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越智数正一大清早便离开了马塔村。
这天是4月16日。
在南方已经可以感到浓郁的春意,树木吐芽碧绿点点,连吸进的空气也使人感到了爽快清新。
越智登上了枥之木山的山顶。
他在山顶上坐了下来。
他取出马塔村的村民给他准备的饭团子,水壶里装满了酒。他把嘴对着水壶嘴,慢慢地饮起来。
必须我到由布文人的踪迹。由布离开马塔村已经3天了。这3天是一个很大的空白。如果是瓜生辉义的话,找到由布就要容易些,因为他可以一路打听着找。被警察通缉的越智。找由布就要困难多了。
——他又回想起把自己从破伤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时的由布。当时由布向他挥动一根棍子。杀死你!杀死你!如同哭一般的嚎叫。因为救了自己,他也就没有阻止他这样放肆。大概由布也看出了这一点,竟然真的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越智在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一个无论逃到哪儿都走背字儿的男人。
但他看到越智要与死神握手之际,由布是多么兴高采烈,多么激动呀!这只魔鬼将要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当然没有理由不高兴。他恨不能让越智立即死去呢!但由布太高兴了,忘乎所以了,结果被村民抓住了。
越智收回思绪,以上分析判断:由布这会儿大概奔向了国东半岛方向。
他喝完酒,便头枕着帆布包躺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中的浮云。
他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瓜生辉义上了枥之木山的山顶。
他在越智出村5小时之后离开马塔村的。
在山里走路,这5小时的距离并不算远。他力图使多贺尾知道,自己的小腿骨是已经完全痊愈了。他已经完全具备了和越智决意雌雄的条件,而这个时候的越智,也不过是刚刚从重病中恢复过来。他拄着一根树棍便上路了。
越智的第六感官使他睁开了双眼,他看着瓜生登上山顶,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我可没有失信,越智!”他走到越智面前,站了下来。
“我什么时候违背过诺言吗?”
“从来没有过。”
“我再问你一次,瓜生,现在你还不打算放弃这个目的吗?”越智躺在地上,向上看着瓜生。
“不!”瓜生说着放下身上的帆布包,“站起来,越智!开始吧!我在一开始就打算把你捉拿归案,为此不惜任何代价不怕千辛万苦地追踪你。现在,已不这样想了,而是要杀掉你!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与其你将在监狱里受到绞刑,还不如死在这儿。嗯?!”
“好吧!”越智站了起来。
“在杀你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儿。在英彦山的一个什么地方,听说有一个叫车前坊的人隐居在那一带。由布是上那儿了。这是在你走之后听一个来村里修行的人说的。如果你杀了我,就去那儿找由布吧!”
“什么人?他到那儿去了?如果说是丰前坊的话,是不是就是住在英彦山的天狗?”
“不错,是那个自称天狗的修行者。不过,听说这个丰前坊是元明流的武林高手。所谓元明流,即是一种飞剑流派。怎么样,越智!”说着,瓜生二目圆睁,紧握棍棒。
他死死地盯着瓜生的眼睛。瓜生的两眼布满了血丝,从中射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这是一场生死悠关的决斗。一失足将成千古恨!
越智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两手上。
瓜生也在紧慎地寻找着越智的空当。
越智不想杀死瓜生,但想把他打成重伤,让他一时动不了,再把他送到岳灭鬼村的美由起家中,除此之外就避不开瓜生的纠缠。
越智先向瓜生打出一棍。
瓜生也开始回击,两根棍子打在一起。瓜生剑法娴熟,棍子头如同树上的小鸟一般,灵巧地不断打在越智的棍子上,越智只有招架之功,这是瓜生最擅长的杀手剑。在打击中,他会冷不防地将棍子直刺对方的喉咙,如果是用剑,对方就会当即毙命。这时只见瓜生在躲闪中向后退了半步,并迅速将棍子移至右手。
越智心里明白,他连忙向后退去。
他用力地将瓜生打过来的棍子向上架起,但瓜生狠命地压住。于是两根棒子搅在了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就在这一刹那间,瓜生突然松开了手,然后猛地向前冲去,正当越智不妨,打个了踉跄时,瓜生用拳头朝越智头部狠狠一击。
