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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正邪决战 一触即发
 
2019-11-19 13:42:2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次日乾坤盟一早出发,下午至鄱阳湖,改乘船过湖渡江,一路顺风,至第三天下午,船逆水至黄州,遂上岸改走旱路,大军浩浩荡荡向北进发。
  众人走了半日,前头已传来卓成双的消息:“帅英杰大军已开始南移。”
  铁冠问道:“盟主,咱们去何处布防迎敌?”
  余青玉沉吟道:“目前尚未知道对方要走那一条路……”一顿又问:“卓堂主可有消息传来?”
  手下道:“卓堂主传谓他们走去襄阳的官途,但仍恐他们会在半路改变路线。”
  余青玉道:“帅英杰应不会由大别山南下,因为那里是流星门的基地,而本座又是出身流星门……”他忽又高声道:“转向西北急行!”
  铁冠低声道:“看来咱们的以逸待劳计划要成空了,必须令探子不断来报,否则可能扑空,让帅英杰返回景德镇,重新组织,咱们便费劲得多啦!”
  黄卓敏接道:“取胜的机会亦相对减少。”
  “两位不必多言,这些都在本座的考虑中,如今多说无益,一边打探消息,一边赶路方实际。”当下命令颁发下去,大军急速行进,由于上下一心,斗志昂扬,因此沿途无人有怨言。
  三日之后,已到大悟山下,余青玉恐手下辛苦,下令休息一天,同时等候负责粮草的弟兄。俄顷,探子来报——帅英杰未改变路向,他们同样急行军。如今估计已快至南阳。
  南阳距襄阳不足三百里,若急行军,不需两日便能到达。而由大悟山去襄阳则非三日不可!余青玉当机立断,下令到大洪山附近等候帅英杰!乾坤盟的兄弟也不用堂主鼓动,便奋臂赞成。余青玉只好道:“待到大洪山后,才让大家休息。”
  手下呼道:“盟主,咱们一日之内必定赶到。”余青玉心头感动,更觉肩上担子沉重。
  乾坤盟弟兄并无夸言,一日之内果然到达大洪山,时天已快黑,群豪一边安顿,一边做饭,还派人去打探盖天帮的消息。
  一夜无事,次日余青玉下令原地休息,等候新消息。直至中午,才见一位探子骑着快马,鞭如雨下,赶回来报吿:“盟主,好消息,帅英杰不去襄阳,至新野取小路南下,照如今看来,当会经过大洪山。”
  余青玉大喜:道:“你先休息,请香主堂主到大营商量!”
  大营里挤满了人,大家兴高采烈,纷纷发表意见。就在此刻,外面有人道:“启禀盟主,山字堂和青城派己赶来会合。”
  余青玉喜道:“速请青城派诸位高人和山字堂的香主堂主进来。”俄顷,白云子和霍青锋等人鱼贯而入。余青玉首先将探到的盖天帮动向吿诉他们,又问道:“诸位在路上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白云子道:“启禀盟主,贫道等人听不到什么消息,一路上十分平静。”于是余青玉宣布继续商量对付盖天帮之策,经过一番议论,结果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先从山上滚下木石,阻挡去路,然后面对面决战!
  白云子用兴奋的口吻道:“今战关系到武林正道的生死存亡,斗志方面料无问题,只是实力方面,咱们可有必胜之把握?”
  廖柏夫道:“此役必能取胜,问题在于能取得多大的成绩,还有,一定要将帅英杰铲除掉,否则日后必成祸患!”
  金空空道:“真不成的话,便顾不了什么武林道义,以众凌寡,多派几个人,将帅英杰击败。”
  黄卓敏不无担心地道:“问题是那厮已练成‘潜龙玄功’,即使潇湘子在生,亦未必是其敌手,要杀他必须付出极大之代价。”
  赵北坤道:“黄兄若是害怕者,便由赵某打头阵。”
  余青玉忙道:“各持己见,不可有意气之争,今日在此者,料无一个是怕死之辈。”赵北坤忙向黄卓敏道歉,黄卓敏不以为忤。
  余青玉又道:“以众凌寡,并不光采,何必落人话柄?本座决定与帅英杰决一高低。”
  金空空急道:“盟主一身系武林安危,岂可涉险!”
  余青玉道:“本座需要四名高手协助,乃金护法、白云子、廖护法和郝总堂主!”
