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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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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作者:
司马紫烟
来源:
司马紫烟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7/9/17
崇明散人一叹道:“那是为了你的原故,你一来,把我的打算落空了,我不得不采取那种手段!”
金蒲孤奇道:“你有什么打算?”
崇明散人叹道:“我自知罪通于天,并没有想到此生能有善终,可是我绝不能叫凌一奇的报复手段得逞,原来我打算挨下去,等有一个机会先杀死凌一奇,然后再把原委告诉黄莺,听凭她如何处置我,然而你来了,我不知道你的来意究竟如何,以为这是凌一奇的另一个阴谋,我别无选择,只好先杀了你们再说!”
金蒲孤默然不语,慢慢地思索他话中的真实性,崇明散人叹道:“你不必怀疑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现在只想把真话告诉你们后,可以安心求个解脱,本来我还想活着眼见凌一奇伏诛后再求一死的,现在你把我的眼睛弄瞎了,这个愿望将永远落空了,凌一奇也够阴险的,他知道我投靠刘素客的目的在对付他,竟然也走这条路子,与刘素客暗通声气,今天刘素客将我遣送到此地来,是存心牺牲我了、所以我不想再回去……”
金蒲孤叹了一声道:“那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出来跟我打个招呼,鬼鬼祟祟地躲在岩石后面!"
崇明散人道:“我存心脱离刘素客,而又带着这件排云宝衣,自然要避忌孟石生等人,我必须确知他们不在后面,再出来与你说明,谁知你的箭来得这么快!”
金蒲孤怔了一怔道:“我这一生第一次使用暗箭伤人,想不到就射错了对象!”
骆季芳忍不住埋怨他道:“你也是的,为什么不看看清楚,糊里糊涂就放箭!”
金蒲孤道:“此时此地,非友即敌,假如是我们自己人,一定不会躲我,怎么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崇明散人长叹道:“不用说了,这是夭命,天竟如此,夫复何言,只希望你们善用此衣,替我……”
金蒲孤连忙道:“假如你希望我代替你杀死凌一奇,那可办不到,他用心虽恶,尚未至可诛之列,除非他再做出什么罪不容恕的事,否则我没有理由去为难他!"
崇明散人一叹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现在事情已经公开了,黄莺在你的教导下,不会再受他的利用了,对凌一奇来说,这已是个很大的失败,我也不想报复他了,我只希望你替我好好教导黄莺,让她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将来有个好的归宿,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金蒲孤不禁对之默然,良久才道:“那么你……”
崇明散人叹道:“我这一生多行不义,非一死所能赎,上天叫我暗了眼睛,大概是还要我多受些活罪,我绝不能逃避,听天由命,在黑暗中摸索到死吧!”
骆季芳十分不忍,连忙道:“你可以跟着我们,虽然无法使你的眼睛复明,至少可以叫你安渡余生!”
崇明散人苦笑道:“安渡余生,那就失去上天责罚我的本意了,你们的事情还很多,我不想拖累你们,别管我了,由我自己去闯吧,黄莺我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摸索到路边,搞了一个树枝,点着地下,慢慢地向前走去,行未数步,脚下绊着一块石子,身形一歪,金蒲孤枪上去要扶他,忽然旁边袭来一股劲风,他听风辨影之术已臻绝顶,连忙回身一捞,抓住了一样东西!”
可是那股劲力犹未消失,将他的身形一带,向后仰跌下去,还是崇明散人一伸树枝,把他稳住了!
他低头一看,却见捉住之物,正是他自己的鹫翎金仆姑长箭,而且还是被天上苍鹰啄去的那一枝!
他一共射出两校话,一枝是虚张声势,射瞎了崇明散人的双目,那上面应该带有血迹!”
另一技却是见到那苍鹰身法怪异,在赌气的情形下射出大的,谁知却被苍鹰叨去了!当时过度诧异,几乎将第一枝射人的箭忘了!
崇明散人呼病现身,他忙着过来,又把第二技箭与那头苍鹰忘了,现在手中这枝箭头上干干净净,自然是被衔去的那一枝,可是它怎么回来的呢?
他心中正在奇怪,崇明散人藏身的石后传出一个宏亮的声音道:“第一枝箭借鹰射人,我可以原谅你,第二技箭则是明明跟我的鹰儿过不去,我倒要问个明白!”
但闻其声,不见其人,金蒲孤忍不住叫道:“你是谁?有什么话出来说个明白!”
石后一声冷笑道:“你的神射号称天下无双,不妨再发一枝箭,把我给退出来!”
金蒲孤大声道:“我的箭从不无的而射!”
石后冷冷地道:“我的鹰儿也没有惹着你呀,你那一箭又是怎么说呢?”
金蒲孤脸上一红,但仍是叫道:“鹰本来就是凶鸟,射之并不为过,何况你那头鹰受过训练……
石后哈哈大笑道:“鹰是凶鸟,伺鹰的一定也是凶人了,我记得你自己也有一头大鹰,那你也是个大恶人了!”
金蒲孤语为之塞,骆季芳身形急跃往石后扑去,但闻一声断喝:“回去!我不想与妇人见面!”
