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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家探严亲 还将假作真
 
2019-11-04 17:22:26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小玉姊见石元朗身旁多了一位小师妹,脸上稍现惆怅之色后,很快的就恢复常态,亲热的接待他们。
  昨天晚上小玉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石元朗没能仔细地打量她,今天仔细打量之下,小玉姊脸上已很少儿时中的记忆了,十三四年的时间,不是一个短的日子,女人的变化又大,要不是心理上有准备,若是路上骤然相遇,石元朗真不敢相认她就是他念念不忑的小玉姊。
  不知怎的,石元朗观在心情,好像有点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说不出的惆怅。
  石元朗这副怪异的表情,首先发觉的并不是小玉姊,反而是翁秀秀。
  翁秀秀微微一颦秀眉道:“师哥,那里不对了,你在想什么?”
  石元朗没有答理秀秀,却大着胆子去握小玉姊的手,同时,口中轻轻的叫了一声:“小玉姊……”
  石元朗伸出手却落了空,并没有握到小玉姊手,原来,小玉姊无由的脸色一变,脚下一缩,居然使了一招移形换位的步法,退出一丈开外,同时,轻叱一声,道:“石头,你要干什么?”
  石元朗一怔,道:“你为什么这样怕我?”
  同时,翁秀秀也发出一声惊呼道:“你什么时候练就了一身这样高的身手?”
  秀秀这话,其中却大有文章,她只是这三四年来未能返回“天风庄”,换一句话,小玉姊三四年前的情形,是知道得非常清楚,更进一步说,小玉姊在三四年前,根本没有这副身手。
  秀秀这一句话,在石元朗脑中有着惊雷一击的效果,使得石元朗心中一动,若有所悟地“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小玉姊……”
  小玉姊脸色再次一变,道:“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身形急晃,就街夺门而出。
  秀秀微微一笑道:“你还走得了么!”右手一挥,袖中射出一道红线,缠住了那小玉姊双褪,小玉姊作势待动之际,双腿一竖,那能拔得起身形来,身形未能拔起,重心却因此一失,双腿被秀秀一拉,身子便倒了下去……
  石元朗抢步向前,左手托住小玉姊即将倾倒的身子,右手五指一翻,封住了小玉姊三处穴道,然后,轻轻一带,把她放在椅子上。
  说来这真是出乎意外的收获,石元朗其实并没有怀疑她不是真的小玉姊,只是想到昨晚杀人的手段感到有点微憾,因而在欢娱的神色中带上一丝惘怅之色。
  谁知道这位小玉姊心中有鬼,聪明过份,以为石元朗看破了她的身份,生怕石元朗借着握手形式出手来扣她的腕脉,这才晃身退了出去……
  偏巧翁秀秀是知道小玉姊不会武功的,因而失惊叫了出来。
  诸般巧合,使石元朗恍然悟出了这位小玉姊的假身份,这一来,那能让她逃出手去。
  妙的是翁志浩为示大方,好让石元朗与假小玉有非常轻松的谈话机会,而安排侍候的人远离在花厅之外,因此假小玉被擒了,还没有人一知道。
  石元朗与秀秀向假小玉左右一坐,把假小玉夹在中间,秀秀轻声道:“我们先问你一句话,你是要活呢?还是要死?摇头表示要死,点头表示要活,快,快表示!”
  假小玉居然怕死连连点了四五次头。
  秀秀道:“师哥,解开她的穴道,好问她的话,她要敢惊动庄中之人,咱们就先把她杀了,再图出庄之策。”
  不待石元朗答话,那假小玉又是连连点头不已,表示她绝不会惊动别人。
  石元朗解开她的哑穴,但没有拍开她被制的身手,石元朗第一句话便问道:“你们把小玉姑娘怎样了?”
  假小玉道:“她在去年死了。”
  石元朗凄然低下头,流下了二行英雄之泪。
  秀秀道:“他怎样会死?”
  假小玉道:“她的病发了。”
  秀秀道:“她的病虽然没有完全好,但也不会发病致死。”
  假小玉望着秀秀道:“姑娘你好像很知道小玉的事。”
  秀秀脱口道:“我当然知道……废话少说,说!她怎样会发病?”
