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仇结合 欢喜冤家
 
2024-09-16 15:30:14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车如龙大喝一声:“住手!”
  但是,他们彷如聋子,充耳不闻,继续打斗。
  翟天星想说话,可是,不知相斗原因,有何话可说!只见贾氏兄妹也在旁,他们脸虽无表情,但他们似乎十分喜欢看他们打斗。
  翟天星见车如龙越来越激动,便道:“唇寒齿亡,大家何必动气?”
  翟天星是运用了“密音传语”之功,他们没有理由听不到的,但对方拼斗仍然激烈。
  翟天星又道:“各位,就让在下作个鲁仲连!”他一跃而入了战团,把车如狮与他的对手分开。
  车如狮气愤道:“他们实在太不讲理了!”
  那高大汉子道:“咱们不讲理?孩子相斗,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们作父母的,为何插手?”
  其他相斗的,也暂时停了下来。
  手是停了,但口却不停,一时之间,七咀八舌,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车如龙道:“拓拔兄,请把事情弄清楚!”
  那高大的汉子,原来便是拓拔庄的庄主,他上前道:“车庄主,咱们与如龙庄向来是唇齿相依,孩子打架,本属平常之事,为什么竟要孩子的命?”
  车如龙道:“要孩子的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拓拔庄主怒道:“咱们四个孩子,而今躺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纳兰庄主也气愤道:“自从前几天与你们的少爷打斗之后,回家躺在床上,之后便全身痛楚,在床上辗转,不知被你们下了什么毒手!”
  车如狮也十分愤怒,道:“你们狗口长不出象牙,孩子打斗,怎会下毒手!”
  于淳庄主道:“怎样下毒手,咱们自然不知,但他们一致都指你们如龙庄的人,打不过人,派人暗中闯入,不知是下了毒物,还是用下三滥的江湖手法,害咱们的孩子,使他们痛苦不堪!”
  翟天星听了这番话,已弄出一个头绪来,但他不明白,他们的儿子究竟而今如何,但可惜看来,已是十分严重,最重要的是救人,各执一言,无补于事。
  翟天星道:“各位庄主,咱们大家互相指责,对事无助,最重要的是看看各位少主!”
  众人听了,当然全没异议。
  翟天星道:“车老,为了慎重起见,你们不用跟我去,让我见过几位少庄主才再作主意!”
  四位庄主也久闻翟天星的声名,领着翟天星而去,原来这四个牧场,分在四方,规模与土地面积,当然不及如龙牧庄,不过,地方也十分大,这次,四位少主同遭祸事,因为拓拔庄最大,所以,其他三家的少主,也被送到拓拔庄,一同治理。
  翟天星看见四位年青人,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全身有些抽搐,口中呻吟不绝。
  他按了四人的脉搏,却又不见如何不对!
  四位庄主抢着问:“他们中了毒?”
  翟天星摇头,道:“他们这么辛苦,维持了多久?”
  拓拔庄主道:“也有四个时辰!”
  翟天星又再按他们脉搏,只觉得上下气冲,血气是雄浑的,肯定不是中毒,于是,他试图推血过宫,以内劲运力,忽然,拓拔雄停止了呻吟!
  翟天星再向其他三人,施以同样手法,结果,四人不药而愈,疲累地睡了。
  四位庄主,见儿子都被医好了,放下了心头大石,向翟天星千多万谢,奉为恩人。
  奉过香茶,拓拔庄主首先开言:“翟大侠,咱们儿子不知如何感激恩公!”
  翟天星笑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纳兰庄主道:“他们究竟下了什么毒手?”
  翟天星道:“其实,各位公子并不是中了毒,而是被人点了麻穴!”
  于淳庄主道:“如果是点了穴,咱们也可解!”
  翟天星道:“是的,不过这次点穴,是由高手下了重手,一般解穴手法并不生效!”
  赫连庄主道:“高手,咱们这儿有什么高手?”
  翟天星道:“车氏家族的人,都懂武功,不过,以在下所知,他们没有一人,可下此重手!”