骆季芳骤感劲风袭体,连忙一抖手中发鞭,但仍是挡不住那股巨劲,被撞跌了回来!
这可能是骆季芳出娘胎以来从未遭受过的奇耻大厅,尤其是武功方面,她虽然不敢以天下第一自居,然而连人家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就叫人震退了回来,这叫她如何能甘受,由地下一个鱼跃,挺起身形,就势一抖手中发鞭,斜绕着向石后卷过去!
这一下更好,鞭捎为一样东西带住了,而且更有一股巨力,似乎要将发鞭由她的手中夺去!
骆季芳一咬牙,拚死也不肯放手,同时利用那股力量趁势进身,往石后扑去!
刚到岩石旁边,对方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意,劲势忽变,连人带鞭,又将她掷了出来!
骆季芳再度进身想往前猛扑时,石后已传出先前那冷冷的口音道:“我的耐性并不太好,已经容忍你两次了,假如你再不知进退,即使你是女人,我也不再饶你了!”
骆季芳如何受得住这种口吻,厉声大叫道:“混蛋,谁要你饶,有种的你就出来!”
石后怒喝一声;“该死的泼妇,你要死还不容易!”
骆季芳正待进扑,金蒲孤已经起了过来,他虽然震惊来人武功之高,神情依然很沉稳,一手拉住骆季芳,一面朗声道:“石后是那位朋友,请出来一见!”
石后冷冷地道:“不!你到后面来!”
金蒲孤站立不动任容道:“阁下有什么见不得的地方?要装得如此鬼鬼祟祟!”
石后立刻怒叫道:“胡说!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我生来有个怪脾气,不愿意见妇人!”
金蒲孤哈哈一笑道:“阁下这个脾气当真怪得可以,有欺负女人的本事,却没有见女人的胆子!”
石后默然片刻才这:“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后侮1”
金蒲孤大声道:“是我说的,你尽管出来好了!”
石后又恢复冷冷的声音道:“凡是见到我的女人,必死无赦,假如我出来了,你的婆娘就没命了!”
金蒲孤一笑道:“有没有例外的!”
石后又顿了一顿,然后才道:“自然有,只在个条件下我可以饶她不死,可是我事先不能宣布!”
金蒲孤立刻道:“好吧!阁下尽管出来,假如阁下真的想杀死我的妻子,在下绝不阻拦!”
骆季芳倒是一怔,没有想到金蒲孤会讲出这种话,金蒲孤仍是浮着一脸的笑意过:“这并不是我不爱我的妻子,因为她的武功比我强得多,假使她没有办法能避免你的杀害,我自然也救不了她!”
骆季芳吁了一口气道:‘’你倒是很冷静!”
金蒲孤笑笑道:“你要我怎么办,明知不敌,挺身而斗,结果伏尸两具,埋恨泉下,对大家又有什么好处,假如我身上没有别的事,我或许可以这么做,可是我此刻的生命并不仅属于我一个人,自然要冷静一点!”
骆季芳张大了眼睛,简直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石后却笑了一声道:“对!此言大获我心,在男人的生命中,女人只占了一部分,那些为情而死的男人,我觉得太没出息了!”
金蒲孤将骆季芳拖到身边道:“阁下可以出来了!”
石后施施然走出一人,短小精悍,肩上停着一头苍鹰,身穿短池,赤着双足,衣袖仅及肘部!
最奇怪的是那人的脸貌,隆鼻深而弯,尖嘴,瘦须,双耳扁平,大小仅及指盖,眼小而圆,碧光闪烁!
而且他的肌肤裸露之处,都生着一层灰褐色的绒毛,长约分许,密密卷曲,只有他的秃顶油然生光!
这份奇形怪状的样子,只有在朝宇中雷公塑像差可比拟,而雷公的样子看起来也比他顺眼一点!
他出来之后,两支圆溜溜的眼睛在两人脸上骨碌碌地直转,金蒲孤神色如恒,骆季芳也是漠然毫无表情!
那人凝视良久,才以诧异的声音道:“你们这一对子真怪,居然认为我很平常似的!”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阁下的形貌确实与众人不同,但还没有到惊人的程度!”
那人怒声道:“胡说!你难道还见过比我更惊人的吗?”
金蒲孤笑道:“那倒没有,可是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各人有各人的长相,从没有完全相同的,阁下仅只是比常人的差异略大而已!”
那人又顿了了顿,才以不了相信的口吻道:“可是我以前见到的人,莫不以妖魔鬼怪视我……”
金蒲孤哈哈一笑道:“村子伦夫,知识浅陋,才会对一些不了解的事情产生莫名的恐惧,稍具知识的人,都不会大惊小怪的!”
那人一哼道:“难道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是无知识的伦夫!这话似乎太夸大了一点吧!"
金蒲孤笑道:“我没有这样说2”
那人忽道:“可是我到今天才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人!”
金蒲孤依然含笑道:“世界这么大,你能见过多少人,也许我只是第一个被你发现的人!”
那人默然片刻才道:“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这一阵在暗中调查,对你知道得很多,因此我不能以你作准,来改变我对世人的看法!”
