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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卖春楼(1-2)            双击滚屏阅读

第三章 卖春楼(1-2)

作者:西村寿行    来源:西村寿行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4/12/4

  第三章卖春楼
  1
  告别宴会从晚上六点钟开始,地点在新宿的高层酒店地下的中华料理店。
  孤北丸号全体船员都参加了。船上只留下小狗波奇和猫咪,鸡樱子和花子。
  宴会开始,由包木一膳致祝酒辞。宴会是为欢送金·贝尔托里奇而举行的。金的护照签证日期为八月四日,今天是八月二日。
  “给金小姐添麻烦了。”
  包木开口说:
  “在知麻海上与苏联的海岸警备艇舍命相斗时,金小姐为我们解除了危机。如果没有金小解的帮助还不知道有没有今天的孤北丸号呢。假如是泡田当时用达那炸药炸了警备艇,我们就都不能平安地回来了。金小姐的机智不仅救了孤北丸号船以及日本其它渔船上的全体人员,因而在此我们向你表示谢意,这是二百万日元,它是损失赔偿协会的谢礼,是用来表示我们对金小姐的真诚谢意,请一定收下。”
  斯波源二郎翻译后,大家一起鼓掌向金致谢。
  金接受了相当于一万美金的二百万日元,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大伙儿举杯同饮,服务员送来丰盛的美味佳肴。
  金致词说:
  “我家住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父母办牧场。虽然此次航海时间短,但这是一次永远难以忘怀的旅行。今后有机会来贵国的话,请各位一定到我家来作客,我和我的全家都欢迎你们的光临。”
  包木品着威士忌兴奋地听着,肩上的挂包沉甸甸的。
  这是从昭和海上火灾公司的内村龙太那里领取的五百万日元的奖金。一个月以后,再补齐全部金额八千万日元。这五百万元中的二百万给金,另二百万日元给胴泽喜三郎他们。只要宴会一结束,胴泽和中股权介、泡田忡一及堀士郎、坚野义男他们五人将涌到中野新桥那里去。
  包木弄到八千万日元的喜悦心情,自不必说。他更为能平安领回了少年广行和金而心里泰然。要是二人被杀害的话,不但没有今天这样愉快的扬面,孤北丸号也可能会从此在海上消失掉。
  这时,他觉得嘴里的威士忌格外有味。
  堀士郞忽然站起来,用浓重的土语说道:
  “我来讲几句。俺不懂得女人,但是俺不想把金交给谁,谁要是打金的主意,我就杀死他。俺要去俄克拉荷马州。但是,我不懂英语。俺特为在船上的事向金小姐探表歉意。”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金听后站起来,走到堀士郎的身旁。眼睛微微闭上,嘴唇迎了上去。
  堀士郎颤抖着。开始是手,逐渐身体,连牙齿都颤抖了。脸上血色也没有了。对这种场合他没有任何准备。
  金用手抱住他的面额。嘴唇对着嘴唇,吻着堀士郞。
  堀士郞象失去意识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斜过去。“咚”的一声摔倒在地,立即引起一阵笑声。
  包木又要了杯威士忌,他旁边坐的是斯波和少年广行。
  过是孤北丸号船下水以来最大的一次盛会。宴会大约两个小时后结束,大伙都喝得醉醺醺的,满脸通红,胴泽,堀也们几个准备去中野新桥的几个人早已有点按捺不住。
  金兴奋地说个不停,少年广行却沉默着。
  几天来,他和金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对金深深的依恋。一种少年从未体会过的冲动在心中激荡着。
  金几个小时后就要飞回美国。这次旅行让她终身难忘,她为结识了“孤北丸”号上的这群人而庆幸。
  金张开双臂,开始和在座的每一个人拥抱和告别。
  每个人的眼里都在放光,和金拥抱时全身都有些颤抖。
  坚野双手紧紧地抱着金的腰,半天不肯放开。
  胴泽上去一把扯开了坚野的双手。
  金高举起双手,频频向大家飞吻。
  “在告别前,我祝大家永远平安,健康。”
  金和少年广行走出宴会厅。广行拎着个大包,包里装着包木买的电动汽车,他们走出饭店,乘上出租汽车离去。
  寂寞又降临在包木的心里,这是人生的寂寞。金有金的人生,包木有包木的人生。两者是决不会相融合的。既要承认这个事实,又不能让寂寞笼罩。
  从新宿到中野新桥约要十几分钟。
  堀士郎在出租车里还继续颤抖着,出租车开动后,他的膝盖和牙齿还不住地抖动着。在他脑里却想:有艺妓在那里等着,那一定是梳着日本发结,艳装打扮,像电影里看到的那样。他开始想起他以前看过的那些婬 秽电影和里面那些脱下衣服赤躶着的艺妓来。
