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荒郊会老僧 木鱼扰心神
 
2020-05-03 11:40:27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窗外风雪正大,室中却是宁静如死,那浓烈的草药味,充满在房间内。
  桑羽青守着那熊熊的炭火炉子,心中一片混乱,很想与白婵说几句话,但是又不知说些什么。
  尤其是,在他看出了白婵与钱本儿之间,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时,更是心酸得很。
  白婵实在有些忍不住这样的死寂,她低声说道:“桑……我……我以前是骗你的!”
  她说完了这句话,就惭愧得要流下泪来,深深的垂着头,她不敢再望桑羽青一眼
  桑羽青淡淡一笑说道:我都知道,从你开始骗我时我就知道了。”
  白婵羞愧之中,又显得无比的惊讶,她望了桑羽青一眼说道:“不过……我与那个东凡和尚确实有着血海深仇,只是我……”
  她似有难言之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桑羽青感到万分诧异,他知道在这种时候,白婵不可能再骗他,但是也懒得再去追问了。
  桑羽青用火棒调了调炉中的炭火,火光映着他俊美而郁悒的面孔。
  他用着很平静的口吻说道:“婵姑娘!你我原是萍水相逢,江湖道中,各人有各人的隐痛,说起来未必用用,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谈自身的恩怨吧!”
  白婵粉面通红,目光注在桑羽青的脸上,道:“今天你救了我们的性命,我定要报答你……”
  才说到这里,桑羽青赶紧打断她的话,说道:“姑娘决不要如此说,我桑羽青从不作此想,别看我现在救了钱木儿,若是他阻碍我复仇的话,我也会照样的杀了他。”
  桑羽青说这几句话时,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使人感觉到一股寒气。
  白婵愕然的望着他,不再说话,但是她内心的混乱和痛苦,可以很明显的由她脸上看出来。
  这时草药已经煮好,桑羽青斟出了一碗,走到白婵面前道:“姑娘!这碗药拿到隔室去,趁热饮掉半碗,剩余的待凉后,请自行敷抹全身,连足心也要敷抹。”
  白婵似乎还不愿意走,她说道:“我不要紧……”
  桑羽青正色道:“姑娘,等到火毒攻心便无救了,再说,钱木儿也要开始敷药了!”
  白婵这才不说话,端了那碗药,幽幽的望了桑羽青一眼,这才出房。
  桑羽青关上了房门,心中也是乱极,对于这个女孩子,他有一种潜在冲动。
  从他第一眼望见她时,就想得到她,与她厮守一生,但是现在,他必须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要使他如火的深情,慢慢熄灭下来,化为灰烬,这是一件多么困难和痛苦的事情啊!
  桑羽青压抑着这份痛苦,忖道:“我又何苦去救他们呢?唉……”
  钱木儿的呻吟就没有停过,但是他也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桑羽青留了一碗药汤给自己,然后又盛出一碗,等凉了些,扶着钱木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药喂了下去。汤药下肚之后,便听得钱木儿腹中咕咕的作响,良久不竭。
  过了一阵,桑羽青摸着他身上的皮肤渐开始有些热气,渐渐的,越来越热,到后来居然触手飞烫起来。
  桑羽青不禁吓了一跳,他也弄不清这药的药性如何,忖道:“我还是为他擦药吧!”当下就把凉的药汁,连着剩余的草药,把钱木儿全身涂满,钱木儿不住的呻吟着,全身胀红,热气腾腾的。
  桑羽青虽通药理,但是也吓得不轻,所幸这时钱木儿的五脉均很正常,浑身流下了汗。
  这时他才睁开了眼睛,大叫道:“闷死我也……”
  桑羽青心中很是高兴,忙道:“你不可乱动,我正在为你除去体内的热毒。”
  钱木儿点了点头,又把眼睛闭上,但是看他的情形,很是痛苦。
  半晌之后,桑羽青对他道:“钱兄!你试着把气纳入丹田。”
  钱木儿连连的点着头,身上的汗已然把炕湿了一大片。
  当他纳气之时,全身都不住的颤抖,他大叫一声,含糊的说道:“不行……头……头痛……”
  桑羽青点点头,说道:“好吧!暂时不必提气了,等你休息一阵再说。”
  他说着,在钱木儿身上拂了一指,钱木儿立时安静下来,沉沉睡去,原来桑羽青已然点了他的“睡穴”。
  这时桑羽青也觉得有些心烦,不可支持,正准备服药之时,隔室传来了白婵的痛苦呻吟之声。
  虽然桑羽青明知道白婵只是药力发作,并无大碍,但是仍然不放心,匆匆赶了过去。
  未进房门去,桑羽青怕她已然除去了衣服,所以隔门叫她道:“姑娘,你怎么了!”