金蒲抓用手一拍骆季芳的肩膀道:“你不妨问问我的妻子,她对你也没有大惊小怪呀!”
骆季芳身子微微朝前一顿,随即鼓起怒目叫道:“不错!你的长相并不出奇,可是你的行为却大背常理,你躲在暗中戏弄于我,连挥了我两跤……”
那人微微一笑道:“要摔你两跤并不容易,换了别人,也许早就被你的鞭子打死了!”
骆季芳怒声道:“你以为你的武功高就可以任意欺负女人了吗?我不把这两跤摔回来,绝不与你甘休!”
语音方落,抖手又是一鞭,直落在那人的腰部,那人居然毫不抵抗,听由她的发鞭卷上来,拍的一声,身子向旁一倒,骆季芳手下毫不容情,跟着又是一鞭,将他抽得连翻几滚,可是那人肩上的苍鹰却振翅飞起,长叹一声,急冲而下,铜啄对准地的左眼珠啄去!
骆季芳收回发鞭,改往苍鹰击去,双方来势都很急,鞭梢落在鹰背上,击落了几片羽毛!也使它的冲势略顿。
然而它的钢爪一探,硬生生地将发鞭从她的手中抢了过去,骆季芳骇极退后,那头苍鹰却不肯甘心,双翅一扇,又朝她的头上抓了下去。
骆季芳怒喝一声,满头青丝根根逆竖而起,像无数利箭似的反刺上去,苍鹰似乎未料及此,发丝刺入它的胸腹,痛得它尖声厉啸,然而它钢爪一棵,也抓住了几根长发,连根从她的头上拔出,升空而去!
当它用一个急降的姿势,准备再次下击时,金蒲孤也沉不住气了,抽弓搭失已是不及,他只能迅速地解下长弓,好空作势,以备作必要的一击!
谁知那头苍鹰只降到丈许高时,斜里人影一掠,抓住它的前爪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这下子摔得很重,它张翅扑腾良久,才挣扎着站起木,回头望见那摔它的人,正是它的主人,不禁连声急啸!
那人手指着它骂道:“混帐东西,不得我的命令,怎么可以随便攻击人,幸亏这位夫人的功力深厚,否则岂不是要丧生在你的爪牙之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头苍鹰连声急叫,那人又骂道:“我知道你是为着救我,可是你也不想想,我能挡住前两鞭,怎会被这两鞭抽倒了,这是一,再者假使我都打不过人家,你还能救得了我吗?真是畜生,一点脑筋都没有!”
苍鹰垂头受责,不再叫了,那人向骆季芳一拱手道:“夫人受惊了,这都怪那畜生太不懂事,我是存心让夫人摔两跤出出气,谁知它竟误会了!”
骆季苦用手抚着被扯去头发的地方,余怒未息,那人又拱手陪笑道:“夫人居然能将功力运用到头发上去了,敝人异常钦佩,那畜生虽然对夫人不敬,可是它自己受夫人的教训更大,还请夫人原谅它呢!”
骆季芳冷哼一声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杀我吗,为什么又对我客气起来了!”
那人笑着道:“因为夫人已经够到了不杀的条件,而且还超过很多,所以敝人自甘受惩,以表冒犯之处!”
骆季芳担了一怔道:“什么条件?”
那人一叹道:“我为了自己的形貌,不知受了多少气,所以我立下一个誓愿,凡是见了我面的女人,我非杀死她们不可,除非她们还有胆子敢跟我说上一句话的,我才饶她不死……”
骆季芳怒声道:“你简直是个全无人性的魔鬼!”
金蒲孤连忙道:“季芳,你不要这样说,这位先生的心地十分善良,他刚才一再表示不愿跟你见面,就证明他心中并不想杀人!”
那人叹息着道:“谢谢你的说明,我也知道我的思想与作法太偏激了,可是我从生下来到现在,始终都是在孤独寂寞中过日子,我希望能找个人谈谈,可是我得到的全是厌恶与恐惧,逼使我对人们(807-810与813-816重)武功,跟鹰儿作伴,闲来无事,就训练鹰儿作为消遣,小黑子就是成绩最好的一头…”
骆季芳忍不住道:“是啊!我的柔发神功可以称厉害的了,可是对它和发生不了多大的作用!”
那人微笑道:“你能叫它受伤已经很不容易了,它跟我学过太清气功,寻常的人别说伤它了,连毛都碰不下它一根来,在滇边的时候,有些成名的武师看它长得神骏,想用弓箭射伤它加以驯养,那些武器碰在它身上连一片树叶都不如,反而被它抓死了不少人……”
金蒲孤问道:“大哥怎么会来到中原的呢!"
那人道:“我在山上遗世独居,可又忍不住寂寞,下山来又容易惹起麻烦,而我心中又不想多伤人,遂想出了一个办法,用纱布做了一个面罩带起来,可是这付样子仍是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后来我遇到一批人,他们对我倒是不太奇怪,而且还故意跟我攀交,这批人的首领姓潘,武功还不错,跟我较量了一下,被我打败了,他们对我更为恭敬,邀我到中原来,替他的兄长报仇!”
金蒲孤道:“他们要找谁?”
