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10-16 10:55:19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鲁琛苦笑道:“我有种预感……”
  程重一怔道:“什么预感?”
  鲁深道:“江湖上近半年来屡有奇变,牺牲者皆我辈中人,没得说,就是各方对来信札之间有了问题……”
  程重笑道:“真这么严重!”
  泰山崩于前色不变,这正是英雄之色。
  但他嘴里虽尚牵着一抹笑意,心中却也惊诧不已。
  鲁琛叹了口气道:“一丝不假?”
  程重寒声道:“你是说我道中人互过信息有了毛病……”
  鲁琛道:“不错。”
  程重道:“你可有了线索……”
  鲁琛摇摇头道:“还没有!”
  程重皱眉道:“这就难了,如果真有人假传圣旨,窥视信中秘密,而向大内通风报信,则我们无异是与虎为伴!”
  鲁琛一笑道:“这只是一种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程重楞道:“你有了主意!”
  鲁琛道:“略有所得!”
  程重问道:“是谁?”
  鲁琛道:“过了今夜之后才能断定!”
  程重道:“这个内奸总有露头的日子了!”
  鲁琛一怔道:“你已有感觉了!”
  程重道:“我以仁义为先,善待天下士,宁人负我,我不负人,可是,这几个月中的变化,使我深觉不安!”
  鲁琛讶异的道:“怎么回事?”
  程重道:“上月我渔帮弟子出海作业,无缘无故折损了六只大船,这六只船皆有能人六七个,可是却无影无踪的失去了影子!”
  鲁琛道:“因此你怀疑有人!”
  程重点头道:“老哥说的不错,设想我这里如果没有奸细藏卧其间,又有谁能毁去我那六只大船。”
  鲁琛眉头深锁道:“当时是什么天气!”
  程重道:“晴空万里,风平浪静!”
  鲁琛的脸色突然沉重了,沉重的象是罩上一层霜冷。
  他继续问道:“你的船出海后是采分区作业?还是单独!”
  程重道:“分区作业!”
  鲁琛道:“是三三制?还是四四制!”
  程重道:“这很重要?”
  鲁琛道:“这是关键!”
  程重道:“本岛渔帮是采四三制,前面四艘撒网捕鱼,后面三艘冻藏鱼群,所以我们的鱼能在江南一带出名,就是因为全是活的!”
  鲁琛道:“双方距离如何?”
  程重道:“你知道打鱼这玩意全凭靠天吃饭,在海上他们以海螺为号,每三个时辰连络一次,以确定收获多少,双方距离至少有三里之途!”
  “这距离可不算短呀,虽然距离不算短,但要六艘大船同时自这世上失了踪,却也不是件易事……”
  鲁琛又陷于沉思了!
  郑铭仪道:“琛,你发现了什么!”
  那口物可不仅仅是个朋友,其中还渗杂着许许多多的情感,听听那口气,有多少的关怀……
  鲁琛道:“这觉得这件事更玄妙了!”
  程重道:“如果不是大哥问起,我真不愿提起这件事,你是知道的,这倒底是件很丢人的事……”
  鲁琛嗯了声道:“三弟,我想跟你讨点东西?”
  程重道:“行,只要大哥吩咐。”
  鲁深道:“这日月岛即然是我们的大本营,岛上一定是严加防范,夜里至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
  程重道:“不错。”
  鲁琛道:“我想请求二弟给我一面令牌!”
  程重一楞道:“什么令牌!”
  鲁琛道:“当然进出这岛上的符令了!”
  程道答道:“这倒不用,我已吩咐下去,不管大哥和郑女侠去那里,决对无人敢拦阻,二位尽管……”
  鲁琛摇头道:“我不是这意思,你晓得我是办点事,可不是来游山戏水的,如果你不给我方便,那么刚才咱们所谈的便全砸了!”
  程重道:“好!”他自然怀中摸出一块玉牌,道:“这是本岛遇有紧急情况时的令符,只要本鸟的弟子一见令牌都会尽量给予协助,更不会扰你!”
  鲁琛道:“这足够我方便了。”
  程重道:“大哥,江湖上最近的动静如何?”
  鲁琛叹了口气道:“你真不知道!”
  程重笑道:“我一心一意在这里隐世屯居,训练渔帮,除了做点生意外,很少和外面通消息,这并非是雄心已无,而是暂时避避风头!”