越智没有提防,顿时鼻血四溅。
冷不防,越智的腹部又挨了第二拳。
越智被打倒在地。他的左脸又被瓜生趁势狠狠地踢了一脚。他似乎感到左脸的颊骨被踢碎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痛,于是,越智本能地伸出两手,还没容他还手,第二脚又踢到了他的手腕上。越智急了,他顺势用全力抓住了瓜生的脚,趁瓜生站立不稳时,越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脸被踢破了,面部全是血水,幸好还没有流进眼里。当他正要用手去擦一下时,腹部又挨了一拳,他没有防备,一下子又倒在了地上,瓜生趁势就骑了上来。
瓜生刻不容缓,连续出拳,并以掌刀的手势向越智的喉部砍去。
越智不甘心示弱,他猛然用力向瓜生的腰部打去。这是越智空手拳击的看家本领,瓜生吃不住越智这狠命的一击,东倒西歪地瘫倒在地上。
越智乘势站起。
瓜生趴在了地上。
“喂,还能喘气儿吗?”说着,越智便用手去摸瓜生的肋骨,他想知道自已这一拳打断了瓜生的几根肋骨。
他把一声不吭的瓜生翻了个仰面朝天。
他又摸他的胸部,觉得大概断了5根肋骨。
瓜生喘着气,双眼紧闭,这下越智放心了。如果断了的肋骨刺破肺叶或心脏什么的瓜生必死于山中。
“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来救你!”越智转身就走了。
他当初只打算弄断瓜生的手或腿,但一点儿也抓不住他的漏洞,瓜生的防范总是那么严密。他只好冒险击断他的肋骨。这样一来,瓜生得有半个月动不了了。可以把他再交还给美由起,以便好抽出身子去追杀由布。刚才听他说由布这个家伙投奔英彦山的丰前坊那个修行者去了。还说丰前坊精通元明流的飞镖术。
由布有必要练习一下这套技法用以防身和击败我吗?越智鼻里“哼”了一声。
2
玄海组的垮台令人欢欣鼓舞——4月15日,港湾组组长原田权介得到了目前掌握最详细的情报。
3月25日凌晨,玄海组组长虎林达吉的豪华别墅毁在了烈性炸药的爆炸声中。
从那以后过了21天了。
玄海组彻底完蛋了。
组长及其骨干分子几乎全部被杀,重新组建想东山再起已成为了泡影,如同一家店铺倒闭关门了一样。
但是,港湾组没有再采取下一步行动。他们当然想乘热打铁,收拾玄海组的残局,而且还要把剩余的玄海组成员一网打尽,但警方正在为没有证据发愁,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就是说他们正处于警方严密监视之下。不仅是越智数正,就连潜伏在九州的爆炸专家江藤悠吉也时刻处在警方的通缉捉拿之中。因为警方已经明确掌握了港湾组支持越智,大道寺组并请来了爆炸专家。同时,他们还清楚地知道了是港湾组的丸桥幸太郎开着卡车运送越智的,此后又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空前的攻击警察事件:撞毁了4辆摩托车和3辆警车。在那之后,他们又在下关市盗劫了一架直升飞机,将越智送到了九州市。至今,这个幸太郎也一直潜伏在地下,躲避着警方的搜捕。
县警方的严密监视,也是迫不得已。爆炸事件发生后,玄海组几乎处于瓦解和崩溃状态,组内的许多年轻人纷纷倒戈,转向港湾组。然而从中,原田得到了令人惊恐的情报:有几名逃出了港湾组的玄海组骨干分子投奔了关西的大暴力团。而在此之前,玄海组是决不允许关西的暴力团染指本区管辖的势力范围,因为如果允许关西的暴力团通过关东海峡南下,那么这个力量比自己强大的暴力团顷刻之间就会席卷整个九州岛。
如果这个情报是真的,那就清楚表明,在玄海组的残余势力将借助关西暴力团的力量,东山再起,旨在击垮港湾组。
无计可施的原田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得到这个情报的时间是4月15日。
伪装成旅游观光的关西暴力团成员20余人,已经到达了九州附近,但还尚未进入福冈,现在位于耶马溪的温泉一带集结,其他残存的玄海组各级成员也都从福冈迅速地奔向那里。
原田心里也十分清楚,这将意味着什么。为了追杀由布,越智也正向耶马溪方向赶去。
同时,玄海组也得知了越智来此追杀由布的情报,于是,他们便决定利用这一机会抓住越智,为此,他们就必须借助关西暴力团的力量。如果抓住越智并交给警方,那么玄海组就会得到警方的宽恕,得以喘息的机会,并可以借助关烈暴力团的力量将港湾组一举全歼,因为目前警方惧于港湾组的力量,对此次事件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不但如此,也有可能他们还串通一气,暗中帮助港湾组呢!
