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龙现身

 

2020-12-12 13:10:44   作者：白丁   来源：白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余飞红听了白衣少年的话，没有作声，蓝烟却道：“我们是谁，暂时恕不奉告，你们闹清楚后，自会知道我们是谁。”
　　傲慢少年冷笑一声，道：“他们二位虽未说出名号，看神态，也不外是来冒充司空姐弟。”
　　余飞红微微一笑。
　　白衣少年笑道：“好极！好极！那么我们先不必分辨谁是冒名顶姓，谁是货真价实，大家既能来到这个秘谷，必各有一段渊源，不如开诚布公说明来意，大家作个研究如何？”
　　蓝烟心念一转，立道：“人家货真价实，岂愿同你研究？”
　　她这话，显然有挑拨意味。
　　傲慢少年果然上当，朗朗大笑一声，双眼一翻，道：“我们有玉佩为凭，当然是货真价实；只有假牌货，才愿意同你们研究。”
　　他的话，本来是说给蓝烟听的，哪知白衣少女是个性子急躁的人，忍不住娇叱道：“大胆！你敢说我们是假牌货？”
　　蓝烟哪肯放松这个大胆机会，即接着道：“问得极有道理，人家是假牌货，你是什么？”
　　傲慢少年气急了，大声道：“你们这些人，真不知天高地厚，‘南方称雄’的司空白云，‘北方为恶’的司空白霞两姊弟，岂是你们冒充得的，真是找死！”
　　他这话，傲慢已极！余飞红蓝烟二人却各暗自好笑，白衣少年则很安详未动声色。但他的姊姊白衣少女本是火爆性子，那哪忍得住？只见她白衣一飘，人已闪至傲慢少年身前。
　　单臂一抡，一招“五鬼出洞”，长袖中五只玉指，猝然向他璇玑穴抓去。
　　指未到，就觉得有股冷气，刺骨砭肌！
　　傲慢少年大吃一惊！想不到这白衣少女有此身手。他赶紧一面运气护身，一面纵身后跃。
　　哪知白衣少女左掌五爪向他抓去，却是虚招，在傲慢少年纵身后跃之际，她右掌一翻，一招“叶底偷桃”，却向他身边的姊姊妖冶女郎手腕扣去。
　　出手两招，迅速绝伦，等闲人实难避过！
　　妖冶女郎岂是弱者，只见她双肩一摇，一侧身，使对方手掌扣了一个空。
　　妖冶女郎见白衣少女攻人不备，不由大怒。借侧身之际右臂一抡，一招“推窗望月”向白衣少女手腕切去！她这避招还招，不但应变得快，而且凌厉非凡！
　　余飞红及蓝烟两人都是行家，一见两个少女出招及身法，不由纳闷起来！那白衣少女似巫山峰一派。那妖冶女郎好似吕梁双邪门下。
　　巫山峰天香玉人及吕梁双邪，都是极难斗的人物，余飞红及蓝烟虽未同他们斗过，却早已闻名。
　　在蓝烟正惊疑未定之际，忽然眼前风生，傲慢少年却向她攻来，一招“独立雀屏”，骈指如戟，中食二指已点向她耳窍穴。
　　耳窍穴乃人生死穴之一，神经密布，一经点中，三日必亡！
　　蓝烟一见傲慢少年出手狠毒，心头一恼！不避不闪，身形微向上一跃，头一侧张开樱桃小口，银牙一错，就向点来的指尖咬去。
　　这一招，乃她身怀绝招之一，名为“请君人瓮”，乃专对付敌人向面门点穴之指。
　　傲慢少年想不到这个丫头应招如此之快，而且又如此诡谲。心头一，赶紧施出另一招“悬崖勒马”，硬生生地将身形拉回，后退数尺。瞪着眼，打量着蓝烟，原来，在白衣少女猝然向他攻去之际，他已是将一腔恼怒迁在蓝烟身上。同时，想趁蓝烟正不注意之时，将于吉臣夺过来，因为于吉臣手腕仍被蓝烟扣着。
　　却说白衣少女两招落空，反被对方逼了回来，这个气可就大了。接着娇叱一声，只身又进，双掌如飞地向娇冶女郎拍去。
　　妖冶女郎早已拔剑在手，娇笑一声道：“你这不是找死？”
　　嘴里说着，手中长剑可没停，只见青光一闪，耀眼生寒！
