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义终战胜邪恶
 
2019-11-04 14:40:28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唐竹权穴道刚解开,又要上楼厮杀。
  但等到这一大伙人冲杀到楼上去之际,雍大娘等已从栏杆外跳了出去。
  卫空空挺着剑,两道眉毛已差不多直竖起来,他满面杀气,精神十分可怕,然而,他只是挺着剑向前指,却没有紧追出去。
  唐竹权瞪了他一眼,忽然叫道:“酒囊,你受了伤?”
  卫空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沉声道:“雍大娘不愧是金皮蛇王的传人,若真的拚命,我们这里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他这番说话已很明显,若是单打独斗,雍大娘绝不会怕了己方任何一个人,但如今己方人多势众,雍大娘自知难占便宜,所以才匆匆带着黄清儒等人离去。
  唐竹权狠狠的跺了跺脚,过了一会才道:“好好歹歹,你总算宰了白吼山,那老蛇婆必然已吓的心惊肉跳。”
  卫空空摇摇头,道:“你弄错了,白吼山不是我杀的!”
  唐竹权一呆,说道:“不是你又是谁人?”
  卫空空微微一笑,说道:“是雪刀浪子。
  “龙城璧?”唐竹权立刻跳了起来:“龙老弟,你躲到哪里去了,为甚么不出来见老子?”
  “他饿了?”
  唐竹权又是为之一呆:“这又是甚么意思?”
  卫空空道:“你若饿了会怎样?”
  唐竹权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马上去找好吃的东西来填饱肚子。”
  卫空空笑道:“他也不例外。”
  “是厨房!”唐竹权道:“现在店堂内正弄得乱七八糟,反而厨房里最是干净,也有最多裹腹之物!”
  “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也饿了。”老大立刻有了反应,另外两怪虽然甚么也没有说,但却比老大还快冲进厨房里。
  龙城璧果然在厨房里,他也是真的很饿了,一只贵妃鸡最少已给他吃掉了一大半。
  唐竹权哈哈一笑,道:“刚杀了人,仍然胃口大开,你真行!”
  龙城璧咬着一条鸡腿,叹道:“倘若杀了人就不想吃,那么不必等别人来报仇,自己便已先饿死了。”
  唐竹权又是一阵大笑:“说得好,这世间上该杀之人成千上万,杀了就杀了,就算用这些人的头壳来盛饭吃,老子也同样吃得津津有味!”
  他也绝不怠慢,在厨房里东翻西找,最后找到了一盅炖得稀烂,香味扑鼻的鱼翅,也不管它烫热,捧起大盅仰首便喝。
  龙城璧道:“还有三天,就是刀剑大会之期,到时一定很热闹。”
  唐竹权说道:“刀剑大会是小事耳,曾宗扬把蓬莱教吞掉,又网罗了不少黑道高手兴风作浪,这才是他奶奶的天下大麻烦!”
  龙城璧道:“现在曾宗扬的目标,是要追杀桃桃儿,据说,真正的蓬莱宝典,就带在桃桃儿的身上。”
  唐竹权“噫”的一声叫起来道:“这可不妙,这女娃娃本来就很危险,再加上身怀异宝,老曾更是非要把她抢过来不可了。”
  龙城璧道:“但她现在很安全。”
  唐竹权道:“谁在保护她?”
  龙城璧道:“袁亭南,寒龄师太,还有几十个身怀绝艺的武林高手。”
  唐竹权怔了怔道:“那袁亭南是甚么人?”
  龙城璧道:“桃东来的儿子,私生的。”
  唐竹权又是一呆,但随即又苦笑道:“这也不是甚么奇事。”
  龙城璧道:“曾宗扬派人到袁家纵火,但袁亭南却带着所有的人逃入秘道,远离而去。”
  唐竹权道:“袁亭南要带着这些人远走高飞吗?”