  假小玉道:“这三年以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再服药,自然发会病了。”
  秀秀道:“为什么不给他们服药?”这句话好像问得奇怪,其实以秀秀的了解来说,这话问得一点也不奇怪,不但不奇怪,而且是正是重点。
  假小玉道:“谁管他们的死活。”
  秀秀奇道:“难道你们庄主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翁志浩最关心他们的病情了,如说他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那就成了怪事了。
  那假小玉反问道:“庄主为什么一定要关心他们的死活?”
  翁秀秀一皱双眉道:“你来‘天风庄’有几年了?”
  假小玉道:“算来也二年多将近三年了。”
  翁秀秀道:“你贵姓?如何称呼?”
  假小玉轻叹一声道:“我雄蜂娘子在江湖上可也不是一个无名之辈……”
  翁秀秀点头一笑道:“你原来是雄蜂娘子,小妹倒是久仰了。”
  石元朗忽然也说话了:“你是怎样到‘天风庄’来的?”
  雄蜂娘子道:“你们看,我这双手忽然粗得成了两把锉刀,因此前来求医,于是便被庄主留下来了。”
  翁秀秀道:“你这双手掌的病叫‘熊掌风’,虽然是怪病之一,但并不难,庄主怎会替你医不好?”
  雄蜂娘子脸上涌上一道欣喜之色道:“姑娘会医这种病?”
  翁秀秀点头道:“会!”
  雄蜂娘子道:“你能不是替我医?”
  翁秀秀道:“可以,只是……”
  雄蜂娘子道:“只要姑娘能替我把病医好,姑娘要什么报酬我都愿意照付。”
  翁秀秀道:“我不在收任何报酬,我只要你帮我们查清‘天风庄’的情形。”
  雄蜂娘子点头不迭地道:“可以,可以,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我能做的一定尽力替你们做好。”
  秀秀道:“你先告诉我,庄主为什么不替你把病医好?”
  雄蜂娘子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他能吗?”
  秀秀一怔道:“难道他不能?”
  雄蜂娘子道:“他当然不能。”
  秀秀自言自语道:“这就怪了……”
  雄蜂娘子道:“一点也不怪,他根本就是骗人的,你若要他真替人医病,那可比登天还难。”
  问题就在这里了,可是秀秀当局者迷,又兼关心过甚,她这样聪明的人,居然陷于困惑之中,而没有想出其中道理。
  倒是石元朗比较客观,轻咦一声道:“莫非这位庄主是假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秀秀听得一震,拍腿道:“对,他一定是假的……他怎会变成假的呢?”这个问题又叫人想不通了。
  石元朗道:“他是不是假的,现在还言之过早,也许他只是失去了医病的能力,也许他是迷失了本性,总之,其中原因很多,也不能认定他就是假的。”
  秀秀点头道:“师哥说得是,我们得慢慢的查明了,……大姊,你贵姓呀!”
  雄蜂娘子道:“我姓杜。”
  秀秀道:“我可以叫你杜大姊吗?”
  雄蜂娘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嘴巴一愣,过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你叫我杜大姊?”
  秀秀道:“你年纪比我们大,叫你一声大姊也是应该的。”
  雄蜂娘子大受感动,诚挚地道:“姑娘……”
  秀秀截口道:“我叫云秀,你就叫我秀妹好了。”她的脑筋动得很快,把“秀秀”两字改成了一个“云”字,这样就不会对她的名字胡思乱想了。
  石元朗也一下子拍开了雄蜂娘子被制住的穴道,道:“杜大姊,得罪之处请你原谅,小弟向你陪罪了。”说着,抱拳向雄蜂娘子行了一礼。
  人就是这样,人抬人无价宝,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雄蜂娘子人在“天风庄”,可也受尽了委屈,石元朗与秀秀这份情谊,可就把她的心完全争取到了。
  雄蜂娘子慨叹一声道:“承两位看得起我雄蜂娘子,叫我一声大姊,好,大姊就交了你们兄妹,你要大姊帮你们什么忙,请说。”
  秀秀伸手拉住雄蜂娘子的一只粗手道:“大姊,别的话慢慢说,让小妹看看你的手。”
  雄蜂娘子道:“我这手暂时还是不医它好,要是被他们看出了破绽,反而不好的。”
  秀秀点头道:“大姊说得也是,但小妹先替你减轻一些痛苦吧。”
  雄蜂娘子逗趣地道:“你说说看,我有什么痛苦?”