  华山掌门穆山光不悦地道:“盟主是看不起穆某,还是看不起敝派?”
  “本座绝无此意,只是此战风险太大,贵派武学颇多失传,若掌门有何闪失,对贵派打击至大,青城派情况不同,最低限度尚有青叶子和黄石子两位道长。”
  穆山光闻言脸色方霁,黄石子道:“盟主此言大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感,以五大高手合击帅英杰,尚有何危险?”
  余青玉笑而不答,问黄卓敏:“黄堂主,你认为本盟若抽调了此五名高手,尚可抵得住帅英杰的手下大将否?”
  黄卓敏沉吟道:“盖天帮的高手东郭西城、布天虹、‘三头屠魔’拓跋跷、“赤发老妖”丁飞羽、‘阴阳仙’葛小小,都不太难对付,那个‘迷魂娇’最令人头痛。”
  青叶子道:“想不到二十年前的魔头全被帅英杰邀来了,这一仗果然艰辛。”
  郝不灭道:“黄堂主少担心,咱们已根据‘迷魂娇’的迷魂药特性,制了些解药,很可能有效。”
  黄卓敏喜道:“若果解药有效,胜望便高得多!就由黄某对付她吧!”
  余青玉心中计算一下,铁冠道人抖能敌得住葛小小,青叶子对付布天虹,但拓跋跷、丁飞羽和东郭西域便没有适合的人选以箝制之,说不定届时只能以众凌寡了。不过盖天帮之各派堂主,已另有足够之大将以应付之。他认为有些事,人太多反而难以得到结论,因此下令散会。
  晚上余青玉再把金空空、章水仙、黄卓敏、廖柏夫和郝不灭几个请来,将自己所担心的事和盘托出。章水仙振嘴一笑,道:“其实盟主根本不用担心,只要五大高手擒下帅英杰,正所谓蛇无首而不行,还怕树倒,猢狲不散?”
  余青玉道:“老实说,本座挑了四名高手,只为他们守定四个方位,不让帅英杰溜掉。”
  郝不灭喜道:“盟主已有信心打败帅英杰?”
  余青玉摇头道:“本座没有取胜把握,但相信可与他一斗,他要胜本座,也得在五百招以外。”
  金空空道:“如此好办,就留下属下一人押阵就可,帅英杰溜掉之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没有败,便绝对不会溜掉,如此一来,廖兄等人便可去对付东郭西城等人。”
  余青玉点了头,道:“料白云子可敌得住‘三头屠魔’拓跋跷,廖护法斗东郭西城,至于丁飞羽么……”他想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郝不灭道:“这个人选当然是属下!”
  余青山说得不错,乾坤盟的大将不如盖天帮,余青玉知道廖柏夫斗不过东郭西城,郝不灭更加不敌丁飞羽,奈何无兵可用。也幸好先在盖天帮总舵收拾了几个,否则更无取胜把握,当下只好道:“暂时这般决定。”
  廖柏夫道:“盟主,与帅英杰,还讲什么武林规矩和道义?只要盟主放得开,以二敌一则应可取胜,反正事后乾坤盟便解散,对你之声誉亦无多大影响。”
  余青玉沉吟道:“待本座再考虑一下才作决定,如今诸位亦该回去休息了。”

×      ×      ×

  次日开始,消息不断传来,帅英杰正率人向大洪山方向驰来,群豪心情振奋,人人加倍努力,储备木石,准备给予迎头痛击。
  群豪备战两日,至第三日余青玉下令休息,最好能多睡一觉,以补连日来消耗的体力,可是乾坤盟上下人人心情既紧张又兴奋,那里睡得着,不时见到有人拿兵器到石上磨。
  探子不断传来消息,帅英杰大军遂渐迫近,路线并无改变,距此只余百里,余青玉直至此时才放下心头大石,全神贯注练功。
  “潇湘子”凌水云的“千树落英掌”,他已练得滚瓜烂熟,而四十九招的“无为萧”亦在最近练成,只是欠缺火候,人人均说帅英杰如今之功力,更胜凌水云全盛时期,余青玉凭此可胜得了他么?
