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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殊大恶创门立派            双击滚屏阅读

第七章 殊大恶创门立派

作者:秋梦痕    来源:秋梦痕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7/14
  明珠也来了一句:“化子伯伯,翻身?怎么翻哪?小心点,别从供桌滚到地上摔着了。”
  “好哇,丫头片子,你也跟伯伯捣乱哪,告诉你们,从今后化子翻身,是要财富从新分配,人他妈的全是光着屁股来的,凭什么生在有钱人家的孩子,就该坐享其成,生在穷人家的,就该吃苦,受罪,要饭哪!”
  石中玉道:“伯父,寿夭穷通是命,富贵荣华自修。您没听过吗?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吗?不是也有人说:穷穷不过三代,富也富不过三代吗?”
  “你简直放屁!”
  明珠来了—句:“不臭!”
  “你个死丫头片子.老化子决定了,我这就下令丐帮全体.再不要饭了,全他妈的吃大户。”
  石中玉道:“伯父,那人家要不叫你们吃呢?”
  “好你个小王八羔子,他们敢不叫吃,我叫他们来个打、砸、抢!”
  明珠也道:“对,抢比偷来得快!”
  转头对于掬义道:“于叔,咱们扯旗的也改行吧,跟化子伯伯吃大户,打砸抢吧!”
  石中玉这时斥道:“胡闹,伯父只不过说说而已,你还拿它当真哪!”
  “嘻嘻,我们还不也是说说而已嘛!”
  “我还以为真的呢!急了我—身汗。”
  于掬义笑道:“姑爷,你想想,那要成了真的,岂不天下大乱?丐帮人人忠义.怎么会胡来呢?”
  他这话一说完,老化子领头哈哈大笑道:“于老真是深知我心,我刚才这番话,全是叫你们这对浑球给逼出来的。”
  他这话一出,当时大伙哄堂大笑。
  等大伙笑够了,石中玉才道:“伯父,咱们说点正经的。”
  “啥正经的?老化子打从上泰山到现在—天半了,到现在滴酒未饮,赶紧找个市镇,先喝他个痛快,那才是正经的呢!”
  经他这么一说,大伙也感到饿了,吃饭比天大.还是先打尖吧!
  他们进了曲阜城.在大街上找了最大一家酒楼“文荟楼”!
  大伙入内落座之后.石中玉笑道:“这曲阜真不愧是圣人出生的地方,就拿这饭馆的名来说,全都文绉绉的!”
  老化子哼了声道:“孔圣人的卵子嘛!当然文绉绉的啦!”
  好!他这句话幸好在没上菜之前说了,要是满桌子的菜肴,大伙这一笑岂不全把口水喷到菜里头去啦!那酒菜还怎么吃?
  这家既然叫文荟楼,当然里面也得布置文雅—点啦!
  四壁以及明柱,不是刻的对联,就是挂满了字画,的确文绉绉的。
  可是老化子一进门就叫饿,大伙也没时间仔细浏览这些名家的手笔啦,酒菜一上来,就风卷残云般的,大吃大喝了起来。
  当老化子喝了五大碗陈年老酒之后,石中玉笑道:“伯父哇,侄儿有一事不明,想在伯父面前领教。”
  “小子,有什么话你直说不就行了吗?干嘛也学孔二先生的卵子,绉起来啦!”
  大伙正在吃喝,—听老化子这句,全扭身子,转了向。
  他们怎么啦?干嘛转身哪?原来他们把刚喝下的酒,吃下的菜,笑得全喷出来了,喷了一地,要不转身,这桌子菜还能再吃吗?
  大伙笑够了之后,石中玉才道:“伯父,侄儿想问哺问您,知不知道‘十二金钱’是谁?”
  “嗳呀!我可真老糊涂啦,怎么把他给忘啦!你给我看你父母所中的暗器,就该想起了他呀!”
  明珠道:“化子伯伯.到底是谁呀?”
  “咳!并不是十二金钱,而是十二金钱镖,乃云台堡贾四甄当年的绰号,十五年前的一次竞技大会上,他技压群雄,勇夺尊号,被大家恭送了美号‘云台剑客’。
  “从这之后,再也没人提过十二金钱镖的名号了,所以我当初看他那暗器的时候,就没想起他来。”
  石中玉问道:“他住哪儿,您知道吗?”
  “知道,由这儿去扬州,还得从他门口过呢!他的家就住在苏北的宿迁县.不过最近十几年,他在江湖上的口碑可甚好哇!地方上全称他‘贾善人’呢!”
  石中玉咬牙切齿道:“好个伪君子,两面人.好话说尽,坏事做绝,这种人更该杀!”
  老化子脸一沉道:“那可就看你喽!我倒是认为已经回头的人,该给他个机会。”
  “伯父,您可真是菩萨心肠啊!猫儿会不吃腥,贪婪之人,见财帛会不动心吗?看在您的份上,他要真能改邪归正,我放他—马,不过他要是个两面人,您可别说我心狠!我要让他做鬼也不得安宁。”
  大家听他这句话,脊背都发冷。
  离开了曲阜,直往苏北宿迁进发。
  这天大伙到了宿迁县境,石中玉道:“伯父,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让孩儿对这位云台剑客,暗中查察。”
  好,大伙找店住下来。
  老化子一个人没事在大街小巷转了一圈,正好碰上一个背—个炒米口袋的小化子.于是问道:“相府从哪儿来呀?”
  小化子听了一愣,忙回道:“称不起相府,经师晚,离师早,不过是个小跑吧!”
  “吃谁家的饭哪?”
  “跑岳远尘老爷子的腿。”
  “嗯!回去叫你们二柜到悦来老店去找我。”
  小化子这时才发现这位老人家,一没穿法衣背品级,二没有拿法杖(打狗棒).于是问道:“老前辈您说个万,小子也好回报。”
  “好,告诉你们二柜,我姓童!”
  “啊,你是不是祖师爷吧?”
  “好小子,真机灵!”
  小要饭的一听.忙把打狗棒往上一举,又戳了三下,行了丐帮大礼.并道:“祖师爷,徒孙这就请师父前去叩拜您老人家。”扭头走了。
  老化子也回悦来店去等啦!
  没多久,就见来了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壮年化子,背着六个炒米口袋,两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开合间,精芒暴射,走路时,步子沉而稳,在内行看来,准知道是武林高手,—进店门,就用目四下打量。
  明珠这丫头,又犯了调皮捣蛋的性子!
  见他进店,就迎上出去,问道:“二柜,你可是要找你们的老掌柜的?”
  这位壮年化子问道:“姑娘是……”
  “连我你都不认识,真是白眼瞎!嘻嘻!”
  “姑娘到底是哪位前人哪!恕要饭的眼拙!”
  “你岂止眼拙.我不说你连我都不认得,就是白眼瞎,嘻嘻!”
  石中玉看不过去,斥道:“明珠,你怎么能对老前辈无礼!”
  “什么前辈呀,他要敢跟我论大辈,我不揪光了他的胡子,哼!”
  这位壮年化子,知道该对她怎么称呼了。
  这时老化子在房里叫了:“远尘哪,别跟丫头扯了,快进来吧!”
  这位化子见了老化子,并没行丐帮大礼墩打狗棒,而是行了一般大礼,跪拜了下去,口称:“恩师在上,弟子岳远尘,给恩师磕头!”