  鲁琛道:“江湖上在这八九个月中可有着一个极大的转变。”
  程重道:“什么转?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鲁琛道:“八个月前,少林寺首先出了事,接着武当,点苍,黄山,华山……等派全给一个不知名的人物给砸了!”
  话峰一顿,继续道:“还有风节堡主!”
  程重急急地道:“郭堡主怎么样了?”
  鲁琛摇头道:“身遭歹徒暗算,功力尽失,已成了废人,最使人勘虞的是那只令武林人物的‘风节杖’也失了踪影!”
  程重击掌道:“糟了,那‘风节杖’令能号天下武夫硕巢而出,万一此杖落入大内手中,则我辈英豪尽任宰割矣!”
  鲁琛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程重突然陷于沉思之中,满脸忧戚之色,他忧国忧患,满腹都是以天下为己任,顿时有所感触……
  感触的是世事的变化,仅是短短时光,江湖上巳非昔日,几大门派意在数日间相继遭敌……
  最使他痛心的是那以仁义为怀的至交好友郭瑞章,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遭人暗算,形同废人,这打击可谓不小呀。
  显然,这是有预谋的行动,对方是谁呢?
  “是那群鹰犬,还是另有其人?”
  遏了片刻,程重才自沉思中醒了过来,道:“看样子我们也要有所准备了!”
  这就是别具慧眼的人,才能设想到自己的安危。
  鲁深道:“有备无患,三弟,你该有点表示了!”
  程重道:“我要去布置一下了,大哥,暂时告辞……”
  他是个重实际的人,说做就做,辞别鲁琛和邻铭仪,急急的走了出去,留下的是他俩……
  郑铭仪道:“琛,你从那方面着手?”
  鲁琛道:“首先我得从这封信上着手。”
  郑铭仪似乎是惊了一惊,怔怔的望着鲁琛。
  她低声道:“琛,你已断定这信上有手脚?”
  鲁琛道:“那定错不了的!”
  郑铭仪道:“这事可非闹着玩的,稍有差错,你可对不起三弟,两方面的脸都会挂不住……”
  鲁琛道:“这个你放心,我还不是那么轻浮的人!”
  郑铭仪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鲁琛道:“今夜!”
  郑铭仪一楞道:“今天晚上?”
  鲁琛神秘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      ×      ×

  日月岛在程重的布置下,确实是更加严密了。
  长夜初见,那岛上已进入了另一种深沉。
  夜翼渐展,缕缕灯影在搐恍着!
  在那岛的西侧边的一片竹林里,一幢小屋如透出了一丝低弱的灯光,斜斜的射在地上,拖得一条长影。
  一个身着透明罗衫,面上薄施脂粉的少妇,此刻正含春的望着身边一冷傲而自负的汉子。
  这汉子额骨特高,双目冷峭,腰里斜斜插着柄短剑,坐在那少妇身边,日光落在远远的窗外。
  那少妇低声道:“亲哥,你真不喜欢我!”
  那汉子道:“喜欢,喜欢你那股子骚劲!”
  少妇道:“那你为什么不亲亲我呢?”
  汉子道:“这得看老子情绪,你他妈的跟我睡了又跟姓程的睡,我虽然对这种事看得轻,也他妈的有气!”
  “呸!”少妇道:“亏你还说的出口呢,如果我不是为了你还会跟那程福好,凭他那副德性,想要老娘侍候他,真他妈的在作春秋大梦!”
  汉子变色道:“为了我!”
  少妇道:“怎么不是,你每次交给我的事,那次不给你办好,嗯!没想到你这死没良心的,居然狗咬耗子……”
  汉子道:“好了,咱们还有事得办呢!”
  少妇道:“什么事?”
  汉子道:“附耳过来!”
  少妇一楞道:“有这么严重!”
  汉子道:“当心隔墙有耳!”
  殊不知正在这个时候,一条人影已悄无生息的落在那小屋之后,附着耳朵聆听着他俩的谈话。
  少妇笑道:“你看小心!”
  说着将脸贴在那汉子的胡髭间,紧紧的……
  她面靥上的笑意由浓渐淡,再由淡而至消逝,这是一桩什么事情,竟然能将这满屋春色给冲淡了呢!
