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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章 追叙往事
 
2024-08-09 08:35:10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袁孝驹笑道:“不,老夫久闻峨嵋山秀甲天下,今天下午,打算去山中玩玩。”
  卫志涛道:“那就叫狄腾作陪。”
  转对狄腾道:“总教头,你陪袁老前辈去吧!”
  狄腾恭声道:“好的。”
  他回房换衣服,老解端茶入房,说道:“总教头今早小姐又命春兰来请您去,老奴说您不在……”
  狄腾道:“有甚么事么?”
  老解笑道:“老奴不知,大概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狄腾一笑道:“胡说!”
  老解把茶放下,又笑道:“总教头是去了何处?”
  狄腾道:“到山下去散散心。”
  老解搔头道:“没听说过快做新郎的人忽然独自下山散心,莫非总教头有甚么心事不成?”
  狄腾道:“就因快做新郎,心情沉重嘛!”
  老解道:“做新郎怎么会心情沉重呢?”
  狄腾道:“你做过新郎没有?”
  老解摇头道:“没有。”
  狄腾笑道:“那么,以后你若有机会做新郎,就会明白为何会心情沉重!”
  老解发窘道:“总教头莫、取笑,老奴这把年纪的人,还有机会做新郎么!”
  狄腾笑道:“红鸾星动,八十岁亦可做新郎,你今年才不过七十多岁!”
  说到这里,已穿好衣服,于是举步向外走去。
  老解跟出问道:“总教头又要去何处?”
  狄腾道:“袁老前辈要游峨嵋山,堡主命我做陪。”
  老解道:“小姐那里,总教头不去了?”
  狄腾道:“回来再去。”
  他来到袁孝驹的房中,只见袁孝驹亦已穿着停当,老少俩于是走出百剑堡,进入峨嵋山中。
  走了数百步,狄腾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来路,一面发问道:“袁老前辈打算先游何处?”
  他停下脚步,是要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出来。
  袁孝驹道:“随便,那个地方好,就去看看。”
  狄腾道:“峨嵋奇景无数,一天是看不完的……”
  袁孝驹道:“那就先到就近的地方走一走,以后有机会再来。”
  狄腾道:“就近的风景,有望乡台和九老洞……”
  袁孝驹发觉他频频望着来路,不由动疑道:“你在看甚么?”
  狄腾掉头便走,道:“没什么?”
  他向前走了几步,陡地又刹住脚!
  因为,就在这一刻间,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想到如果自己乘此机会将受傀儡主人操纵的秘密说给袁孝驹听,即使被傀儡主人侦悉,傀儡主人似不敢当真下手杀害袁孝驹。
  理由是:如果他杀死了袁孝驹,卫志涛必将进行澈杳一,那样一来,极可能会影响或甚至破坏了自己和卫莲云的婚事,这绝不是傀儡主人所乐于见到的!
  换句话说,自己和卫莲云的婚期已近,他的阴谋已即将实现,在这个时候,他一定不敢杀人自找麻烦!
  一想到这件事,他心弦陡然震荡起来,因而不觉又刹住了脚步。
  袁孝驹觉得他举止怪异,讶然道:“怎么啦?”
  狄腾又回头张望一眼,不见有人跟踪,才传音说道:“刚才袁老前辈问晚辈在看甚么,现在晚辈可以据实回答——晚辈是在看有没有人跟踪过来!”
  袁孝驹听得神色一呆!
  但是,他是干了一生保镖生涯的人,头脑之灵活,可谓高人一等,他知道狄腾突然以传音入密回答自己的问题,必是为了防范某种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故,故于呆了一下后,立即举步向前走去,一面假装浏览山中景色,一面翕动嘴唇传音问道:“发生了甚么事?”
