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杰此刻并不为白振飞的安全担心,因为他根本不是那个“杜老大”,仅仅是面貌和身体酷似,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认他是“杜老大”而已。
既然白振飞不是“杜老大”,就不可能把两百人送到海边去。
而对方必须等“货”到了手,才能猝下毒手把“杜老大”干掉,所以白振飞绝不致于莫名其妙地遭这杀身之祸。
现在郑杰要想脱身的话,对付这女郎还不是易如反掌。问题是他忽然对这“买卖”发生了好奇,把它弄个一清二楚。
这笔“买卖”显然是在贩卖人口,由那个叫杜老大的家伙经手,负责弄两百个人卖给对方,获得的代价是五十万美金。
代价在其次,杜老大究竟是何许人,又从哪里弄来两百人,弄来的又是些什么人?
通常于这种不法勾当的,多半都是以不择手段,拐骗一些无知的年轻妇女,转身卖给经营婬 业的人图利。十个八个的已是“大买卖”了,而这次却是两百个人,简直骇人听闻!
在一个月之内,杜老大就是神通再广大,也绝不可能一口气弄到两百个年轻妇女,也许是男女都有,才能凑足这个庞大的数字。
因此更值得怀疑了,如果买主是男女兼收,便不会是经营婬 业的,必然要这大批的人作其它特殊用途。
对方不惜五十万美金的代价,一口气收买两百个男女,究竟是为什么?而这位大买主又是什么人呢?
郑杰既然撞上了这件不可思议的怪事,他岂能错过,当时就决定把它弄个水落石出!
姜爱琪的热情,仿佛一团熊熊的烈火,烧得郑杰周身发热,使得他的每个细胞,都在燃烧起来……
但他为了探寻对方的秘密,不得不虚与委蛇,只好来个将计就计,佯作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互相拥吻着。
对大多数男人而言,金钱和女人是最大的诱惑,而此刻她正以财色双管齐下对郑杰展开猛烈的攻势!
怀里拥吻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而沙发上放着的小箱里,又装着整整五十万花旗银行的钞票,这双重诱惑之下,谁又能无动于衷?
姜爱琪大概是很了解男人的心理,她抓住这个弱点,毫不放松地全力发动攻势。
她不但热情如火地,以香舌增加吻的情趣,更将自己那对足以炫耀和自傲的肉球,不住地使劲在郑杰胸前揉动着……
突然,郑杰似乎情不自禁地,猛可将她紧紧一搂,搂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啊!……”她不由地把头一仰,轻呼了一声,娇嗔地笑问:“你想把我勒死吗?”
郑杰故作激动地呐呐说:
“我,我……”
“你想干嘛?”姜爱琪也在明知故问。
郑杰仍然紧紧搂着她说:
“我,我也有个额外的要求,不知道说出来是否……”
姜爱琪看他欲言又止,仿佛是难以启齿,居然怂恿说:
“我既对你有额外的要求,你有什么额外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尽管说出来吧!”
郑杰这才鼓足勇气说:
“我要你把衣服脱掉!”
想不到这女郎居然也会脸红,突然面红耳赤起来。
但她随即笑问:
“只是把衣服脱掉,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郑杰窘然回答:
“我可不敢贪得无厌……”
姜爱琪春意盎然地一笑,便毫不犹豫地,把两手弯向自己胸前,将胸前的纽扣一颗颗地解开。
郑杰只得把搂着她的双臂移开,使她好将上身穿的黑色衬衫脱下。
这女郎似对黑色有偏爱,脱下衬衫后,露出里面戴的乳罩也是黑色的。
她忽然离开郑杰怀里,站了起来,面对着他笑问:
“你大概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过脱衣舞表演吧?”
郑杰漫应了一声:
“没有……”
她又不胜娇媚地嫣然一笑,转过了身去,把那白色的宽皮带松开,使那窄腰、裤脚略呈喇叭口状的黑色长裤,从腿上褪脱了下去。
于是,她露出了里面穿的“迷你”内裤,紧紧地包裹着丰满浑圆的臀部上,居然也是黑色的,而且形同透明!
但她并没有停止,继续脱下了乳罩,接着脱下那透明的黑色“迷你”内裤……
终于她全身赤躶了!
