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个子老人面对着画布。
原野,上面盛开着野菊花。
一个高个子男人走近画布。
男人默默地站在老人的背后。
是十树吾一。
画布上画着岩石,周围还画上了四、五朵野菊花。十树吾一想,他肯定患了痴呆性野菊症。仙石文藏只画野菊,但无论谁见了他的画都会说画的水平只相当于儿童游戏画,根本不值得一看。但仙石文藏却不允许任何人和他高谈绘画艺术。
由于没有切磋的机会,所以他对自己的画是上乘之作是从来确信不疑的。
真是位令人恼火的老人。
“没有别的难事吧!”
仙石文藏放下正在在画布绘画的手。
“野菊似乎很可怜,尊敬的老人。”
“为什么?”
“太孤独了,虽然画得很好。”
“你没有长眼睛吗?我是在用野菊寄托对加代的爱情,包括加代也清楚这一点。你如果要那样想,就是一个无情义的男人。”
“加代小姐相当于那个部分呢?”
十树吾一坐在旁边。
“闭嘴。”
仙石文藏横起眼睛盯着十树吾一。
加代靠拢来了。
“来客了。”
“是谁?”
“时宗君。”
“拿酒来款待十树君,我和时宗君来准备。”
仙石文藏伸起腰。
十树吾一目送加代和仙石文藏并排在一起走开的仙石文藏。
十树吾一拿起画笔在画好了的野菊的根茎上添了一付女人的屁股。
放下笔,十树吾一坐在岩石上,打了个呵欠。他这几天一直找不到事来打发空闲的时间,只好在黑岛东蹿一圈,西逛一趟,他已经讨厌十七个人中的女人,失去了狩猎女人的兴趣。他打算去拜见使仙石老人发怒的隐居在南阿尔卑斯山的关根士郞。
隔了一会儿,十树吾一站起来,向一间矮房走去。
仙石文藏和时宗围在炉子旁边相对而坐。
十树吾一接过仙石文藏递来的威士忌后猛喝了几口。
“最终还是进入了土库曼时失去了消息。”
“谁?”
时宗对十树吾一遮遮掩掩。
“艾米莉·塔温圣特。带领艾米莉的情报员用无线电作了紧急通知,说是被包围了。还说,村庄消失的地方在土库曼共和国和伊朗国境交界线附近。无线电就只说了这些。”
时宗脸色很暗淡。
“无线电联络是在什么时候?”
“九月十三日。”
“她一定没能幸免。”
十树吾一眼前浮现出艾米莉白嫩的容貌。
“她被杀死了吧?”
“情报员被杀了,但艾米莉进了收容所。一定会沦为女奴了。”
十树吾一又往玻璃杯中添了些威士忌。
“怎么办呢?我就是来请教您老人家的。……”
时宗望着仙石文藏。
“艾米莉是我堂妹的女儿,还是俄孔那气象环境研究所重要继承人。无论如何,我想救出她。但……。”
“我去。”
十树吾一说话了。
“你去?”
“是的。”
“决定了吗?”
“请放心吧!”
十树吾一在帮助美国国防部一次捕获“红色虎”行动时与天星清八、关根十郎一道进入苏联格鲁尼亚共和国,目的是从吉尔吉路收容所中抢出参加组织“红色虎”的米哈依·库佐夫。虽然米哈依·库佐夫最终被KGB所杀,但十树吾一、关根十郎、天星清八还是冲破集中营,在同国境警备队的战斗中,夺得一架飞机飞往土耳其,安全地脱身了。
土库曼共和国与格鲁吉亚共和国相邻。十树晋一想:
“这次一定要好好地干它一家伙。”
KGB通过对艾米莉的严刑拷打,知道了有人想借天星清八的介绍,调查村庄突然神秘消失的原因。
KGB猜想,如果逮捕艾米莉,仙石文藏有可能一窝蜂地出笼。KGB也讨厌为杀死仙石文藏而带来的牺牲。
“我要干出点名堂来。”
十树吾一已经决心要出马了。
“十树君你一个人去,担子可不轻啊!土库曼共和国是KGB国境警备队中亚辖区司令部所在地。”
仙石文藏心里很不放心。
“尊敬的老人,您就不要担心吧!”
十树吾一没有理睬仙石文藏的唠叨。
“我不敢说会成功。”
“行了,不再说了。”
“他是一个彪悍敏捷的男人,但大多数场合都干失败了。”
仙石文藏笑着对时宗说。
十树吾一看也不看仙石文藏,一把抓起无线电话呼叫山脊上的天星清八。
要依靠伊朗组织的帮助。
“与库尔德族组织的反政府游击队取得联系,但即使如此,仍然很危险,尤其是单独行动。”
响起天星清八清脆的声音。
“不用担心。”
“老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正在睡午觉,有些神志不清。”
“仍然还是话中带刺。”
天星清八笑着说。
“那么,几时出发?”
“马上同库尔德族联系。”
“知道了。伊朗西部雷扎耶湖以北有一座叫肯姆的村庄,去访问族长卡迪那·哈努姆,取得联系。没其它的吧!”