  狄腾跟在他身旁,以悠闲的姿态负手慢步而行,仍以传音道:“今天乘此机会,晚辈要吐露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情,老前辈听了后,千万不要露出惊奇之色,态度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之状,同时在听取晚辈的叙述之时,不妨开声和晚辈交谈,不要让人看出咱们在传音问答,因为可能有人正在暗中跟踪监视!”
  袁孝驹传音道:“好的,你开始说吧。”
  传音一略,接着便开声道:“这峨嵋山的景色果然名不虚傅,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像别具风格。”
  狄腾也开声道:“正是,山中有名的风景,晚辈都已游过几次,但觉百看不厌,每次游赏,都有不同的感受。”
  语至此,立刻改为传音道:“事情要从晚辈离开永安镖局说起,老前辈可记得晚辈离开镖局之前所说的那一句话么?”
  袁孝驹仍是一边浏览景色一边传音道:“记得,你曾发誓说要穷毕生之力追回那批珠宝,不追回决不罢休。”
  狄腾传音道:“是的,后来晚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想到那风流剑客尹品秀的剑术较晚辈高明甚多,要是不先增强自身的武功,即使能找到尹品秀,也是无法击败他,将那批珠宝夺回来。”
  袁孝驹轻嗯一声,举手'指远处山腰上的一座寺院问道:“那是一座寺院么?”
  狄腾点头道:“是的,叫慈云禅院,里面无甚可观,咱们还是到望乡台去吧。”
  话声一落,随又传音道:“于是晚辈决定寻访名师再练绝艺,晚辈首先想到了在金顶山隐居的不动翁盖公明,他是当今武林第一高人,如能蒙他收容,将来击败尹品秀绝无问题……”
  他很详细的把要求不动翁盖公明收留被拒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晚辈见他始终端坐不动,不理不睬,只得怅然下山,就在下到山麓时,忽然看见一颗大石上放着一封书函,晚辈趋近一观,赫然发现那封书函上写着‘内详’二字,似是留给晚辈看的,于是晚辈便将它拿起,抽出里面的信笺,可是还没看到信笺上的文字时,就先看到大石上的一个掌印,那颗大石甚为坚固,但是那掌印竟有三寸之深!”
  袁孝驹传音道:“好掌力,那是留柬者故意按下来给你看的吧?”
  狄腾道:“正是他在显示他惊人的神功,当时晚辈确是被他的神功吓呆了,因为晚辈从未听人说过人的掌力能够练到那等境界。”
  “那信笺上写着些甚么?”
  “只有二十个字:‘欲学惊人艺,请西行三百里,到百牛山王峰下来。’!”
  “没有署名?”
  “没有。”
  “好,说下去。”
  狄腾忽然举手一指前面,开声道:“看,那就是望乡台!”
  袁孝驹抬目望去,道:“唔,名曰望乡台,不知有何典故?”
  “晚辈不知,不过对于飘泊江湖的游子来说,难免钩起思乡怀亲的悲愁。”
  “对。”
  狄腾接着又传音道:“晚辈虽不知留柬者是否出于善意,但仍决定前往一观究竟,第三天中午,晚辈抵达了百牛山王峰下,却四望不见人,寻找了一阵,又在一颗山石上发现一张白笺,上面写着‘西南行二百里,毛牛山一株参天古木之下’十几个字……”
  “嘿,那人在弄甚么玄虚?”
  “在考验晚辈是不是有拜师的诚意。”
  “原来如此。”
  “于是晚辈又遵照指示去到毛牛山,找到那株参天古木,可是仍然没有人,仍然只有一张白笺,上而又写着‘南行二百里石头洞中’数字!”
  “看来他不仅在试探你的诚意,也在考验你的意志。”
  “正是,但还不只此呢!到了石头山石头洞,他又留柬要晚辈去二百里外的光茅山尖峰顶上;到了尖峰顶上,他又要晚辈去二百里外的老君山葫芦洞中,后来一算路程,晚辈跋涉了一千多里路!”
  “他就在老君山的葫芦洞中。”
  “老前辈看这望乡台的景色如何?”