  对堀士郎来说,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不如何着手。从哪里抚摸才合适。他害怕一接触到艺妓那赤躶的身子就射 精了怎么办。那部位究竟长得什么样,怎么干才好。想着想着,他不觉紧张得连喉咙都干了,感到氧气不足似的呼吸急促起来。
  谁也没注意到堀土部的异常表情,都在想着艺妓的事。玩女人的地点是土耳其浴室。各自心里滞留着透不过气的兴奋。
  车一会儿就到了。他们被领了进去。堀士郎不好与那些等艺妓到来的人一起围在黑板前。他看到那些女人会觉得呼吸困难,那是带着秘密色彩,是极其神秘的另一个国度。
  一位老女人进来告诉他们,艺妓们都来了,并带着也们来到一间有舞台的大房间。新年盛装打扮的五个艺妓在盛有配餐的桌前等待着。
  朐泽坐在上座,中殷坐在能旁边。
  大家开始喝酒干杯,坐在堀士郎旁边的艺妓为他斟着啤酒,堀士郎用抖动的手端起杯子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也不知道喝的是水还是啤酒。心想:坐在我身边的这位二十岁左右身材苗条、脸蛋漂亮的艺妓就是和我睡觉的吗?
  “怎么样,来玩过吗?”
  艺妓把手放在堀士郎的膝上说。
  “嗯啊。”
  堀士郎大叫一声。
  胴泽看到堀士郎仰面朝后跌下,才发现他身上发紫,脸上没有血色,青黑得怕人。
  坚野抱起口吐泡沫,失去知觉的堀士郎,喊:
  “快叫救护车,他死啦!”
  堀士郎渐渐恢复了元气,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这里象是医院,是候诊室吧!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他翻身起来,穿着衣服,趁护士没注意,悄悄走出房间,溜了出去。
  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他向过路行人打听了中野新桥在何处,怎么走,此后,小跑步地向中野断桥奔去。他记得那里店名叫“松乃屋”。刚才去松乃屋是八点过,现在是十点,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也许那位艺妓早已回去了,或者胴泽他正同时抱着两个在睡呢。是那样的话,我可不能白来。
  那个艺妓是我的,在那家伙……。他一路小跑着,没多久就到了中野新桥,找到了那家店子,走了进去。
  他来到黑板壁前,脚又开始发抖了。
  那位艺妓还没走,正在与老板娘有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当听说那位突然跌倒的人又回来了时,那艺妓翘起嘴皮很不高兴。她担心他还会再次口吐泡沫。老板娘劝导了半天,她才扭扭捏捏地到那屋子里去。
  堀士郞端坐在被窝旁。
  艺妓沉默不语地脱着衣服。堀脸上又出现青紫色,艺妓担心他一看到光身子又要吐泡沫。
  脱完后,艺妓仰面躺下。
  “你不脱衣吗?”
  “嗯,要脱、衣服。”
  堀的牙齿打战,他咬紧牙关,脱掉衣服。眼前的这位女人那雪白肌肤的裸体、乳 房、大腿、茂密的阴毛让他难以自制,他裸身靠拢过去。又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仿佛屋子里氧气不足了。
  堀士郎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艺妓的身体,并用尽浑身力气地用力搂着,双腿夹住艺妓的大腿。对方战栗着,那是冰冷而富有弹性的大腿。
  堀士郞呻吟一声,当他的下身接触到她大腿那一瞬间时,立刻就射 精了。
  “快来人呀!”
  艺妓叫喊着想爬起身来,可被他死死搂住。而堀的手足手僵硬了。
  堀士郞用他老虎钳似的手用力勒着艺妓,嘴里再次吐出泡沫来。
  2
  “孤北丸号”从竹芝栈桥驶出海去。
  八月的炎热使大海也变得无精打采的,波浪无力地拍击着,发出低微的声响。
  尽管如此,只要船一驶出,凉风就会吹拂到船桥。除了堀士郎外,全体船员都来到船桥上。
  “那家伙,真是……”
  提起堀士郞,坚野就想笑。坚野想那天晚上,大家听到艺妓的叫喊声,跑进那房间时所看到的光景,堀士郞已失去知觉,口吐泡沫。那泡沫沾满了那艺妓一身,而他仍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抱着那女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拉开。
  “那家伙,简直,真不象话,实在是太丢人了。”
  坚野这样念叨着,连那女人也说从没见过象堀那样的人,口吐那么多泡沫,刚挨着大腿就不行了。
  “斯波君,金平安地走了吧?”
