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肯定是他。”小林斩钉截铁地回答。
“哈哈…“,怎么样?你逃不脱这孩子的眼力吧。无论你怎样抵赖,也是枉费心机。你是‘二十面相’!”
这令人深恶痛绝的怪盗,终于落入法网,中村股长感到无法形容的喜悦和兴奋。他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从正面瞪看着那贼。
“可是,你弄错啦,这下可糟了,我一点也不知道那就是著名的‘二十面相’呀。”
化装成绅士的贼,始终装模作样,说些莫明其妙的话。
“什么?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这么说,那家伙化装成的样子,把我当作替身来利用啦?”
“喂,喂,你放明白一些。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不,不是的。喂,请你冷静地听我解释。我叫这个名字——这是我的名片,我决不是什么‘二十面相’”
那绅士说着,好象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口袋里取出名片盒,递了—张过去。那名片上印着:
姓名——松下庄兵卫
住址——杉并区①某公寓
①杉并区一日本东京都23个区之一,面积为33.54平方公里。
“我就是这名片上印的松下庄兵卫。一向靠行商谋生,因生意亏了本而失业。现在,独身一人住在公寓里。昨天,我在日比谷公园闲逛时,认识了一位公司职员模样的人。那人告诉我,他有一个很奇特的生财之道。就是说,只要按照他所说的,在今天坐上汽车,围着整个东东转上一天,除汽车费外,还可以赚5000日元的津貼。这不是很好的生意吗?于是,我就化装成现在这副模样。可是,我是个失业者,我需要这5000日元呀。
“那人说,他是为了办些小事才要求我这样做的。他刚要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我就打断了他的话,立刻应允下来。因为我无须过多的了解。因此,我从今天大早晨开始,就乘车朝四面八方盲无目标地转了起来。我很幸运地遵照他的嘱咐,中午在铁道旅馆饱饱地美餐了一顿。尔后:他告诉我在此稍候片刻。于是,我坐进了停放在旅馆门前的汽车里,直到半小时之后,才有一个人从铁道旅馆里出来,打幵这辆车的车门,上了汽车。
“我扫视了那人一眼,不禁大吃一惊:也许那人发了疯,因为那人无论是面孔,还是西装、外套、甚至手杖,都和我丝亳不差,就象我在镜子里照出的影子一样,这使我十分惊诧。
“我简宜望呆了,越捉摸越感到奇怪。那人迈进了我坐的这辆车以后。只晃了一下,却又打开另一侧车门,下车走掉了。
“就是说,那位和我一模一样的绅士,只不过在汽车的座位间穿行了—下罢了。然后,他绕过汽车,来到我跟前,莫明其妙地吩咐道:‘喂,马上出发!不管把车开到哪儿都行,全速行驶!’
“您也知道,在那铁道旅馆前面,有一家地下室理发店。那人说过这句话,就朝理发店门口走去,一下子不见了。而我的汽车恰好停靠在那理发店的门口。
“我实在弄不清这件怪事。然而,先前的约定已经成了事实,我只好立刻开足马力前进。
“以后,车子开过什么地方,怎样行驶的,我已记不清了。不过,当我到了早稻田大学背后一带时,发现有人跟踪追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预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于是,便拼命地开车,全速前进!
“以后的事,您已经都知道了。蒙您指教,现在我才意识到,我因为贪图那5000日元的钱财,而堕入歧途,成了‘二十面相’的替罪羊,被他巧妙地利用了。
“不,不,并不是替身。我是真的,而那家伙才是我的替身。那贼从面孔到装束郝丝毫不差地模仿了我,活象我照得相片一样。
“瞧,请看这个证据,正象名片上印的,我是真正的、不容杯疑的松下庄兵卫,我是真的,那家伙才是冒名顶替的骗子!您明白了吧?”
松下说着,突然把头探向前方,又是用力揪扯自己的头发,又是拧掐自己的脸。
啊,多么难以想象!中村股长再次被盗贼欺骗了!现在,他明白了,这场使警视厅为之欢腾喜悦的闹剧,不过是一个五彩缤纷的肥皂泡而已。
随后,传呼了松下所住的公寓的主人,认证之后,查明松下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失业绅士。
尽管如此,不能不承认那“二十面相”的计谋是出人意料的。为了在东京车站突然袭击明智侦探,他处心积虑地安排了每个细微末节,不仅把手下人打进铁道旅馆,冒充招待员,收买了电梯司机,甚至雇用了这名叫松下的绅士充当了替罪羊。把必要时只好逃匿的准备工作,安排得十分巧妙而又周密。
至于为了潜逃而物色替身,“二十面相”毫无必要四处寻找与自已极为相似的人物。反正他是一位可怕的化装巧匠,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乔装成随便雇来的人物。不论对方是谁,都没有关系。只要找到能轻信他的花言巧语、毫无主见的人就可以了。
由此看来,这个叫松下的失业绅士,的确是个漫不经心的、为“二十面相”所需要的绝好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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