  “果然不坏,远处那座山峰峭壁万仞,看来甚是雄奇,刚才咱们好像是从那边走来的吧?”
  “是的,那就是仙掌崖,一底下便是百剑堡。”
  “唔……”
  “是的,那人就在老君山葫芦洞中,但是晚辈看不见他的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这是因为他躲在洞顶一丛钟乳石之上,他不愿和晚辈见面!”
  “何以故?”
  “他不打算收晚辈为徒,只想传授武功,条件是要做他一年的傀儡,替他做任何事情。”
  “啊”
  “再过去便是天峰禅院了,古名仙峰寺,俗称九老洞,里面颇有可观,咱们过去吧?”
  “好。”
  老少俩走下望乡台,顺着一条羊肠小径向前行去。
  袁孝驹在听狄腾传音叙述时,态度一直都是很沉着,可是一听到对方要狄腾做他的一年傀儡之际,脸上禁不住流露出了惊奇之色,当下又传音问道:“那人是男是女?”
  狄腾传音答道:“听声音,似是男的,年纪似在六旬以上。”
  “他要你做他的傀儡,目的何在?”
  “他不肯说,只说等晚辈练成绝世武功,再交给晚辈任务做。”
  “你答应了?”
  “晚辈起初不答应,因为若照他的意思,将来他要晚辈干甚么,晚辈就得干甚么,这如何使得——”
  “是啊!他若要你去杀人,你就得去杀人,此事万万不可!”
  “但是后来晚辈答应了。”
  “啊!”
  “袁老前辈请看,那就是万佛顶,由这里看去,似是不远,但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达。”
  袁孝驹几乎已没有心情掩饰,口中“唔”了一声后,立刻又传音道:“你好糊涂,要是他果真命令你去杀人,你难道真要去杀人么?”
  狄腾别脸望着远方山峦,传音道:“他保证绝对不命令晚辈去杀人,晚辈才答应他的。”
  袁孝驹道:“不杀人,一样可以干出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狄腾道:“是的,但是他说晚辈如认为他的命令不正当,可以用正当的手段去完成,譬如说他若要一只鸡,晚辈只须给他一只鸡就够了,至于那只鸡是偷来的或是买来的,他不加干涉。”
  袁孝驹道:“真是古怪之极,后来怎样?”
  老少俩一边传音对答,一边开声谈风景,走到九老洞时,狄腾才将全盘经过说完。
  袁孝驹神情甚是激动,传音斥责道:“糊涂!糊涂!卫堡主乃是一位正直热忱的侠客,你怎可做出这种对不起他们父女之事?”
  狄腾默然不语,领着他进入九老洞中。
  九老洞,洞分内洞外洞,外洞高敞通明,宛如一个城门,洞外全被古树苍藤所笼罩,左右有两个口,相距约有十几步远,站在洞口往下看,深涧阴森森的望不见底;外洞的后壁开有一小洞,向里望入,漆黑一团,无数山燕从洞口出入,穿梭飞旋,啾啾乱叫。
  石级下,便是内洞,洞高丈余,上面密垂钟乳石,最里面是一间洞室,几案上烛光荧荧,供的是赵公明塑像一尊,游山的善男信女,均到此烧香膜拜,卜问吉凶。
  这时,洞中没有其他游客。
  狄腾在神像前跪下,默默的祈祷,默默的垂泪。
  人到了绝境时,总想祈求神明解救,他也不例外。
  袁孝驹默立有顷,又传音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狄腾传音答道:“晚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袁孝驹道:“如果你愿听老夫的话,那么立刻去见卫堡主,把一切事情说出来!”
  狄腾摇头道:“不行!”
  “为甚么?”
  “他一再警告晚辈不许泄漏秘密,否则将下手杀死卫志涛父女。”
  “老夫不相信他杀得了卫堡主。”
  “不,他做得到!晚辈只跟他练了半年的功夫,成就已然超过了卫志涛,若然他想动手杀死卫志涛,那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潜伏百剑堡已有七、八个月,你难道不能暗中将他找出来么?”