那人笑道:“就是找你,那个姓潘的兄长据说是被你用金仆姑长箭射死的!”
金蒲孤想想道:“我没有杀过多少人!不过这人姓潘,或许是人屠潘元甲的弟弟!”
那八点点头道:“不错!我并无意代人报仇,不过他们对我很客气,我才答应了,可是跟他们走了一阵,我发现这批人什么事都做,杀人放火,无所不为,我后悔了,我虽然想找到人间的温暖,可是老婆婆在未死前常告诉我说,世上的坏人很多,叫我干万慎重,不可受人诱惑而入歧途,所以我背着他们又到别的练武人那里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潘元甲是个恶贯满盈的凶人,根本就该死,干是我回来把话跟那批人说明了,要跟他们分手,谁知他们不安好心,居然暗中用毒酒害我,我这一身功力自然不在乎,可是也看穿了这批家伙无一善类,因此我把他们全部都杀死了,不过我还是想见见你,可是要找你很难,我又不能公然问讯,只是利用暗中偷听一些江湖人的谈话,才得到一点你的消息……”
金蒲孤一叹道:“我近来为了一件江湖的大事!行踪必须保密,大哥能找到我也算不容易了!”
那人笑笑道:“我是从你拳养的那头巨惊钢羽口中才知道你的行踪!”
金蒲孤连忙道:“我有很久没见到它了,它怎么样?”
那人道:“它受了伤!”
金蒲孤神情一震,那人歉然道:“这都怪小黑子不好,它们在括苍山中见了面,互相打了起来,小黑子的身体小,行动比较灵活,把钢羽啄伤了,我因为见到它的身法也受过高明的武功训练,连忙喝止小黑别伤害它,好在我懂得鹰语,盘问它一番,才知道是你所拳养的,同时也由它的口中,知道你在这里!”
金蒲孤刚想开口,那人又摆手道:“关于你的为人,我打听得很清楚,所以我心里很喜欢你,守在路旁,原是想跟你见面谈谈的,可是你射了小黑子一箭,又带着一个女人,我就开了你一个小玩笑,用小黑子夺来的那枝箭唬你一下,现在我们成了兄弟,你总不至见怪吧!”
金蒲孤笑笑道:“这是自然了,不过兄弟有个要求,大哥是否肯改个名字呢?”
那人一怔道:“为什么要改?改什么名字?”
金蒲孤道:“大哥是为了身世孤独,才长恨苍天不公,现在有了我们,可知道上天对大哥并无不公之处,兄弟想大哥应该改称为莫恨天了!”
那人想了大笑道:“改得好,我现在的确是无恨于天了,我从现在起就叫莫恨天,而且我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这个莫字很适合我,莫知其所来。莫明其所由,现在我又莫明其妙地改了姓氏,有了亲人……”
金蒲孤也笑道:“大哥!你现在绝不会再孤独了,我可以带给你更多的朋友,更多的温暖……”
莫恨天却迟疑一下道:“不!我不想见别人!”
金蒲孤道:“为什么?”
莫恨天叹道:“我这付样子能见人吗?即使因为你的原故,人家不会以鬼怪视我!可是看到人惊惶失措的样子,我心里反而觉得难过!”
骆季芳道:“大哥可以再带上面罩!”
莫恨天摇头道:“不!我曾经发过誓,永远也不再带面罩。我宁可不见人……”
金蒲孤却笑着道:“大哥不必带面罩,也不必在乎别人对大哥最初的印象,印象是可以改变的,我相信我的朋友们知道大哥的人格心胸后,一定会对大哥异常尊敬……”
莫恨天犹在沉吟,金蒲孤继续道:“大哥若是存心逃避这个世界,就应该留在深山中不出来,既然出来了,可见大哥是渴望与人接近相处的,当然大哥的长相是特出了一点,可是大哥必须忍受一下,给他们机会慢慢地了解大哥,而且我要给大哥介绍的朋友都是武林中人,他们见多识广,至少不会像常人一样使大哥难堪!”
莫恨天沉吟片刻,终于有点心动点点头道:“好吧!我可以试试看,不过我不见女人!”
骆季芳笑道:“为什么呢,我也是女人呀!”
莫恨天道:“你不同!”
骆季芳笑道:“没有什么不同的!我没有被大哥吓昏,就证明以往的看法错误了,而且我觉得大哥的脾气也该改了~下,至少不应该再专找女人的麻烦!”
莫恨天道:“假如还有一个女人能象你一样,见了我而面不改色,我就承认自己的错误!”
骆季芳笑道:“好!我们马上回杭州去,那儿只有一个女的,是四海镖局的总镖头,大哥可以从她身上作个证明,证明女人不是胆小如鼠的弱者!”
莫恨天颇感兴趣地道:“很好!我也想试试看!我先走一步,在四海镖局等你们吧!”
金蒲孤连忙道:“我们一起走不是很好吗?”
莫恨天叹道:“我也希望能跟你们一起走,可是这一路上我必须碰到很多行人,在我的信心没有建立之前,我不想多受刺激,你们放心好了,当你们到达四海镖局的时候,我一定在那儿等着你们!”
金蒲孤连忙道:“大哥必须等我们到了再跟他们见面!”
