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龙现身放荣华
2025-10-26 09:55:00   作者:萧玉寒   来源:萧玉寒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徐镇长、祁烽、石老板三人乃旁观者,见状不由目瞪口呆,均暗道这牛老大想必是乐极生悲,忽然发疯了!
  刘伯温似已猜中三人心思,微微一笑道:“真龙现形,非同小可,妄近者等闲禁受不起,何况牛老大心术不正?他竟敢手抓白雾龙形,乃自取其祸,他必定乐极忘形,心神错乱,终生不复,做他的上京任大官美梦去了!”
  徐镇长等三人一听,均不由毛骨悚然,暗道好好一个活人,只因妄近龙气,便立刻变成一个活死人,若我等把握不住,冲进圈内,岂非重蹈牛老大覆辙,顿成疯子,生不如死吗?
  当下三人不由齐口同声道:“道长神术惊人,神鬼莫测,我等佩服之极!但请道长先行收伏龙气入洞,一切但凭道长主意行事便是了!”刘伯温淡然一笑,他眼见救善惩凶助九潭镇三大目的已达,此法一箭射三雕均已功成,便不再留恋现形真龙,蓦地把树枝作剑一举,以气作导,缓缓射向白雾龙形,低喝一声道:“龙潜大地,荫庇万众,速速归位,大放荣华!”
  刘伯温颂声未落,如龙白雾忽地一沉,飘向那小小洞穴,头先尾后,竟缓缓的钻入洞穴,倏忽不见。
  山腰开阔地,顿时日白风清,一片宁静。
  又过了一会,四护法中,张仙儿先就格格一笑,掠了出来,向刘伯温道:“刘大哥!果然不愧为一代天机大师,神技惊人,鬼神莫测,仙儿佩服之极!”徐镇长、石老板、祁烽等人一听,不由如见仙神似的呆住,作声不得。
  此时彭莹玉、石广、徐老大三人,亦先后走了过来。
  彭莹玉目注张仙儿,不由叹道:“张姑娘轻功绝世,内力惊人,彭某从此不敢轻觑女娃儿了!”
  刘伯温微微一笑道:“彭大哥怎么忽然前倨后恭了?”
  彭莹玉苦笑道:“彭某刚才身处龙涡,心神浮荡,几乎不支倒地,坏了大事,倒是张姑娘神色自若,稳如泰山,试问若非内力惊人,又怎会有如此超卓定力?美玉在前,彭某这块璞玉不得不拜服也!”刘伯温微微一笑,必知此乃张仙儿居九龙山,与龙气已有缘份之故,但也不便点明,否则于张仙儿便失潜移默化奇功了,因此不再发话。
  此时徐镇长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伯温面前,向刘伯温脸上瞧了又瞧,竟似发现仙神似的。
  刘伯温不由微笑道:“徐镇长怎么了?不认识贫道了吗?”
  徐镇长喃喃道:“像!像极了!果然是如仙似神!”
  张仙儿不由笑道:“徐镇长也疯了吗?”徐镇长叹了口气,苦笑道:“徐某果然是疯了!竟连当今不世高人驾临粤川,亦当寻常方士,言语怠慢,口出狂言,这岂非疯了吗?”刘伯温闻言不由一怔道:“徐镇长以为贫道是谁?竟如此震惊?”
  徐镇长叹了口气,道:“徐某愚昧、作梦也料不到堂堂天机大师刘伯温,竟会降临粤川九潭镇!简直罪该万死!”
  徐镇长说着,忽地跪下,向刘伯温叩头道:“在下徐文秀!拜见刘大人,望大人恕在下怠慢不敬之罪!”
  刘伯温知自己的身份又因张仙儿一句“刘大哥”而暴露了,他微一沉吟,深感在场中人,均心术坚正,绝非奸邪之辈,便坦然一笑,扶起徐镇长,道:“徐镇长请起,不必行此大礼,刘某已非什么刘大人,不过是天地间一片闲云而已。”
  徐镇长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在下早就知闻刘先生急流涌退,不图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心中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但在南粤人民心中,刘先生永远是南粤百姓的大恩人!南粤能有今日和平生活,皆拜刘先生所赐也!”
