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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若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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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若叶庄
作者:
江户川乱步
来源:
江户川乱步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6/3/17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时间已是第二年二月的下旬。
一个天阴欲雪的寒夜,青山高树街若叶庄公寓三楼三十六号的冲晴美的家中,伊势和晴美两人正在看一封信。
伊势的太太友子,两天前,到静冈市的太阳教分部旅行去了。这个分部是于去年年底,在友子的积极奔走、大力推动之下才设立的。因此,她被推荐为分部的最高顾问,时不时要上那里去走一走。但是,她这次旅行却并不是为了分部的事情,而是因为和伊势发生了激烈争吵,一气之下才离家出走的。
伊势原本是一个性子很烈的人,他在事业上也总有一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劲儿。他坚决果断的办事作风令普通的商业对手望尘莫及。他之所以在个人的家庭问题上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只不过是虚荣心在作祟。他不愿意家丑外扬,故而一味地隐忍着,逃避着。最近,他们之间的火山终于又重新爆发了。
那天夜里,伊势夫妇又开始了口角,原因当然是为了晴美。两人在老生常谈的问题上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争论不休。吵到最后,伊势真的火了,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痛下决心地说道:“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要离婚。我已经铁了心了,不是你走就是我走。打官司也好,干什么也好,我随时奉陪,坚持到底,决不让步。”
这是他那天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之后,无论友子怎样吵闹,他都不理不睬,始终没再开口说话。
最后,友子搬出狂热的信教徒通常使用的套路,跪坐在太阳神的神像前,嘴里念念有词地诅咒起来。她的身子有节奏地、怪异地晃动着,双手合十,上下挥舞着。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行李,一声招呼也没打就离家出走了。
伊势他们接到信之后才知道,她是去了静冈市太阳教的分部。友子寄给晴美的信中,写满了恶毒的诅咒。
“你犯下了人神共弃的罪恶,世所难容。很快你就会体验到太阳神的惩罚。哦!那是多么的恐怖!你会被大卸八块儿,在地狱的烈火中慢慢地焚烧……我看得见,也听得到。
你正在凄惨地哀号、呼救,你的脸因为剧烈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信中充满了狂热的信教徒的执拗与恐怖。
“这封信和以往的不同噢!我好担心呀!我真的好害怕!”
晴美边说边偎近了伊势的身边,仿佛身后有可怕的怪物一般。
伊势读这封信时也感到了一种异样的不安。友子的不辞而别,单单把恐吓信寄给晴美一个人,等等,这些做法都不同于往常。信的字里行间隐隐地透出一种征兆,一股杀气。
但他没有说出来,害怕吓倒晴美。
“她是气疯了,尽说些疯话。说的是怪吓人的,但她是不会干的。这不,你不是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吗?好啦,别管它了。今晚咱们就喝点热乎的东西,放松一下吧。来个素烧怎么样?”
外面下起了雨。
他们在屋内点起了取暖用的煤气炉。晴美打电话叫牛肉素烧店的伙计送来了牛肉和葱等材料,在榻榻米房间的正中央放上了一张炕桌,把锅坐在了煤气炉上。
牛肉就着日本酒真是美不可言,两人围着炕桌热乎乎地吃起来。虽然他们的心中都在想着友子的诅咒,但是谁也没说出来。酒过三巡之后,伊势有了些酒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快活劲儿。晴美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吃完了晚饭。伊势走到窗边推开了拉窗,透过外面的玻璃门窗眺望屋外的夜景。借助屋内透射出的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丝丝的雨幕。
“外面冷得都要结冰啦!这样的寒夜,蜷缩在温暖的小屋中,安安静静地聊天,实在是再惬意不过的事。”
伊势由衷地说道。
“是呀!我记得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一个夜晚……真叫人怀念呀!”
两个人就那么坐着,陷入了沉默。
“已经八点多了。”
伊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冒出了一句话。
晴美没有答话,冲伊势莞尔一笑,站了起来。她把炕桌上的东西收拾到了厨房,随后,又到隔壁的房间去取被子。
她住的这套公寓有两个房间,外加厨房、浴室和卫生间。
“我想上床之前把身子弄暖和点儿,所以提前把热水器打开了,现在水已经烧热了,你不去泡个澡吗?”