  拓拔庄主道:“咱们这地方向来十分平静,也没有什么仇怨……”
  于淳庄主也接口道:“咱们经营牛羊贩卖,也算不上什么大生意,如果有人陷害,咱们也不是对象!”
  翟天星说道:“恕在下多言,上次贵少主与车氏兄弟打斗,有没有查出什么原因?”
  四位庄主异口同声地道:“他们怎么也不说,只推道是为了小事而打!”
  翟天星道:“究竟是什么小事?”
  拓拔庄主说道:“他们并没有说得清楚!”
  翟天星说道:“今次他们醒来,一定要加以盘问,否则,我恐怕事情有些不对头。”
  四位庄主一定要留翟天星用饭,他们一番盛情,而且他也想亲口一问四位少庄主。
  晚饭之时,四位少庄主已醒,翟天星盘问四人,四人开始时是支吾以对。
  翟天星道:“你们隐瞒下去也可以,不过,以后再遇什么难题,我决定袖手旁观!”
  四人饱尝被重手点穴之苦,终于拓拔雄道:“我今早朦胧之际,似乎有人入我房间,一阵香气扑面而来,跟着似乎被人撞击了一下,接着有些晕眩,便痛苦不堪了!”
  其他三人,也是有如此的经验。
  翟天星问道:“你们虽在朦胧之际,也大约认出那来人的身形?”
  四人仍是支吾以对。
  翟天星似乎已猜到了一些,道:“身形像个女子?”
  四少庄主有点讶异。
  翟天星道:“你们相信这人是个熟人,而且是个女子,她是……”
  四少庄主面有异色,不欲翟天星再说下去。
  此时,饭菜已摆开,四庄主恭敬入来,请翟天星出外吃饭,翟天星见四人脸色尴尬,便出了大厅。
  刚好坐下,酒过一巡,又有人从外面奔入,大叫道:“翟大侠,我们车老爷又发生事啦!”
  翟天星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车家的管家车寿,本来他是个稳重的人,而今却气急败坏,道:“车家的少爷也好像中了毒!”
  “看过大夫没有?”
  “有,不过,大夫无能为力,车老爷请你立即回去。”
  翟天星只好急急告辞,与车寿一起回到如龙庄。
  车家上下都齐集在大厅,车如龙本已是不舒服,而今更是无精打采。
  他们一见翟天星回来,便齐声道:“翟兄,你快看看他们!”
  “他们”是指车亦文、亦武、亦英、亦杰和亦豪,他们浑身战抖,与四大牧场的少爷们所患的却又有所不同。
  翟天星立即为他们把脉,脉搏是正常的,不过小心再把之下,又觉得血气时强时弱,这强弱并不十分分明,翟天星立即为车亦文推血过宫。
  他用了双倍的劲力,才使车亦文平静下来。
  车如龙问道:“是否中了毒?”
  翟天星摇首道:“不,他们的症状与四大牧场的少庄主差不多,都是被高手重手点穴。”
  车如龙道:“高手?什么高手?”
  翟天星也不多言,一一为车家少爷推宫解穴。
  弄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他们才没事,昏睡过去。
  翟天星忽然想起亦妍,问道:“令媛没事?”
  车亦妍其实一直在旁,答道:“我并没有事!不知众位哥哥遇到了什么高手,而我却没有!”
  翟天星心中思量着,八个年青人都被人点穴,痛苦不堪,这高手为的是什么?
  车如龙儿子侄已安然,立即召了四位兄弟,与翟天星一起在大厅内一边吃饭、一边商议。
  可是,说了大半晚,仍然没有什么结果,只是决议了多派人保护各庄院,免致这高手再下毒手。
  酒阑人散的时候,车如龙仍然陪着翟天星。
  翟天星禁不住问道:“车老,你当时北走关外,似乎是有些不妥!”