  秀秀一笑道:“大姊,你想考小妹,小妹可是货真价实的行家哩!你听着,你这双手掌,每当子丑交会之时,奇痒入骨,苦不堪言,是也不是?”
  雄蜂娘子愕然点头道:“对!对!对!大姊又没说,你怎样知道的?”
  秀秀笑道:“这就叫‘行家’,大姊,你交了我这小妹,小妹就送你今晚一个舒服的睡眠吧。”说着取出一根金针,刺入雄蜂娘子“少府”穴,接着双掌一台,便在雄蜂娘子手掌上揉压起来。
  也不过片刻时间,只见刺在“少府”穴上金针端头,冒出一粒小水珠,接着,小水珠一颗一颗跌落下来,秀秀顺手取过一只杯子接住那些水珠,只见那些水色深黄,奇臭无比。
  石元朗掩鼻道:“秀妹,快把它倒了,臭死人了。”
  秀秀微微一笑,取出一料丸药,投入杯中,说也奇怪,那粒丸药投入杯中之后,臭气立时消失了。
  秀秀端起那杯子向雄蜂娘子口边送去道:“大姊,把它喝下去!”
  雄蜂娘子道:“小妹,别开玩笑。”
  秀秀正色道:“大姊,小妹不是开玩笑,你放心,不会难吃和恶心的。”
  雄蜂娘子闭起眼睛把那杯水喝了下去,说起来真教人难以想象,真的,那杯水一点也不难喝,更无恶心之感。甚且也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使她的胸域为之一朗。
  接着秀秀又替雄蜂娘子另一只手如法治疗了一遍,然后收起金针道:“大姊,这不是根治之法,但可以保你一个月之内身心舒畅无比。”
  雄蜂娘子大喜道:“小妹,谢谢你,大姊可好久没有睡过一次舒服觉了。”
  秀秀道:“自己姊妹谢什么,大姊,我们想在庄中留下来,你能想办法么?”
  雄蜂娘子道:“不用我替你们想办法,庄主的本意就是要我把你们留下来。”
  接风宴摆在大厅上,席上居然连“鬼王门”的人也在座,此外,便是庄主和秋月霞与雄蜂娘子了。
  秀秀对这位父亲身份的庄主看得很仔细,现在,她再不需找其他理由了,因为这位庄主虽然像极了她的父亲翁志浩,但她敢肯定的说,他绝对是一个冒牌的人,因为,一个冒牌的人,再会模仿也逃不过起了疑心的亲人的眼光,何况,这位假庄主自觉大局已定,庄中庄丁,差不多都换了自己的心腹人,就算还有几个原来的老人,在积非成是的情形下,已看不出他是真是假了。
  所以,时间一久之后,这位假庄主的本性,就渐渐的显露出来了,他这显露出来的本性,别人不觉得,秀秀却是一目了然,心底雪亮。
  秀秀暗中扯了一下石元朗的衣襟,把她的感觉用暗示告知了石元朗,只把他视为“天风庄”庄主,而不把他当作父亲。
  石元朗方待动脑筋的时候,秋鹏却端起酒杯向石元朗一照道:“石老弟,真是山不转路转,想不到我们居然算得上是亲戚了,来!老夫敬你一杯。”语气变了,态度也变了,大侠成了老弟,老汉成了老夫,秋鹏这人像女人一样,变得好快。
  石元朗笑着和他对了一杯,但没有说什么话。
  秋鹏却又说话了:“石老弟我们既然算是亲戚了,老夫的‘鬼王叉’老弟可以归还了吧。”
  在这酒宴席上便出这一招,也倒真厉害。
  石元朗还真有点接不下腔来,秀秀可就不同了,她接着一笑,道:“秋前辈,你们‘鬼王叉’行道江湖,威名赫赫,就只有用这种方法要回‘鬼王叉’么?”