  刘伯温道:“此乃众将士之功,刘某岂敢独居?徐镇长不必客气,尚请早下决断,九潭镇龙王庙,是否适宜迁移此地?”
  徐镇长一听,又长叹口气,苦笑道:“徐某什么斤两,敢在刘先生面前下决断?若刘先生早报名号,只怕也不必劳烦刘先生上九龙山,全镇之人,早已拜服齐心了!”
  张仙儿一听,格格笑道:“徐镇长,此言不对啊!”
  徐镇长一怔道:“为什么不对?请张姑娘不吝赐教。”
  张仙儿笑道:“就如我张氏后人,不以先祖名号吓人,刘伯温若处处亮出名号,他便非神鬼莫测的天机大侠了!”
  众人不禁莞尔一笑,气氛登时变得轻松起来了。
  当下刘伯温向张仙儿道:“你爷爷和爹娘已乐意迁到九潭镇生活,未知是否已收拾好了?”
  张仙儿叹道:“早就准备妥当了!刚才是爷爷知你等上山,恐怕缺了人手,才差仙儿前来打探。只要龙王庙建成之日,张氏一家,便迁出九龙山。我爷爷拜服的,普天下也只有刘大哥你一人而已!”徐镇长等人这才知道,刘伯温算无遗策,原来早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当下众人向张仙儿谢别,张仙儿却不走,她目注刘伯温,俏脸微红的道:“爷爷肯让出九龙山,其实有一个条件,只是当着刘先生的面前,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徐镇长等一听,心中不由一凛,深知张氏一脉隐居九龙山已几十年,若不肯撤离,九潭镇人亦无话可说,因为碍着九龄公的脸面,南粤人是决不会为难张公的后人的!
  徐镇长忙道:“未知姑娘有什么条件?”
  张仙儿俏脸更红,她瞥了刘伯温一眼,见他脸上含笑,并无恼怒神色,这才笑道:“爷爷说,张氏一脉,源出南粤,为南粤人谋福祉,那是份所当然,因此让出九龙山以建龙王庙,自然义不容辞,但既然遇上刘先生这等不世奇人,若不向他求教神术,岂非遇宝山空手而回?因此训示仙儿,务必向刘先生求指点,若不能学有所成,张家就再没有仙儿这个不屑子孙了!……就是这唯一的条件,刘先生你看如何处置仙儿?”
  众人一听,有聪明的已知张家的心事,必是趁机把宝贝孙女儿托附给刘伯温了!当中彭莹玉已洞若观火,不禁暗笑道:“妙极!如今这是长辈代孙女求婚来了!”但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因为谁敢劝刘伯温决定这等男女微妙之事?
  刘伯温沉吟不语,似在思忖什么,又似大感为难?终于,他目注张仙儿道:“张姑娘女儿家,竟亦欲学寻龙堪舆之道吗?”
  张仙儿俏脸绽放,笑道:“那倒不一定,只要刘先生愿让仙儿跟随身边,斟茶递水,为奴为婢,亦在所不惜!”
  刘伯温又沉吟道:“刘某不过是闲云野鹤,无利无禄,漂泊无定,这等流浪生涯,姑娘不怕吗?”
  张仙儿格格一笑道:“求之不得!此乃仙儿所愿所仪!”
  姑娘家如此率直,倒也少见,众人不禁莞尔一笑。
  彭莹玉忍不住道:“二弟!人家姑娘一片苦心求学,你难道竟忍心拒绝吗?况且二弟非僧非道,身边有个红颜知己,神仙寻龙侠侣,也很不错啊!”彭莹玉这么一句,众人笑得更欢,张仙儿的俏脸也更红更甜了。刘伯温瞪了彭莹玉一眼,不知怎么,他竟硬不下心来,拒绝张仙儿的微妙心意,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伯温原有一位义妹,但她已身居深宫深似海,此后只怕无缘相见,张姑娘若不嫌弃,刘某便把你视作义妹罢了!”
  张仙儿一听,立刻向刘伯温屈膝施礼道:“仙儿拜见义兄!”刘伯温含笑还礼。彭莹玉一见,大笑道:“女娃儿!你既已拜见二哥,还有我这大哥便不肯认了?”
  张仙儿笑道:“你真的是刘先生的大哥?”