  龙城璧道:“不,他要跟曾宗扬决一死战。”
  唐竹权姆指一竖,道:“有种,有骨气,不愧是桃东来的私生子。”
  龙城璧却皱起了眉,道:“但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唐竹权道:“你是怕袁亭南那些人打不过老曾?”
  龙城璧说道:“这也固然是有点担心了。”
  唐竹权一拍肚子,用力地摇摇头道:“不怕,不怕!老子在这里,酒囊在这里,还有你也在这,咱们就只当老曾是个屁好了!”
  龙城璧叹了口气,道:“但恐怕事情还不是这样简单。”
  唐竹权一怔,道:“大不了付诸一战而已,难道你认为还有甚么蹊跷?”
  龙城璧说道:“那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唐竹权笑道:“想不到你也有胡思乱想的时候。”
  龙城璧道:“但愿我的确是在胡思乱想。”
  唐竹权哈哈一笑,说道:“这里虽然有不少裹腹之物,但却不见有迷魂汤,来!来!来!我们且到里面去喝个痛痛快快的!”
  他一面说,一面大步向厨房外走出去,但龙城璧却没有跟随着,因为丁黑狗在唐竹权离去后,就向龙城璧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情看来十分凝重。
  龙城璧知道,丁黑狗有话要对自己说,而且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心里希望,丁黑狗带来的不会是坏消息。
  但他失望了,因为丁黑狗第一句话就说:“海蛟岛岛主已死。”这句话就像是锤子般猛力撞向龙城璧的胸口。
  这消息坏透了,但却并不能算是太大的意外。
  连桃东来那样的人物也尚且遭了殃,高一冲之死,实在—点也不出奇。
  龙城璧只是感到心头沉痛,异常的难受。
  因为像高一冲那样的朋友,对龙城璧来说,简直就等如守财奴眼里的十万两金子同样重要。
  守财奴重视一分一毫金钱上的利害得失,龙城璧却重视一点一滴绝非金钱所能买得到的友情。
  十万两金子失去了还可以有机会赚回来,但人若死了,那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
  然而,友情却又是永恒的,高一冲虽然死了,但他和龙城璧之间的友情却是永远存在。
  丁黑狗不断地说话,龙城璧的拳头,也渐渐地握得更紧。
  最后,他对丁黑狗说:“我会的,我会的!”
  丁黑狗沉重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挑起高岛主这副担子,你本来就是一个专替朋友火中取栗的人。”

×      ×      ×

  阳光满天,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对于豫、鄂、湘、鲁、冀这几省的武林人士来说,今天不但天气很好,还有一个难逢的盛会,很快就会在这里举行。
  这里就是朱仙镇,今天最少有四五千名武林人物,从四方八面涌至。
  在这几千人之中,大部分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而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隶属于八派十一帮。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次刀剑大会,可说是危机四伏,一场可怕的武林浩劫,随时都会在朱仙镇上爆发。
  在这种场合里,必然聚集了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高手。
  据说,八大门派虽然以名门正派自居,但每一届刀剑大会,昆仑,峨嵋,华山,点苍四派都暗中派人前来观战,有一次,擂台下甚至还有两个老头儿,被入认出他们就是武当派中,人称“白鹤双飞”的云玄、云虚两位道长。
  接着,又有人说少林派也有高僧混在场中,虽然未经证实,但却也足以说明了八大门派对于历届的刀剑大会,表面上不屑一顾,暗地里还是颇为关注的。
  而这一届刀剑大会,最多人注目的,自然就是白云派和海蛟岛。
  但谁也没看见海蛟岛和白云派的人。
  现在,擂台下战意最高昂的,似乎是一群黑衣剑士。
  这群黑衣剑士,都是八剑派中的黑衣派高手,五年前刀剑大会,黑衣派出尽锋头,总共赢了火刀门和梁家庄的五名刀客,而在这一届刀剑大会里,火刀门和梁家庄也正在养精蓄锐,准备要一雪前耻。
  擂台比武快要开始了,而这一届刀剑大会的仲裁乃是泰山派的红涛道长和江南天星山庄庄玍任侠如。
  这两人一道一俗,在武林中都极有名望,红涛道长以剑术超群称著,任侠如则是“浔江钓叟”翁不惑的传人。泰山派剑法招数奇幻清隽,玄门内功博大精深,这固然是人尽皆知,而翁不惑这位浔江钓叟的“江风刀法”,更是武林一绝,任侠如是他唯一弟子,对于这八八六十四路江风刀法,造诣更见不凡,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根据刀剑大会的程序,必须先由两位仲裁在台上阐明比武的规矩,而且照例又还是要说一声“点到即止,休要伤了和气”之类的说话。
  红涛道长平素沉默寡言,但到了这种场合里,他的嗓子比谁都还更响亮。
  就在他说到:“大家点到即止!”这句话的时候,台下忽然有人大吼一声,喝道:“少听牛鼻子放屁,听老子说几句话才是真的!”