  人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秀秀却是诚心想生事,想在“天风庄”搅起一场纷争,以便相机行事。
  秋鹏对石元朗不敢马上翻脸,对秀秀他可就不那么想了,当下脸色一变道:“姑娘,你这是什么话,老夫难道会怕了你们不成,只不过是看在庄主面上,不愿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而已。”
  秀秀道:“不怕我们最好,那你就照规矩行事吧。”
  “天风庄”庄主哈哈一笑道:“秀姑娘,不知可否容老夫说一句话?”
  秀秀道:“不敢,庄主请说。”
  “天风庄”庄主道:“‘鬼王叉’起因于老夫与秋翁之间的误会,现在老夫与秋翁之间的误会已经消除,而‘鬼王叉’又是从老夫转手与石老弟,不知石老弟可否看在老夫薄面,将鬼王叉带给老夫?”
  秀秀没让石元朗接话,抢着又说:“庄主有所不知,我石大哥实有不能将‘鬼王叉’退还之苦衷。”
  “天风庄”庄主愕然道:“你们有苦衷,这个,老夫就不便说话了。”
  阴不诚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却轻轻笑道:“有什么苦衷,何不说出来听听,大家也好想个从权变通之法。”
  秀秀道:“好吧,你们既然要听,我就替石大哥直说了吧,因为这‘鬼王叉’是假的,所以,石大哥不能还给你们,如果还给了你们,将来‘鬼王门’找上门来,我们就无以交代,而成了惹火烧身的无辜者了。”
  秋鹏大叫一声,道:“胡说,我们的‘鬼王叉’怎么是假的?”
  秀秀道:“你说你们的‘鬼王叉’不是假的,那我问你,这只‘鬼王叉’上怎么会有毒?”
  秋鹏道:“没有毒呀!”
  秀秀向石元朗要过“鬼王叉”,向秋鹏一递道:“你说没有毒,那你就自己看吧。”
  秋鹏伸手来接,秀秀一缩手又道:“这只给你看看,可不是还给你们啊。”
  秋鹏暗骂一声,道:“死丫头,东西到了老夫手中,可就由不得你了。”伸手将“鬼王叉”接了过去,便向怀中一揣。
  忽然,秀秀大叫一声,道:“你看你的手,怎么罩上了一层黑气!”
  秋鹏低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将揣入怀中的“鬼王叉”抛向地上,接着吃了一大把解毒药丸。
  秀秀弯腰检回“鬼王叉”,自言自语地道:“你们不是冒充的鬼王门中人吧,怎会接不下这‘鬼王叉’呢?我听说‘鬼王门’有一个规矩,如果能收回‘鬼王叉’,鬼王门中人就要无条件的为持叉人做一件事,不知此话可是当真?”
  她说这种话,也不知用心何在,但却见秋鹏与阴不诚的脸色一变再变。
  这时,秋鹏吃过一把自己的解毒药丸之后,手上的黑气尽消,显见那“鬼王叉”上的毒气,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仔细想一想,秋鹏便有着一种上当的感觉,这种丢人上当的感觉,使他大为恼怒,当下大喝一声,道:“丫头,过来,老夫要活劈了你。”
  秀秀已经坐回自己座位上,笑笑道:“君子不与牛斗力,要讲打,请石大哥代劳。”
  石元朗摇了一摇头道:“你这可把我也骂上了,好吧,我就代你接接秋前辈的高招。”一推座位,走了出来。
  “天风庄”庄主闪身插在他们当中,笑呵呵地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小误会总有解决的办法,何必急于一时,两位请回座喝酒。”他先劝石元朗回了座位,又向阴不诚使了一个眼色,阴不诚也出面将秋鹏劝回。
  这样一闹,这顿酒当然吃得不痛快,酒宴过后,秋鹏冷笑一声,扭头而去。
  秋鹏一走,他们一伙另外三个人,当然也走了。厅中只剩下“天风庄”庄主和雄蜂娘子与石元朗师兄妹四人了。
  “天风庄”庄主请石元朗转到间小花厅喝茶谈话。
  “天风庄”庄主开口便笑呵呵地向秀秀道:“秀姑娘,说来老夫算是你们的姐夫,不知你可愿听姐夫一句劝告之言?”
  秀秀笑道:“老姐夫,你不要说,小妹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老姐夫”这声称呼,颇有调侃的意味。
  “天风庄”庄主道:“你知道老夫什么意思?”
