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真假莫辨

 

2020-10-14 12:11:4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施娇娇眼眶一红，道：“我是施娇娇呀！”
　　“妳……不是‘骷髅美人’？”
　　施娇娇粉腮一变，惊道：“你碰到‘骷髅美人’？”
　　这一句话问傻了于飞虹，他呐呐道：“真有鬼……真是见了鬼……”
　　“到底怎么回事？”
　　于飞虹半晌才问道:“施妹妹，我问妳，妳一路跟着我？”
　　“哦……是的！”
　　“甚么？妳没有走开？”
　　“走开？没有呀！”
　　于飞虹暗地打了一个冷战，这真是怪诞陆离的怪事，“骷髅美人”、施娇娇、施娇娇、“骷髅美人”，像幽灵似的出现而消失，消失而又出现……
　　“怎么回事？”施娇娇问道：“于哥哥，你问这干甚么？”
　　于飞虹说道：“妳寸步没有离开我？”
　　“是的，只不过刚才我有些疲倦，休息了一下，便又跟来。”
　　“妳是不是有病？”
　　“病？我相信我很好。”
　　“可是在‘骷髅美人’出现时，妳怎么突然失踪？”
　　“或许正在休息一下的时候。”
　　于飞虹愕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可以知道施娇娇是不是“骷髅美人”。
　　明天午时，他不让施娇娇离开半步，她纵有通天之能也无法蜕变，“骷髅美人”如真的是施娇娇蜕变的话，这办法是行得通的。
　　心念中，说道：“那么，我们走吧！”
　　当下两人弹身奔去，朝武当山而去。
　　第二日，两人到了武当山，望了那巍峨的耸立观院，于飞虹顺着石阶飞奔而去！
　　倏地——
　　四个道人飞身而出挡住去路，为首之人是一个白发老道，手横拂尘，问道：“阁下莅临荒山，不知有何见教？”
　　于飞虹淡淡一笑，道：“不知贵派是否有一个悟空子道长？”
　　“悟空为贫道师伯……”
　　“他在与不在？”
　　“此时做早课，阁下可否见赐尊讳？”
　　“这个不必，在下有要事与他相商。”
　　“那么随我来吧？”
　　话落，直朝“解剑坡”奔去。
　　于飞虹不报出姓名自然有他的用意，武当派与他正是势不两立，如果他一经报出姓名势必又引起一场麻烦，反正这道人又不知他是谁。
　　过了“解剑坡”进入了道观，三人直奔“三清观”之前，那老道向于飞虹说道：“阁下暂等一会，俟贫道禀告本派师伯之后再作定夺！”
　　“道长请！”
　　那道人转身入观，约半盏茶的时间才转身而出，向于飞虹道：“敝师伯有请，请随贫道进见。”
　　“多谢！”
　　那道人领着于飞虹正进入“三清观”，施娇娇倏说道：“于哥哥！”
　　“甚么事？”
　　“我不进去了。”
　　“为甚么？”
　　“我到武当山下等你。”
　　于飞虹突然想到了甚么，抬头望了一下天色，心头怦然大震，时刻已届午时。于飞虹暗地一寒，为甚么施娇娇早不走晚不走，却选在这个时候才要离去？巧合？还是施娇娇真的就是“骷髅美人”？
　　他断定这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的安排或固定的时间，施娇娇绝对是“骷髅美人”！
　　这事情又有了一个可能，那就是“骷髅美人”就是施娇娇的化装，那么，她又为甚么在午时杀人？
　　于飞虹冷冷喝道：“现在不准妳离去。”
　　“为甚么？”
　　“我需要妳在我身边。”
　　“于哥哥，你怎可强人所难？”
　　于飞虹冷冷地笑了起来，他感到自己又一次被骗，道：“妳如果想走也好，咱们以后一刀两断。”
　　施娇娇粉腮一白，道：“于哥哥，你……”
　　“愿意的话，可以走了。”
　　“于哥哥，难道我有事也不能离开一下么？”她的粉脸变了，像是于飞虹的话令她伤心，也令她愤怒！
　　于飞虹冷冷一笑，道：“我自然管不了妳。”
　　施娇娇冷冷一笑，道：“于哥哥，你要明白，我并不是一生的自由卖给你，你别错了。”
　　话落，一弹娇躯，向武当山下飞泻而去……
　　于飞虹咬了一咬牙，道：“不错！是她……‘骷髅美人’……”他抬头注视着那道人一眼，但见他一脸惊惧之色，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于飞虹的脸上。
　　“道长请领路。”
　　“你……姓于？”
　　于飞虹心头一震，道：“不错！”
　　“于飞虹？”
　　“不错！”
　　那道人闻言，“蹬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脸色皆变，想不到来人竟是武当派不共戴天仇人——于飞虹！
　　那道人在惊吓之后，强颜笑道：“原来是于少侠，本派正派人四处寻你。”
　　“我已经来了。”
　　“请进！”
　　这道人的脸色倏涌起了一片杀机，与于飞虹并肩进入了“三清观”。