  车如龙听了,脸露腼腆之色,期期艾艾地道:“没有什么——当时,我只是心灰意冷……”
  翟天星道:“车老……”
  那时,车如龙脸色极为难看,翟天星本有很多话要追问下去,但在这情形之下,也无法再问。
  翟天星回到自己的房间,细细思量事情的始末,从草原大会开始,出现的陌生人,只有自己,与贾氏兄妹二人,而今要怀疑的,只有贾氏二人。
  但看他们年龄,却又不似是什么高手,贾彻身手虽然敏捷,看来他并没有害人之心,如果他要报仇雪恨,在各个斗马的场合,早便可以利用一些机会,杀死四大牧场的其中一个少庄主,也可以借故让车家少爷受伤,他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是处处维护他们,不让他们受皮外之伤,也不让他们脸上无光。
  如果说结仇,贾氏兄妹与车家少爷年纪相若,而车家少爷一向处身关外,根本没有到过中原,那有机会与贾氏兄妹结下仇怨?
  四大牧场的少庄主,情况也是一样,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并无仇怨。
  唯一的可能,车庄主与贾氏兄妹的上一代有过仇怨。不过,这应该是年代久远的事……
  想到这里,翟天星感到异常疲倦,一阵轻风吹来,他感到十分舒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醒来,房间仍然十分昏暗。
  翟天星感到头重而身乏力,他勉强坐起来了,却又感到腹如雷鸣,饥肠辘辘。
  他洗过了脸,精神较为舒畅。
  走出大厅,却是阒无一人,他有点奇怪,看看天色,却又不像早晨,天空昏暗,一群鸟儿飞过,啁啾之声不绝,走出大院,远望外面,只见很远之处,炊烟四起,那些鸟儿并不是飞出树林,而是飞入树林!
  翟天星直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一群一群飞过的鸟儿,都是返回树林,那么,而今应是黄昏,而非早晨。
  难道自己一睡,却睡了一夜一日?
  他不相信,可是腹中却又感到十分饥饿,如果是早晨,断没有如此饥饿感觉。
  如龙庄如此大,上下佣仆极多,可是,如今却不见一个人,他们都去了那里?
  忽然,他见到一个人走过来,正是车寿。
  翟天星问道:“管家,而今是什么时候?”
  车寿打了呵欠,道:“看来是申末酉初——不知为什么,我似乎睡了一夜一日,其他而今才醒来。”
  “什么?你也睡了一夜一日,庄主他们又如何?”
  车寿道:“他们也刚起来了!”
  这么大的如龙庄,人人也睡了一夜一日,那实在不可思议的事情。
  翟天星立即赶到车如龙的院子。
  车如龙仍有点睡意,道:“不知是否昨天太辛苦了。一睡是……”
  翟天星接口道:“一夜一日!”
  车如龙道:“你也睡了很久。”
  翟天星道:“是的,车寿也是如此,各人又怎样?事情有点……”
  他没有说完,拉了车如龙,看看他的兄弟,果然,每人都刚刚起床不久,都是睡了一夜一日。
  翟天星道:“事情极为奇异,我与你可能是因为太倦,而多睡几个时辰,但没有理由所有人都同时多睡几个时辰,除非是——”
  这时,车寿匆匆而来,并带着一个管牛的佃工,道:“老爷,他整个牛栏内的牛不见了。”
  车如龙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不见了多少牛?”
  那佃工诚惶诚恐地道:“整个牛栏,是三百只牛都不见了!”
  “三百只牛不见了。”
  他们立即拉了佃工,一同走到牛栏。
  果然,这个大牛栏内,空无一牛!
  佃工对车如龙道:“老爷,我实在无用,竟然看不住牛群,被人偷去!”
  车如龙道:“你昨夜在那里?喝多了酒?”
  佃工道:“我就住在那小屋——”他指着牛栏不远之处,一间草屋,他续道:“我昨夜临睡之前,也四周看过,看看有没有栏杆断了才去睡的,一觉醒来,牛栏已空无一牛!”
  车寿道:“你这个醉鬼,一定是多喝了,三百只牛在你身旁走过,你竟然懵然不知。”
  佃工低下头来,没话可说。
  就算是一个烂醉如泥的人,有三百只牛在身畔走过,也没有可能不知道的!
  车如龙说道:“你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佃工道:“没有,真的没有!”
  翟天星道:“你究竟睡了多久?”
