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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剧盗红胡 痛失娇妻
 
2024-07-04 14:06:36   作者:高峰   来源:高峰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原来红胡子与易克志为邻,相识几年,彼此都是武林人物,常有过从。易克志的独子易国仁,也经常到红胡子家中讨教一些武功,易国仁二十四岁,血气方刚,但见红胡子的妻子阿媚,年青貌美,早已垂涎欲滴,此人性好渔色,仗着父亲势力,污辱良家妇女已不止一次。今天,他就趁红胡子入城,把阿媚污辱了。
  事后他大起恐慌,要知红胡子并非常人,怎肯甘休,他慌忙回家,向老父求救,易克志为人,别的倒也罢了,偏生护短,易国仁是他的独生孩子,继承香火就全靠他,怎能给红胡子杀死。
  他便布置妥当,一等红胡子闯来,就叫他中计横死,那知程文同时出现,他的奸计只好按下,等程文表示了态度再说。
  程文好为难,易克志是他多年的老朋友,乃生死之交,红胡子不过是他新交不过半天的朋友而已。然而,道理却完全站在红胡子一边。
  程文沉吟半响,不知所从,碧眼娘大声道:“易克志,你还不快把儿子交出来,天下间还有公理吗?”
  易克志道:“我的犬子确然去了长安,你要我交他出来,也无法可想呀。”咳嗽一声,但见窗外人影幢幢,不下十对眼睛向里面窥探。
  碧眼娘皱皱屑心,忽得一计,说道:“好,我相信易庄主的说话,红胡子,我们走,等易国仁回家之后再说。”
  易克志大喜,双手一拱,道:“就是这位姑娘通情达理,红胡子,你回去吧,半个月后犬儿回来,我如不把他绑到你面前,我决不姓易。万家抬不过一个理字,他如真的做了亏心事,我易克志也不饶他。”
  碧眼娘看了红胡子一眼,红胡子只好收了钢叉,跟碧眼娘出了大门。程文却声言,他有事要跟易克志商量,留在易家庄。
  在四野之中,红胡子仰天长啸,悲愤莫名,碧眼娘道:“红胡子,你且回家,备了两只骏马,等我一等。”
  红胡子道:“为什么?”
  碧眼娘道:“你且莫理会,总之,你相信我好啦。”说着她便一溜烟也似的走了,红胡子只好回家。
  半个时辰之时,呼的一声,她回来了,说道:“红胡子,刚才你如果在易家庄动手,吃亏的是你,易克志布置妥当,要凭人多取胜,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还邀了两名高手助拳,你知道不知?”
  红胡子道:“这便如何,我的阿媚已死了,我留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自己也死了干净。”
  碧眼娘道:“千万不可,你一死了,就没有人替阿媚报仇雪恨啦,阿媚沉冤待雪全靠你啦。”
  红胡子垂泪道:“是。”
  碧眼娘执着他的毛茸茸的大手,道:“红胡子,不知怎么的,我一见你之后,就当你是我的哥哥啦。”
  红胡子道:“我也是一般,我当你是我的妹妹,上天注定我今天碰上你,你就给我出个主意好不好?”
  碧眼娘道:“你脑筋昏乱,六神无主了,是不是?”
  红胡子点点头,碧眼娘道:“我自然有主意,我包保你擒获易国仁就是啦!”
  红胡子大喜,蓦地跪了下来,咚咚的向碧眼娘叩头,道:“你快快教我,我求求你啦。”
  碧眼娘道:“你快快起来,跪拜嘛,等会儿还是要的,我们首先安葬了阿媚再说。”红胡子一生英雄,处变不惊,当下抱了阿媚的尸首,走到后院。
  他们堀了一座新坟,把阿媚安葬了,红胡子拜了几拜,哭了三声,道:“阿媚,你好好的安息吧,如果我报不得仇,我就自刎,躺在你身边。”
  碧眼娘跪下来,拜了四拜,道:“红胡子,你我首先结拜了,义结金兰,定了名份,再说。”
  那知红胡子正中下怀,一口答应,道:“好,好,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义兄,你是我的义妹,我今年三十岁,大你七八年,你叫我一声义兄吧!”他们两人对拜了八次,结成了八拜之交。
  红胡子失了爱妻,得了义妹,心中又喜又悲,道:“义妹,你已有易国仁那小贼的消息么?”