  老化子领授了,等他拜罢起来之后,老化子道:“见过扯旗门的于前辈。”
  他又要行大礼.可是被于掬义拦住了.彼此常礼相见。
  老化子介绍石中玉道:“河洛双侠的后人,你们该算平辈吧!”
  他们以平辈礼,彼此一抱,互道了声:“久仰!”
  现在轮到明珠了。
  老化子道:“他是扯旗门袁门主的掌珠.你们也该算平辈吧!”
  没想到这化子一听她是扯旗门主的掌珠,拜了下去,道:“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小表姑,姑奶奶她老人家可好?”
  老化子一愣道:“没想到你们还是亲戚哪!”
  这化子道:“袁老夫人是徒儿本家的姑祖母.”
  明珠白了石中玉一眼道:“你别瞧萝卜小.长在辈上啦!嘻嘻!”
  石中玉也来了一句:“你是土地爷的屁!哼!”
  “土地爷的屁是什么呀?”
  “神气嘛!”
  “不来啦,你糗我!”
  老化子道:“我们别闹啦,我叫远尘来是有事要问他。”
  化子道:“恩师,您要问啥?”
  “我问你,你在苏北多年了,贾四甄的为人如何?”
  “不错呀!以前他还与黑道朋友有来往,自从武林贺号‘云台剑客’之后,不但再没见过他与黑道往来,而且夏舍汤药.冬舍棉衣,舍棺助葬.不亚万家生佛!尤其从他成了云台剑客之后,宿迁县再没生过盗案。”
  老化子对石中玉道:“孩子,你都听见了?”
  石中玉没回答,但点了点头。
  夜.三更。
  石中玉悄悄地起来了,连一个被窝睡的明珠都没惊动,一个人纵身上房,去了云台堡。
  云台堡主贾四甄,自获武林公贺云台剑客之后,大大的改了样子,堡内明岗暗哨密布,连个飞鸟都飞不进来。
  可是这个难不了石中玉,运起轻功,如御风飞行。
  他从房上望过去,见上房尚有灯光泄出,直扑了过去。
  谁知,他到了上房旁的厢房屋脊,往下一看哪!嘿!好—幅三人合演的春宫戏。
  原来在台儿庄漏网的两个女淫贼一一女罗刹花自芳同妹妹粉蝶儿花自艳,两人双战一名半百的汉子。
  她们三个,不但一面唱戏,还一面说话。
  就听花自芳道:“四甄哪!你不是说索仇郎已从北京往咱们这个方向来了吗?你一定得为姑姑报仇哇!”
  贾四甄道:“你们姐俩放心吧!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
  花自艳问道:“为什么?”
  贾四甄道:“索仇郎从小被老化子救到南疆调教了二十年,老化子救他的时候,难到不看看洛双侠的尸骨吗?说不定河洛双侠的尸骨就是老化子处理的呢!他俩尸身上有我当年成名的暗器,老化子会看不出来?
  “他们上次由南往北.八成是对我有了顾忌,这次由北往南,直奔宿迁而来,八成是狠了心.要跟我斗了。”
  “那你有把握除他们吗?”
  “二十年前老化子要不带着小的去苗疆调教.想替双侠报仇,我还真不是老化子的对手.现在嘛……就是他们师徒联手也不行啦!”
  “这么说你一定有了什么奇遇,莫不是索仇郎他爹得的那本秘笈落入了你手中?”
  “不是,是我无意中在个旧书摊上,发现了—本手抄的少林易筋经,练了之后,功力大进,要不然在比武大会上,怎么能技压群雄,赢得云台剑客美誉。”
  “那你为什么不教给我姑姑?”
  “教啦,谁叫她心不在焉,没练成功啊!不然也不会被索仇郎杀了啊!”
  “那你什么时候,教教我们姐俩?”
  “什么时候都可以呀!要是你们不想乐了,现在我就教你们口诀!”
  花自芳道:“现在正在兴头上,还没开始爽呢,二丫头明天再叫他教吧!”
  三人又展开了肉搏啦!
  石中玉由贾四甄的念淫好色,就知他是伪君子.双面人了,看他们做那肮脏事儿,不声不响就回客啦!
  再就明珠睡到半夜. —翻身.发现老公没啦!这还得了。
  背着我偷人去啦! 马上起来就摄手摄脚的去了四艳的房子外面,她以为石中玉去偷情.想捉奸.谁知四艳全睡得跟死猪一样,又溜回来啦!
  哪知,老公这时正坐在床沿生闷气呢!
  明珠一见问道:“于嘛鼓着—对斗鸡眼,谁欠你二百两银子没还哪?”
  “哼!半夜三更你到哪儿去了?”
  “哈哈!你还问我呢?姑奶奶半夜一翻身,人不见了,说!去哪儿偷腥啦。”
  “你先说.到底去干啥?”
  “姑奶奶怕你偷腥,去捉奸!”
  “捉到了吗?”
  “原来你兔子不吃窝边草,到外头去偷啦!说,你到哪去啦?”她越说,声音越大。
  石中玉知道误会了她,忙道:“好老婆,小声点,别嚷嚷的全店都听见。”
  “你怕别人听见哪?也行,老实点吧!”
  “我的亲亲热热的好老婆呀!”
  “去你的!肉嘛。”
  “说真的,咱们全误会啦,我是去云台堡踩盘子。”
  “踩着啥啦?”
  “贾四甄是个两面人。”
  “啊……化子伯伯跟岳远尘不全说他近十几年来.再再行善,已成了宿迁一代万家生佛了吗??
  “非也!”
  “非也?那么他……”
  ”我不是说他是两面人吗?人前一面,人后又是—面。”
  “那他……”
  “今晚我见他与花自芳、花自艳那两个淫娃在一块儿腻呢!他还能是个正人君子吗?”
  “啊!有这种事儿?那天亮我跟化子伯伯说。”
  “用不着劳动大驾,这事我自己会料理。”
  “那你打算……”
  “哈哈,山人自有妙计。”
  “去你的!”
  石中玉正在年当力强,刚才见了那幕活春宫,早已性欲大发,如今见老婆衣衫不整,更是诱人,反正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足足可以唱一句回龙传,二进宫啦!
  早饭过后,石中玉对老化子道:“伯父,咱们何不对贾四甄明查暗访一番?”
  “孩子,岳远尘在苏北很多年了,对苏北江湖动态,应该了若指掌.难道他昨天说的,你认为还不够吗?”
  “伯父,不是侄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越是大奸大恶之人.对他的恶行,越是掩饰得天衣无缝.您岂不闻‘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吗?”
  “好,你既是这么说。咱们就分头暗中看他几天吧!对于人手怎么分配?你做主吧!”
  他开始分配了。
  老化子自由行动,于掬义与本地扯旗的联络,调查他过去的行为,他夫妻观察他最近动态。
  他夫妻白天在街上闲逛,就见有位孝子,穿了一身重孝,到云台堡去化棺材,云台堡居然叫家人到棺材店选了一口上佳的棺木,另外还助银百两,叫孝子办理丧事。
  明珠看了都说:“看样子他舍棺材确实是真心的。”
  石中玉只嗯了一声,没跟她辩。
  晚上回店后,老化子也知道贾四甄舍棺材的事,对石中玉道:“孩子,看样子贾四甄改为善,似乎不假,有道是‘但是—步地,何处不容人!’”