  彭莹玉大笑道:“和尚原名彭莹玉,原有义弟妹三,刘伯温是二弟,当今庙廷大元帅徐达是四弟,当今皇后娘娘马云英是三妹,不信你问问你新拜的义兄:”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彭莹玉的身份,原来竟是当今开国大功臣之一,心中不禁凛然,暗道南粤九潭镇何等福气?今日竟有如此大贵人降临了?张仙儿向刘伯温道:“真的吗?义兄!”
  刘伯温无奈一笑道:“刘某的身世既已暴露,否认不得,只好认了!彭、刘、徐、马果然是义兄妹,不过已是昔日的事了!”
  张仙儿笑道:“原来仙儿尚有这等贵人兄姐!但仙儿事先并不知道,这便不算攀龙附凤,彭大哥,你说是吗?”
  彭莹玉乐得大笑道:“是极!是极!你但肯认我这大哥,一切便是之极了!”
  张仙儿果真向彭莹玉施礼拜道:“五妹拜见彭大哥!”
  彭莹玉欣然一笑,伸手扶起张仙儿,连声道:“好!好!五妹不必客气!你但拜了大哥,二弟日后若敢欺负你,彭大哥自然会替你出头了!”
  张仙儿格格一笑道:“二哥是仙儿倾心拜服之人,他岂会欺负义妹?因此根本不必大哥你替我出面!”
  彭莹玉见张仙儿刁钻性儿又来了,吓得连忙一跳了开去,掩耳道:“彭大哥没说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五妹只当大哥又聋又哑是了!……走啊!还等什么?”
  众人见彭莹玉这等江湖儿女,如此豪迈不羁,均莞尔一笑。刘伯温眼见诸事已备,便不再逗留,与众人一道,上船驶返九潭镇去了。在船上,刘伯温又叮嘱众人,为免惊扰百姓,暂时不可暴露他的身份。众人见刘伯温处处为南粤百姓著想,均感佩的答应守必。当日傍晚,刘伯温等便返抵九潭镇。刘伯温婉拒徐镇长的邀请,并不到镇上的公馆落脚,依然留在石广家中。
  与众人分手时,刘伯温又句徐镇长等人安排,明天一早,便召集全镇的乡亲父老、镇中的主事人物,齐集九潭镇公馆,商议迁庙改镇大计,
  第二天一早,徐镇长便率领九潭镇的主事人物,包括各家各户的乡亲父老,齐集九潭镇公馆,济济一堂,竟达二、三十人之众。众人齐集片刻间,刘伯温便手执一卷图样,大步走进公馆议事大堂,他的身边,是彭莹玉、张仙儿,以及全镇人吃惊的一位小娃儿,他竟然是石广的儿子石水源。
  刘伯温的用意,是要石水源开始接触寻龙堪舆的大场面,他既已收石水源为徒,便决定务必要令他成材,为南粤人培养一位风水堪舆大师。
  九潭镇入均甚感惊奇,不明白石广一家到底与这道士有什么渊源?但徐镇长、祁烽、石老板、徐老大等人,却心知肚明,心道就凭刘伯温这三个字,便足以令世人倾倒了!石家能拜刘伯温为师,这不知是几生修到的福气!不过四人均不敢直言,因为刘伯温已吩咐不可暴露他的身份,四人哪敢不遵从?
  此时但见刘伯温大步走到众人面前,那里早摆了一张议事桌,刘伯温在议事桌前站定了,先向众乡亲父老拱手道:“有劳各位聚集,贫道在此先行谢过了。”
  众乡亲父老见刘伯温谦和有礼,均大受感动,齐声嚷道:“道长神算惊人,为九潭镇出力,九潭镇人感激不尽!”
  刘伯温微微一笑,他知徐镇长等人必已在众乡亲面前宣扬他的奇学,众人心中已对他极为信服了,于是领不再犹豫,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贫道偶游南粤,深喜南粤人之宽仁厚道,因此不嫌冒昧,欲替九潭镇大改风水气运格局,尚请各位齐心合力,众志成城,方可望有成。”
  刘伯温声落片刻,立刻便有父老大声问道:“请问道长,村镇建筑,如何方合风水气运格局?”