“我还有点儿晕乎乎的,想待会儿洗。你先去洗吧。”
“那好吧。”
晴美温柔地一笑,走进了浴室。
伊势爬到煤气炉跟前,将剩下的酒拿在手里,自斟自饮起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家呀!”他的心中充满了归家后的轻松和温馨。
忽然,门口传来“梆、梆、梆”的敲门声。
“谁呀?”
他大声问道。
“我是住在您对面的岛村,麻烦您开个门。”
是个女人的声音。大概是住在对面三十五号的岛村夫人,伊势见过她。于是,他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锁,正准备伸手去拧开门把手。
然而,对方在门外已经性急地转开了把手,猛地推门而入,只见一团褐色的身影旋风一般冲了进来。
想象不到的事发生了。伊势没想到会遭受到如此突然的袭击,一时间,只觉得血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
身穿褐色大衣的女人随手关起门,上了锁。她脸色苍白,一双狐狸似的吊梢眼布满了血丝,失血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来人正是友子。
友子把拿在手上的黑皮包往椅子上一扔,用嘶哑的声音叫喊道:“我每次外出,你就会跑到这边来。我早就知道了。今天,我索性豁出去了。我要执行太阳神的旨意。我下了车就直奔这里,倘若今晚你不在,我或许还会心软,放过你们。
没想到你当真在这儿,那就别怪我心狠啦!我要高举太阳神的宝剑,手刃那个婬 妇。”
友子说完,三下五除二脱去了大衣。她里面穿着一套绿色的西服套装,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样式怪异的短刀。刀已出了鞘,冰冷的刀刃在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寒光。
“危险!别做傻事!要不然,你自己也完了!冷静点儿,有话好好说。”伊势大声喊道。
但是,友子就像一个梦游者似的,什么也听不进去。她怒目圆睁,环视了一遍屋内,找寻目标。
这时,从浴室传来水声,晴美似乎还未觉察到外面出了事。
“那个贱人在洗澡吗?真是太好啦!”
伊势冲上前去,想要阻止她。但是,处在狂乱状态下的友子变得力大无穷,连伊势也不是对手。
友子是穿着鞋进屋的,此时,她用脚踹开了浴室的门,冲了进去。浴室里随即传出扭打的声音。
伊势紧随其后冲了进去。只见浴室正当中,浑身赤L的晴美和穿着绿色套装的友子正一动不动地对峙着。晴美似乎虚脱了一般,空洞的眼神直直地呆望着前方,鲜血从她的左肩汹涌而出,顺着胳膊一直流到手腕,嘀嘀嗒嗒地跌落到了地上。而友子则高举着闪着寒光的短刀,正欲击出第二下。
伊势慌忙四下寻找武器,随手抽出一条晾在毛巾架上的干毛巾。他把毛巾拧成长形的一股绳,猛地从后面套住了友子的脖子,下死劲儿地狠命勒住。他的理智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动物的防御本能了。
友子拼命地挣扎着、反抗着,短刀在伊势的面前来回比划着,但怎么也伤不着身后的伊势。不一会儿,友子的脸就被勒得红肿发紫,瞪得溜圆的吊梢眼也已经翻成了白眼珠,头部像上了发条的偶人一样,猛地扭向了伊势。
(现在松手的话,说不准会自找麻烦,必须再多勒会儿。)
伊势的双手早已失去了知觉,但是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感觉到双手猛地往下一沉,一股很大的力量拉着他往下坠。
友子的身体彻底地不动了,全身的分量都压在了伊势的手上。伊势和友子的尸体一起倒在了地上。他费了半天的劲儿才伸展开紧握毛巾的双手,推开友子的尸体,将其拦腰放在浴缸边上。
赤LL的晴美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副姿势呆立着。鲜血从肩头的伤口越涌越多,顺着食指、中指、无名指,一路畅通无阻地流下来,流满了一地。伊势天真地看着这一幕,觉得就像彩色电影一样,绚丽、灿烂,慑人心魄。
忽然,晴美发出了一声尖叫。伊势吃了一惊,抬头看着她的脸。原来,晴美刚刚发现自己胳膊上的鲜血。由于惊吓过度,她的浑身刷地一下失去了血色,变得像纸一样的苍白,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看到这情况,伊势才回过神来。他想到外面的玻璃橱柜里面有急救药箱,便急忙跑出去拿了来。晴美的伤口有五厘米之长,但好在并不很深。伊势帮她擦去血迹,细心地涂上红药水,敷上纱布之后,从胸口到肩膀很夸张地缠上了绷带。
“疼吗?”