  石中玉也只地笑笑,没置可否,老化子感到很不是味道.赌气去睡了。
  石中玉等到鼓打二更之后.对明珠道:“我还要去云台堡踩探踩探。”
  明珠道:“我也去。”
  “不行,你的功力太差,万一有点什么,我是照顾你呢?还是办正事?”
  “哼!你把别人全看成废物啦!”
  “嗳呀,我的好老婆.人家是关心你嘛!何况那两个浪女的毒针,又防不胜防。”
  ”哼!不去就不去,姑奶奶乐得睡大头觉。”
  她—生气,也睡了。
  石中玉—个人,又去了云台堡。
  今夜云台堡的气氛似乎不太一样.前院的警卫人员多了不少,难道有什么意外发生吗?他,没管那么多,仍然去了后院的厢房屋顶,偷窥上房里的动静。
  今夜上房里虽仍然是他们三个人,可不像昨夜,精赤赤的盘肠大战,而全是衣饰整齐。怎么啦?休战哪!
  就听贾四甄说道:“好妹妹们,你们快走吧,我在前院加派了人手,防止那‘花疤’夜间到处乱闯!你们不走,要叫他撞上,我可救不了你们哪!”
  花自芳道:“贾朗.你为啥那么怕‘花疤’?”
  “咳!小芳啊,你不知道,自从这花疤出现以来,专一好管闲事,武林中还没遇过手呢!”
  “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吗?”
  “你该知道,老哥哥我是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再没摸清他的底细之前,我是不会跟他动手的。”
  花自艳问道:“贾朗,那花疤到底是个什么出身?”
  “我只听说过.他是迦蓝寺的不戒僧,劳酒和尚。至于迦蓝寺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那你以前跟认识吗?”
  “从来不队识,就知道他跟五当山的玄真子道长一块儿来了,看玄真子的面上,我不能不接待呀!”
  “你跟玄真子很熟吗?”
  “熟、熟,几十年的老交情了。”
  花自芳问道:“贾朗.那你要叫我们躲到哪儿去呀,我们姐妹俩,在宿迁就认得你呀!”
  “你们往东走约二十里,有个霍家镇,是个大镇甸,那儿有家‘东云阁’,找老板娘,就说我叫你们去的,她就会照顾你们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你们放心吧!她跟我是二十多年的老关系啦!”
  “噢!原来她是你的老相好哇?”
  “难道你们姐俩还会吃醋?”
  “呸!我啐你一脸撒西蜜!我们会吃你的醋,你哪点儿好,值得我们吃醋?”
  “嘿嘿嘿嘿!我的小二哥好,不假吧!哈哈哈哈。”
  花自芳道:“我们姐俩,在她那儿要躲多久?”
  “等花疤一走,我就派人接你们回来,我不派人去接,可千万别露面啊。”
  这姐俩乘黑夜.翻墙走了。
  石中玉本想坠下去.叮是又—想,既然知道了地点,何必跟去,还是看看到底他家来了个什么样的和尚,把他紧张得连情妇都打发啦!
  这时贾四甄也去了前院,见客房灯火还在亮着,在门外就道:“大师同道长,还没歇着吗?”
  就听房内二人同时道:“贾堡主不没睡吗?快屋里坐。”
  石中玉见贾四甄进了房,也潜进了客房屋顶,用心倾听。
  就听贾四甄道:“二位上人前来敝堡,多有怠慢,尚请海涵。”
  客人之一道:“贫道傍晚碰上了大师,知道贾施主一向好客,特约他一路前来打扰。”
  另一客人道:“‘洒家久闻堡主的好名儿,恨未识荆,今幸过玄真道友相邀,特来拜会。”
  “大师说哪里话来.千里江湖是—家嘛,”
  贾四甄问道:“二位真巧,竟然在宿迁这个小地方相遇。”
  就听老道说:“贫道听江湖传言,有自称‘河洛双侠’的后人,叫索仇郎的,由丐帮老掌门童猛陪着,要血洗武林.并在台儿庄大败山东双义,武氏昆仲,又杀了女王蜂。
  “杀双侠乃是二十年前的旧案,与当今武林何干?你这儿离台儿庄不过百里之遥,所以我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档子事?”
  贾四甄说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哇!”
  接着他问道:“大师您这次……”
  “洒家听说有一对女淫贼花氏姐妹,曾在这宿廷出现过.洒家特来找她二人。”
  贾四甄道:“在下也听说过,她俩是女王峰的侄女儿,曾与女王峰—起在台儿庄出现过。”
  “不对呀!洒家听说是在这宿迁县城,有人见过她俩啊!”
  贾四甄道:“不对吧?她俩要在宿迁城出现,在下怎会不知道?”
  老道说啦:“大师八成是误听了,贫道想这宿迁方圆百里内的事儿,还能逃过贾堡主的耳目吗?”
  “洒家也听说过,贾堡主在武林被尊为‘云台剑客’,乃当世的英雄豪杰,尤其宿迁一带。更被尊为万家生佛,也许洒家听错了,明天洒家再到别处去找吧!”
  石中玉听到这里,潜身离了贾家堡,回到店里,明珠还没睡,在等他,见他回来问道:“你这趟探得如何?”
  石中玉把所见说了一遍。
  明珠道:“好个贾四甄,可真够奸哪!那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一早,我就去揭他的底牌!”
  明珠道:“对,现在平空添了个和尚帮手,活该贾四甄倒楣了!”
  一宿晚景无话。
  翌日一早,石小五对老化子道:“伯父,侄儿今天要真闯云台堡,您去不去?”
  老化子道:“你一定要去报仇?”
  “不错!”
  “咳!父仇不共戴天,老化子也不拦你了.只是……”
  “伯父,只是什么?”
  “今后偶犯错误的人,怕永无回头的机会了。”
  “伯父,贾四甄要真是已经改邪归正.为善乡里,侄儿先父之仇.不报也罢!只是……”
  “只是什么?”
  “侄儿怕他是表面一套,内里一套,两面人。”
  “难道你所见所闻还不够?”
  “那是他表面上的沽名钓誉,作奸作伪!”
  “你怎么知道?”
  “您只要跟我前去,到时自知。”
  “好,我同你一起去。”
  这回只有老化子和石中玉夫妻三人前去。
  他们一到云台堡,石中玉就往正门口一站,大声道:“叫贾四甄出来见我!”
  他在门口这一闹.从里面出来一大群。
  贾四甄为首,玄真子同和尚还没走,紧跟在他身后,再后面全是护院的武师。
  贾四甄见来的三人中,有老化子,忙冲老化子—抱拳道:“老帮主最近几年.久违少见哪!这位公子想必是索仇郎石公子吧!不知来到敝堡.有何见教?”
  他!他装着糊涂了。
  石中玉冷笑—声道:“在下听世伯童老爷子说你早已改邪归正.为善乡里,叫我放你—马!不过我认为你表面上是沽名钓誉,骨子里仍男盗女娼!”
  贾四甄道:“石公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贾某在这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何曾做过违心之事?做为别人的口实?”
  “嘿嘿嘿嘿!事到如今.你还强辩?”