但现在港湾组全部处于瘫痪状态,只能静观死神向他们逼近。
在这种形势下,原田要求和幸太郎一同潜人地下的大道寺组的本条德之介与本组进行联系,要求迅速见到组长大道寺公秀,紧急磋商对策。如果万一越智被捕,那么港湾组真有可能处于危在旦夕的境地。
也必须与爆炸专家悠占取得联系。
多贺尾十分紧张。
这是铲除了偷贼后的第3天。有两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开着两辆摩托车来到了马塔村,他们来回在村里转悠着,无处不去,然后又开回去了。
第二天,又开来了4辆摩托车。
于是,多贺尾便用对讲机与机场联系,调回了一部分村里的警卫人员。
他们一共处决了7名偷牛贼,村上的人对此都守口如瓶,因此多贺尾并不担心有谁能泄露出去。逃走的那一个偷牛贼也不会报警的。虽然他不耽心,但总怕有谁来报复。
尽管村子的地形复杂,这是一个使外乡人感到如同进了迷宫一般的村落。
与往常不同的是连续两天这些摩托车都天天光顾。
多贺尾意识到,报复就要开始。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就必须有相应的对策!这个村子可不是随便就会屈服于暴力团和盗劫集团的!
他向村里的警卫人员下令,捉住这4个来历不明的人进行审问。
其中一队的带队枥泽首先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村公所,其他几队人马则守在村子的其他路口。
枥泽骑在马上。
村中央有一条河穿行而过。枥泽把马5停在了架往这条河上的桥栏杆旁。从正前方又开来了这4辆摩托车,于是他骑马站在桥正中央拦截。
“从摩托车上下来!村里让我问一下你们的情况。”枥泽挥舞着马鞭子喊道。
“问什么?!快让开!小崽产!如果你不想找不自在的话就赶快把这个混帐马牵开,把道让开!”
“让我们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你们不听从命令,我们就要把你们赶出去!”
“我们就是乐意这样干,看看牧牛的风味。怎么?你们还能行使警察的权力干涉我们的自由?!”
“是的。我们是自治村,我有责任遵照村里的命令守护村子,你们不能在这儿随便瞎转!我可以行使这种权利,让我看一下你们的执照!听从命令!”
“笑话!让我听你的命令?!”
“这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要行使权力,快点!”枥泽抽了下马。
4辆摩托车突然调头,以高速向山脚下驶去,在村口把车停了下来。因为他们不交验执照村口的人就不会放他们出去。如果弄清他们的身份,就可以查出他们的来历。
一辆摩托车又转了回来。车子发出阵阵轰鸣声,看样子要打算强行突围,枥泽见此情景勒住马缰绳,这时,已有两个村民赶来了,他们并排挡住了去路。如果他们要强行突围,那么马匹就会受伤的,但摩托车也肯定会翻倒在地。而马发起疯来,还可能把他们踏碎。如果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就不会这样干了。
这时,刚才退了几步的摩托车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象要拐弯似地一下子摔倒了。
于是枥泽便把这个男的带回了村公所。
他们又继续抓住了那3辆摩托。这3辆车全都扔到了山根处。驾驶摩托车的3个人向山里逃跑了。
4辆摩托车都挂的是本地区的牌照,是同一个出租摩托车公司的。
多贺尾便审问被带去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的再也不嘴硬了,他坦率地回答问题。他想用关西地区一个最大的暴力团的名字,用来威吓多贺尾,但多贺尾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瓜生辉义受到了美由起的精心照料。
她用绷带紧紧地包扎住瓜生那断了5根肋骨的胸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处置办法,到医院去也不过如此,只能等着,让其自然痊愈。瓜生不能翻身,一动就会听到断了的肋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阵阵剧痛便向他袭来。如果稍一咳嗽胸部也会产生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他只能一直屏住呼吸似地喘气。
这是马塔村。
多贺尾给他找了一间房子。他们是接到越智的报告后派人把他抬下来的。越智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完毕就立刻离开此地。而深感懊悔的瓜生只有把泪水咽到肚子里去。他更加清楚了越智不是个轻易就能被征服的人。其实他完全可以再趁势干掉自已。他要让自已活着吞下自己屈辱的恶果。
越智回村去报告的时候,美由起也来到了马塔村。她说她是舍不下瓜生才跟踪而来的,正好碰上了越智便和她一同来到了马塔村。
半个月不能动。如果骨头长好了就什么也不影响,而且一旦长好,会比以前更加坚固,但在愈合之前,行动非常拙笨,可目前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由布文人应当去拜坊隐居在英彦山的丰前坊了,以便掌握哪怕一套防身杀人的本事。在和这个修行人一同在山里风餐露宿时向他提出要拜他为师掌握一套防身杀人的本事。这个修行者把修行所得到悟性和意志力对由布大大渲染了一番,于是由布的表情就随之而激动起来,他坚信丰前坊法力无边。
另外,这个修行者还对由布介绍了几乎是人们胡编造出来的关于丰前坊的种种传奇般的传说。
——连这个由布竟然也要转向反击了!