  佃工道:“我可能有点不舒服,昨夜一睡,到刚才才起来!”
  这个佃工也是睡了一夜一日。
  翟天星在牛栏之内看了一会,指着地下的蹄印,只见牛群是奔向大门。
  可是,随着牛蹄印到了大门,蹄印却又突然没有了,三百只牛难道腾云驾雾的飞去了?
  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佃工苦着脸,硬着头皮向车如龙道:“老爷,我知道无法赔这三百只牛,不过,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车如龙道:“你不用再说,看来这事很奇怪,你仍小心守着这牛栏。”
  那佃工才如释重负地走开。
  车如龙看见翟天星在沉思,也不打扰,过了一会,才回到大厅,仆人已送上了晚饭。
  翟天星道:“三百只牛,不翼而飞,这实在是一个阴谋!”
  车如龙道:“是谁有这样的本领。”
  翟天星道:“照我的猜测,用重手点穴的人,与这神出鬼没的偷牛贼,应该是同一人!”
  车如龙道:“如果这人是一个高手,点穴害人也可以说得过,但无论这人如何武功高强,也无法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地偷走三百只牛!”
  翟天星道:“而今我们在光,这人在黑,他有意偷牛,自然是有一套计划。”
  车如龙道:“等一会,我们或可知道大概!”
  翟天星奇怪道:“为什么?”
  车如龙道:“我已派人飞马出关,看看什么人用什么办法运牛出去!”
  翟天星道:“你昨夜睡得怎样?”
  车如龙道:“很好,一躺下床,吹来一阵轻风便睡着了,竟到黄昏才醒。”
  翟天星回心一想,自己入睡的情形,也是差不多,那阵轻风,可能是迷药!
  车如龙见他沉吟,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翟天星道:“我们都睡了一夜一日,那并不是偶然。有人利用迷药或闷香之类,把我们弄得不醒人事,那也可以解释了那佃工可以任由三百只牛在他身边经过,而完全不知!”
  车如龙道:“这人也实在工于心计,为了三百只牛,使院内几百人昏睡,功夫也不少!”
  翟天星道:“如果他不是这样做,他那里有足够的时间,运走牛群?他有一日的时间,什么事也可以做到。”
  车如龙说道:“但是,入关的关卡,全部都是我的熟人,他又怎么能把牛群运走?”
  翟天星说道:“看来事情还要演变下去——”
  车寿又带了几个人进来。
  其中一人说道:“禀报庄主,关卡内的人说,今日晌午,的确有人运走三百只牛。”
  车如龙急问:“是什么人运走?”
  那人道:“是老爷亲身押运的!”
  车如龙道:“胡说,我整日都在庄内,岂会押运了三百只牛。”
  那人道:“那关卡内的人都熟悉老爷,他们都说是老爷指挥一切的!”
  另外的人也异口同声如此说。
  车如龙见他们如此说,只有叫他们退下,然后,他自言自语地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翟天星道:“事情其实也非常简单——这人早已有了一套计划,他知道车老你是运牛羊入关的出名人物,所以他索性易容,改扮了你,顺利运牛过关!”
  车如龙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翟天星在一时之间,也毫无办法,毫无头绪,这个隐藏着的敌人是谁,为的是什么?
  车如龙身体本来已不大舒服,而今经过这件事的打击,更觉不安,脸色十分难看。
  翟天星道:“车老,你好好休息一下,相信你不会在敌人没有正式露脸之前,便倒下去!”
  车如龙是刚毅不屈的汉子,否则,他也不能在这荒芜的塞北,建立起这个牧野王国。
  而今,平静的日子过去了,这个牧野王国也面临了重大的挑战。
  翟天星又道:“以我的猜测,还有更多令人意外的事情会出现!”
  车如龙脸色更为惨白,道:“我也有这种预感!”顿了一顿,又道:“我不会倒下去的。”
  他奋起了精神,吩咐家中的佣仆佃工,好好的把守牧庄,并且聚集了兄弟,分担日夜放哨的工作。
  这么仔细的分工合作,看来那敌人暂时也无所施其技,翟天星对这件事的兴趣,也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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