　　踏洪门，走中宫，剑光从对方掌影中穿进，向巨阙穴刺去凌厉无比！
　　白衣少年见姊姊冒险轻敌，空手进招，暗吃一惊，又见妖冶女郎功力不在他姊姊之下，更是大骇！立即一纵身，深入妖冶女郎剑光之中，硬抓长剑。
　　傲慢少年见人家两个战自己姊姊，不由大怒，亦纵身加入战斗，将白衣少年接下！四人就打在一起了！正合了蓝烟心意。
　　只见她将于吉臣带入茅屋内，伸出中食二指，猝然向铁鞭浑汉于吉臣百曾穴一点，可怜一个忠诚的老人，哼也没哼一声，就死在这个心狠手黑的蓝烟手中！
　　余飞红见蓝烟突然将于吉臣带入茅屋内，大起疑心，亦立即跟入。终于迟了一步，在他进入茅屋内，于吉臣已被点毙倒地。
　　余飞红这一份难过，不是言语可以形容！蓝烟过去对于她师父水母高的一切手段，他早就看不顺眼，不过水母高本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因此，当时并未去深责她。现在见她无故将这个忠心可怜的老人击毙，立即怒从心起，忍不住喝道：“你为什么将老人击毙？”
　　蓝烟见余飞红神色，知他不满，乃冷峻地向余飞红道：“你别不高兴，要知道今天情势对我们十分不利，难免有一场大战。这老人留他不得，因他根本不相信我们了，难道你愿意将那至高无上之学‘天人合一’秘笈送与别人？”
　　余飞红怒道：“‘天人合一’秘笈，你已知道在那崖石下穴洞中，取去就是，何必要伤一命？”
　　蓝烟冷冷地道：“他这一死，谁也不知道‘天人合一’秘笈落在我们手中，不然留他活着，他有一张嘴，日后我们可麻烦无穷。”
　　她顿下来，向茅屋外看了一眼，外面四人正打得激烈，接着又道：“我行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给自己找麻烦。你要是不满意，等外面的人打完后，再同我清算不迟。我在你身上花了三年心血，难道不相信我的做法？此举，对你只有利无害，信不信任由你。”
　　说着走向屋角去，去取那“天人合一”秘笈。
　　余飞红对这狠毒的丫头，惊讶得心头颤抖！他看了躺在地上的于吉臣一眼，心想，这个忠于卧龙山庄的老人，想不到当着自己面死于外人之手。他不禁流下热泪。俯身下去在于吉臣胸口一摸，胸口还在微微地跳动，暗自大喜，立运真力在他全身大穴一推拿，于吉臣竟悠悠醒来。
　　原来蓝烟慌忙中，出手时力量不够。并未制他命死。
　　这时蓝烟已从穴洞中取出一个长方形尺来长檀木盒，高兴极了！手捧着檀木盒正要打开，忽见于吉臣活了过来，不由诧然！心想，余飞红有回天之术不成？
　　余飞红见蓝烟愣着，乃道：“于老丈并未点死，我再不准你伤他，‘天人合一’秘笈，你已得手，可以去了。”
　　蓝烟暗哼一声，心说：走？没有那么简单，诗书上的绝功，及你身上的千年鳗血，我还未得手，三年来我含辛茹苦为的什么？
　　但她并未将自己的心意表露于神色之间，眼珠一转，微哼一声道：“我根本就未制死他，只是将他点昏，你要大惊小怪，我有什么办法？只得哄哄你这个没有一点江湖经验的人开开心。”
　　当然，她这是一番假话，余飞红可有点半信半疑了。他知道蓝烟功力不弱，想制死一个武功平常的人岂能失手？于是对她的印象又好转一些。
　　蓝烟望了望手中檀木盒道：“这‘天人合一’秘笈，乃我两人所共有，我岂能独得？你将秘笈取出，趁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离开这里吧！”
　　说着，将木盒送到余飞红手中。
　　其实，蓝烟哪有这么好，将这至高无上的“天人合一”秘笈轻易交给余飞红？她不过是想安定余飞红的心。