  “是的,晚辈早已暗中观察了全堡之人,看不出那一个是他化身的。”
  “他每次和你交谈,都是从天窗垂下金傀儡?”
  “不错。”
  “你那间房子的左右房,有无人住着?”
  “只有老仆解长泉一人。”
  “只怕解长泉就是傀儡主人化身的!”
  “应该不是,老解跟随卫志涛已有四十多年,而且晚辈曾暗中试探过两次,发现他身子虽甚健康,武功却未懂得多少。”
  “有一个法子可以把他找出来。”
  “甚么法子?”
  “你今夜打出信号约他谈话,老夫则悄悄飞上附近的屋上等候,这样他出现在你房上时,老夫就可看出他是谁了。”
  “不大妥当。”
  “怎么说?”
  “目前,他暗我明,咱们不知他化身为何人,故老前辈飞上屋顶时,可能会先被他发现,那对老前辈非常危险”
  “老夫会小心提防,发现有异,立刻避开,相信他也奈何不了老夫的。”
  “他曾一再言明,一旦有人发现他的秘密,他就要改变策略动手杀人,所以先看出他是谁并无用处,要能擒住他才行。”
  “那么暗中通知卫堡主,请他准备一下,到时大家围而攻之,他纵有三头六臂之能,也不怕他逃掉。”
  “老前辈对他的一身武学尚无认识,因此这样想,其实他的身手已到超凡入圣之境,纵然发动全堡之人围攻,也别想将他擒下来,这一点晚辈是敢断言的。”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难道你真想听从他的命令与卫姑娘成亲么?”
  “这是唯一可以使卫志涛父女不受伤害的一条路……”
  “不,你若和卫姑娘成亲,就等于伤害到他们父女了!”
  “傀儡主人曾说将在晚辈娶了卫姑娘后发下第二道命令,所以晚辈打算……打算表面和卫姑娘完成婚礼,但不侵犯她,看看傀儡主人的第二道命令是甚么,如是太不近情理,晚辈只好跟他拼了!”
  “既已行过婚礼,纵使不侵犯她,对她的名节仍是一种损害啊!”
  “但是现在退却一样为时已晚,因为喜帖已经发出去了。”
  “你应该在喜帖发出之前就去向卫堡主自白才对。”
  “晚辈原亦打算这样做,可是才走到卫志涛的书房外,就被傀儡主人看出心意,他发出传音警告晚辈,说若敢泄漏秘密,立刻下手杀死卫志涛父女,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绝非恫吓而已。”
  “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卫姑娘?”
  “是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欺骗她。”
  “问题就在晚辈若不照傀儡主人的命令行事,她和她的父亲将会惨死在傀儡主人的手下。”
  “如果老夫是卫志涛,老夫宁愿死在傀儡主人之手,也不愿见女儿为你所骗!”
  狄腾听得心头一震,因为袁孝驹的这句话,说得十分有道理,就他所知,卫志涛正是这种人,他是一个嫉恶如仇,从不肯与恶人妥协的刚正之士,所以假如自己把傀儡主人的秘密告诉他,纵然因此使他丧命,他也不会怨恨自己,反过来说,如果自己秘而不宣,娶了他的女儿,当他明白了自己的底细时,就永远也不会饶恕自己了。
  所以,他突然觉得袁孝驹之言甚对,自己是应该及早把秘密告诉卫志涛。
  他点了点头,毅然道:“好,晚辈决定遵从老前辈的指教,把一切秘密告诉卫堡主!”
