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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摘星追魂
 
2019-11-12 10:15:20   作者:金陵   来源:金陵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房外匆匆闪进三个人,正是唐盛岳,宋淇与唐明珠三人。
  唐盛岳大吼一声,飞身向朱比南扑来,手起一剑,疾如游龙,闪电般攻向朱比南上三路。
  “摘星追魂”挣扎着坐起,喝道:“岳儿!你们住手!都给我退出去!”
  唐盛岳急忙收剑,叫道:“爸爸,你没事吗?儿子以为您……”
  “摘星追魂”怒叱道:“出去!不叫你们,不准擅自进来!”
  三人一愕,知道事情怪异,不敢多言,匆匆的又退了出去。
  朱比南冷笑一声,未及开口,“摘星追魂”忽然面现一种奇异的火红之色,似乎天际的彩霞,绚丽无比,一双眼睛,竟缓缓的合了上去,似乎在回忆一些什么奇异的往事,那么恬静,那么安详。
  朱比南心中微动,忽见“摘星追魂”面色一阵黯然,半晌,他睁开了眼睛,安然说了句:“你是朱靖海的儿子,今天来是向我索仇,对也不对?”
  朱比南冷冷道:“你说对了!”
  “摘星追魂”叹息一声,面上那种奇异的彩霞一现之后,重又消失,他无限失望的说道:“你下手吧!”
  苍老的面上,突然像失去了一样极其珍贵的什么,竟自眼角之处,流出了两道纵横的泪水。
  朱比南道:“唐至刚!你怕死么?”
  “摘星追魂”闭目摇头,道:“我不怕死!我只后悔一件事,这一身疾病,无人代我治好!”
  朱比南道:“你这话说来令人好笑,死尚不惧,竟独追悔这一身疾病未愈,在下真不明白你是何用心?”
  “摘星追魂”道:“有些事,是你们少年人所不能明白的,如果你肯代我将这身疾病治愈,再下手将我治死,我就瞑目了!”说完,急一睁眼,面露无限焦灼期待之色,这种神色,看去,有说不出的怪异……
  朱比南一怔,随即笑道:“在下答应你的话,一定如你所愿,你如想在病愈之后,恢复了功力,反将在下制住,那就未免太天真了!”
  “摘星追魂”心中不胜之喜,无限诚恳的说了句:“谢谢你!但是你错了!老夫只求病愈之后再死,决不会有任何反抗之心,这点,你日后自知!”
  朱比南心中微微一怔,冷笑道:“这事固然太以奇怪!但在下尚要你回答几个问题,如你一一实答,在下一定为你治病,决不食言!首先,在下要问的是,二十年前十里浮沙围歼‘碎尸人’的主使之人,是谁?”
  “摘星追魂”摇头断然的道:“不知道!”
  朱比南阴沉的盯着他,又道:“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你不知道,必有知道之人,那人是谁?”
  “摘星追魂”皱眉道:“你要老夫出卖朋友吗?”
  朱比南道:“正是此意!”
  “摘星追魂”道:“老夫不愿出卖他人,如果我告诉你的人,他也不知道是何人主谋,老夫岂不又冤枉害死一人么!”
  朱比南道:“不说出来,在下恕难为你疗伤。”
  “摘星追魂”面色一变,忽道:“我说了,‘天山人熊’可能知道谁是主谋之人!”
  朱比南一愕,沉思一会,忽觉“摘星追魂”答得十分怪异,何以这疗伤一事,如此重要呢?
  “摘星追魂”迫切的道:“现在,你须依诺为我疗伤了!”
  朱比南轻笑一声,道:“‘天山人熊’果然知道实情吗?”
  “摘星迫魂”道:“你将老夫治死之后,再去寻他,知不知情,到时便知,此刻你得为老夫疗伤了,‘千莲果’服下已久,再不行功,恐将失效了!”
