合击,吃亏的必是我们。”
“风雷拐”立即催促道:“时间急迫,不宜迟疑,要去马上就去!”
江玉帆略微沉吟,毅然称“好”,由于“铜人判官”和秃子,“黑煞神”,与“独臂虎”,有的负伤,有的中毒,决定去了反是累赘的憨姑,哑巴,“铁罗汉”三人留在洞中照顾。
于是,交代几句,仍由虬髯大汉带路,沿着绝壁下的长阶,急步向前走去。
江玉帆为了应付突发的意外,和前面引导的虬髯大汉保持三五丈距离,其次是陆佟韩阮朱玉女,与“一尘”“悟空”“风雷拐”以及“鬼力母夜叉”四人。
这时天空昏暗,应该是酉时过半了,风雪虽然有增无减,但北西两面的绝壁已将暴风雪的强劲阻住,谷中阵阵强劲的迥旋风势,仍令人有凌空欲飞之感。
天空虽然昏暗,由于满谷的皑皑白雪和晶莹发亮的宫殿建筑,雪光互映,景物隐约可辨。
前进数十丈,看看到达“玉阙殿”前的平行线,蓦见朱漆贴金的富丽殿门内,人影闪处,一连纵出五道人影,越过广台,直向阶下纵去。 在前引导的虬髯大汉,一见五人的衣着,面色大变,不由惊得脱口急声说:“江盟主不好,他们来了!”
如此一嚷,纵下广台高阶的五人,顿时惊觉,纷纷刹住身势,十道如灯目光,齐向这边望来。
由于绝壁长阶至“玉阙殿”前尚有数十丈距离,加之大雪旋飞,江玉帆等人无法看清五人的面目,但是,大家却都断定是其余三邪和“清虚”“玄玄”五人无疑。
既然是其余三邪,江玉帆立即纵下长阶,飞身向前迎去,而“玉阙天尊”等人,也飞身向这面纵来。
陆贞娘等人深怕江玉帆有失,纷纷纵下长阶,紧紧跟在江玉帆身后。
江玉帆前进中,急忙凝目一看,只见当前一人,面色红润,霜眉细白,苍发银须,身穿一袭淡黄织金锦袍,徒手未携兵器,一望而仍是老怪“玉阙天尊”。
另一老人穿银星锦袍,面目削瘦,胁下佩着一柄金丝剑穗金柄金鞘长剑,这人定然是打得一手精绝“银星”暗器的第四邪魔“金剑银星”张金铎。
身穿银灰锦缎袄,下着黑裙,手持朱红鹤头铁拐杖的灰发老婆婆,显然是自起名号的“雪山圣母”,被其他四邪苦恋一生的老师妹姜锦淑。
由于“雪山圣母”昔年会与阮媛玲的父亲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有过一段热情恋史,江玉帆特的凝目细看了几眼,根据她的眉目鼻口和面貌轮廊,昔年确是一个明媚艳丽的女子。
再其次是两名背剑老道,一穿灰抱,一穿黑袍。
只见穿灰抱的老道人,年约七旬,须发俱白,背插一柄银丝剑穗长剑,手持银鬃拂尘,生得是三角眼,扫帚眉,目光炯炯,一脸的邪戾之气。
据说昆仑派的道人俱穿灰衣,江玉帆断定这个穿灰衣的老道人,显然是昆仑派的掌门人“清虚”。
黑抱道人年事较轻,看来六十不到年纪,生得修眉细目,五柳灰须,头戴黑缎吕祖冠,背插银蓝丝穗长剑,腰系丝鸾带,手持金丝拂尘,仙风道骨,一望而知是有道之士。
江玉帆知道,这位俱有仙风气质的黑袍道人,就是为保基业,倍受胁迫的天山派掌门—
—“玄玄”真人。
打量间,距离已近至六七丈了,是以,双方纷纷刹住身势。
“玉阙老怪”,“金剑银星”,以及自称“雪山圣母”的姜锦淑,这时见江玉帆等人突破了千斤闸而未见“赤阳”“黑风”两个老怪回来,三人的老脸上,俱现惊异迷惑之色。
是以,身形尚未立稳,四怪“金剑银星”已戟指一指江玉帆,怒声问:“尔等是怎样启开的千斤闸?”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自然有人愿意为本同盟启开。”
“金剑银星”听得一楞,不由怒声关切的问:“我那两位师兄呢?”