  碧眼娘笑道:“你已准备了两匹骏马么?”红胡子点点头,碧眼娘道:“你跟易国仁骑术的比较如何?”
  红胡子道:“强他两倍。”
  碧眼娘道:“这就成啦,你快快向北行,走小路,那小贼正向北方大同走,我查得他果然不在家,但决非到长安去!”
  红胡子跳了起来,叫道:“你怎的知道?你因何不早说?”
  碧眼娘道:“现时说出也不迟,你必然可以赶上他,他早走不过几个时辰。”
  红胡子哈哈大笑,拍拍阿媚的新坟,道:“阿媚,你在冥冥之中庇佑我,你等着吧,我必把那小贼的人头拿回来拜祭你,你等着吧。”
  他转身跳上一匹骏马,又牵着另一匹,头也不回,加上一鞭,朝北面飞奔而去。
  碧眼娘就在红胡子家中等他,一转眼便是黎明,碧眼娘估计,红胡子必然可以追及易国仁,但非在十二个时辰之后,他决不能回来,她自己弄早点吃,等候一个人,却不是红胡子,而是她师叔程文。
  昨夜,在易家庄中,程文以老朋友之谊,好意的向易克志规劝说,武林中讲求的是一个“义”字,以一个“义”字为依归,古人也“大义灭亲”的事常有,易国仁现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交他出来吧!
  易克志叹了一口气,道:“都是我不好,我太过放纵他,贵兄,你这话虽然不错,可是他是我唯一骨肉,你要取他性命嘛,不如便把我的取去了,”坚执不依。
  程文劝了半晚,一点没效果,程文虽是黑道中人,他的师兄“震泽魔君”乃是武林中的大恶,但他却以义气为重,讲究锄奸歼恶,性格跟“震泽魔君”大大不同,他拂袖而起,凛然道:“好,你既然如此执迷,我也没话说啦,你我之情,从此一刀两断。”
  易克志冷冷的道:“你是站在那猎人一边了。”
  “我是站在江湖义气的一边。”
  易克志眼睛一转,想着一个歹毒的念头,换了一个笑容,道:“程兄,我们不说这件恼人的事情吧,不如痛饮三杯,叙叙昔日之情,好不好?”程文点点头。
  易克志吩咐备酒,起身告辞,说要进内更衣,入到后堂,把两名陌生人请出,商量一件要事。
  就在这时,碧眼娘悄悄的回到易家庄,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管家拿着,点了他的死穴,喝道:“你家少爷究竟在那里,快快从实招来,”一口明幌幌的长剑,梁在他脖子上,那管家只得把易国仁的行踪说了,碧眼娘就撇下那管家,立刻回头转告红胡子。
  这不是轻而易举么?不比红胡子声势汹汹的质问易克志更为有效么,红胡子要杀的是易国仁而不是他的老子。
  那两名陌生人都说着生硬的汉语,带着浓烈的西域口音,道:“易庄主,我们早已知道康斯汀公主在太原,所以巴巴的赶来,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布哈德大人知道了,一定有重谢。”
  易克志道:“但你们得首先帮助我,对付程文。”
  那两人哈哈笑道:“程文是我们的大对头,他把公主救了,我们还要杀他。”
  易兄志道:“这好极了,我们先动手。”那两个人道:“不必动力动枪,我们这边带有毒药,波斯的毒药,中国人无法解救,最好的医生也不行。”
  易克志道:“他是我朋友,这样不大好吧?”
