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图上,根本没有这个地方的记载,但出没在海上的海盗、私枭,以及那些亡命之徒,却对它非常熟悉,称它为“罪恶的乐园”。
它,就是位于菲律宾东南方,太平洋中的一个无名小岛!
实际上,这个小岛的一切,均掌握在三个人手里,势力最大的,无异就是石万山,人家都尊称他一声石大爷。
这家伙原是马尼拉当地的地头蛇,由于犯案遭通缉,他便畏罪销声匿迹起来。直到最近几年,才被人发现他盘踞在这个小岛上,不知从哪里弄到大批二次世界大战日本无条件投降后留下的枪械弹药,摇身一变,赫然成了一名大军火贩子。
另一个人,便是闻名东南亚一带的大私枭头了,外号叫做甘瘤子的甘震。
他在岛上的势力虽不及石万山,但东南亚一带潮州帮的私枭,大部分全听命于甘瘤子。同时岛上的一切需要依赖这班私枭供应,因此他的财力却更在石大爷之上。
由于他们一个势力庞大,一个财力雄厚,无形中在岛上便形成了势均力敌,分庭抗礼的局面。
在这两个大势力之间,则是左右逢源的苏凯莉。她之所以能凑上一个,成为鼎足而三之势,倒不是她拥有庞大势力,或雄厚财力,而是她的艳帜下,从各地张罗来一批千娇百媚的娘子军。
孤岛上除了食物和饮水,更需要的就是女人!
严格地说起来,石万山,甘震和苏凯莉这三人之间,都有着息息相关的连带关系。没有石大爷的庞大势力,和充裕的军火,这个孤岛便随时可能被海盗夺据。
没有甘瘤子的私枭帮,不断地供应生活必需品,在这里就根本无法长期生存。
同样的,如果没有女人,这个孤岛就不能称之为“罪恶的乐园”。
最近几天里,他们三方面都在等,等着郑驼子带领的那支私枭船队到来。
照预定的日期,郑驼子那帮人早两天就该到了,他从来不误事的。怎么这回竟迟了四十八小时以上,等得一个个心急如焚,不时派人到海边去,望眼欲穿,却仍然未见海上有他的船队影子。
于是,三方面的人都在担心,认为郑驼子的船队,八成是出了漏子!
最急的莫过于甘瘤子,他立即召集了手下的几名大将,举行紧急会议。
这几名大将之中,包括马戏团里出身,怀有一手飞刀绝技的罗九,被通缉的杀人犯汪一明,以及赌狠玩命的两兄弟,张虎和张豹。
他们都是甘瘤子的心腹死党,对甘震唯命是从,只要一声令下,要他们去卖命,也绝对义不容辞。
现在他们陆续来到了甘瘤子的地方,小岛上没有高楼大厦,一律均是土石筑成树木为顶的平房。但里面的布置却是美伦美奂,各式各样的华丽家具,居然一应俱全。
甘瘤子额前的一个大青瘤,活像生出一只角,这就是他的标志!
他这时穿一身薄绸白色唐装,敞胸露怀地坐在沙发上。由两名保镖的大汉随侍在侧,替他不断地扇着大芭蕉扇。纵然如此,他仍然汗流浃背,大概是急的。
最先到达的是汪一明,接着来了张家两兄弟,唯独罗九迟迟未至,连去通知他的人也未返回。
甘瘤子似乎有些不高兴,霍地把脸一沉,怒问:
“罗九那小子呢?”
汪一明跟罗九一向是面和心不和的,趁机说:
“他一早就在姓苏的娘们那里,大概让那女人缠昏了头,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呢!”
甘瘤子暗骂了一声:“王八蛋!”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地说:
“那我们就不必等他了!……现在我叫你们来,是因为郑驼子的船,迟了两天还没到,恐怕是出了漏子,所以找你们来商量一下……”
没等他说完,汪一明已插嘴问:
“我们没收到他的电讯?”