  余青玉把往日师父之敎导回忆一遍,觉得乃师讲述招式时,所说的一番话,对自己大有裨益,有招便有式,有式便有轨迹可寻,有轨迹可寻便有破解之法,故此武学一道,练至高深处,便是出手成招,因环境因形势而变,而不拘于一格。
  凌水云和万象已臻此境界,今日之帅英杰当亦有此功力,但自己呢?余青玉忽生后悔之心,因为发觉此道理太迟了。
  以前凌水云说的许多武学上的秘诀,余青玉限于功力和经历不能理解,今日方能深切体会之,实际字字珠玉,可惜为时太晚!
  假如余青玉敌不住帅英杰,乾坤盟入员虽多,亦无人可以箝制之。
  乾坤盟若在此役垮掉,白道精粹亦将毁于一旦,今后三十年之内,更无可能出现一个能与盖天帮抗衡之组织,换言之,武林将有一段很长的黑暗日子。
  余青玉不敢再想下去,把精神集中在武学上。“无为萧”最后五招之所以难练,乃在于其口诀模稜两可,令人揣摸不准,其实那九招已是“无招”之雏型。这一个道理,余青玉还是在几天前才参悟的。一经参透,所有难题,立即迎刃而解。此亦证明,这九招之口诀,实是由有招迈向无招之钥。
  余青玉一想至此,兴奋莫名,脑海立即泛上此九招之口诀,接着进入冥思……
  次日一早,探子来报,帅英杰大军已在十里之前。群豪立即饱餐一番,准备迎接此一空前之大战。
  探子不断来报帅英杰之位置,由十里而七里,而六里,终于一条人龙已出现在眼底下。
  大洪山下有一条颇宽之路,行人不多,利于急驰,故此帅英杰选择此一条路,当帅英杰撤退时,武当派和丐帮弟子,便沿途不断狙击之,以阻其行程,可惜双方实力悬殊,只能拖迟其一日行程而已。此刻,丐帮弟子和武当派的道士已被甩掉在十里之外。
  景德镇是帅英杰长年经营之地盘,不容有失,因此帅英杰才会改变主意,将攻打少林寺的计划押后,他做梦也想不到,余青玉已攻陷了其老巢,而且早在半路埋伏等待他。
  余青玉见盖天帮的人已至山脚,令旗一摇,木石齐下,挟雷霆万钧之势,向山下的人马砸去。
  刹那间,山下一片惊呼惨叫执着马嘶声,震动了大地,许多人在此情况下做了糊涂鬼。当山路被木石封住后,余青玉首先冲下去,背后跟着无数愤怒的志士,喊杀之声惊天动地。
  帅英杰大声喝道:“镇定点,癞疥之疾,何足道哉!准备应战,东郭总管准备人员突围先去景德镇。”
  话音未落,余青玉人已至山下,高声道:“帅英杰,咱们在此久候了。此处便是你葬身之地,何须另觅墓地。”
  帅英杰脸色大变,但忽然又仰天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能歌善舞的余三公子。”
  郝不灭喝道:“住口!昔日之余三今日已贵为盟主,你还敢口出狂言。”
  帅英杰冷哼一声:“对你这种败军之将,本座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余青玉冷静地道:“总堂主何须与他一般见识,帅英杰,今日正邪决战,势所难免,相信你不会临阵逃脱吧!至于景德镇,你已不必去,盖本座已替你接收了。”
  帅英杰强抑心头怒火,沉声道:“乳臭未干之小子,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谁人肯替本座将他擒来?”
  话音一落,便见人丛中跳出一个身子矮小如同小童、左颊长着一大团黑斑,右颊雪白的妇人来,格格笑道:“对付这种乳臭未干之小子,当然由小妇人出手最适合,余三,你见至老娘,还不赶快过来受死。”
  铁冠道人道:“捉拿女妖,乃贫道之看家本领。矮婆,来来!把压箱本领施展出来,让贫道看看你有多大的道行。”
  “阴阳仙”葛小小怒不可遏,尖叫一声,自腰上抽出一根长鞭来,手腕一抖,鞭梢凌空打了个圈,突向铁冠道人缠去,道:“老娘就先拿你这牛鼻子开刀。”
  余青玉道:“帅英杰,你若是个人物的,便自个动手吧!”