“不,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绷带这么绑是没用的,还是用胶布好。把胶布剪长点儿,在纱布上交叉贴个十字就行了。”
知道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之后,晴美恢复了元气。伊势照她说的重新来了一遍。虽然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但只是伤在一条小静脉上,所以并无大碍。
“你赶紧出去穿衣服吧。”
等晴美出去后,伊势把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关上了。他独自盯着友子的尸体。他心中并不后悔,只是担心她还会活过来。他认为,如是友子就这么死掉该多幸福呀。于是,他又攥紧了勒在友子脖子上的毛巾,用尽全力系了个结实。
伊势回到房间,看见已经穿好衣服的晴美呆呆地倚靠在墙上,他无声地走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盘腿坐了下来。他仿佛是有意躲得远远的,连眼神都不敢与她相接。
突然,他变得焦躁不安。
(我杀了人啦!不行,我必须想想办法。必须做好善后工作。)
伊势根本没有自首的念头。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把尸体藏起来,永远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头脑飞速运转起来。就像平时在生意场上遇到了劲敌,非要一决高下不可。
(公寓里的人有没有发现?)
这是第一个要搞清楚的问题。
(应该没问题,不可能被发现的。)
这座四层的公寓是最新式的钢筋水泥结构,共有三个楼梯口,划分成三个单元,每个单元每层只有门对门的两户人家,整栋楼房共有二十四个住户。因此,晴美真正的邻居只有对面的一家。两家之间还有楼梯和休息平台隔着,再加上现在正是冬天,家家户户门窗都关得很严实,有什么动静根本传不出去,也听不见。上下左右都是钢筋水泥,隔音效果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那么,公寓的大门那儿会不会有人看见呢?)
虽说公寓有个大门,但既没看门人,也没传达室,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防盗措施只是在各家各户的耶鲁锁上。
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都配有一款造型独特、精巧的门锁,以防意外。
(真的是人不知鬼不觉呢。这么说移尸别处也很轻松。
门外就停着我自己开来的汽车。嘿嘿,看来一切都挺顺利,真是天助我也。)
(但是,等等!友子她是坐什么来的呢?她那个人是决不肯坐公共电车的。更何况这种雨夜。一定是坐出租车来的。那么,出租车司机见过友子!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但是,仔细想一想,也不必为此担心。通常,出租车是不会开进大门里来的。因为从大门到公寓的任何一个楼梯口都很近,而且,院子里面也没有倒车的空地。按常理来说,出租车是会停在大门口外面的。因此,司机肯定弄不清友子的目的地是这二十四户中的哪一家。再说啦,这幢公寓里的人乘出租车的有的是,坐出租车来这儿窜门儿的人也不少,一个晚上总有一二十辆车在门前停停走走的,谁又会在意到一个三十五六岁、身穿褐色大衣的女人呢?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伊势友子来过这儿。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可是,她的行李寄放在哪儿了呢?她刚才说过没回家,直接从车站到这儿来的。那么,到底是那个车站呢?是东京站?还是新桥站?真头疼呀!)