  那两人冷笑道:“男人大丈夫做事,但求干干净净,那有你如此婆婆妈妈的。何况,程文是公主的师叔,震泽魔君的师弟,我们如果杀他不死,给他溜了,后患无穷,这个,你拿去吧,干干净净,爽爽快快的。”说着把一只小瓶子塞在易庄主手中,教了用法。
  这两名陌生人是谁?原来正是六大高手中的两个,排行第五的哈图和排行第六的哈托。那天六大高手追到西部大沙漠已经追上碧眼娘,但见在她身边,出现了常家兄弟,知道如果凭了武功,未必轻易取胜,就算他们佔了上风,也不过是上风而已,就擒拿或杀死碧限娘,谈何容易。
  他们六大高手仔细商量,就决定采取暗算的方法行事,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就是了。
  六大高手颇有头脑,并非徒然凭一个“人多势大”的匹夫之勇,于是,六大高手化整为零,乔装易容,把自己扮成中土人士,混进中国,实行暗算碧眼娘。
  哈图哈托两人查出碧眼娘在太原附近,就选中了易家庄为落脚地,暗中布置。
  易克志曾经多次到波斯去,从事贸易,在四常未独佔丝绸贸易之前,易克志乃是大商家,做了十年生意,发了大财。
  就因他经常来往波斯,所以跟布哈德认识,他手下六大宫廷卫士,与易克志也极为熟稔,那布哈德还跟易克志合夥做过生意呢。
  正是无巧不巧,偏偏发生了红胡子妻子被奸杀的事件,而碧眼娘程文也牵涉其中,哈图哈托两人大喜,心想你们两人自行送上门来,省却我许多阴谋布置了。
  易克志如果要真的凭武功杀程文,真个是谈何容易,就算请哈图哈托两人为助,也是不能,可是下毒嘛,正如哈图哈托所说,轻而易举。
  程文决不相信易克志会下他的毒,等到一坏毒酒落肚,这才发觉,大喝一声,身子凌空而起,瞋目大叫:“你,你胆敢下毒害我。”一掌向易克志拍下,易克志只是闪避,不予抵挡,程文跳了几跳,攻了几掌,毒性发作得更快,双足一挺,一命呜呼。
  波斯的毒药,厉害非常,比诸中土的鹤顶红、孔雀胆、野黄耆之类,强了十倍,以程文内功如此的深厚,中了毒也不能自保,丧身于他的老朋友的毒手之下。
  碧眼娘不知她师叔跟易克志谈什么,等了半天,不见程文回来,她还要等红胡子,不如便找去门上寻叔师。
  在易家庄中,哈图道:“我们已查得公主的落脚地,离此不过五里,单身一人,正是下手的良机,易庄主,我们帮你杀了程文,你也该帮我呀。”
  易克志虽然杀了程文,殊无喜色,要知程文大有来头,师兄震泽魔君乃是神州一恶,此事如果给魔君知道了,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易克志冷冷的说道:“你哥儿俩且慢心焦,我还得等待红胡子回来,一起下手,也把红胡子给杀了。”
  “红胡子那里去了?”
  “谁知道?”
  “他回来不回来?”
  “一定回来。”
  “碧眼娘等他不等他?”
  “当然等他,她还要等待她师叔程文呢。”
  “红胡子武功如何?”
  “在我之下。”
  “好,成啦,我们等他,来个一箭贯双雕!”
  碧眼娘在红胡子家中,心急如焚,到了午后,但听蹄声得得,有人来了,正是红胡子。
  他手牵着另一匹马,马背上缚着一个人,正是易国仁,红胡子骑术甚精,他追踪数百里,赶上了易国仁,交手数十招,易国仁不敌,终于束手被擒。
  碧眼娘喜道:“你回来了,好极啦,你准备把这小淫贼挖心开肚还是怎的?”
  红胡子把易国仁抓下来,抓他到后院,指着那些新坟,沉声道:“易国仁,你瞧见么,我如不杀你,天理不容,怎样死法,你自己说吧。”
  易国仁见石碑上大字“爱妻阿媚之墓”几个字,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红大哥,我……我可不是有意的,是她自己一头撞在石头上,我……”
  红胡子厉声道:“我要把你一掌打死,尸首分为两截,一半抛到荒山喂野狼,一半抛到大海去喂鲨鱼,阿媚呀,你在天有灵,你丈夫终于把这小淫贼抓到了。”
  易国仁“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颤声道:“她真的是自己寻死,不关我的事,红哥哥,请你念在几年相识,饶我一命,下次不敢了。”
  红胡子仰天长啸,睁眼道:“你人面兽心,把她污辱了,难道不是吗?你敢否认吗?下次,下次,哼,她已死了,还有下次了吗?”