“没有了。”
十树吾一搁下无线电话。
2
九月十八日早晨。
十树吾一越过土耳其国境进入伊朗。
在土耳其,十树吾一跨上专门为他调配的用于比赛的500CC的摩托车进入山间地带。通常,摩托车的马力比一般摩托车要大一倍,而且车体轻巧灵便,又是超低压型,所以既使是在沙漠和泥泞地带也照样能够奔驰如飞。
摩托车朝雷扎耶湖的方向奔去。
山间地带的秋风一阵阵地掠过十树吾一的身边。
他当天就赶到了肯姆村。
访问了族长卡迪那·哈努姆。
哈努姆长着褐色的黑发,褐色的眼睛,而且身材修长。他自第二次世界太战以来,一直举着推翻伊朗政府的大旗,坚持不懈地战斗。
十树吾一把五十支机关枪赠路哈努姆,这枪支是他在士耳其共和圈境内时预先有人备好的。
哈努姆十分高兴。
“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
哈努姆伸出一只大手。
十树吾一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如果那样的话,大概就在哈姆齐收容所,同住在土库曼共和国的库尔德人取得联系后,再调查看看。”
哈努姆回答。
库尔德人分布在苏联、土耳其、叙利亚、伊朗、伊拉克。他们最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流落到各个不同国家的。但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寻求自治、反对政府。
有人称库尔德族族为山野民族,也有称之为山贼。他们是勇猛的掠夺而广为人知。
追溯库尔德旅的历史渊源,他们的先祖是公元前四百年的库色若费民族,虽然当时在民族如林的反复征战中生存了下来,但因为他们是人口稀少的民族,库尔德族不得不变成勇猛果断的掠夺者,因此,摩尔德族的勇猛也受到尊重。
当哈努姆明白十树吾一要一个人袭击收容所时,一双眼睛惊骇得睁大了。苏联政府在全国备地设有许许多多的收容所。臭名远扬的收容所遭到全世界的谴责。在收容所里,对犯人实行着非人的虐待。一旦准被收容,生还的可能性极小。收容所由警卫戒备森严地看守着。
尤其是十树吾一想去的土库曼地区是KGB国境警备队中亚辖区司令部的所在地,就更是森严壁垒。
哇姆齐收容所就在那附近。
如果在土库曼境内失去行踪,应该是被押进了哇姆齐收容所。因为土库曼境内既有KGB司令部,司令部附近就要有收容所。
十树吾一想拼一死闯闯KGB司令部。
第二天一早,十树吾一离开了肯姆村。
哈努姆派两个刚强的小伙子作高导。一个叫特依那,一个叫利基第。
哇姆齐收容所位于耸立在伊朗和土库曼国境内的科甫库特塔库山脉北侧的山脚下。
KGB司令部在阿什哈巴德以东四十公里的沙漠中。
以肯姆村去有一千三百公里。
途中需要五天时间。
十树吾一和两个小伙子站在土库曼国境线时,正好是九月二十四日。
特依那和利基第撑起帐篷住下来。
只出十树吾一一人独自越过国境潜入土库曼共和国。
回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十树吾一从住在土库曼境内的库尔德族中搜集到一些情报。
在哇姆齐收容所,有位送粮食的库尔德人,情报就是由那个男人提供的。他证实,哇姆齐收容所收容了一位叫艾米莉的女人。
特依那和利基第也从设在阿什哈巴德的KGB国境警备队中亚辖区司令部搞到一些情报回来了。
“真的要一个人去吗?”
利基第说完他们行动收获后问道。
“我就是为她而来嘛。”
“无论你怎样准备,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一个人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
完完全全的自杀行为,利基第不想让这位天性活泼的日本人去送死。不过,对他独自一人敢以KGB为对手的勇气非常崇敬。正因为如此,就更不想让他去送死了。
“不管怎样。总得试试看。”
十树吾一想。
十树吾一到底还是有些紧张。KGB张开网等待仙石文藏一伙出笼的可能性很大。
以前KGB把加代和操幽禁在北极海附近的诺尔斯克,仙石文藏和他的同伙只好采取行动。他们潜入苏联境内,击溃了住在雅林塔的国境警备队第一0四连队,抢了一架飞机突入西伯利亚,然后又袭击了位于欣井斯克的席额库塔基。在破毁该基地的同时,又抢了一架飞机,同时还绑架了担任KGB第一总局局长的诺马诺夫中将。
仙石文藏一伙不仅仅抢出了加代和操,还将大名鼎鼎的反政府作家尼库拉艾比齐带到了日本。
KGB如此庞大的力量竞然败于只有四人的仙石文藏一伙手里,其洗不尽的耻辱深深地刻在每一个KGB人员的心上。为了杀死仙石文藏一伙,KGB肯定会不惜动用任何力量。
——啊,太捧了!
十树吾一自言自语。
大象不能同蜜蜂开战,一旦蜜蜂漫天飞舞,大象徒唤奈何。况且,十树吾一一直留恋着艾米莉。他知道自己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也许不在于艾米莉,而在于他自己,在于他对艾米莉的渴望,他想搂抱住艾米莉,那肯定与抱住黑岛的女人有不一样的感觉。对于同KGB开战,救出艾米莉,虽然危险性很大,但如果没有危险,又怎么有刺激呢?
十树吾一下定了决心。
“等我四天,如果过了四天还没有回来,你们就走。”
十树吾一丢了一句话给特依那和利基第,跑出了帐篷。
用于越野的摩托车冲进了山间小路。
摩托车并没有驶向哇姆齐收容所方向。
摩托车朝KGB司令都所在地阿什哈巴德方向冲去。十树吾一打算直接向KGB挑战。
翻过科甫库特塔库山脉,就到了阿什哈巴德。
KGB司司令部在阿什哈巴德附近的沙漠中形成了一座城镇,土库曼共和国有九分之一的面积是沙漠。漫漫的卡拉库姆沙摸无边际地扩展到了极遥远的地方。
十树吾一花了一天时间翻越山脉。
十树吾一把摩托车藏在山中,然后徒步向市镇中心走去。
此时正是深夜时分。
司令群位于城外。
国境警备队中亚辖区司令官依果里·图比诺夫少将官邸在街中心。
深夜的街象人一样静静地睡死了。
街上失去了白昼的热闹,只有干燥的冷风无情地吹拂。
大街上偶尔通过几辆警备队的巡逻车。当巡逻车驶来时,十树吾一赶忙藏身于黑暗中。
“真象—条狗。”
十树吾一在内心自言自语。
看见了司令官官邸的一角。
左右两边站着两名警卫。
周围是青灰色的砖石高墙,墙上安装有红外线警报装置和弱电流的铁丝网。
十树吾一检查了一下安有消声装置的手枪。
十树走出暗处。
他踉踉跄跄地朝正门走,手里提着伏特加洒,偶尔还举起瓶子喝几口。但门卫依然警惕地举起自动机枪对着十树吾一。
“来几口吧,同志。”
“滚开,醉鬼。”
“我没醉,同志。”
十树吾一趁一个卫兵骂骂咧咧放松警惕的机会,突然举起伏特加酒瓶对准他的额头猛砸下去。几乎是同时,他的左手勾动了手枪扳机,两个门卫倒下去了。
一进大门,是个宽大的院落。
十树吾一沿着走廊奔跑。
他向屋子深处冲去。
他先侦查了门,然后握住门的暗锁把手,用腕力把它拧断了。
十树吾一潜进了官邸。
3
官邸内静悄悄的。
十树吾一径直朝寝宣走去。
寝室包括二楼的四间屋子。第一间的双人大床上躺着一对年轻男女。十树吾一明敏捷地冲上去,把两人绑起来,嘴里塞上布团。又朝相邻的房间走去,相邻的和旁边的一间屋子空荡荡的,在最靠边的房间里,依果里·图比诺夫少将夫妇睡得正酣。
“起来,图比诺夫少将。”
十树吾一一把扯开被盖。
图比诺夫发出短促的吼声。看见枕头边站着人影,图比诺夫立即伸手取枪,手枪放在枕头底下。
图比诺夫拿住了枪。
“想吃枪子儿吗?”