  泡田问。
  “平安走了。”斯波点头回答。
  金预定的是泛美航空公司的六○一次航班,在上午十点半起飞。走出饭店是早晨六点。斯波为她要了辆出租车,两人是在饭店门口告别的
  “可是两人在饭店里真的什么也没干吗?”
  坚野看着斯波,猜疑地说。
  “坚野,这是你不对了。”
  包木看到斯波的表情,笑着说。
  “因为金走了,就够他难过的了。”
  胴泽冒出一句,他的身体非常棒,昨晚一夜抱着艺技睡,今天仍能精神饱满地站在甲板上。
  “怎么样?来一杯吗?”
  包木接过斯波端来的咖啡。
  “啊,谢谢……”
  中股接过咖啡,坐在沙发上。
  昨晚要是土耳其浴室小姐的话就热闹了。可是,是艺妓,她们不象土耳其浴室小姐那么随便,那么服务周到。但他也并非感到不满足。搂抱着雪白的身子,一直睡到天亮,谁都要干个两三次,玩够耍足了。尽管这样,但中股还是不够如意,心里有点若有所失的感觉。
  其实,今天在船上,谁都有一种空虚的感觉,是因金不在了。
  “准备做饭吧!”
  泡田站起来说,于是中股和坚野都离开了船桥。
  胴泽紧握船舵。
  收音机传来气象预报说,从远州到野滩将有大风浪。
  少年广行进来,抱着小狗波奇和猫咪。
  “斯波。”
  胴泽转过身来。
  “啥事?”
  “到了博多我们在一起好吗?我知道一个好玩的地方,有很漂亮的女人哟,你不会拒绝女人吧?”
  “嗯。”
  “船长你怎么样?”
  “是吗?”
  包木正和他表妹广子打得火热,还是离开气仙沼的头天晚上和广子在一起过。气仙沼是孤北丸号的母港,但很少回去。航海一次接一次地,一年只能回去一两次,包木每次回去时都事先给广子打电话。广子得到丈夫的凉解,回来清洗打扫,做好饭菜等待着包木。
  包木和广子总是合抱着过夜,两人都废寝贪欲地享受着。广子是已婚女人。当然比艺妓、土耳其浴室小姐更真诚疼爱自己的心上人包木。
  她每次都向包木诉说想和丈夫分离。
  到了天亮,广子又回到丈夫家里去。包木每次目进她的背影远去,心里都觉得很凄凉。
  广子常说:“从今晚起我又是那人的了,尽管止他抱搂着,但我却想着表哥你,我想离开丈夫和你在一起……”
  包木也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两人只能在一起呆一个晚上,但和广子在一起时,她总是支配着包木。只有上厕所才能自己行动,而其它一切都由广子包揽,就连洗澡都由广子给他洗,她把包木当成小孩一样对待,小孩一样疼爱着。
  广子内心饥渴,小时候就把包木当着是她的哥哥。当她知道他们并非亲生兄妹时,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和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广子也曾想嫁给包木,但包木总是出海,不回家。
  从包木这边来说,他也很想把广子要回来。但若那样的话,就得放弃大海,而他是属于大海的。
  孤北丸号出了东京港。
  来到远州滩,正好是第二天早晨。正如天气预报的那样,海面上掀起了大风浪。
  蒲福风七级,即风速每秒13.9——17.1米。东南风刮得大海波涛汹涌。
  包木站在船桥上,他在考虑是否应去躲避风浪。
  “吱…吱…吱…”,无线电发出五百兆赫的通讯信号,长音十声,这是紧急通信,是仅次于SOS的紧急优先通信信号。
  “这里是第三管区海上保安部,通告在东经一百三十八度二十分附近航行的船舶:据御前崎海上保安部署的紧急通知,有一渔民要自杀,已和渔船从御前崎北边七公里处的波津渔港驶出,希望航行中的船舶用雷达监视,渔船为五吨的繁荣丸号。”
  无线电里用很紧迫的声音通知道。
  “是自杀吗?这事真少见。”
  胴泽打开雷达监视。
  包木从沙发上站起身。
  胴泽喜三郎注视着雷达屏幕。中股权介紧握船舵,操纵着船。包木用双筒望远镜向海面望去。
  天还没亮,正是黎明与黑暗之间,天边微微发亮,呈乳白色。波浪连击大气层,欲随之动摇。
  “船长,那里像有遇难渔船。”
  “位置?”