  白婵只是呻吟而不回答,桑羽青又道:“我可以进来么?”
  白婵在房内答应一声,桑羽青略为用力,把门栓折断,入房之后,只见白婵盖着一张被单,全身不住的颤抖,连连的呻吟着。
  桑羽青赶到近前,见碗中之药已然空了,便道:“姑娘!药都用完了么?”
  白婵点着头,已然连一点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灯光之下,她双颊嫣红,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显得极是诱人。
  薄薄的被单,裹着她玲珑丰满的体,不住的颤动着,不禁使桑羽青的心,剧烈的跳起来,一张俊脸也是火一般的热。
  这种情形,桑羽青可从未经历过,一时之间,不禁怔在那里,愕然的望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白婵睁开了眼睛,模糊的望见了桑羽青那张英俊的面孔,她喘叫着道:“你……救救我……”
  桑羽青弯下了身,低声道:“这只是药力发作,少时就会好的。”
  不料白婵突然伸出了双手,紧紧的捉着桑羽青的膀子,她一双雪白的肩头露出了被外。
  桑羽青如中急电,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膛,他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双手发抖,连把白婵的手拿起都不敢。
  白婵紧紧的抓住他,口中含糊的说道:“我……我好难受啊……”
  她目中流着泪,但是神智已是昏迷,桑羽青仿佛感觉到她内心那种不可言语的痛苦。
  突然之间,白婵坐了起来,她赤裸裸的身躯,完全暴露在桑羽青眼前,不禁把桑羽青吓傻了。
  她一个火热的身子,投入了桑羽青的怀抱,如同是一条蛇似的,把桑羽青缠得喘不过气。
  这一刹那,桑羽青也眩迷了。他生平就没有接触过女人,更不要说是玉体横阵,投怀送抱了。
  白婵在眩迷之中,一双热唇找着了桑羽青的嘴唇,紧紧的印了上去。
  这一刹那,仿佛是一个新生命的开始,桑羽青坠入了一个虚无飘渺的境界,如若睡在云雾中,那梦中祈求的温柔时刻,终于来临了。
  良久,桑羽青才清醒过来,白婵已经昏迷得忘了形,整个身子裸露在被外,把桑羽青的身子紧紧的拉下去……
  桑羽青心惊肉跳,他先控制着自己,二指轻拂,点在了白婵的“睡穴”上。白婵嘤咛一声,倒在了床上,她赤裸裸的身子,不住的起伏着,散发着温馨之情。
  桑羽青不敢再看,他匆匆取过了棉被把白婵盖好,然后很快的离开了这间房。
  不知不觉间,桑羽青已然流了一身汗,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站立了良久,把心定下来之后,这才回房,钱木儿睡得很是香甜,桑羽青望见了他,不禁又是一阵脸红,忖道:“这种事再也不能发生了。”他匆匆的服了药,把全身抹搽一遍后倒在床上。
  第二天快近午时。
  桑羽青悠悠醒来,觉得精神爽快,但觉得腹急。
  他匆匆穿上了衣服,入厕之后,只觉满身清爽,知道是药力奏了奇效,自己体内的热气已然消清了。钱木儿还在昏睡不醒。
  桑羽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昨夜所穿的秽衣,以及钱木儿那件烧得残破不全的衣服统统的卷在了一处。
  这时他再仔细的看了看钱木儿,只见他鼻息均匀,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可以断定的是,他已然全脱离了检境。
  由于这一夜秋毫无犯,所以桑羽青不禁诧异起来,忖道:“莫非叶剑瀛已经把那西华和尚解决掉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叶剑瀛也是个劲敌了。
  桑羽青出得房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隔室,虽然他极为的想忘却昨夜发生的事,但是又禁不住惦记着白婵的病势。
  最后,他还是走到了白婵的门前,房门并未关紧,桑羽青无意中由门缝望进去,只见白婵仍然高卧未起。
  桑羽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未曾进房,说也奇怪,经过了昨夜之后,桑羽青对白婵反而有了几分畏惧的感觉。
  但是,那奇妙而又温馨的一刻,已然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版上,永生难忘。
  这时他一个人店内店外的转,竟不知怎么办好,想不到反作了钱木儿及白婵的护驾人。
  桑羽青原意即日赶往“天水”,去寻东凡和尚的下落,但是钱木儿及白婵均是重创之下,危机未脱,自己既然插手管了这件事,便应管到底。
  同时他也不能确定,东凡和尚就一定在“天水”,还希望能由钱木儿及白婵的口中,得到一点确实的消息。
  桑羽青忧心忡忡,不住的走动着,心中拿不定主意。
  这时不禁想起了小猴儿,忖道:“这个混账的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如果有他在的话,我就可以抽身先奔天水去了。”
  小猴儿的一去无踪,也使桑羽青感到非常的牵挂,可是又没有办法。
  这时,钱木儿才一觉醒来,他一双无神的眼睛,左右望了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桑羽青闻声赶了过去,说道:“钱兄!你觉得如何?”