  帅英杰嗤之以鼻,道:“令师若在生,本座自然要讨敎一下,凭你这小子,还无资格与老夫见高低。”
  那“三头屠魔”拓跋跷乃西夏人,只见双额长了两个大肉瘤,故得此外号,闻言走了出来,道:“帮主说得不错,杀鸡焉用牛刀,待属下将他擒来。”
  白云子手持拂尘和长剑走了出来,道:“无量寿佛,施主亦无资格与盟主对阵,还是让贫道陪你玩几招吧!”
  拓跋跷怒道:“你青城派数次与我为敌,老夫早就想找你算帐了。”当下两人便斗在一起。
  “不必浪费时间,弟兄们一齐击吧!”盖天帮的人立即找人厮杀,那边厢的乾坤盟上下,早已憋了一肚子气,叫声来得好,舍命相陪,刹那间,兵刃碰撞声和喊杀声震耳欲聋。
  盖天帮的大将武功较高,但人数却是乾坤盟这边占优,因此赵北坤、梅飞雪等人冲进人群,如虎入羊群!
  “迷魂娇”萧云娇格格大笑,施施然走前,也不见她如何作势,她经过乾坤盟义±的身边,便见有人突然倒地,任人宰割。
  黄卓敏抽出他成名武器“铁算盘”来,喝道:“臭婆娘,只懂施毒,有本领的,便把老夫放倒。”言毕直向她飞去!
  萧云娇待他来至身前五尺,方扭腰道:“这又有何难!倒也倒也!”谁知黄卓敏并不倒,铁算盘向她头顶砸下!萧云娇只道他闭住呼吸,心中冷笑一声,忖道:“哼!只要老娘的药粉有一丁点钻入你鼻孔,饶你奸似鬼,闭住呼吸,也要吃老娘的洗脚水。”
  当下在格斗中,趁机大撒毒粉,衣领内,袖管内均有无色无臭之毒粉飞出来,由于解药难制,因此只有堂主以上的头目方获派发,因此旁边的人纷纷倒地,而任由斜方鱼肉。
  黄卓敏居然没事,他精神为之一振,叫道:“解药有效,没有解药的,速速离开!”他手上的铁算盘重七斤,挥动时,算子撞及柱子,哗啦啦地响个不停,扰乱敌人听觉和心神,甚是霸道。
  萧云娇心头吃惊,毒粉无效,只好凭真本领见高低,当下抽出长剑来,与黄卓敏斗在一起。
  帅英杰见几许旧将均反戈,心头恚怒,下令道:“萧堂主,速取其首级见本座。”他见她迷药失效,语气便不再客气,可是论真实本领,黄卓敏在其上,能保住生命已是上上大喜,要想取对方首级,谈何容易。
  五十招过后,黄卓敏已稳占上风,遂笑道:“萧姑娘,你听见没有?以前帅英杰对你言听计从,全因你之迷药,如今迷药失效,便不要你了。”
  萧云娇笑嘻嘻地道:“那你要不要老娘?”
  黄卓敏笑道:“老朽年老气衰,一个人收纳不了你,还待本盟收纳你吧!”
  他一语双关,萧云娇又羞又怒,喝道:“黄卓敏,老娘今日若杀不了你,便从此绝迹江湖。”
  黄卓敏冷笑道:“绝迹江湖?你做梦,今日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萧云娇也知自己不如对方,不敢再说话分神,全神应付。
  “赤发老妖”丁飞羽,人如名又高又瘦,发如其号,赤发披肩,慢慢走出来,声如洪钟地道:“老夫丁飞羽,你们有谁敢应战?”
  郝不灭持刀而出,道:“老妖,待老夫陪你玩几招。”
  丁飞羽斜乜他一眼,微哂道:“报上名来!”