莫恨天苦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先吓着了他们,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先去跟他们打招呼!”
金蒲孤道:“可以!大哥不妨在暗中监视着,兄弟一句话都不说,只叫他们把酒席准备好后,特请大哥出来与大家相见,庆祝我们今日的结盟!”
莫恨天点点头道:“好,就这么了!”
身形一幌,眼前已失去他的踪迹,那头苍鹰也冲霄而起,向着杭州的方向而去!”
骆季芳呆了一呆道:“他走得真快,我简直没瞧见他是怎么离开的,武功练到这种程度可以说到顶了!”
金蒲孤却兴奋地道:“我们结识了这位大哥,可不必再怕什么刘素客或孟石生了!”
骆季芳想想道:“不过他的长相也实在大怪了,刚才你若不是先点了我的穴道,我虽然不至于吓昏,至少也会叫起来!”
金蒲孤道:“我就是怕你叫起来而目引杀身之祸,所以才预作了那等安排!”
骆季芳一呆道:“难道你已经预知他的形貌了吗?”
金蒲孤笑笑道:“不错,我见他一直躲在石后不肯现身,就想到必有原因,尤其是听说他必须杀死每一个见过他面的女人,心里更有几分明白,所以我问他是否有例外,当他回答说只有一个条件时,我已有十分的把握了!”
骆季芳不信道:“可是他并没有说出是什么条件呀!”
金蒲孤微笑道:“正因为他不立即说出是什么条件,我才想到他必然是需要见到你的面后决定的条件!”
骆季芳呆了一呆道:“无论你猜得如何正确,这毕竟是猜测,你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金蒲孤点头道:“是的!直等他现身之后,我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还是没有把握,所以我并没有立刻解开你的穴道,直到经过一番谈话后,我把他的话整个都套了出来,而我也相信完全了解后,才开始让你加入谈话!”
骆季芳微微感到不悦地道:“你在他没有现身前,就把我的穴道制住了,万一你的猜测错误,这不是太危险了吗?你的武功跟他比起来差得太多了…………"
金蒲孤微笑道:
"不管我的猜测是否正确,我都必须先制住你的穴道,这是唯一能使你安全的措施!”
骆季芳几乎叫了起来道:“你把我处在完全无法行动的形态下,还说是安全措施?”
金蒲孤庄容道:“是的!你已经跟他交过两次手,而你并未占上风,即使你能行动,依然无法保护你自己,倒不如放弃抵抗的打算了,而且他在那两次交手中,都有伤害你的能力,可是他并没有伤你,这证明他心中未存伤人的打算,当然更不会在你被制住的状态下伤害你了!”
骆季芳呆了一呆才道:“你为我的打算的确是够周到了,可是你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呢?对方敌友未明,万一他是刘素客那边的人呢?”
金蒲孤大笑道:“刘京客若是能拥有这么一个高明的帮手,他早已主动来对付我了,更不用在山上设下那种一石数鸟的连环好计了。”
骆季芳道:“就算他不是刘素客那边的人,你又怎知他对你不会有什么恶意呢?”
金蒲孤泰然道:“这个我的确没有想到,不过我用不着去想它,当我必须面对危险时,我明知无法逃避,就只好勇敢地接受它,因为我必须先使你处于安全的境地中……”
骆季芳瞟了他一眼道:“我是需要你的保护的人吗?”
金蒲孤笑笑道:“也许你不需要,但我是个男人,又是你的丈夫,我认为有责任保护你!”
骆季芳脸上有了感动的神情,将身子靠近了他一点,哽咽着道:“蒲孤!我不知道你对我这样好,老实说我们虽成了夫妇,我总觉得我们的婚姻很勉强,不是一种基于感情的自然结合,所以我听见你跟他在谈话中,视我们女人的价值,甚至对于我的生死毫不关心时,我真恨透了你,你知道我那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金蒲孤大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很奇怪你当时怎么忍住了没有出手!”
骆季芳脸色一变道:“你知道我想杀你?”
金蒲孤点点头,骆季芳叹了一声,低低地道:“你是了不起,居然看到我心里去了,可是你再也没想到我为什么不发作吧!”
金蒲孤道:“是的!我的确想不出那是什么道理!”
骆季芳黯然地道:“我可以告诉你,兰州我的助力已经凝聚十足,正要出手时,忽然又改变了心意,因为我知道我们是在不自然的情况下结合的,我们根本相称的条件,我不能怪你对我没有真情!”
金蒲孤正色道:“季芳!你千万不可存那种心,我们的结合绝对是出于真心的,除非是你看不起我!”
骆季芳怨恻地望他一眼道:“我会看不起你吗?”
金蒲孤道:“是的!你的武功比我高得的多!”
骆季芳连忙插手道:“别提那些,假如我以武功作为择偶的条件,我就不会拒绝孟石生了!”(819-822与825-828重)会感兴趣的,他要对付那批人,随时随地都能下手,在我的猜想中,必是莫大哥把他们都赶回去了,目的就是阻止我先跟他们见面!”
骆季芳怔然遭:“莫大哥怎么能把所有的人都赶走呢?”
