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激越的笛声
 
2022-10-07 12:42:01   作者:江南柳   来源:江南柳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蜘蛛宫这位白旗令主,乃是江湖上凶名素著的火阎王刘举,手段毒辣,武林罕见,身在半空之中抖手打出两团绿火,恶狠狠直奔李三叹双目袭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闻叱喝声中人影横空而来,呼地一掌,把那两团绿火震得倒飞而回。
  火阎王刘举心下大惊,双眉一沉,但闻嘶嘶两响,绿惨惨的火光由顶门上电射而过。
  微风过处,江雨舟凌空而下,一步亮腕,唰唰几声,已把李三叹周身的绳索一齐切断。
  在迫人难耐的沉寂里,火阎王双目乱转,最后大吼一声:“小贼,你是谁?”
  江雨舟剑眉上扬,沉声怒笑道:“你没听说过江湖有位冷血人么?”
  火阎王全身一震:“冷血人!是你?”
  “不错,是我!”
  “你来干什么?”
  “我来为你送终!”
  “你……小狗找死!”
  火阎王由惊转怒,大吼声中,五指一弹,就向江雨舟胸前抓来。
  江雨舟扬眉怒笑,横掌疾推。
  呼的一声,火阎王刘举被他震退三步,双目闪闪惊惶不已。
  江雨舟冷哼一声,转向脸色苍白的李三叹道:“李大侠,他们因何追缉于你?”
  李三叹嘴角刚动,火阎王立即厉声叱喝道:“叛帮之徒,格杀勿论,各位使者还等什么!”
  双掌一错,呼呼连响,向江雨舟闪电般攻出六掌。
  江雨舟挥掌一接!突见身外人影乱晃,场中四名蜘蛛使者,全都恶狠狠地向李三叹攻到。
  李三叹似已早负内伤,步履迟缓,亮掌无力,双手刚刚一抬,背心上轰轰两响,业已连中两掌。
  江雨舟见状大急,狂吼一声,反手推出两掌,那两名蜘蛛使者如同抛球般摔出三丈,哇哇喷出几口鲜血,立即气绝而亡。
  李三叹强站稳了身形说道:“启禀公子,小的乃是二十一名铁卫中的飞龙李彪……”
  江雨舟闻言大愕,瞪目惊呼道:“你说什么?”
  李彪嘴唇一动,火阎王再次挥掌攻到。
  呼呼掌风之中,夹带数十点火花,如同午夜流星,直向江雨舟兜头罩下。
  江雨舟叱喝一声,双掌回环飞舞,疾劲罡风,硬是把打来的火箭扫出三丈开外。
  转眼一看,只见那化名李三叹的的飞龙李彪,喘息着说道:“海天山庄被毁之后,小的即埋名隐姓刺探仇踪,后来投入了蜘蛛宫……”
  话音一落,突然喷出两口热血,身形一歪,倒了下去。
  江雨舟见状大震,脚下一晃,闪电般飘了过去。
  飞龙李彪睁开了紧闭的双目,续道:“几年打听,方知道……当年主谋其事老贼……就是……”
  话音未落,火阎王与另外两名蜘蛛使者,又复挥掌扑了过来。
  江雨舟双目尽赤,沉声大喝道:“那老贼究竟是谁?”话声中连劈三掌,把攻来三人震得脚下一晃,再次退了回去。飞龙李彪此时一抹嘴角血迹,咬牙说道:“那老贼就是蜘蛛宫主人!”
  江雨舟心下一跳,欺身大喝道:“这……这是真的么?”
  飞龙李彪眼睛一眨,但话声尚未出唇,立即惨哼一声,气绝而亡。
  江雨舟见状心痛若裂,霍地身形一转,双目寒芒四射,满怀恨意地向火阎王逼了过去。
  气势万丈,神威迫人,火阎王感到心头猛跳,脚步缓缓后退。
  空气恢复了沉寂,但,沉寂的空气里不时传来血腥。
  朦朦的月色,萧飒的秋风,密林里隐含无穷杀机。
  突然,火阎王大吼一声,双掌打出一片烈焰,直向江雨舟攻到。
  江雨舟仰面狂笑,猝展太阳神功,火花四射,烈焰飞腾,沉沉夜色下如同闪电一般。
  这一掌,江雨舟打算把火阎王烧成焦炭。
  可是,这老贼出掌之初,早就存下了潜逃之心,江雨舟掌力刚刚发出,他已经撤招抽身倒翻入林。
  江雨舟见状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掌势一沉,向两名残存的蜘蛛使者扫到。
  烟焰闪耀,惨号连连,两名蜘蛛使者立被太阳神功点燃,夜色下如同两只火球,在林中翻滚哀号。
  江雨舟如未见,冷哼一声,由火阎王身后赶去。
  火阎王仓皇而走,竟忘了撤去林中的暗桩,江雨舟盛怒之下,连施杀着,惨号之声此起彼落,白旗令主火阎王虽逃得一命,但他所率领的八名蜘蛛使者,却尽数丧生在江雨舟太阳神功之下。
  这一场杀劫过去之后,江雨舟回到杏林医师的茅舍,可是,高原矮叟已率同韦骊珠离开了!