  “老夫郝不灭。”
  “便是以前那个不自量力,创立什么快刀门的老匹夫,论资格,你还不足与老夫一斗,也罢,且先拿你开刀再说。”
  郝不灭大怒,挥刀道:“老匹夫大言不惭,斗过方知高下,”他刀法以快著名,但丁飞羽的轻功十分到家,他一连攻了七刀,丁飞羽不挡不格,竟连一片衣角也沾不到。
  紧接着布天虹和青叶子也交上了手,廖柏夫则首先向东郭西城搦战。东郭西城仰天一阵大笑:“八年前你已非老夫对手,今日竟然前来找死?此等不畏死之勇气,敎老夫好生佩服。”
  “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此一时彼一时也!东郭兄,念在你我一场同袍,老夫不厌费唇舌,要向你招降。”廖柏夫道:“你是聪明人,当知邪不胜正之理,弃暗投明,不单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且可为武林立下大功。”
  东郭西城怒极反笑:“廖柏夫,老夫不骂你背主反戈,贪生怕死,你反来劝我,今日便敎你这不知死活的老匹夫,知道何谓明何谓暗。”
  廖柏夫沉声道:“你既然执迷不悟,老夫亦不欲多言,掌底下见功夫吧!”两人都是以掌力见称,一交上手,便拼命相扑,把地上之沙石都激飞上天。
  梅飞雪亦找上盖天帮武字堂的堂主夏英仪;赵北坤则与海字堂堂主练魂对垒;阳散云与刚由成字堂堂主升上副总管的冼铁镜,已斗得十分激烈,其他人亦纷纷找上对手,姬兰君和金空空夫妇,则始终站在余青玉之左右。
  帅英杰看也不看他一眼,金空空低声道:“盟主,莫中其计,一定要沉住气!他们盖天帮多次受挫,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已今非昔比。”
  余青玉笑道:“放心!本座才不会中其狡计。”
  忽闻帅英杰叫道:“快请副帮主来!”
  据消息显示,余修竹至今仍是盖天帮之副帮主,是以余青玉立即张起来。果然不久见到余修竹大步而来,抱拳问道:“未悉帮主传属下有何吩咐?”
  帅英杰道:“令郞在对面,身边有手下拥戴!而本座则孤零零一个,请副帮主与本座一道。”
  余修竹惊疑不定,犹犹疑疑地走过去,帅英杰似没事般,笑论群豪武功之高低,豪气干云,目空一切。
  余青玉转头望四周,见乾坤盟大将多数占上风,不过盖天帮的喽啰又似乎人多势众,又占了优势,经过顿饭工夫之决斗,双方死伤人数不断增加。他表面上恒静如常,实则心情如波涛汹涌。
  自从他知道父亲投降帅英杰,乃忍辱负重之后,心中愧意,越来越沉。此刻帅英杰又将父亲召到身边,心情更是紧张,奈何形势不容他开腔,提醒父亲小心。
  帅英杰忽道:“副帮主,令郞年纪轻轻,便能够使这许多人归其麾下,单只这份本事,似已在你之上。”
  “属下一向愚昧……但帮主也说错一句话。属下与那逆子早已断绝父子关系,他早非属下之子。”
  帅英杰哈哈笑道:“本座并无说错,说错的是你。”
  余修竹暗吃一惊,暗中提气戒备,脸上却堆下惶恐之色,道:“属下几时说错话?请帮主指点。”
  帅英杰脸色一沉,哈哈笑道:“你倒会装蒜!上次你自景德镇北上,不是说余青玉半个月之内,必无法攻进总舵么?为何只几天工夫他便可以由景德镇来此,候我大驾。岂非你对他仍有父子之情?若非念在你未曾犯过错的份上,今日老夫便饶不了你。”
  余修竹急道:“属下离开时,总舵的确尚安稳如同泰山,岂不知……”
  帅英杰截口道:“你不必多言,你擅自离开险地,已是错误,否则总舵又怎会这般早失手?”
  余修竹忙道:“那是属下估计错误而已,并非……”
  “本座自然相信你,否则还能站在这里么?副帮主,你与余青玉真的已断绝父子之情,等下本座若动手杀他,请莫怪我。”
  余修竹暗中咬咬牙,道:“帮主要杀谁放谁,属下本就不能改变之。若帮主肯代劳者,属下荣幸之至。”
  帅英杰哈哈笑道:“有你这句话,本座便放心了。”
  余青玉高声道:“帅英杰,你有种的便与本座决一死战。”
  帅英杰冷冷地道:“你又非赶着赴阎王之宴,何须焦急?等下总不会让你闲着。”
  金空空低声在余青玉耳畔道:“盟主,待他们败了才动手,如此对咱们更加有利,老郝己经不行啦,待属下去接他。”
  余靑玉转头一望,见郝不灭一件上衣后背全为汗水所湿,被丁飞羽迫得连连后退,急道:“快去!”
  金空空走至两人中间双掌齐出,死一招便将他俩分开,口中道:“总堂主有事要你去办,快走!”