  刘伯温微微一笑,朗声道:“村镇须选择地形,背山面水人称心,山有来龙昂气发,水须围抱作环形,明堂宽大方为福,水口收藏积万金,关煞二方无障碍,光明正大旺门庭。是为村镇风水气运大旨。”
  众乡亲父老一听,又有人问道:“村镇格局如此,然则家宅又如何?望道长指点!”
  刘伯温有心宏扬恩师赖布衣的寻龙堪舆绝学,便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家宅吉凶有六诀,其一道:南来大路直冲门,速避直行遇路人,急取大石宜改门,免教后人哭晨昏,此乃曰凶宅一也。其二道:东西有道直冲怀,宅主多病疾伤灾,从来延医不可愈,儿孙难免哭声来,此凶宅二也。其三道:宅前有水后有丘,十人遇此九人愁,家财虽有终散尽,牛羊倒死祸不休;此凶宅三也!大体而言,凶宅当与此三形格有关,当然尚须实地查勘,方可作最后定夺。”
  九潭镇众乡亲父老均肃然点头,人人均暗自计算自己所居是否凶宅。当下又有人问道:“道长既已点出凶宅形格,那吉宅又如何?”刘伯温欣然道:“吉宅形格亦有三,其一道:前有高阜后有岗.东来流水西道长,子孙世世居富位,紫袍金带贵为王。其二道:西南水向东北流、家宅安居大可求.合家安康更无恙,小康之家乐悠悠。其三道:宅前村木在两旁,前有小丘后有岗,若居此宅有财富,虽非贵为相侯王。此吉宅三大形格,余则融汇贯通便不难领悟矣!”
  九潭镇众乡亲父老,这半月来早已知闻这位道长神算惊人,如今当面聆听,更对刘伯温的风水绝学感佩之极,此时就算刘伯温要他们去赴汤蹈火,他们只怕也绝不会皱眉了!
  此时徐镇长、祁烽、石老板等,才明白刘伯温的一番苦心,他不论治国齐家平天下,均有理有利有节,当以心服人时,一切也就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
  当下刘伯温已然判定,替九潭镇大改风水气运大计,时机已成熟了,只见他微微一笑,神色突转肃然,高声道:“各位,家宅风水,只定一家一户吉凶,一村一镇风水气运,却主千百人生死荣辱,吾道中人,但身负寻龙堪舆真材实学之士,皆从大处着眼,大至一都一国气运,少至一城一镇之吉凶,为千百万人谋福祚,方为吾道之大旨。”
  众人一听,均心中一凛,深感刘伯温所言,大有侠义之风。
  刘伯温一顿,便决然道:“因此贫道综观九潭镇风水气局,但见九水汇流,本应财运亨通,可惜水口受阻于镇中高地,逆反而回,终令财气流失,镇中之人穷苦困顿,此皆庙水逆反之故也!”
  徐镇长一听,眼见时机成熟,便依刘伯温的安排,大声问道:“庙水受阻于高地,请问道长如何解救?”
  刘伯温微微一笑道:“庙水受阻逆反而回,亦即财气流失,既然是受阻于高地,自然务须把高地沟通,导水入镇,成回环之大格局!”徐镇长又故意道:“但高地建有龙王庙,若沟通高地,龙王庙势将不保,却如何是好?”
  九潭镇众乡亲父老一听,果然一阵沉默不语,龙王庙在众人心目中,有如神圣,触及此事,谁不心中惴然不安?
  此时但见祁烽大声道:“龙王庙日前不是香脚离奇失踪吗?原来失踪的香脚,同一时间,竟在九龙山上出现了!此是祁某亲眼目睹,在场更有徐镇长本人、石老板、石广兄弟、徐老大等镇中父老,人人所见,想必不会眼花看错了!”
  众乡亲父老一听,均耸然动容道:“九潭镇香火,忽然跑上九龙山上,这是什么预兆?请神算道长指点?”
  刘伯温当下微微一笑道:“恭喜各位,此乃镇中龙神,与九龙山龙脉感应之大吉兆也!亦即龙王庙神龙欲往九龙山而居,正好趁此良机,把九潭镇龙王庙迁往九龙山上,九龙山下即龙江,龙江直入九潭镇,龙脉之水顿旺千家万户,九潭镇人从此将财运大改!”众乡亲父老一听,先是一阵沉默,稍停不知是谁带了头,众人轰然道:“好!迁龙庙,上龙山,近龙脉,龙气入龙江,龙江直达千家万户,九潭镇从此由衰变旺!”