  飞龙李彪的话在他脑海里盘旋,蜘蛛宫主乃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家。
  可是,苍穹书贤白凤鸣呢?难道当年主谋之人真不是他?难道枯竹教主的话不对么?
  苍穹书贤生死不明,但蜘蛛宫主人却活着,要拨开这团疑云,只有先找到蜘蛛宫主人再说!
  于是,他告别了杏林医师,在江湖中搜寻那神秘的蜘蛛宫。
  可是,那一班颇为活跃的蜘蛛使者,近来却突然在江湖中销声敛迹了!蜘蛛宫在哪儿?武林中没入知道!
  在一个浓云密布的下午,江雨舟沿着一条河流南行,在同一时间,一名素袍青履的老人也沿河向北而来。
  这老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义薄云天的松花钓叟江心月,他浪迹江湖,刺探仇踪,也因风闻鬼谷遗书出世,方匆匆由关外赶回来。
  呼呼冷风里,他驻足仰望一下天色,然后放足疾驰。
  突然,一声冷笑,由河岸传了过来!松花钓叟本能地脚下一刹,双目闪闪向四外一扫,只见河岸边一块青石后方,一方衣角,随风飘起。他心中一动,朗声说道:“石后是哪路朋友,有何指教,就请出来话音一落,狂笑突起,青石后闪出一名剑眉星目的少年,只见他目现寒芒,沉声怒笑道:“江心月,我还当你死了呢!”
  松花钓叟神情一怔,喝道:“你年纪轻轻,怎就这般出言无状?”
  少年双目一瞪,沉声怒笑道:“你慌什么,无状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松花钓叟双眉怒挑,沉声大喝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少年狂笑一声:“江心月,你不认识我了么?哼!你听着,我乃是南王义子,剑圣遗孤,姓孙名北斗!”
  松花钓叟大喝一声:“该死小狗,你冒充剑圣遗孤居心何在?”
  孙北斗冷哼一声:“江心月,单掌开天业已说出当年之事,你还隐瞒得了么,纳命来吧!”
  话声一落,陡然欺身而上,单掌由腰际推出,直取松花钓叟胸前三处大穴。
  松花钓叟不知单掌开天就是当年贼党之一,更不知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献与贼党的爱子,见状怒吼一声奇QīsuU.сom书,也在刹那之间还攻三拳。
  三拳攻出,轻风吼动,孙北斗被震得脚下一晃。
  松花钓叟就势欺进,沉声大喝道:“凭你这种武学,也敢冒充剑圣遗孤?哼!还不给我躺下!”
  化拳为掌,展指疾抓,电闪星奔,指向孙北斗胸腹之间。
  照理说,孙北斗绝对无法逃脱,但事隔三日,刮目相看,就这几日之别,孙北斗业已巧获奇遇,非复吴下阿蒙!
  眼看松花钓叟两掌就要抓实了,但突然间人影一闪,孙北斗向左疾冲三步,轻而易举地已把来势化去。
  这一来,松花钓叟心下大骇,可是未容他有考量的余地,孙北斗突然狂笑一声,再次飞身扑到,两掌如风,奇诡绝奥,闪电般袭向松花钓叟“幽门”之处。
  这一招,奇幻难测,威力无穷,就凭松花钓叟的修为,也无法看透半点端儿,匆促间连攻三拳,身形一撤。
  可是三拳攻出,拳拳落空,身形尚未退出七寸,孙北斗两掌已由“幽门”移向“气海”。
  松花钓叟再也闪躲不及,孙北斗狂笑一声,掌力猝然逼出。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孙北斗,你不能……”
  孙北斗心下一惊,顿时手下一慢。松花钓叟把握这千载一时之机,侧身横掌,闪电般击了过去。
  这种近身相搏,先机一失,纵然警觉,亦无法挽回,只听“哎哟”一声,孙北斗身形立被震退八步。
  松花钓叟大吼一声,二次举掌疾劈。
  孙北斗侧卧在地,业已陷入昏迷之中,这一掌劈实,势必粉身碎骨,眼看这一场父子相残之局在所难免。
  冷风里,再次传来一声惊呼:“叔叔,千万使不得!”