  朱比南一言不发,霍的一声,伸手拍在他“志堂”“返魂”二穴之间,另一只手养足真力,透体而入,直趋“黄庭”“泥宫”……
  一盏茶时光过去了,朱比南收回手来,将“摘星追魂”推醒,道:“诸穴已通,你可以起来走路了!”
  “摘星追魂”面现怀疑之色,缓缓的坐起,忽觉全身如初阳光照,和熙如春,心中一震,依言下床
  他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忽向朱比南道:“现在,你可以下手了!”
  朱比南面露怪异之色、,走上一步,一掌向“摘星追魂”推去!
  朱比南双手升至面门之前,心中一动,却又将手放下。
  “摘星追魂”诧道:“老夫并未抗拒,足证于死无惧,朱兄弟又何必虚掌相戏?”
  朱比南面如寒霜,冷冷道:“你大病初愈,不能交搏,在下不杀毫无抗拒之人,半月以内,由你相约助拳之人,届时在下当再前来,除将助拳之人一一打发之外,并要将你全家上下一一诛绝,言至于此,你赶快出去吧!”
  突然门外一声怒喝,唐盛岳飞身进来,叫道:“野小子欺人太甚!少爷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竟敢口出狂言!”
  “摘星追魂”断喝一声道:“岳儿,不可无礼!”
  唐盛岳在门外,听得二人说话之声,十分难解,不禁与宋淇,明珠二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听到朱比南要尽诛全家上下,这才忍不住大吼一声,闯了进来,一见老父已能下床,精神充足,心中说不出的怪异,一闻喝声,连忙住手。
  “摘星追魂”叹息一声,急急道:“朱兄弟,当年之事,系老夫一人之事,与家人无干,老夫愿一人承当,请朱兄弟放过我全家,朱兄弟,你……”说到这里,这江南绿林总领的虎目之内,突然闪烁着泪光……
  在旁的唐盛岳、宋淇、唐明珠三人,看得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今天之事,实在使他三人太难了解,唐明珠见老父的伤心样子,芳心一痛,跟着珠泪如断珠般流出,抢上一步,扑在“摘星追魂”怀内,泣道:“爸爸,您……今天怎么了?……”
  “摘星追魂”一把将唐明珠推开,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朱比南颤抖着说道:“朱兄弟,快取老夫一命吧!请勿残害老夫家小……”
  唐盛岳三人大惊,不知“摘星追魂”今天何以如此恐惧这个人,一见他跪下,三人一齐不敢站立,纷纷跪了下来,心中说不出是笃疑,还是痛恨……
  唐明珠眼泪泉涌而下,深深追悔自己不该将这少年带回家来,引出了这种奇怪的变故,一双泪眼,祈求的盯在朱比南面上,一瞬不瞬……
  朱比南冷笑一声,道:“唐至刚,你勇敢些站起来说话!”
  “摘星追魂”跪在地下,颤声说道:“朱兄弟如不答应,老夫不敢站起来!”
  朱比南冷哼一声,决然道:“我不答应!”
  唐盛岳、宋淇二人,再也忍耐不住,飞身而起,两剑出手,闪电般向朱比南刺去,“蓬蓬”两声,两人合力发出两股掌风,击向一丈之外的朱比南。
  朱比南随手一挥,两柄剑平空飞到窗户之外,又轻轻一闪,让过了两人合击一掌。
  他冷笑一声,向地上跪着的“摘星追魂”道:“半月之内,速邀人助拳,如任何一个助拳之人能避过在下三招,则除你本人外,留你全家上下活命!”
  他的声音,寒冷如古墓中的幽灵,使人不期然的震懔起来!…………
  “摘星追魂”一挺身站了起来,面如淡金,气息急喘,恨恨道:“罢了!朱兄弟请吧!”
