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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凶手逞暴 血案逸去
2025-11-27 09:54:25   作者:乔奇   来源:乔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薄暮低垂,黑猫坐在客厅内品尝饮料,虎妞坐在她的正对面,正在阅读刚刚送来的夏威夷晚报。
  其他新闻她都没有兴趣,而将全部精神投注在社会版所登载的狄克被杀的消息。
  珊珊从厨房走到客厅,面对黑猫说:“小姐,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提前开饭?二小姐中午关照过的,说是要去欣赏白雪溜冰团的表演。”
  黑猫将目光投向虎妞:“是这样的吗?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虎妞将展开了的报纸放在膝上:“是我这样关照过珊珊,但是现在没有兴趣了。”
  她又将脸转向珊珊:“仍旧照平常时间开饭好了,菜可以尽量简单一点,说不定我跟大小姐都不会在家用饭。”
  “是,二小姐。”珊珊悄悄退下。
  黑猫诧异地望着她:“我根本就没准备出去,难道你有特别应酬?”
  虎妞笑着摇摇头:“我产生了一个预感,今晚汪老头一定会来‘逸庐’求援。”
  黑猫朝她手上报纸看了一眼:“狄克被杀案件,遭遇很大麻烦了。”
  “岂止麻烦,汪老头现在简直一筹莫展,”虎妞将报纸朝她面前一送:“你要不要仔细地看看?”
  “我想先知道,晚报上登载的有没有特殊转变?”
  “没有,和晨报的报导并没有什么两样。”
  “那就不用再看了,今天晨报我已看得非常仔细。”
  “那么,你认为我的看法正确吗?”
  黑猫眼神动了动:“也许被你猜中了,如果汪老头解不开凶器上的疙瘩,他是会来跟我商量的。”
  “师姐,”虎妞改变了一下坐的姿势:“你认为从远处将一个人的头颅砸碎,那需要多大的力量?”
  “至少要一千磅以上的力量。”
  “但是报纸上说凶器的重量只有两百磅左右,这个重量不是太小了么?”
  “不,我认为它报导得太大了。”
  “哦?”
  “我所指的一千磅是指冲力,一个三、五磅重的物体,如果运用得当的话,照样可以达到刚才我所说的标准。”
  “这样说,也许凶器只是一个重量只有三、五磅重的东西啰?”
  “不是也许,而应肯定的认为就是这样。”
  “然而报纸上所报导的凶器重量当在两百磅以上,岂不是言过其实了嘛?”
  “那应该是一件错误的报导,同时报纸上也登载有汪帮办的看法:以照凶宅窗户破洞的大小,以及被砸坏的程度,杀人凶器不应该有那么多重量。”
  “以你看,砸碎狄克头颅的,究竟是一种什么凶器?”
  “你将我问住了,”黑猫带着微笑:“目前我还没有办法回答出这个问题,最多我只能说那是一件金属物体。”
  “杀人前后,凶手都没有进过凶宅,然而汪老头侦查现场时,怎会不见凶器呢?”
  “关于这一点,最简单的解释是,凶手杀人后又在窗外将凶器取走。”
  “可能吗?窗口距离狄克尸体尚有五、六公尺距离,凶手会有这么长的手臂?”
  “我只是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而已,从昨夜凶案现场情形看,的确没有可能。”
  “如果凶手隔窗用某种工具,将砸碎狄克脑袋的凶器取走呢?”
  “这倒是一个合乎逻辑的看法,但是却不切合昨晚现场情况。”
  “为什么?”
  “凶宅内经过精密仪器检查得非常详细,凶器根本就没有在地上坠落过的痕迹,换句话说:也就是凶器击碎了狄克的头颅后,未经着地便被凶手从窗外取走了,请问,什么样的工具才能这样不露痕迹地达到这种目的呢?”
  “也许是由机械操纵的东西。”
  “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瞎猜罢,总而言之,目前我实在没有办法断定昨晚凶手所用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怪异的杀人凶器。”
  “这样说,如果汪老头果真为了这个疑难问题来求教我们,岂不我们也帮不上忙吗?”
  “如果我们亲眼看到杀人现场,那就情形不同:也许现场上任何一件不值得重视的东西,却能无形中触发了我的灵感。”
  “还有,报纸上说,这是一件没有显明杀人动机的案件,你对这点作何看法?”