她似乎不好意思转过身去,面对郑杰“赤诚相见”突然侧身子绕过沙发,冲向床前,扑身伏在了床上。
这已表明态度,是要郑杰跟过去,以便短兵相接,展开另一场热烈的肉搏战了。
可是她估计错了,郑杰并未被她这赤躶的胴体所诱惑,竟然趁机抓起她脱下的衣裤,提起沙发旁放着的手提箱,跳起来就冲向了房门口。
等她猛然警觉,一个翻身,光着身子跳下床时,郑杰已夺门而出。
但他刚一冲出房门,不料竟与一个中年壮汉撞了个满怀,使得彼此都撞得踉跄连退。
壮汉身后尚跟着四个彪形大汉,不禁破口大骂:
“妈的!走路不带眼睛?”
郑杰定神一看,对方竟是“白振飞”,刚叫出声:
“白大爷……”
壮汉竟不由分说,照面就是一拳,使郑杰猝不及防,被击得连连倒退,退回房间里去。
谁知那壮汉带着四名大汉,居然也闯进了房间!
“啊……”姜爱琪光着身子,突见几个大男人闯了进来,吓得惊呼一声,忙不迭逃回床上去,拉开被单将赤躶的胴体遮盖住。
郑杰挨这一下着实不轻,牙血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再定神看时,发现对方面貌和身材均与白振飞一模一样,只是比较粗黑,而且这时穿得西装革履。
白振飞既不可能赶回巴生去换衣服,也更不会向郑杰动手,那么毫无疑问的,这家伙并不是白振飞,而是酷似他的那位“杜老大”啦!
果然不出所料,壮汉一闯进房,就冲着逃回床上的姜爱琪嘿然冷笑说:
“姜小姐倒真能忙里偷闲,居然放着正经事不办,躲在这里来快活了!”
郑杰未及采取行动,两名大汉已拔枪在手,上前把他制住,并且将他提着的手提箱夺过去。
床上的姜爱琪见状,不禁惊怒交加地说:
“杜老大!你……”
杜老沉声说:
“兄弟向来是最守信用的,可是今晚偏偏出了点事,使我不能准时赶到码头来。但我毕竟还是赶来了,谁知你们居然过时不候,大概忘了我们事先说好今晚不见不散的吧!”
姜爱琪未及分辨,他又继续说:
“幸亏我一打听,有人看见你们来了这里,所以……”
话犹未了,忽听夺过手提箱的大汉嚷着:
“老大,钱在这里!”原来他已把小箱打开,发现里面装的全是一迭迭的美钞。
杜老大说了一声:“好!”吩咐那大汉把小箱盖上,然后向姜爱琪狞声说:
“这笔钱我们先收下了,但今晚因为发生了意外,使我的手下损失了好几个人,所以价钱须涨一倍,就是一百万美金。你可以转告你们的人,如果今夜要我交人的话,就再付五十万美金。让这小子单独到‘威利酒吧’来跟我们联络,约定交人的时间和地点,否则就作罢,这笔钱算是赔偿兄弟的损失!”
姜爱琪根本没机会说话,杜老大又狂笑一声说:
“抱歉跑来大煞风景,打扰了你们的雅兴,现在的话已说明,不再耽误你们,请继续快活。”
说完就带着四名大汉,以枪逼住郑杰,从容不迫地退出房外。带了那箱钞票扬长而去。
邓杰挨了一拳于心不甘,正待追出,却被姜爱琪急声喝阻:
“还追个什么,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郑杰只得站住了,回过身来不服气地问:
“怎么是我惹出的麻烦?”
姜爱琪气冲冲地说:
“怎么不是?你要不开房门,他们怎能闯进房来?至少得敲门,让我问清是什么人,也好有个准备,不致于害我光着身子措手不及呀!”
郑杰理直气壮地说:
“我们早就说明你们认错了人,你们偏偏不信,非认定我的同伴是什么杜老大……”
姜爱琪诧然惊问:
“什么?刚才来的不就是跟你一起的杜老大吗?”
郑杰冷笑一声说:
“不错,刚才来的是杜老大,但跟我一起的那个却不是。他只是面貌身材很像杜老大,而被你们硬咬定他是杜老大罢了!”
“真有这回事?”姜爱琪脸上露出一片惊疑之色。
郑杰置之一笑说:
“信不信由你,反正现在钱已经被他们夺走,你我都别想再发横财了。这里没我的事,我也该走啦!”
姜爱琪见他转身要走,情急地大叫:
“你,你不能走呀!”
