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铲除武林街　同叙天伦乐

 

2024-07-30 23:28:55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朱五绝道；“这就是了，既然读过圣贤书，岂可斯文扫地，所谓知书识礼，咱们中华大国乃是礼义之邦，你既要在中原称雄，就得讲究礼数，不可干那些无礼之事。”
　　男的沉吟道：“哼，你这话倒是讲的不错……”
　　这个男的“武林街长”当真是一位知书识礼的斯文人么？
　　绝对不是！
　　自古以来，一般异于常人的“怪人”总是有着浓重的自卑感，而这种自卑感有的演变为狂妄，有的演变为虚伪的完善，其用心都在表示他比一般人优秀，以慰自己内心的空虚，这个男的“武林街长”便是如此，他一方面想出人头地，雄踞中原武林，一方面又想表现他是个“完美”的神，因此表现于外的，时而残酷：时而斯文。
　　朱五绝看出他的弱点，便又立刻大加奉承恭维道：“从你的谈吐听来，确实比那疯疯颠颠的南仙要强得太多了，由此看来，你确是天上的牛郞转世的不错，我朱五绝一向不服人，这回可服了你啦！”
　　男的面有喜色道：“当真服了么？”
　　朱五绝连连无头道：“是！服了！”
　　那女的“武林街长”笑道：“哥哥，别听他胡扯，人说胖子不呆便是状元材，我看这像优精灵狡黠，分明口是心非，不要上了他的当！”
　　金糊涂道：“此言差矣！”
　　女的道：“你又有甚么话说？”
　　金糊涂说道："在下也读过不少书，，天下名山大泽也走过不少，却从未听过见过你们兄妹这样的连体人，因此在下完全相信你们是牛郞织女投胎转世的，尤其是你！……"
　　女的道；"我怎样？"
　　金糊涂道：“我不敢说。”
　　女的道：“你说好了，我不生气就是了。”
　　金糊涂道：“古书上说织女之美，天上人间独一无二，就连西施、姐己、褒姒、或者合德，。虞美人等等，和你一比，都得靠边站，所以我们确确实实对你们心服口服，绝非虚假。”
　　女的举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嫣然一笑道：“我当真比那些美人标致么？”
　　金糊涂点头道：“是的，依在下看来，你们只要对人稍稍和善一些，必能四方臣服，天下苍生将视你们为神圣。”
　　女的问道：“要如何对人和善？”
　　金糊涂道：“不要残害人命，不要干坏事，弃恶向善，如此才能使人信服！”
　　女的笑道：“这话听起来像有些道理，不过你可知道我们小时候过的是甚么日子么，当我们兄妹呱呱落地之后，我们的爹娘便视我们兄妹为妖异，把我们丢到山上去，多亏一位和尚经过那里，他将我们带回抚育，可是自那和尚死后，我们兄妹受尽众人的歧视和折磨，从小到大，我们再没碰上一个好人，几乎所有见到我们兄妹的人，都想打死我们，我们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由此可知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可恶的，我们为甚么要对你们这些可恶的人仁慈呢？”
　　金糊涂听了她这一席话，不觉为之语塞，他知道她所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不幸生为连体人，世人视他们为妖异，歧视凌辱是可想而知的，而他们因此仇视世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这该怪谁呢？女的冷冷一笑道：“哼！你没话说了吧？”
　　金糊涂道：“有，你们既然自称是牛郞织女下凡投胎，须知牛郎织女乃是天上的神仙。你们若是胡作胡为。，必然触怒天廷——”
