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庶摆弄了一下皱巴巴的衣角,冷冷地对着在场的六个人说:“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1.凶手是谁
西羽岛上的“铁骑”修车行里,众人神情严肃,六张写满疑惑的脸期待着这位奇怪的名侦探对案件的最终解释,世界上能够破解这个巨大谜团的人非左庶莫属了。
诸葛警官和林琦不时地私下嘀咕几句,王杰的背后站着高伟局长,两个人将信将疑地旁观着。朱虹则站在修车行的另外一边,和王杰隔得老远,这是警方怕他们串供,所以要求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位浓眉大眼的警员在一堆杂物中忙碌着,是因为左庶方才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左庶转动着套在手指上的两把钥匙,好像故意在吊众人胃口似的一言不发,如诗人作诗般酝酿着台词,他的慢性子在这个时刻显得尤为突出。
终于,他的手指停止了转动,开口道:“这起案件引人注意的地方就在双重的密室上。现在我们抛开其他因素,首先破解凶手布下的迷魂阵吧!”
“假设,因为我没有证据,除了密室的手法之外,其他的都只是猜测。”左庶继续说,“假设案发当晚,凶手来到‘铁骑’修车行寻找着什么,遇到了维修工,而凶手的奇怪举动,使得维修工起了疑心,凶手利用完维修工后,残忍地杀人灭口,因为凶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找的是什么东西。因为杀人手法很特别,所以我认为是凶手偷袭了维修工,杀人的粗绳索也是现场的物品。凶手对被害人说了些什么,内容我不得而知,总之使得被害人放松了警惕,凶手趁其不备勒死了他。”
“但是凶手使用一根非常长的绳索杀人,这点难道不奇怪吗?一般勒人的话,比自己肩膀宽度稍长的绳子最合适,它能使人最大限度地发力,而用那么长的绳子只会造成自己的不便。”林琦对案件细节的观察越来越老到了,这全得益于左庶苦口婆心地反复说教,他那句“要注重细节”说了不下一百遍了。
左庶似乎对林琦能注意到绳子的长度非常满意,点着头说:“这点确实不合逻辑,所以我并没有说是凶手亲手勒死了被害者。”左庶故意卖了个关子。
浓眉警员也在这个时候完成了手中的活,向左庶做了个“OK”的手势。
接下来是左庶的个人秀时间,他如同一位魔术师一样掌握着全局,而所有的观众和助手都猜不到他下一步将要做什么,大家看得一头雾水。
左庶扯着一根类似凶器的粗麻绳走向浓眉警员,麻绳的一端吊在用来支撑修车行顶棚的钢管上,另一头拴在了大门旁的钢管上。左庶顺便指出了那根钢管上新近被绑过的一处痕迹,那是凶手留下的作案痕迹。大家在左庶的提醒下,这才注意到了钢管上铁锈剥落的地方。
浓眉警员怀中抱着一个自制的假人——一只塞满杂物的麻袋,重量相当于成年男子的体重。左庶走过去把麻绳套在了假人的脖子上,打了个死结后对众人说:“凶手在被害者不备之际,把凶器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打了个死结,这个死结怎么能勒死人呢?”高伟局长和善的脸上也是一片茫然。
有常识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绳子在打了死结之后,套在脖子上无法把气管里的空气都挤压出来,也就不可能令被害者窒息了。
“魔术就要开始了。”左庶搓了搓手中的遥控器,按下其中的一个开关。
突然两扇锈铁门有了响动,开始缓缓地闭拢起来,而连接粗麻绳的那根钢管也随之开始移动起来,那个自制的假人慢慢离开了地面,粗麻绳在它的“脖子”处勒出了一条深深的凹陷。
当两扇铁门最终关闭后,“铁骑”修车行里漆黑一片,早有准备的左庶打开了原本修车用的灯泡。
众人惊异地看见那个假人居然悬吊在了半空中,它的“脚”正好在左庶的肩膀附近回荡。
“啊!”一向镇定的朱虹惊恐地叫了一声,满脸的慌张。吊在上面的如果是个真人的话,绝对会在几分钟内毙命。
“死结的作用就在于此。”左庶用博物馆讲解员的口吻说道,似乎在向众人介绍白垩纪的翼龙。
“可是密室之谜你还是没解开啊。”忙活了半天的浓眉警员原以为自己做的假人能够帮助左庶破了密室杀人案,可没想到只是了解了凶手的行凶手段,所以显得有些失望。
“别着急,我马上就说,不过先谢谢你制作精良的假人。”左庶是何等的眼力,在述说案情的过程中,不忘鼓舞一下沮丧的浓眉警员。