瓜生一直由美由起精心地照料着!
“不好了,发生了件大事!……”门外传来了多贺尾的声音。
多贺尾对瓜生叙说把刚抓住的那个男人放走之事。
真的,那个男的是山口县人,现在也住在山口县。但据他所说,他是属于一个什么大暴力团的人,看样子不是在说谎。我当然不怕,这套我见得多了。不过嘛,如果那帮家伙真的要来报复的话,早晚警察也要介入的……如果警察一介入,往后可就不好说了。接下去就会发现越智的事,和被杀掉的7个偷牛贼的事情。”
“偷牛贼的事,我估计暂时还没有多大问题。”瓜生尽管小心翼翼地不引起咳嗽地说道。
“与偷牛贼一事没有多大关系——不过,如果……”瓜生含糊其词地接着说,“如果单单是偷牛贼的事还不至于动用这么个大暴力团。看样子不是象为了报复偷牛人被杀一事。”瓜生紧紧地盯着天花板心里翻腾着。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被他们查觉了?这就是关西地区暴力团出动的原因!但可以肯定,如此规模的行动绝对与在九州深山里发生的一起偷牛事件无关。
——是因为越智吗?
突然,瓜生眼里一亮。
在围捕偷牛贼时,有一个大概是头儿的拿手枪的男人,如是他逃掉了,他曾用手电筒照到了越智的脸上,也许看清了是越智。越智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电视节目中也老是播放他的镜头,无论是谁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是玄海组吗?
如果逃跑的那个男的是玄海组的人,他们就会不择手段,与这个大暴力团勾结起来追捕越智,捉住越智并交给警察!为了东山再起和消灭港湾组,抓住越智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3
丰前坊收下了由布文人。
丰前坊和他的孙女呀子一直隐居在深山密林中,他专门为孙女买了一台电视。由于由布文人的事清在电视里连续多次播放,所以丰前坊知道这个人。今天这个人来了,说是想拜师学艺,丰前坊断然拒绝,他说无论是对弟子还是对别人,他只是个老人,与元明流没有什么关系。
后来,由布文人坐在他们家的门前乞求。
丰前坊想把他赶走,但由布从半夜坐到天亮,一动不动。呀子于心不忍,给他送去吃的。由布终于感动了丰前坊,于是便不打算赶他走了。作为弟子来说,只能将其留宿家中了。
由布一再磕头下拜,请求收他为徒。
他被恶魔般的越智所追赶,今后无处逃遁。而且他也不想这样逃下去了。除了被杀别无出路,从而掌握武术就成了非常必要的事了。他想学哪怕是一招武功,他发了狂似地要学武功,他要用掌握的这套招数对付恶魔。如果败在了他的手下也实属无奈。他也要象个男子汉一样地死去。由布涕泣哀求。
丰前坊左右为难。如果收留由布越智肯定要赶到这儿,从而招来警察,那样就会把自己以前的事情暴露。30年前,丰前坊曾经把妻子和与妻子私通的男人一起杀掉。30年过去了,但在法律上还没有失去效力,因此他不能不处处躲避警察。
他不能再卷入这场纠纷中去。
丰前坊知道由布的为人和其所做所为,而对凶猛的恶魔越智抱有好感。在他觉得看着妻子和由布若喜若狂的性 交情景,越智杀人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不也曾经那么干了吗?