  人随声至,挥掌力推,竟把松花钓叟震退三步。
  惊愕中松花钓叟抬眼一扫,顿时心头猛震道:“舟儿,是你?”
  来人正是江雨舟!
  松花钓叟不知孙北斗就是自己爱子,当然,也就不明白江雨舟阻止他下手之意了!
  江雨舟闻言忙道:“叔叔,你知道孙北斗是谁?他就是……”
  话到唇边,江雨舟心头一动,万一孙北斗有了什么好坏,叔叔知道丧生在自己手下的就是自己的爱子,岂不愧悔终身么?
  思量中心下立即决定,万一孙北斗伤重而亡,则自己宁可将这个秘密永存心底,免得松花钓叟痛断肝肠。
  松花钓叟见他住口沉吟,心下一动道:“他是谁?”
  江雨舟勉强笑道:“他乃是南王之子,万一有个什么好坏,又结下一门强仇,是以舟儿的意思是,不如以德报怨,将他伤势治好再说!”
  松花钓叟闻言连连点首,江雨舟身形一闪,就向晕倒在地的孙北斗欺进。
  谁知他身形一动,突闻一声娇叱:“退下……”
  一缕尖风,应声袭来。江雨舟脚步一闪,场下落下个白衣少女.凤目含威,蛾眉带煞,正是前次望圣楼故址所见之人。
  这少女用目一扫地上的孙北斗,然后取出一粒药丸,纳入孙北斗口中,运用纤纤十指,飞点九处要穴,这才站起身形,寒声怒叱道:“他是谁打伤的?”
  江雨舟应声答道:“是我!”
  “舟儿,这明明是我打伤的,没有你的事!”
  那少女冷笑一声:“好,你们两个谁也休想逃脱干系!”
  话声一落,玉掌轻扬,直向松花钓叟戳去。
  江雨舟知道这少女功力诡奥绝伦,大喝一声,错步扬腕,连拍两肇。
  少女轻嗤一声,纤纤十指,如同月下菡萏,临风乱颤,嘶嘶劲气,由江雨舟强浑绝伦的掌风边绕了过去。
  江雨舟愕然回头,只见松花钓叟脸色惨变,缓缓地坐了下去,他心头大震,失声惊呼道:“叔叔,你……你怎么了?”
  松花钓叟嘴唇刚刚一动,就听那少女嗤声冷笑道:“他已中了我的‘菡萏震穴手’,活不多久了!”
  这“菡萏震穴手”几字,听得江雨舟心下一凛,霍地转过身形,沉声厉喝道:“你这话当真?”
  那少女寒声冷笑道:“姑娘骗你则甚!”
  江雨舟双眉上挑,向前猛跨三步,沉声大喝道:“赶快替他解开穴道!”,“要我解开穴道可以,除非你……”
  “怎样?”
  “献出你那粒牛龙珠,先治好我师弟的伤势!”
  “牛龙珠已于日前遗失……”
  “这我不管,姑娘在潼关青城下院白象庵候你半月,届时不能取来牛龙珠,你就看着他死吧!”
  话声一落,提起孙北斗如风而去。
  江雨舟刚上步,突闻身后传来一阵阵呻吟之声。
  他能撇下松花钓叟不管么?他能让孙北斗因此丧命么?他不能,无论为了谁,他都应当赶快找到百蛊天尊,夺回那粒牛龙珠!
  可是,他若去追寻百蛊天尊,这位受伤的叔叔又该怎么处置呢?
  流水滔滔,冷风劲吹!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两声狂笑,江雨舟回身一看,只见两条人影沿河快步而来。
  江雨舟看清来人之后,顿时心下一惊道:“两位来得正好,上回蒙赠海天冤仇录铭感五衷,但不知两位……”
  来的两人,正是残腿缺臂的中条双杰,江雨舟不知二人究竟与己之关系如何,是以话声至此不觉一顿。
  中条双杰脚下一停,满面惊惶之色道:“公子千万不要如此,属下身为海天山庄二十一名铁卫,不能挫敌于前,复仇于后,时觉五内难安……”
  江雨舟听到此处,才知二人乃是先父旧属,正等央其照顾松花钓叟,谁知二人一眼看到松花钓叟之后,顿时神情一愣道:“属下心中有一事不解,不知是否该说?”