  两人嘟嚷了半天,没嘟嚷个什么结果。
  最后,那女的象是有点心动了,头不再摇的像个士浪鼓,面上也显出点笑意....
  汉子低声道:“怎么样?”
  一只手已伸进了那少妇的裤带里……
  少妇乘势一倒,脸仰望着他……
  然后,她幽幽地道:“我不敢……”
  汉子在她脸上轻轻亲吻着,轻轻地……
  他粗声道:“怕什么?”
  少妇道:“你知道,程福……”
  汉子道:“.“不这样难以将他控制……”
  少妇道:“冤家,你别出点子好不好……”
  汉子道:“你非干不可!”
  少妇道:“万一给人知道了……”
  汉子道:“一切有我,你只要照计而行便可……”
  少妇道:“我……我还是有点怕……”
  汉子哩地一声道:“女人,女人,你永远是女人……”
  粗光的髭刺在她脸,上有种被虐待的快感……
  然后,他与她两个人快要变成一个人……
  紧紧地,一盏油灯忽然给打熄了……
  突然,那少妇将那汉子一推,道:“你快走……”
  汉子意犹未尽,道:“干什么?”
  少妇道:“我差点给忘了,程福过了初更便来……”
  汉子恨道:“我真冒火……”
  少妇伸着指头点了点那汉子的额头笑道了……
  她嗔声道:“还不是你这冤家给我拉的皮条……”
  汉子穿上衣衫,道:“记住,门不要锁,逼他全脱下来……”
  少妇一楞道:“今夜就要动手……”
  汉子嗯了声道:“为了早得手,只有这样了……”
  他形踪还真快速,人已飘空飞了出去。
  在他身后还有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在跟着他..
  屋里的她早已罗衣全解,躺在软床上,等待她所摆布的一条大鱼,时光流逝,她在算记着每一刻……
  时光虽缓,但离那一刻已不远了……
  远处,已传来沉重的步履声,那沉重地声音,无形中通知屋里的她,表示我来矣。
  “砰砰——”传来敲门声……
  少妇幽怨地道:“心肝,你现在才来……”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道:“春花,快开门……”
  门栓呀咿地给启开了,春花披着罗衫,全身隐隐地从那层纱中透了出来,散发着一股诱人,而使人,而使人不克自禁的情欲……
  若是此中初道新手,准会将心给跳出来。
  她媚眸在他脸上深深的斜魄了一下,仅那一眼已足以使人心荡魄失了,况且她长得那么够味……
  她嗲声嗲气地道:“我的程爷,怎么现在才来……”
  舒展着双臂,勾住了程福的脖子……
  一股香人欲醉的气息,迎面扑进他的鼻息中……
  在以往,他遇有这种场面时,他会更亲热的迎送,但今夜程福不但没有丝毫兴趣,而一张脸还惨白白的……
  他将她轻轻一推,将门关上了。
  她虽然楞了一下,然而却又含笑迎上。
  低柔地问道:“怎么回事?谁给你气受了……”
  程福长叹气道:“春花,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春花似乎是一厘,道:“什么事?”
  程福道:“你是知道的,岛主每次叫我送信给桑大爷,我都是躲在你这里睡大觉,而你的二哥总是自愿替我送信……”
  春花道:“这有什么不对劲?信又不是没送到……”
  程福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春花,你不知道,今日岛主的大哥,边塞神龙鲁琛突然光临本岛,来到岛上没有多久,便传问我送信的事情,你想想,万一这信有什么差错,我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面色一阵白一阵红,他心中着突怕极了。
  春花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送封信有什么了不起……”
  程福急得搓手道:“你不知道那事有多重要……”
  春花道:“你不要瞎担心,我保你没事情!!!”
  她妩媚边一笑,人已卧在程福的怀中……
  程福道:“但愿不要有事……”
  他似乎是也经不住她那火热的挑逗,一股情欲自丹田中升了起来,他揉搓着的发丝,轻轻嗅着……
  她嗯了一声道:“福哥,我……”
  程福的眼火红着象是散射一股热力……
  他轻问道:“你要什么?”
  他轻顺地道:“我要……”
  于是,两个男女在情欲的冲动下,衣衫尽褪……
  灯火早已熄了,屋中黑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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