  红涛道长正在说得起劲,却有人没头没脑的抢了话头,还把自己骂得一鼻子灰,不禁为之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候,一个头上扎着黄巾的大汉飞跃上擂台,瞪着眼向红涛道长道:“老子有话要说,你滚开去!”
  红涛道长铁青着脸,怒道:“你是何人?”
  头扎黄巾的大汉嘿嘿一笑,道:“你说的不错,老子正是姓何,但是却不是‘何人’,而是名‘何隐’!”
  红涛道长眼色又是一变:“你就是‘千里大盗’何隐?”
  “好说!”何隐哈哈一笑,道:“老子以前是个独行大盗,但现在却是个黄旗总护法。”
  红涛道长道:“甚么黄旗总护法?”
  何隐道:“这是本教一个极重要的职位。”
  红涛道长道:“施主身在何教?”
  何隐道:”蓬莱教!”
  红涛道长吸了口气:“桃教主呢?”
  何隐又是一阵狂笑,道:“桃教主,现在还有甚么桃教主?”
  红涛道长勃然大怒,道:“桃教主与贫道是多年相交,你怎可如此放肆?”
  何隐哈哈一笑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桃东来已然伏诛吗?现在蓬莱教的新教主姓曾,他老人家的名讳是上宗下扬!”
  红涛道长更是面如土色,倏地长剑从背上脱鞘而出,剑光急刺何隐咽喉。
  这一剑是泰山派剑法中极厉害的一着,骤然看来,它似乎是直指对方咽喉,但实则内藏变化无穷,只要敌人认定这一剑是攻喉招数,那么剑锋就会立时斜伸开去,罩在对方头顶之上!
  这一剑大有名堂,乃是“五大夫剑法”中的第十六式“如龙如盖”,若不是何隐在江湖上恶名昭彰,武功又高,红涛道长是绝不会第一剑就用上了它的。
  只见一剑飞来,剑风嘶嘶作响,而擂台之下,也立即爆出了如雷般的喝采声。
  何隐却哈哈一笑,旋身闪了开去。
  他这一闪之势甚是奇特,看似不怎么快,但他脚下倒踩七星步,瞬息之间居然已弧型般绕到红涛道长背后。
  红涛道长那一招“如龙如盖”才使到了一半,岂料敌人已如同鬼魅般来到了自己背后,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急忙变招,把“如龙如盖”之势化为“倒转乾坤”,希望这一着反手后刺快剑能够杀了何隐。在他想象中,就算这一剑伤不了对方,最少也可以把他逼退开去。
  哪知何隐动作快得甚奇,红涛道长这一剑虽然干净利落,但是他却好像早已知道对方会有此着,只见红涛道长的剑才反刺出去,他的身子已急蹲下来。
  这一蹲之势甚是不雅,说得难听一点,便像是正在出恭一般,但红涛道长一发觉他蹲下去,立时便忍不住打起颤抖来。
  因为这种姿态虽然难看,但却是破解“倒转乾坤”这一剑的不二法门!