　　同时，她是个心机特多的女子，怕这檀木盒之中有什么机关毒弓之类的设置，假如有，那就让余飞红去上当去。
　　余飞红岂是个糊涂人，他微笑着将木盒放在地上，用一根长树枝将盒盖挑开。
　　蓝烟面色一变！心想原来他也懂得这一套，这人可不能小看。
　　檀木盒打开，里面没有毒弓，也没有什么“天人合一”秘笈，空空的只有一张素纸，上面写着简单八个字；“神笈奇功，有德居之。”
　　下面署名赫然为“云龙三现司空白云，飘缈仙子司空白霞。”
　　这一下，可将二人惊得目瞪口呆了！
　　三年前，余飞红及蓝烟本不知道“南方称雄”的云龙三现司空白云，同“北方为恶”的飘缈仙子司空白霞，是两亲姊弟，连收养他的师父，也彼此不知道。当时，云龙三现司空白云在南方行侠仗义。飘缈仙子在北方行凶作恶。那时二人年纪，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六岁，武功绝高，尤其行动飘忽，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黑白两道闻名丧胆！
　　云龙三现司空白云是个正道人，听说北方有这么一个与他同姓的丫头在江湖上作恶，就想来找她斗一斗。飘缈仙子司空白霞听说南方有这么一个与她同姓的少年称雄，心头早就不服气，本也想来见识见识他。可是，正在此时，二人忽“销声匿迹不见，
　　司空白云及司空白霞两姊弟，乃是江西修水杨柳湾卧龙山庄庄主司空明月子女。司空明月乃饱学之士，武功不错，司空姊弟母亲在他们出世不久，不知什么原因弃家出走，不见踪迹。司空明月耐心地带着这姊弟过着平淡的日子。
　　祸不单行，就在她两姊弟一个三岁，一个四岁那一年，绝命谷瑜珈门掌门人女魔云裳仙姬水母高，不知怎地知道司空明月怀有武林至高无上的“天人合一”秘笈，于是带领门徒杀上卧龙山庄。司空明月虽怀有“天人合一”秘笈，唯太玄奥，无法参悟，等于虚有。在水母高来袭击时，他哪是敌手？
　　侥幸带着铁鞭浑汉于吉臣逃了出来，但是却把司空姊弟丢了！
　　司空明月在慌乱之中，没有发现他两姊弟，他知道他们姊弟聪明颖慧，一定逃得出来。司空明月带着于吉臣隐居在绝命谷后山崖这个秘密谷中，深信两姊弟终有一天会寻到此地来。
　　哪知一晃十多年，仍不见他姊弟消息，于是积郁成疾，在半年前就归天了！
　　在水母高进攻臣龙山庄之时，两姊弟机灵地藏躲在院中茅草内，故未被绝命谷人寻得。在绝命谷人退走之后，两姊弟因家破父不见，乃流落外乡。后来，中途又彼此失落。好在他姊弟均天生异，被正邪两道中两个高人发现，收入门下。
　　他们年龄虽小，自己的姓名及父亲的名号还说得出，因此他们的师父，才知道两姊弟的身世。后来从江湖传说中才知道他姊弟的仇人。
　　不过他们师父一直到他姊弟成人，仍未将对头姓名告诉，他们。因为水母高当时在江湖上名气太大，在司空白云师父方面，因司空白云武功平常，不是水母高敌手，告诉了他，不但报不了仇，说不定还要送上一条命，因此一直没有说出。不过他师父却另有安排，让他去学一种绝功，留待以后再去报仇。
　　司空白云在那高人处直到十五岁，已经有了一身惊人的内外功。他师父为了进一步磨炼他，就命他下山行道，哪知在一年之间，他在南方就闯下了极响亮的“云龙三现”的名号。
　　司空白霞的师父，本是个黑道中人，对于司空白霞所由水母高所造成的毁家之害根本就没有告诉她的打算。十多年来司空白霞也学得一身绝功，尽在北方行非为恶。
　　两姊弟就由此分别走入了正邪两道！
　　且说余飞红及蓝烟，一见檀木盒中纸条，又急又气又惊！
　　此时门外两对兄妹已停止打斗，均现身于茅屋门外，四人八只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二人。