  然后他转对和尚道:“大师,你不是在追查那两个淫荡妖姬吗?我告诉你,她们两个前天夜里,和贾四甄连床夜战,昨夜他刚刚把她俩送走,就去客房找你们。”
  贾四甄听了一愣,这事他怎么知道的?可是他有急智,临危不乱,根本没当回事。
  和尚问道:“少侠,可知她二人现在何处吗?”
  石中玉道:“从这儿往东行二十里,霍家镇东云阁的老板娘那里,同时那老板娘也是贾四甄的老姘头!”
  和尚一听,就要动身。
  贾四甄道:“大师慢行一步,听在下一言。”
  和尚道:“你还有什么好说?”
  “大师、老帮主、道长,全是当世高人,我贾四甄自幼练的是童子功,难道各位还看不出来吗?”
  这三位可全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了,见贾四甄双目开阖之间,除神光饱满之外,似乎有一层油蒙蒙的!
  到底仍是童身,不尽对石中玉所说的,起了怀疑。
  贾四甄见大家如此,更来了这么一句,“我看八成是石公子与那两个淫妖姬有染吧!”
  他这把火点得好.就连明珠对他都起了问号!
  石中玉听了.又气又急。可就是没法子跟他辩.—咬牙.一跺脚道:“姓贾的.小爷先把你擒下来,再找证据,叫大家评理。”
  老化子这时叫了声:“中玉!”
  石中玉望着老化子道:“伯父.您再这样护着他.我真怀疑您跟先父母的交情。”
  他这话说得可太重了,只堵得老化子直发抖,可也没话可说了。
  这时贾四甄冷笑道:“小辈,你要向我递爪子,配吗?”
  石中玉也冷笑道:“我不把你生擒活捉,从今以后不姓石,放马过来!”
  贾四甄一抬手,叫过一个武师,武师道:“堡主吩咐!”
  “你先称他的斤两.”
  这位武师上前一步.一抖手中宝剑,剑花六出!
  光凭这—手,在云台堡任一名护院武师,委屈了他。
  就听他说道:“小子要想跟堡主过招,得先过我这一关!”
  他以为自己真了不起了.大咧咧地得意洋洋!
  众武师见他剑花六,不约而同的叫了声好。
  就连武当山的玄真子,也不住的颔首。
  石中玉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只冷哼了一声道:“凭你也配!”
  说着—抬手中摺扇,刷地一声.扇骨镖正中这位武士持剑的右手,当啷啷!宝剑掉在地上。
  这一来.可惹火了众武师,没等贾四甄吩咐.七八个一起攻向了石中玉。
  明珠一声“小心”还没说完,这群武士全跪下了。
  怎么回事?
  原来石中玉手中折扇一打开,八支扇骨镖,扇形射出.全中在武师们的膝盖上了。
  他们能不单膝跪地吗?
  本来武当玄真子有意替贾四甄架梁,挡上一阵的,如今见众武师一招全没递出,就全伤了,为了颜面,忍了。
  和尚在一旁,看来似乎漠不关心。
  老化子似乎也置身事外。
  贾四甄见还没见真章,自己人就全受了伤.
  冷哼道:“小辈,就会仗暗器伤人吗?”
  石中玉道:“贾四甄,在我没找到真凭实据,叫你心服口服之时,我不伤你毫发,只把你擒下来,—旦我把真凭实据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我要扒出你的心肝祭我爹妈!放马过来!”
  贾四甄不打也不行啦!手中剑一抖.
  他,果然不愧在况技大会上,技压群雄,竟是剑花九朵。
  老化子这是真替石中玉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剑花九朵,神仙难躲呀!
  可是人家石中玉,似乎根本没把这九朵剑花放在眼里,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这时贾四甄可犯了嘀咕,心说,我这剑花九朵居然没把他震住.我可得小心了,于是静气凝神.抱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的武学至高意境。
  哪知道,石中玉比他还沉着呢!
  脚下不丁不八地站着,右手拿着折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简直有点嘴不打鼻梁的味道,你说气人不气人?
  就这样耗了足有十多分钟,贾四甄可吃了大亏喽?
  两人同样站着不动,他怎么会吃了大亏呢?
  原来石中玉是,吊儿啷当的站,手拿折扇,一点也不费力气。
  而贾四甄则是凝神静气,右手握剑,平举前伸,全身都绷得紧紧的,那得化多大力气?
  最后他撑不住了,只好举剑攻出。
  谁知,他—动,石中玉比他还快,处处制敌机先!
  他又知道石中玉那把扇子有鬼,处处还得提防,真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胆寒!
  谁知,他偶—疏神,石中玉扇子里的飞针,就由他双眼之前,横扫而过,几乎擦着了睫毛。
  他猛的—惊,就在这一怔神之际,腰的第四椎下,五椎上,离脊中三寸的“膏盲穴”被石中玉的折扇点了一下。这下子好,他身子顿感一麻,手中宝剑,当啷啷.掉落地上了。
  这时石中玉,也紧张地喘了—口大气,道:“现在我总算毫发无伤的,把你制住了,我去找活证据,等证据找来了,再跟你算帐!”
  然后石中玉又对明珠道:“老婆呀!替我好好看着他。”
  这时老化子见他制住贾四甄之后,叫明珠看守,心里别提有多难过啦!
  可是石中玉根本没理他,转而对和尚道:“大师,在下想同您一起去找那两个妖女。”
  和尚—点头道:“好.真要如小施主所说的,老衲要叫全武林中人,认清云台剑客的真面目。”
  他说完,随石中玉去了霍家镇。
  一到霍家镇,石中玉就说了:“大师.咱们俩这样去‘东云阁’不行,得换换衣服。”
  和尚问道:“怎么换?”
  “换成云台堡护院武师模样.才能问出真情。”
  “哪儿有衣服可换?”
  “这儿一定有估衣铺,可以买呀!”
  “很抱歉.贫僧身边从无分文,用啥买?”
  “大师,买衣服的银子,在下有。”
  “那好吧!咱们去买吧!”
  二人到估衣铺,买了两身护院武师衣服,就在店里换了,一面换,和尚—面念道:“贫道自出家以来,这还是头一回换穿俗装呢!”
  “大师是出家人,披溺援之以手,从权嘛!”
  “嗯!也只好如此啦!”
  二人换好衣服,找到‘东云阁’一看哪!嘿嘿,原来是家窑子妓女户。
  和尚笑道:“要不换了装,打死我也不敢进这等门户啊!”
  石中玉也笑道:“人家南宋是时代济公活佛还逛过窑子呢,大师逛窑子又有什么好怕的?”
  “济颠僧逛过窑子?”
  “当然喽,在杭州他听说有位官臣之女尹春香,流落烟花,富绅赵文会与苏北山要救这难女出火坑,济公跟他们—起去赎人,他还作了—首诗呢!”
  “什么诗?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
  “那你念念,叫洒家听听。”
  “好,你听着,他是这么念的:今日至此甚开怀,叫声春香快过来,快快解开香罗带,赠与贫僧捆破鞋!”
  和尚听了,哈哈大笑。
  二人进了东云阁,找到了老板娘。原来这老板娘就是这儿的老鸨子,年约四十多岁,一见二人是武师打扮,忙问道:“二位找哪位姑娘相陪呀?”
  石中玉道:“妈儿娘,我们是云台堡的护院武师。”
  老鸨子一听是云台堡的护院武师,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进云台堡的?”
  石中玉道:“我们进堡已经三个多月了。”
  “那我上个月去云台堡,怎么没见过你们呢?”