甘瘤子把眉一皱,忧形于色说:
“怪就怪在这里呀!要是收到他的电讯,说明耽搁两天的原因,我也就用不着担心了,偏偏他的船不回来,连个联络也没有,这不教人干急?”
汪一明沉思了一下,说:
“甘老大,您看是不是需要派人去接应?”
甘瘤子微微点头,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拿不定主意,派什么人去比较合适,才找你们来商量商量。”
汪一明向张家两兄弟一瞥,见他们始终保持缄默,不愿表示意见,他索性当仁不让地说:
“本来由我去比较好,可是我的案子至今还未了,风声仍然很紧。万一碰上了麻烦,我倒不在乎,就怕误了甘老大的事,反而不妙。所以我认为,要是罗九肯去,倒是很适当的人选!”
“你们看呢?”甘瘤子征询张家两兄弟的意见。
两兄弟相顾茫然,终于由张虎说:
“我们是老粗,究竟该不该派人去,或者派谁去比较适合,我们都说不上来,还是甘老大自己决定吧!”
甘瘤子尚未拿定主意,忽见一名赤着膊的大汉,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嚷着:
“老,老大,不好啦,罗九跟人家动起刀子来啦……”
甘瘤子顿时把眼一瞪,怒问:
“在哪里?”
那大汉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
“在,在姓苏的娘们那里……”
“跟什么人动手?”甘瘤子急问。
那大汉回答说:
“还不是石大爷的手下,他们为了争一个女人,一言不合,就动上了手……”
汪一明冷笑一声,幸灾乐祸地说:
“哼!这小子专门惹是生非,替咱们甘老大找麻烦!”
甘瘤子心知叫别人去阻止,罗九是谁的账也不买的,除非是亲自去一趟。
于是,他气冲冲地,带着汪一明和张家两兄弟,立即赶到苏凯莉那里去。
这女人的艳窟,是在小岛的中心地带,用树桩围成一圈大围墙,如同美国西部早期的军营。里面筑有十来间大大小小的木屋,居然分设有赌场、烟馆、酒吧及娼馆儿部门。
在她的艳帜下,拥有二十几名妖艳女郎,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恣情地为所欲为。吃、喝、嫖、赌,获得精神或肉 體上的满足和发泄!
这时候,酒吧里的人正纷纷逃避,因为有人在里面动上了手,他们生怕遭到无妄之灾,一个个都忙不迭夺门而出。
苏凯莉已闻报赶到酒吧来,在门口向里一张,只见石万山手下的四名打手,正各抄起把椅子,在向一个上身赤着膊,露出结实肌肉的壮汉围攻。
壮汉便是身怀飞刀绝技的罗九,这家伙确实不含糊,就凭手里一把匕首,面对四个亡命之徒,居然一脸有恃无恐,毫不在乎的神气!
苏凯莉一看酒吧里的情势,她可紧张了,惟恐双方闹出事来,急忙大声劝阻:
“小罗,有什么话好说,别……”
她的话犹未了,一名打手已冲近罗九,高举木椅,狠狠照他头顶砸下。
“啊!……”苏凯莉吓得惊叫起来。
罗九的身手竟是快如闪电,举臂向上一格,格开了对方当头击下的木椅。同时头一低,刀锋已从那打手腹部划过,只听得杀猪般一声怪叫:
“哇!……”那打手的腰一弯,跪跌下去,倒在了地上。
其余三名打手一看同伴挨了刀子,不由地惊怒交加,齐齐一声大喝:
“上!”三人顿时奋不顾身地,猛向对方扑了过去。
罗九早已横了心,一个纵身,跳上了一张小方桌,飞起一脚,踢中一名打手的面门。使那大汉惨叫一声,仰面往后栽倒,跌了个四脚朝天。
紧接着,他从桌上全身一扑,双臂齐张,将扑来的两名打手抱住,一齐滚跌在地上,跌作一堆。
站在门口的苏凯莉,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六神无主。正在不知所措之际,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推开,回头一看,竟是石大爷手下的猛将,外号叫赛张飞的孟超!