苦思冥想之中,他看到了丢在一旁的友子的黑皮包。他突然来了灵感,伸手拽过皮包,三下五除二打开了拉链,在放贵重物品的隔层里仔细翻找。果然不出所料,他当真在一堆钞票后面找到了一张小件物品的寄存单。是新桥站。
(嘿嘿,越来越有意思了。谁也不知道友子回东京来了。
当然,静冈太阳教分部里的人知道她回京了。但是,谁敢肯定她没有临时变卦,中途下车的可能性呀?新桥站的站务员不一定能记得友子,寄存处的人大概也不会记得。总之,只要我一口咬定友子没有回来过,或者说回来过,但不知什么原因连家也没回就又上别处去了,谁也不会怀疑的。)
有趣的是,在这种时候,伊势还能如此思路清晰地考虑问题,就好像一个濒临破产的商人正在顽强地背水一战。不过,在他看来,思考这种事,就像去研究残棋谱一样,充满了无穷的乐趣,确实不失为一件快事。
“啊!对了!”
伊势激动地叫了起来。
晴美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着他。
“喂,晴美,你赶紧化装成友子的模样,出去旅行一趟。
这样一来,友子就不是死在这儿的了。你今晚立刻动身……对,就上热海去。伪装成友子从静冈回来的途中在热海过了一晚的假象。然后,你再变回自己,溜回东京来。明白了吗?我们要让人家以为友子是在热海死的。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啦!”
晴美花了半天的时间去理解伊势所说的话,终于明白了一个大概。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让她死在热海,就当她失踪了多好。”
“光失踪不够保险,要让她彻底死掉才安全。我有个好办法。你穿上友子的衣服和大衣,不不,不,不,只要穿上大衣就行了。你自己不是有一套差不多颜色的衣服吗?穿上你自己的就行了。然后擦去口红,换个发型,把自己打扮成友子的模样,当然还要戴上友子的眼镜,拿上她的皮包。另外,你把自己的大衣和皮包也包上带着。啊,还有一件事。
这是友子在新桥站行李寄存处的凭据。你冒充友子把它取出来,然后动身去热海。现在出发的话,十二点钟前后一定能到达目的地。
“你到热海后,随便找个旅馆住下来,住宿登记本上就填伊势友子的名字,地址写我家的。第二天一大早,你就离开旅馆,转悠到镜浦一带,找个没人的小树林,换下大衣,除去眼镜,涂上口红,扮回自己,再把友子的大衣、皮包和行李丢在悬崖边上,伪装成她从那里跳海自杀的假象。这些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所以你必须一大早行动。而且在行动时,你要留心四周,在确认后面的路上、前面的海上没有过路的行人或渔船后才能动手。我想,冬天的早晨应该问题不大。你明白了吧。嗯……这样一来你得向公司请一天假呢。你就说请假去湘南地区的朋友家了。”
晴美钦佩地看着伊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思路依旧如此清晰、敏捷,真令人吃惊。到底是男人。真不愧是社长。
不过,她总觉得还有些不妥的地方,开口说道:“可是,她的尸体怎么处理,不能就这么放着吧?”
晴美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被她这么一问,伊势也开始面露难色了。
“当然,这才是最大的难题。我们把它搬到我的汽车上,放进行李箱里,运到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去。但是,什么地方好呢?刚才我一直在思考,可就是想不出好主意来。”
挖坑埋、沉水底,都不行。使用这些招数导致失败的例子太多了。最终总会被人发现的。用炼钢炉、硫酸水毁尸灭迹的例子在犯罪史上也并不鲜见,但那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伊势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藏尸毁迹的办法,但又都被他自己否定了。
(还有井底藏尸法。我好像在谁的小说中读到过。但是,去哪儿找这么个合适的废井呢?好像有一个现成的。那好,就用这一招。但是,它在哪儿呢?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记得很清楚的,很熟悉的呀。……我记得那地方还曾经被用很大的铅字印出来过的。是报纸!就是两三天前的报纸!……可恶,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啊,想起来啦!水库!藤濑水库!采石场的废井!报上登了,三月一号水库就要正式蓄水了。今天是二月二十五号,也就是还有四天。)
伊势想出这么个好办法,不禁兴奋地看着晴美,对她说道:“你还记得藤濑水库采石场的废井吗?”
“那个用绿色的藤濑石围起来的老井吗?”