  “妈儿娘与我们堡主很熟吗?”
  “嘿嘿,你们地云台堡的武师,居然不知道我跟贾四甄是老相好?”
  “妈儿娘你误会了,上个月我们被派去武当接玄真道长.所以你去堡里没看见我们。”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两个今天来是……”
  “妈儿娘,堡主昨天不是中花家姐妹来投靠您吗?”
  “不错,她俩昨夜已到了,有什么事吗?”
  “妈儿娘,今早和尚已经走了,堡主派我们俩,接她们回去。”
  妈儿娘道:“那个死和尚一走,这可就好了。你们不知道,花家姐妹刚到我这儿的时候,苦胆差点叫那个贼和尚给吓破了,这个臭和尚也真是的,已然出了家,还管那么多闲事,他这辈子当和尚,下辈子还得再当和尚。”
  然后她一转身又道:“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等,我去叫她们姐妹。”
  老鸨子走了。
  和尚这时候,脸都气绿了。
  石中玉却笑道:“大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十世比丘僧可转罗汉金身呢!”
  和尚被他这句话说乐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鸨子陪着花家姐妹出来了。谁知,花家姐妹一见石中玉,叫了—声“索仇郎”之后,每人打出一道淬毒飞针。
  石中玉全身早已布满了罡气,谁知毒针一遇罡气,微一转向,可是全打在和尚身上了。
  和尚毫无防备,挨了支毒针,当时翻身栽倒。
  石中玉本想抓她俩个去做证,并不想要她们的命,到时候只要她们对贾四甄的伪装.指证历历之后,就想放她们—条生路。
  谁知,她们出手这么狠毒,一怒之下,两支扇骨镖,就双双射入了她姐妹的心窝,当场了账。
  老鸨子—见这个景,转身就要跑,谁知,两条腿不听话,迈不开步啦!咕登一下子,瘫啦!
  这下子可省了石中玉分心了。
  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两粒解毒丹,—粒放入和尚口中,然后把和尚的衣裤撕破,把另一粒敷在中针位置,就见紫血直流,和尚慢慢地醒了,开口道:“多谢施主救我。”
  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石中玉问道:“大师,能走吗?”
  和尚走了两步,点头道:“施主的药好,老衲可以走啦!”
  这时,石中玉从地上拉起了老鸨子,对她说道:“你要不想跟她们姐妹一样,就跟我们一起去云台堡。”
  老鸨子乃是根本不会武功的老妓女,哪儿敢不听话,可是石中玉拉着她出了东云阁之后,她走不动啊!
  所幸这时大街上有辆马车,石中玉三不管的强行逼车夫送他们去云台堡。
  车夫一听去云台堡,因宿迁县内全知云台堡主.云台剑客是位大善人,善名远播,不但没拒绝,反而高高兴兴的送他们。
  经过估衣铺的时候,和尚换回了袈裟。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云台堡。
  他们进门一看哪,其他人全在,单单少了老道。
  老道哪儿去啦?
  原来石中玉同和尚走了之后,把看管贾四甄的任务交给了明珠,而没托付老化子,老化子在旁只是生闷气,本想拔腿就走,可是又一想与河洛双侠的交情,这条腿又拔不起来啦!
  留在当地.不管怎么样,也可以给乖侄女明珠壮壮胆啊!
  老道与贾四甄.交情深厚,本想利用这个机会,把贾四甄救走,可是又怕老化子出手阻拦,自己一个人,绝不是老化子的对手。
  他想,只要我把贾四甄的穴道解开了,就不怕老化子他们啦!
  他逐渐往贾四甄的身边挪动,再看老化子似乎没过问,这一来他的胆更大了,走过去就拍了拍贾四甄的“膻中穴”。
  按说一般的点穴的手法,只要一拍“膻中”,就能解开,谁知石中玉点的是“膏盲”,乃独门手法,除他之外,别人休想解开。
  老道解穴无功,明珠可说话了,道:“老道你想干什么?”
  玄真子道:“道爷要给贾堡主解开被制穴道.你敢把我如何?”
  老化子这时说了:“玄真子,她把你怎么样不了,可是你可别忘了,还有老要饭的我哪!你要是想在石公子回来之前.放了贾四甄,得先问问老化子的打狗棒。”
  这下子他可猴烤火.毛了爪啦!他心里有数?老化子他可惹不起,再要等石中玉回来,证实了贾四甄的暗中所作所为,万一再牵扯出二十年前双侠的旧案,对他可大不利.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于是一跺脚溜啦!
  老化子也没想到他会与二十年前双侠被害有关,对他的离去.并未阻拦。
  如今石中玉同和尚回来,也没问老道何在。
  石中玉拉着东云阁的老鸨子,一指贾四甄道:“如今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鸨子这时哆哩哆嗦道:“贾堡主,两位花姑娘全被他杀了,我要不来,他也要杀我?”
  贾四甄到这个时候他还赖呢!他把眼一翻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我姓贾的压根就不认得你。”
  石中玉冷笑道:“真的吗?”
  然后双眼目射凶光,凝视着老鸨子,一字一字道:“你要不给我当众说明,你跟他之间的关系,我要让你同一一花家姐妹一一一样。”
  老鸨子吓得浑身颤抖,牙齿对着牙齿打架,结结巴巴的道:“我……跟……他……是……老……相……好……”
  贾四甄眼一瞪道:“呸!你胡说!”
  石中玉微笑道:“妈儿娘,你既跟他是老相好,该知他身上有啥特别记号吧,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他……他……他腰上有块猪……猪毛记……”
  石中玉用手撕了贾四甄的衣服,右腰上可不有一块比酒杯大的一片像猪毛的记号吗?于是冷笑道:“贾四甄,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子既落你手,是杀是剐,老子认了。”
  “嘿嘿嘿嘿!小爷我要让你比死都难!”
  贾四甄知道老鸨子这一出面,他死定了,与其受尽折磨而死,不如激怒他,也许在他一怒之下,下杀手,也省得受活罪。
  于是骂道:“老子倒要看你这小王八蛋,敢把老子怎么样?”
  “嘿嘿嘿嘿!你死鸭子还嘴硬!”
  “老子阴沟里翻船,并不是你小王八蛋真有什么本事,只不过会仗着暗算而已,老子死也不服!”
  “好,小爷明知你这是激将计,如今小爷解了你的穴道,倒要看看你如何能逃出小爷的手掌心。”
  说着,他真解开了给贾四甄点的“膏盲穴”。
  贾四甄心中刚刚一喜,谁知“筋缩”上,挨了一下重的!
  嗳呀妈呀!这下子他可惨了,立即尝到了错骨分筋的味道,满头满脸,汗如雨下,旁边的人,就连明珠姑娘,见他这样子,都心胆俱寒!
  明珠实在看不过去了,叫了声:“中玉!”
  石中玉这才下手解了他的筋缩,只见他瘫在地上.不住的喘息。
  石中玉这时候问道:“贾四甄,当年追杀我爹妈,除你与女王峰之外,还有哪些人?你要不想尝尝这错骨分筋的滋味,就老老实实的,从实招来。”
  贾四甄一面喘,一面用微弱的声音道:“少侠手下留情,我……我说!有……有……有……”
  他又喘了半天才道:“有……有……有老道!老道!”
  接着又喘了半天.