这家伙莽里莽撞的,带着几个大汉赶来,一把推开了苏凯莉,霍地拔枪在乎,如同雷鸣似地一声厉喝:
“住手!”
地上滚作一堆的三个人,正纠缠得难分难解,谁也无暇理会他的喝止。
孟超不禁勃然大怒,正待冲进酒吧,冷不防“咻”地一声,罗九的飞刀竟疾射而至。
幸而孟超眼快,急将头一偏,“笃!”地一声,那柄锋利无比的飞刀,已从他耳旁飞过,笔直地插在门框上!
这一下,惊出了孟超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手指连扣扳机,连鸣了两响空枪。
“砰!砰!”两声枪响,终使双方的恶斗被吓阻,不得不住了手。
孟超上前嘿然狞笑说:
“妈的,又是你这小子!”言下之意,仿佛罗九惹是生非,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两名打手一看孟超赶来,忙不迭爬起身说:
“孟大哥,这小子把老胡宰啦!”
孟超眼光一扫,果见那名打手已倒在血泊中。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禁怒声说:
“姓罗的,真他妈有你的,居然跟我们动起刀子来啦?”
罗九一跃而起,哈哈大笑说:
“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拳。不错,这个窝囊废是老子宰的,你们看着办吧!”
一名打手恨声说:
“杀人偿命,没什么可说的。孟大哥,我们也把这小子宰了,好替老胡报仇!”
罗九似乎有恃无恐,冷笑一声,不屑地说:
“谅你不敢!”
那打手早已忍无可忍,被他这一激,就更火上加油了,突然一挥拳,照罗九头部就揍。
罗九出手如电,举臂一挡,接着一拳捣出,捣在了那打手的小腹上。
“啊!……”地一声,那打手蹲在了地上。
孟超想不到在他的手枪监视之下,罗九居然视若无睹,仍敢发狠,这岂不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在众目睽睽之下,孟超的脸上哪能挂得住?但是,由于对方是甘瘤子那里炙手可灼的人物,为了投鼠忌器,没有石大爷的命令,他还真不敢贸然造次,擅自轻举妄动。
然而,石大爷手下的人被宰了,这档子事却又非同小可。因此犹豫之下,孟超只得强自捺住性子,把枪口一抬,冷声说:
“姓罗的,好汉作事好汉当,有种的就跟我去见石大爷!”
罗九轻蔑地冷笑说:
“如果老子不高兴呢?”
孟超威胁说:
“那可由不得你,你不听我的,可得听我手里这玩意的!”
“哈哈……”罗九发出了一阵狂笑。
孟超忍无可忍,突然回头一使眼色,他带来的几个大汉便一拥而上,向罗九扑了过去。
罗九迅速向后一退,拖了张桌子,猛向大汉们推去,阻挡了他们的扑势趁机一抬腿,又从绑在腿肚子上的刀鞘里,抽出另一把匕首。
只见他把匕首在面前一晃,嘿然冷笑说:
“你们谁不怕死的,就来试试吧!”
那几个大汉,都知道他的飞刀厉害,看他把刀一亮出,全部傻了眼,一个个趑趄不前起来。
谁知正在这相持不下之际,孟超突然把心一横,举枪就射,“砰!”地一响,子弹疾射而出。
几乎是在同时,罗九的飞刀也脱手掷向了孟超。
变生时腋,在场的人连看都没看清,已见罗九眉头一皱,伸手急按在肩头上,而血却从指缝间流出来。
再看孟超,胸侧赫然插着一柄飞刀!
但他却把牙一咬,厉声喝令:
“把这小子带回去!”