  江雨舟心中一愕,松花钓叟已强提真气道:“两位是说江湖传言,当年我已将小主人献与贼党之事么?’’中条双杰的老大,双目一转道:“不错,公子虽然身怀旧主的撑天令,无奈十六年来,江湖传言绘声绘色,更何况近日江湖之中,又有人自称剑圣遗孤,这其中疑团,尚望公子详告!”
  江雨舟闻言长叹一声:“十六年来,叔叔受尽了委屈,莽莽江湖之中,谁会晓得叔叔当年献与贼党之人,乃是自己的独生爱子!”
  这几句话,听得中条双杰同时大震,愕然说道:“公子,你……你这话是真的么?”
  江雨舟星目蕴泪,仰面长叹道:“圣哲之行,实非常人想象得到,难怪滔滔武林无人相信了!”松花钓叟惨然一笑道:“舟儿,你把愚叔说得太好了!唉,只可恨我身中那丫头菡萏震穴手,恐怕不能眼看你为大哥复仇了!”
  话声落处,哽咽着流下了两行热泪。
  中条双杰互视一眼,突然飞身拜倒,齐声说道:“二庄主,属下井底之蛙,这多年来一直以小人之心,度你老人家圣贤之腹,实在罪该万死!”
  话声落处,长拜不起。
  松花钓叟合扶无力,摇首叹息道:“江心月何德何能,敢当大礼,两位忠心一片,能泣鬼神,老朽万一不幸,尚望一本初衷,助舟儿……”
  话声至此,不禁热泪进发,呜咽失声。
  江雨舟见状痛如刀割,悲声说道:“请两位照顾叔叔,半月之内,我如不能夺回牛龙珠,要那鬼丫头解开叔叔的穴道,情愿地下相随,烦劳之处,永感不忘,我去了!”
  话声一落,哇地喷出一口热血,脚步踉跄沿河疾去。
  “舟儿,你要到哪里去?”
  江雨舟痛心如狂,茫然应道:“我要去找百蛊天尊!”
  松花钓叟心下大惊,正想出言阻止,谁知将口一张,突然眼前一黑。
  中条双杰叹息一声,叫道:“百蛊天尊日前曾在秦岭出现,公子速去速回,我俩在洛阳北关武庙等候!”
  江雨舟答应一声,已在数十丈外。
  云暗天低,冷风怒卷,江雨舟一阵奔驰之后,头脑渐渐清醒,这才想起秦岭绵亘百里,到哪儿去找百蛊天尊?
  荒山三日,线索毫无,江雨舟默立一座山谷之中,正觉惶惶无计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愕然回首,猝觉眼前一亮,身前现出个浓色无比风骚入骨的俏娘儿们,只见她媚目流波,莺声燕语道:“哟,你不是……冷血人么,唷,几日不见,现在可真漂亮啦,咳,我真是粗心,原来你那日戴着两付面具!”
  你道这风骚的娘儿们是谁?原来正是上次被江雨舟那付丑陋面容吓跑了的玉观音!你看她此时莲步姗姗,腰肢摇摆,话声未落,已俏生扭了过来。
  江雨舟心事重重,哪有工夫消受这种似水柔情?眼见她春情荡漾地飘了过来,顿时脸色一沉道:“玉观音,你想怎样?”
  他虽然面冷如冰,但却未把那生性发荡的玉观音吓退,只见她眉峰乱颤,格格娇笑道:“哟,冷血人,你凶什么嘛!我想看看你面上是否还戴着面具呢。这也不成么?嗯!”
  随着这一声,腻得要命的轻嗯,便即玉掌轻抬直向江雨舟面上摸去。
  “贱人找死!”
  江雨舟叱喝声中,脚步疾退,反掌上掠,一把抄住了王观音的手腕。
  他正想用上五成真力,把这淫娃毙在当场,但就在此时,突闻远处传来一声娇呼:“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这般辣手摧花,不嫌有失武林人物本色么?”
  这几声话音曼妙绝伦,柔媚入骨,听得江雨舟心头砰砰乱跳,情不自禁撤掌退出三步。
  惊愕中抬眼细看,只见香风过处,场中飘落个宫装高髻的半老徐娘,临风俏立,风情万种,妙目流波,淫情溢溢,令人脸红心跳,不敢逼视。
  “你是谁?”
  那柔媚入骨的色妇流波一笑道:“阿玉,这就是冷血人?”