十树吾一的手枪对准了图比诺夫的额头。
“你是谁?”
图比诺夫放下手枪。
“是专门来取艾米莉·塔温圣特的一位叫十树吾一的日本人。”
“十树吾一……。”
“想起来了吗?”
“一个人闯进来的?”
“是这样,少将先生。”
“明白了,请不要对我妻子施暴。”
图比诺夫护着妻子瓦列莎。
“排好,站直。”
十树吾一把图比诺夫夫妇的双手反捆在身后。司令官邸是一幢三楼的建筑,三搂是会议室,屋顶上有直升飞机坪。十树吾一把图比诺夫夫妇和刚才的那对青年男女押进会议室。
隔一会儿,官邸内骚动起来。
青年小伙子叫伊万·塔鲁西斯,女的叫尼娜·塔鲁西斯,是图比诺夫的甥儿,正在新婚旅行途中。
塔鲁西斯和尼娜露出惊恐万状的脸色。
瓦列莎也一样。
图比诺夫好象很平静。
逮捕了艾米莉后,从她口中知道了天星清八的名字,圈图比诺夫欣喜若狂。他以为可以把仙石文藏、天量清八、关根十郞、十树吾一从KGB的耻辱史上抹掉。
于是他立即向国境警备队总局蒙脱勒大将报告。
蒙脱勒大将命令图比诺夫以艾米莉为诱饵,不管付出多价都必须抓住或杀死仙石文藏和他的同伙。
仙石文藏和同伴在西伯利亚挑起了同伴蒙脱勒的前任总局长巴依诺夫大将的决战,结果以巴依诺夫的失败而告终,巴依诺夫受到了剥夺军籍的严厉处置。
对蒙脱勒来说,正需要一位决斗的对手。如果抓住了那伙人,就能获得显赫的名誉,不过。如果事情的发展逆他心愿而行,他就只好步巴依诺夫的后尘。
对图比诺夫少将来说,也同样如此。
关押艾米莉的哇姆齐收容所处在国境警备队的严密看守中。
不过,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十树吾一独身一人闯进了国境警备司令官官邴。太不思议了。应该是想象中的事,却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图比诺夫先前的如意算盘开始急剧地动摇了。
但图比诺夫没有表露在脸上。
隔了一会儿,他又推翻刚才的动摇情绪,重新衡量了一下眼前的事实。”
十树吾一的目的一定要粉碎,冲进了国境警备队司令官官邸又能怎么样呢!
警警备队司令部就在旁边,要不了几分钟,阿什哈巴德的大街就要被国境警备队十重、二十重地包围起来。
十树吾一可以胁逼图比诺夫和他的妻子、外甥夫妇,也可以殴打他们,但只能到此为止,他救不了艾米莉,既使抢出了艾米莉,要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图比诺夫拿准了主意。
十树吾一想以图比诺夫为挡箭牌。假既使要杀死他,图比诺夫也不愿跟着十树吾一走。如果十树吾一救出艾米莉后逃掉,图比诺夫就连军籍都保不住了。
副官萨哈诺夫大尉率领部下冲进了会议室。
被捆绑的图比诺夫夫妇和塔鲁西斯夫妻是十树吾一的防弹衣。
“萨哈诺夫大尉,不要慌张。这家伙是仙石文藏的同伙十树吾一。”
图比诺夫的话让杀气腾腾的萨哈诺夫镇静下来。
“什么萨哈诺夫。”
十树吾一用手枪管轻轻点了点图比诺夫的头部。
“我提个条件,你们把艾米莉·塔温圣特从哇姆齐收容所带来,然后让她带这几个人乘屋顶上的直升飞机离开这里,五小时内你们不准有任何追击行动,否则就杀了他们。从现在起快把粮、水、伏持加送来,我的条件如此。”
十树吾一把举起的手枪平放下来,走到图比诺夫身前。
两个军士象要开枪似的将冲锋枪对准十树吾一。
几乎同时,另外两个人也跳上前来。
“不准动!”
十树吾一的手虽然下垂着,但仍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席连开两枪,两个家伙翻身趴在了地上。
“想我死的家伙就动手。不过,我想你们都不是侠士和想入非非的人吧!记住我的请,不要动手。”
“明白了。”
萨哈诺夫点了点头。
萨哈诺夫知道,今天碰上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
“留下冲锋枪,把尸体抬出去。”
“快抬尸体。”萨哈诺夫命令部下,然后走出了房间。
萨哈诺夫跨进勤务室,向莫斯科挂了紧急电话,向国境警备队总局长蒙脱勒大将简要报告了这里发生的事。
“我是中亚司令部的萨哈诺夫大尉,长官。”
“怎么啦?”
询问声很粗鲁。
“一个名叫十树吾一的男人以图比诺夫司令官和其它人为人质,要求替换艾米莉。”
“一个人吗?”