  若是一般武林人物,就算他懂得这样蹲下也未必可以就此取得胜利,但何隐是老江湖,而且武功分明犹在红涛道长之上,他既然使得出这一着,自然不会捉鹿不脱角,只见他五指箕张,倏地就疾向红涛道长背后用力插去。
  红涛道长闷哼一声,面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立刻有人大叫:“任庄主,不要放过这恶贼,他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
  这人是鄂北金镖局的镖师“一军镇三山”葛豪,他也是镖局主人“金笔无敌”容豹的大弟子,两年前容豹在岳阳楼上得罪了何隐的一个结拜兄弟,半个月后,整座镖局就给何隐挑了,现在,金镖局已变成一堆颓垣败瓦,容豹更身中三十余刀,死在镖局大门之外。
  葛豪对师父向来十分孝顺,这大仇他无论如何是要报的,但他这次来到朱仙镇却没有想到会遇上何隐,只是想找寻几个失散多年的朋友而已,谁知道冤家路窄,杀害师父的大仇人竟然出现在擂台之上!
  葛豪对这独行大盗恨之切骨,那是无可置疑的,但他知道自己武功平凡,远不是仇人的对手,所以也隐忍不发,只是希望泰山派的红涛道长可以杀了何隐。
  谁知红涛道长非但杀不了他,反而死在何隐五指之下,葛豪再也忍耐不注,所以才大声叫喊,希望任侠如出手,把何隐杀掉。
  他是擘开了嗓门大声吼叫的,任侠如自然没有听不见之理,但他才叫到“无恶不”这三个字,就再也叫不下去了。
  只见一支钢梭,不偏不倚正穿过了葛豪的口腔,然后再从他后脑穿了出去!
  葛豪这一叫喊,立时就惹来了杀身之祸,而且居然还没有人知道,这一支钢梭是甚么人发射出来的。
  只见乌光一闪,接着血浆迸溅,这位“一军镇三山”葛镖师便立时了帐。
  但任侠如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等到大家再把目光转移到他脸上的时候,这位天星山庄的任大庄主突然就脸色发紫地倒了下去。
  “是锁喉百绝针!”在他身边的一个老者陡地惊呼起来。
  这老者一身银袍,赫然正是银袍教教主“万胜银刀”欧天锦,银袍教属于十一帮之一,而欧天锦的“银蟒万胜刀法”在江湖上也是极负盛名,但任侠如在他身边不足三尺,他竟然无法知道,是谁把锁喉百绝针刺在任侠如颈际之上的。
  也有人以为欧天锦是在“贼喊捉贼”,但欧天锦才叫出了这六个字,一根乌黑的拐杖已迎头砸下,他空负一身武功,但在惊骇之余竟然闪避不及,他鞘中银蟒刀才抽出一半,便已给这根拐杖砸得脑浆横飞,仆跌在任侠如尸身之上!
  霎眼之间,连同擂台上的红涛道长在内,已有四人惨死,群雄睹状,都不禁为之毛骨悚然,甚至在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出声。
  因为葛豪和欧天锦都是在喊叫了一两句说话之后,便立刻被人用闪电般的手法所杀,显见在会场之中,到处都隐伏着何隐的党羽,在敌暗我明情况下,暂时还是少开口为上。
  而且,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而来的,看看热闹当然有趣,但若为了看热闹而惹来杀身之祸,那可真是冤哉枉也得很。
  何隐站在台上,眉宇间露出了顾盼自豪之概,他干咳两声,略为整理一下喉咙才朗声道:“众位朋友,请静一静,在下有几句话要说。”
  台下本来就已经一片沉静,他这么一说,这另有着数千武林人物围站着的地方更加变得鸦雀无声了。
  何隐环顾四周一眼,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接着说:“这一届刀剑大会,由于两位仲裁人都先后与世长辞,所以决定实时解散,诸位有事在身的,大可以马上离开朱仙镇了。”
  此言一出,本来已寂静一片的人群不禁为之哄然起来。
  众人怎样也料不到,何隐竟然会讲出这种说话来。
  立刻有个赤发头陀大声道:“洒家千里遥遥从吐鲁藩赶到这里瞧热闹,这大会若就此散伙,岂不是冤枉了洒家的两条脚?”