  “凶杀案都是有动机的,除非凶手是个疯子,高明的凶手隐藏起杀人动机,那是常有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稀奇。”
  “汪老头现正全力对这方面着手,不知有了收获没有。”
  “但愿他能够尽快获得新的发现,这也是侦破案件的一个重要因素。”
  “还有一点值得奇怪的地方:凶手为什么不干脆了当地在窗外一枪打死狄克,而用怪凶器将他的头颅砸成粉碎?”
  “这只好将来让凶手亲自解释,也许在他认为用这种方法杀死狄克,要比用枪来得还要方便,但也许有特殊理由,只是现在我们没有办法看透而已。”
  珊珊已将饭菜端上桌面,天色完全昏暗下来,壁上的音乐时钟,正指着六点半钟。
  黑猫和虎妞刚刚用毕晚餐,外面有人按门铃。
  果然不出所料,珊珊走去开门,领进来了愁眉深锁的汪震刚帮办。
  黑猫和虎妞立起相迎,珊珊献茶后退下。
  “帮办,”黑猫带着微笑:“我和虎妞刚才还在谈论狄克被杀事件哩,我想帮办一定遭遇到非常的困扰了?”
  “简直头痛极了,”汪震刚帮办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连一件最起码的求证还没有完成。”
  “帮办指的是杀人凶器,对吗?”
  “你猜对了,我们曾将狄克的头颅碎片拼凑起来,经过细心研究,也只能认为是受一种金属物件重击所成,但始终不能断定那是什么东西?”汪帮办突将话题移转:“直到现在凶杀现场还在封锁着,我想请你前去看一看现场上的情形,有空吗?”
  “报纸上的报导和现场上的状况,有没有太大的差别?”
  “消息是我向新闻界发布的,而且今天的报纸我也看过,没有什么出入。”
  “我可以陪伴帮办同去查看现场,但若目标只是想证实杀人凶器的话,恐怕我会令你失望。”
  “哦?”
  “凶器早已被凶手带走了,而且破碎了头颅也经过科学仪器详细化验,我又怎能到达现场后就能晓得那是一件什么凶器呢?”黑猫略为顿了顿:“不过我还是愿意陪帮办再去一趟,希望别的方面能够获得进展。”
  “那好极了,最好我们立刻动身。”汪震刚帮办兴奋地站起身来。
  “但是我还想先知道,帮办今天除了着力于凶器方面的求证外,还做了些什么事情?”
  “调查狄克生前的一切交往,已经足足化费了我一整天的时间。”
  “结果呢?”
  汪震刚帮办苦笑着摇了摇头:“和他未婚妻露西提供的完全相同,狄克是一个安份守己的人,无论仇杀、情杀,或者因金钱方面造成的因素,都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而他偏偏遭遇了惨死!”
  “找不出动机,的确令人头痛,”黑猫站起身来:“现在我们就动身罢,但愿此行能有新的发现。”
  汪震刚帮办的座车停在“逸庐”大门外面,不用另外备车了,三人一同上车后由汪帮办亲自驾车,直驶凶案现场。
  凶宅是一幢孤零零的房屋,从昨晚封锁到现在,并留有两名武装警察担任看守。
  黑猫下车后,直接进入狄克的卧房。
  狄克的尸体早已抬走,但在尸身倒地处用粉笔划成轮廓,头、脚部位十分显明。
  黑猫对此十分注意,她在尸体处踱了一个圈子,顺着头部位置,将目光移到了那扇破碎的窗户。
  汪震刚帮办和虎妞都不敢打扰她,静静地站在墙边,一句话也不说。
  黑猫对那扇破碎窗门查看得更为仔细,先用手去量破洞的大小,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又透过窗户的破洞,将目光投向窗外。
  正对着窗户破洞的目标,就是那棵枝密叶浓的凤凰树。
  黑猫突然回过头来:“帮办,你已证实树丛内有人攀登过的痕迹?”