“只有一个人。”
“逮捕,或者杀了他。如果想不出万全之策,连人质一起杀,绝对不准他逃掉。如果失败了,不但要剥夺你的军籍,还必须关进集中营。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萨哈诺夫搁下电话。
“先把粮食、水、直升飞机、伏特加酒送来,不准疏忽大意。”
萨哈诺夫命令值班的士兵。
随后,萨哈诺夫在电话中叫通了位于伯兹默茵的土耳其斯坦军区第三空军基地。
说明事情之后,萨哈诺夫准备好米格23攻击机和直升飞机。同时导弹发射部队也进入战备状态。
命令严密看守艾米莉。
同哇姆齐收容所也接通了电话。
这个时候,值班军官正兴致勃勃地玩弄艾米莉的身体。
“听说一个叫十树吾一的傻瓜来救你,他把国境警备队司令官夫妇做人质,让把你送过去。”
“……”
艾米莉没有回答。
这是一位年青的军官。他把摸着艾米莉光滑的屁股的手收回来。
什么感觉也没有,周围是密不透风的墙壁。一天二十四小时,艾米莉都被关在笼子里。
被逮捕后,艾米莉已被数十人凌辱过了。所有的希望早已消失。对生,不象以前那样有种恋恋不舍的感情,如果命令爬下,她会毫不犹豫遵命而行,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的存在。
年青的军官又一次把她按倒在地……。
十树吾一吃了点早饭。
他打起了塔鲁西斯妻子的主意。十树吾一解开绑着尼娜的绳子。新婚旅行中的尼娜穿着好象是从西方国家买来的能够透明地看见肌体的绢帛睡衣。她只有二十岁。白嫩的肌体上长着一对蓝色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迷人,这倒是一件不算坏的战利品。担心在丈夫面前被凌辱的恐惧感使她的嘴唇一直在不断地打抖。
十树吾一开始仔细地打量她。
塔鲁西斯更为恐惧,全身瑟瑟发抖。
十树吾一一边看着他们恐惧的样子,一边喝伏特加。
闯进官邸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怎么逃出去呢?而且看来他们还没有把艾米莉领来。萨哈诺夫大尉应该向上级作了汇报,并得到下达的指示。至今尚未见行动,情况可能有变,不排除KGB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连同人质一起枪杀的可能性,对KGB来说,杀掉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十树吾一觉察到了KGB的诡计。
十树吾一虽然有敏锐的头脑和健壮的肉 體,但如果驱使图比诺夫一起逃跑失败,那么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边来。”
招呼尼娜。
“住手。”
塔鲁西斯脸上失去了血色。
“求求你,不要碰尼娜!”
“不准说话,好好看着。”
十树吾一隔着透明的睡衣,一只手握住了站在面前的尼娜的乳 房,是一对坚挺的乳 房。
十树吾一发现尼娜的脸色变得苍白。
“把这脱了。”
十树吾一用手扯着尼娜的睡衣。
“住手,野蛮的家伙,你难道不是战士吗?”
图比诺夫的声音发颤。
“我是个魔鬼。”
十树吾一呷了一口伏特加。
尼娜脱下了睡衣。
十树吾一把尼娜摁在桌面上。
他的身体压了上去。
多么丰满的身子。
塔鲁西斯的牙齿咬得呼呼作响。
图比诺夫夫妇痛苦地凝视着眼前的场面。
塔鲁西斯的双腿打抖。十树吾一的双手在尼娜身上尽情地摸索着。尼娜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桌沿,脸深深地贴在桌面上。
尼娜成了十树吾一的东西,成了别人的东西,自己的妻子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的东西。
十树吾一的嘴里哼哼着。
尼娜痛苦地呼唤,头微微地昂起。
“抓住椅子。”
十树吾一命令道。
尼娜支起上身,伏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十树吾一趴了上去。
开始了残无人道的虐待。
对策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早晨二点三十分。
萨哈诺夫走向会议室。
十树吾一正在強 奸尼娜。
十树吾一紧紧抱住爬在椅子上的尼娜。尼娜高声地哭叫起来,椅子在摇晃,尼娜的身体在摇动,屁娜的屁股在一前一后地摇晃。
萨哈诺夫默默地看着強 奸结束。
隔了一下,十树吾一吼叫起来。
“艾米莉怎么样?”
十树吾一坐在椅子上。
十树吾一让尼娜坐在面前,双手拼命地拧着尼挪。
尼娜不住她尖叫着。
“把艾米莉交出来,否则就把这个女人带走。”
大尉不说话。
“你们想对人质怎么办呢?”
十树吾一叼上一根香烟。
“给你一小时的犹豫,投降吧!到凌晨三点三十分还不投降,坦克就将炮击官邸。”
萨哈诺夫冷峻地说。
“连人质一起杀吗?”
“上面是这样命令的。”
“KGB真是无情无义。”
“一小时内投降,这是最后通告。”
萨哈诺夫倒退着往回走。
“司令官,怎么办呢?”
“你投降吧。”
图比诺夫的声音有气无力。
图比诺夫知道象脱勒长官会下这样的命令。蒙脱勒长官需要敌人的脑袋,需要图比诺夫夫妇去死。
不过,图比诺夫相信萨哈诺夫大尉,萨哈诺夫是一位极有能耐的军人,在最后通告时间结束之前,他应该想出什么好办法。
十树吾一让尼娜站起来。
“投降吧,你有本事,在我国照样能发挥作用。那样的话,就把这个女人进给你也行。”
“投降,绝对不可能。”
十树吾一从后边把脱下睡衣的尼娜抱在自己的膝盖上,尼娜马上发出叫唤声,象在梦中,身体不停地上下扭动。
十树吾一喝了口伏特加酒。
塔鲁西斯咬紧牙关凝视着。
尼娜赤躶的雪白的身体频频地上下扭动,愤怒和疯狂之火全身燃烧。尼娜疯狂了。
塔鲁西斯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他因愤怒而全身肌肉抽搐起来,耻辱撕裂了他的心。
尼娜高声地叫着。
“不要管她,塔鲁西斯,那个女人是……。”
瓦列莎想:那是个出卖祖国的妓女。
“十树君。”
图比诺夫又开始劝说了。
“的确屋顶上有直升飞机,但是萨哈诺夫大尉很有本事,你不能侮辱我们的军人,米格23攻击机和导弹部队都已经进入作战状态,你既使飞上天,一分钟内也会被击落,绝对不能逃走。如果投降,我可以把你推荐到军队情报部工作。当然……。”
十树吾一把尼娜扔到床上,命令她仰面叉开腿躺着。
尼娜的悲鸣声在房间里回荡,图比诺夫默默地看着,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达到从未有过的绝对的性快感觉。十树吾一是魔鬼,来自于东洋的魔鬼,图比诺夫一边想,一边凝视着尼娜的身体。
“怎么办好呢?”