陆贞娘未待江玉帆开口,抢先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他们的!”
“金剑银星”霜届一剔,傲然怒喝道:“吓破了尔等的狗胆!尔等如敢动动两位老人家的一根亳毛,当心四爷抽了你们的筋,剥了你们的皮!”
说罢,突然一瞪暴睛,厉声问:“两位老人家现在何处?快带四爷前去!”
江玉帆剑眉一剔,立即怒喝道:“慢着,在下还有话说!”
话声甫落,“金剑银星”已瞠目“呸”了一声,火毛暴躁的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乳臭未干的混帐小子,居然敢来此撒野!当心惹恼了四爷,一金剑劈了你!”
你字出口,横肘撤剑,“呛啷”一声清越龙吟,“丝丝”剑气中,金华暴涨,银星飞洒,旋飞的雪花纷纷远离剑身落下。
“悟空”“一尘”“风雷拐”几人看得神色一惊,暗赞“好剑”,这时才明白四邪老怪的绰号何以叫“金剑银星”,是因为他的金剑光芒中旋飞的银星,并非为了他能打得一手精绝的“银星”暗器!
但是,江玉帆一见,反而轻蔑的冷冷笑了。
机警多智的佟玉清,却立即娇叱道:“慢着,你只要胆敢迈前一步,你的两位师兄便没命了……”
话未说完,“金剑银星”已用剑一指佟玉清,厉声道:“你敢?”
佟玉清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敢也不会前来了!”
说此一顿,转身肃手一指“悟空”等人,继续说:“阁下请看,跟随我们前来的仅有两位护法,一位堂主,一位执事,我们一共来了多少人,阁下想必已极清楚,坦白的说,那些人的兵器正放在阁下两位师兄的头颈后……”
话未说完,“金剑银星”已咬牙切齿的恨声说:“你们这批卑鄙无耻的东西,四爷要让你们活着走出‘玉阙峪’,誓不为人!”
江玉帆已了解了陆贞娘和佟玉清两人的用意?是以,对四邪“金剑银星”的讥骂毫不生气,但他却不敢丝毫大意,左手紧握着“金斗”暗踩惠山破庙济公活佛的身架,只要四邪挺剑刺来,他便施展那招旷古凌今的奇奥掌法,是以,冷冷一笑道:“派人截击,酒中下毒,火烧蓬帐,山口埋伏,那才是卑鄙无耻的行径……”
话未说完,“金剑银星”已瞠目一声厉喝:“闭嘴!”
厉喝声中,振腕挺剑,飞身就待刺出
但是,故作镇定的“玉阙老怪”,却突然沉声道:“四弟回来!”
“金剑银星”一听,只得急忙刹住身势,他本待就立原地,伺机出手。
但是,当他发现机诈百出的“一尘”道人,已望着西南通道方向举起了手中的大拂尘时,只得哼了一声,恨恨的退了回去,因为,他断定“一尘”道人的大拂尘一放下,他的两位师兄的老命就八成不保了。
静观变化的“玄玄”真人,也断定江玉帆等人绝不敢伤害“赤阳”“黑风”两个老怪,他以为江玉帆等人既然进入了“玉阙峪”,使已身临险地,为了江玉帆等人的安全,他只得稽首宣了个佛号,和声道:“江盟主暨诸位男女大侠,跋涉山关,远来西域,如果是专程前来拜访‘天尊’五位前辈,就该按照武林规矩先行投帖才是。”
冰雪聪明的陆贞娘,早已衡量过眼前情势,如果以他们在场的几人,面对三个武林黑道魔头和两大剑派的掌门人,果真强打硬并,自己这一面必然吃亏,是以,她和佟玉清两人都主张智取。
这时一见“玄玄”真人发话,深觉正是机会,立即上前一步,裣衽万福施礼,恭声问:“敢问仙长可是天山派的‘玄玄’前辈?”
