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杀手　雾夜行凶

2025-01-09 22:03:14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马狮龙立即赶到发生命案的现场，那是一间规模十分宏大的减肥健美中心，里面设置了最新的健身器材，四周都镶满了大镜的舞蹈室。
　　这中心不单是利用器械健美与减肥，更又有药物来替顾客减肥。
　　古纯明正在健美中心等待着马狮龙，他一见了马狮龙，便拉他到一间医疗室。
　　室内的设备与一间医院的病房差不多，除了一张病床之外，四周都放满了仪器，看来是一些做简单手术用的仪器，相当精密的仪器。
　　房中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女人。
　　一个全身被绷带裹着的女人，那些绷带，并不是普通的绷带，而是一些用来减肥的绷带。
　　马狮龙也从报章上知悉，最新的减肥方法，是用一些特制的绷带，吸满了盐水的溶液，裹在需要减肥的地方，然后加以通电，利用盐水溶液与电流，进行局部减肥。
　　这女人全身裹着绷带，看来像个木乃伊。
　　难道她身上每一处都要减肥？
　　地上有一个插头。
　　“证实死亡？”
　　“法医官没有来到，不过，她的呼吸与心跳已经停顿，身体尚有微温。”
　　“死亡原因？”
　　“可能是泄电。”
　　“泄电？这种十分精密的仪器也会泄电？”马狮龙实在不相信。
　　“我问过负责这手术的美容师，她坐在隔邻，她实在太紧张了，在歇斯底里地哭着。”
　　“我们再去看看她。”
　　两人离开了这个医疗室，通过一条满铺地毯的走廊，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里面传来轻微的抽泣。
　　门外有一个女警在把守着。
　　古纯明推门进去，马狮龙随着。
　　那女人似是极端害怕的坐在这大房间的一角。
　　“这位是珍妮花。”
　　马狮龙向她打了一个招呼，问道：“你是死者的主治美容师？”
　　珍妮花点点头，抽泣道：“是……是……但我并没有害死她。”
　　“我也没有说过你害死她，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发生的情形。”
　　珍妮花揩着眼泪，道：“这只是一项极简单的手术，其实每一个人也可以做。”
　　“那么简单？”
　　“是的，只要你用心，把吸满了盐水的绷带，一一为减肥者裹上，要在甚么地方上减肥，就裹在甚么地方，嘉娜要全身减肥，便全身裹上。”
　　原来死者叫名嘉娜。
　　“她很肥胖？”
　　珍妮花点点头，道：“她的确肥胖，否则也不会用这全身减肥的机器。”
　　古纯明道：“你继续说治疗的过程。”
　　“当绷带裹好后，便把绷布内的电线接上那部微温蒸发减肥器，再接上电源，我已调好了时间掣，十分钟之后，便自动停止。”
　　“那便减肥成功？”
　　“不，这只是第一次，我们要不断的做十次，才有显著的功效。”
　　“真有效？”
　　珍妮花有点支吾，道：“桑拿浴也有些减肥功用，何况是比桑拿更贴身。”
　　听她的语气，似乎功效并不显著，看来这些器械设备，只是给人一种心理作用。
　　马狮龙说：“她怎会死的？”
　　“当我做好一切，并接了电源，因为要等待十分钟，我便走了出来，去了一趟厕所。”
　　“医疗室内有厕所的。”
　　“是的，除了去厕所，我还回到我的办公室，有十分钟这么长的时间，我可以做点文件工作。”
　　“然后你回去，过了时间？”
　　她嗫嚅地说道：“我想是过了一些时间，但那并没有甚么大关系，因为电源有时间控制，到了十分钟便会自动关掉。”
　　“那么你确实在你办公室逗留多久？”
　　珍妮花并不能说得清楚。
　　古纯明道：“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珍妮花，你要好好回想一下。”
　　珍妮花道：“我想有二十分钟。”
　　马狮龙道：“那么长的时间，有十分充裕的时间被凶手利用！”
　　珍妮花道：“我用了这部机器差不多一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
　　“机器会坏的！”
