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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暂渡危机
 
2019-11-21 12:01:09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稍顿,到了节度使府邸,禀报之声,一直往内传,侍卫们带着风仗雨进内,穿过广场,抬头望向大厅。果见正中凳子上坐着一位眉目如画、琼姿配樱桃小嘴的女子,果然美丽动人,只是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怒气。
  明珠站在耶律望身旁,木无表情。
  风仗雨吸一口气,向耶律望抱拳道:“不知将军找在下何事?”
  耶律望神态颇为尴尬,讪讪道:“少侠为何不辞而别?是否本将怠慢了你?”
  风仗雨道:“在下得将军青睐,内心感激,不过令嫒却未容于我,在下又不愿看人脸色,当然离开是最佳之选择!”
  明珠又急又怒:“你,你胡说,谁不能容你?”
  “若能容我者,又岂会事事管制于我?”
  那皇姑耶律芙蓉见他们无视自己,不由怒咳一声,道:“将军好像忘了正事!”
  耶律望连忙长身弯腰行礼,连声应是,回头道:“风少侠,这位是敝国皇姑,昨夜听了本将形容你之事情,十分欣赏你,因此今日早便……”
  他话未说毕,已为耶律芙蓉打断:“耶律望,哀家的事不必你说,退下!”耶律望向风仗雨打了个眼色,依言坐下。
  风仗雨抱拳行礼道:“在下拜见皇姑。”
  耶律芙蓉面带寒霜地道:“你可知道,在我大辽国土,除皇上之外,人人见到哀家均要跪下行礼?”
  “在下是汉人,又不为官,因此只行礼,而不下跪。皇姑是人间之凤,当不会为难一介宋国草民!”
  “如果哀家偏要为难你呢?”
  “哦?原来皇姑一早派人请我来将军府,便是为了故意羞辱草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皇姑以友相待,在下心诚悦服,说不定还能替你办点私事,若是皇姑故意来羞辱在下的,在下有两种心思,不知皇姑想不想知道?”
  “是那两种心思?”
  “第一种心思是辽国为何没有个有容人之量的大人物;第二个心思是悔恨自己为何听见皇姑相召,便乖乖跟他们来此!”
  “放肆!”耶律芙蓉轻骂一声:“你可知在大辽从无人敢这样跟哀家说话?”
  “知与不知,对在下来说,并无多大分别!”风仗雨决定跟她赌一场,若对她低头,他日将要受尽肮脏气,如果押对了,说不定还能脱离节度使府,跟她到上京去。“咱们宋国有句老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又谓士为知己者死,士可杀却不可辱。杀人对皇姑来说,可能是件小事,但却会害了皇姑一生!”
  “胡说!唔,哀家杀人还少?谁能害得了本姑?”
  “人人见到皇姑都敬而远之。若有好事也不敢告诉你,生怕不知在何处犯了你,要脑袋搬家,若是坏事那就更加避而不谈了,当然亦是怕你杀头!”风仗雨说到此,故意拿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粉脸罩霜,但似在极力忍耐。
  “你说完了没有?”
  “当然没有,长此以往,在皇姑身边的人,全是一些希望藉你而高升的人,有真正本事的人,却不会靠近你,因为他们既然有本事,又何需冒被人讥笑,借女人爬上去的臭名,而来接近你?因此你身边的人,必多小人,必多庸碌之辈!这种人在你得意之时,当然会巴结你、奉承你,但在你失意时,只会落井下石。在你危险之时,必然是袖手旁观!”
  耶律芙蓉忽然大笑起来,击掌道:“萧长荣,你出来!”
  一个中年汉子立即自后闪身而出,跪在地上。
  耶律芙蓉问道:“你对哀家是否忠心耿耿?”
  萧长荣道:“卑职若敢对皇姑存有异志者,天诛地灭!”
  “但如今有一个汉人,当着哀家的面骂你是小人,你该怎样办?”
  “卑职将他掳下,先撕破他的嘴,再将他锉骨扬灰,以解皇姑之怒!”
  风仗雨哈哈笑道:“萧长荣,你是枉作小人了!皇姑是什么身份?岂会为你被辱而生气?你太自抬身份了!”
  萧长荣自地上一跃而起,怒道:“小子你找死?”
  风仗雨反问:“是你要在下死,还是皇姑命令你杀死我?若是后者,我无话可说,若是前者,你可能要犯一个极大之错误!”