正在企图缓和紧张情势的“玄玄”真人被问得一楞,只得望着陆贞娘,稽首还礼谦声问:“不知姑娘怎的识得贫道?”
陆贞娘依然躬身回答道:“晚辈陆贞娘,世居中原‘飞凤谷’,与柳娴华贤妹乃多年知友,久闻前辈仙风芝仪,故而识得!”
“玄玄”真人一听,脸上不禁泛上一阵愧色,再度宣了个佛号,道:“无量佛,原来是‘飞凤谷’的陆姑娘,贫道久仰了。”
说此一顿,特又语重心长的继续说:“贫道作客于此,不便恭迎接待,改日再邀姑娘驾临天山盘桓……”
话未说完,“金剑银星”张金铎,已仰面一阵哈哈大笑,极尽轻蔑的笑声道:“道长以为改日还可以邀请到陆贞娘吗?”
不时看一眼阮媛玲背后“朱雀剑”的“雪山圣母”一听,不由蹙眉看了一眼“金剑银星”,但没有说什么。
“玄玄”真人却迷惑不解的望着“金剑银星”,沉声问:“张前辈这话是何意思?”
“金剑银星”张金铎,再度一声狂笑道:“我大哥立的老规矩,未经许可,擅入‘玉阙仙境’者,死!”
江玉帆剑眉一剔,怒喝道:“闭嘴,‘玉阙峪’既不是你祖先留给你们的遗产,也非藏王赐给你们的土地,你们凭什么占据私有?你们凭什么私立规矩?”
“玉阙老怪”一听,顿时大怒,双目暴睁,寒光如炬,厉声道:“本天尊居此数十年,不知耗去多少心血,建造了这片‘玉阙仙境’,本天尊自然有权厘定规矩!”
江玉帆冷冷一笑,问;“你这些规矩可曾公告天下周知?”
话未说完,“玉阙老怪”已怒目瞪着江玉帆,一个字一个字的切齿恨声问:“姓江的小辈,本天尊隐居‘玉阙峪’,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又有那个敢不尊仰,敢不信服?”
江玉帆哈哈一笑道:“可是你又怎知普天之下,人人恨你入骨,西藏百姓个个咒你早死呢?”
天山掌门“玄玄”真人似乎没想到二十不到年纪的江玉帆,居然胆敢如此淋漓快意的痛骂人人惧怕的老魔头“玉阙天尊”,他不止楞了,简直可以说吓呆了!
气得面色铁青的“玉阙老怪”,脱口一声厉喝:“好个狂妄小辈……”
厉喝声中,双臂倏举,十指弯曲如钩,十缕强劲指风,势挟厉啸,迳向江玉帆射去!
江玉帆一见,大吃一惊,脱口一声大喝:“表姊快退!”
大喝声中,双手紧捧“金斗”,运足护身神功,金红光芒四射中,隐隐有风雷之声,江玉帆紧捧胸前的“金斗”,光华耀眼,有如烈日当空!
飞身暴退的陆贞娘和佟玉清等人一见,也不由看得神情一楞,就是江玉帆本人,也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情。
在江玉帆来说,他只是双掌相合,任督相通,因而使神功的威力倍增,但由于左手握有“金斗”,只有把“金斗”捧在掌中,没想到竟发生了这种奇异现象,“玉阙老怪”的十道指风,有如泥牛入海,使他耗去了不少真力。
飞身退至数丈外的“一尘”道人,一面以炯炯目光望着“玉阙老怪”,一面向着通道方向,再度将金丝大拂尘高高的举起来。
自称“雪山圣母”的姜锦淑,见“玉阙老怪”的十道指风丝毫没有伤及江玉帆,老脸上自然充满了惊愕之色,这时再见“一尘”道人又将金丝大拂尘举起来,顿时想到被“挟持”
的“赤阳”“黑风”两个老怪。
是以,念忙横杖拦住“玉阙老怪”,同时怒声道:“且慢,我有话问他。”
说罢收杖,怒目望着江玉帆,以较缓和的声音问:“江玉帆,你们此番前来西域究竟是为了什么?”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道:“原意前来拜访西域高人,顺便赠几粒千年石龙珠给五位,并请你们开放大雪山,任人觅找雪参雪莲……”
“雪山圣母”姜锦淑,迫不及待的沉声问:“现在呢?”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现在经过酒中下毒,中途截击,火烧营地,山口埋伏,业已完全改变了原意!”