　　男的打断他的话，，喝道：“放屁！这世上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妹妹，别跟他们多说！”
　　女的道：“哥哥，要是他们真有悔惜之心，饶恕他们一死也是可以的。”
　　男的道：“不成，他们狡猾得很，绝不肯甘心归顺，还是送给神蟒吃算了！”
　　女的笑道：“我倒有个好主意……”
　　男的道：“甚么好主意？”
　　女的道：“如果他们愿意跪下来向我们兄妹磕头求饶，咱们便饶他们不死，如何？”
　　男的道：“不成，这样岂不太便宜他们了？”
　　女的道：“哥哥有所不知，他们这些人都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开口气节，闭口骨气，他们往往不怕死，却不肯向人下跪求饶，如果他们愿意向我们下跪磕头，就表示他们已真心臣服。”
　　男的沉思半晌，便问道：“你们三人愿意向我们兄妹下跪求饶么？”
　　金糊涂苦笑道：“唉，这可要命了，你妹妹抓住我们的弱点啦！”
　　男的道：“你不肯？”。
　　金糊涂叹气道：“我金糊涂是何等之人，岂能向不三不四的人屈膝！”
　　朱五绝嘻嘻笑道：“我朱五绝这一生只对两个人下跪，一位是我授业恩师，另一位是个不认识的老头儿……”
　　金糊涂问道：“你为何向那老头下跪？他打败了你是不是？”
　　朱五绝摇头道："非也，那老头儿不会武功，而且已是风烛残年，我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儿，他就死翘翘了。”
　　金糊涂道：“那你为何对他下跪？”
　　朱五绝道：“因为我糊里胡涂做错一件事，害得人差点家破人亡，那老头儿指斥我的错误，所言句句掷地有声，我感到非常惭愧不安，便向他下跪承认错误。”
　　金糊涂笑道：“原来如此，这种事我也碰到过一次，我下跪承认错误，请求原谅的对象是个……是个老婆婆……”
　　朱五绝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男的喝道：“好了，你们想拖延时间是不是？本街长可不上你们的当，你们跪是不跪？”
　　朱五绝骂道：“放你娘的臭屁，要我向你们下跪，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男的转望王纪南问道：“王帮主，你呢？”
　　王纪南默然有顷，才答道：“老夫也想开了，你们还是把老夫处死吧！”
　　男的连忙喝道：“一品武士拜天义听令。”
　　拜天义应声上前，躬身道：“街长吩咐。”
　　男的道：“将他拖入蟒宫，砍下他的脑袋，扔给神蟒吃！”
　　“是！”
　　拜天义上前一把抓住王纪南的手臂，把他拖入地道里去了。
　　不久，地道深处，传来一声惨叫！
　　金糊涂和朱五绝一听即知王纪南已惨死刀下，不禁面色大变，两人互望一眼，取得“咱们拼了吧！”的默契，随即双双跳起，向那对男女连体怪人扑去。
　　他们脚下系着笨重的脚镣，行动极为不便，但临此生死关头，自不肯束手待毙，故同时臂贯真力，打算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抓住“武林街长”，活活的掐死他。
　　不料身形刚起之际，那分立于两边的黑白护法大师大喝一声：“不得无礼！”
　　两人掌出如电，一下就同时抓中了金糊涂和朱必绝的软麻穴！于是，金糊涂和朱五绝真气一泄，软倒在地。
　　适于此时，一品武士拜天义已从地道里走出，他上前一手一个，将金糊涂和朱五绝提了起来，立即转身走入地道中去。