  耶律芙蓉听他说得奇怪,便不作声。
  萧长荣有点忐忑地问:“我犯什么错误?”
  风仗雨指指自己的鼻子,道:“说不定在下那天心血来潮,肯效命皇姑,我必比你更受重用,我权也必比你高而重,你拍我马屁还来不及哩,今日还想杀我?”
  萧长荣大怒,一拳捣出,风仗雨双脚一错,从容闪开,道:“像你这种莽夫,又怎会是皇姑身前的人材!唉,由你身上,更证明在下之见……那真是真知灼见!”他边说边闪已连闪萧长荣四五招。
  耶律芙蓉冷笑道:“你只会动嘴皮,也算是个人材?”
  风仗雨道:“只因皇姑未曾下令,在下岂敢对他无礼?”
  “好,你若能打倒他,哀家便再听你耍嘴皮!”
  风仗雨大喝一声停手!
  萧长荣不知何事,不由自主住了手,双眼怒瞪着他。
  风仗雨冷笑道:“要打赢你,又何须我动手!”
  萧长荣怒极反问道:“难道要我自己打自己?”
  风仗雨抱拳对耶律芙蓉道:“皇姑请明示,今日与萧长荣之战,是否可不择手段!”
  耶律芙蓉怎会将萧长荣的一条命放在眼内?当下道:“任你使用任何手段!”
  “不管在下用什么手段,皇姑不怪罪?也不生气?”
  耶律芙蓉怒道:“哀家令出如山,怎会自己后悔?他们都可以作证!”
  “多谢皇姑玉成,最后再要求皇姑答应一件事:在未分出胜负之前,皇姑不许出手,亦不能对其他人下令对在下不利,否则便是不公平!”
  耶律芙蓉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快动手,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多谢皇姑!”风仗雨忽然走前几步,到耶律芙蓉身旁,突然转头引颈,在耶律芙蓉粉脸上香了一口!耶律芙蓉虞不及此,不由愕然,风仗雨已经跳后,道:“萧长荣,轮到你去吻皇姑了!看你有没有这种勇气!”
  耶律芙蓉勃然大怒:“臭小子,你……”
  风仗雨忙道:“皇姑千万不要自堕身份,刚才答应过的条件,怎地可以当众食言!”
  耶律芙蓉满脸怒容,胸膛不断起伏着,但心中却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之感,耶律芙蓉虽然曾经有过几个面首,可是那些面首在她心目中,只比狗好一点,谁敢这样当众亲自己?
  那个萧长荣不由傻了眼,结结巴巴地道:“咱们是比武,谁跟你比这个!”
  “你以为我是无赖?”风仗雨一本正经地道:“这已充分表现出在下的勇气及智慧!你只有力,而我则是智!我再问你,是运筹帷幄的大帅有本事,还是冲锋陷阵的小兵有本领要斗力,阁下何不找一头水牛斗?”
  明珠听到这里,忍不住“咭”地一声笑了出来。耶律望连忙伸手拉一拉她的衣袖!
  耶律芙蓉忍着气道:“风仗雨,刚才只能表现你的不怕死胆气,这跟智慧有什么关系?你若能表现出智慧来,哀家便不计较你刚才之无礼行为!”
  “多谢皇姑!”风仗雨行了一礼,再转身对着萧长荣道:“咱们汉人练功夫,先是学挨揍,然后再学揍人!所谓打人三拳,自中一拳,若对方中三拳还不倒,自己中一拳便倒,功夫再好有什么用?”
  萧长荣说道:“咱们辽人学武也如此,这有什么奇怪?故作高明!”
  “好,如今我自己对着自己的胸膛打一拳,如果你也能跟我一样,而还能站着的,便算你赢了!”
  耶律芙蓉说道:“这又得说清楚,如果你轻轻自击,而萧长荣老实用力自击,又怎打出公道来?”
  “皇姑当真聪明,一听便知其中之关节!”风仗雨道:“为了公平起见,在下先往自己的胸膛击下,我用多大力,萧长荣也用多大力,如此要动歪念的,只有他才有可能,而我更无此机会了!皇姑认为如何?”
  耶律芙蓉听他赞自己,又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尊重自己,比其他手下高明多了,故此怒气稍息。为了表示自己公正及有内涵,是以说道:“萧长荣,这是关系到你之荣辱,哀家有言在先,不便多说,你同意否?”