“为什么?”郑杰悻然问。
姜爱琪已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了,光着身子霍地跳下床来,冲过去双手紧抱住郑杰的胳臂,哭丧着脸说:
“钱是交给我的,现在被他们夺走了,这叫我怎样交代?回头没有人替我证明,你再一走了之,潘华还以为我是当真跟你串通,把钱交给你带走了呢!”
郑杰望了她一眼说:
“那你要我留下,替你证明刚才的事?”
姜爱琪沮然点点头说:
“刚才你也听见的,杜老大指定要你单独去‘威利酒吧’跟他们联络,你要是走了,不但没人替我作证,回头也无法跟杜老大的人取得联系。这个责任我怎能承当……”
郑杰笑了笑问:
“现在你是威胁我,还是要求我呢?”
姜爱琪凄然欲泣地说:
“我凭什么还能威胁你,这完全是要求你帮忙,也等于是救救我。无论你要我现在干什么,我都愿意答应你……”
这等于是在给郑杰暗示,表示只要他同意留下,她就一切在所不惜!
但郑杰面对这赤躶裸的诱人胴体,居然无动于衷,反而提出个使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除非你告诉我,这笔‘买卖’的买主是谁,以及出高价收买两百个人是为什么?”
姜爱琪顿时面有难色地说:
“这……这我实在不能说明,如果我泄漏了这个秘密,那只有死路一条!”
“假使我一走了之,后果又如何呢?”郑杰含有威胁意味地问。
姜爱琪眼圈一红,泪水终于像脱线的珍珠,涔涔地流了下来,她低位着说:
“那也是死路一条,不过可以死得痛快些。所以如果你见死不救,我只能选择比较干脆的死法!……”
郑杰的侠义心肠油然而生,使他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救了这女郎就等于在帮助他们双方达成那笔交易,那无异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实非他的本心所愿。
因此,面对这赤躶的女郎,不禁使他左右为难,犹豫不决起来……
情势的急转直下,使姜爱琪由上风落在了下风,变成有求于郑杰了。
她既不能以武力迫使郑杰就范,当然用不着手提包里的手枪,但她有更厉害的武器,那就是每个美女与生俱来的——美色!
为了要把郑杰留住,证明刚才那箱钱被杜老大夺走的事实,并且需要他回头去“威利酒吧”跟对方取得联络。姜爱琪无计可施,唯一的办法只有以自己的肉 體作为诱惑,让这年轻的小伙子尝尝甜头。
于是,她装出一付楚楚动人,令人又怜又爱的情态,把郑杰拉到床前,搂着他双双一起倒在床上。
这女郎早已全身一丝不挂,而且决定使出浑身解数,自然是毫不保留,大开方便之门,任他为所欲为了。
由一个热吻开始,终于揭开了这场“床上喜剧”的序幕……
金瘤子这家伙是道地的“墙头草”,随风两面倒的人物,所以背后人家都叫他两头蛇!
今晚他把地方临时借给他们派用场,当然不是没有代价的,但他派了个人在楼上利用地板缝,窃听了邱汉元和那几个大汉的谈话,因而获悉了他们决定等杜老大把人交出后,就当场把他干掉的毒计。
其实金瘤子跟杜老大根本谈不上交情,仅仅是认识而已。不过这次杜老大的买卖很大,一笔交易就是五十万美金,实在使他看了眼红,不禁垂涎三尺。
因此,为了讨好杜老大,金瘤子在获悉那班人的阴谋后,便决定了向他放这个风。
可是他不敢出面,事先派了人在“威利酒吧”,等白振飞那个冒牌杜老大一离开他店里,他就让那男童悄然跟去,一直跟到码头上,通知了“杜老大”前往“威利酒吧”。
白振飞在酒吧获得警告后,立即就赶回金瘤子的店里来,但郑杰已经被他们带走,离开了那里。
问了半天,金瘤子也回答不出他们的去向,甚至不敢说明放风的就是他。
这倒不是他不肯居功,让这位“杜老大”承他的情,而是为了慎重起见。怕万一“杜老大”沉不住气,要他出面对质,那就吃力不讨好,反而弄巧成拙了。
对方一旦知道是他放的风,还能轻易与他罢休?
所以他准备事后等风平浪静了,再向“杜老大”表功一番,那时多少总得酬谢他一些呀!