　　未几，地道中也传来两声惨叫！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见霍二龙面色惨白踉跄颠入殿中，颤声道：“街长，大事不妙了！”
　　语至此，哇的一声，从嘴里喷出一道血箭，喷得满地皆是，接着便无力的仆倒地上！
　　霍一龙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起他，问道：“弟弟，发生了甚么事？”
　　霍二龙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说道：“他……南仙！他。……来了！”
　　说完这句话，脑袋一歪，死了！霍一龙震骇欲绝，大叫道：“弟弟！弟弟！你说甚么？南仙在那里？”
　　“在这里！”
　　殿外，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随着话声，南仙已在殿门口出现！
　　紧接着，水蜜桃、凌波仙子、尚服姑娘三人也相继现身！
　　她们三人，手上各握一剑，剑光照着她们严霜般的脸孔！
　　霍一龙悲痛弟弟惨死，一见南仙出现，大吼一声，便疯狂也似的向他猛扑了过去。
　　“找死！”
　　南仙喝叱声中，右掌一翻，空中好像飞起一只蝴蝶，翩翩飘闪间，便听“卡查！”一响，扑到他跟前的霍一龙登时发出一声惨哼，整个头额突然下陷，刹那间七孔流血，仰身栽倒，追随他弟弟霍二龙去了！
　　黑白护法大师又惊又怒，正待上前动手，那男的“武林街长”喝道：“慢着，你们退下！”
　　二护法大师收势退下。
　　那男的“武林街长”嘿嘿冷笑道：“南仙，你居然还敢到这里来，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南仙目光如刀，紧紧钉在他脸上，道：“那天是你这妖人打了我一掌？当时，我以为你们是真正的妖怪，今天我才知道你们只是连体怪物……”
　　他冷然一笑，接着道：“既然不是妖怪，这就好对付了。”
　　那男的“武林街长”狞笑道：“那天本街长心存慈悲，放你一条生路，你又来干甚么？”
　　南仙冷冷道：“来抓假妖怪！”
　　那女的“武林街长”吃吃脆笑道：“咱们已经打过一架了，你有多少斤两，我们心里有数，你若想多活几年，我劝你还是赶快滚回地瓶谷去吧！”
　　南仙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们自认已练成‘武林一条街’的所有武学，能够败我了是不是？”
　　那女的“武林街长”笑道：“不错，要取你性命，只是一举手之劳罢了！”
　　她妙目一扫水蜜桃、凌波仙子和尚服姑娘，接着笑问道：“这三位佳人都是谁呀？”
　　水蜜桃道：“我是林歌的妻子。”
　　她一指凌波仙子道：“她叫‘凌波仙子’，是金剑葫芦客的妻子。”
　　又一指尚服姑娘道：“她叫‘尚服姑娘’。”
　　那女的“武林街长”笑道：“你们来找你们的丈夫是不是？”
　　水蜜桃道：“还有我们的孩子。”
　　那女的“武林街长”格格娇笑道：“太迟了，你们来得太迟了！”
　　水蜜桃脸色一变道：“你说甚么？”
　　那女的“武林街长”说道：“你们丈夫刚刚还在这殿上，可惜这会已葬身蟒腹啦！”
　　凌波仙子听了脸色一沉道：“这话当真？”
　　那男的“武林街长”哈哈狂笑道：“当然是真的！林歌、金糊涂、朱五绝，统统已被我们的雄雌神蟒吞入肚子里了！”
　　南仙身形一闪，快得好像鬼魅，一把抓住站立一旁的绿林一条龙庄鹏的右肩膀，厉声道：“是真的么？”
　　那绿林一条龙庄鹏闪避不及，只觉肩膀上好像被钢爪抓住，痛得大叫起来。
　　南仙又厉声道：“是真的么？”
　　庄鹏大呼大叫道：“是真的！是真的！哎呀……街长快救命呀！”
　　“拍！”
　　一声额骨破碎音响，庄鹏两眼一直，登时一命呜呼！