  郝不灭知道他是顾着自己的面子,心中暗暗感激,走至余青玉身边,谁知余青玉请他派人暗中调査余青峰的下落,并要他速速回报,郝不灭应声而去。
  梅飞雪对夏英仪已取得了上风,“梅花剑”使至精妙处,每出一剑,剑尖必泛几朵梅花,把夏英仪紧紧裹住。
  “姓夏的,本盟有好生之德只要你投降,便留你一条命。”
  夏英仪偷眼望一望四周之形势,双方互有胜负,形势尚未明朗,一时难以委决。可是他这一分神,耳畔忽闻梅飞雪喝道:“看!”猛觉肩上一冷,已中了一剑。
  梅飞雪喝道:“再不决定,来不及了。”他加紧施为,把压箱本领全使出来,夏英仪只见剑光白茫茫,不见其人影,心头一惊,脱口道:“好!答应你!”
  梅飞雪稍松攻势,道:“先抛兵刃。梅某一言既出,决不悔改。”夏英仪抛下兵刃,梅飞雪身形一晃,欺近其身,左手食中指在其腰上一戳,喝道:“把他缚住,好好看着。”他举袖拭去额上汗殊,移开几尺,长剑斜飞,绞掉一名盖天帮的啰喽的手臂,让其手下抽身而退。
  赵北坤虽然骁勇,但其对手练魂,乃二十年前豹隐的魔头,当年名头只稍次于丁飞羽和拓跋跷,百招过后,已感力不从心。
  那练魂使的是一对短戟,招式十分狠毒,把赵北坤的刀法紧紧箝制住,因此百招过后已身中三戟。幸好阳知雨就在旁边,见状连忙撇了啰喽,接下了他,道:“堂主且休息一下。”
  论功力阳知雨不但在赵北坤之上,还稍胜郝不灭半分,其应变能力就更非赵北坤能及,是以他虽然只以一对肉掌应战,仍可将练魂的一对短戟压住!当然适才他的对手不强,消耗有限,而练魂已恶斗了一场,此消彼长,亦有关系。
  那边厢的葛小小长鞭挥舞,把铁冠道人迫于身外七尺,使他只有挨打之份儿,铁冠自然了解长兵器利于远攻之道理,但他沉得住气,不急于强攻,只以小巧身法闪避,一边摸对方鞭法之变化,他以为数十招之后,葛小小气力必然稍衰,届时自有机会近身,谁知葛小小数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长鞭使得风雨不透。
  铁冠心中骂道:“让这臭婆娘展尽威风,今日道爷这张脸往那里搁?”心中一急,计上心头,忽然向旁急跃过去。
  葛小小喝道:“哪里跑!”长鞭毕啪一声,如影随形,紧跟着铁冠向其后背抽去。
  好个铁冠临危不乱,左手长剑,挑开一名盖天帮喽啰的单刀,左手拂尘迎头击下,但闻一声惨声起,铁冠左腿一勾一踢,那喽啰的身子向后飞起。
  就在此刻,葛小小的长鞭刚至,卷住了喽啰,铁冠一个倒飞,撞进葛小小的怀抱,人未进,长剑已反手向其心窝扎去。
  葛小小吃了一惊,左手匕首忙不迭一挡,“当”的一声,葛小小乘机后退,但铁冠早料到她有此一着,脚尖一点,一个风车大转身,只待对方挥出长鞭,一标前,右剑左拂尘,展开凌厉攻势。
  葛小小的一柄匕首如何撑得住两件兵器,敌人近身,她长鞭无所用,只好不断后退。她退铁冠立进,形势恰好与刚才相反。
  铁冠哈哈笑道:“臭婆娘,如今你知道道爷的厉害吧!还不快快抛鞭受缚。”
  “放庇!牛鼻子连替老娘端洗脚水的资格也没有,竟敢要老娘投降。”
  铁冠大怒,冷冷地道:“那么道爷只好送你上西天了。”他恐对方脱围,发挥长鞭的威力,长剑主攻,拂尘侧击,将对方的退路封死。一轮急攻,葛小小身上已连中三剑,但仍十分勇悍。
  铁冠道:“再不投降,恐来不及了。”
  葛小小喝道:“少放臭屁,老娘是什么人?岂会学你这等狗贼投降?”她说话分神,铁冠长剑过处,又在其身上添了一道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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