“对,就是弄断你高跟鞋的地方。我用车把尸体运到那儿去。”伊势抬起手腕儿看了看表,继续说着,“啊,已经九点了。开车到那儿要花两个小时,加上办其他事,一共需要两个半小时,来回就是五六个小时时间。天亮之前绝对可以赶回东京的。但任务很艰巨呀!路上也许会被人看见,但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就让她葬身于湖底吧。我把尸体丢进那口废井,再在上面投些大石头、小石块,把它完完全全地盖住,严严实实地埋起来。这么做尸体就不会浮上来了。
“把尸体藏在即将蓄水的水库底下,是多么精妙绝伦的主意啊!永远都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新水库蓄水可是千载难逢的一件事儿。我竟然有这等幸运!”
晴美呆呆地看着伊势兴奋的脸,心想,男人是多么了不起的动物呀。丝毫没有罪恶感,可以如此冷静。
(但是,会不会有疏漏的地方呢?因为稍有不慎就会有灭顶之灾呀!绝对有必要再细细推量一番。)
伊势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默算着什么,足足沉默了十五六分钟。
“好啦,应该没问题的。一定可以成功。晴美,你也必须小心谨慎。这可到了咱俩的生死关头了。你一定要冷静、细心、大胆。你肯定能做到的。要有自信。好啦,你都明白了吧。”
“是的,我想我没问题。我一定会做好的。但是,比起我自己,我更担心你呀。去水库的路不好走,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我不怕。我要向命运发起挑战,我的一生不是都在和命运抗争着吗?而且,我一向都是胜利者。这次,我也要拚拼看。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试试再说。没有这点儿斗志和闯劲儿怎能过五关斩六将呢?……好了,咱们别忘了把你要用的东西留下来。大衣、手提包、眼镜,还有这张行李寄存单。另外,再把你自己的大衣、手提包用包袱布包起来。用纯一色的包袱布,千万别用有标记的。”
伊势说着走进了浴室。他还没有完全清醒,所以在他眼中,友子的尸体只是一件物品。他把友子的头扳了过来,取下眼镜,伸手递给随后跟进来的晴美。
“你记清楚她是这种发型。也许没有办法弄得一模一样,但只要看上去差不多就行了。这套衣服就甭脱了,不过要把名字弄掉。你去拿把剪刀来。”
他们把友子上衣和下装的名字都剪了去。又翻找了一遍所有的口袋,确信没有留下任何可辨别死者身份的线索。
“她是穿着鞋进来的,这鞋就算了,甭脱了。鞋子上不会有名字。你自己也有一双类似的黑皮鞋,你就穿自己的出门。……嗯……好像还有点儿什么。啊,对了。短刀。”
他从尸体下面找出短刀。虽然,刀刃上并没有留下血迹,但他还是打上肥皂,用热水仔细地清洗了一遍。刀鞘在房间的地板上找到了。于是,他把刀插回刀鞘,用友子口袋里的手帕包裹好,别在了友子的裤腰带上。他是担心分开放的话,一不小心就会遗忘的。让短刀和尸首一起永远地埋满葬在井底吧。当然,扔到井底之前,他会解开手帕,一点儿痕迹也不让它留下。
“接下来,咱们要把房间里的血迹和指纹都抹去。任何细节都不能疏漏。”
浴室里虽然有不少血迹,但并没有弄到友子的身上。两人合力将尸体抬了出去,然后用水彻底地清洗了浴室。
“你看你的衣服,血都渗出来了。等会儿出发前,换好衣服后,用剪刀把NY、外套上有血迹的地方全铰下来,连同刚才的纱布、药棉一起烧掉。千万别忘了,还有有名字的地方也要剪掉。剩下的破烂就用旧报纸,不,不能用印了字的东西,就用新的包装纸袋吧。家里还有吧。用它包起来,等一会儿在路上随便丢到河里或其他什么地方。
“大门和浴室的门把手上或许留下了友子的指纹,我现在就去擦干净。”
他从挂在房间里的大衣口袋中取出皮手套,套在手上,拿着手帕把两处门上的里外把手都认真地擦了一遍。为慎重起见,他连房间拉门、隔扇、浴室的玻璃门等伸手能够着的地方也擦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必须赶紧把尸体运到停在大门外的汽车上。这才是第一道真正的难关。若是在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一切就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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