  石中玉问道:“哪个老道?他叫什么?”
  “他……他……他叫……”又喘上了。
  旁边的人,全以为他这样虚弱,是刚才石中玉错骨分筋手法整的,可是石中玉这时的感觉却不一样。
  他发觉贾四甄说话的声音十分微弱,可是喘息之声,却是内力十足,可就留了心啦!
  贾四甄突然大声道:“可惜刚才被你们放走啦!”
  老化子同明珠听了全都一愣,而贾四甄就在这时候,突然猛出一拳,打向了石中玉的心窝。
  乖乖!石中玉要是被他打实了,还会有命在?
  谁知,就在他猛一出拳的时候,石中玉一闪身,而后用折扇,吧叉一家伙,可就打烂了贾四甄的脑袋。
  花红的脑瓜浆子,溅了他一身.
  贾四甄这一死,护院武师可全跪在了石中玉的面前。
  其中刚才抖出六朵剑花的那位代表说话了,他道:“少侠饶命!”
  “起来、起来,贾四甄是我的杀父杀母仇人,他要不是两面人,我都不想杀他,怎么会要你们的命呢!不过………”
  他不过什么?大伙在静心聆听。
  他接着道:“不过江湖人士全叫我‘索仇郎’,我如今就成立个‘索仇门’,他娘的大干一番啦!”
  然后问道:“谁是这云台堡的总管?”
  “刚才代言的那位就说了:“小人便是。”
  “我问你,这云台堡有多少财富?”
  这位总管算了算道:“堡中房产地业,约三十万两,苏北各县市的绸缎布号、钱庄粮栈,约五十万两,另有苏北各地黑道大哥们季孝敬,每季约可收入五万两。”
  “啊!这贾四甄还坐地分赃啊!”
  “贾堡主生前吩咐各地大哥们,云台堡方圆百里之内不准做案,另外每处每季交五千两白银,作为规费,他就用这些钱,为善乡里。”
  “那各处大哥们愿意吗?”
  “凭贾堡主的武功剑术,谁敢不孝敬?惹了他,他会名正言顺的为民除害,连根拔牙!”
  “嘿嘿!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一边好事做尽,而另一边又坏事做绝,真是个标准的两面人。
  “好,我如今把这个‘云台堡’改做‘索仇门宿迁分舵’,你就是分舵主,其他人愿留下的就算……就算是索仇门的护法吧!
  “不愿留的,每人发一千两白银,任他们离去,各地大哥们的孝敬, 一律免除,如果愿意进入索仇门,就改为支舵,以前的善行义举,改以索仇门的名义,照作!”
  这位总客改任的分舵主问了:“门主,这儿改为分舵,那总舵在哪儿?我们怎么同您连系呀?”
  “这总舵嘛……”
  明珠笑了,道:“你不会把它设在扬州吗?笨蛋!”
  “对,就设在扬州的袁府吧!”
  这位尊舵主一愣,问道:“袁府?莫非是扯旗门?”
  “不错,袁老爷子是我的老泰山。”
  好,索仇门就这样子成立了.
  等他把这儿的事料理完了,老化子说话了,道:“中玉呀!老化子是真的老了,不但耳聋了,而且眼盲了,竟然被贾四甄的伪善骗了这么多年,还一再的拦你报仇,实在对不起我那逝去的老友夫妻。
  不过从处理这件事上看,你有足够的能力处理一切了,今后你可以大胆的放手去干啦!老化子将真正的退出江湖了。”
  石中玉—听,知这位化子伯父,怪他先前说的话太重,忙跪在老化子面前道:“伯父原谅侄儿方才的口不择言吧!”
  “我不怪你,是我见事不明,你不用放在心上。”
  “伯父……?”
  “孩子,我真的不怪你,你更不用耿耿于怀,老友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他的仇,一定能报得了,这点,老化子我可以放心啦!你也别做儿女态啦!”
  明珠也帮着夫婿对老化子直哀求。
  老化子道:“明珠哇!别这样,今后你在他身边多帮帮他不就行了吗?”
  “化子伯伯……”
  “丫头哇!老伯伯我虽然走了,可是我给他的那块竹牌子,他要有用着丐帮的时候,只要一出示,就能获得丐帮的全力支持啦!”
  石中玉又叫了声“伯父”。
  “你们两口子别这样啦!我看你处置云台堡的方式,既干脆,又利落,是可独当一面担当大任啦!但我临行之前还要嘱咐你一句话:‘但得一步地,何处不容人!’。”
  石中玉见再也留不住这位老化子啦!
  只好问道:“您准备到哪儿去呢?”
  “孩子,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伯父,侄儿的大事办完之后,到哪儿给您请安报信呢?”
  老化子见他十分真诚,想了想道:“我将归隐泸沽湖畔。”
  明珠问道:“化子伯伯,泸沽湖在哪儿啊?”
  “苗疆啦!”
  老化子说完,一点打狗棒走了。
  这夫妻二人忙跪地恭送。
  这儿的事刚处理完,谁知和尚又“嗳唷!嗳唷!”的叫上了。
  他又怎么啦?
  原来在东云阁所中的毒针又发作了.
  他的毒不是吃了石中玉的药,解了吗?怎么又发了?
  原来毒是解了,可是针还留在肉里,如今他一动,又痛得难忍,才叫出声来.石中玉想起他中的针还没起出来,忙问明珠道:“你快把碧玉蟾蜍给我。”
  明珠取出碧玉蟾蜍递给了他。
  他接过之后,就放在和尚的伤处往外拔,谁知,上次明珠中的是同样的毒针,碧玉蟾蜍往上一放,就拔出来了,可是这次却一点用都没有。
  碧玉蟾蜍,仍然碧绿,一点没黑,而针也未拔出,莫非碧玉蟾蜍失效了?
  其实碧玉蟾蜍一点没失效,它的功用只是吸毒,而不能吸铁.明珠那时,因为针上有毒,针是随毒拔出来的,而今和尚中的毒针,毒性已解,成了钢针,碧玉蟾蜍当然吸不出来了.这时新封的索仇门那位分舵主忽然道:“门主,何不改用吸铁石试试?”
  石中玉一听,似有所悟,道:“先不用吸铁石,用掌试试吧!”
  说完,他把掌心放在和尚伤口,然后运起内功一吸,钢针果然随掌而起,全吸出来了。
  大伙一看,同声道:“门主,真神也!”
  云台堡这儿的诸事已了,他把索仇门这个分舵交与分舵主全权处理后,同明珠与和尚,三人走了。
  他们离开之后,先回店中。
  于掬义一见他们,多了个和尚,少了个化子,忙问道:“姑爷,童老帮主呢?”
  明珠抢着答道:“于叔,化子伯伯归隐了。”
  接着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于掬义听了之后道;“童老帮主走了也好,反正姑爷已能独当一面,有他老人家在,反而多分顾虑。”
  石中玉道:“我还是非常怀念他老人家。”
  “姑爷,您把大仇报了,不同样可以去看童老爷子吗?”
  石中玉道;“也只好如此了。”
  在店中住了一晚,翌日继续南行。
  这倒也不错,走了个化子,来了个和尚。
  在路上他们一边走,一边就聊上啦!
  于掬义道:“大师,您在哪座名刹古寺出家呀?”
