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袭强府
 
2021-01-04 13:52:09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刹那,丫环们惊慌失色来报,说姑娘不在房中。
  一条龙闻言,首先失色而起,对强公子道:“快,我们去看看!”
  强公子闻报心惊,与群侠急步赶往姑娘住处,室内丝毫不现乱象,就是姑娘不在,她那柄剑,和换下来的衣衫,也仍在椅子上!
  一条龙双眉业已锁一处,想了想,探手床上,发觉轻被所掩处,仍有微温,越知大事不好,道:“她被人掳走了,掳去她的人,在小楼放火,用‘调虎离山’之计,叫我们上当,这要我那老兄弟回来,叫我拿什么脸来向交待,这……这……他妈的!”
  他一着急,不由骂出了一句“三字经”来。东狱君安慰他道:“二弟,先别急,也许……”
  一条龙看他一眼,东狱君说不下去了,这里面没有也许,是一定,姑娘被掳了,别的不说,姑娘来强府作客,并没有准备晚上不回“百顺栈”的,所以没带中换的衣裳,如今宝剑外衣皆在,不是被掳又是什么?
  这时,无影燕有了发现,道:“看看,有一封信!”
  信?不是信,只是一张便柬,上写着——“欺人、逼人、换人,事孰可忍!惊人、掳人、请人,乃我不惯”。
  现在是可以证明姑娘的确被人掳走了。
  一条龙话都不答,转身就走,无影燕伸手一拦道:“老龙,哪里去?”
  一条龙沉声道:“除非你们都瞎了眼没有心,没看儿那留柬上的字,这还用再问,是紫珍珠办的好事!”
  对!不用问,只冲上面那“欺人、逼人、换人,事孰可忍”这一句,就足以证明没有错,走,群侠纷纷迈步!
  突然,老西出现在门口,寒着一张脸道:“老土龙,就算你没瞎眼,也有心,更推断的分毫不错,是那紫珍珠干的,现在你去又能怎样?”
  一条龙怒声道:“问她要人!”
  老西哼了一声道:“问她要人!”
  一条龙火了,道:“问那紫珍珠要,怎么样?”
  老西也火了,道:“她留柬明示一切,还会在鑫雅阁的西花楼上等着你去要,你去岂不更惹她耻笑?”
  对!这话对,群侠不由互望着愣了。
  一条龙沉思刹那,道:“算你这话有理,但这件事情不比他事,就算明知道徒劳,明知道惹笑,也得去看……”
  话没说完,老西已接口向强公子道:“烦请公子贵介,跑一趟鑫雅阁,人若问起,就说请珍珠姑娘外宴,预定时间,若西花楼已人去楼空,请贵介回来就是。”
  好办法,老西不愧生了个好头脑,于是咸无异议,强公子立即差人前往,时已鸡鸣五鼓,天现曙光!

×      ×      ×

  回来了,强府派去鑫雅阁的家丁,回来了。
  带回来的消息,果如老西所料,珍珠姑娘辞了班子,她本是寄附客卿的身份,时间虽短,却已给鑫雅阁的老板,嫌了不少钱,又没卖身,更没借过“身价银子”,说声要走,自是只能任她走。
  群侠傻了,包括老西,也呆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最恨的是,无毒丈夫竟没了消息,谁也不知他现在何处,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故,也没办法能通知他。
  他在哪里呢?说来好笑,他依旧是在监视着城郊村中的那所宅院,不同的是,他已经离开了后窗下。
  他是在极端小心下,几乎是像爬一样的,离开内宅那后窗下的,然后也飞身到内宅那株古槐树上。
  古槐极高,可以看清宅中一切,不怕紫珍珠和双姥能逃开他的视界,所以他安心的静待发展。
  内宅中仍然没有点起灯来,也没人开口说话,这不由得使无毒丈夫在深觉奇怪之下,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兆。
  他突然决定,冒险下去再作窥探,这时上房门儿呀然而开,走出两个身材中常的汉子来。
  无毒丈夫暗笑自己多疑,几乎因为沉不住气而败事,两个汉子并未停留,低声谈着,步向前面去。
  无毒丈夫自然不会追蹑他们,俗话说:擒贼擒王、打蛇七寸,紫珍珠既然仍在室内,任何发展仍是内宅为主。
  门又开了,出现一个女婢,她笑着,缓移脚步也是走向前面,无毒丈夫也没多想,依然在古槐树上守候下去。
  鸡叫了,天亮了,小说有五更了,内宅还是没有动静,无毒丈夫心头突现灵光,脸色顿变,飞身而下。
  这次他再无顾忌,竟推门而进!