  朱比南望了望那哭得眼泪水人儿一般的唐明珠,转身向门外疾走而去!……
  唐盛岳与宋淇二人,在被他举手之间夺去两剑,化去二掌之后,早惊得呆了,此刻见他从容离去更不敢上前相拦。
  “摘星追魂”长叹一声,闭目冥想起来,一会儿面现欢乐,一会儿又悲愁凄苦,三人随侍在旁,想不出他何以变了,变得如此的懦弱,又如此的奇怪……
  半晌,“摘星追魂”似从梦中醒来一般,悠悠向三人道:“半月之后,为父的必遭不幸,但为了你们的性命安危,邀请好友助拳势在必行,你三人可分三路,持我当年号令绿林的‘摘星旗’‘追魂令’各一件,分头去请三位归隐的朋友:‘松风道长’,‘南山一剑’,和‘迷离子’……”
  话声微顿,闭上双目,似在自言自语:“老夫视死如归,心中已无挂念,但为你们的安危,却又悲愁难解,但愿三位老友能够在他手下走过三招,则我唐家幸甚,老夫一去之后,也放心了……”说完,他苍老的脸上,重新透出那阵奇异的红潮,绚烂如天际的彩霞,他在回忆,他在冥想,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桩事情,于是他偷偷的笑了,……
  他笑些什么,这是一个不解的谜……
  “摘星追魂”梦幻一般的站立着,摇摆着身子,一阵奇异的兴奋,使他高举起双手,口中模模糊糊的叫着:“噢……噢……”
  他陡的睁大眼睛,目中,闪烁出又虔诚又神秘的光芒,“砰”然一声,倒在地上!
  他并没有死,他竟酣睡了过去!
  这一切,却使在旁侍立的唐明珠三人,惊得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摘星追魂”面上奇特的神情,那声古怪的叫唤,这一切都使三人感到极大的震惊。
  直到他“砰”然一声跌倒在地,他们才如梦初醒一般,抢步上前。急一探视,“摘星追魂”气息均匀,分明好睡光景,看到面色!却又是那样的安静,祥和。
  唐盛岳长叹一声,将老父抬到床上,招来仆人,仔细的照料着,这才走出卧房,向唐明珠道:“妹妹,今日之事,太过奇怪,怎的父亲一见这人,竟变得如此懦弱?你遇见那人之时,难道一点也没觉出那人奇怪之处吗?”
  唐明珠见他言语神色有责备之意,心中一软,几乎又要哭将起来。
  唐盛岳烦乱的望了她一眼,不再迫她,回转身向宋淇道:“事不宜迟,父亲命我三人分头邀请助拳之人,请你去取‘旗’与‘令’各三付,我们立刻动身!”
  宋淇取来了当年威震江南绿林的“摘星旗”“追魂令”一人取了两件,藏在身上。
  唐盛岳道:“宋兄请到浙西天目山去请‘松风道长’,妹妹到浙东‘五台山’‘落花谷’,去请‘迷离子’出山,我去请‘南山一剑’老前辈,务须于十日之内赶回来,不得有误,现在各人去取备马匹银两,即刻上路!”
  吩咐已罢,各人纷纷备妥一切,上马出门。
  三人来到“百步溪”叉路口,分成三路,各道“珍重”,扬鞭分手。
  却说唐明珠这一路,马行如飞,上灯时分,已来到“仙霞镇”外。
  在行人稀少的入镇道路之上,一条孤独的人影绰立道中。
  冷冷的月色之下,站着这一条白衣人影,不就是那朱比南吗?
  她呆住了,一时竟开不出口来。
  良久,她忍不住开口道:“原来是你……你……想怎么样啊?……”
  朱比南却不理她,迳自问道:“你可是去邀请助拳的吗?”
  唐明珠一愕,随即想起自己一家人遭到这种事故,究其原因,完全是这人一手掀起的,心中不由愤恨难抑,怒道:“你管不着!”
  朱比南并不动怒,冷冷的道:“你心中甚是恨我,但因你对我有一夜守候之恩,此恩未报我却是杀你不得,必须助你一事,事完之后,我再杀你,便可无憾!你明白了吗?”