  和尚笑道:“洒家是在无名小庙出的家,家师就叫无名和尚,我虽然穿了袈裟.可是根本没受过戒,所以大家都喊我不戒僧,荤酒和尚,不过后来看了一·本佛经,那上面称佛寺叫迦蓝,后来我就把那座小庙取名迦蓝寺啦!”
  石中玉奇怪道:“大师,你既不受戒,干嘛出家呢?”
  “咳!说起来话长啦!”
  明珠笑道:“老和尚,长路无聊,你说说到可以解解路上的寂寞呀!”
  “姑娘,是这样的,洒家家中,世代习武,洒家自幼也练了一身功夫,先父母为我订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习武的人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谁知我那没过门的浑家不知怎么认识了女王峰,这一来,我那没过门的浑家还有不被她带坏的吗?
  “她坏,可是两家全不知道。在我成婚那天,她竟带了三个月的身孕嫁了过来。”
  石中玉笑道:“那好哇!你没费劲就当了爸爸啦!”
  和尚到也满豁达的,道:“千错、万错,可是她肚子里的那孩子没错,纵然有绿云罩顶,我看在她肚子里的那无辜孩子份上,我想忍了,别让无辜的孩子生下来就没爹!”
  于掬义一竖大姆指道:“你好肚量!”
  “咳!你再也别提肚量了,我容得了她,谁知,她却容不了我。”
  石中玉奇怪道;“她怎么会这样?”
  “少侠,你有所不知,我见她已有那么个大肚子,就没同她圆房,我是打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想个借口,叫她久住娘家,过段日子,她爱跟方谁吧!无辜的孩子反正已经生了,就算归我养,也没关系。”
  “嗯!你真了不起。”
  “咳!别说了,就这样她居然对我下了毒,要不是碰上我师父把我救了,我早就死了,你们说,我能不恨荡妇淫娃吗?”
  “那你媳妇对你下毒之后,怎么样啦?”
  “她见阴谋败露,跑啦!”
  “那你呢?”
  “我就拜师出家了,直到十年之后,我学了师父的一身艺业,没想到我那浑家已成了江湖上出了名的倒采花女淫贼啦!”
  “那你怎么办呢?”
  “我当然得为江湖除害啦!足足打了她三年多,才把她劈于掌下,从此我就在江湖上专找荡妇淫娃,加以惩处!”
  “那大师你一共惩处了多少啦?”
  “不多,这十几年来,我只宰了五个。”
  “都是哪些人哪?”
  “头一个就是那浑家,毒心娇娃筱艳霞,第二个是花蝴蝶金艳秋,第三个是一枝花骆梅,第四个是红魔女竺红,最后—个是骚狐狸胡丽晶。”
  “大师,你除这些荡妇淫娃,她们都多大岁数了?”
  “十年前我除花蝴蝶的时候,她已经四十多岁啦!一枝花与红魔女年轻多了,五六年前还不到三十呢,最后是前年才除骚狐狸,她也五十多啦!”
  “大师,这些人中有用暗器的吗?”
  “少侠,你问这干什么?”
  “实不瞒大师,先父母的遗体上留有很多暗器,在下想从暗器上查出仇家来.”
  “那令尊、令堂所中的暗器,少侠带在身上吗?”
  石中主掏出取自父母遗体上的暗器,递给了和尚。
  和尚一看就道:“这蝴蝶镖正是花蝴蝶的成名暗器,她的绰号,正是由这蝴蝶镖得来的,而这柳叶飞刀,也正是骚狐狸的惯用暗器。”
  “这么说来杀害先父母的三个女仇家,倒有两个死在大师的掌下了,在下这里致谢了。”
  他说着一躬到地。
  和尚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洒家到处追杀荡妇淫姬,倒替你报了一部分杀父杀母的仇恨,而洒家所中的毒针,又被你救了一命,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说完,他又哈哈大笑。
  石中玉也笑道:“大师,佛教讲的是因果与缘法,这不正是因果和缘法吗?”
  “对,对,正是因果、缘法。”
  “大师,你今后将何往?”
  “这对荡淫娃,已被施主除了,目前江湖上可算安全了,酒家目前可说无事可干了,正好各处游历游历。”
  明珠道:“那大师何不跟我们去扬州游历一番?”
  “洒家可身无分文,跟你们去扬州可得有人管吃喝才行啊!”
  明珠笑道:“大和尚,放心吧!光你一个人,吃个三年五载的,我们还管得起。”
  “这可好,我可找了个吃饭的地方啦!我听说,扬州还有许多大丛林(大庙),不但有地方吃饭,还可以到大丛林去研究佛学呢!这下子可逮着了。”
  说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石中玉道:“即是这样,那咱们赶快上路吧!”
  宿迁离扬州不到四百里,再加上马快.车轻,只一天的功夫就到了。
  袁老门主一看,不但女儿女婿来了,而且北京分舵的人也来了。
  可是老化子不见了,多了个和尚,还有四个年轻的美艳少女,心中十分纳闷。
  于是问道:“童老帮主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呀!于贤弟你们全来了,莫非北京出了什么事吗?”
  没等于掬义回答,明珠抢着把北京之行,所发生的事故,叽叽喳喳的全告诉老爹啦!然后又介绍和尚同四艳与袁门主相见。
  和尚向老门主打一问讯。
  四艳则裣衽为礼。
  袁老门主叫总管,先把他们的住处安顿好,然后大摆筵席,为大伙洗尘。
  酒过三巡之后,老门主问了:“贤婿,这趟北京之行,你的大仇可算报了一半,总算不虚此行.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哪?”
  “岳父,今后的事儿,真是千头万绪,小婿还没想好该么办呢!”
  “你都有啥?就成了千头万绪?”
  “岳父,我的仇才只报了一小半,其他仇人还不知身在何方呢!我杀贾四甄的时候,怕跟随他的人,散了之后为害地方,我又临时起意,叫他们改为‘索仇门’的一个分舵,主要是便于节制,而已把您这儿作了‘索仇门’的总舵.“明珠从北京的‘书寓’中,救出了四艳,也得有个安置啊!更何况化子伯父被我一句得罪了,他一气去了苗疆,您说小婿我该怎么办?”
  袁门主听了,点头笑道:“恩!你的事儿是不少,不过稍微用点大脑不就理出个头绪来了吗?”
  “你说我不用大脑?小婿头发都快想白了.”
  明珠来了一句:“你可是伍子胥过韶关哪!一夜头白,嘻嘻!”
  袁门主斥道:“丫头,别胡闹!”
  之后,又转对石中玉道:“贤婿,在我看你这么多待办的事中,似乎还少了一件最重要的呢!”
  “岳父,小婿还少什么最重要的?”
  “你养父从你襁褓之时,不但救了你,还为了逃避你的仇家追杀,吃尽千辛万苦,把你带到塞外新疆,然后又把你教养成人,为的就是给你们石家留条根,替你父母报这血海深仇!
  “而今你的仇已经报了一半啦,你应该去告诉他老人家,也让他高兴高兴,叫他知道这二十多年的心血没白费。”
  “岳父,是小婿疏忽了,明天我就去乌义市。”
  “咳!贤婿,你也不用着这么慌,这事急也不在一是时,我再问你,为了不让贾四甄的从人四散,为害地方,你什么门派不好成立,偏偏成立个‘索仇门’?你要知道,一个门派成立之后,可以流传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就拿我们扯旗门来说,自祖师爷盗跖春秋时成立以来,快两千年啦!”