　　“是的，我也知道，不过，我们这里收费极贵，因此，每一种机械，经常都会有人来检查维修，根本没有坏的可能，而且……”
　　“而且甚么？”
　　“没有人知道嘉娜会来这里减肥，因为她想保持秘密，她希望减肥成功之后，才让她的朋友惊喜一下！”
　　“这次确实是大大的惊异了！”
　　古纯明道：“你一会儿还要到警局录口供的！”
　　珍妮花道：“我有没有罪？”
　　“我不知道，但你至少犯了疏忽的罪！”
　　这时正有警员进来，向古纯明报告法医官来了，又有另外一些工作人员向他汇报。
　　马狮龙没有兴趣听他们的谈话，他找到这间健美中心的主持人——一个健美的中年女人黄小姐。
　　黄小姐带他参观了整间健美中心。
　　其实这间健美中心，是一间小型医院与富人倶乐部的混合体，里面一切设施都有，既可运动减肥，保持体态，也可以作为一处休养避静之所。
　　这地方，富有的人太多，一般吃喝玩乐不能吸引他们，只有这些健美减肥中心——一切以身体健康为最大原则的中心，才是他们的需要。
　　黄小姐道：“我们的客人，全是全城顶尖儿人物的太太小姐，因此，我们收费越贵，客人便越多！”
　　马狮龙道：“这命案会对你们有影响吗？”
　　“我相信有些影响！”黄小姐充满了自信地说道：“不过，我们有最好的法律顾问，假如不是医疗上出了问题，我们是不怕的！”
　　马狮龙实在佩服这个女强人。
　　黄小姐又陪马狮龙回到了发生命案的病房。
　　古纯明问道：“有没有甚么发现？”
　　“没有！”
　　忽然，黄小姐道：“为甚么这里有一束花的？”
　　马狮龙与古纯明也见到这一束花，但对他们来说，病房有一束花并非是甚么奇怪的事情，反而是十分正常的。
　　黄小姐道：“珍妮花，这里怎容许有花的？”
　　珍妮花在另一间房间，当然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马狮龙道：“有花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黄小姐睁大了眼睛，道：“这里也算是一间手术室，一切都经消毒的，那容许带花进来！”
　　她说完之后，便出去找珍妮花。
　　不一会，她已拉着珍妮花进来，道：“你来，你亲自看看！”
　　珍妮花道：“真的，原本是没有花的！”
　　可是，确实有一束玫瑰花在一张床头几上。
　　“不，不知道是谁拿来的！”
　　可惜花茎上不能留下甚么指纹。
　　马狮龙沉默着。
　　古纯明见一切事都做好了，便吩咐收队。
　　那位黄小姐与珍妮花随着工作人买回警局。
　　古纯明道：“想到了些甚么？”
　　“是那束花！”
　　“那束花表示甚么？”
　　“天下间最喜欢花的是甚么人？”
　　“女人！”
　　“对，只有女人，无论是甚么年纪的女人，假如有人送花给她们，她们一定不会防范，也不会拒绝！”
　　“这是女人的弱点！”
　　“凶手正好利用这个弱点！”
　　古纯明点点头，表示同意。
　　“凶手送上一束花之后，那位嘉娜小姐满心欢喜，便不会留意那凶手在这机器上动手脚！”
　　“是的！但她也会发觉那人并不是珍妮花！”
　　“因此，那人可能是打扮成一个医生！”
　　“医生有特别的样子吗？”
　　“没有，但可能有工作服，有白帽和口罩！”
　　古纯明道：“那又怎样？”
　　“他动手杀了嘉娜后，一定会立刻逃走，而且会弃置那些白制服白帽口罩的！”马狮龙顿了一顿，道：“我们到这间健美中心的四周看看！”
　　古纯明随着马狮龙，绕着整间大厦走了一个圈。
　　他们来到了大厦的后门。
　　那里有一部运货用的升降机，是用来上货或者搬运大厦内的垃圾的。
　　因此，后门设有一间垃圾房。
　　门口有很多高身的垃圾桶。
　　马狮龙随便的揭来看看。
　　揭了三个之后，最近门边的一个，内里有一件洁白的东西——是一个口罩。
　　马狮龙再翻起一些垃圾，果然又发现了一顶白帽——医生用的白帽。
　　看来他们的猜测并没有错。
　　可是，两人找了半天，却找不到那白袍。
　　马狮龙道：“白袍太显眼了，凶手不会随便丢弃的！”
　　古纯明又再检查了十多个垃圾桶，却没有发现甚么。
　　马狮龙走出大厦门外。
　　路上有一条车痕。
　　马狮龙道：“古纯明，这是甚么车痕？”
　　古纯明走出来，一看便说道：“电单车的！”
　　“电单车的？”
　　两人同时想起——那次雾夜，那个女人被杀，曾有一个高大而微跛的男人，驾着一部电单车而去。