  “不错,所有践踏过的地方,都已命人用粉笔做成记号。”
  “让我们再到外面查看查看。”
  室内既然经过科学仪器检验,黑猫认为已经没有再查看的必要,汪震刚帮办和虎妞随在她的后面来到凤凰树前。
  晚风依旧和昨夜一样的柔和,凤凰树在它的吹拂下轻轻摇晃着,丝毫不知这件凶案已经和它发生了密切的关系。
  黑猫纤腰一拧,飕的一声进了树丛。
  树上的粉笔记号使她很快发现了昨夜凶手躲藏的位置,她来个依样画葫芦,摹仿凶手的姿势蹲在那里,然后聚精会神地注视窗户破洞。
  蹲在这个位置后,黑猫的正面极自然地便和窗户破洞,以及室内的尸体头部成为直线,双方的距离当在五公尺左右。
  黑猫就这样端详了好一阵功夫,然后又仔细地查看周围,她扭亮了一支强力电筒,伏下身子,在树枝和树叶间一寸一寸地查看。
  “帮办,”站在远远的虎妞对汪震刚帮办说:“你看我师姐的那付样子,她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台精密的显微镜。”
  “这正是她令人钦佩的地方,我就常常缺乏这种耐性。”
  “不知她会不会发现什么?”
  “很难讲。”
  虎妞想开口,汪震刚帮办眼神中充满了希望,静静地投在黑猫脸上。
  “帮办,”黑猫说:“凶手蹲立位置前面的一根树枝上,被砸破了一片树皮,不知帮办昨夜有没有发现?”
  “哦?是这样吗?”
  “嗯,砸下了一片圆的树皮,直径约摸一寸,形成了一个凹形的小坑。”
  “没有看到,可能被我疏忽了。”
  “你认为这个发现有价值吗?”虎妞问。
  “很有价值,我认为那块剥落了的树皮,是凶手收回凶器时碰破的。”
  “那么肯定?”
  “嗯,因为树皮脱落处,还染有一点血迹,同时根据凹坑的深浅和形状,我还能断定凶器是一个圆形物体,重量当在六磅上下。”
  “师姐,”虎妞兴奋地说:“现在我完全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凶器不是别的东西,就是运动场上所用的女子铅球。”
  “因此你还能断定,凶手是一个女的,对吗?”黑猫在调侃她。
  “一点也不错,”虎妞没有察觉,仍在得意洋洋:“等到破案时就会得到证明,如果不信的话的,这一次我敢赌任何东西。”
  “凶手是不是个女的,我还没有办法推翻你的看法,但在还未打赌之前,我认为你不应该忽略另一个事实。”
  “我忽略了什么?”
  “如果凶器果是一枚女子铅球的话,击毙狄克后为何不落在室内?”黑猫带着笑容:“你能将扔出去的一枚铅球,使它又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回自己身边吗?”
  虎妞楞住了。
  黑猫将目光移到汪震刚帮办脸上:“眼前我实在还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凶器?但从树桠和窗户的角度上看,可以确定凶手就是蹲在树上,隔着一层窗户将狄克当场击毙。”
  “当时是深夜,凶手选择目标竟那样准确?”
  “帮办,不要忘了当时室内亮着电灯,而且狄克恰又站在电灯和窗户的中间,灯光映射出的黑影,岂不就是凶手显明的目标么?”
  汪震刚帮办频频点头。
  “眼前所得到的收获仅仅如此,”黑猫说:“其他方面还要做更大的努力。”
  “师姐,”虎妞说:“还有一件事情使我心存怀疑。”
  “什么事情?”
  “以一个六磅重的圆形物体,纵然算它是由最坚硬金属造成的,它能将一个人的头颅击成粉碎么?”
  “那要看怎样运用,以及使用人的臂力如何?”黑猫说:“譬如以你我来讲,纵然手里有一个三磅重的铁球,也能将一个人的脑壳砸得不知去向。”
  “那不能相比,我们是会武功的,有多年苦练的基础。”
  “难道你认为凶手一定不会武功吗?”
  虎妞又被问住了。
  “纵然假定凶手无法凭本身能力达到这种境地,假如他配合上某种发射器具呢?岂不也可发生那么大的威力?”
  “不错,”汪震刚帮办说:“昨夜侦查现场后,我也怀有这种想法。”
  “现在最令人头痛的还是杀人动机,”黑猫说:“这方面如果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光在杀人凶器的上面着眼,我想进展的速度一定会很慢的。”
  “好,”汪震刚帮办振作了一下:“我多派些干员,再对这方面重新调查。”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再查看的了,由汪震刚帮办亲自驾车将黑猫、虎妞送回“逸庐”。
  汪震刚帮办未作片刻停留,这项怪异的杀人手法,将是又一次对他的严格考验,他要连夜安排一些新的步骤。

×      ×      ×

  咚!咚!咚!