  唐明珠如跌入冰窖里一般,自头顶直冷到脚跟,她张着一双秀目,似乎不信面前这人果有杀害她之意。
  她气得冷笑了一声,道:“谢谢你!替你守候了一夜算不了什么恩,用不着挂在咀上,像你这样的人,真叫人寒心,我也不需要你帮助我什么,你要杀我,随时都可下手。……”
  朱比南道:“很好!很有志气!但你要去请的那位助拳朋友,如果不答应你,你将如何?”
  唐明珠恨道:“用不着你关心!”
  朱比南不理她,迳自道:“到时那人如不答应,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凭此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前来相助!”
  唐明珠一怔,心想:这可怪了,天下那有这种事情?竟自愿劝说别人来和自己相斗,这人如不是狂傲已极,就是神经有点毛病!
  她冷笑一声,道:“‘迷离子’老前辈乃家父知交,决无不肯之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朱比南微微一笑道:“那就看你的啦!”
  唐明珠再不理他,飘身上马,长鞭用力一抖,纵马而去。
  她策马狂奔着,慢慢的,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跟踪着,回头一看,那朱比南竟然在身后跟着不舍。
  她杏目圆睁,切齿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
  朱比南听若未闻,仍自尾随。
  她气极停下马来,骂道:“可恶东西!难道还不滚远点吗!如此苦苦追逼,是何道理?”
  朱比南仍恍如不闻,来到近前,道:“我要看看你那助拳之人,到底如何说法,他如不来,我自然有法使他答应!”
  唐明珠气道:“你自命不凡,以为天下人都打你不过吗?可笑之至!”
  朱比南淡淡一笑道:“随你说吧!我如不能助你一事,杀你之时,心有不安!”
  唐明珠冷笑道:“你这种人还有良心?”
  朱比南不答,却阴沉的哼了一声。
  唐明珠又道:“姑娘不领你的情!别假惺惺了!请你离开我吧!”
  朱比南摇头道:“不行!在下一定要助你一臂,事完后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留你活命的!”
  唐明珠气极了,一阵狂笑,一扬鞭,再不回头,向浙东“五台山”“落花谷”奔驰而去。

×      ×      ×

  五台山落花谷附近一条河流中,正有一只画舫,在月色之下,悠悠的移动着,虫声唧唧,已是深夜时分了,不知舫上是何雅人,这三更时分,犹在赏月饮酒。
  画舫上,坐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清癯面孔、三绺长髯,在风中飘动着,更显得洒洒脱俗,威严慑人。
  这时,一盏红灯自远远的树林中飞快来到河旁,朝着那缓缓行进中的画舫,高声呼叫道:“禀告老爷,百步溪有客来到!”
  船上老者闻声,恍如不闻,仍然饮酒如故,似乎对任何人来访,都未放在心上一般,岸上人喊了两声,便不再言语。
  唐明珠怔怔的望着那行进中的画舫,诧异着船上之人怎不回答一声呢?那持红灯的管家向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唐姑娘,我家老爷就是这种脾气,尚祈勿怪。”
  唐明珠心中不由微生怒气,心忖:好大的架子,若非此刻有事相求,管他什么前辈后辈,早已掉头就走,给他个难堪看看,叫他知道百步溪岂是低首下气之辈?
  心虽如此想,但还是忍气向那画舫,喊了一声道:“迷离子老前辈,百步溪唐总领有事相求,命晚辈前来造谒,请予接见,不胜感戴!”
  她的声音轻脆,在半夜听来,另有一种十分动人的韵味。
  朱比南冷眼旁观,冷笑一声,并不言语。
  船上老者放下酒杯,不耐的向岸上望了一眼,低声向左右喝道:“靠岸吧!”