  和尚这时也来了一句道:“唷!这么说来,你们扯旗门是其来有由啊!别说喽,你们也是盗亦有道啦?”
  袁老门主道:“那当然,不然怎么能长久立于天地之间.”
  明珠问道:‘爹,什么是盗亦有道哇,我怎么没听您说过呢?”
  “丫头哇,你们只要知道身体力行就好了,何必一定要知道那大道理呢!要不能力行,光知道又有何用?”
  “爹,盗到底什么道嘛7”
  “你听着,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也后,义也;知可否,智也;平均,仁也!”
  和尚这时“噢”了一声道:“圣、勇,义、智、仁真可谓盗之五德也!”
  然后他就哈哈大笑了.
  石中玉这时也道;“岳父,这盗之五德衍化至今,应该说是‘偷富济贫’,行侠仗义喽’?”
  “—点不错,不然我们偷儿门,怎么能在江湖立足两千年,虽是偷儿,仍为各大门派所尊重.石中玉又问道:“岳父,那丐帮呢?”
  “丐帮之成立,也与扯旗门差不多,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原则,不偷、不抢,团结一群无力谋生之人,乞讨之后,共同分配,使入帮之人,人人有饭吃,而且各处之分帮,还有放哨警戒一方治安之责,这么说吧,丐帮可算人人忠义。”
  “岳父,原来江湖上还有这么多名堂呢!”
  “贤婿,你可别小看了丐帮,他们丐帮虽然没出过什么出色的英雄豪杰,可是江湖上的各门各派,莫不对他们礼让三分呢!”
  “岳父,为什么各门派全怕要饭的?”
  “贤婿,你想想,丐帮可算全国的一个最基层的警戒网了,任何人,做任何事,皆难逃他们的耳目,无形中他们阻止了多少做奸犯科的事儿?尤其他们人人忠义,绝对不同六扇门打交道,出卖江湖同道,就凭这点,江湖人对丐帮,能不敬重吗?”
  “这么说来,在江湖上成立一个帮派,可真不简单哪!”
  “当然了,哪像你,一张口就成立了一个‘索仇门’,我问你,你有多大的仇恨,一索就要索几百年、几千年哪?”
  “岳父…””
  “做什么?”
  “那…那……小婿我该怎么办呢?”
  “既然你已经成立了‘索仇门’,就先撑下去再说吧!这跟作生意一样,也不能主开张就开张,说关门就关门哪!咱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说不定可以找出一条可行之路,集思厂意,三个臭皮匠还可顶个诸葛亮呢!”
  “岳父,那只好如此啦!”
  翌日!
  早饭的时候,袁老门主问道:“贤婿呀!昨夜你想了—个晚上,想出了什么可行之路吗?”
  石中玉尴尬一笑。
  其实他昨夜根本没时间想,同明珠唱了整夜的戏,由—棒雪、二进宫、三岔口、杀四门才镇五龙,等到镇了五龙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哪还有时间想别的?
  老门主见他那尴尬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想,于是道:“我倒是想了一夜,想出了个法子,你看行不行?”
  明珠这时抢着问道:“爹,您想了个啥好法子?”
  “我想他既叫‘索仇门’,就该索大仇、雪大恨!”
  石中玉问道:“岳父,什么叫索大仇、雪大恨?”
  “索仇,要索国之大仇;雪恨,要雪民族大恨!”
  “岳父,什么是国之大仇?民族大恨?”
  “咳,你们难道忘了,咱们中国刚刚打了鸦片战争,吃了个大败仗,对英国鬼子又割地、又赔款,最后还来了个五口通商。这英国鬼子如此欺侮中华,不是国之大仇吗?再说民族大恨,满洲鞑子,入侵中原,这不是我汉民族的大恨吗?”
  “岳父,那我该怎么办呢?”
  “推翻满洲鞑子的政府,赶他们出中原,建立咱们汉人的政权,然后富国强兵,再消灭欺负我们国家的洋鬼子或洋兵。”
  明珠道:“爹,这么大的题目,光凭我们几个,哪儿行啊?”
  “丫头哇!你可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只是个火种,是个点火的,只要火头一起,你还怕不能燎吗?”
  “爹,那这把火烧起来之后呢?”
  “咳,孩子,成功不一定在我呀!”
  和尚在一旁,一竖大拇指道:“老掌门,好胸襟,成功不必在我。”
  石中玉问道:“岳父,那我该怎么开始呢?”
  “你要先确定目标,坚定意志,牺牲自我,完成大我。比方说吧I你立志赶走鞑子的统治,就得要抱着‘头颅掷处血斑斑,和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的理念,就是你的杀父仇人,只要与你理念相同,这仇恨,都可以放手!你办得到吗?”
  石中玉想了想,点头道:“行,小婿办得到.”
  袁门主又说了:“至于这小处着手嘛!也就是要脚踏实地的去做,所谓一步两个脚印,不可好高骛远。”
  “岳父,到底小婿该怎么做呢?”
  “你在确立了目标之后,要有起点,有方法,循序渐进,不达目的,誓不终止.“岳父哇!您说的这都是原则呀!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做,您还是没说出来呀!”
  袁门主没讲话,可是明珠说了:“我真瞎了眼,嫁你这个糊涂蛋!难道爹说了这么多,你还不能领会呀?”
  “嗳呀!我的好内功哇!你领会了,指点指点我嘛!”
  “我的呆头鹅老公,这有啥难的,你先找个地方,成立‘索仇门’总舵,然后照爹所讲的‘大恨、大爱’,订定门规,再邀约一些人与咱们理念相同的,分别礼聘为执事,再向江湖同道宣布‘索仇门’正式成立,不就行了吗?”
  “老婆呀,就这么简单?”
  “那你认为有多困难呢?你在宿迁不是—张嘴,就成立了‘索仇门’分舵了吗?成立总舵,还不是一样简单。”
  “好,听你的,我先订立门规,这大恨嘛……”
  明珠见他沾沾搭搭的不干脆,一瞪眼道:“恨卖国汉奸,恨崇洋媚外,恨贪官污吏,恨为富劣绅!”
  石中玉缅腆道:“多承指教,多承指教,这大爱嘛……就是爱国家,爱百姓,爱同胞了。”
  明珠双瞪起眼来了,道:“你放屁!”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如今满洲鞑子当国,难道你要去爱满洲鞑子?”
  “那大爱的门规该怎么订定?”
  “要爱民族,爱同胞,爱穷苦的小百姓,懂吗?”
  “懂、懂、懂!好老婆,你真行,真是我的好贤内助,今后‘索仇门’我就礼聘夫人担任总管吧!”
  他们两口子这么一闹,逗得满屋的人哄堂大笑.等大伙笑过之后,袁门主道:“贤婿呀!你该先把成立索仇门的事,告诉你养父一声,他既有满腹经论,你更该听听他的意见,说不定,他会另有见解呢!”
  “是,岳父,小婿明天就去乌义叩见他老人家.”
  明珠道:“我也去。”
  袁门主道:“丫头呀,你是该去拜见你的养公公啦!”
  和尚道:“反正洒家也没事干,酒家也随你们夫妻去见见那位老先生。”
  明珠道:“好,去、去!大伙都去,连四艳也跟我们一起去.”
  就这样,他们全去了浙江乌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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