江王帆越说越有气,说到最后,话意中充满了怒意。
自称“雪山圣母”的姜锡淑听罢,不由嗔目怒声问:“难道你们怀疑那是老身的四位师兄派的人?”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你的四位师兄不但对付我们‘游侠同盟’用尽了卑鄙行径,就是对付为你们效力卖命的自己弟兄,同样的关闭千斤闸,暗施‘断肠红’……”
话未说完,姜锦淑已瞠目厉喝道:“闭嘴,一派胡说,老身不信!”
江玉帆立即沉声说:“现有证人,你不信也得信!”
说罢转身,举手一指隐身绝壁下的虬髯大汉,同时沉声道:“朋友,可以把你心中的委曲吐一吐了……”
话未说完,“雪山圣母”已看到由绝壁下雪岩中站起来的虬髯大汉!
但是,“金剑银星”张金铎,却突然一声震耳厉喝:“王定山你敢”
厉喝声中,两点银星,幻成两道银线,挟着刺耳啸声,疾如电闪般直射虹髯大汉!
虬髯大汉一见,一声惊呼,飞身向另一座雪岩后仆去。
只见两点银星,忽然分开,一射半空,一射虬髯大汉最初隐身的雪岩,“沙沙”两响,一粒射进绝壁水晶石缝内;一粒射进雪岩中。
“鬼刀母夜叉”和“悟空”距离最近,看得也较清楚,所幸虬髯大汉仆迸另一座雪岩后,否则,就地倒卧或飞身后退,都难逃被击中的厄运!
由于江玉帆经验不足,一时大意,没能及时出掌将“金剑银星”打出的银星遥空震碎,险些送了虬髯大汉王定山的一条性命,也险些做下一件憾事。
但是,自称“雪山圣母”的姜锦淑,却满面怒容的望着“玉阙老怪”,忿忿的沉声说:“现在不能怨我绝决无情,是你们自毁誓言,本性难改,这件事希望你能以二师兄三师兄的性命为重!”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飞身向“玉阙殿”前驰去!
“金剑银星”张金铎一见,不由惶声急呼道:“师妹,师妹,请听愚兄解释!”
但是,姜锦淑理也不理,飞身纵上广台高阶,直扑殿门内。
佟玉清和陆贞娘,欲追又止,神情迟疑,他两人觉得如让这个“五邪”之一的老婆婆离去,无疑是放虎归山。
但是,如果两人飞身截击,势必引起一场混乱,即使“玄玄”真人采取中立,只怕“悟空”“一尘”几人中,仍难免有人渐血此地。
是以,就在佟玉清和陆贞娘迟疑的一刹那,自称“雪山圣母”的姜锦淑已驰进殿门内。
“玉阙老怪”目光闪烁,一脸的怨毒,牙齿咬得紧紧的,显然在打歪主意。
“金剑银星”张金铎,一见他苦恋一生的师妹姜锦淑奔进殿内,倏然回身怨毒的望着江玉帆,厉声问:“江王帆;你现在打算怎样?”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在下要向此地武功最高的世外高人讨教几招不传之秘……”
话未说完,“玉阙老怪”双目暴睁,寒光逼人,脱口厉声问:“若是本天尊不能胜你呢?”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说:“开放大雪山,终生老死在‘玉阙峪’!”