  钱木儿点点头,目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用着低哑的嗓子说道:“谢谢你!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桑羽青一笑说道:“你我一见投缘,彼此无仇无恨,我怎能袖手旁观?”
  钱木儿闻言一怔,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说道:“多日相处,我早知你是个热心的朋友,关于我的所作所为,你一定有很多疑虑,不过我也不便与你详谈,总之,日久之后,你便知道我钱木儿是什么样的人了!”
  不知他痛后脆弱,还是真心的说了这番话,桑羽青摇头道:“相交贵在知心,一切都是多余,这些话以后不必说了。”
  钱木儿点头不语,这时突觉内急,但是无力起床,桑羽青知道他元气大伤,便唤来小二,扶着他方便,自己躲出房外。
  半晌之后,小二提出了一大盆秽物。
  那分秽物色作殷红,好似血渍一般。
  那小二用手掩着鼻,满面怒容,神态甚是可笑。
  用饭之后,钱木儿问桑羽青道:“白姑娘呢?”
  桑羽青道:“你放心,她也服了药,在隔室疗伤呢!”
  钱木儿眉头大舒,目中射出了一股怨愤之色,愤愤的说道:“好毒的西华,我钱木儿只要留得这条命,也要他尝尝烈火的滋味。”
  这时小二由白婵房中出来,也提了一只便盆,他脸上已经变了色,嘟喃道:“格老子,这是怎么回事,都跑到店里拉屎来了……我他妈真倒霉,一早上倒两次屎盆子……”
  桑羽青闻言好笑不已,说道:“白姑娘体内热毒排清,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复元了。”
  钱木儿很宽慰的点着头,叹息着道:“唉!也连累她受了……这许多苦。”
  桑羽青默然无语,停了一歇,说道:“钱兄!你现在元气可聚得起来?”
  钱木儿摇了摇头,说道:“恐怕还要等上几天才行吧!”
  桑羽青不禁暗暗着急,如此看来,他必须要等到他们复元才行,否则若是那些和尚们寻来,只需举手之力,便可结果他们。
  他来到院外,望着茫茫的大雪,心中乱成一团,忖道:“我此行为的是报仇,岂能为他们耽搁下来?”
  但是他是个血性极重的人,既然已然冒了生命的危险,把他们救出火海,若是他们再被追杀,岂不前功尽弃。
  他正在犹豫不决之时,突见一骑快马,由风雪之中驰来。
  桑羽青一眼便看出来,来人正是叶剑瀛,忖道:“啊……难道叶剑瀛真的已把西华和尚解决掉了。”
  马儿跑近了之后,看清了叶剑瀛面容疲备,左手腕上缠着一块布,沾有血渍。
  桑羽青连忙迎了上去,说道:“叶兄辛苦了!”
  叶剑瀛翻身下马,说道:“不辛苦,他们两人如何了?”
  桑羽青道:“他们已然脱险,只是虚弱的很。”
  叶剑瀛剑眉略舒,说道:“算是这个老和尚倒霉,碰见了你我,可算是白用心机了。”
  说着两人一同走入店来。
  桑羽青问道:“西华和尚怎么样了?”
  叶剑瀛哼了一声道:“哼!就在他与我打得最热闹时,突然撤招逃去,好似防着有什么厉害的人物要出现似的。”
  说着两人进入了一间雅房,叶剑瀛往炕上一躺,说道:“唔——原来‘青光剑’就在你身上,如今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对于叶剑瀛,桑羽青一直摸不透他的来历,也始终存着戒心,闻言不答。
  叶剑瀛坐起了身子,说道:“桑兄,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人呢!”
  桑羽青一笑,缓缓说道:“是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日久自然知道,不必挂在口上。”
  叶剑瀛笑了笑,不再说话,这时桑羽青突然生了一念头,说道:“叶兄!这两天你可有别的事情?”