　　那男的“武林街长”大怒道：“南仙，你敢放肆，莫非不要命了？”
　　南仙冷笑道：“谁不要命，且来试试看！”语毕，便要上前动手。
　　那男的“武林街长”喝道：“且慢，此非动手之处，要动手，且到‘练功堂’去！”
　　说着，站了起来。
　　两兄妹因是背部相连的连体人，这时从椅子上站起，那情形就如一只八脚章鱼一般，实在恐怖！水蜜桃、凌波仙子、尚服姑娘在来此之前已知他们是连体人，因此不觉怎样恐惧。
　　这时，水蜜桃喝道：“站住！你先给我说清楚，我丈夫和我儿子——”
　　不料，话还没说完，殿上灯光突灭，陷了一片黑暗中！
　　次瞬间，脚下的地面突然一沉！南仙大叫一声：“小心翻板！”
　　可惜已来不及往外纵出，四人同时跌了下去……


　　翻板下面，也是一片漆黑，所幸并不太深，约莫跌下三四丈深就碰到了地面。
　　四人均有一身绝顶功夫，故均未受伤；尤其是凌波仙子，她的轻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双脚一着地，立即再向上纵起，想去扳住上面的翻板，可惜顶上的翻板已然复合，没有可攀援之物，因之又飘落地面。
　　她急急发问道：“有人受伤么？”
　　南仙在一旁答道：“没有。”
　　水蜜桃也在另一边答道：“我还好——尚服姑娘，你怎么样？”
　　尚服姑娘道：“我没事。”
　　南仙忙道：“小心提防，这里面可能有杀人的机关利器！”
　　一言甫毕，四周突然大放光明，同时亮起了十多盏琉璃灯！这十多盏琉璃灯悬挂在四面墙壁上，何以同时亮起不得而知，但见灯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原来这是一间非常宽大的练功堂，纵横各有七八丈，布置得极为豪华美观。
　　四人正自惊愕间，忽见“练功堂”正中一扇紧闭的铁门缓缓启开，武林街长和黑白护法大师走进来了！男女“武林街长”四只手握着四柄长剑！
　　黑白护法大师各荷着一柄铁打的方便铲，其重似不下七十斤！他们三人进入“练功堂”之后，身后的铁门随即慢慢复闭，看情形一切都是机关操纵的。
　　水蜜桃和凌波仙子自听“武林街长”说林歌三人已葬身蟒腹，心中虽然半信半疑，但忖度林歌三人可能凶多吉少，故心中悲愤欲绝，早已抱定拼死一战为丈夫和儿子报仇，看见他们进入“练功堂”，她们立刻便要飞扑上去。
　　南仙连忙阻住他们，沉声道：“别忙，这妖人由我来，你们三人对付那两个番佬！”
　　他怕水蜜桃和凌波仙子不是“武林街长”之敌，其实凌波仙子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那男的“武林街长”哈哈大笑道：“你们四人谁先上谁后上都一样，反正今夜这练功堂便是你们绝命之处！”
　　一语方毕，那扇铁门又缓缓启开了。
　　武林街长和黑白护法大师面上立现诧异之色，同时掉头望去！只见走入练功堂的是一品武士云中虎拜天义。
　　那女的“武林街长”诧异道：“拜天义，你进来干么？”
　　拜天义一躬身道：“属下来助街长一臂之力。”
　　那女的“武林街长”不悦道：“这里不需要你协助，你出去吧！”
　　拜天义微笑道：“街长请勿生气，属下恐怕街长不敌，还带来三位帮手呢。”
　　那女的“武林街长”一怔道：“你……还带来了三位帮手？”
　　拜天义道：“是的。”
　　他转头向铁门外道：“三位，请进来吧！”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金糊涂！
　　第二个走进来的是朱五绝！
　　第三个走进来的是王纪南！
　　男女“武林街长”呆了。
　　黑白护法大师也大为惊诧目瞪口呆。
　　水蜜桃和凌波仙子一见大喜，前者又惊又喜的急问道：“五绝，林歌呢！”