但是,从由布的角度来看也不是不能理解。作为与越智妻子通奸的代价,由布失去了一条右腿。然而,越智还在拼死地追杀由布,要置于他死地而后快。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死到临头要决一死战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这样,那还能说是个男子汉吗?于是,丰前坊便打算收留由布。
飞镖法。
现在,丰前坊并没有掌握有飞镖法。
这个技法曾记录在地方志上。
上达野伊豆,明和安永年间人氏也,其人武艺高强,飞飞镖妙不可言。金针一根夹于食指中以指抛之,可谓指处便着。当其此功炉火纯青之际,已随心所欲,出神入化也。天下劲敌无不畏之。
于是,这个飞镖术便以刺伤对方双眼为目标而问世了。当时的武士都身穿铠甲,交战时都以击倒对方为胜。由于防护问题,飞镖越来越被人们所重视。飞镖准确度要求相当高,因为由于铠甲的防护,飞镖对于其他部位远远不如击中双目更为有力。
在一丈八尺之处挂一小钱币,飞镖高手,可以百发百中地穿过小钱的空洞。
飞镖术还有如下流派。愿立流、根岸流、白井流、讲武实用流、知新流、元明流、柳生新阴流、香取神道流、盂渊流、本党克己流、诸赏流等等,但技法均基本相似。
基本打法有三:直接打,反转打,回转打。
这不是技法的分野,而是从初级进到高级的区分。如果完全掌握好了,自己也可以独创出一种流派,成为该派的鼻祖。
丰前坊在年轻的时候曾学过一段元明流。
元明流也叫做二天一流,其创始人为宫本武藏。这套飞飞镖法几乎吸收了所有的剑法。
可供各种各样供投掷的飞镖:金针、匕首、菱形镖、十字镖、车形镖等等专用镖。同时还钉药镖和毒镖。毒镖常用的毒苗有蟾蜍毒、胆矾毒(硫酸铜)、斑螯毒和兰蜥蜴毒等等。
元明流主要是使用匕首投掷。
但是,并不仅仅限于匕首、针、钉、石等也可以用来进行练习和投掷。如果此法掌握娴熟了,用来打猎,尤打飞禽,简直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不过,飞镖是最后的一招武功,这在各流派中还没有被公认,也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先发制人的有效手段。
此术为对身着铠甲暴露面部之敌的有效技法。
在秘传书上这样写道:
然不可认为飞镖万无一失,人不可因一剑一刃当即毙命。镰仓(日本一古代著名地名)权口郎景政曾身受13飞镖方才亡命;又丹羽左京大夫之臣,成田弥右卫门与秀吉公被捕受其酷刑之机,也为7处受镖方才毙命。故日:此术实为避实就虚,伤其要害之良器也。
丰前坊以书中所举之例对由布加以说明。
既便是投掷匕首,不刺到其咽喉不能说会奏效,而且在当今这个时代里也不可能带着许多匕首到处行走。由布在逃亡中,也可以用石块投掷,如果伤其腿脚,也可以达到迟滞追捕的作用。当然也可以投掷铁器。不过,要想达到投掷飞镖伤其双腿,恐怕还要修行几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但目前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而石头到处可见,随手就可以抓到。况且,由于不需要特殊的武器,可以随时练习,不拘场地。遇到可打击的目标就可练习。
这样也可以一个人进行修行练习。
因此,丰前坊主张让由布练习投掷石块因为这没有什么更多的理论。大些的石头击中头部就可以当即毙命。书中所说武士不能用飞镖杀死人,那是因为当时武士都穿铠甲不带头盔,那么就很容易将对方的头骨打坏。因此现代人比起古代人来说更容易被击中死亡。
选定好目标,就开始投掷石块。
从早到晚地练习。仅仅一天,手就磨破了。第二天戴上手套继续练。无论投几万次,几十万次也要坚持下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在练习中等着这个恶魔到来。如果能多争取到时间,那么打死这个恶魔的把握就大一分。一掷命中是取胜的关键。接着第一下、第二下一直打下去,直至把他打死。
“为什么没有早想到学这一手?”由布在自问。
都是因为太恐惧这个恶魔了。当时仅仅是恐怖,只是深深地陷入被杀被砍的情景中去了。但仔细想来,越智也是人,也没有三头六臂,他就是体格好,身材魁悟,也没有什么招术。如果这样考虑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一定要干掉他!由布把仇恨全部都集中到这一块块石头上。
4
道边的树倒在了马路中央。枥泽把车停了下来。他想把树扶起来。好象不是自然倒下的,上面有被锯的痕迹。他把树挪开之后刚要回到自己的车上去。
这时,他突然发现,有两个男人站在他们车旁。
“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你这个喂牛的!”说着,这两个男人都拔出了匕首。
“快!到车里去!你这个臭喂牛的!”
枥泽被粗暴地推进了车里。
在助手席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美和。这两个男人把美和拉到后排席上,然后分别坐在她的两边。
“喂!你给我们来回转着开车,一直开到没有路的地方去!”
“让我老婆下去吧?那我就按你们说的办。”
“那可不行!喂牛的。如果你不听从我们的话,我就把这家伙割下来!”
其中一个男子一把撕开美和的上衣,把匕首抵在她的乳 房上。枥泽屈服了。
5天前,村子里来过4辆摩托车。他曾抓住过一个没有逃走的人审问过。另外3个男的扔掉车子逃到了山上。那几辆摩托车就放在村口。到了夜里摩托车就没了。这伙人就是关西派暴力团的人前来报复上次的事情。他们不单单是把目标对着枥泽,而且要对整个马塔村的人进行报复。
枥泽刚好首先掉进了这个陷井。
枥泽只好听从,把车子拐来拐去地开着,因为这一带都是乡间土路,所以很少有别的地方的车到这一带来,而且这儿象样的“公路”连3公里都没有。他希望能遇上村里的什么人,但很不幸,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碰见。
枥泽知道妻子将无法避免被污辱的命运了。美和29岁。她长得丰满、成熟。这一次将要成为这伙野兽的美食了。
“不要欺负我老婆,有什么话快问!”