几名大汉这才硬着头皮,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制住了罗九。
其时罗九已受了枪伤,又失去了飞刀,毫无反抗之力,只得由他们押去见石大爷,听凭发落。
等他们走后,苏凯莉这才惊魂甫定,可是,接着甘瘤子又亲自率众赶来了。
他一听罗九被押去见石万山了,顿时铁青着脸说:
“妈的!石万山要敢动我的人一根汗毛,老子就跟他拼了!”
汪一明故作息事宁人地说:
“甘老大,为一个罗九,我们真跟石万山火拼,未免小题大做,太不值得啦!最低限度嘛,我们也该把事情弄清楚。如果错不在罗九,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去找石万山理论,要他交出人来,否则岂不是自己去找钉子碰?”
甘瘤子一想也对,于是把苏凯莉叫来,声色俱厉地说:
“凯莉,刚才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要不偏不袒,老老实实地把经过说出来!”
其实当时苏凯莉并不在场,她也无法说出谁是谁非,只得避重就轻地说:
“甘老大,刚才我没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动起手来的。其实嘛,不管是哪方面的错,凭着您跟石大爷的交情,彼此见面打个招呼,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何必大家伤和气呢?”
汪一明冷声说:
“苏小姐,你把事情看得太轻松啦,假如不闹出人命,凭咱们甘老大一句话,也就没事了。可是,现在地上躺着石万山的人,罗九又让他们押回去了,这码事恐怕就不太简单了吧!”
“这……”苏凯莉瞥了地上尸体一眼,哑口无言了。
甘瘤子断然说:
“我看非得我亲自去见石万山不可!”
汪一明急加劝阻说:
“不!甘老大,我们不能操之过急,让石万山认为我们沉不住气。最好先等他们表明态度,我们再从长计议不迟……”
甘瘤子悻然怒问:
“万一他们把罗九干掉了,那不就太迟了?”
“我看不至于吧!”汪一明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的面子,石万山又不是不知道,罗九是您甘老大的左右手,他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罗九干掉?绝不可能!”
甘瘤子神色凝重地问:
“那你的意思是?……”
汪一明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的意思很简单,罗九虽然被他们押回去了,谅他们也不敢把他怎样。所以我们根本不必大惊小怪,不妨来个相应不理,等石万山摊出牌来,我们再见机而行,这才是上策!”
甘瘤子犹豫了一下,说:
“可是,我得马上派罗九去接应郑驼子,这怎么能等?”
一旁的苏凯莉急问:
“甘老大,真的,今天我本来想去问您的,郑驼子怎么到今天还没回来?”
甘瘤子心烦意乱,置之不答,径直向汪一明说:
“现在除了罗九之外,再没有适当的人去了,偏偏他在这时候惹出了麻烦,你看怎么办?”
汪一明淡然一笑说: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据我估计,最多不出一个小时,石万山那边就会有动静了。他为了脱手那批军火的款子,也许等得比我们更急呢!同时这个岛上的一切必需品,都得靠我们供应,他会贸然跟您甘老大翻脸?嘿嘿,谅他也不敢!”
“可是,”甘瘤子皱起眉头说:“我说的不是他翻不翻脸,而是罗九困在他那里,我派谁去接应呢?”
汪一明自告奋勇说:
“您不用担心,一个小时之内,石万山如果不把罗九放回,我就去接应郑驼子!”
“你去?”甘瘤子诧异地说:“你的案子还没了,风声又那么紧……”
汪一明趁机讨好卖乖地说:
“为您甘老大赴汤蹈火,我姓汪的也在所不辞。何况不过是到海上去接应郑驼子,并不一定要登岸。万一情形不对,我会见机行事,绝对出不了错的!”
“这……”甘瘤子一时犹豫难决起来。
汪一明却自作主张地,向苏凯莉笑着说:
“苏小姐,甘老大这两天烦得很,你还不快拿酒出来,陪甘老大喝两杯?”
苏凯莉嫣然一笑,善解人意地说:
“酒是现成的,只怕甘老大不欢迎我陪,还是叫‘小肉弹’来吧?”