然后侦探按下遥控器,打开了两扇大门,众人这才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假人也随之落到了满是油污的地面上。左庶继续说道:“密室之谜的机关就在这两个遥控器上。从王杰的口供来看,这辆宝马原本停在了窨井盖之上,凶手想要打开窨井就必须把车挪开,由此可见,凶手应该会驾驶汽车。据我所知,王杰没有驾驶执照,虽然这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清白,但它至少让我们更加容易辨别出真凶。当被害人像刚才我演示的那样被吊起来后,他并没有死,是这辆宝马车暂时救了他,这个假人正是根据被害人的身高制造出来的,它的脚正好能勉强够到汽车的顶部,不过被害人几乎要把脚背伸直才能维持呼吸,稍有晃动的话就有生命危险,所以被害人一动也不能动,就像被钉在了死亡的十字架上。”
修车行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氛,在左庶的描述下,虚幻的场景在每个人眼前慢慢被构筑起来,大家似乎能看到因为体力透支慢慢死去的维修工,凶手正一秒一秒地吞噬着他的生命,残酷得令人发指。王杰不由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朱虹有些支持不住,林琦赶忙上前搀扶了一把;诸葛警官稳如泰山,双手环抱胸前等待着侦探结案;高伟不时歪一歪脑袋,似乎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
左庶再次使用手中的道具,他对着宝马轿车按下了遥控器,宝马汽车发出清脆的机械声,汽车的顶篷缓缓向后翻起,然后折叠进了后备箱。
“变成敞篷车了!”林琦这才明白过来,当被害人失去了支撑体重的汽车顶棚,生命也随之终结,凶手就是依靠了这两个遥控器杀人。
左庶一开始推理,就喜欢不停地打手势,他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来探讨密室是如何形成的。凶手在被害人脖子上打上死结,跑到了修车行的大门外后,按下遥控器把被害人吊了起来。从尸体的位置来看,我猜想凶手和被害人当时应该坐在宝马汽车的座位上,当被害人缓缓上升的时候,他的双手在半空中乱抓一把,拿到了宝马车的遥控器,他按下遥控器把汽车的顶篷给关上了,随后伸直脚板苦苦地支撑着。凶手原本想把大门的遥控器丢进汽车里,然后一走了之,谁知道被害人如此顽强,所以他只得抓着遥控器暂时走开,为自己寻找不在场的证明。因为凶手这个时候是没办法开门的,一开门就给了被害者喘息的机会。出了这样意外的情况,凶手也只有等到被害者体力不支了。”
没想到案情竟然如此复杂,几乎令人难以想象,可想而知那一夜在捕食者和猎物之间的战斗是何等惨烈。
“既然凶手需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明,那就说明他和被害人的关系很密切,被害人死后他担心自己第一个被怀疑。”诸葛警官照常理推测出凶手的心态。
左庶朝诸葛警官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谈论凶手的话题,而是把关于密室的最后部分全都倒了出来:“凶手差不多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穿着与王杰相似的衣服回到了现场,他还故意让旅馆的老板娘看见,让人误以为是王杰出门。他再次打开修车行的大门,此时被害人支撑不住早已经气绝身亡。凶手按下汽车的遥控器打开了宝马车的顶篷,让尸体躺在了车里面,随后把一些王杰衣服的纤维塞到了被害人的指甲缝里,把尸体脖子上的绳子从大门旁的钢管上解开。凶手一时找不到割断绳子的工具,只好把这么长的绳子放到了汽车里,最后他站到修车行的大门口外,先按下宝马车的遥控器,在汽车顶篷关闭的过程中,把汽车遥控器丢进了汽车里,然后再按下大门的遥控器,把大门的遥控器也丢入即将闭合的汽车里。当汽车顶篷和修车行大门最终关闭时,就形成了双重密室。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把两个小小的遥控器丢进一辆敞篷车里,就如同行人在马路上随地丢杂物一样容易。”
说着,左庶就走到大门外,从容不迫地演示了一下,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操作过的一样。
假如作案过程果真如他所说,即便是个小学生也能易如反掌地做到。双重的密室之谜就此大白于天下,机关算尽的凶手因为一系列的巧合而造就了这起离奇的密室杀人案件。
恍然大悟的众人这才想到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左庶:“凶手是谁?”