  萧长荣心想自己平日与其他武人对打,中十拳八拳也没事,岂会打自己反倒会出事?当下问道:“可有规定动作?”
  “当然!手势动作、落拳的位置都要一样!”风仗雨道:“你看清楚!”他右拳向内一曲一压,“蓬”地一声击在自己的左上胸,只见他上身向后仰了两下。
  众人想不到他力道用得这般猛,均是一怔,同时心中又都嘀咕起来:“这种打法又怎能奈何得了萧长荣?”
  萧长峰是萧长荣之堂兄,素知乃弟之功夫,虽不如自己,但在辽国也属一流,他心头更加诧异:“他不是说要显示其智慧吗?为何来真的?”
  耳畔却听风仗雨道:“萧长荣,你且慢动手,待在下证实两件事!第一,请问皇姑,在下这一拳是虚的,还是实的?”
  耶律芙蓉自小便跟辽国高人学艺,后来又拜汉人为师,学了十多年武功,自然看得出,风仗雨这一拳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力,当下道:“这一拳清脆玲珑,大家都看得见!你要证实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风仗雨再转头向萧长峰。“萧师傅是辽国有数之高手,目光锐利,晚辈想问的是,在下落掌之处,有没有经脉及穴道?”
  萧长峰沉思了一下,道:“没有。”
  风仗雨道:“好,如今请萧长荣学我一样,自己挨一拳,只要你仍能站得住,便算你赢了!”
  萧长荣见他充满信心,心头嘀咕,但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推却,只好依样往左上胸一击!拳至中途,他眼角瞥及风仗雨嘴角含笑,不由自主地把力道撤了一半。他虞不及此,“巴”地一声,忽觉左脚一阵麻痹,登时站立不稳,一跤摔倒,众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因为这个结果实在太出人意外!
  原来风仗雨学了“神龙玄功”,知道人体尚有一条上纬脉,又算准时间,等气血刚通过该脉与左经脉相触之时,才让萧长荣击下,将气血截断,该脉又通左脚,受击之下,当然站立不稳!风仗雨刚才自击时,气血尚未流至那处,因此击下影响不大,自然站得稳,他人不知有此脉,又怎知此玄妙?
  风仗雨上前要将他扶起,萧长荣拨开他的手,满面通红,自己爬上来。风仗雨道:“请皇姑宣告谁赢了此场!”
  耶律芙蓉觉得萧长荣给自己丢了脸,心头又怒又恨,冷冷地道:“人都已摔倒,还要问么?”
  “皇姑好像有点不高兴,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下可没有使诈?”
  萧长荣怒道:“你使妖法,这算是什么智慧!”
  “这不是智慧难道是力?谁都看得出你心虚,半途撤了一半力,我还未跟你算账呢!”风仗雨道:“如果你认为这是妖法,那在下更替皇姑不值了,嘿嘿,你居然敢在皇姑身前听差!”
  萧长峰说道:“少侠,老朽今年已五十多岁,亦百思不得其解,萧长荣功夫练成怎样,老朽知道,料他绝不会这样摔倒,可否请少侠解释一下,以增见识?”
  耶律芙蓉亦百思不得其解,道:“你不说,只怕萧长荣不会心服!”
  “因为在下算准气血在那个时候会流到该处,在下力击无事,因为那时气血未至。故意说话拖延时间,正是要等最佳时机!气血一至,便叫萧长荣自击,他岂能不倒?”风仗雨问道:“请问这算不算智慧?”
  萧长峰尚在沉思,耶律芙蓉已道:“这当然是智慧的表现,这一场你胜了!胆量、智慧你都有了,武功如何尚待证实!”
  “如果对打,所谓刀枪无眼,在下建议,来个文斗!”
  “如何文斗?你说出来听听!”
  “我与萧长荣并肩而起,同时跃起,谁跳得高,谁便得胜!”
  这种比法,不但比轻功,同时跟内功深浅亦有极大之关系。耶律芙蓉自然不能说不是武功了,当下两人走下大厅,并肩而去。风仗雨喝道:“一、二、三,跳!”
  两人一齐垂腹顿足,吸气拔身而起。只见萧长荣只跃起两丈四五,而风仗雨却轻轻松松跃起近三丈。他见萧长荣身材粗壮,料轻功不是其所长,有十足把握胜之。
  萧长荣跳上大厅,道:“皇姑,卑职轻功不如他,但武功一定可以胜他!”