　　原来，四人正打得激烈之际，忽不见余飞红及蓝烟二人。
　　白衣少年较有心计，立时跳出圈外，大叫道：“大家快住手，我们可上了他们的当了。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人家可将‘天人合一’秘笈得到手中。”
　　此言一出，大家立即停手，恨恨不已！齐来到茅屋门口一看，果见蓝烟手捧着木盒，同余飞红发愣。
　　蓝烟一见他们现身门口，一肚子气正要找地方发泄。望了余飞红一眼后，人影一闪，已贴近妖冶女郎身边，一眨眼，妖冶女郎手中青芒长剑不知怎的已落在她手中。
　　蓝烟显出真功夫来了。身法飘忽怪异，出手迅速无伦，不但看得众人大惊，余飞红也暗暗骇异不已！真未想到她原是个怀有绝技的女人。
　　蓝烟宝剑得手，一瞬间又飘身退回，将长剑交与余飞红手中，轻声道：“你无决斗经验，有兵刃在手，总方便些。这是一柄断玉切金的宝剑，好好沉着运用，今天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她到此时，只知道余飞红练成“玉液炼形”及她三年来暗传给他的一点武功。还不知道余飞红本是个同她一样，身怀绝技赫赫有名的人物，故而加倍呵护。
　　蓝烟将宝剑交给余飞红后，乃冷冷地道：“你们是谁，我虽不知道，但我可知道你们一是吕梁双邪门下，一是巫山峰天香玉人门下。哼，吕梁双邪及天香玉其人，可吓不了我。三年前，就想斗斗他们。今天你们却找上姑娘我，就是你们死期到了！连姑娘底子没有摸清楚，竟敢在此冒名顶姓，神气活现！”
　　白衣少年较有心计，乃温和地问道，“姑娘及那位仁兄到底如何称呼？
　　蓝烟忙哼一声道：“你们也配问？看招。”
　　说着身形一闪，只见人影飘动中，左右掌齐出，连使四招抢攻四人，所攻部位，均是致命处。
　　对面四人见蓝烟如此发辣厉害，大骇着立即散开，除妖冶女郎长剑被夺外，其他三人均撒出兵刃，将蓝烟围于当中。
　　余飞红知道蓝烟足以对付四人，因此他没有参加战斗。却用掌附在于吉臣背后命门穴上替他一边导气，一边说道：“于老人家，你一会赶快离开此地，到修水东关宝华寺去见一位智空禅师，说是一名叫余飞红的少年叫你来的，智空老师会照顾你住在那里，我此地事一了，就来看你，我还有许多的话要同你谈。”
　　铁鞭浑汉并未受大伤，现经余飞红以极大的真力导入他体力，精神更好了！不一会立起，余飞红从后门将他送走。这才走出门外，看众人决斗，
　　蓝烟空手被众人围于当中，毫不恐惧，只见她施起飘忽身法，指东点西，指南打北。掌影如飞，指光如电，掌指并用，煞是吓人！
　　蓝烟施起真功夫，将对方四个名震江湖的吕梁双邪，天香玉人门徒，立时闹得手忙足乱，惊险重重！
　　只片刻时间，忽然听得妖冶女郎惊呼一声，倒地不起了！
　　这一下惊得其他三人赶紧纵身后退，哪敢再战，蓝烟傲然而立。望着众人也停手不攻：
　　傲慢少年一见自己姊姊倒地，以为受了重伤，上前仔细看去，见她全身并无伤。只是眉心穴有一点红色指印，在两眉之中，象长出另一只眼睛一样。
　　他忽然想起一事。吓得忘情惊呼道：“这是三眼指！飘缈仙子司空白霞……
　　其他白衣少年姊弟，抬眼向已死的妖冶女郎望去，大骇地回头就走。
　　正在两姊弟转身拔步之际，蓦然有人娇声道：“有师父在此地，怕她什么飘缈仙子司空白霞？”
　　白衣少年定神一看，只见谷口现身三人，一个是他们的师父天香玉人，另外两个是年约七十岁的干枯老者。
　　眨眼间，三人已来到茅屋前空场地，身法如一阵轻烟。余飞红及蓝烟一见这三人，面色微变！