甘瘤子刚要阻止,苏凯莉地已笑着走开了。
“唉!”他不禁摇头苦笑说:“这是什么时候,我哪有心情……”
汪一明心知他是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素性附和着说:
“甘老大,从前诸葛亮设下空城计,在城楼饮酒抚琴,就是凭那份临危不乱的镇定,才使司马懿捉摸不定,城里的虚实而退兵的哦!现在罗九落在了石万山手里,我们也要装出不当回事,照样寻欢作乐。让他认为我们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这番话听在甘瘤子耳朵里,确实起了很大作用,于是他哈哈大笑说:
“好!我就听你的吧!”
说罢,他们不由地相对大笑起来。
笑声犹未落,苏凯莉已带着那“小肉弹”,笑容可掬地走了来。
“小肉弹”是她的外号,其实她的名字叫黄玉凤。
她的外号真是名副其实,身材并不算高大,全身每一部分却非常丰满,尤其脸前一对高耸的肉峰,几乎从那低敞的领口倾之欲出!
黄玉凤走到甘瘤子面前,风情万种地笑着叫了声:
“甘爷!……”
汪一明打趣说:
“小肉弹,我看你别叫甘爷,还是叫声干爹吧!”
甘瘤子毫无顾忌地,一把将她搂过来,坐在怀里,放浪形骸地大笑说:
“对,对,以后你就叫我干爹,比叫什么甘爷好听多啦!”
黄玉凤浑身一扭,娇柔作态地嗲声说:
“嗯!我不来了,甘爷占我便宜……”
汪一明看他们这一幕肉麻当有趣已经开始,非常知趣地暗向苏凯莉使了个眼色,故意说:
“苏小姐你不替我安排一下,招待招待我?”
苏凯莉会意地微笑说:
“你先来两口怎么样?”
汪一明顿时眉飞色舞说:
“好极了,先来两口提提神,不然烟虫在肚子里要造反啦!”
甘瘤子搂着小肉弹,侧过脸来叮嘱一句:
“你别走远了呀!”
汪一明应了一声,便跟着苏凯莉走出酒吧。
她并不把江一明带到烟馆去,而是直接回到了她自己的屋子里,才走进屋,她就迫不及待地问:
“老汪,郑驼子的船是不是出了事,怎么刚才我问甘老大,他不回答我?”
汪一明不关痛痒地笑问:
“看样子你比甘老大还着急嘛,是不是这回又托郑驼子带了‘货’?”
苏凯莉强自一笑说:
“郑驼子是甘老大的心腹,我再笨也不会跟他私下打交道,不经过甘老大的手,托郑驼子带‘货’呀!”
“那你急个什么劲呢?”汪一明问。
苏凯莉只得坦然说:
“不瞒你说,金大妈上次答应替我物色几个妞儿,说是这回可以交给郑驼子的船带来,怎么船到今天还没到呢?”
汪一明耸耸肩说:
“原来你又在招兵买马了,这倒是好消息。如果有好的货色,这回可得让我尝个新鲜,别老是把肥肉往他们两个老家伙嘴里送,让我们只能捡人家挑剩下来的呀!”
“这回我一定挑最好的给你,”苏凯莉妩媚地笑着说:“可是,船几时可以到呢?”
汪一明也毫无把握,他说:
“这就难说了,万一船还不到,很可能是出了漏子。那么再过一个钟头之后,我就得出发去接应郑驼子啦!”
“老汪……”苏凯莉忽然欲言又止起来。
汪一明察言观色,已猜出这女人必然有求于他,于是色迷迷地盯着她问:
“我有什么能为你苏小姐效劳的吗?”
苏凯莉犹豫之下,刚要启口,忽听得外面人声大哗,使他们不由地一怔,相顾愕然!
汪一明暗吃一惊,以为是石万山来兴师问罪了,立即夺门而出,冲了出去。
出外一看,竟是一群群欢呼的人潮,正涌向海边。
苏凯莉也冲出出来,见状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一定是郑驼子的船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