  刘伯温微微一笑,当下展开手执的图纸,向众乡亲父老道:“此乃贫道手绘改镇形势图,首先迁离龙王庙上九龙山上,以坐镇九龙山龙脉;其次挖通高地,导河入镇,再从南面而出,成一回环大格,令九潭镇家家户户皆坐山面水,然后望各位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助镇中的穷苦之户改建家宅,以求人人皆享福祚,人心祥和,万众一心,九潭镇日后必成世外桃源!”
  刘伯温一番详细解说,在场乡亲父老均耸然动容,谁也不再犹豫,人人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当下徐镇长先朗声道:“徐某两袖清风,但亦不甘后人,决定捐出本人担任镇长的一年俸禄酬金,以作改镇之用!”
  众乡亲均一阵赞叹声,因为人人都知道徐镇长穷秀才出身,全靠镇长酬金过活,他竟然捐出全年俸酬,足证他的风骨高节。祁烽便亦慨然道:“祁某营商,虽并非大富,但为了改镇之事,自当义不容辞,甘愿负责全部改镇费用的一半!”
  祁烽这一表示,九潭镇人更耸然动容,就连刘伯温亦微徽点头,暗道祁老板此举,已解决改镇所费一半困难矣!
  当下石老板不甘后人,亦大声道:“石某家中小儿,因这位道长一言,顿消灾病,深感无以为报,如今他既主持改镇大局,石某为表支持及谢意,当认捐白银五百两!”
  当时的白银五百两,几乎是石老板的酒馆二年盈利了,他此举无疑是甘愿为镇人白做二年生意。
  刘伯温不由暗暗点头道:“好!这才叫千金散尽还复来!诚心所致,金石为开,他日临江馆必成江南名馆!”
  刘伯温这一心动,石老板便有福了,但刘伯温此时并没直道,因此当时谁也不知道石老板竟有如此奇遇。
  此时又有不少人认捐,不消两个时辰,改镇的大半费用便解决了。其余手头拮据的,便表示无钱出力,派出壮丁作改镇的民工。刘伯温眼见众志成城,心中十分欣慰,他不由感叹道:“好地方!好百姓!南粤真乃潜龙宝地!”
  当下刘伯温又与徐镇长等一道,仔细安排了改镇施工的程序,并决定,明日择吉时开始动工。
  第二天午时,九潭镇便正式动工改镇。
  首先把镇中的龙王庙迁往九龙山新建的龙王庙内,神像已摆好了,但庙门两侧的匾额,仍用红纸蒙住,此乃刘伯温的意思,不知是何用意。
  然后镇人便集中全力,挖走高地泥土,沟通成河,一直引伸向镇中各处,成了一大回环,恰好流经镇中千家百户。
  刘伯温又亲自指点民工,替一些穷苦之家改建新居,又在镇内分植绿树,点缀亭台楼阁,又遍植花草。
  很快,九潭镇便焕然一新,虽然新挖河道尚未与北面的龙江合拢,未见流水,但花草树木亭台,已把九潭镇点缀得如蓬莱仙境。一个月后,改镇之事便已大致完工了。
  这一天,刘伯温视察施工场地,路经石老板的临江馆,但见馆内仍很热闹,虽然本小利微,而且这两年又是白做,但石老板依然殷勤待客,半点没有怠慢。
  刘伯温心中一动,便信步走入临江馆去。
  石老板一见,正欲走出柜台盛情招待,刘伯温已微笑摆手,示意石老板不可声张,石老板无奈只好把一句“刘军师”咽回肚子里。刘伯温随便叫了一味小菜,一壶酒,便自斟自饮起来,一面游目四顾店内摆设,及酒馆格局。
  石老板一见,也是他福灵心至,连忙走过去,悄声道:“刘先生!敝店的风水形格还可以吗?”