  室内空无一人,无毒丈夫的嘴唇都颤抖起来了,紧咬着牙,四方盼顾,看到了,八仙桌上留有一封奇柬。
  拆柬,上写着——“任你无毒丈夫有多鬼,这次也喝了洗脚水,归!归!速归!否则悔。”
  无毒丈夫长叹出声,头一摇,自语道:“这是个教训,也是我生平所遇到的真正对手,好,这一场我认败了,但最后结局如何,还是看下去呢!”
  说着,他已恢复了那种自信,于是哈哈地笑了,笑声中,他在宅中走了一遍,方始疾跃而去。
  北城,鼓楼大街的一条斜巷口,在今天拂晓,多了位卖油条豆汁的老头儿,矮摊子,离地尺半高,散放着三只三条腿的小圆矮发,左边是一锅豆汁,右边是油条桌子,怪的是没有炸油条的锅。
  锅都没有,当然更没有必不可少的满锅油,可是案上,老头儿已做了一条条的待炸油条面,长短宽窄大小一样,二寸半长,两分厚,五分宽,每两条叠在一起,要是有油锅,捏着面往长一拉,往锅里一放,用长竹筷儿一翻,就会眼看着油条涨大,发黄,那就算炸好了。
  可是现在没有油锅,要是有人来买,老头儿能给人家啥?总不成把生油条出卖,让买主回家自己炸吧。
  再看那墙边上,有块木牌子,用红漆写着几个大字‘现卖干炸油条,包不油嘴,热熬不酸豆汁,喝了去火’!
  油条都是“千炸”才成,老头儿用“干炸”这两个字作号召,可笑。
  京里的豆汁,喝过的都明白,不酸才怪,喝就是喝那个酸涩劲儿,老头儿硬写明“不酸”而“去火”,可笑!
  这条斜巷口,本来没有油条豆汁摊儿的,昨天清早还没有,但是今天有了,甭说,老头儿是第一天做生意。
  他来的太早,街上还没有行人,这也难怪,天才刚刚有丝儿亮光,远处仍然黑乌糊涂的,老头儿是来早了。
  俗话说,只当今天起得早,哪知仍有夜行人,行人,不错,有人来了,是三位,有意思,还都是堂客,这三位堂客好快,乍看还远在路外,眨眼儿,哧!人已经到了近前啦,走路像阵风似的疾!
  老头儿是抬着头笑嘻嘻地注意着由远而近的三位堂客,堂客两老一少,内中有位老婆婆,肩上还扛着行李卷。
  行李卷可真不小,有一人来长,一个半人那么粗,圆咕噜噜的,这种扎行李的手法,是天下罕见!
  三位堂客没想到今天绝早巷口有了摊子,所以仍和往常一样,疾驰如箭,再说天已亮了,也不能再慢,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再想放慢脚步也来不及了,因之堂客们都皱起了眉头,有点气恼。
  堂客们停步在相距老头儿五丈的地方,空手的那位老婆婆,看了那年轻绝美的这一位一眼,低声道:“宫主您说,这可怎么?”
  她在说话,奇怪,另外扛着行李的那位老婆婆,却以左手紧捂着嘴,好像生怕把风吃到肚子里似的!