  易国仁知道难逃一死,把心一横,站了起来,昂然道:“好,你,由你怎样把我处死,我如皱眉心,不算英雄,阿媚呀,你为我而死,我为你而亡,我死了也眼闭。”
  红胡子一掌已然举上半空,听他这话,喝道:“你这淫贼还敢叫我妻子的闺名,阿媚两个字,是你叫的么?”
  易国仁道:“我偏偏要叫,阿媚,阿媚……”
  红胡子怒不可遏,一掌便下,碧眼娘道:“义兄,你上当啦,这小贼有心激激你,务求痛痛快快的死了。”
  红胡子怪眼一转,冷笑一声道:“不错,我有办法。”出指如风,把易国仁的“哑穴”及“软麻穴”点了。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手下留人!”后院中涌进四条大汉,为首一人,正是易克志,他一见儿子如此受苦,双眼通红,大刀一摆,一招“直劈华山”,向红胡子砍去,红胡子钢叉一举,当了一声,火花四溅。
  易克志大喝道:“我易家庄名震江湖,岂容你这猎人放恣,阿七,一齐上。”他带来的人,其中两个,正是波斯六大高手排行第四的哈图,排行第六的哈托,此外还有一名管家阿七。
  阿七武功不弱,挺刀上前,夹攻红胡子。
  碧眼娘突然看见哈图哈托,不禁一呆,这两名波斯高手虽然化了装,扮成汉人,但怎逃得过却碧眼娘的眼睛,哈图不敢动手,右手贴在胸前,行了一个波斯式的君臣之礼,道:“康斯汀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碧眼娘道:“我师叔程文呢?”
  哈图道:“小人不敢相瞒公主,你师叔程文已经死了,”程文武功高强,怎会无端端的死了,他唯恐碧眼娘不相信,连忙补上一句:“他是中了我波斯野黄耆剧毒而死去的。”
  波斯的野黄耆乃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一种毒药,药力比中国的野黄耆高了两倍,这一点碧眼娘自然知道,“呀”的一声,心中暗暗叫苦。
  她知道哈图哈托在她面前,决然不敢说谎,心中又害怕又伤心,论功力,她顶多可以抵挡一个哈托,两人齐上,她决无抵抗的馀地,由波斯逃出来,一路来她均是靠了师叔程文为护身符,那料在波斯没事,在“丝绸之路”没事,到了中土,反而有事。
  但见场中,红胡子以一对二,乓乒乓乒的斗得十分激烈,红胡子的武功本来就在易克志之下,以一对一,仍有不及,何况加上阿七,这阿七虽然是管家,却是江洋大盗出身,给易克志打服了,收为管家,他本身的功力,也是不弱。
  红胡子在斗了三十招之后,便落了下风。
  碧眼娘暗叫不妙,眉心一皱,已有计较,道:“哈图哈托,你们两人怎的会到中土来,是开小差的么?”
  哈图道:“不敢不敢,小人是奉了国王大将军之命,特来请公主返波斯去。”
  “国王?大将军?”碧眼娘睁大了眼睛。
  哈托垂手道:“是布俺答国王陛下,太将军是布哈德,他已是波斯五万铁甲骑兵的统帅了。”
  碧眼娘道:“中国这么好,我为什么要返波斯去?你们两人回去吧,告诉那奸相,我暂时没有兴趣回家,在我有兴趣回去之时,他的性命只怕不长了。”
  哈托手按刀柄,沉声道:“公主,你不回去只怕不成,你不要逼我们动手。”
  碧眼娘大声道:“你敢么?”
  哈图忙道:“哈托不敢无礼,公主,我们非万不得已之时,决不敢动手,我俩是奉命而为,实非得已,请公主见谅,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吧。”
  碧眼娘道:“好吧,唉,谁叫我的武功在你们之下。”
  哈图道:“如此最好,他日公主返国后,新任国王决不会怎样难为你的。”
  哈托道:“好,就请公主动身,门外备了骏马。”
  碧眼娘初时准备首先拖延时间,然后相机逃走,一听“骏马”两个字,心念一动,一指易克志道:“你们不等他么,他就快可以把红胡子擒了。”
  哈图道:“是呀,易庄主,你们要不要我帮帮手,快把红胡子杀了?”
