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长途跋涉　代寻父母

 

2024-11-05 08:18:09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当雷狗儿感到身上有暖意的时候，他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四周一片漆黑。
　　他想动，但全身动弹不得。
　　他想叫，但喉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醒了，醒了。”
　　竟是女孩子的声音。
　　接着，是一些火石敲打的声音，然后，一点光亮燃起，雷狗儿感到十分虚弱，连看见这一点的小光芒，也感到异常的刺眼。
　　他闭上眼睛。
　　但身边的人似乎多了，全是女孩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他又动弹，再睁开眼睛。
　　这时，他可以看见两个人——熟悉的身影。
　　是天人宫“四小花”的寒梅与幽菊。
　　“宫主，宫主！你醒了。”
　　雷狗儿听到“宫主”二字，十分刺耳，才想起自己是天人宫的宫主，不过，自从他偷下天人宫去找程纯之后，再没有人叫他“宫主”。
　　如今又听到有人叫他“宫主”。
　　他不知是喜还是忧，但在身有重伤时，能见到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倒也是一件好事。
　　他继续睁开眼睛。
　　室中的火光又光亮了一点。
　　寒梅道：“宫主，你看是谁来了。”
　　雷狗儿循她所指，赫然看见坐着三个赤着上身的人——那是三个凶恶的男人。
　　三大凶神！
　　“凶多吉少”元空子、“穷凶极恶”柯特、“目射凶光”舒精光。
　　雷狗儿心头一凛。
　　这三人虽是自己手下败将，但经过了这么一段时期，不知他们又有甚么重大的进展。
　　他想移动身体，可是全身骨骼却像散了似的，异常疼痛。
　　幽菊道：“宫主，你的性命也是这三位救回来的。”
　　这三凶神竟会救回雷狗儿一命？
　　雷狗儿知道，幽菊不会说谎，他不能说话，只用力微微动了一下，指着那三人。
　　幽菊道：“他们运功来救宫主，看来他们都已筋疲力倦，让他们调息一下再说，宫主，你也要好好休息。”
　　雷狗儿大惑不解。
　　不过，他也没有再想下去，闭上眼睛，便又再昏昏欲睡。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身体似乎已回复了多少力量。
　　幽菊与寒梅轮流在侍候他，并且喂他喝稀粥。
　　不知过了多少天，雷狗儿才渐渐回复过来。
　　可是，却不见了那三凶神。
　　雷狗儿道：“三凶神呢？他们为甚么会救我？”
　　寒梅道：“其实是我们先发现宫主的，那日，我们走近那山边，突见有一黑影从天而降，吓得我们避开，后来发现是一个人，才接了他下来，一看之下，竟然是宫主，属下知罪。”
　　“知甚么罪？”
　　“咱们来得太迟，使宫主受伤。”
　　“那不关你们的事，后来又怎样？”
　　“那时宫主伤势极重，不省人事，我们正在傍徨之际，这三个可怕的凶神出现，他们一见宫主，没有说话，便抢了你过去，直奔这山庄。”
　　“这里是甚么山庄？”
　　“据元空子说，是他的空灵山庄。”
　　“是元空子的地方？”
　　“是的，他们三人全力把你救治，既用功力为你注入内力，也用药物使你康复过来。”
　　“他们都曾被我伤过，而且四大凶神之中的‘四大皆凶’穆戈而也是我用重手震死的，他们为甚么会救我？”
　　“穆戈而以阴毒的招式杀你，你以重手对付他，是天公地道之事，我们不会怪你。”
　　竟是“凶多吉少”元空子的声音。
　　三人已来到雷狗儿的床前。
　　雷狗儿道：“多谢三位救命之恩。”
　　“穷凶极恶”柯特道：“不用感谢，我们三人救你回来，只希望你复原之后，与我们三人再较量一次，看看这年来，我们所练的武功，能否破你的‘天雷四式’。”