  画舫这才缓缓向岸上靠去,唐明珠心急如焚,见船上人如此慢吞呑的举动,心中又急又怒,但却不敢露出一丝不耐神色来。船已靠岸,唐明珠敛容上了船,来到中舱,看见那老者正对着自己,低头饮酒,对她毫不理睬。
  唐明珠犹疑一会,躬身道:“迷离子老前辈,唐明珠这厢拜见!”
  “迷离子”头也不抬,道:“起来吧!”
  唐明珠拜罢起身,鼓足勇气走上一步,向“迷离子”说道:“家父有事相求,令晚辈前来拜候,有渎清神之处,敬乞见谅!”
  “迷离子”喝了一口酒,目光微闪,望了一眼进来的一男一女,皱眉道:“老夫清闲已惯,最不喜人打扰,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唐明珠望了朱比南一眼,说道:“家父不知何事与人结仇,数日前有人上门寻事,约定半月之后,举行决斗,家父以势单力孤,惟恐不敌,故命晚辈来普谒,商请老伯出面排解,尚盼老伯看在昔年情义份上,出山以解家父危难,不胜感激。”
  “迷离子”面色一沉,道:“令尊身为江南绿林总领,何方强敌,竟敢上门寻仇?”
  唐明珠犹豫一会,道:“那人来历不明,自称朱比南,年约二十,操中原口音。”
  朱比南冷冷一笑,并不言语。
  “迷离子”一皱眉,道:“就一个人吗?”
  唐明珠忙道:“不错,就是一人。”
  “迷离子”冷笑一声,别过头去,道:“请转告令尊,论老夫闲云野鹤,不愿参与此种争斗之事,并代致歉意!”
  唐明珠闻言,心中一沉,慌道:“老前辈——”
  “不必多言!老夫言出不二,姑娘可另请高人,老夫恕难应命!”
  唐明珠心如冷水,暗一咬牙,道:“如此,晚辈告辞!”
  忽然一个生冷的口音响起,缓缓的道:“且慢!我有话说!”
  “迷离子”一抬头,看见那发话之人,却是那与唐明珠一道进来的少年,长眉一扬,沉声道:“不必多说了!老夫不喜参与他人争斗之事!劝也无用!”
  朱比南目蕴笑意,大摇大摆的走上几步,道:“你叫‘迷离子’?”
  “迷离子”蓦然一惊,怒喝道:“你是何人?如此出言不逊,敢是反了不成?”
  朱比南笑道:“反了又如何?”
  “迷离子”大怒,猛一拍桌,站立起来,震得船身一阵摇摆,但见他面红如枣,须发直竖,敢情这等言语,已激起了他的真火。
  朱比南微微一笑,又道:“‘迷离子’老兄,可是想打一架吗?你说不愿参与争斗之事,此刻却与我动手,自食其言,不怕晚辈看了笑话你吗?”
  “迷离子”怒不可遏,忽向唐明珠厉声喝道:“此人与你同来,他是何人?”
  唐明珠心中大震,要待说出,但又不敢,嗫嚅了一会,还是不曾说出什么。
  “迷离子”气得一阵狂笑,道:“唐至刚命你二人前来,就是想折辱老夫一场吗?哈哈!”
  朱比南道:“迷离子,你答不答应出面助拳?”
  “迷离子”狂笑一阵,气极倒在椅上,道:“就凭你两人此等言语,老夫可得亲自向唐至刚讨一份公道来!今夜你两人就在这舱板底下过一夜吧!”说完,向左右一招手,厉声吩咐道:“拿下!”
  朱比南走上两步,冷冷笑道:“你再说一句!”
  “迷离子”气到极点,大吼一声道:“拿下了!”
  “拍”的一声,“迷离子”面颊之上,狠狠的挨了一掌!
  愣了!船舱之内的人全愣了!这小子好大的胆,敢情是不想活了!
  “迷离子”如被蛇啮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种突兀之事,他简直不曾梦想过,这记耳光,打得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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