“玉阙老怪”听罢,不由仰天一阵哈哈厉笑,道:“本天尊身历武林三代新人,年逾百岁,还没有人敢对本天尊如此狂妄无礼,你江玉帆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大言不惭,咄咄逼人 。”
说此一顿,沉声应了个“好”,继续道:“本天尊业已数十年未会与人动过手脚了,今日就破戒指点你一两招……”
话未说完,一直盯着江玉帆手中“金斗”一瞬不瞬的昆仑派掌门人“清虚”仙长,突然向着“玉阙老怪”一稽首,期声宣了个佛号道:“天尊乃世外清修高人,上两代的前辈,如与江小施主动手过招,不但有失身分,而且胜之不武,尚落一个以大欺小之嫌,贫道不才,愿代天尊出场陪江小施主走几招……”、
诰未说完,佟玉清已轻蔑的“呸”了一声,讥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和江盟主过招?”
“清虚”一听,面色立变,怒目瞪着佟玉清,厉声道:“贫道乃昆仑派掌门至尊……”
话刚开口,佟玉清再度“呸”了一声,讥声道:“你是寡廉鲜耻,奴颜卑膝的无耻之徒,昆仑派的清誉不但被你丢尽了,昆仑派的所有弟子都因你蒙羞,你知不知道?”
“清虚”被骂得满面通红,继而变得铁青,举起手中拂尘,指着佟玉清,切齿恨声道:“你,你……你这贱婢……”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口出不逊,就该掌嘴!”
嘴字出口,右掌已翻,一阵锐啸,直奔“清虚”的面门。
“清虚”终究是一派掌门,一见江玉帆翻掌,大喝一声,猛将宽大袍袖挥出!
只听“蓬”的一声大响,衣布纷飞,蹬蹬连声,“清虚”身形踉跄,一连退了两步,袍袖立被震得粉碎,所幸脱掉了掌嘴。
“清虚”经此一击,面色大变,额渗冷汗,再没有一丝方才的傲态!
“玉阙老怪”略现惊容,这才惊觉到面前这个尚未满二十的少年盟主,确是身怀绝学的少年俊彦,如不及早除去,必为后患。
是以,不自觉的放缓了声音,沉声问:“江玉帆,若是你败在本天尊的手下呢?”
江玉帆亳不迟疑的毅然沉声道:“任凭你们处决!”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觉得江玉帆的回答再恰当没有了,如果“玉阙老怪”胜了,“游侠同盟”的人都别想活,是以,一些也不觉得惊异。
“玉阙老怪”一听、不由冷冷一笑,道:“你倒早已料到了你们的最后结果!”
说罢,正待举步出场,好猾的“清虚”老道。突然向前一步沉声道:“天尊请慢,贫道有所建议!”
佟玉清看得心中一惊,断定“清虚”老道必是看出了什么破绽,是以,未待“玉阙老怪”
发话,赶紧讥声道:“你这自贬身价的一派之尊,可是要与本姑娘并个死活?”
“清虚”老道本来想建议“玉阙老怪”向江玉帆提出要求,要江玉帆派人把“赤阳”
“黑风”两个老怪押到场中来,证实一下两人是否仍活看,一旦将两怪押来,届时由“玉阙老怪”和“玄玄”真人,挟攻江玉帆等人,他和“金剑银星”两人去救“赤阳”和“黑风”,只要救下一人,江玉帆等人 必死无疑。
这一着的确毒辣阴狠,但是机警的佟玉清,却看出他必有奸谋,是以,赶紧用言相讥。
由于“清虚”老道恨透了佟玉清,这时一听,不由瞠目厉声道:“不错,贫道正要和你见个高下!”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娇叱道:“很好,时间不多,那就请你快些下场受死吧!”
说话之间,一个箭步已纵进场内!
江玉帆觉得“游侠同盟”树的敌已经太多了,因而不自觉的沉声叮嘱道:“你可不能真的杀了他!”
“清虚”道人一听,几乎气炸了肺、仰天一声哈哈厉笑,望天悲愤的道:“弟子无德无能.请祖师爷慈悲吧!”
说话之间,愤然丢掉手中的拂尘,“呛”的一声清越龙吟,寒光如电一闪,背后的长剑已撤出鞘外,冷焰四射,耀眼生花,显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刃。
佟玉清业已横剑在手,虽知“清虚”手中的宝剑可能是昆仑派的镇山宝刃,但她豪不在意,依然冷冷一笑道:“有什么话赶快说吧,祖师爷也救不了你!”