“没有欺负她,我不过是觉得这样心里特别舒服。你看看,这个乳 頭还挺硬哪!”
正在用力抓着美和双乳的男人婬 荡地笑嘻嘻地说道。
“到底有什么事?!”
“说!越智数正去哪儿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问的这个男人!”
“那好呀!”
说着,这个问话的男人一把撕破了美和的整个上衣让枥泽看。美和轻声地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看看,喂牛的!我要扒光了你老婆的衣服!好好受用一下这诱人的身子。尝一尝这喂牛娘儿们的美味!好不好,喂牛的?如果你们两个想要活着回去,就要认真地回答!我再问一遍,如果还不回答,我就把刀子插进这个奶子里,然后再把它切下来,让它淌血!喂!越智到哪儿去了?”
“我要割了!喂牛的!”
“等一下!”
“还有不少时间哪!”
“我真的不知道越智上哪儿去了,但我知道被越智追杀的由布文人投奔了在英彦山隐居的修行者丰前坊。”
“什么?是那个‘混和尚’吗?”
“是的。据说他是个元明流飞镖的高手……”
“什么元明流的高手,全都是吓唬人的!由布这混蛋难道是去他那儿学飞镖吗?”
“不知道,只是听说他去那儿了。”
这时,车子载到了一处“公路”的尽头。
于是,这两个男人使用铁丝把枥泽的双手绑在了方向盘上。
他不得喊叫不得逃,如若反抗,他们就要把被扒得赤身裸体的妻子的双乳割下来。
美和被按倒在后排座席上受两个男人的玩弄和猥亵。
仇恨的怒火在枥泽的脑中燃烧。
这是愤怒的火焰,他发誓要报仇雪辱!
爬到山上的本条德之介和丸桥幸太郎停了下来。
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这么一副不堪入目的情景:
车子停着,车座被卸到车前的平坦处。在车上面一个女人一丝不挂,一个男人搂着她,另一个男人在一旁看着。
德之介向车内望去。
还有一个男人似乎是握着方向盘,也在盯着眼前发生的目不忍睹的场面。德之介感到实在是令人作呕。
“什么事儿呀,你们这帮家伙!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呀!”德之介冷不防跳了出来说道。
这两个男的大吃一惊。
“救救我!我被他们強 奸了!”
“噢,強 奸?你们这帮野兽!”
说着,德之介和幸太郎迅速靠了上来。
“快下去,不然就伤身子了!”他们来到这两个男人跟前,并拔出了匕首。
“混蛋!”
德之介第一个冲了上去。德之介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人。干这种事连白天都不顾忌,这也太过份了。起码应当选一个不容易被旁人看到的地方呀!
“喂,还想干吗?”
这两个男人无可奈何地交出身上的匕首,坐到了地上。
“还想再干吗?如果再干的话,我就把你们那脏东西割下来!”
说着,德之介把一根树枝拿在了手里。
“我一个人就行了,让他们开开眼!”
德之介制止了站在旁边的幸太郎。
“来吧!喂!怎么样?”
他用树枝抽打男人的脸。对方被激怒了,爬起来,从地上抓起一把匕首向德之介扑过来。德之介则不慌不忙地跳跃着,躲闪着。然后,他猛地抬起腿来,朝那个男人的小腿狠狠地踢去。这个男人一下子便跪倒在地上。他刚刚要起来,脸又被站在那儿的幸太郎狠命地击了一下。
另一个还没有穿上裤子的男人见此情景便拚命地逃走了。
美和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她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这时,德之介才发现车内的那个男人是被捆在方向盘上的。他解开了捆绑他的铁丝,然后又用这根铁丝把没有逃走的那个男人捆了起来。
枥泽千谢万谢。
“把那家伙割下来,我要报仇!”
德之介笑了起来,他制止了枥泽。枥泽只好默默地把车座又搬回到车内。他还是打算报仇。
美和正在穿着被撕破的衣服。
“真对不起。”
“不错吧,够味呀!”
枥泽上了车。
“去什么地方?”他对德之介他们问道。
“什么到什么地方去,”德之介倚在车旁,“我们去找个人。你是这一带的人了!”
“嗯。我是马塔村的枥泽。我们一起走好吗?”