  袁孝驹欣然道:“在告诉他之前,如能先知道傀儡主人是何许人,那就更好。”
  狄腾道:“老前辈的意见是……”
  袁孝驹道:“在不知傀儡主人是何人之前,你如向卫堡主供出一切,万一他沉不住气,立刻下令搜捕傀儡主人,只怕傀儡主人会闻风而逃,但若先查出傀儡主人是谁,大家便可暗中进行布置,然后给傀儡主人一个措手不及,就可以轻易的将他擒下来了。”
  狄腾道:“老前辈仍要晚辈发出信号约他交谈,而老前辈躲在一旁窥视?”
  袁孝驹颔首道:“正是!”
  狄腾犹豫道:“就怕老前辈的形踪被他发觉,那时——”
  袁孝驹截口道:“你不必老为老朽担心,他如杀死老朽,卫堡主必将进行彻查,这对他是十分不利的,老朽相信他不敢乱来!”
  语音一顿,接着又道:“何况他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老朽在窥视,老朽的房间,距你的房间只有十二、三丈远,而且老朽也可利用天窗探头出去窥视,只要不把整个人暴露在房脊上,他就不易发现老朽。”
  狄腾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但最好等后天晚上行事,因为今天晚辈和老前辈来此游山,他必已起疑,晚辈若在今夜约他交谈,他一定不肯上当。”
  袁孝驹道:“那就决定后天晚上行事便了。”
  狄腾道:“这中间,老前辈千万不要露出一点声色,态度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之状,否则——”
  袁孝驹笑道:“你放心,在这方面,老朽最有把握!”
  狄腾觉得在九老洞中已停留太久,当下开声道:“附近还有一些寺庙可以看一看,咱们出去吧。”
  老少俩并肩走出了九老洞,又到附近的寺庙瞻仰一番,看看日头已经偏西,便动身返堡。
  回到百剑堡,夜幕已垂。
  吃过晚膳后,狄腾去卫莲云的闺房坐聊了一会,便回房就寝。
  一夜无事。
  次日早晨,狄腾盥洗一毕,照例来向袁孝驹请安,他来到袁孝驹的房外,见房门未开,便举手轻轻敲门,喊道:“袁老前辈,您老人家起来了没有?”
  房中无人回答!
  而房门在他轻敲之下,往后移去数寸,原来房门是虚掩的。
  狄腾于是顺手推开房门,踏入一看,只见床上被褥未整,而袁孝驹已不在房中[??]度必是出房去走动了,当即退出,到隔壁房间向金钟老人请了安,随往卫志涛的书房走来。
  每天早上,他总是要向卫志涛请安的。
  来到卫志涛的书房外,正见卫志涛由里面走出,狄腾上前请过安后,接着问道:“岳父可曾见到袁老前辈?”
  卫志涛道:“没有,他不在房中么?”
  狄腾道:“是的,想是在堡中散步,待小婿去找找看。”
  他转出内院,四下走了一遍,不见袁孝驹的影子,再去堡门问守卫的黑剑士,回称未见袁孝驹出堡,心头顿时跳了起来。
  糟糕,莫非已被傀儡主人杀害了?
  不,可能是去了花园。
  他匆匆来到堡后花园,一边找一边喊道:“袁老前辈!袁老前辈……”
  结果,找遍了整座花园,亦不见袁孝驹的踪迹!
  这下,他真的心乱了。
  昨天在山中,他把一切秘密告诉袁孝驹之后,一直僦在担心会被傀儡主人侦悉,担心袁孝驹会被傀儡主人杀害,而现在,看情形是不幸而言中了!
  他僵立在花园中,心头大乱,喃喃自语道:“但愿不是才好,这堡中甚大,也许他正在某一位红剑士的房中聊天,我再去找找看!”
  于是,他又回到了前院,逢人便问,然后一直来到红剑士们的卧房,来回走了两遍,听不见袁孝驹的声音,心中更是着急。
  唔,会不会是到茅厕里去了?
  于是,他又去坐落在堡左墙边的一排茅厕找寻,结果仍不见袁孝驹的影子!
  嗯,也许他来过茅厕,而此刻已回到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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