话未说完,“清虚”老道已神情凄厉的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挺剑刺来。
佟玉清早已有备,娇叱一声“来得好”,疾演“丽星步”,挥划相迎,一片翻滚匹练中,幻起十数身影。
“清虚”老道一见,冷冷一笑道:“微末之技,也敢公然现丑!”
说话之间,身法立变,双肩一晃,也一连幻起十数身影。
两人这一展开异曲同工的诡异身法,场中匹练翻滚,身影变幻如林,方圆数丈内劲风激荡,雪屑旋飞,看得“悟空”“一尘”等人,无不为佟玉清担心。
“清虚”老道为人狡猾,他早已打好了主意,他要以数十年深厚的功力取胜,是以,他在入场之际,顺手丢掉了手中的拂尘。
这时一经交手,突然惊觉佟玉清不但剑术玄奥,而她的掌招也极诡异。
心中一急,求胜心切,趁佟玉清换招撤式之际,一声震耳大喝:“去吧!”
大喝声中,运足功力的左掌,猛向佟玉清的酥胸劈去。
佟玉清每逢交手之际,体内丹田中的澎湃真气,便有翻腾汹涌呼之欲出之势!
这时蓦见“清虚”老道一掌劈来,正合心意,急忙一圈左臂,也大喝一声,左掌振腕迎出
只听“蓬”的一声大响,接着一声闷哼,满场的如林身影中,一道翻滚横飞身形,直向数丈以外飞去!
场中人影一敛,佟玉清手横“青虹剑”,气不喘,脸不红,傲然卓立场中。
“玉阙老怪”,“金剑银星”,以及天山派的掌门人“玄玄”真人,俱都大感意外的脱口轻啊,一时呆了。
在这时,人影一闪,一尘道人一飞身向空中翻滚横飞的“清虚”老道扑去!
所幸“一尘”道人起步救得快,就在“清虚”老道的身形将要坠地的同时,他已伸臂将“清虚”的身体托住。
魂飞天外,神志不清的“清虚”老道,就在“一尘”的两臂上,伸腿吁了口浊气!
“一尘”道人立即和声道:“清虚道友可以运功察一察内伤了!”
话一出口,“清虚”老道顿时惊觉声音有异,转首一看,发现竟是“一尘”道人。
神色一惊,挺身跃下地来,一而望着“一尘”道人,一面暗自运气!
只见“清虚”道人老脸一红,向着“一尘”道人一稽会,一句话没说,猛的转身,展开轻功,冒着暴风大雪,直向东南疯狂驰去
“一尘”道人一见,大惊失色,不由脱口急呼:“清虚道友请回来!”
但是,“清虚”道人头也不回,更加速了身法,怏如电掣,宛如御风而飞的巨大灰鹤,沿着堆积至绝壁半崖以上的大雪丘,凌空而起,直飞崖上,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就在大家望着“清虚”身影为他担心之际,“金剑银星”突然大喝一声:“贱婢纳命来!”
江玉帆等人悚然一惊,转首一看,只见“金剑银星”张金铎,正飞身前扑,挺剑向佟玉清刺去。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大惊失色,无暇多想,大喝一声,手中“金斗”猛向“金剑银星”
的面门掷去,同时,飞身跟进,右掌也遥空向对方劈去!
“金剑银星”似乎知道“金斗”厉害,将头一偏;企图将“金斗”闪过,但是,就在偏头的同时,江玉帆的掌风已击在他的左肩上。
一声闷哼,一个踉跄,“金斗”长尾的冷芒已把“金剑银星”的左颊划破。
江玉帆那敢怠慢,左手一绕,已将“金剑银星”的右腕握住,右掌倏然一举起,正待劈下!
蓦然传来朱擎珠韩筱莉,以及“悟空”等人的大喝和娇叱!
江玉帆悚然一惊,转首一看,大惊失色,不知何时,“玉阙老怪”已将阮媛玲的玉腕扣住,右掌正放在她的后脑上。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又惊又怒又焦急,就是准备挥剑迎击“金剑银星”的佟玉清,回头看了这情形,也不由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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