十树吾一站在图比诺夫面前。
他刚从尼娜的身体上爬起来。尼娜一丝不挂地横躺在床上,进入了失神状况,一对丰满的乳 房因呼吸而上下颤动。
“十树君,别作美梦了,投降吧!我是军人,并不怕死。但是,我不想用愚蠢的出逃去送死。还是不要小瞧我军的力量。”
除了劝说以外,图比诺夫什么也不能做。
离萨哈诺夫下达的最后通知时间只有不到二十分钟了,十树吾一一定会乘屋顶上的飞机逃跑。那时,图比诺夫将作为人质被带走。现在到关键时刻了,一旦飞机升空,KGB肯定会派飞机追击。击落直升飞机,只是弹指之间的事。
“那样,大家就全完了。”
图比诺夫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萨哈诺夫干什么那么急躁呢!如果直升飞机上天,就一切都结束了。不过在此之前,KGB会施放催泪弹。图比诺夫一着急,胸中就急切地叫起来。对手是十树吾一。他不知道在施放催泪弹之后,士兵冲进来之前,十树吾一会不会倒下去,十树吾一手中有两只冲锋枪,也许冲进来的士兵会被全部打死。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会往前冲的。
图比诺夫知道一旦飞机起飞,就没有一点活命的希望了。
“少将和尼娜作为人质被带走。”
十树吾一解开了图比诺夫脚上绑着的绳子。
“不行,你不会成功。”
图比诺夫高声叫道。
“不用担心。你看着,我的操作技术相当高,会让导弹打不到飞机。起来,尼娜。”
抢救艾米莉失败了,但十树吾一却这样安慰自己。
“干什么事都不会那么顺当的。”
以后该怎么办呢?虽然对KGB来说艾米莉并不是重要的人质,但他们肯定会把她当作满足收容所官员性欲的奴隶,能够用KGB国境警备部中亚辖区司令官的性命来交换艾米莉吗?十树吾一立即漠然地否定了。
上面命令连司令和家属一起杀。交换怎么也不可能。
KGB无情无义的指令。
想当初闯入西伯利亚绑架KGB身后第一把交椅的总局长诺马诺夫中将时,上面也下达连飞机、诺马诺走一起摧毁的命令。
对图比诺夫也不会例外的。
一切都只有重新干起。
“求求你,把尼娜留给我吧!”
塔鲁西斯苦苦哀求。
他恨尼娜,恨得只想杀死她。他明白如果让她跟着上飞机也是死。但塔鲁西斯想亲手打死她、踢她、揪她,撕裂她的大腿,折磨她直到脑袋中的火焰消失为止。并把身上所有的力气全部用上把尼娜揍一顿,然后再杀了她。
“不管她,塔鲁西斯。那样的女人!”
瓦列莎高声叫道。
尼娜站着,象患了梦游症一样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往身上穿睡衣。
“不要去,尼娜!”
“不,要去,我是那个人的了。”
尼娜没有看丈夫,用无精打彩的声音回答。
‘婬 妇,那个女人!”瓦列莎眼里射出愤恨的光来。
“女人除她以外,还有的是。孩子!”
十树吾一笑嘻嘻地说。
十树吾一强行拉走了图比诺夫和尼娜。
塔鲁西斯在后面高声叫喊着。
十树吾一坐进了操纵室。
萨哈诺夫站在司令官办公室。
无线电报告了直升飞机发动的消息,实际上,在听到报告之前,萨哈诺夫就看到了在房顶上慢慢升空的直升飞机。
“人质怎么样?”
“只救出了司令官和外甥。司令官和一名叫尼娜的女人被带上了飞机。”
“知道了。”
“攻击吗?”
“不准在市中心上空行动,等待时机。”
直升飞机升起的同时,萨哈诺夫请求土耳斯坦军区第三空军基地做好起飞准备,跑道上的飞机已经翘首以待起飞命令了。
“回答,我是司令部。”
萨哈诺夫向直升飞机呼叫。
“我是图比诺夫,不要攻击,萨哈诺夫!求你不要攻击我,这是命令。”
“司令官,我接到蒙脱勒大将的命令,虽然我们的情谊很深,但必须遵照命令。你劝那家伙投降吧。”
“不行,打算杀我吗?萨哈诺夫!”
双方在呼叫的同时,直升飞机已经飞上了天空。
不能按飞行路线起飞,十树吾一让飞机擦着屋顶飞翔。飞机掠过一排排屋顶,飞机没有使用照明航灯。十树吾一长有一双猫头鹰一样的夜猫子眼睛,能够在夜晚准确地看清一切。此时,十树吾一把所有的一切都赌在这双眼睛上。
被恐怖驱迫的图比诺夫不断地叫着萨哈诺夫的名字。
尼娜默不做声,好象是一种思念使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图比诺夫绝望了。
“十树君,从现在起,我也不怕了,反正怎么干都是死,飞机来了!飞机来了!”
“图比诺夫,下定决心。”
“但是……啊。”
机舱中响起图比诺夫短促的悲鸣声。
突然,飞机抖了一下。“掉下来了,”图比诺夫心中想。但是,飞机轻捷地掠过地面,又重新爬起来。图比诺夫屏住呼吸,他感觉到飞机象一支猫一样从这一屋脊跳到另一屋脊。飞机飞过市区的一端时,机翼呼一声碰了什么东西。飞机擦着地面,卷起阵阵沙粒。飞机在起速滑翔。图比诺夫死死地闭上双眼。机舱内没有开灯,什么也看不见。周围一片黑暗,飞机全速闯进黑暗里。如果碰上障碍物,立刻就粉身碎骨。
图比诺夫想,又到一个关键时刻了。
十树吾一象豹子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着漆黑的夜空,飞机飞过市区的北侧了,KGB的警备车聚集在市区南侧,因为国境线在市区以南。
看不出十树吾一有逃脱的可能,如果KGB的飞机围拢来,就更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厄运了。
“我是第三空军基地第七攻击队的纽津大尉,发现飞行中的飞机了。中亚辖区司令部,请回答。”
纽津大尉的呼叫声传进KGB中亚辖区司令部作战办公室。
“来啦,已经完了。”
“赶快祈祷吧!”