  “右舷十四度,约一海里。”
  “向右舷十四度驶去。”
  包木命令中股,他握住无线电麦克风。
  “第三管区保安部,我是‘孤北丸’,船藉号一○四二二四,现在的位置量北纬三十四度四十分,东经一百三十八度三十分,正向西行。从雷达上捕捉到一只象是遇难的船只。在本船的右舷十四度,距离约一海里。”
  “明白,请向现场海域驶去。”
  “已调转船头向那里驶去。”
  包木放下无线电麦克风,又用船内的话筒命令道:
  “有渔船遇难,马上做好救援准备!”
  “全速前进!”
  孤北丸发出沉重的叫声,加快速度,前进着。
  波涛汹涌,发怒般地向船体袭来,海水掀起泡沫,覆盖着船体。
  “船长!”
  中股叫着,手指前方。
  一束火光熊熊燃烧,划破了黎明前的帷幕。
  “是自杀吗?”
  包木握着望远镜自言自语道。
  火焰燃得很高,象是烧着汽油或煤油。
  “这样的话,怕救不了啦!”
  看样子这人是决心要自杀的,所以到较远的海上停住船,浇上油放火烧。看来那渔民想成为浑身是火的达摩大师吧。
  大风吹散火焰和黑烟。
  “泡田仲一、堀士郞、坚野义男、斯波源二郎他们都跑到甲板上。
  “各自穿好救生衣,准备放下救生艇。”
  包木指示说。
  孤北丸号以全速向火焰驶去。
  到达渔船时,火焰已吞没了渔船。除了火焰外什么也没有了,滚滚的黑烟被强风吹散。
  “毫无办法,改变方向返回!”
  包木只好命令船只返回。
  孤北丸放弃了烧毁的渔船,将航向朝西南绕道而去。
  船长室里的包木总觉得有点蹊跷。渔民为了自杀跑到这么偏远的海上,连同船一起烧掉。象这样的事从没有听过。这种死法太奇怪了。死者的背景是什么呢?
  “紧急停机!”
  包木突然喊。
  中股重述传达着。按动了紧急停止装置。
  包木突然看见有人在附近海上漂浮。这时天已明亮。在波涛翻滚的急流中。一个人正在游着,巨浪又一下将他吞没。孤北丸紧急停住了。
  “全休船员到两舷搜索漂流者,中股驾驶好船!”
  包木跑出船仓,船员们除中股外都来到西舷。
  “看见了,在左舷。”
  堀喊叫道。
  “放救生艇,胴泽、坚野快过来!”
  包木抓住栏杆,船上救生艇。胴泽和坚野也乘上小艇。
  泡田和堀士郎操纵起重机,将救生艇放入水花飞溅的海中。包木握桨划动小艇。波涛朝小艇打来,将小艇推了回来,无论怎样用力划桨,小艇也前进不了。
  “胴泽,你来划。”
  包木把桨交给胴泽,脱掉衬衫、裤子,腰上系根保险绳,将一端交给坚野,一跃跳入海中。他拔手游泳(日本古代游泳法),向那人游去。
  必须尽可能地救出遇难者,这是海上航行的规矩。大海一会儿把他抛上波涛尖上,一会儿又把他跌落到波涛低谷,他仍顽强地游着,包木的游术不错,自信不会死在海上的。
  波浪可怕地翻卷着,海水并没移动,只是形成波涛的动力在运动着,若沉下身体,就没有波涛的阻力了。包木于是半潜半游着。
  前面波浪中,出现了一个白点。是个男的,衣服、裤子都被波浪扯掉了。身体赤躶着。他正拼命挣扎在波祷之中。
  包木潜水向那人背后游去,因为从他正面靠近很危险。那人已被海水呛得奄奄一息。包木将保险绳拴在他腰上,他手腿乱摆乱动着。
  包木浮出水面,向小艇的坚野发出信号叫他拉动保险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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