　　“甚么？你们还怀恨在心？”
　　“不，我们只想切磋武功。”
　　雷狗儿叹了一口气。
　　“甚么事？”
　　“我的‘天雷四式’已被人破了。”
　　“破了？”三人异口同声道。
　　雷狗儿点了点头，把他与那黄袍人“灭绝人性”的一战描述了一遍。
　　三凶神听了，竟觉得极有趣味。
　　那是因为他们都尝过“雷震九天”的滋味，如今竟有人能破“雷震九天”，那么，这个“灭绝人性”实在是一个极度厉害的人物。
　　三凶神竟有跃跃欲试的表情。
　　雷狗儿却在叹气。
　　“凶多吉少”元空子道：“听你说来，这‘灭绝人性’只是三绝阁上的其中一员，那么，还有其他二绝，会否更为厉害？”
　　雷狗儿道：“我还没有遇上，不过，以常理推断，当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穷凶极恶”柯特道：“其实你知道那‘三绝’有多少？”
　　雷狗儿道：“知道得并不多，只知那三绝的外号，其中破我招式的叫‘灭绝人性’，另外一个叫‘赶尽杀绝’，第三个叫‘惨绝人寰’，连他们的真姓名也不知道。”
　　“目露凶光”舒精光道：“你便这样上山找人？”
　　“是的，因为他们掳走了我的朋友程纯与慕容曙。”
　　两小花听见了程纯的名字，似乎有话要说，但在众人面前却又不便。
　　元空子道：“程纯？是那美丽的女孩子，我们也见过的！是吗？”
　　雷狗儿点了点头。
　　柯特道：“对，这也怪不得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不要说是上三绝阁，便是上刀山、下油镬也要去。”
　　这一说，使雷狗儿有点脸红。
　　元空子道：“那么，慕容曙又是甚么人？”
　　“是个白痴小子。”
　　“白痴小子？”
　　幽菊突然插口问：“那小子仍在人间？”
　　雷狗儿问：“幽菊，你知道这小子的来历？”
　　幽菊道：“他是‘珠联璧合’的儿子。”
　　“珠联璧合？”
　　“那是江湖上称慕容丹与杏花仙子的外号，事实上，他们确是珠联璧玉的一对，可惜……”
　　雷狗儿也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上天永远不容许太完美的事物留在人间。”
　　幽菊道：“论人品、学问、武功，慕容世家的慕容丹的确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人物，而那杏花仙子，姿容艳绝，也是难得一见，堪称金童玉女！他们的结合，不单是武林中的佳话，也是慕容世家的声望。”
　　寒梅接口道：“当他们生下孩子后，整个慕容世家是振奋的，他们都认为这孩子必会融合了父母的美貌才智，只要加以时日的训练，他定会成为慕容世家的一个大希望，复兴慕容世家的大希望……因此，他的名字叫慕容曙。”
　　雷狗儿道：“可惜他是个白痴小子……不过，说也奇怪，他倒很乖，很听话。”
　　元空子道：“一对珠联璧合的男女，竟产下一个白痴的儿子，上天倒是黄鹤焚琴！”
　　柯特道：“悲剧也由此开始。”
　　雷狗儿道：“无论怎样，我受巢居士与九缸所托，一定要把慕容曙送回慕容世家，或者送他回父母那里。”
　　幽菊道：“我看不用了。”
　　“为甚么？”雷狗儿问。
　　“第一，慕容世家不想有这么一个子孙，因为他是个白痴的孩子，对他们来说，并无希望。”
　　“至少，他们两夫妇不会舍弃孩子吧？无论如何，他是他们的骨肉。”
　　“两年之前，他们已失了踪。”
　　“失踪？我看未必，他们不想受人白眼，因此隐居起来。”
　　“不，据咱们天人宫一些宫奴的回报，他们两人所住的地方，叫甚么‘人间天上’，早已成为一个废墟。”
　　“人间天上？是甚么地方？”雷狗儿问。
　　“那是他们居住之所。”
　　雷狗儿想了一下，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出程纯与那小子，再替他找回父母。”