高伟局长在内心中已经把王杰排除在外了,但他也想不出哪个人是真凶。这个岛上没有谁会预谋去杀害一名不起眼的汽车维修工的,而如今在场的几个男人中,能将维修工勒死的也屈指可数。
左庶摆弄了一下皱巴巴的衣角,冷冷地对着在场的六个人说:“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2.棋逢对手
施戈明在地图上以朱勇平的家为圆心,用圆规画了一个直径六十公分的圆。根据朱勇平往返的时间,加上他的车速以及去除埋尸体的时间,最终施戈明框定了尸体埋葬的地点应该就在这个圆里。施戈明感觉自己就像《十二宫》里研究北美头号连环杀手密码的FBI探员,精确地计算着杀人者的行踪。
圆圈里全部都是市区的街道和建筑,电视上还没有发现尸体的新闻,这说明朱勇平不是抛尸,而是把尸体藏了起来,而掩藏的最好办法莫过于掩埋尸体。从地图上看,只有通往西羽岛的那条高速公路是比较僻静的地方,在公路的两旁还有一片未被开发的树林,那是个不错的天然坟场。
从时间和距离上来推算,这个地方无疑最合适埋尸。
施戈明估摸着给朱勇平送去的“见面礼”他应该已经看到了,不知道是否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但这至少能让他知道身边有个人知道他的秘密。如果施戈明真想要复仇,光靠一只鞋子是远远不够的。
施戈明换上洗干净的衣服,把买来的那顶假发塞进了内侧的口袋里,把写字台上的碎纸屑全捏在了手中。临出门前他扫了一眼旅馆的房间,确认打扫房间的服务员不会看到什么不该被看到的东西后,便朝着地图上那片未开发的树林进发了。
施戈明顺路去了一趟医院,从研究室里偷偷拿了点东西出来,另外他还向领导请了一周的事假。他妻子的遇害令他的领导和同事们都大为震惊,得知真实的情况后,他们都以为先前来医院了解情况的警察是为了施戈明妻子被谋杀一案而来,并非是冲着施戈明而来。
施戈明安顿完工作方面的事后,风驰电掣地到达了高速公路旁的那片树林。
施戈明起先还想沿着公路旁的树林寻找一番朱勇平留下的轮胎痕迹,但不一会儿,茫茫的杂树林就让他失去了体力和耐心。
他把车停进了隐蔽的树林中,带上一大包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步行穿过高速公路,走到对面树林的深处。
他挑选了一片较为平坦的泥地,把工具靠在树干上,开始用小铁铲在地上挖出一个浅浅的小土坑。
然后他掏出从医院里拿的那瓶人体标本,透明的液体中浸泡着一团缠绕着的肚肠,福尔马林的气味连密封的容器都难以阻隔。要不是当医生的缘故,施戈明一定会对着这罐东西呕吐不止。
施戈明用戴着手套的手,把那团肠子倒进了那个土坑里,罐子里的液体顷刻间沁入了咖啡色的泥土里,已经被泡得酥软发白的肠子在微风中抖动着。
施戈明在肠子上淋了一罐ZIPPO打火机的煤油,把那只捡到的皮鞋放在了离土坑不远处。他给朱勇平送去的那只皮鞋,是照着死者那只皮鞋的样子让宾馆服务员买来的仿制品,抹上一些宾馆盆栽的泥土,就足以让心慌的对方相信这是死者的那只皮鞋了。
施戈明把那些还来不及处理的碎纸屑也扔进了土坑,收拾起所有工具,然后把一片点燃的纸屑丢向那条恶心的肠子。
轰的一声,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蹿起一米来高,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施戈明原路返回,穿过公路时尽量不引起经过车辆司机的注意。他回到自己的马自达上,能远远看到对面树林里冒出的青烟,相信很快就会有人通知公路警察的。
施戈明拿出新手机想给女儿发个短信,自从手机跌坏以后,他还没有和燕子有过联系。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女儿的手机号码来,如今人类先进的文明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这虽然方便和优化了生活,可人脑要做的事情却越来越少,原本需要死背下来的电话号码,随着高科技的诞生,只要轻轻按几下键盘就能查到。人与人之间隔着这个金属小玩意儿,相互之间的距离也不知不觉被拉远,尽管有人认为手机的发明是建设“地球村”很重要的一步,但一个人总是对着一块装有芯片的金属壳说话,又有什么可值得庆幸的呢?《机械公敌》中展现的人类世界恐怕不久将真的会来临,届时人与人之间又会隔着一个机器人。
当施戈明对上述这场景展开无休止的想象时,他的手机像提出抗议般响了起来。
是一条别人发来的短信息。这个手机是新买的,为防止警方追踪,他丢了旧卡,换了一张新卡,所以应该不会有认识的人发来信息的,也许是广告吧!
施戈明轻描淡写地打开了短信息,居然是朱勇平发来的短信。一定是他照着施戈明发过去的短信号码回复过来的。
“我知道你是谁,如果还想和我玩花招的话,小心你的女儿!”