金蒲孤微笑道:“方法太多,随便捏造一个理由,一张纸条,就可以把所有的人都赶回杭城!”
骆季芳连忙道:“那我们便应该快点走呀!”
金蒲孤笑道:“是的,不过我们人已经很累了,休息一下也是正理,而且我正在等着一些事!”
骆季芳不解道:“等什么呢?”
金蒲孤用手一指道:“等莫大哥替我们送马来!”
骆季芳惑然不解,可是前途的确有人骑着马忽忽地赶来,走到临近,才看出他正是林子洋!”
他不但自己骑着马,后面还带着两头装配齐全的空骑,到他们面前,林子洋跳下马道:“金大侠,对不起得很,在下来迟了,因为浙中地区觅取良骑不易,这还是兄弟到一个老朋友家中硬借的两匹,勉强尚可一用!”
金蒲孤用眼色止住了骆季芳的发问,拱拱手道:“有劳林兄了,其他的人呢?”
林子洋道:“他们接到大侠的通知后,全体都已赶返杭城,在四海镖局候命,大侠如此仓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急得不得了…··”
金蒲孤微笑道:“事情倒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兄弟此刻不便宣布,到了杭城自知分晓。”
林子洋老于世故,倒是不再追问,只将那两骑空马的缰绳解下交给他们道:“二位请上马吧!此去杭城不过百余里,两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金蒲孤道谢称劳,与骆季芳接过缰绳,立刻上马急驶,由于他们的马较佳,不一会已将林子洋抛在后面了!
骆季芳见林子洋已经落后很远,才笑着道:“真有你的,你怎么晓得奖大哥会给我们安排代步的?”
金蒲孤笑道:“想所然耳,莫大哥的心里比我们还着急呢?现在你该相信我的推测了吧?”
骆季芳得意地一笑道:“是的!我从心里佩服你,不过我也开始担心,你的心计如此厉害,万一用到我身上,我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金蒲孤哈哈一笑道:“是啊,因此你必须对我忠心不二,否则我只须略施小计,就够你受的了!”
骆季芳扬起手中的发鞭,轻轻地打了他一下,两个人在笑声中兼程急进,马去如飞,杭城渐渐在望了!
当他们在四海镖局前勒骑驻足,门口已等候着不少的人,武当的元妙道长立刻打了一个稽首道:“金大侠来得真快,我们也不过刚到了一会儿!”
金蒲孤笑着向大家一拱手道:“有劳各位久候了,大家进去再说,兄弟有一件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各位!”
走进镖局,李青霞刚好从里面迎了出来,弯腰施礼道:“金大侠回来了!由于大侠通知得太匆忙,妾身筹备不及,这场庆功宴只好将就一点了!”
骆季芳微微一怔道:“庆功宴?”
金蒲孤连忙道:“不错!是庆功宴,刘素客等人指日可诛,天下大事定矣,这还不该好好地庆祝一下吗?”
李青霞不解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金蒲孤笑着道:“等一下再说,我们急急地赶回来,又渴又饿,总镖头请赶快通知开席吧!”
李青霞道:“酒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没有什么好菜,大侠是否要先洗把脸呢?”
金蒲孤摇头道:“不用了,我等不及要跟大家见面一谈,我们这就入席吧!”
李青霞应了一声道:“宴席排在花厅上!”
金蒲孤一面走,一面把身上的长弓与箭壶取了下来道:“我太高兴了,希望能够与各位痛痛快快地醉一场,这两件累赘东西请总镖头保管一下!”
李青霞不禁面有难色,骆季芳笑道:“总镖头放心好了,现在此地固若金汤,你就是把它们丢个大门口,也不必怕人偷了去!”
金蒲孤连忙碰了她一下道:“别胡说!不过这弓箭的确已经无关紧要,总镖头随便找个地方搁下就行!”
李青霞道:“话虽如此,可是这东西太珍贵了,妾身实在担当不起这个责任,还是请大侠……”
金蒲孤道:“我总不能背在身上吃喝吧,总镖头将它们挂在花厅的墙上,我们眼睛可以看着它们,就不会担心它们被人偷走了!”
李青霞千难万难地答应了,可是她还不放心,叫了一名伙计拿了铁钉与钉锤,选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打上了钉子,亲自将弓箭挂上。
金蒲孤已招呼大家八席,整整坐了三大桌,可是他与骆季芳却将最中的首席空了出来,分坐在两边。
众人大惑不解,金蒲孤笑嘻嘻地道:“这个位置留给一个人,今天我请大家在此聚首也是为了见见这个人!”
众人都现出狐疑的神色,元妙真人忍不住问道:“金大侠!你不是说要设庆功宴吗?倒底是为了庆祝什么?”
金蒲抓捧着面前的一杯酒起立道:“不错!今天可以算是庆功宴,当然刘素客未除,说庆功未免言之过早,可是我现在已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制服他们了!”
元妙真人仍是不解道:“大侠的意思我们还是不懂!”
金蒲孤笑笑道:“我的把握就是我们得到了一个最有力的支持者,这人是我所结拜的义兄,也是我要给诸位介绍认识的!”
说完抬头向窗外道:“莫大哥!你可以进来了!”