  风仗雨道:“我早知你不会心服了!好,我便跟你面对面斗一场!不过我有条件!”
  耶律芙蓉秀眉一皴,问道:“你又有什么条件?”
  风仗雨见萧长荣佩刀,便道:“最好用木刀木剑比,如此便不会伤到对方了!”
  萧长荣怒道:“你们汉人有一句话说:将军不离阵上亡,瓦罐难免井边破,你若怕死的,不如索性认输算了!”
  风仗雨故意苦着脸道:“萧兄误解在下的意思了,你是皇姑身前的红人,我若伤了你,难免受责受罚!你若伤了在下,不但没事,还会得到嘉奖,如此公平吗?”
  耶律芙蓉即道:“死伤不论,风仗雨,就算你杀了他,哀家不但不怪你,还要嘉奖你!”
  风仗雨道:“既然如此,萧兄你可得小心了!请将军借一把长剑。”
  耶律望连忙叫人送上几把剑,让风仗雨挑选,风仗雨找了一把趁手的,又道:“萧兄之武功一定不如在下良多,所以在下自我限制,只攻你三招,必要让你负伤;而萧兄攻的招数,则完全不限……”
  萧长荣不待他把话说毕,已大喝一声:“气死我了!”抽刀而出,扑前几步,一口气劈出了七刀!
  风仗雨一闪一避,不反攻一招。萧长荣攻了三十多招,连衣角都沾不到,更暴跳如雷,势如下山之虎。
  萧长峰心中暗叹一声:“你这样打法,不时露出空门,不是输得更快!”却又不便开腔提点他。
  萧长荣放心进攻了五十多招,风仗雨才道:“萧兄你过足瘾没有?如果还不满足,在下可以再让你攻三十招!”
  “放屁,你有本领的,尽管把我杀了!”
  风仗雨心中揣摸着神仙窝石壁上的剑招,看得真切,长剑忽地一圈,向内一削,萧长荣居然闪避不开,手腕中剑,钢刀应声落地!他像遭电击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打死他他亦不能相信自己挡不了人家一招,但事实却是如此!这一场败得他生不如死;倏地弯腰捡起刀来,往脖子上抹去,不料手腕再次中剑,钢刀又再次落地,萧长荣双眼通红,喝道“姓风的,老子输了,我要自杀,关你何事?”
  风仗雨那一剑,却似天外飞仙,有如流星摇曳着,无踪可寻,速度之快,又妙不可言!
  萧长峰及述律超看在眼内,惊在心头,禁不住泛上一个问号:“这一招如果对着自己,又该如何破解?”
  萧长荣要自杀,他俩根本没有反应。
  只听风仗雨道:“萧兄武功本不止此,只是在下不断用话激你,使你露出破绽,方能一招奏效!萧兄若自杀,在下有罪过!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何况你也想以后有机会击倒我,若自杀而死,便永远败给我了!”
  他说得恳切,萧长荣有点感动,忽然向他行了一礼,道:“少侠武功、智慧及胆量均在我之上,萧某输得口服心服!”
  他不待风仗雨有所反应,又向耶律芙蓉跪下,道:“卑职无用,请皇姑处罚。”
  耶律芙蓉讪讪地道:“起来,哀家已说过,胜负不计!”话虽如此,却深觉丢了脸,当下道:“风仗雨,你胜了,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口才也了得!哀家便准你以后都不用跪我!”
  “多谢皇姑玉成!”
  耶律望及明珠直到此刻,心中才暗暗舒了口气。
  耶律芙蓉又道:“哀家问你一个问题!刚才你说亲君子、远小人的道理,不知贵国之人,是否都懂此理?”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道:“懂此理的人很多,但要做到岂是容易之事?”
  “理由何在?”
  “试问有权势的人,谁不爱听奉承的话?谁会爱听逆耳的话?还有些以淫威压人而沾沾自喜,君子就更加离得远了!”
  耶律芙蓉怒道:“你是在借机骂哀家?”
  “不是,我是在骂我大宋皇帝,若非如此,朝廷的庸官怎会这样多?若非如此,堂堂大国又怎会打输给蕞尔小国?因为有本事的君子都不在身边,朝政落在饭桶的小人手中,岂能不败!”
  耶律芙蓉脸色稍霁,道:“因此你不愿在宋国为官,如果我大辽委你为官,你肯不肯干?”
  “在下根本不是做官的料,从未动过此念!”