　　两个干枯老者来到场地，一见地上躺着的妖冶女郎，面凝寒霜地向傲慢少年道：“宝儿，你师姐是这丫头所伤吗？”
　　这两位老头，即是吕梁双邪。大邪名叫心邪屠也鲁，二邪名叫神邪屠也皇，同天香玉人，水母高，司空白霞师父等人，同为黑道中绝高人物。
　　吕梁双邪，眼里冒出火来向蓝烟打量一阵，心邪屠也鲁嘿嘿干哼两声道：“三年不见，你这娃儿还是如此心狠手黑他话未说完，神邪屠也皇接着道；“这丫头怎会是她，面目一点也不象呀！先问清楚再说。”
　　心邪屠也鲁似有点狐疑，道：“不错，我听说，飘缈仙子其五无比，这娃儿这样美，怎会是她。但媚儿所受的致命伤三眼指，却是飘缈仙子司空白霞，威震黑白两道的手法不假。”
　　天香玉人在一旁，接着道：“也许人家比我们伪装得高一着，连飘纱仙子司空白霞的武功也模仿得象极了。我们可差一点，只知道冒充人家姓名，而忽略了人家威震江湖的武功手法。据我所知，飘缈仙子司空白震，三年前确实死在北岳嵩山，多人见过她尸体，岂能会假？而且那丫头其丑无比，这丫头美貌照人，我们不要被这娃儿骗了，传到江湖那才是天大笑话！”
　　天香玉人姓公孙名柳居于巫山峰，为长江下游黑道中有名人物。年约四十，体态动人。吕梁双邪本就疑心蓝烟是假冒，现观一听她的话，更确定她不是司空白霞。
　　心邪忽见余飞红手中拿的宝剑，却是他女徒媚儿之物，乃大声喝道：“还不将宝剑还我，你这娃儿是谁，何人门下？”
　　蓝烟心里暗笑，心说：你们说我冒充司空白霞，非要吓唬你们一下不可！她不等余飞红答话，抢先说道：“别神气，别人怕你们，我姊弟可不怕你们。他是谁？站稳着不要吓倒。
　　他就是‘南方称雄’的云龙三现司空白云。我是他姊姊飘缈仙子司空白霞，相不相信由你们。”余飞红一听蓝烟说他是云龙三现司空白云，黯然大惊！她怎断定我即是云龙三现？又听她自己承认是飘缈仙子，这才放下一颗沉重的心。知道这个机诈百出的丫头，有心来吓唬他们。
　　对方众人一听蓝烟居然公开承认是飘缈仙子，禁不住嗤之以鼻，并且见她还将这位蓬头垢面，貌不惊人的少年，指为云龙三观，更是大笑不已！
　　想三年前，云龙三现司空白云，在江湖上纵横南北，黑道中人不知有多少死在他手里。那时虽蒙面行侠，但江湖中人都知道他年纪甚轻，不但武功极高，而且行动飘忽，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故江湖上替他取个外号为云龙三现。
　　此时神邪干枯的脸上，现出冷峭面容，向天香玉人公孙柳道：“公孙姑姑你可知道云龙三现司空白云还活在人世吗？”
　　天香玉人公孙柳柳眉一展，向余飞红注视一眼，道：“这我可不大清楚。不过我听说那小子已遭黑道中人击毙两三年，详细情形，还未听说过。这小子眼色无神，貌不惊人，八成是冒姓顶名了！”
　　心邪嘿嘿干笑两声道：云龙三现死去的真相，只有我弟兄知道得最清楚。那小子尸体现在还停放在宝华寺内。此时无暇去谈那小子被击死的情形，我们先将这两个冒名顶姓的男女料理下来再说！”
　　余飞红听了这话，心头一乐。蓝烟可未去注意这些事，冷哼一声道：“你们要不要脸？令自己门人来冒充人家，想来骗取‘天人合一’秘笈，可是又无本领，白白的丢人现眼赔上一条命。”
　　吕梁双邪及天香玉人面色大变。心邪屠也鲁，神邪屠也皇二老兄弟，左右一分，慢步向余飞红及蓝烟二人走去，他们干枯的脸上，青筋暴露；脚步所过之处，入地半寸。可见二老邪内功已登峰造极！
　　蓝烟及余飞红知道双邪来头不小，不敢大意，全神戒备着。蓝烟见余飞红居然与她合作，同仇敌忾，精神一振。但她却十分担心，余飞红虽有奇遇，必竟没有经过长时间锻炼，功力火候不足。乃低声向余飞红道：“你可注意点，这邪头可极难斗，如果你真学会了诗书上的绝功，则尽量施展出来；万一敌不过，我尽力敌住二人，你即向东面山谷中去，我会随后赶来。”