  其实并不奇怪,她们正是紫珍珠和双姥,以巧妙的“偷天换日”之计,瞒过了无毒丈夫,在百顺栈放把火。
  无毒丈夫一时失察,竟追蹑着三名替身出了城,而替身们又按紫珍珠所定妙计在无毒丈夫监视之下而去,只剩下一片空宅子,把无毒丈夫耗到天亮。不过智者千思虑必有一失,紫珍珠算错了一件事,才在百顺栈中放火,等发现群侠仍在强府时,已空耗了半个时辰,再赶到强府“调虎离山”重施故技,仍没找到另一目的物“巨灵叟”,只好先把次一目的物“晓玉姑娘”,掳出强府。
  经此耽误,天已拂晓,只有疾跃而行,老天偏不作美,一路小心没碰到人,却在到了地头的时候遇上了意外。
  那名震天下,人称“冷心双女”,自然这是多年前的称呼,如今是“冷心双姥”了。
  她姊妹,是双生,不!是怪异至极的连体生女,本来难活,幸有奇医,割分开她们相连的左右手臂,方始无事。
  她俩自小心思互通,说话必然同声同讲而一字不错,所以现在一个说话,另一个只好紧捂着嘴。
  紫珍珠假言离京,其实,她真正的住处,就在这斜巷中。因此掳得晓玉,自然也回转此地,不料这做生意的老头儿,偏偏看中了这个巷口,这使紫珍珠和双姥为了难,不知该怎样才好。
  紫珍珠星眸一转,悄声道:“我和‘左姥’先回去,‘右姥’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把这老头子骗进去,记住,莫留半丝破绽,要快!”
  话说完,紫珍珠已不打算再掩避什么了,对着老头儿一笑,一探手,和扛着晓玉的左姥飞速进了斜巷。
  老头儿真是命里该当,哪里巧好做生意,偏偏选中这个巷口,听紫珍珠言下之意,老头儿十有八九要完蛋大吉。
  右姥笑着走向老头儿,这可真难得,她姐妹这一生没买过几次,老头儿很和气,也笑着道:“老太太您和那位姑娘都是练家子,脚步好快呀。”
  右姥没答这句话,道:“你是第一天做这个生意?”
  老头儿点头道:“可不是嘛,第一天。”
  右姥还是笑着道:“那你这生意算是做着啦,来,把发子放到挑子上,担起挑子来跟我走,我们姑娘包了。”
  老头儿一愣,道:“包啦,什么包啦?包啦什么?”
  右姥道:“油条、豆汁,还有麻酱烧饼,全包了!”
  老头儿乐了,嘻嘻地笑着道:“那感情好,谢您啦,谢您啦!我这就收拾。”
  说着,老头儿开始收拾他这摊子。
  边收边自语道:“小珠儿姑娘,这下子你不跟我抬杠了吧,这要是听了那个倒头的算命瞎子的话,说这个巷口什么地属“七煞”,人犯‘六冲’,面当‘白虎’,在这里做生意必然惹事生火,他奶奶的,你死哭活闹着不叫我来,哼,第一天,一大早,老子就遇上了贵人家的朱红大门。”
  一进门,那左姥已经等着了,和右姥互望一眼,在老头儿把摊子挑进来之后,左姥立刻就关上了大门。
  老头儿笑着问道:“老太太,挑子就放在院子里?”
  右姥嗯了一声,把挑担儿放在墙角,伸手抓了一块切好还没炸的油面,乐嘻嘻地推开堂屋门走了进去。
  这所宅院,只有四进院落,都是一明两暗间,这是第一进的堂屋,姑娘坐在八仙桌左侧太师椅上,左姥站在门口,右姥侍立姑娘身侧。
  老头儿真是乡下人,没什么礼道,见了紫珍珠姑娘,竟然连腰也不哈,只是笑嘻嘻地说道:“姑娘你的心可真好,我这一锅豆汁,和烧饼油条,本钱是不多……”
  紫珍珠那有工夫真的和个乡下老头儿啰嗦,黛眉一挑,竟问双姥道:“你们看,这事该怎么办?”
  左姥看看右姥,双姥没有答话。
  紫珍珠冷冷地哼了一声又道:“要办的事还没有消息,少说也得再等上半个月,这老头儿实在惹……”
  双姥接了话,道:“一切全凭宫主吩咐。”
  老头儿也接了话,道:“宫主,谁是宫主?”