  “如果这是哀家之念又如何?”
  风仗雨脸色一变,道:“皇姑这不是又来为难在下了?”
  耶律芙蓉道:“你错了,这不是为难,而是看得起你!不过……你若不愿在辽当官,哀家也不勉强,如果要你为本姑效力,你又肯不肯?”
  风仗雨心头一跳,沉吟了一下,道:“在下素来独来独往,懒散惯了,跟在皇姑身边只会惹皇姑生气,若因此而惹来杀身之祸,岂不冤枉?”
  “你若不害哀家、不故意顶撞我,哀家又怎会杀你?你以为哀家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众人听后、心中都暗自好笑。只听风仗雨道:“要我为你效力,也非不可,不过我的条件太多,可能还有点苛刻,只怕皇姑不会答应,如此不如彼此留下好印象,将来有缘还可做个朋友!”
  耶律芙蓉轻叫一声:“你还有条件?”稍顿又道:“且先说来听听。”
  “酬劳我不计较,我这个人最注重尊严及自由,你若不能礼贤在下,又处处规限我的话,在下宁愿逃跑!宋国有句老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我的座右铭!此两点你若不能答应,其他的已免说!”
  耶律芙蓉道:“如果你故意气我、作弄哀家,难道我还要尊重你?你把自己当作皇帝?”“刚才我已说过了,你敬我一尺,我将敬你一丈。又怎会无端端作弄你?”
  耶律芙蓉咬咬牙道:“好,这两点哀家答应你!”
  “皇姑不能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尤其是杀汉人或对宋国有害的事!”
  “岂有此理,哀家若吩咐你办事,你事事说不愿意。我还要你何用?”
  “如杲皇姑能以理说服在下,在下自然会为你办事!”
  耶律芙蓉还在犹疑,耳内却听到萧长峰的“传音入耳”:“皇姑,此子的确是个罕见之人材!此人即使不为你所用,也不能放他回宋,虽他不愿当官,但若跑到义军处,与我作对,将是心腹大患!皇姑慢慢动之以情,消磨其志气,届时何虑不为你所用?即使不行再杀之犹未迟也?请皇姑三思。”
  耶律芙蓉脸色晴阴不定,道:“好,我也答应你,还有没有其他条件?”
  “在下不跪任何辽人,包括贵国皇上,为了避免双方尴尬,最好不要让我跟他见面!”
  耶律芙蓉心想这倒好办,便答应了。“还有其他条件么?”
  风仗雨心中想了一遍,觉得那句“不能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已如一把尚方宝剑,当下见好收帆。萧长峰立即上前拉着他的手恭喜他,耶律望、述律超众人亦纷纷上前祝贺只有明珠心中失落,站在一旁不肯上步。
  耶律芙蓉大喜,道:“将军,午饭还不开上来!”耶律望连忙下令上宴!
  大厅里放了张八仙桌,耶律芙蓉本来想叫风仗雨坐在首席的,又恐一开始待他太好,他会恃宠生娇,是以又打消了主意。明珠故意坐在风仗雨身边,耶律望吃了一惊,暗怪她不懂事。
  酒过三巡,辽人闹酒逐渐显露出来,风仗雨却在此时举杯道:“诸位,在下日后在皇姑身前听令,说不定今后还需仰仗诸位大力协助提携,好让在下日子好过一点!今日在下先敬诸位三杯!”他一口气连干三大杯烈酒,面不改容。
  辽人生活在严寒之地,自小便喝烈酒,最是敬佩好酒量的人,是故立即响起一阵叫好声。三杯过后,风仗雨又道:“日后诸位助我,便是助皇姑,给皇姑面子,因此在下仅代皇姑敬诸位三杯!”他又连喝三杯,众人见他是代表皇姑;连忙回敬。
  耶律芙蓉脸上没有动静,芳心却暗喜,蓦地觉得这汉人有意思,好听的话,尽说在最适合的时间和地方,比身边其他人好多了!不由转头瞟了他一眼,忽然发觉明珠双眼神色有异,心头一动:“莫非这丫头看上他了?”
  风仗雨坐了下来,明珠借敬酒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她喜怒无常,今早说过的话,晚上便可忘记!故此你只能够说,暂渡危机,日后需你担心的事多着呢!”
  风仗雨心头一沉,登时收起胜利的喜悦,但为了了解辽京大内之情况,明知危险,这一步他又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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