　　余飞红只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这时双邪已渐渐逼近二人，在二人身前丈远处立身，心邪嘿嘿地道：“‘天人合一’秘笈，你们二人是否得手？说实话，也许留你们两条全尸！”
　　余飞红本想说出实话，但蓝烟却抢先说道：“‘天人合秘笈，本是我司空门中祖传至宝，你这邪头，凭什么要来过问？”
　　心邪神色一变，正要发作，神邪却低声道：“别上那丫头当。”
　　心邪醒悟地嘿嘿干笑道：“丫头你别激我，你们两人能在这两个老不死的手下，走上二十招，就算有本领。你是谁？可道个名儿来，别再厚颜的假冒什么司空白霞了！”
　　蓝烟冷哼一声，道：“我们就是司空姊弟，不服就接两招试试看，”
　　双邪再也忍不下去。突然各伸出左掌，分向余飞红蓝烟一吞一吐。
　　别看双邪这么轻轻出掌一吞一吐，却含着一股极猛烈的吸力，向二人吸来！
　　余飞红却未注意到双邪出这怪招，险些身形被吸而起，大吃一惊立运真力，才将要被吸起的身形稳定。但蓝烟可闹得灰头土脸了，人已被对方真力吸得前进两步！
　　以吕梁双邪数十年修为，若非余飞红从“玉液炼形”内功心法上打通玄关，及体内输入千年鳗血，是决难抵抗得了双邪的吸引邪功，蓝烟虽怀绝技，但硬拼内力，当然不是人家敌手。
　　余飞红一见蓝烟危殆，哪敢怠慢，暗自一运功，伸掌向蓝烟一招，蓝烟就被比双邪更大的一股真力，吸了回来，双脚落地，立于余飞红身边！
　　蓝烟惊惶之际，吕梁双邪也正大为惊异！两邪吸引功力，是聚数十年修为而出，这小子貌不惊人，居然有如此深厚内功，难道他已练到归朴还真之境？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双邪相互使一下眼色，在蓝烟刚被余飞红无穷真力吸回之际，立时呼呼拍出两掌，向二人击来！
　　余飞红赶紧左手将蓝烟一带，右掌运足八成真力，硬与双邪以一对二的接了一掌。
　　三掌掌风一相接，只听得闷雷似的轰然一声大响，立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双邪蹬蹬蹬……后退五步，始拿桩站稳。余飞红只身形微晃了几下，气定神凝的一步也未动！
　　双邪在黑道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着天香玉人公孙柳面前，栽了这么大的跟斗，日后哪有脸见人？虽明知余飞红不是等闲人物，双邪也不得不尽平生精力一拼！
　　双邪脸色铁青，双双分开，快如闪电般分向余飞红及蓝烟攻来，二人伸出干枯五指，专攻二人身上重要穴道。
　　余飞红见双怪攻势凌厉无比，不敢大意地沉着应战。蓝烟施起飘忽身法，双掌骈指如戟，指影条条，专攻双邪眉心。
　　前十招，四人尚打个平手；十招以后，余飞红虽能应付，蓝烟已有些难以招架！
　　这时，在一旁的傲慢少年可开心了，不由大叫道：“小杂种，贱丫头，还不引剑自裁偿我师姊一条命来。”
　　这一骂，可将余飞红骂得怒火万丈。突然，见他身法一变，摇肩摆腰如柳枝迎风。左臂运足十成劲力一连拍出五掌，将双邪逼退数步。他并未接踵追去，眨眼间却飘身到傲慢少年身前，左臂倏地划了个半弧，右手长剑从左臂下穿出，剑身侧扁，映着日光反射出一片寒芒，傲慢少年被剑光逼得双眼一合，就在他双眼一合之间，余飞红剑尖已刺中他面门，“啊”的一声，人已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