  “虎妞,快起床,凶案有了惊人的进展!”
  敲门声加以黑猫的急声呼唤,使虎妞从沉睡中惊醒,她一骨碌翻身下床,伸手将门拉开:“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穿衣服,刚才汪帮办打来电话,一个天主教的神父,遭遇了狄克同样的命运。”
  “也是被怪凶器砸碎头颅?”
  “嗯,动作要快,我在楼下等你。”黑猫甚至来不及顺着楼梯下楼,一个旋身从楼栏杆跳到下面的客厅。
  珊珊也被惊醒了,披了件睡衣从房间内走出来:“大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你没有关系,我跟二小姐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守在家中。”
  “是。”
  虎妞以最快速度穿好了外衣,奔到外面时,黑猫已将跑车从车房中驶出,等到虎妞上车后,一溜烟冲出了“逸庐”大门。
  夜已深,公路上静悄悄的,黑猫仗着驾驶技术高明,将车开得就像电掣风驰。
  “师姐,”虎妞问:“凶案现场在什么地方?”
  “维克街的一个小型天主教堂,如果不健忘的话,应该你还记得。”
  “噢,我想起来了,那座天主教堂内只有一个老神父,去年我们还曾去做一次弥撒。”
  “不错,可惜我们再也见不到那位老神父慈祥的笑容了。”
  “好狠!”虎妞满面怒容:“凶手竟狠心杀害这么一位与世无争的老神父,此人简直应该碎尸万段。”
  “我认为那简直是对上帝的一种讽刺,那样神圣的地方,居然也会闯进去杀人恶魔。”
  “汪老头有没有说出全案经过?”
  “电话中不便细谈,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跑车一路电掣风驰,十分钟后抵达了凶案现场。
  这座小型天主教堂座落在维克街尽头,也是市郊边缘,附近冷冷清清的有着几户人家,现在邻居们都已入睡,四辆警车已经分守要道,数名检验人员正在侦查现场,黑猫和虎妞一下车,汪震刚帮办便迎上前来,将她们领进老神父的卧房。
  一进门,黑猫和虎妞都吓呆了。
  室内景象惨不忍睹:老神父的无头尸体倒卧在办公桌前,脑浆鲜血和粘有胡须的碎肉片溅得到处都是,桌上还摆了一张未写完的信件。
  很明显:老神父是正在写信时,被死神夺走了他的生命。
  黑猫顺着老神父尸身倒地处往右瞧,一眼便看到了墙壁上那扇破碎的窗户。
  这和狄克凶案现场简直没有差别,甚至窗户破洞的大小也完全一样。
  办公桌上端的墙壁上挂着老神父的照片,看了他那慈祥而又庄严的像貌,愈发感到凶手的残毒令人可恨。
  “帮办,”黑猫面色凝重:“这里经过详细检验没有?”
  “已经全部侦查过了。”
  “我想跟狄克卧房内的情形完全一样,不会有什么重要发现的。”
  汪震刚帮办黯然地点了点头。
  “走,我们再到外面看看。”
  虎妞和汪震刚帮办尾随黑猫身后走出了老神父的卧室。
  这件凶案和狄克被杀唯一不同之处,乃是老神父卧室窗外没有凤凰树,二十公尺以内也没有任何掩蔽物体,但是根据地面上被践踏过的痕迹,可以断定凶手是在五公尺距离处,用杀死狄克同样的手法,将老神父的头颅砸得不知去向。
  在手电光照耀下,黑猫弯下身子,有时还伏在地上,对地面上有践踏痕迹的一大片范围内作仔细的查看。
  虽然这里已由检验人员经过详细侦查,但是黑猫还想发现某项所遗漏的,哪怕是一件最细微的物件,她也会看得无比的重要。
  黑猫聚精会神地在做这件工作,这里摸摸,那里嗅嗅,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警犬。
  汪震刚帮办和虎妞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都对黑猫寄以很大的希望,但愿她能找寻到某项重要的线索。
  黑猫就这样进行了整整四十分钟,当她站直身子时,可以看出她的脸上毫无喜色。
  “怎么,”虎妞性急地问:“没有收获?”
