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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在河边垂钓,看不出年龄有多大,但从其体格上揣摩,可能有五十岁左右。他的身旁是根岸三郎和四郎。
三郎四郎也在垂钓。
“这怪物,真他妈的狡猾!”络腮胡子的男人自言自语道。
“跑了吧,不是吗?”
问话的是三郎。
络腮胡子的男人叫平田广平。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实姓,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平田想钓大鲇,据说这怪物有二百公斤重。有一回,它上钩了,结果自己反被它拉下了水。于是平田发誓要把它钓上来。他抓来一只人头大的青蛙作钓饵。
平田真是一个古里古怪的人。在岸边搭一个简艇的窝棚独居,带着蛮刀和枪,过着狩猎生活。
三天前,兄弟俩眼看就要被大水蛇缠死的时候,平田救了他们。
在平田的窝栅里躺了两天,四郎的日射病渐渐好转,视力也恢复了。
兄弟俩向平田道了谢,准备起身上路。可平田说什么也不答应,硬是挽留他俩,要他俩体力完全恢复后再走。
“喔,那怪物没跑,这里是它主要的柄息地。”平田摇摇头说。
“我想明后天就走,四郎的身体也恢复了。”
不能再呆了,必须尽快到圣保罗去,三郎心急如焚。
身无分文,要旅行两千公里可不是容易的事。但必须得起程,即便搭便车,不吃不喝,也要去圣保罗。
即使千辛万苦后到了圣保罗,等待着他俩的仍是困难:住哪儿?吃什么?都得找到工作后才有着落呀!
带着年幼的弟弟东奔西跑找工作的狼狈相,三郎一想到就绝望。但必须去突破它。
三郎梦寐以求的,是用两人的忘我劳动所得去开一家运输公司,还要为父母报仇。
“去圣保罗吗?”
平田的话音落向流水。
“大叔的救命之恩,我们决不会忘记。”
“你说想当一名汽车修理工?”
“是的。”
“凭你的力气,也许能成功。那好,拼命干吧,开一家圣保罗第一流的运输公司!”
“一定好好干。可是,大叔,您怎么呆在密林里呢?……”
三郎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吗?我是逃到这儿来的。”
平田捋着胡须。
“逃……”
三郎望着平田。平田笑了。
“女人啊,我把手伸向巴西人的老婆。总之,唉!女人啊,她叫塔尔西娜,可是那女人的丈夫不肯罢休。”
平田的目光停留在远方。
“你就跑了!”
“是呀。哎,同巴西女人睡觉,被发现了。在这个国家,妻子被人拐走,丈夫是要动刀动枪的,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找他算帐。把人杀了,大多不算犯罪。和姑娘通奸也不行啊,夺了人家的处女,她的父兄会提着手枪找上门来——多半是扭送警察署,在署长面前强迫答应同她成婚;但有一条件,男女必须是单身汉。你呀,要当心啊!”
巴西的刑法在变。
置人于死命者,即使在七十二小时(三日)内向警察自首,也不减罪。
若要照字面理解,有些事就讲不通。比如,杀人者去自首,往往当场被警官枪杀。脾气暴躁是巴西人的性格,而警官不问青红皂白便动私刑,把仇恨一股脑儿倾泻在对方身上……。
但是,巴西又普认复仇,因而杀死跟妻子通奸的男人是家常便饭,很少判为犯罪。杀死诱奸处女的男人也不犯法。妻子杀死跟丈夫通奸的女人也不问罪。
虽然不犯法,但去自首时又往往被警官枪杀。刑法就是这样规定的。所以实际上等于暗示:你如果杀了人,就逃跑。
交通事故也同样如此,大凡轧死了人就逃跑。自首,最好到别的州去,因为不是本州发生的事件,那里的警官不会动用私刑,只不过草草处理,打发回去了事。刑法中对这些刑事案有详细的说明。
平田对三郞讲了上述内容。
“这个国家危险极了,你可要当心啊!”
“可是,就那么一回,大叔,您就……”
“她男人纠缠不休,一直追踪我。可赴认为那种事没什么了不起。我跑到这原始森林中来,是觉得人生没什么意义。”
“……”
“我以前是圣保罗的富豪,经营西红柿发的迹。巴西人没有西红柿就不能生活,我在圣保罗郊外经营一个专门种植西红柿的农场,有了钱就开始糊涂了。我有万贯家财。成天泡在花街柳巷,尽情玩乐。真是坐吃山空啊,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钱,象流水一样地撒出去,却没有地方流进来。就在那个时候,我同库尔希娜勾搭上了。这女人好啊,那身肉紧绷绷,乳 房耸得高高的。正当我俩正处于高潮时,她男人破门而入,我差点没丧命。我总算逃脱了,可再也不敢回农场了,到处躲藏。农场自然归了他人。就这样,我下定决心来到密林安身。”
平田放声大笑,笑声里没有半点暗淡。
“原来是这样。……”
“对男人来说,女人是最危险的。我的财产全都花在女人身上了。你们俩呀,对女人可要当心啊!”
“我嘛,您放心好了。”
三郎突然想起了直子,皮肤白晰的直子。每当无意中看见她的大腿什么的,就会使他久久激动不已。三郎想,将来一定要同直子结婚。
可是,直子现在在哪儿?她连生死都不明,还谈得上结婚?
一想到直子可能被毒蛇抓了去,成了他的工具,三郞的心就凉了。
“啊呀……”
这时四郞的竹竿弯了。
“大家伙!上钩了!”
平田叫了起来。
“阿哥,我就要被它拉下去了!”
四郎发出一声悲鸣。三郎急忙跑过去,两人抱住钓竿。
平田拿起蛮刀。若是大鲇,就不能提起竿子,要先潜入水中刺死它。
但这次却并非大鲇。在水中蹦跳的是近两米长的另一种鱼,钓竿根本别想把它拉上岸。
“跟我来,三郎!”
平田旋即脱光衣裤,跳进水中。
三郎紧跟着也下了水,两人同大鱼搏斗了一阵,终于把它拉上了岸。
三郎兴奋极了,捕到这样大的鱼,在他还是头一次。他想,这下可以美美地吃上好几顿了。
“好好安排一下,怎么样?”三郎望着平田问道。
平田直勾勾地看着三郎那赤躶的身子,眼里放出异样的光彩。
“四郎,你在这儿呆着,我同三郎有话要说,一会就回来。三郎,跟我来!”
平田那声音表明毫无妥协的余地。
三郎凭本能感到一种危险,但不得不跟他去。
两人进了密林,平田停下来说:
“虽然你会觉得讨厌,可是我想用用你的……你的那个……那个臀部!”
平田的双眸在湿淋淋的胡须和头发中闪烁,象火一样燃烧着。
“不肯吗?”
平田摇弄着三郎那湿漉漉的裤衩。
三郎无言以对,只觉从被摆弄的地方产生出一股寒流,流遍全身。他模模糊糊懂得平田想干什么,不由得脚下打颤。
“只一回!”
“……”
“你不是说过,决不忘记我的恩情吗?”
“说过。”
三郎点头承认,声音略带嘶哑。
“你静静地站着就行。”
平田不等三郎回答,就迫不及待地脱下三郎的裤衩。
三郎闭上眼睛,他不能拒绝。要不是平田,兄弟俩早已成了大水蛇的美味了。想到这些,他没有勇气拒绝。
过了不久,突然听见一声喊:“阿哥!”是四郎的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