  易克志的武功,本来就在红胡子之上,无奈红胡子抱了拚死之心,哀兵上阵,灵气倍增,斗了百多招,还不能取胜。
  哈图“哼”了一声,拔出一口刀来,波斯武林惯用的弯刀,加入战圈,碧眼娘见机不可失,叫一声:“红胡子,打不过,逃!”身形一展,扑出门外,但见有几匹骏马缚在树上,碧眼娘扯断了缰绳,飞身上马。
  她快,哈托也不慢,叫一声:“那里走?”身形如节之脱弦,窜出门外,右手抓着马嚼子,喝道:“下来!”他是波斯武林著名的大力士,一匹跃跃欲奔的的骏马,竟给他硬生生的拉停。
  碧眼娘手起两鞭,打在马上,第三鞭却打到哈托身上,哈托左手一抄,抓了鞭梢一运劲,硬生生的把碧眼娘扯下马来,碧眼娘双掌并排,向哈托猛击,哈托双手一圈一送,把来招化解于无形。
  碧眼娘叱道:“哈托,你敢无礼?”
  哈托冷然道:“公主如果再想逃,小人只好无礼了。”
  碧眼娘知道决然斗不过哈托,只得转头回到院子,哈托手按刀柄,在后监视。
  院子里强弱分明,红胡子斗不过三名强敌,非但落于下风,而且还受了两处伤,他要逃,但在三名强敌环伺之下,几次飞遁,都给截了回来。
  碧眼娘一瞥眼,只见易国仁躺在地上,她美丽的大眼睛一转,一计不成二计又生,一窜而上,“当”的一声,长剑出鞘,剑尖对正易国仁咽喉,娇叱道:“你们都给我住手,”这一下子突然其来,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哈托暗叫不妙,飞步赶上。
  碧眼娘长剑微微一送,刺入易国仁的咽喉少许,透出鲜血,易国仁睁大恐怖的眼睛,“哑穴”被点,有话也说不出来,碧眼娘娇叱一声道:“大家都不许动,不许动手,谁不听话,这小淫贼就没命儿。”
  易克志收刀后退,叫道:“安惜姑娘,有话好说,别伤害我孩子的性命。”
  碧眼娘道:“哈图哈托,你俩都给我掷下弯刀,退到那边不要动,”哈托哼了一声,看了哈图一眼,心想老子志在碧眼娘,你的易家的公子生生死死与我何关。
  哈图与易克志刚刚结了盟,要合力对付红胡子及碧眼娘,不好反悔,只得拉了哈托,依言退到墙边。
  碧眼娘大声道:“红胡子,给这小孩子解开软麻穴。”
  红胡子依言而为,把易国仁抓了起来,一手捏着他的大脉,道:“义妹,你们走。”
  碧眼娘道:“易克志,我们来一场交易,你放了我们,我们也放了你的儿子,你怎样说?”易克志忙道:“好,好,我绝对赞成,怎样交易呀?”
  碧眼娘道:“我带了你的儿子上路,三天之后在太原南部三百里外王家驿,我把他留下来,你三天之后接他回去便是。”
  易克志一听“王家驿”三个字,心中暗喜,是你自动选中了这地方,天助我也,便连忙一口答应:“你们发一个誓,可不许暗害他。”
  碧眼娘道:“我说过不杀他便不杀他,发什么誓,好,我们走。”红胡子拖着易国仁,抢出大门,抓了他飞身上马,与碧眼娘两骑绝尘而驰,一转眼便奔出数里之外,红胡子想起刚才的凶险,不由的叫了一声道:“义妹,这趟是你救了我一命。”
  两人鞭打脚踢,策马飞奔,碧眼娘说道:“我也救了自己一命,红胡子,你瞧易老贼会不会追赶来?”
  红胡子说道:“三天之内不会,三天之后必然会,易克志不会放过我,那两个波斯人决不会放过你。”
  碧眼娘道:“是啦,我也这样想,我们在两天之内趄到王家驿去,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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