飞机突然转向国境线飞去。
“第七攻击队,我是司令部萨哈诺夫大尉。立所开火击落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已向国境线飞去。”
“第七攻击队明白。”
“已经完了。”
图比诺夫的声音好似哭泣。
直升飞机全速向河流滑行,如能成功越过河流,就将爬上山脉,山脉顶峰就是国境线。
“我们是第七攻击队。直升飞机立即飞回基地。往回飞,否则五分钟内开火。”
“做梦!”
十树吾一握着操纵杆,随随便便地骂了一句。
直升飞机飞过河流。
十树吾一看见在上空盘旋的攻击飞机已经降低高度,正进入攻击状态。
图比诺夫缄口无言。
直升飞机在河流上空盘旋,飞机的起落架好象已经拍打着水面了。
“哇,来啦!”
第七攻击队的飞机发生一枚热追踪导弹。
十树吾一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飞行中的导弹,计算着瞬间即逝的空闲时间。
直升飞机突然急转弯。
导弹在一瞬间失去了目标,一头裁进了河水中。
“见你妈的鬼吧!导弹。”
第二枚导弹又接近了。
直升飞机想蝙蝠一样扑腾腾地在空中回旋,拼死地躲闪导弹的攻击。
导弹超低空飞行,很难命中灵巧躲避的直升飞机,一旦离开目标,就失去了重新寻找目标的机会,往往是噗通一声闯进大地。
攻击机降下高度。
导弹无能为力,攻击机想用红外线瞄准的机关炮攻击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急拐弯。
十树吾一驾驶直升飞机全速向山顶飞去。他既躲不了机关炮的攻击,又不能打败攻击机。不过还具有着取胜的希望,十树吾一嘴里默默地念着上帝,手里死死地握着操纵杆,只有在山脉中盘旋才能逃脱攻击机的追击。
直升飞机疯狂地逃。
攻击机一边开炮,一边死死地追。
在飞进山脉之前,如果直升飞机成为机关炮的饵食,一切就完了。
直升飞机终于钻进了山脉,急速地擦着树梢飞行,攻击机紧迫不舍,从后面冲过来。
机关炮响了,吐出一串愤怒的火焰。
看见机关炮吐出火蛇时,直升飞机已经扑倒在地上,曳拖着尾部了。炮弹掠过娜的膝盖,从十树吾一和图比诺夫的中间穿过。
有一种抹桌布烧起来的感觉。直异飞机掉进了灌木丛。在此之前,攻击机掠过金属呼啸声响彻了灌木丛上空。
十树吾一从残破的直升飞机中爬出来。
拖出尼娜。
十树吾一一边催促图比诺夫,一边开始跑。
“司令部,我是纽津大尉,直升飞机已经坠毁。”
“纽津大尉,我是萨哈诺夫,直开飞机超低空飞行。上面的人有生存的可能性。命令警备队向这一带开火,必须将他们杀死。”
“萨哈诺夫大尉,明白了。”
纽津大尉调转机头。
十树吾一和尼娜向山腹地跑。
图比诺夫向山脚方向跑。
尼娜的丝绸睡衣被荆棘挂得七零八落,同全裸没有什么区别了。一对丰满的乳 房在奔跑中急剧地抖动,连用手护住的空闲也没有。十树吾一拉住她死命地跑。
刚才消失在空中的飞机又飞回来了。
飞机掠过的呼啸声撕裂着静静的夜空。
十树吾一拉着尼娜藏到巨岩后面。
一阵蓝光闪过后,巨石动摇了。炸弹在附近破残的飞机旁边爆炸。十树吾一用身体紧紧地遮住尼娜。炸弹在附近连续炸了好几次。
蓝光追逐着黑暗。在火光的漩涡中。树木、岩石被抛上天空。
“司令部,我是纽津大尉。”
“我是萨哈诺夫,地面部队马上到达那一地区。辛苦了。”
萨哈诺夫握着司令部作战办公室的话筒,等待攻击机飞过上空的声音。
“警备队,开始作战,彻彻底底地搜查。”
虽然下达了紧急果断的命令,但萨哈诺夫想:或许已经没有必要了吧。
图比诺夫满身伤痕奔下山了。
下山途中,他刚好遇上正准备搜山的警备部队。
“什么人,停下!”
被手下士兵盘问,图比诺夫大为愤怒。
“不知道是司令官吗?混蛋!把呼话机拿来。”
图比诺夫大声吆喝。
士兵把无线电话筒递给他。
“萨哈诺夫,你!想让炸弹炸死我吗?我要把你送交军事法庭。你是在实施阴谋!记住!萨哈诺夫!”
图比诺夫被刚刚飞机扔下的炸弹片和炸弹抛起来的石块打得头破血流。
“赶快追,混帐们!那东西跑了!追!即使越过国境也要把那家伙抓回来!”
图比诺夫挥起手臀声嘶力竭地向士兵吼叫道。
萨哈诺夫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十树吾一藏进了黑暗中。
距藏摩托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带着尼娜逃也不容易。
两人藏在黑暗中等待收索队。
四轮卡车爬上来了,驶上了通向国境线的山间小路。车灯东摇西晃地惭渐靠近了。十树吾一让尼娜站在路中间。此时尼娜连挂得零零碎碎的睡衣也没有,只穿着一条又窄又小的三角裤。
汽车停下来了,走下的几名士兵周着几乎全裸的尼娜。
十树吾一从墨暗中跳出来,枪在直升飞机被击毁时就已经失落了。他手里握着一块尖利的石头。十树吾一突然敏捷地跃上驾驶室的踏板,尖利的石头砸向坐在驾驶室的男人。
十树吾一袭击了另外的男人,匕首割断了一个士兵的喉管,脚蹬碎了一个士兵的睾丸,手指戴进了一个士兵的眼眶。眨眼之间,五个士兵就被制服了。
十树吾一拖下驾驶室的士兵,剥光了他的衣服,然后随手扔给了尼娜,尼娜穿着军服坐在驾驶室的助手席上。
“我怎么办呢?”
隔了一下,尼娜问道。
刚才象是在梦中看到的情景,怎么眨眼间就变成这样了。尼娜脑子里迷迷糊糊地转不过来。
“可能把你带到日本去,那是一个温暖的岛国,有很多朋友。”
“把我卖到哪里?”