  叶剑瀛不知桑羽青的心意,略为思索,笑道:“我这一阵子跑得实在够累了,正好你陪他们养伤,我也可休息几日。”
  桑羽青心中甚喜,笑道:“我有要紧的事,要先走一步,只是不放心他们病体未愈,若有人趁机加害,岂不糟糕?所幸你及时赶来,有你在此照顾他们,我也可以放心而去了。”
  他的话使叶剑瀛大感意外,可是方才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只得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桑羽青心中一动,忖道:“剑谱图解可能在他身上,何不让他跟着我?”
  他想着便道:“我想我会到甘肃去一趟。”
  叶剑瀛笑了笑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去寻东凡和尚的。”
  桑羽青点头道:“你既然知道,就不必再问了,钱木儿和白婵交给你,想来没有问题吧?”
  叶剑瀛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有我在此,那些庙里的和尚是不会来的。”
  桑羽青说了声“好!”便到钱木儿房中,把东西整理起来。
  钱木儿躺在床上,问道:“桑兄!你要到哪里去?”
  桑羽青回过了脸,正色道:“钱兄!我们彼此都很明白,也不必再作假了,我是到甘肃去!”
  钱木儿脸上神色一变,恳切的说道:“你何不再多等我一两天,若我与你同行,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桑羽青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的盛情我心领了,这件事我不愿意别人插手的,你伤愈之后,或许我的事情也办完了!”
  说着把衣物带好,又道:“叶剑瀛就住在隔室,代为照顾你们,有什么事他自会料理,你们安心养伤吧!”
  说毕推门而出,钱木儿似乎很着急,连连的叫道:“桑兄请留步……”
  桑羽青不理会他,出门碰见小二,便令他备马,然后折入白婵房中。
  这家店的掌柜,因见白婵是一女客,病倒店中,所以叫自己的老婆招呼她,方便了不少。
  这时白婵在她的扶持下,洗澡更衣,靠在床头休息,虽然略显清瘦,但是比起昨夜,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
  桑羽青进得房中,首先接触到她那一对美丽的眼睛,两人同时把目光避了开去。
  白婵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袖,面上有一股无比的羞涩,清醒后的她,忆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不禁感到万分的羞愧。
  这一刹那,桑羽青也呆住了。
  须史,白婵用着低弱的声音说道:“看你的打扮,你是要走了?”
  桑羽青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特来与姑娘说一声,我马上就要动身了。”
  白婵不语,桑羽青又接着道:“姑娘可以安心休养,叶剑瀛就住在这家店内,我已关照了他,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白婵似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时都语塞住了,半晌才问道:“你……你要到哪里去?”
  桑羽青毅然的说道:“我到甘肃去寻东凡和尚!”
  白婵身躯一震,脱口说道:“他不在兰州,他在……”
  话未说完,桑羽青已然说道:“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他不在兰州,他在天水!”
  这一句话使得白婵大为惊讶,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桑羽青,半晌才道:“你……你真的很厉害!”
  桑羽青面无笑容,说道:“我们若是有缘的话,日后或会再见,否则……就此别过了,望姑娘多多保重。”
  白婵的脸上,泛起了一股浓厚的伤感之情,目中也含着很多隐痛,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向桑羽青倾诉了。
  桑羽青的心中也很不是昧,这虽然不是至亲骨肉的生离死别,但是这个女人是他所深爱的。
  此时一别,即使日后还有相见之日,但彼此的缘份也就绝了。
  桑羽青定了定身,说道:“姑娘,我走了!”
  说罢很快的转回了身,拉门而去,白婵却急促的叫道:“羽青……”
  桑羽青心中一动,回过了身,说道,“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白婵目含泪光,断续的说道:“昨天……晚上的事,你还是……把它忘了,我是在昏迷之中,自己……”
  桑羽青打断了她话,用着很平静的口吻说道:“姑娘放心,我已经忘了!”
  白婵的泪水,忍不住落下来了,桑羽青已然很快的转身离去。
  他心头如同压上一块铅,忖道:“莫非白婵与钱木儿在一起,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么?”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来追究这些了,这时小二跑了过来说道:“小爷!马已经备好了。”
  桑羽青点点头,出了店。叶剑瀛也站在门口,笑吟吟的说道:“桑兄,祝你一路顺风!”
  桑羽青心情沉重,强颜一笑,说道:“谢谢你!这里的事你多费心了!”
  他说着腾身上马,向叶剑瀛拱了一下手,策缰三下,马儿发出了一声长嘶,突破了风雪,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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