狡猾的对手来得也太快了,施戈明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识破身份的,他对女儿的思念愈发急切起来。
在两个亦正亦邪的男人之间,一场智力与魄力的“暗战”开场了。
3.探险小队
当黎明来临,新一周的学习还有一个小时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最终看完了诗歌中提到的所有电影的两个年轻人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电话铃响了许久才把睡意正浓的燕子吵了起来,可她接起电话“喂”了半天,对方居然闷不吭声,但能听到呼吸声。燕子猜想对方的鼻子也许很大,因为听起来呼吸的节奏很慢,而且很用力。
“无聊!”燕子放下了听筒,看见镜子中蓬头垢面的自己,吓得连忙跑进了卫生间。女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无法忍受丑陋的自己。
梳洗打扮完毕,听到卧室里传来的鼾声,燕子这才想起卧室里躺着的是石磊,而不是自己的父亲。
石磊睡相难看地躺在大床上,身上覆盖着几张看电影时作的笔记,蓬乱的头发已经能够赶超那位颓废的侦探了。
燕子拉起被踢到地板上的被子,给学长的脚盖上,顺手拾起他身边的笔记看了起来。
石磊的笔记做得十分详细,人物名字、人物间的关系、情节的发展、故事的结局,乃至自己对于电影的些许感受,全都密密麻麻地写在了纸上。燕子不知道为什么,感动得想哭,她对热心的学长已经不止有感激之情了,少女的春心在这一刻有点萌动。
“哎呀,几点了?”石磊不知怎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八点半了。”燕子假装转身看客厅里的挂钟,巧妙地掩饰了眼眶里的泪光。
“糟了!”石磊很紧张地说,“我家里那瓶牛奶今天过期了。”
燕子听他这么一叫,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一,要去学校上学的。
“学长,我们赶快去学校吧!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了。”燕子找出书包,把看电影时候记的笔记都塞进了包里。
“让我简单梳洗一分钟。”石磊匆忙跑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捋平翘起的头发,再用自来水漱了口,就完成了他的清洁工作,工作做得也的确如他所说的简单。
学校里,燕子和石磊自然找不到王杰和朱虹的身影,此时他们正被西羽岛上的命案牵绊住,无法脱身。
趁着课间休息,石磊把燕子叫到了推理社团的基地,把王杰和朱虹去西羽岛的事情告诉了学妹。
“我刚才发短信给朱虹,她说她和王杰为了追查案情,去了一个叫西羽岛的地方,王杰好像被一件杀人案缠上了身,现在正在解决中。”
燕子对西羽岛还是有些了解的,她知道那里是妈妈的故乡,但妈妈从来没有带着燕子回去过,只是在一些旅游杂志上,燕子了解到妈妈的故乡是个美丽富饶的村庄。一想到母亲,燕子的喉咙就微微有些哽咽。
“那我们要不要也过去帮帮他们呢?”燕子眨巴着美丽的眼睛,睫毛一闪一闪地问。
“我没问题啊。不过……”石磊沉重的身体往桌子上一躺,继续说,“我们看了那么多电影,是不是都白费力气了?”
石磊虽然还算擅长推理,但在“死神的右手”一案中,他几乎没有什么表现,所以在他的内心,还是渴望能胜过王杰和朱虹一筹,至少在学妹的面前表现一番。
燕子的眉头一皱,用白皙的手托着下巴说道:“其实那首诗歌,我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了。照着诗歌上的暗示,我们也要去西羽岛一趟了。”
“真的?”石磊一个仰卧起坐,从桌子上坐了起来。
“要不我们明天就出发?今天先准备一下行装,也许我们还能帮帮社长的忙呢。”燕子说道。
石磊一扫先前的疲态,摩拳擦掌地喊道:“拯救大兵的时刻到来啦!”
放学后,燕子向老师请了几天假。对母亲刚去世的孩子,老师自然不会拒绝。
燕子回到家里,把自己的书包掏了个空,把这次旅行所需要的工具都放进了书包里:从网上下载后打印的一张西羽岛的地图,一个指南针,一把瑞士军刀,从爸爸那里拿的两副防水的橡胶手套,以及那些看电影时所作的记录文本。
燕子给自己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用来抵御郊外寒冷的天气。她又把休闲鞋也换成了登山鞋,因为考虑到会有不少的路需要走,坚固的鞋底是最需要的。
准备停当,燕子把闹钟调好,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兴奋的她期待明天能快些到来,妈妈的影像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如同在翻阅一本妈妈的相簿。
在爸爸不在身旁的情况下,燕子现在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对抗“死神的右手”了,说不定爸爸正在窗外暗中保护着自己呢!
燕子的脸上挂着笑容,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当明天太阳升起,女儿就会寻着母亲的足迹,来到母亲诞生的故乡——西羽岛。
当人还年轻时,以为什么事情都有答案,可能等老了的时候,又会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就像绝大多数的恐怖片一样,没有人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观众总是躲藏在被窝里,等待着目睹血腥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