  刘伯温有感石老板为镇人慷慨认捐,便微微一笑道:“形格尚可,铺面够阔够大,当主客似云来,不过铺面大堂直通后院,有入即有出,财气不聚,因此生意虽多,但盈利极微,此乃铺内财气不聚之故。”
  石老板一听,不由叹了口气,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敝店人客的确甚多,但所赚利润极微,稍贵一点,人客就宁愿不吃了!多年来因此得个做字,所赚其实有限极了!”
  刘伯温微笑道:“既然所赚极微,石老板为什么竟乐意慷慨捐认五百两改镇费用?难道不感肉痛吗?”
  石老板叹了口气,苦笑道:“多年来九潭镇死气沉沉,大客也不多一个,石某以为,若改镇成功,财运大旺,镇人有钱消费,敝店生意自然便兴隆了,其实这不但为人,也是为己,所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便是这个道理,因此认捐之举,石某乐意极了!”
  刘伯温一听,不由呵呵一笑,道:“好!好一个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若世人皆依此规则处事,那天下的纷争,便少许多了!”刘伯温一顿,又道:“石老板的铺内为什么直通后院?”
  石老板不加思索便道:“敝店后院有一口井,店中的酒,便是用此井水酿造出来的,因此为求出入方便,便在后院开了一个门口了。”
  刘伯温心中一动,便站起来,对石老板道:“石老板可否带我进后院看看?”
  石老板连忙道:“石某乐意之极!刘先生,请跟石某来。”
  刘伯温随石老板走进后院,但见遍地野草,正中露出一口水井,井台上已生青苔,显然井龄甚久。
  刘伯温四面一看,不禁暗暗皱眉头。石老板一见,忙问道:“刘先生,有什么不妥?”
  刘伯温沉吟不语,似在思忖什么,一会后,方轻声吟道:“古井酿酒酒临江,野草岂能添芬芳?龙江流经酒馆日,管教龙脉发酒乡!……呵呵!”
  石老板不由一怔道:“刘先生这一句管教龙脉发酒乡是什么意思?”
  刘伯温微微一笑,忽地悄声道:“你记住,九龙山龙王庙落成之日,于庙后山坡处挖一块山泥,回来投入井中,待入镇河道通流,即第一时间取井水酿酒母,日后即以此酒母酿酒,我保你必大有所获!”
  刘伯温说罢,再不发话,也不管石老板迷惑的直眨眼,先自走出后院,离馆施然而去。
  石老板不由怔怔的发呆,暗道刘伯温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九龙山龙王庙后的一块山泥,竟可有大收获?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鬼神莫测!但这是刘伯温亲口吩咐的,石老板虽感疑惑,亦无奈牢牢记在心中。
  七日后,便是九龙山新建龙王庙落成之日,亦是九潭镇新挖入镇河道通流之时,这是九潭镇的一个极重要的日子。
  这天一早,徐镇长与祁烽等镇中主事人物,天未亮便先上九龙山布置安排去了。石广则留在镇中,负责指挥民工,准备搬开与龙江相接的龙口,引水入镇中新挖河道。
  此时,刘伯温在石广家中,向彭莹玉、张仙儿、石水源等欣然道:“吾等亦应上九龙山了!张姑娘,请先返九龙山,知会你的爷爷爹娘,准备正午随船返九潭镇安居。”
  张仙儿依言先行离开而去。一会后,刘伯温、彭莹玉、石水源等,便乘船直驶九龙山。这时石广因要留在镇中负贵指挥河道合拢,因此刘伯温等,便由徐老大负责接送。
  快船很快便驶抵九龙山边,刘伯温等上了山岸,攀登上山腰凹处,但见凭空已筑起一座巍峨的庙宇,庙宇一叠三进,阳光正好从正门入寺,乃东来瑞气之像。
  山门巨匾上,用一幅大红纸盖住,左右有一幅对联,亦用红纸蒙住,不知是什么名堂。
  入门后,但见老树盘空,荫护一口圆形的“放生池”,沿木桥穿过池心的“五香亭”,迎面是二山门,过了山门,夹道两行槐树,古劲多姿。
  越过夹道,眼前突觉花木灿烂。金碧辉煌,正殿就于此处座落。
  正殿里面,当中一尊大型坐像,均用红纸遮掩,不知是何法身。殿后,用青石砌成一个衣冠冢、座北向南,面向九潭镇,冢左右有两对石狮子左右护卫,
  这一切均是刘伯温的安排设计,虽然谁也不明白其中的用意,不过镇人对刘伯温已信服之极,因此一切均照做无误。
  刘伯温见一切完美无缺,心中大感欣慰,他低声对彭莹玉道:“民心之向背,当决一国之成败,但愿天下为君为臣者,皆明白这一道理,则天下便太平矣!”