白振飞问不出郑杰的去向,不得要领,只好离开金瘤子那里,决定自行到各处去找寻。
等他走了,金瘤子才松了口气,立即把两名手下叫来,轻声交代他们说:
“你们去盯住杜老大,无论他有什么行动,马上打个电话回来告诉我!”
两名手下点了点头,便急急走出店外,向刚走不远的白振飞暗中加以跟踪。
谁知过了不久,忽见一名大汉走进店来,劈头就问:
“你是金老板吗?”
金瘤子暗自一怔,忙不迭陪着笑脸说:
“不敢当,老兄有什么见教?”
那大汉直截了当地说:
“杜老大要见你,请金老板跟我走一趟吧!”
金瘤子顿吃一惊,急问:
“杜老大刚来过,他又要见我有什么事?”
那大汉脸上毫无表情,冷声说:
“当然有事,否则他不会派我来请金老板的!”
金瘤子犹豫了一下,心知不去是不行的,只好把店里的事交代一番,硬着头皮跟那大汉去见杜老大了。
在“威利酒吧”的同一条街上,有家“春风旅社”是个绰号叫“黑狗”的流氓头子刘武所经营,这家旅社实际上是个婬 窟!
码头一带的寻芳客都不太高级,只要是个女人就成,所以这里没有什么出色的“货色”,都是些徐娘半老,或是姿色平平的私娼。
她们大多数都住在旅社,一有客人光顾,就随传随到,讲究的是经济实惠。只要花极低的代价,便可获得真个销魂,春风一度!
金瘤子没想到杜老大在这种地方见他,倒颇出意料之外。不过对杜老大来说,他倒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跟刘武的交情不错,在这里可是获得掩护,必要时还能有个帮手,不致落个势单力薄。
一走进“春风旅社”,便见气氛不大对劲,几个彪形大汉如临大敌地在严阵以待着,把守在走道里。
那大汉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提心吊胆,神情局促不安的金瘤子,一直走向了里面去。
这里面已不是客房,而是刘武自己占用的房间,与外面的账房有一道门相通。
走进房,只见刘武正在亲自接待这位“贵宾”,桌上不但有酒有菜,而且还弄来两个妖艳无比的年轻女人相陪,一看她们就不是这旅社里的低级“货色”。
杜老大这时穿得西装革履,已然不是刚才金瘤子见到的那副吊儿郎当打扮。而被他左拥右抱搂在怀里的两个女人,则是胸怀大敞,袒露着一片雪白诱人的酥胸!
他们正在开怀畅饮,直到那大汉复命说:
“老大,金老板来了!”
杜老大这才抬起眼皮,看了金瘤子一眼,遂说:
“金老板,坐下来喝一杯吧!”
金瘤子简直有点受宠若惊,连声说:
“不,不,不用了,兄弟店里还有事,杜老大叫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啦!”
杜老大也不再跟他客套,直截了当地问:
“听说那班人今晚到你店里去过,是吗?”
金瘤子怔了怔,诧异地说:
“咦!杜老大自己不是去过两次,还跟他们在兄弟那里交涉过杜老大把酒杯一举,哈哈哈大笑说:‘兄弟已经喝了十几杯,还没有一点醉意,怎么金老板没喝酒倒反而说起醉话来了?’”
“醉话?……”金瘤子茫然问。
杜老大霍地把脸一沉说:
“兄弟今晚根本没去你那里,你却说我去过两次,还跟他们在那里那交涉过。金老板要不是在说醉话,那大概就是活见鬼啦!”
金瘤子郑重其事地说:
“杜老大,我看你大概是多喝了两杯……”
他的话犹未了,杜老大已勃然大怒,把手里的酒杯朝地上一摔,“砰”地一声砸了个粉碎!
“啊!……”两个女人吓得惊呼起来。
杜老大把两个女人一推开,霍地站起身来,指着金瘤子破口大骂:
“妈的!金瘤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在老子面前信口雌黄,睁着眼睛说瞎话!”
金瘤子吓得魂飞天外,但他仍然坚持说:
“杜老大,兄弟就是信口雌黄,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别的可以乱说,要是杜老大真没去过兄弟那里,兄弟怎么敢当面硬说你去过呀!”
杜老大的火气可真不小,挥手一掀,竟把满桌酒菜的方桌掀翻了,吓得两个女人忙不迭避开,刘武也被拨了一身菜汤,弄得他狼狈不堪。
而怒气冲天的杜老大,却已冲到金瘤子面前,当胸一把抓住,声色俱厉地喝问:
“你还敢狡辩?”