每个人的眼睛都向窗外注视着,可是那儿静荡荡的没有一点动静,金蒲孤又招呼了一声。
直等他第三次招呼后,窗外依然没有反应,金蒲孤也不禁迷惑了,有点失去自信地叫道:“莫大哥!小弟一片至诚,你可不能开玩笑!”
语音方落,他身边有人轻笑道:“好兄弟,大哥怎么好意思坍你的台,叫你难堪呢!”
众人悚然四顾,只见金蒲孤的身畔已多出一个人,尖嘴瘦颊,形相怪异,忍不住都发出一声惊呼!
金蒲孤神色自若地道:“大哥!你真会开玩笑!”
莫恨天的神色却有点不自然,朝金蒲孤道:“兄弟!我说的如何,你分明是要我出乖露丑!”
金蒲孤笑笑道:“那该怪大哥自己,大家都眼巴巴的等你大驾光降,谁知你会用这个方法出现的!”
莫恨天道:“我就是要给你们一个出其不意!”
全蒲孤还没有开口,李青霞却在位子上站起来道:“金大侠,你该把这位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
金蒲孤道:“这是我大哥莫恨天!”
李青霞端了一杯酒笑道:“莫先生,我代表大家欢迎你,敬你一杯水酒,希望你肯赏光!”
莫恨天膘了她一眼,举起酒杯就口,刚待就饮,那杯子忽然拍的一声,炸了开来,炸了他一身碎瓷!
莫恨天一跳起来大声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青霞笑笑道:“莫先生!你喜欢开人家玩笑,怎么自己开不起玩笑呢?”
莫恨天瞪着两支小圆眼睛,李青霞又笑道:“妾身身为镖局主人,听说金大侠要将这个座位留给一个人时,心中很有点不服气,所以安排了这一小闹剧,存心是测验一下先生的胆气如何……”
莫恨天呼了一声道:“我只是事前没想到……”
李青霞笑道:“这也是先生修养功夫的不足,不过先生不要怪我冒昧,先生自己也跟我一样,不声不响地在位子上现身,吓了我们一大跳!”
元妙真人也明白了李青霞的意思,立刻笑着道:“莫先生的确是太喜欢恶作剧了,贫道在深山静修多年,仍是经不住先生这一番考验!”
莫恨天翻翻眼道:“你们做道士的最拿手画符作妖,你怎么也会被妖怪吓着了!”
元妙真人哈哈一笑道:“莫先生真会说笑话,像先生这样突然出现,就是一个美丽的天仙,也会把人吓死?何况先生……”
李青霞接着道:“何况先生长得这幅模样呢?哟!对不起!我失言了,请先生原谅。”
莫恨天哼了一声道:“不要紧,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太好看,你说下去!”
李青霞笑道:“既然先生不见怪,我就斗胆直言了,以先生的长相,是有点怕人,不过在座都是见多识广的武林英杰,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先生吓倒了,何况金大侠已经声明过先生是他的结义兄长呢?不过先生用这个方式现身,的确是太突然了一点,下次请先生别开这种玩笑了!”
金蒲孤接着道:“是啊!大哥!你可怪不得别人,兄弟就在你旁边,而且明知道你要来,也被你吓了一大跳,我相信大哥以前也是用这种方法,才吓得人家不敢亲近的吧!”
元妙真人忙接上嘴道:“不错!贫道观中的神像比莫先生还要狰恶怖人,可是那股善男信女顶礼膜拜,毫无恐惧之意,这是因为他们心中先有了个印象!”
莫恨天怔了一怔道:“你们是说我之所以引起大家的震惊,完全是因为太突然的原故?”
金蒲孤笑着退:“是的!天下最容易引起人惊悸的事,就是突如其来,大哥若是不改变你的作风,兄弟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你不给人家一个从容认识你的机会!”
莫恨天咬咬嘴唇道:“我不信,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试验过,完全不是你说的那会事!”
李青霞一笑道:“莫先生以前喝过酒喝?”
莫恨天一怔道:“自然喝过!”
李青霞继续笑道:“莫先生以前打破过酒杯吗?”
莫恨天这:“这有什么相干呢?”
李青霞笑笑道:“先生以前喝酒或者打破酒杯时,是否也像刚才那样会跳起来呢?”
莫恨天呆住了,金蒲孤连忙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哥!你现在该明白了吧!一件很平常的事,突如其然地发生,也会使你吓一跳,你又何怪乎别人,还是坐下来喝酒吧!”
莫恨天终于坐下来了,李青霞边忙换了一支酒杯,满斟了一杯酒送到他面前道:“莫先生1请恕我刚才失礼,这杯酒算是向你赔礼的,你大可放心地喝下去,我敢保证酒杯不会再突然地爆炸了!”
她神色自如,对莫很天的丑恶好像完全不当会事,莫恨天接过酒来,想了片刻才笑道:“好说!好说!我也有失礼之处,这杯酒算是我向大家赔礼吧2”
举酒一饮而尽,众人都陪着饮了一杯,大家都几乎异口同声地谦辞道:“不敢当!不敢当……”
莫恨天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造:“兄弟!今天我太高兴了,这是我第一次能如此自然地面对着这么多人!”