  这头陀容貌奇丑,但武功极高,认得他的人都不禁吃了一惊,心想:“原来绝命头陀也来了。”
  只听得何隐在台上哈哈一笑,道:“大师要瞧热闹,大可以不必离去。”
  绝命头陀怒道:“你既然说刀剑大会解散了,又还有甚么热闹可瞧?”
  何隐道:“在一盏茶时光之后,这里就会变成屠场,凡是非我教中人,若是还逗留在这里,杀无赦!”
  绝命头陀道:“何谓之非我教中人?你加入了哪一帮哪一教?”
  何隐道:“何某刚才已说得十分清楚,实不相瞒,此时此地,有不少冥顽不灵之辈,都是蓬莱教要肃清诛灭的对象,在一盏茶时光之内,若是有不离此地者,红涛道人、任侠如等人就是最好的榜样!”
  绝命头陀轰声大笑道:“放屁!洒家不来是到此瞧瞧热闹的,八派十一帮就算拚得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洒家也绝不会偏帮任何人,但你这鸡鸣狗盗之辈竟敢站在台上大放厥词,洒家第一个就不服!”
  此言一出,众皆喝采。
  就在众人喝采之际,在绝命头陀附近忽然有四个青衣汉子,从怀中取出黄巾迅速地扎在头上。这动作并不引人注目,但绝命头陀一眼便已看出,这四人头上所扎的黄巾,和台上何隐所扎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不消说这四人必然是何隐同党无疑。
  绝命头陀不等这四人动手,已先发制人,手中方便铲立刻向四人铲了过去。
  四个头扎黄巾的汉子同时发出了一声怪啸,只见一人赤手空拳,居然欺身上前夺铲,而另外三人也各自亮出了兵刃,齐齐向绝命头陀狂袭过去。
  绝命头陀以一敌四,神态尚自从容,谁知才动手片刻,又有四个头扎黄巾的汉子杀至。
  这四个汉子武功更高,绝命头陀以一敌八,形势立时逆转,不消几回合,已变成一个血人。
  他想冲出重围但四方八面都是敌人,他无法冲得出去。
  既冲不出去,自然是非死不可了。
  不消多时,来瞧热闹的绝命头陀也赔上了一条性命。
  何隐嘿嘿一笑,厉声叫道:“众位朋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除非大家存心跟本教为敌,否则在下奉劝一句,还是早走早着,以免刀枪无眼,错杀了无辜!”
  在转瞬之间,已有五人当场惨死,就算何隐不说,那些抱看瞧热闹心情而来的人也不敢再逗留下去了。
  片刻之间,人群四下流散开去,由数千人一下子减为数百人。
  在流散开去的数千人之中,甚至还有八派十一帮中人,显然,这些帮派都不愿意得罪道新的蓬莱教。
  但却仍有若干八派十一帮的人留下来,那是青冥派、天池派、黑衣派、血剑派、梁家庄、天贞观、铁刀帮和雷霆帮的人。
  这时候,擂台四周,出现了更多头扎黄巾的汉子,这些人其实早已混在场中,但却直到这时候才纷纷把黄巾扎在头上。
  转眼间,扎上黄巾的最少也有三百余人,而最令人感到意外的,却是青冥派、黑衣派、血剑派及铁刀帮和雷霆帮的人,也纷纷扎上了黄巾!
  而那些头上没有扎黄巾的,大概还有百余人。
  何隐脸色一寒,突然下令:“杀!”接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浴血战立刻就宣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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