　　难道是同一人所为？
　　这时，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健仔，为甚么他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他们先回警局，把一切例行公事办妥后，才一起出外宵夜。
　　这一晚，也是大雾弥漫。
　　他们从食店出来，一直往海滨而行。
　　路上的雾气起来越浓，二十尺外，几乎完全看不见东西，只有马路上黄色的路灯不停地闪动。
　　马狮龙忽然略有感触地道：“古纯明，假若你是凶手，你下一步将会怎样？”
　　古纯明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明白凶手的动机！假设这一连串的命案都是同一人所为，我也看不出他是为了甚么！”
　　“不是劫杀，也不是变态色魔！”
　　“凶手究竟想怎样？”
　　这的确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凶手杀死这么多女人，是想表示甚么？有甚么特别的意义？
　　“你找到这些凶案的同一特点吗？”古纯明问。
　　“只有一个，受害者全都是肥胖的女人！今晚这个尤其明显，她正在减肥！”
　　“是的，肥女人有甚么特别？”
　　他们边行边想着，不觉已来到海滨。
　　这海滨本来是情侣的谈情圣地，可是这夜的雾实在太大，马狮龙无意捏捏头发，也觉得有点濡湿。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
　　这叫声来自海滨的远处，叫声极其凄厉，在这雾夜之中，显得特别刺耳，使人心弦震动。
　　两人发足狂奔，向着叫声而去。
　　可是，当他们走到了海滨的尽头，却没有发现女人的踪迹。
　　也没有听见另外一次的尖叫声。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
　　他们肯定不会听错的，可是，附近的确没有女人，甚至一个人也没有！
　　那叫声是谁发出的？
　　他们实在不服气！
　　假若又是另一宗命案的发生，他们一定不可能错过，那凶手杀了人之后，怎可以隐身？
　　凶手可以隐身，尸体却是不能。
　　他们在附近的地方，作了一次地毡式的搜索。
　　忽然，古纯明叫道：“玫瑰花！”
　　马狮龙走近一看，古纯明手上拿着的，并没有玫瑰花，只有一枝花茎，有刺的花茎。
　　他们又在那泥泞的地面上，再发现了一片花瓣——红玫瑰的花瓣。
　　在泥泞中，他们又发现了车痕。
　　马狮龙道：“又是电单车的！”
　　古纯明道：“也是上次那种，这种车轮是最贵的，与别不同！”
　　“我们来迟了一步！”
　　“不，那凶手的行动实在太快了！”
　　马狮龙实在不相信，他们一听见叫声便奔来，完全没有浪费时间，那凶手怎能在不够一分钟的时间内，杀了人，而又把尸体搬走？
　　他再小心地检查地上的痕迹。
　　忽然，他又再发现了一些鞋印。
　　“看，一深一浅的！”
　　鞋印只有四五个便没有了。
　　古纯明道：“又是那杀千刀的跛仔！”
　　马狮龙也不禁恨恨地道：“这跛仔实在太厉害了！”
　　两人又再看了一会，但没有其他发现。
　　古纯明牙痒痒的道：“假如被我捉到这个跛仔，一定先把他另一只脚也打断！”
　　马狮龙笑道：“你小心你自己的腿吧！”
　　他俩无奈的离开海滨。
　　当他们离开了五分钟之后，一个高身的垃圾桶突然揭开了，走出一个衣履整洁的人。
　　那人从垃圾桶中走了出来，又再拖出一个大纸箱。
　　那个大纸箱看起来似乎十分沉重，不过那人高大力大，一下子便提了上来，他拖着那纸箱，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房。
　　那人并不慌忙，一步一步的，竟是个微跛的人！
　　垃圾房内有一辆电单车，车尾有一个相当大的铁箱，那人把纸箱放进了铁箱，用力推了几下，便开始发动引擎，那人戴上了头盔。
　　在没有开车之前，他把双手搓着，发出“啪啪”的骨节响声。
　　那人把车子推出了垃圾房，一扭油门，车子便冲开了浓雾，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