  双姥叱道:“闭上你的嘴,少开口!”
  老头儿可不吃这一套,道:“我说老太太,就算你们今天照顾我,是财神爷,可也不能对我喝来呼去的!”话锋一顿,他接着又道:“我是好心,宫主是金枝玉叶,这不好冒充的,要叫官府知道,非杀头不可……”
  紫珍珠烦了,哼了一声,探手对双姥道:“问明白他的家住那里,然后解五送去一百两金子,就说他出了远门,问清楚了之后,杀了他!” "
  双姥不由同声道:“留他在宅中,等我们事办好了再放他,不也一样,他一个乡下人,谅也不会多事惹祸……”
  话没说完,紫珍珠已沉声接口道:“我说杀了他!”
  双姥不敢多讲什么,双双把头一低,应了一声。
  老头儿虽是个乡下人,话可会听,他把眼一瞪,对紫珍珠道:“姑娘,你说你要杀我?”
  紫珍珠挥手向双姥道:“点他的死穴,抬到后面!”
  左姥似是不忍心,犹豫了刹那,右姥冷眼旁观,已看到紫珍珠脸上满布杀气,于是移步走向老头儿身前。
  老头儿好奇怪,他竟对右姥一摆手道:“你先站会儿,等我和这个心肠好狠毒的姑娘把话说完。”
  右姥也怪,果然停步不前。
  紫珍珠厉声道:“左姥,你去下手。”
  左姥无奈移步而前,老头儿又对左姥一摆手道:“你也别急,反正我活不多,等会儿。”
  怪,左姥也不敢往前走了。
  紫珍珠一拍八仙桌,道:“姥姥们很好,等回到堡里,我倒要请堡主好好的问问你们!”
  老头儿嘻嘻两声道:“小丫头,我老头儿忍耐的已经很够了,有威风正像你说的一样,回你们堡里再去发。”
  紫珍珠闻言大惊,才知大事不好,霍地起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用什么邪法把双姥制住……”
  老头儿冷哼一声道:“邪法?呸!普天之下,除了你们‘珍珠堡’愤用邪法害人外,哪一家还会这些手段?”
  紫珍珠向横里迈步,老头儿沉声说道:“丫头,你敢妄想溜走的话,可别说我老头子先绑起你来!”
  “就凭你?”
  紫珍珠一声怒叱,已点出了八指,指指挟强劲破空啸声,罩向老头儿四处死穴!
  老头儿一动没动,只是对紫珍珠微然笑着,紫珍珠突觉所发指力,如泥牛沉海,竟皆消失无踪,心头大震,但她一身功力尚未施出,虽惊而不怯,反而冷哼一声道:“看不出你还真有些门道,再接几招……”
  说着,她左手凌虚一弹,右掌却由上而下虚虚地缓缓斩下,这动作,看来如同儿戏,似乎丝毫不见功力。
  但是这伪作卖豆汁的老头儿,脸色变了,变得因激动而泛出红光,他首先左掌在身前剖了三个圈口,那份快捷,虽石火闪电也觉稍迟,右手五指起张,倏忽一合,接着暴然向身前头顶处猛地弹出。
  紫珍珠脸色成了苍白,竟被一种无形震力缓缓推坐在原先的位子上,自然她所发出的奇异招法也因而无功!
  老头儿目射出寒光,冷冷地问道:“你是柯紫珠?”
  紫珍珠有名字,姓柯,叫紫珠,但这是个秘密,就算在珍珠堡中,知道的人也只有六七位而已!
  可是这素昧平生,名不见经传的乡下老头儿,竟能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来,这又是一件怪事。
  紫珍珠呆了一呆,蓦地恍然大悟,道:“你是那‘残心万恨客’,是你,准是你!”
  老头儿不答这句话,沉声道:“般若天印,已是无敌绝学,你在般若天印斩中,竟然还弹出‘三极真火’,老夫问你究竟和老夫有何仇恨?”
  紫珍珠才要答话,但当看到老头儿那股神威正气时,竟答不出话来,她把头一低,方始低低地说道:“你能在举手间就制住了双姥,逼我不得不施展全力。”
  老头儿怒声道:“这就是你向我下此毒手的理由?”