  黑猫带着苦笑:“我的功夫全部浪费了,凶手是一个犯罪行家,没有留下来任何东西。”
  她将目光移到汪震刚帮办脸上:“这件凶案警方是怎样晓得的?”
  “隔壁邻居有人听到老神父的惨叫,赶来查看发生凶案后,立刻向警方报案。”
  “他还发现些什么?”
  “我也很重视这个问题,但是他的回答令我非常失望,当他闻声奔抵此处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
  “可能他赶来得太晚了。”虎妞说。
  “也可以说凶手离开得太快,他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
  汪震刚帮办面色如土,站在那里像个呆子。
  “帮办,”黑猫问:“你对这件凶案作何感想?”
  “我完全没有料到会有狄克案的重演,更没料到会降临到这么一位慈祥的老神父头上。”
  “由于这件凶案发生,而连带增加了更深的困扰,帮办感觉到了没有?”
  “你所指的可能是杀人动机方面。”
  “对了,我相信从老神父被杀方面,更加寻找不出凶手的犯罪动机。”
  汪震刚帮办点点头:“我怀疑凶手是个疯子。”
  “既然怀疑,那就应该去到精神病院调查调查。”虎妞在旁接腔。
  “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遭受严加管束的精神病患者,并无一人脱逃。”
  “那再应该调查并未接受管束的精神病患者。”
  “虎妞,你说得太轻松了,”黑猫望着她:“那跟大海捞针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为什么?”
  “因为有些潜伏性的精神病患者,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他的家人也不晓得他是一个极具危险性的人物,你叫汪帮办怎样调查?”
  “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了?”
  “我认为倒不如从凶手的杀人手法上面着手,”黑猫将目光移到汪震刚帮办脸上:“帮办不妨回去翻翻旧案,以往有没有发生过这种相同的杀人手法?”
  “用不着查了,”汪震刚帮办带着苦笑:“三十年来,凡是发生在夏威夷的凶杀案件,在我脑海里都有深刻印象,绝对没有过类似这种杀人手法。”
  “我们应该不要局限在夏威夷范围之内,谁能保证凶手不是从外地来的。”
  汪震刚帮办顿被提醒,而且对此深感兴趣。
  “师姐,既然针对这方面着手,也许我们调查起来要比汪帮办更为方便,现在我就跟丁师哥联络一下。”
  虎妞说做就做,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拨开魔鬼头戒指的通话键钮,便向远在伦敦的丁雷发出紧急呼唤。
  丁雷听完原委立刻一口答应,但这属于世界性的犯罪调查,最快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回复消息。
  虎妞关闭魔鬼头通话键钮的同时,发现黑猫目光低垂,看着地面怔怔出神。
  “师姐,”她问:“最快明天下午才能证实此一疑点,这是丁师哥亲口答应的,你听到了没有?”
  “我听得非常清楚。”
  “那现在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在想:这样的案子是不是仍会继续发生?”
  汪震刚帮办像被抽了一鞭子,两件惨案已经使他谈虎色变,如果再继续发生,岂不要逼他精神崩溃?
  “虽然我的这种想法并无充分理由加以支持,”黑猫接着说:“但可能性并不是没有,所以还是想出办法来加以预防。”
  “对,”虎妞加以附和:“如果早有准备,也许老神父就不会遭到杀害。”
  “你不要想得那么单纯,纵然事先早有预防,也不能保证老神父不被杀害。”
  “为什么?”
  “因为我们事先根本不会知道凶手的对象是老神父,就跟现在无法知道第三个被害者是谁完全一样。”
  “那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事先加以预防?”
  “只好用笨办法,”黑猫说:“帮办不妨下令加强夜间巡逻,并发动一项民众间的守望相助。这虽然不能绝对遏止这项凶案的重演,但至少会发生一些吓阻作用,帮办认为对吗?”
  “好,”帮办点头:“明天一早,我就下达这项命令。”
  老神父的尸体正被抬上运尸车,虎妞想起刚才在室内目睹的一幕,又不禁勾起了对凶手的切齿痛恨。
  现场侦查至此已告结束,众人乘车离去时,留下这座小型的天主教堂孤零零地座落在黑暗中,显得更为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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