　　拜天义举手一抹脸，抹下了一层易容的假面肌和假须子，欠身一笑道：“你丈夫在此！”
　　原来，他竟是失踪甚久的林歌！
　　水蜜桃大喜道：“我们的儿子呢？”
　　林歌笑道：“放心，我已将斌儿和金糊涂的女儿带去一处安全的地方了。”
　　那连体怪物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表现得最忠贞的“云中虎拜天义”竟是林歌的化身，顿时怒发冲冠，男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林歌！你这个混账东西，今夜本街长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气！”
　　林歌含笑道：“不要生气，我接受你的挑战！”
　　说着，右腕一翻，利剑已在手！
　　那男的“武林街长”暴笑一声道：“好，你进招，咱们今夜决个生死！”
　　林歌走上三步，准备动手了。
　　南仙道：“林歌，由我来罢，我有责任去除去这个怪物！”
　　林歌微微一笑道：“不必，晚辈若是不敌，南前辈再出手便了。”
　　凌波仙子也怕他不是“武林街长”之敌，问道：“林歌，你有把握么？”
　　林歌含笑答道：“有一点把握，我潜伏在他们兄妹身边已久，多少已摸出他们一些弱点，似这般连体怪人，百年难得见到一对，我要试试我所拟就的战术管不管用。”
　　语毕，振剑疾刺而出！
　　连体怪人一声长笑，身形倏然一个盘转，四只手上的四柄利剑一齐舞动，其中一剑架开了林歌的一剑，另三柄利剑分上中下，于同一时间攻上林歌的身子！林歌后退一大步，然后绕着他们兄妹飞掠，忽左忽右，一边飞转，一边出剑攻击。
　　但是，连体怪人很轻松就将他的攻击一一化解，他们兄妹背与背相连，任何一面都可攻击，也不怕背腹受敌，唯一的缺点是不能随意跳跃，但他们只要站在地上转动身形，可从任何一个角度出击，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林歌是经验丰富的名剑术家，自然知道他们的优点和缺点，而现在却绕着他们疾转，这种情形，看得南仙和金糊涂眉头深锁，大惑不解。
　　因为，他们认为林歌这种战术是错误的，是十分耗费体力的，不论他转到那一个方向或角度，连体人只要稍为一动，便可迎接他的攻击；是故林歌的这种战术，对连体人来说，反而是以逸待劳。
　　不过，凌波仙子很欣赏林歌这种战术，她脸上频频出现微笑，看了一会之后，似乎认定林歌稳操胜券，乃转对南仙笑道：“南谷主，咱们来收拾这两个护法大师吧！”
　　南仙点头道：“好啊！”
　　于是，两人立即使向黑白护法大师欺去。
　　黑护法大师手中方便铲猛然抡起，对准凌波仙子的头上便砸，吼道：“你我死么？”
　　不料一招砸落，眼前的凌波仙子忽然不见，他呆了一呆，凌波仙子已从他背后刺出一剑；他这才知道凌波仙孑是可怕的劲敌，赶紧向前窜开，然后方便铲反手扫出。
　　他的方便铲重达七十斤，在他神力的抡扫之下，发出慑人的厉啸，威力奇强无比！
　　但是，凌波仙子却像个虚无实体的人，只见她轻快的一个横飘，从他方便铲上翻过，进攻的势子丝毫不受阻挠，又是一剑刺近黑护法大师的后腰下。
　　黑护法大师大吃一惊，慌忙一扭身形，往旁闪开数尺。
　　同时倒挑方便链，以杖柄撞击凌波仙子的胸口。
　　凌波仙子娇躯向上一飘，双足反踢近他的头部，始终抢得先机，以攻代守……
　　这时候，南仙也和白护法大师对上了，两人也打得非常激烈，而南仙虽然赤手空拳，却也占尽优势，将白护法大师逼得退到角落上去。
　　金糊涂、朱五绝、王纪南等人空有一身绝技，这时反而成了闲人，他们见凌波仙子和南仙打出的招式和身法神妙绝伦，把二护法压制得只有招架之功，心知他们收拾二护法只是时间的问题，便把注意力集中在林歌与“武林街长”的搏斗上，数人慢慢围上去，准备支持林歌。