  江雨舟哼声,算是默认。
  那风情万种的半老徐娘,突然上步冷笑道:“冷血人,听说你乃是武林中后起俊秀,为什么恃强凌弱,调戏我门下弟子!”
  这话大出江雨舟意料之外,不觉脸色一红,期期答道:“你不要……误会!我……实在……没有这个意思!”
  那宫装色妇轻轻笑一声:“我明明看到你拉着小徒手腕,你还不承认么?哼,假如我要不是及时赶来的话,恐怕小徒真是不堪设想了!”
  她临风俏立,说话间不时抬腕轻拂额间鬓角,阵阵腻香,直向江雨舟飘送过来。
  江雨舟虽厌恶这触鼻的脂粉气息,极思抖手一走,但事情不弄清楚,将来以讹传讹流人江湖,那岂不终身无法洗刷得清!
  思量中猛上一步,正色说道:“这事全属误会,在下实无调戏令徒之心,那全是……”
  他话声至此,突然感到一阵头昏,不禁眉峰一皱住下口来。
  “你还嘴强!你既没有调戏小徒之心,难道是存心找我这青楼泼妇的么?”
  外号青楼泼妇,其人行为可知,加之她说话之间举止突变,只见媚态纷呈荡意溢然,格格荡笑中抄起肋下纱巾,又是漫不经心地迎风一抖。
  江雨舟心下一惊,忙退两步。
  但一缕腻香,迎风飘来,顿时头错目眩,天旋地转,不禁心头一凛,失声惊叫道:“青楼泼妇,你……”
  青楼泼妇心花怒放地格格荡笑道:“小兄弟,你看姊姊这酥心媚骨散味道还好么?”
  江雨舟怒火烧心,大喝一声:“该死的泼妇,看掌!”
  眉头一晃,运足毕身之力,晃掌抬腕,直向青楼泼妇劈了过去。
  青楼泼妇又一声荡笑:“哎哟,瞧你这付狠劲儿,可真叫姊姊打从心眼里喜欢,冤家,赶快给我躺下吧!”
  江雨舟双手击出一半,果觉头昏眼花四肢无力,真力涣散倒了下去。
  青楼泼妇春溢眉梢,荡态入骨娇唤一声:“阿玉啊!快点儿准备药汤,在春风楼等着师父!”
  玉观音应声而去。
  青楼泼妇一把抱起了昏软如绵的江雨舟,饿狼似地在那张俊面上啧啧狂吻一阵,浪笑声中,迈起春风俏步,转眼没入山谷深处。
  江雨舟由迷惘中醒来,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他睁开了疲惫的双目,只觉锦帐高悬药麝生香,自己躺在软绵绵的被褥之中。
  他心下一惊,蓦地翻身而起……
  谁知身形方动,却感觉百骇皆酥,差点儿又倒了下去。
  青烟袅绕的香闺之中,传出一阵荡魄勾魂的浪笑,那自称青楼泼妇的半老徐娘,此时正临窗对镜敷粉理妆。
  江雨舟欠身而起,她立即发觉,只见她轻挽乌云微摆娇躯,荡意十足地瞟着江雨舟,腻声说道:“小兄弟,你醒了么?看你先前那付模样,就像三年没洗过澡似地,现在可舒服了吧!”
  江雨舟闻言大惊,两手一阵摸索,这才发觉浑身衣履尽除,不禁失声惊呼道:我……你跟我洗过澡了么?”
  青楼泼妇欠身而起,杏眼含春,腻声说道:“怎么?你还不承情么?”
  这句话无异承认!江雨舟又羞又急,怒吼一声:“淫妇,你……
  啊!”
  他气急之下,就想翻身下床一拼,谁知揭开被褥之后,这才醒悟自己全身精光,因此惊呵一声,又复躺了下去。
  事实上他此时周身酸软如绵,纵然下去又能怎样?
  他那付狼狈的样子,看在青楼泼妇眼中,止不住又是一阵格格浪笑。
  薄纱罩体,肌肤隐现,这一笑,但见双丸跳荡臀浪生波,极尽荡魄勾魂之能事。江雨舟看在眼中,气上心头,瞪目大喝道:“你笑什么?快把我衣服拿来!”
  “你一切衣物,俱在那衣橱之中,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到我这春风楼中的男人,脱还来不及呢,你穿它干么!”
  话音落处,就在床边坐了下来。

相关热词搜索:凤笛龙符

上一篇:第二十章 杜鹃血
下一篇:第二十二章 铜镜下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