金瘤子被他一把提起,吓得直翻白眼,只好踮起脚尖,哭丧着脸说:
“杜老大,请你别光火,冷静下来想一想……”
杜老大怒斥一声;
“操你奶奶的!”
正举拳欲下,刘武及时上前劝阻说:
“杜老大,我看金老板绝不敢当面胡说八道,并且也没有硬咬定你去过他那里。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不妨请金老板解释清楚!”
杜老大仍然举着斗大的拳头,怒声说:
“好!你说吧,如果还交代不出来,老子可不会轻易饶你!”
金瘤子只好忍气吞声地说:
“不管杜老大承不承认,但事实上今晚他们那些人,要求临时借用兄弟的地方一下,说是要在那里跟杜老大办点交涉。不久之后,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就带了杜老大来……”
杜老大怒不可遏地说:
“妈的!你还敢……”
刘武急说:
“杜老大,无论有没有这回事,先让他说完呀!”
杜老大这才没有动手,冷哼一声说:
“快说吧!”
金瘤子连忙咽了两口口水,继续说:
“杜老大另外还带了个年轻小伙子来,跟他们在里面的房间谈话,大概是话不投机,起了冲突,好像在里面还动上了手。幸亏那两个娘们及时赶到,才使双方没有大打出手,最后他们把那小伙子留下,杜老大是一个人离开的。等杜老大刚走不久,他们也把那小伙子带走了,后来杜老大第二次匆匆赶回去时,他们已经不知人哪里去了……兄弟说的都是事实,杜老大不妨想想,是不是有这回事?”
杜老大满脸诧异之色地说:
“妈的!听你说的这么活灵活现,好像倒确有其事似的,倒把老子也弄糊涂啦!”
金瘤子趁机说:
“杜老大如果记不清的话,总记得有个小男孩跟到码头上去,通知你到‘威利酒吧’去吧?”
“通知我到‘威利酒吧’干嘛?”杜老大困惑地问。
金瘤子终于坦然说:
“不瞒杜老大说,向你警告的那个人,就是兄弟派去的!”
杜老大茫然问:
“向我警告什么?”
金瘤子郑重说:
“因为兄弟偷听了那班人的谈话,知道他们毫无诚意跟杜老大交易,准备今夜等你交了‘货’之后,就下手把你的人全部干掉。所以兄弟获悉了他们的毒计,又不便出面,只好用这个方法通知你,以免中了他们的诡计啊!”
刘武忽然接口说:
“金老板这番好意,确实很够意思!不过,据兄弟所知,今晚杜老大根本就没去过你那里,也没得到谁的警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兄弟店里的人都可以作证,假使兄弟无中生有,当面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情愿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妈的!”杜老大莫名其妙地说:“这真有点邪门,除非老子会分身术,否则就绝不可能有这种怪事!”
刘武沉思之下,忽然若有所悟地说:
“唔……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另外有人化了装,冒充杜老在!”
金瘤子不以为然地说:
“不可能吧!就算兄弟看不出破绽,他们那些人还认不出?”
刘武笑笑说:
“这一点也不算稀奇,兄弟自己就曾经玩过这种把戏。只要化装技术高明,就能惟妙惟肖,使人真假莫辨呢!”
杜老大表示怀疑说:
“我也认为不太可能,假使确有其事,冒充我的一定是想骗那笔钱的,而现在钱却已经到了我的手里呀!”
刘武坚持说:
“也许那家伙另有目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事实上你并没去过金老板那里。而金老板则认定你去过两次,这就足以证明我的计划不会错,绝对百分之百的是有人化了装冒充杜老大!”
杜老大这才放开金瘤子,忿声说:
“既然这样,我们就得把那家伙找出来,问个水落石出,看他冒充老子究竟打什么主意!”
金瘤子松了口气,遂问:
“杜老大找兄弟来,还有其它的事吗?”
杜老大沉声说:
“我本来要问问那班人去你那里的情形,现在不用问了,你可以回去。假使发现冒充我的那家伙,立刻就通知我们!”
金瘤子只好答应下来,如释重负地匆匆告辞而去。
等他走后,刘武立即叫人进来,把掀翻一地的酒菜收拾干净,准备重备酒菜与杜老大继续畅饮。
但杜老大已感觉索然无味,他怒犹未消地说:
“酒不用喝了,老子非得找到冒充我的那个家伙不可!”