　　而林歌仍在绕着连体怪人疾转，一边疾转一边吐剑攻击，虽然每一剑都被连体怪人架开，他仍不改变战略。
　　金糊涂看得不耐，开声道：“林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林歌道：“不必，你们瞧着好啦！”
　　金糊涂忍不住道：“你这样打是不行的，你这是以己之短就彼之长啊！”
　　林歌道：“你少开口我自有主张！”
　　说话间，他的身子转得更快，就好像一个练子球在连体人四周飞舞……
　　忽然，从练功堂左右两个角落传来了两声闷哼，众人转头望去，正见黑白护法大师同时仰身栽倒！
　　原来，凌波仙子和南仙同时得手，前者一剑刺中黑护法的腹部，后者一掌拍中白护法的右臂，将其臂骨拍断！黑护法腹部血如泉涌，看样子已活不成了。
　　白护法右臂一断，手上的方便钟叮当落地，南仙乘势再拍出一掌，打中了他的脑门，一击而毙！
　　朱五绝拍手道：“好啊！好啊！现在就剩下一个劳什子的‘武林街长’了！”
　　金糊涂笑道：“不是一个是两个！”
　　朱五绝道：“对对对，是两个！他们婊子养的，他们若去听戏，不知道要算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这时，那连体兄妹一见二护法已死，心里开始发慌，女的叫道：“哥哥，咱们走吧！”
　　男的怒气狂涌，厉声道：“不，咱们今夜非把这些人统统杀了不可！”
　　女的道：“不成啦！哥哥，咱们寡不敌众，还是先走为佳。”
　　男的吼声如雷道：“不，要走，你自己走！”
　　女的生气道：“看你说的甚么话？你不肯走，我怎么走得成？”
　　朱五绝听了哈哈笑道：“林歌，你给他们兄妹一个方便，将他们分割了吧！”
　　林歌忽然停止转动，挥剑直劈而下！
　　双方自动上手后，林歌一直转个不停，连体兄妹为了化解他的攻击，也跟着他转个不停，这时林歌突然停止飞转，大出他们意料之外，以致于一时未能跟着林歌停下来。
　　于是，胜负与生死便在这一瞬间分晓，林歌劈出的一剑并无奇特之处，但连体兄妹却顿时闹得仓皇失措，哥哥以为妹妹会出剑化解，妹妹也以为哥哥会出剑化解，结果兄妹俩都没动！
　　“刷！”的一声，林歌的一剑便从他们的背部上直劈到底，一分为二！
　　“啊呀！”兄妹俩惨叫一声，本是相连的背部顿时分开，两人同时向前颠去。
　　血，从他们的背脊飞溅而出！遽然失去依靠，他们竟似不会走路了，两人摇摇晃晃的像两个醉汉，颠行数步便倒下，然后勉强站起，但只走了几步又摔倒下去。
　　三度倒地之后，他们就再也无力爬起来了，大量的流血使他们很快便失去知觉，也永远醒不来了！


　　将近破晓时分！
　　林歌、金糊涂、朱五绝、王纪南各驾驶一辆马车进入巨宅的大门内，然后他们开始动手将一箱一箱的财物搬上其中二辆马车。
　　这不是抢劫，因为这些财物都是当的被“武林一条街”的人从“及人善堂”劫来的，如今林歌和金糊涂只不过是收回失物罢了。
　　凌波仙子抱着女儿独坐阶下，喂女儿吃奶。
　　水蜜桃也将儿子林斌搂在怀中，心肝宝贝也似的紧紧搂着，她和凌波仙子的表情是一个样子！
　　儿女在怀中，就如拥有了整个世界……
　　嫦娥、尚宫、尚仪、尚服、尚寝、尚工、尚食七女聚在一起吱吱喳喳，笑靥如花绽开。
　　林歌拍拍手，大声道：“好了，二位夫人和七位姑娘请上车，咱们回‘及人善堂’去也！”
　　于是，众女纷纷登上二辆马车，仍由林歌、金糊涂、朱五绝、王纪南四人开车，当四辆马车驶出巨宅时，东方的天边已微现鱼肚白……

　　(本篇完，感谢古龙武侠论坛“未来”录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