　　一直没有出声的“目射凶光”舒精光对两小花道：“你们知道的江湖消息倒也不少，那么，那三绝又如何？是甚么来历？”
　　幽菊与寒梅看了看舒精光，并没有回答他。
　　雷狗儿道：“你们知道吗？”
　　幽菊道：“也约略知道一点，这三个人，江湖上称‘蓬莱三绝’！”
　　“蓬莱？是什么意思？”
　　“蓬莱是神仙境地的意思！”
　　“他们是神仙中人？”
　　“不，据他们在江湖上称，要建一个蓬莱乐土，使天下寒士都得以托庇！”
　　“好大的理想！”
　　寒梅道：“说穿了却并不是那么伟大，那么崇高！他们三个人想建立一个大势力，独霸江湖！”
　　“好大的野心……”
　　“因此，他们三绝收了不少童男童女，训练他们，使他们连绵发展下去！”
　　雷狗儿道：“怪不得那里有那么多年轻人！”
　　幽菊道：“那‘灭绝人性’的名字是鲁仁佳，据说是青城派的人，为人冷酷非常，不理是谁，只要侵犯他的利益，他便得而诛之，全无人性！”
　　寒梅接口道：“另外一个是‘赶尽杀绝’，他本来是个读书人，后来因为在乡间被土豪劣绅迫害得太惨，在家散人亡之后，上山学艺，他学的武功极为博杂，而且学得其中精髓，但因年轻时受人赶绝，心中满是仇恨，一见不如意之事，他定会出手，一出手便是赶尽杀绝！”
　　“那是他外号的来源，真实姓名又是什么？”
　　“他姓凌，名儒雅，外号灵秀山人！”
　　“如果单以名字看他，也以为他是一个读书人！”
　　寒梅道：“这两个人也不算最厉害！”
　　“那么人称‘惨绝人寰’的，便是最可怕？”
　　“是的，他才是‘蓬莱三绝’中的头号人物，这人姓田名不名，但很多人除了叫他外号之外，还叫他田不残、田不废，因为他是个双腿有些残废的人！”
　　“一个跛子，怎能成为‘蓬莱三绝’的头号人物？”
　　“这自然有他的本领！”
　　幽菊道：“他武功不单厉害，而且有猫的性格，他的外号也由此而起！”
　　“猫的性格？”
　　“是的，你见过猫捕鼠吗？”
　　“当然见过！”
　　“那么，猫是否捕了鼠之后，便立刻杀死老鼠？”
　　“不，猫儿喜欢把老鼠玩弄一会，让牠在恐怖中残存着，而田不名也是如此，他所做的事，都是惨绝人寰！”
　　雷狗儿道：“这三个人物以类聚，看来都是为祸江湖之辈！”
　　元空子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雷狗儿问。
　　“我以为天下间最凶残的，要算咱们三人了，想不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雷狗儿道：“我也以为我学了天雷四式之后，相信再没有武功比这更厉害，想不到……”
　　寒梅与幽菊异口同声道：“天人宫天人盖世，宫主也是武功盖世！”
　　元空子道：“雷狗儿！”
　　寒梅与幽菊立时厉声道：“你为何对宫主无礼？”
　　元空子道：“哟，宫主……”
　　寒梅与幽菊才收起了疾言厉色。
　　元空子道：“咱们来一个协议，当你身体复元后，咱们同上三绝阁，诛杀三绝！”
　　雷狗儿道：“有了你们三人，加上我，相信还可以！”他顿了一顿，又道：“什么时候去？”
　　元空子道：“你还没有听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用‘天雷四式’，再与咱们三人比试！”原来他们仍念念不忘要与雷狗儿比拼。
　　雷狗儿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再过数天，雷狗儿的身体已复元，而三大凶神也回复了元气，决定同上三绝阁。
　　寒梅与幽菊负责在旁打点一切。


　　元空子主张来一个速战速决。
　　因此，他们刚到三绝山，便以最快的速度打退了外面把守的人，一直上到三绝阁的大门。
　　那是一道朱红色的大门。
　　上面赫然有六个大字：灭绝、惨绝、杀绝！
　　这三个狂人竟然把自己的外号，大字的写在门外。
　　雷狗儿识字不多，看不懂那是什么文字。
　　元空子道：“那是灭绝。”