  紫珍珠垂首无言,老头儿接着说道:“一个苦老头子,起五更做小生意,已够可怜了,就为了你们自己不小心,现漏了形藏,竟起杀机,这又怎么说?”
  紫珍珠低低地说道:“您老人家又没真的被杀……”
  “胡说!”老头儿沉声道:“我只是论事,而非论人,这是遇上了我,若换个普通老头儿,岂不早死多时了?”
  紫珍珠没开口,但一滴珠泪却坠到襟前。
  老头儿双颊紧锁,道:“眼泪骗不去我的同情!”
  紫珍珠有些哀怨地说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堡中规矩森严,我能不这样作吗?”
  说着,她幽幽地长叹了一声。
  老头儿也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娘还是那样刚愎,多少年了,她若再不知道悔悟,总有一天珍珠堡……”他话锋突然停了,又感喟出声,把话题一变道:“反正忠言逆耳,她是不会听的,我本来还可惜你们无辜,看今天你们行事,深知习性如此,我也懒得说那么多了。”
  紫珍珠悄悄的以眼角瞧着老头儿,道:“娘说她……”
  老头儿一摆手道:“你不必再说什么了,这次你们幸运,是沾了别人的光,才引出我来,你事情办完了吧?”
  紫珍珠道:“娘说我这次来,有希望能见到您老人家,叫我向您老人家传句话,说除非您肯回去,否则……”
  老头儿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道:“叫我回去?”
  紫珍珠道:“娘说只要您回去,她就按当年和您作的约定办,并且说,您足踏珍珠堡门内,她立刻办理!”
  老头儿哈哈两声道:“紫珠,你是帮她来骗我?”
  紫珍珠急忙道:“是真的,没骗您!”
  老头儿沉声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紫珍珠道:“娘说您对我恩同再造。”
  老头儿蓦地垂下头去,闭着眼睛,状极悲楚。
  紫珍珠趁此时机,摸向自己襟前,一摸之下,方始大吃一惊,顿时记起为了骗信无毒丈夫,襟上那粒龙眼大小的紫珠,给替身用了,目下自是无法呼唤那名替身送回,于是心中转念银牙一咬,双腕轻抖,退下了一对碧玉镶的手镯。
  她一手拿着一只,笑着站起,步向老头儿面前道:“娘说您会认识这对手镯,要您留下一只,取为从物,当您愿意回去的时候,持镯前往,珍珠堡就由您作主了!”
  老头儿抬起头来,看那对珠镯,紫珍珠此时已将双镯递到老头儿胸前,老头儿目光一扫紫珍珠道:“你娘大概事情太多,记错了,我没见过这对珠镯!”
  紫珍珠的双手,莫明其妙的竟颤抖起来,道:“不管了,反正娘是这么说的,您就留下一只吧。”
  老头儿摇头道:“我说过,不会再回珍珠堡了!”
  紫珍珠竟哀求道:“娘说当您愿意回去的时候用,就算您拿了珠镯,仍然可以不回去呀,可是我总算替娘办好了这件事,心里也好过些,您就随便留下一只吧。”
  老头儿又扫了紫珍珠一眼,道:“这是你的一片心意。”
  紫珍珠竟没听出这话问的奇怪,答道:“对娘固然是的,对我来说,也是的。”
  老头儿哦了一声道:“你刚才说过,说我对您有再造之恩,紫珠,我要听你一句真心话,送我珠镯是好意?”
  紫珍珠心中一动,道:“娘还会有恶意吗?”
  老头儿道:“我是问你,我不是问你娘对我如何?”
  紫珍珠道:“刚才不知道您是谁,说实话我曾想把您杀了,现在不同,您想我有理由对您怀着恶意吗?”
  老头儿一笑道:“你很会讲话,和你娘当年一模一样,我希望你聪明像她,美貌如她,心地多像我一点儿。”
  这话说的露骨,可是紫珍珠因为心无二用,却没听出来,老头儿暗中悲叹,这种楚痛酸楚,别人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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