　　抬眼望去，但见大殿两侧伫立了八个年逾古稀的道人，当中殿下的蒲团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红光满面的古稀道人，一副神情见之令人生畏！于飞虹肃然起敬，走到那老僧面前，躬身一礼，道：“道长就是悟空子老前辈？”
　　悟空子慈眉一睁，道：“不错，阁下何方高人？”
　　领着于飞虹进入的那道人忙施礼道：“禀告师伯，这位是于飞虹……”道人话犹未落，大殿之上的八个道人惊叫出口，脸色皆变！
　　悟空子却依旧一无所动，平心静气地说道：“难得阁下亲上武当，不知为了何事？”
　　“在下曾经杀死贵派掌门。”
　　“阁下想来解释？”
　　“是的。”
　　“当时情形以及阁下当时所言，贫道已从门人之口得悉，不必多作解释！”
　　“请恕晚辈奉师命行事。”
　　悟空子淡淡一笑，道：“不错，这个责任不能全怪阁下，不过，本派忝为江湖一脉，阁下在杀人之时即应先通知本派长老才对，如清风道长行为属实，本派自会将他首级交给阁下带回，在‘武林城’杀去本派掌门，不但视本派于无睹，而且也不把其他四大门派放在眼下……”
　　于飞虹急道：“当时晚辈因过于冲动而出手……”
　　悟空子不愧是一个道行极深的道者，始终以平静的口吻说道：“本派声誉毁于阁下之手，这一笔应该找你师父‘骷髅神君’去算？”
　　“不，应该找晚辈！”
　　悟空子微感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问道：“为什么？”
　　“我师父已死……纵然不死，杀人是我，偿命的也该是我。”
　　“你为偿命而来？”
　　“如老前辈不肯见谅，虽不敢偿命……”
　　“也想讨教武当派几招绝学？”
　　“不！”
　　悟空子似有所悟，问道：“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怎么知武当派有我这个老道人存在？”
　　“受‘医叟’之命而来。”
　　“现在他已死在你的手下？”
　　“不，是‘骷髅美人’，道长别误会。”
　　悟空子慈眉略为一怔！道：“本派元气为阁下所伤，如不动手，倒有一层条件……”
　　“甚么条件？”
　　“阁下加入本派，拜我为师。”
　　于飞虹朗声笑道：“这一点于飞虹难于从命，第一，在下身仇未报……”
　　“本派可以助你。”
　　“第二，在下不能忘本，先师对我有十八年养育之恩，弃师另投，先师纵死九泉亦难瞑目。”
　　悟空子的脸上突然掠过了一层寒意，道：“这么说来，是非动手不可了？”
　　“如道长不肯原谅，晚辈只好战死武当山。”
　　一派豪气干云之色使人心折，悟空子缓缓站了起来，道：“阁下曾进入‘死亡谷’？”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作答复，不过看在您的面上，我还是答复，不错，我进入过‘死亡谷’！”
　　悟空子冷冷笑了笑，道：“很好，现在阁下暂请退后。”
　　于飞虹见状，知道事情已到了不动手不休的地方，只好退后静待变化。
　　悟空子目光一扫八位道人，沉声说道：“各位执法长老！”
　　“弟子在！”八个人齐声应道。
　　“于飞虹亲上武当，关于杀死本派掌门一事不能不做个了结，由悟空领教于飞虹几招绝学，不知各位有否异议？”
　　八个执法长老没有一个人答腔，因为在场八位道人心里明白悟空不但辈分最高，而且武功之高无出其右者。
　　当首一位道人欺身而出，道：“禀告师伯。”
　　“甚么事？”
　　“你年岁已大，动手之责请交给门下。”
　　“谁能胜任？此战关系本派声誉，我不得不出战！”
　　“既如此，弟子也不多说甚么。”
　　悟空子慈眉一扬，返身上殿，仗笔疾书，写完了一封信之后，叫道：“法清！”
　　八位道人之中闪出了一道人，道：“师伯有何令谕？”
　　“此信在动手完毕之后，即刻交少林派掌门。”
　　法清道人接过信又退了回去，悟空子又道：“我与于飞虹动手，不管胜负属谁，你们均不准插手，胜了自是侥幸，败了放于飞虹下山，不得留难！”
　　八个道人恭声应“是”。
　　当下悟空子向“三清观”外走去，向于飞虹说道：“阁下请。”
　　“道长请。”
　　悟空子微一颔首，当先步出了“三清观”。
　　到了院中，两个人对峙而立，悟空子一脸凝重之色，他似是感觉到这一战武当派关系太大。
　　于飞虹怦然心惊，悟空子为武当派百龄道人，其武功之高，由其稳重之态便可以看得出来。
　　八个执法道人一字排开伫立悟空子背后。
　　这一战关系了武当派的声誉，也关系了于飞虹的生命，两个均会全力一拚。
　　“阁下先请。”
　　“宾不压主，道长先请。”
　　“有僭了。”
　　悟空子一语甫落，身形微动，已到了于飞虹面前，大袖一拂，一掌已经攻出。悟空子出手一击，挟以六成功力，所发力道之猛，势如山崩海啸。于飞虹在悟空子一掌拂出之际，身形飞出，巧妙地躲过了悟空子一击，出手攻出了一招“厉鬼缠身”。
　　动手之势有若电光石火，于飞虹一掌尚未攻出，悟空子第二掌又告凌厉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