　　雷狗儿一掌打出，那个灭字便灰飞烟灭。
　　“那是惨绝！”
　　雷狗儿一脚飞起，那个惨字也不见了。
　　“那是杀绝！”
　　雷狗儿一跃而上，右拳一出，墙壁陷入，已不见了那个杀字。
　　如今墙门之上，只余下“绝、绝、绝”三个字。
　　这时，那个黄袍人已出现，身边仍然有一群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年轻人。
　　黄袍人正是“灭绝人性”鲁仁佳，他一见雷狗儿，便道：“这小狗还死不了？”
　　他并没有立刻动手。
　　眼看门墙之上只剩三个绝字，竟然笑道：“你们上来，是要找寻绝路！”
　　他一眼望去，已见到三大凶神。
　　他当然知道他们并不是普通人，尤其是“目射凶光”舒精光的目光一闪，已使他提高警惕。
　　元空子外貌虽然十分凶狠，不过，他却依足江湖规矩，拱手道：“咱们三大凶神，只是要求三绝阁放了咱们的朋友！”
　　“哟，原来是江湖上名重一时的三大凶神！你们要帮这小狗？”
　　元空子道：“他并非甚么小狗，他来自天人宫，是天人宫宫主雷狗儿！”
　　鲁仁佳听了，脸露诧色，道：“原来你便是一度扬名天下的‘浑小子’雷狗儿……天人宫也是个不错的组织，那么，你便自动纳归三绝阁之下！”
　　雷狗儿道：“你有力量把天人宫纳入你之门下？”
　　鲁仁佳并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不屑的神色。
　　雷狗儿看在眼内，气在心内！
　　他已一跃上前，以极快的手法攻向那“灭绝人性”鲁仁佳。
　　鲁仁佳早已知悉雷狗儿的武功，他只用轻描淡写的方法来应付他。
　　雷狗儿心有恼怒，使出来的武功便有些浮躁，对鲁仁佳绝对没有威胁。
　　忽然，元空子也翻身加入战圈。
　　有了援手，雷狗儿精神为之一振。
　　“凶多吉少”元空子一掌递出，“灭绝人性”也同时一掌递出。
　　两掌相接，一时之间，竟然胶着。
　　不过，任谁也知，“灭绝人性”鲁仁佳还是技胜一筹，因为他的另一只手仍然是应付着雷狗儿。
　　“穷凶极恶”柯特看在眼内，知道雷狗儿所描述的“灭绝人性”鲁仁佳的武功，并没有夸张。
　　他看准时机，也一掌加入。
　　本是胶着的双掌，加入了柯特的一掌，已成鼎足之势，鲁仁佳渐露疲态。
　　而雷狗儿这边，鲁仁佳所使的武功，仍是绵密非常，一时之间，滴水不能泼进。
　　雷狗儿突然把动作加速。
　　一个人毕竟很难一心二用，何况要一心三用？
　　他要施展“天雷四式”，他一个大转身之后，人稍退，突然又是一掌而出。
　　是“天雷四式”的“春雷初绽”！
　　那暗涌的劲力，自雷狗儿的掌中泛起。
　　鲁仁佳只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度，正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侧身一避，旁边两人的掌力又再加重，一时之间，他是两面受敌，脚法渐乱，并有不支的现象。
　　雷狗儿的第二式“旱天拔雷”正想施展出来，鲁仁佳已突然一退。
　　这一退，使元空子及柯特有再进一步的力量，更压得他左支右绌。
　　而雷狗儿的第二式已到。
　　鲁仁佳突然抽身而退。
　　雷狗儿的“旱天拔雷”已有“隆隆”之声，一掌打出，眼看要击在鲁仁佳的身上。
　　可是，下接他的一掌的，并不是鲁仁佳，而是一个从后面飞身而来的白色身影。
　　那人虽在半空，但双掌仍然翻飞，把雷狗儿的“旱天拔雷”压了下去。
　　雷狗儿身体一震。
　　那人也略退，然后稳站着。
　　而元空子与柯特，也同时分开。
　　那人笑道：“果是英雄出少年！”
　　雷狗儿见那说话的人头带一顶儒巾，全身是读书人打扮，他想起这人大概是另外一绝——“赶尽杀绝”凌儒雅。
　　鲁仁佳道：“多谢凌兄替我接过一掌！”
　　“以三敌一，不怕江湖人取笑？”
　　“你们掳人抢掠，早已不懂什么江湖规矩的了！”雷狗儿道。