“那就多谢了。村里有警察吧?”
“没有。我们这个村子不欢迎警察来。”
“这车够漂亮的,能请我们吃饭吗?”说着,德之介钻进了车里。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先找到那家伙!”
车子发动之后,德之介便问道:“刚才那两个家伙是本地的暴力团吗?”
“是的,哎呀,停一下车。我把这两个家伙忘了,喂,揍他们一顿,出口气吧!”
好象德之介发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就把什么事都忘了似的。
“出什么气呀?”停下车,枥泽问道。
“就是这个暴力团的事情。”德之介回答说道。“他们最近要大举进攻此地。说是为了搜捕一个男的,而这个男的也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是越智数正吗?”
“怎么,你知道吗?”
“可现在他不在村里呀。”
于是,枥泽便告诉他们,由布文人去投奔隐居在英彦山里的丰前坊学艺,越智知道后便跟踪去了。
“所以那伙人就要找他的麻烦吧?”
“是的。”
“喂,阿幸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要杀掉那家伙吗?”
“如果还活着的话,对越智可不得了呀!”
“好,就杀掉这个人。可另一个已经逃掉了!”
“等一下再杀他。没有裤子他能逃到哪去!我们可以找人帮忙……”
“枥泽吗?”
“对!我说枥泽先生。如果我们干掉这家伙,你不会去报告警察吧?”
“就是大御八块我也不会去说。你们也和越智是一伙的吧?”
“是朋友。”
“我们这个村子也是同情越智的。”
“那我更有信心了,阿幸。”
说着,德之介走下了车。
他们来到那个男人的身旁,美和也走了过去。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狠狠地朝这个男的胸前捅去。
德之介和幸太郎互相看了一眼。
枥泽走开了。
他站到了美和的面前,美和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带到自己的身上。她双眼抽搐着,脸上没有血色。
“死了,真不可思议。”
“幸亏死了。就这样死了。”
枥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事都完了,夫人。”德之介走过去说道。
“仇是报了。好象还没有死!遇上象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是不会愿意死的。”
说着,德之介把手搭在了美和的肩膀上,轻轻地从她手里夺过来那把匕首,枥则抱起美和上了车。
“我明白了,阿幸,大概这个女人在她丈夫面前被人強 奸时挺兴奋!”
“大概吧!阿德,虽然这么说,可这个男的也太傻气了。虽然是被輪 奸了,但最后还让她给杀了一个!”
“说也是。喂,阿幸,把这个蠢家伙带到哪去?”
说着,德之介把手伸到这个死人的肩膀下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在心里盘算着。他们已经知道了越智的去向,所以他们要抢在这伙暴力团之前把越智找到,这样就可以救了越智。这样,这伙暴力团和玄海组的残余分子将会空忙一场了。
如果越智被这伙人劫持了,那么就有必要让爆破专家悠吉再次出马。这样一来,事情就大了,大道寺公秀也就要从东京赶到这儿。德之介不想地大道寺出马,因为他是全国通缉的要犯,大道寺却不以为然,他说化一下妆就可化险为夷,而且他又命令德之介给他准备好女人,肯定不要阿紫和阿翠了。大道寺的性欲极强,每天从白天到黑夜,和这俩个女人鬼混,他也感到厌烦了,于是他也借这次机会出门,换换口味。他以港湾组头目的大名,赶到了九州。
太阳落山之后,德之介和幸太郎便出发了。逃跑的那个男人还没有来。
他们认为,那个男人赤躶着下身是不便到处乱跑的,但他又没有再回来找几件衣服。德之介和幸太郎都十分惊奇:这个人也许是精神不正常的组员吧。
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们警备森严。因为暴力团和玄海组的残余分手是以马塔村为袭击目标的。按枥泽的推断,当时跑掉的那个在屠牢场地望风的人一定是玄海组组员,如果不是的话,那个暴力团就不会追到这个深山老林中来。如果和他的推断相吻合,那么那个刚才从这儿逃走的男人就会知道这儿有他们的同伙,也就会知道越智所要去的目的地。当然他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此取条裤子。
德之介和幸太郎一直警觉地走着,回到了村里。
村里的自卫团荷枪实弹,成备森严,他们把德之介和幸太郎俩人领到了枥泽的家中。
枥泽夫妇早就准备好酒菜恭候。
美和已经从当时的打击中恢复了正常,她笑盈盈地把德之介和幸太郎让进了屋里。
就是她亲手杀死了那个恶棍的,德之介盯着美和想道。
如果不杀掉那家伙也许这对夫妇就活不到明天。枥泽一再为他俩人劝酒,美和也在一边斟酒助兴。因为枥泽亲眼看到了美和被輪 奸的情景,几杯酒下肚,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这时,村长多贺尾和村议长安西也来了。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多贺尾象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拱手向德之介俩人道谢。
这是建村以来发生的严重的事件,但因美和亲手杀死了一名歹徒,使得村里人感到多少又挣回了一点面子。马塔村的男女老少都拍手称快。
“因为逃跑的那个人一直没有露面,所以也许是和同伙去了丰前坊那里了。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出发,也赶到那去。不过,大家可千万不要麻痹大意,也许他们还会杀到村里来的呢!”