“不,不,你将自由地生活。”
究竟怎么办呢?十树吾一也不知道。看来救出艾米莉的计划搁浅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强夺了一位美人。
十树吾一想起了临出发前仙石文藏的表情。
“是一个彪悍的男人,在大多数场合下都干失败了。”
仙石文藏的话又在十树吾一耳边响起。
好象的确如此。
4
十树吾一回到雷扎耶湖的肯姆村。
十月二日。
族长卡迪那·哈努姆看见十树吾一活着回来十分惊讶。
但十树吾一却十分忧郁,也不想参加哈努姆专门为他接风洗尘的宴会。
回来后,马上向天星清八报告失败的消息。双方的联系是通过设在土耳其德牙鲁巴基路的NATO军事基地。
十树吾一听到天星清八笑着说:早已经知道了。
十树吾一很惊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天星清八有遍布全世界的情报网,此事早已经有人向他报告了。
天星清八告诉他已派摩沙迪进入伊朗境内监视苏联境内的情况。
听天星清八一说,十树吾一感到一阵胆寒。
摩沙迪是以色列的情报机关,是全世界最强的情报组织。摩沙迪因把纳粹党头目阿依赫玛从南美偷运回国和在中东六日战争中扮演胜利的主角以及最早在全世界谋夺苏联的米格飞机等一系列的胜利而在全世界享有极高的名誉。
摩沙迪组织也瞅准哇姆齐收容所,他们正在策划抢救出关押在哇姆齐收容所的犹太族利比亚人摩路多辛·利蒙的战斗。利蒙带有对以色列来说是关系国家存亡的极重要的情报。利蒙既是摩沙迪的要员,同时又是KGB的情报提供人。所以,当十树吾一进入苏联境内后,摩沙迪就象一只又大又肥的兔子竖起两只耳朵细细地观察着事态的动向。
摩沙迪准备向国境警备队中亚辖区司令部所在地的阿什哈巴德派遣一位情报员帮助十树吾一。
摩沙迪对十树吾一的行动了如指掌。
对此,十树吾一不能不忧虑。
还年仅是这些。天星清八还告诉他:关根十郎、仙石文藏和他本人决定向土耳其靠拢。
他还说,摩沙迪决定帮助他们把艾米莉·塔温圣特从哇姆齐收容所抢出来。
十树吾一一听,只缓缓地吐出一个字,“不!”
天星清八也笑着说:
“摩沙迪也会敬畏你的勇猛。”
“开玩笑吧!”
十树吾一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天星清八应该知道带走的尼娜。
但是,应该反省。
毫无谋略地把司令官作为人质。
不过,这是濒临死亡的暂缓之计,也是没法子的事。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十树吾一问哈努姆。
出村时,没看见库尔德族战士的身影。给他的感觉是村里只有老人和孩子。
“都出去作战了。”
哈努姆回答道。
库尔德族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一直在进行反对政府的游击战争,现在战况炽烈。同伊斯兰复古政府中的圣战者组织哈鲁库党一起挑起了反对伊斯兰复古政府的战斗,流亡在巴黎的前国王巴列维发表了审判霍梅尼的声明。库尔德族采机同反政府战士结成联盟,加入了推翻政府的战争。
最近,以肯姆村为中心聚集起来的库尔德兵团出击到了大不里士附近。
哈努姆心情舒畅地告诉他,前几天赠送的五十支机关枪大概已经击毙了许多革命卫队战士。
十树吾一决定呆在肯姆村。
他想去土耳其找家高级饭店住下,但哈努姆制止了他。
“你不是刚刚才同KGB国境警备队较量过吗?”
哈努姆说。
但是十树吾一却醉心于找回那个美丽的女人。
去土耳其之前没有别的事情干。
十树吾一决定也找尼娜在村里等待仙石文藏的到来。
哈努姆给了他一间房子,是用土砖砌起来的简陋的房间。
十树吾一同找回来的尼娜一同住进房屋的第五天傍晚,哈努姆急喘吁吁地跑进了房子。
“革命卫队打过来了,快逃吧!”
“革……?”
“情况变槽了。”
“请说明一下情况。”
“没有时间……。”
哈努姆一边说一边摇头。
在德黑兰担任政府要职的马吉德·肯依浩库尔德联到处逃亡。马吉德是圣战者组织哈鲁库党的一员。有人说总统府等的爆炸计划由他制定。事发后,圣战者组织哈鲁库党掩护他逃亡到了山中。
马吉德逃到山中后,被哈努姆藏起来。
马吉德昨天夜晚才到肯姆村。
革命卫队得到情报后,马上追进了村。
要是平时根本不可能发生革命卫队进村的事,如果他们塔进库尔德族的领地,肯定被击溃。但现在所有的战士开赴大不里士作战,而且现在正是交战激烈的时候。
也许革命卫队知道这一点才追来的。
“村里还有多少兵力?”
“大概五十人。”
“卫队现在的位置。”
“雷扎耶湖以东两公里。”。
哈努姆褐色的脸极度的焦躁不安。
“准备两匹马,我来击退他们。”
“击退?”
“是的。”
“胡扯。”
哈努姆小声地骂一句。
“即便是胡扯,你也不用担心。”
十树吾一笑着说。
“你、尼娜,两个人就想打跑霍梅尼的部下。”
“那么,你说怎么办吧!”
“你还是少说几句为好。”
十树吾一催促哈努姆赶快备马。
十几分钟后,十树吾一和尼娜骑马出村。
哈努姆和同族的村民目送着他们的影子。
皓皓明月给大地抹上了一层白色。
哈努姆跟在马匹后面好一段路,一直目送到他们的影子消失。
他有一种象是做梦似的感觉。
革命卫队装有冲锋枪、手榴弹。十树吾一赤手空拳,还带着一个女人。哈努姆在暗暗地想,他果真是去迎击革命卫队的吗?”
“所有的村民,快准备逃难!”
哈努姆命令村民。
十树吾一等侯着。
周围是一片岩石丛。
看见了远远的雷扎耶湖,湖面上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辉。
月亮越来越明亮了。
明月下,全身裸体的尼娜在跳舞,光亮洁白的裸体染上一层薄薄的明月光辉。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舞,象是在跳舞,又不象是在跳,裸身在岩石上慢馒地移动。
十树吾一紧盯着岩石丛的对面。
尼娜一点也没有恐怖感。对十树吾一的思念深深地揪住了她的心和神经。她打算成为一名舞女。大概刚才的舞就是在梦中跳的悲恋之舞吧!