金蒲抓一笑道:“大哥若是不玩刚才那一手,还会自然得多!”
莫恨天道:“你虽然对我说了很多,我总是难以相倍,所以必须亲自试验一下,尤其是你先把我们结义的事说了出来,我不愿意因为你的影响而……”
金蒲孤笑道:“所以大哥才来这一手惊人之笔,我正在奇怪,在我的感觉上,明明知道大哥在窗外,三呼不见人,我还以为大哥是存心要我丢人呢?”
莫恨天一怔道:“你知道我在窗外?”
企蒲孤笑道:“我是个练射箭的,对于身外四周的环境,感觉总是灵敏一点,从绍兴府开始,大哥一直在我的身外二十丈处守伺着,大哥以为能瞒过我吗?”
莫恨天笑起来道:“我没想到你的本事这样大!”
金蒲孤道:“大哥的目的是在监视我是否先向人通消息,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从绍兴府到此地我没有……”
莫恨天笑着道:“我相信你没有跟人通过信,可是我对这位李总嫖头的态度还有点存疑,尤其是她在酒杯上玩的这一手,我相信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
金蒲孤微笑道:“大哥真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莫很天道:“我不但知道你在事先作了安排,而且更知道你在箭袋的底下放了一张纸条,然后你故意把箭袋交给她,暗中向她通了消息!”
李青霞脸色一变,金蒲孤笑道:“大哥毕竟高明,可是大哥为什么不去看看那张字条呢?”
莫恨天一叹道:“我不想看,因为我知道你的用心在帮助弟妹记得那场赌约,事实上我已经决心放弃那不近情理的规定了,借这个机会让她赢了也好!”
李青霞的神色才安定下来,金蒲孤却笑笑道:“大哥!你应该看看那张字条,这证明我并没有帮季芳的忙,你的赌约是在绝对公平的情形下输的!”
莫恨天瞪眼表示不信,李青霞连忙道:“莫先生,你跟金夫人订的是什么赌约?”
莫恨天看着她微笑道:“我原来有个规定,凡是见到我真面目的女人,只要她不吓得叫起来,我就不杀她,弟妹是第一个对我能保持平静的女人,她建议你是第二个受测试的女子、假如你也能像她一样,我就放弃我的规定!”
李青霞神色极不自然地道:“我…”
莫恨天一笑道:“你很成功,你的表现比她更镇定,就因为你太镇定了,使我有点难以相信!”
李青霞目注金蒲孤,脸上有歉然之色,骆季芳这时才明白金蒲抓何以叫她不必有所动作了,原来他是在箭囊上留问之一手,可是这一手并没有瞒过莫恨天,幸好莫恨天自动改变了心意认输,否则这后果真是难以想像!
因此她忍不住白了金蒲孤,似乎是怪他自作聪明,过于孟浪,差一点误了事,谁知金蒲孤微微一笑道:“莫大哥!你聪明过了度,以为我在字条上说了什么,才害你输了赌注,那可是你对兄弟的了解还不够!"
莫恨天一笑道:“难道你字条上没有说什么吗?”
金蒲孤道:“字条还留在箭袋里,我可以取来给你看下,就证明你的赌约输得并不冤枉!”
莫恨无微笑道:“是吗,那我倒是要看一看!”
金蒲孤站起身来道:“我去拿!”
莫恨天道:“不!叫弟妹去!”
骆季芳神色不宁地走到挂箭袋的地方,取下箭袋,朝里面望了一眼,神情大变,金蒲孤笑笑道:“我相信字条早已到了莫大哥手中!”
莫恨天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团道:“老兄弟果然心智过人,字条的确已经被我取来了,不过我没有打开!”
骆季芳神色不宁地道:“大哥为什么不打开呢?”
莫恨天笑道:“我不忍心打开!”
骆季芳将箭袋挂回原位道:“大哥还是打开看看吧!”
金蒲孤飞快地道:“不错!大哥看了之后,才输得口服心服,更可以证明兄弟心中无他!”
目中说着话,眼睛却瞟向骆季芳,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示意后,才抓起那张字条,展了开来,上面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写着:“在首位预留席上摆上一付一笑杯!”
莫恨天怔住了,李青霞也怔住了,只有金蒲孤从容不迫地笑道:“这种杯子是武林中常闹的把戏,用意在给来人个特殊的意外,聊博一笑,兄弟知道大哥一定会以惊人的姿态出现,所以才预属李总嫖头安排了这个小玩笑,除此而外,并未提及大哥片言文字,大哥该认输了吧!”
莫恨天一拍桌子道:“我认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不声不响地进来呢?”
金蒲孤笑道:“因为大哥对兄弟处处地方不信任,兄弟只好针对大哥的疑心,作了这个安排,而且也借此机会,向大哥证明大哥以往的作法错误,否则这批朋友都是真心想结识大哥的,被大哥自己弄糟了,岂非辜负兄弟一片诚意,以后更给对大哥解释了!”
骆季芳接着笑道:“是啊!大哥用那种方法现身,不管是谁都会被你吓着了,若是大哥误会别人是被你的长相吓看了,岂不是自绝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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