刘武把胸脯一拍说:
“这个包在兄弟身上,杜老大只管在这里等消息,我马上派人到各处去找,只要那家伙还没离开巴生港,绝对可以很快找到!”
杜老大想了想说:
“不过回头他们还会派人到‘威利酒吧’去……”
“那怕什么,”刘武说:“反正杜老大已经派了人守在那里,用不着亲自去等,一有消息还会不来通知你?我看你就不用操心,干脆在这里多喝几杯吧!”
杜老大终于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刘武便吩咐两个女人过来,向杜老太太献殷勤,然后走出房去交代他的手下办事。
于是,在几分钟之后,刘武的大批人马出动了,在整个巴生港展开了搜索……
这时候,那个叫潘华的女郎,已带着几名大汉匆匆赶回了那家旅馆。
幸而郑杰和姜爱琪的一场肉搏战已结束,双方已经鸣锣收兵,穿上了衣服躺在沙发上休息,才不致被他们撞见那热烈的场面。
潘华听说钱箱已被杜老大夺走,顿时惊怒交加,尤其听姜爱琪说明,白振飞并不是真正的杜老大,更是无法相信了。
但郑杰却挺身作证,坚称这一切完全是事实!
“当时你们为什么不说明?”潘华怒问。
郑杰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只怪你们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我们一再声明,可是你们偏偏不信呀!”
潘华哑口无言了,姜爱琪随即补充说:
“杜老大临去的时候,指定要郑先生单独去‘威利酒吧’,给他们个回话。如果我们今夜要他交人,就得再付五十万美金,否则这笔交易作罢。要以夺去的那笔钱,作为他们一切损失的补偿呢!”
“这家伙简直贪得无厌,毫无信用,好像吃定了我们!”潘华气得脸都发青了。
姜爱琪沮然说:
“这只怪我们当初找错了人,不该跟这家伙打交道的!不过话说回来,除了他有这么大的神通,谁又敢接下这笔买卖,能有把握答应在一个月之内交齐这两百个人?”
潘华恢复了冷静说:
“刚才我们到巴生港附近一带去巡视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迹象,足以证实他把那批人已经带走了。所以我怀疑,就算我们被迫再付他五十万美金,到时候交不交得出人还大有问题哦!”
姜爱琪忧形于色说:
“但目前我们已处于下风,五十万美金已经到了他的手,而他还在等我们的回话,看情形我们是非答应不可的。可是我们又没多准备现款带来,临时到哪里给他弄呀?”
潘华胸有成竹地说:
“钱的问题倒在其次,就怕他诡计多端,根本交不出那批人。那我们再付多少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啦!”
“这问题怎么解决呢?”姜爱琪已六神无主了。
潘华望了郑杰一眼,忽问:
“郑先生,你真愿意替我们出面,到‘威利酒吧’去一趟?”
郑杰已受了姜爱琪“贿赂”,自然不能拒绝,只好笑笑说:
“既然杜老大指定我去,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潘华大喜过望,欣然一笑说:
“那太好了,郑先生替我们出力,办完这件事后,我们一定会好好重谢你!”
郑杰瞥了姜爱琪一眼说:
“那倒不必了,但我见了他们怎样说呢?”
潘华沉思了片刻,说:
“你就告诉他,钱我们决定如数照付,但他必须向我们证实确有那批货,并且保证今夜一定能交给我们。致于用什么方式证实,那可以由他决定。不过有一点,就是必须我们之中的人亲眼看到那批人!”
郑杰点点头说:
“好的,我现在就去!”
姜爱琪似乎不放心地问:
“你一个人去?”
郑杰笑了笑说:
“杜老大指定要我单独去的呀!难道你不放心,怕我跑了?”
姜爱琪不由地脸上一红,潘华却说:
“说真的,你并不是我们的人,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这样好了,我派两个人跟你一起去,到了‘威利酒吧’,你再单独一个人进去!”
郑杰不愿为此争执,只得同意了。
于是,由两名大汉陪同郑杰,离开了那家旅馆,立即匆匆赶到“威利酒吧”去。
这真是个巧合,金瘤子派人警告“杜老大”,选中了“威利酒吧”,杜老大自己也看上了这地方。
而更巧的是白振飞改头换面的手术后,居然变得面貌跟杜老大一模一样,否则也不致于被牵涉这件事里来了。
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这花花世界上,类似的事情无独有偶,已不足为奇,这就叫无巧不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