  秀秀道:“还不是想劝小妹将‘鬼王叉’还给他们是不是?”
  “天风庄”庄主哈哈一笑道:“聪明的小姨妹,你当然也知道请你还给他们的深意。”
  秀秀点点头道:“说实话,我们也不是敲竹杠的人,据有‘鬼王叉’再有天大的好处,也不会放在我们眼里,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老姐夫,要不是为了老姐夫你,我们早就把‘鬼王叉’还他们了。”
  秀秀真有唬人的天才,唬得“天风庄”庄主一愣一愣地道:“为了老夫?”
  秀秀道:“老姐夫,你不要不相信,小妹说出来你就明白了……”
  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又道:“鬼王门的‘鬼王叉’例不轻发,发出之后,亦向不轻言收回,记得二十年前,鬼王门门主的女儿私恋外人,最后逃门私奔,气得当时鬼王门主发下‘鬼王叉’,甚至连自己女儿都不顾,一并处死。老姐夫,你也不想想,月霞姐比得上当年门主女儿的身份么?将来你们的结果如何?可想而知……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姐夫如果有力量与鬼王门抗衡,鬼王门也就无可奈何了,你说,我们借故不把‘鬼王叉’还给他们,是不是为了你?”
  “天风庄”庄主点头道:“小妹说得甚是,可是为了老夫而叫你们受过……”
  秀秀截口说道:“老姐夫,你说良心话,你叫小玉姊将‘鬼王叉’送给石大哥,是不是有点存心不良,暗存移祸江东之意?”
  “天风庄”庄主哈哈大笑道:“小姨妹聪明过人,老姐夫不敢相瞒,当时老夫确有不良之心,想不到石老弟胸襟如海,不但不念旧恶,反而把‘鬼王叉’一肩承担了过去,倒叫老夫好不惭愧。”
  秀秀冷笑一声,道:“老姐夫,说句不怕你难过的话,石大哥之把‘鬼王叉’接了下来,完全是小玉姐之故,希望你老姐夫好好对待我们小玉姐……哼……哼……哼……”
  “天风庄”庄主连声道:“小姨妹,你们放心,老夫一定不会亏等你们小玉姐,其实过去老夫就一向待你们小玉姐很好,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她。”
  秀秀笑道:“不用问了,我们只道你对她好,所以才不自量力地替你挡灾。否则,我们只要袖手旁观,就有得你老姐夫头疼了。”
  “天风庄”庄主哈哈大笑道:“小姨妹说得是,老夫甚是感激不尽。”
  秀秀道:“不用感激了,我们不是为你,为的是小玉姐,你只能算是秃子跟着月亮走了……”
  “天风庄”庄主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只要能够免祸,秃子跟着月亮走又何妨。”
  雄蜂娘子这时插嘴道:“庄主,秀妹的话令人忧心,你说如何是好?”
  “天风庄”庄主道:“老夫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请石老弟与秀妹暂时留下来,只不知你说不说得动他们?”这倒好,当面拐着弯说法。
  秀秀一笑道:“老姐夫,要我们留下来不难,但小妹有个条件。”
  “天风庄”庄主道:“什么条件?但凭吩咐。”
  秀秀道:“老姐夫,石大哥和小妹都是很爱在书中找消遣的人,我倒想在不妨碍您的情形之下,看看您的藏书,不知您愿不愿意?”
  “天风庄”庄主爱的是女人与酒,书籍他是一点兴趣没有,乐得大方道:“行!行!行!只要你们高兴,三间书房,随你们看。”
  雄蜂娘子接着道:“庄主,把他们的卧室也安置在书房,好不好?”
  “天风庄”庄主点头道:“小玉,你这弟妹可是我们的靠山,只要他们高兴,怎样安排都可以,你看着办吧。”
  雄蜂娘子道:“庄主,那我就领他们去看书房了。”
  “天风庄”庄主笑容满面地道:“小玉,你们就交给你了,要是招待不周,恼了你们弟妹,那可要你负责啊!”
  翁志浩的书房包括了一座整个的别院,位置在后花园的一角,对住在里面的人来说,清静而舒适,对“天风庄”庄主来说,那叫自投罗网,既便于监视,又便于防范,真是正中他心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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