　　凌儒雅道：“哟，原来你便是鲁兄口中的小狗，是那小美人与白痴的朋友……来来来，咱们并不是掳人抢掠，只不过见他们可怜，也就请他们入住蓬莱乐土！”
　　“蓬莱乐土？我看是人间地狱！”
　　凌儒雅摆出一副老师宿儒的脸孔道：“蓬莱乐土或是人间地狱，那要看你心境而定，”忽然，他转向元空子与柯特，道：“两位也是要来一尝蓬莱乐土的滋味？”
　　“我们来赶尽杀绝！”元空子故意刺激他。
　　“赶尽杀绝？老夫很久也没有这个机会了，看来你三个虽无过犯，但面目可憎，正想试试老夫的手段！”
　　“你说什么？”一直没有加入战团的“目射凶光”舒精光凶光一射。
　　“赶尽杀绝”凌儒雅心下也为之一怯。
　　舒精光道：“我们面目可憎？”
　　元空子道：“是的！”
　　“我们虽无过犯？”
　　“是的！”
　　“那我们应怎样？”
　　“不知怎样。”
　　鲁仁佳与凌儒雅二人正奇怪他们三人在语无伦次的说话，会有什么阴谋，雷狗儿已趁着这个机会，闪身一旁，入了牌坊之后。
　　原来他们早已有了约定，这次来三绝阁，第一个目的是救人，并不一定要杀死三绝。
　　雷狗儿见没有人发现他，又快步入内。
　　内里并无人把守，一段碎石路，直引向一个大厅。
　　雷狗儿在大厅前探头一望。
　　厅内坐着一人。
　　那人一脸愁苦似的。
　　雷狗儿正想退后，那人已察觉，并且叫道：“进来！”他声音雄浑，极具威仪。
　　雷狗儿进入厅内，忽然，有声音自梁间传来：“哥哥，哥哥！”
　　雷狗儿心头一震，那是慕容曙的声音。
　　他抬头搜索声音的来处。
　　他看见梁上有个大铁笼，笼内是可怜的慕容曙！
　　雷狗儿心下一急，便要跃上去。
　　可是，那愁苦人不知何时，竟已在他眼前，雷狗儿一跃，他也一跃，然后向下一坠。
　　这一坠，力量异常大，连雷狗儿要跃向上的力量也拖了下来。
　　那人并没有碰到雷狗儿的衣袂，却可以控制他的行动，这人的武功实在厉害。
　　雷狗儿为救慕容曙心切，一掌推开。
　　那人也一掌推来，登时，雷狗儿掌心发热，身如断线风筝的被抛往墙边。
　　雷狗儿倚着墙边，暗运劲力。
　　如今他已知道，自己的“天雷四式”在这三绝阁上，并不算是什么绝招。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第一招已出。
　　本来，这四式的威力极大，雷狗儿向来是一招使完再使一招，但他试过一连两次的失败后，不敢再把手法放缓。
　　“春雷初绽”之后，立即便是“旱天拔雷”。
　　这样使出的手法，当然更为厉害。
　　而那愁苦人也料不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子，竟有这么大的功力，他接了第一式，感到对方力道严善，立时运气相抵，接下这一式。
　　但第二式接续而来，而那劲力却有增无减。
　　那人立刻收摄心神，左闪右避，总算暂时避开，但这大厅之内，早已有隐隐的雷声。
　　雷狗儿见他避开，便飞身上那大笼。
　　可是，那人反应也快，同时与他一起到达笼子之上，两人又在笼子的旁边打斗起来。
　　慕容曙在笼内，似乎看得十分开心。
　　他叫道：“哥哥……哥哥……打……打！”
　　雷狗儿攀着笼子的铁枝，不断游走。
　　愁苦人虽然年纪已大，但追逐雷狗儿的身手，仍然是矫健灵活之极。
　　雷狗儿心下十分焦急，心想：“先引开他，再救慕容曙！”
　　他突然翻了两个觔斗，向另一处横扑飞去，那人锲而不舍的追去。
　　雷狗儿一踏稳梁木，双掌击出。
　　这次也是破例的使出“天雷四式”的最后两式——“焦雷霹雳”与“雷震九天”。
　　一时之间，厅内气流激荡。
　　那人千万也料不到雷狗儿有这样的功力，那人在梁间被劲力所震，不能稳身。
　　雷狗儿见屋顶有一部份瓦片已碎，立时有一个念头，他窜身向上，破瓦而出。
　　那人刚落了地，却又能同时借力飞弹，就从地上一直穿过雷狗儿所穿过的屋顶。
　　但是，出了屋顶，却不见雷狗儿。
　　只听到另外一边有一阵破瓦之声，并且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