  彭莹玉不由叹了口气道:“二弟虽然急流勇退,但忧国忧民之心,无日无之,你这闲云野鹤,只怕做不长了!”
  刘伯温微一摇头道:“不然,伯温自知其短,并不宜久困一角,只宜浪游天下,则耳聪目明,若留在庙廷为官,便变成网中之鱼,瓮中之鳖了!”
  彭莹玉呵呵一笑道:“你所说的其短,在天下百姓心目中,只怕便是大长而特长,二弟又何必太谦?”
  刘伯温亦微微一笑道:“总而言之,刘伯温从此便是闲云野鹤而已!”
  彭莹玉会心的一笑,也就不再发话。
  此时,突见一班男女老少,由张仙儿引领,向这面走过来,张仙儿眼尖,老远就看见刘伯温和彭莹玉从庙内出来,她尖叫了一声,却意外的并没立刻奔过来。
  刘伯温循声一看,原来是张仙儿的爷爷、爹娘,以及张氏的一家老少,便连忙迎过去,向张仙儿的爷爷拱手道;“张前辈别来无恙?为九潭镇人福祚,前辈甘心献出久居之地,仁义之心,可比日月之明!”
  张爷爷此时红光满面,与久病时已判若两人,他亦连忙向刘伯温拱手道:“老朽这条命是刘……先生捡回来的,若说仁义,你为了九潭镇人、南粤百姓立下的丰功伟绩,老朽简直是蚊与牛比矣!”
  、原来刘伯温月前与张爷爷见面时,见他奄奄待毙,细察之下,原来是根基未稳,妄近九龙山龙脉之故,便授以破解之法,又劝他结束隐居生活,重返世间,接近阳气,同受九龙山龙脉的潜移默化之气,张爷爷一一答应了。说也奇怪,自这一日后,张爷爷的病竟霍然而愈,他又是武林中人,内力高强,因此不消半月,便重复健康体魂了。
  刘伯温见了,心中亦大感欣慰,微笑道:“贵祖张公九龄,乃刘某钦佩之人,彼此同为南粤百姓出力,也不必说长论功了吧!”
  张爷爷不由咧嘴一笑,张仙儿眼见爷爷对刘伯温亦十分尊敬,心中不由一甜,俏脸忽然羞红了,也不知姑娘家想起什么微妙的心事。
  这时九潭镇徐镇长、祁烽等人,已发现刘伯温等人已上山来,连忙奔过来,向刘伯温拜谢道:“万事俱备,只待刘先生主持神庙揭幕仪式了!”
  刘伯温当下微微一笑,抬头望一眼阳光,捏指一算,便欣然道:“已近正午时分,神庙揭幕此其时矣!”
  徐镇长与众主事人物一齐向刘伯温躬身道:“道长请!”
  刘伯温欣然向庙门走过去。张爷爷悄声问张仙儿道:“刘先生在九潭镇多日,竟然尚未暴露身份吗?”
  张仙儿叹了口气道:“他为了不惊扰百姓,宁肯自己多做功夫,以求服众,也不愿以刘伯温的名头慑服,九潭镇人,多半未悉。”
  张爷爷不禁仰头叹道:“刘伯温为国为民之心,昭然可比日月!张某人与之相比,简直有如萤火见太阳矣!”
  张仙儿格格一笑道:“爷爷不要尽赞他,我张氏一脉,为南粤人所建的功绩也不少啊!再说刘先生心性淡泊,并不喜欢听人赞语,你越赞他,他就越发肃然了!”
  张爷爷由衷道:“仙儿,你能与刘先生结为异姓兄妹,乃你天大的福气,日后你好自为之了!就怕刘先生不肯让你终身伴随!”
  张仙儿俏脸一红,嗔道:“看你说的!爷爷!好像孙女是送出去的货物似的!”张爷爷快活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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