多么美妙的一幕。
十树吾一从刚才的一幕中看出了尼娜自暴自弃的一面。
知道摩沙迪潜入阿什哈巴德后,十树吾一大为恼火。尤其是天星清八知道自己行动的一段始末,以后自己将抬不头。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上演了一幕喜剧。而且十树吾一想起仙石文藏那酸溜溜的样子,就想跑到那里去算了。
如果能够打跑革命卫队,也可以重新争回面子,而且一树吾一本身也讨厌霍梅尼因宗教而大肆杀戮人质,即使十树吾一同被杀的人毫无关系。
——好好露一手。
十树吾一暗下决心。
紧盯着尼娜慢慢颤动着的美妙的裸体,绝不比黑岛的苏妮亚、泰妮亚逊色。那是白俄罗斯人的裸体。当得知十树吾一要带她去南方的岛国时,尼娜十分高兴,而且,在进一步明白不是被卖为女奴时,更是喜不自禁。
对于女人来说,没有国境的限制,如果世界上只有女人,那将会变成一个个只有乳 房、大腿的国家。
“那个家伙。”
十树吾一想起了尼娜的丈夫塔鲁西斯。那个混帐东西,在别人当面搞他老婆时那副可怜相。
“来了。”
在黑暗中狂奔的一伙革命卫队渐渐靠近了。
“继续跳,尼娜。”
十树吾一命令道。
舞姿越来越有力。染上皓皓明月之辉的裸体象一团洁白的纱巾在飘动,尼娜舞着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一双手伸向天空,象在思索什么,双脚在地上慢慢地移动。整个裸体象妖精。
十树吾一想以尼娜的裸体为诱饵,当那伙人围着尼娜的裸体时,再突然袭击。
一伙男人发现尼娜后,围了上去。
“一帮废物。”
十树吾一自言自语。
靠拢尼娜的男人担心是什么圈套,所以全部端起冲锋枪,但走近后全部解除戒备。
荒凉的岩石面上,一个全身裸体的妖精在跳舞。
尼娜一边跳舞,一边用俄罗斯语回答他们“你是谁”的询问。
双方对话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好象没有人懂俄语。
尼娜还在不停地跳。
男人们围成一圈瞧着尼娜的裸体,渐渐地男人们嘈杂声音消失了,双双饥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月光下那赤躶的妖精的身体。
十树吾一站起身子。
如果是仙石文藏他会用意念让这五十人的革命卫队发狂,而且还有可能让他们脱光衣服随尼娜的裸体起舞。不过,十树吾一没有那魔一样的意念。
他起身猛跑,距离只有十米,一瞬间,男人们遭到了袭击。
十树吾一用两只手和两只脚,敏捷的动作远比一般人快数倍。
被手抓住的男人脸破了,脑袋折断了,手腕也折断了。那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熟练拳法。被脚踢中的男人断了腿,睾丸碎了,立即倒地而亡。
顷刻之间有十几个人被打倒了。
黑暗中涌起一阵阵的痛苦的嚎叫声。革命卫队的士兵弄不清楚谁在干什么,人影冲了过来。
“快趴下。”黑影用俄语大声叫喊。
此时十树吾一夺到了两支冲锋枪。
两支冲锋枪枪口同时吐出串串火蛇。
四个人影爬上岩石斜面。
地面上留下了将近五十人的尸体。尸体、手榴弹、冲锋枪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地。
四个人影在察看尸体。
“不知道。”
其中一个男人用英语自言自语地说。
“四十八具尸体中,有十三具没有中弹。这怎么解释呢?”
小个子的人影问。
“那,象是十树吾一的手法。那家伙是只黑豹,只有那头黑豹才会这样残忍地袭击。”
小个子的人影嗤笑着说。
是仙石文藏。
“但是……!”
“我们在这儿之前,有个全裸的人在那地方跳舞。”
仙石文藏用手指了指岩石丛的一角。
“应该这样解释。”
天星清八向大卫·瓦依兹葬说。
“让全裸的女人在那地方跳舞,十树君隐藏在附近。当人看到女人时,最先还未放松警惕,但隔了一会儿,被女的舞迷住了。这时十树君从藏身处跳出来袭击对方。没有弹的尸体就是用手劈死的。”
“但是,是一个人干的吗?”
瓦依兹莽上校不可理解。
瓦依兹莽是摩沙迪的作战部长。他承认十树吾一在阿什哈巴德的勇敢和能耐。但让他相信十树吾一只一人就消灭了伊朗四十八名革命卫队战士很困难。他更不可理解不用枪,单用手就可以杀死了十三名士兵。
“怎么,太残暴了吧!”
仙石文藏笑着问。
“十树君狂乱了吧!”
关根十郞对天星清八说。
“不至于如此吧?”
“也许。”
四个人起步离开了刚才的战场。
岩石丛一直延续到草原。
一跨入了草原,四个人停住了脚步。
前方左侧有位全裸体的女人在慢慢地走动,右边也有位全裸的男人缓缓地抬脚而行。皓皓明月映出两付全裸的身影,女人的前面拴着两头大马。
“在那边,找到他们了。”
仙石文藏仰天长叹。
关根十郎开始向前跑去。
瓦依兹莽睦目结舌。关根十郞的身姿变成了一支飞在空中的棒,棒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追赶那女人。
棒飞奔的速度超过人类奔跑的极限。
捧在眨眼之间就拦腰抱住了女人的身体。
“野小子,关根,是你。”
十树吾一嚷开了。
世界上比黑豹十树吾一跑得还快的男人除关根十郎以外,再无第二人。
“啊,又会合了。天星君。”
仙石文藏还在叹息。
两匹马消失在草原中。
“我也有同感。”
天星清八笑起来。
瓦依兹莽默默地摇头。他和仙石文藏是老朋友。仙石文藏曾经帮助过自已实现作战计划。他承认仙石文藏有惊人的能力。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十树吾一、关根十郎更是具有人类难以想象的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