德之介向多贺尾的杯子里倒酒。
“如果真地来了,正好喂了枪口,这没有什么。问题是越智,最好带上报话机,万一越智被他们劫持了,你们就立刻告诉我们,我们就可以马上赶到!”
“有你的帮助,我们太感谢了!”
“可是,你们知道瓜生的下落吗?”
“瓜生?就是非要抓住越智的那个人?”
“现在还在村里呢!”
“喂,阿幸。咱们把瓜生那个混蛋干掉吧!”
“别,千万别那样。放一放再说。”
多贺尾对这俩个人的杀意十分震惊,于是他便极力劝说,要他们听其事件的发展,不要急于从事。
“对于人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事业了,而事业是男女共同创建的。瓜生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了,如果你们看到那家伙就知道了。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意思。”
“可是,这个瓜生为了追杀越智还辞去了警察的职业呢……”
“他还不能去死,你们还年轻呀!”
“嘿!”
德之介无可奈何地缩了一下脖子。
“啊,今天喝得痛快吗?”
多贺尾看着这两个年轻气盛、膘悍逞强的青年人笑着问道。
两个年轻人来到了瓜生辉义的面前。
多贺尾也来了,他把他们介绍给瓜生。
“是哪位呀?”
瓜生靠着被子问道。
他还不能下床走动。从床上起来也要靠美由起的帮助。进来的这两个男人浑身散发着酒臭气。
“我是大道寺组本条德之介,这位是港湾组丸桥幸太郎。”德之介自我介绍道。
“什么,你们——”瓜生一听勃然大怒,气得肋骨的断处“吱吱”作响。
“如果是刚才,我们恨不得一刀宰了你,瓜生先生!”德之介嘲笑般地盯着气歪了鼻子的瓜生说道。
“两个混蛋!”瓜生用手按着肋骨,“象你们这样的毛孩子能干什么?滚出去,要不就杀了你们!”
“啊,啊,瓜生先生,安静点,安静点。”
德之介不敢轻举妄动,他一直呆在一旁不凑到瓜生身边,他真耽心瓜生会突然给他一下子。
这可是警视厅的专门对付暴力团的搜查四课课长瓜生呀。
“在那段高速公路上撞坏摩托车是我和幸太郎干的;在下关市开走直升飞机的也是我们;绑架由布的朋友北村夫妇的也还是我们。不过我们还没有被全国通缉呢!”
“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少说废话!”
德之介真想干掉瓜生,但他又忍住了。
“我们杀死了一个暴力团的人。”他开始慢慢地向瓜生说道。
并告诉瓜生,目前玄海组的残余分子开始活动了。
“也就是说,明天我们要出发去找越智了,可瓜生先生您却不能动弹……”
“我要打败你们,这些混蛋!流氓!”
这时,美由起端着酒杯进来了。
“流氓就是坏嘛,小妞!”看着美由起,德之介一边婬 荡地笑着一边说道。
“滚出去!”
“可不能这样!你身子不错呀!”
“这帮家伙……”
“你们还是把话说清楚,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呀……”美由起对德之介两人说道。
“喂,请说吧!”
“德之介!”瓜生绝望了,“我没有时间去干这件事了。告诉你,玄海组和暴力团连夜赶到英彦山丰前坊那里去了。你们现在马上出发!越智非常危险了!”
“可现在是半夜呀!”德之介不再笑了。
“什么白天黑夜,你们全是废物!不会去求求村长,让他给你们备马找人带路吗?!”
“骑马?阿幸,怎么样?”
“我可不会骑马。”
“连马都不会骑?你们这伙废物!别光说不练。”
“我们还是不要争吵。我们不练?在虎林别墅后山上死的那一伙人,就是我和阿幸干的!”
“别和他们喊了,再喊伤口就——”
“疼不疼,瓜生先生?”
瓜生摆了摆手。
“你不能和越智先生重归于好,瓜生先生?”
“我刚才都说过了,所以拜托你们了。”
此时,瓜生连生气、发火的气力也没有了。
德之介和幸太郎顿时又来了精神,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