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银色铁盒”

2025-03-12 15:52:03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狂笑，嚎哭，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九宫山二指峰上，五十年来，这两种不同心理发泄——狂笑与嚎哭，每三年一次，从不间断……
　　对于这件奇事，武林人物皆知这狂笑与嚎哭，就是当代两个武林奇人以内力修为，借狂笑与嚎哭而拼搏。
　　东指峰上坐的是狂笑一君，西指峰坐的是嚎哭一魔，这两个当代武林奇人以哭、笑武学独步武林。
　　五十年前，这两个人就隐居在二指峰上，印证武学，其实，这两个武林奇人正为一件武林奇珍，印证了五十年寒暑。
　　东，西两指峰相距约十丈左右，中间是一个小丘，周边白骨累累，在小山丘的中央，端放着一只闪闪发亮的“银色铁盒”。
　　为这件东西，他们以哭笑之学较量内功，如有一方不支，这“银色铁盒”就属于胜方。
　　五十年的岁月，他们从不间断，这“银色铁盒”里所装的什么？引起这两个武林奇人以命拼搏？
　　其实，这“银色铁盒”不但是他们势在必得，也是武林各方高手梦寐以求的奇珍宝物。
　　五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出手抢夺，但均被狂笑一君与嚎哭一魔合力击毙，从没有一人活着离开。
　　周边的累累白骨，就是这些武林高手丧身留下的铁证。
　　这铁盒里的奇珍宝物的确风靡了整个江湖，虽然有无数的武林高手丧命在两人手里，但前仆后继者，依然大有人在。
　　狂笑，嚎哭，现在又响起……那两种声音听得令人毛骨悚然，宛如夜枭哀鸣，又似神哭鬼号，刺耳至极。
　　笑、哭之声，越来越高，越来越震压得令人窒息，也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而落，整个山岳被这两种超越常轨的哭笑之声笼罩着……
　　他们两个人又在用内力修为，作生死拚搏……谁也不放弃那“银色铁盒”里的奇珍宝物……
　　像以往一样，他们以独步武林的哭、笑之学，揉合本身真元之力，发自丹田，双方全力施为。
　　二指峰周围一里之外，数十人影在晃动，这些均是武林顶尖高手，但他们不敢逼进，否则，必定要丧命在笑、哭声里。
　　如果被这哭笑之声震击，势必身受内伤或当场毙命，于是这些武林高手准备在两人内力耗尽倒下时，才出手抢夺。
　　哭、笑之声，越来越锐厉……
　　一天过去了，那哭、笑之声依旧没有停止，但却越来越微弱，只见两人额角上微微出汗，双目紧闭，全力施展哭笑之功……
　　他们两个人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支，对方必定以全部内力施以攻击，如不当场毙命，也必身受重伤不可。
　　两天过去了，那哭笑之声依然未停，但低微得像一只蚊子叫，尖锐得像一把利刃，力如万斤重压。
　　这已面临紧要关头，两人额角上汗如豆大，簌簌而下，脸色由苍白变成金黄，全身在颤动着……
　　——他们谁也不肯放弃，依然在作为最后生死拚搏。
　　第三天是狂风暴雨之夜……
　　那哭、笑之声，已被暴风雨掩盖了，常人根本听不出来。
　　一里之外的各派武林高手，却听得清清楚楚，那哭、笑之声，依然在响着，而笑声要比哭声略胜一筹。
　　嚎哭一魔银发竖起，全身颤动得几乎要仆倒于地，紧闭的双目，已渗出泪水……而狂笑一君的尖锐笑声，压得他心血翻涌，真元之气全部消耗殆尽。
　　嚎哭一魔以百年的内力修为，强压心头翻涌血气，如果他现在一吐血，势必当场毙命。
　　蓦然——
　　一声惨叫，接着一声尖锐异常的狂笑——这两种声音几乎同在一个时间内响起。
　　一阵雷声，把这惨叫与狂笑之声掩没了……
　　狂笑一君脸白如纸，忽然溢出一口鲜血，身子几乎仰倒下去，他已身受极大内伤。
　　举目看去，西指峰上的嚎哭一魔七孔流血，倒卧血泊中，已气绝身亡了。
　　小丘上那个“银色铁盒”依然在闪闪发光。
　　狂笑一君欣慰而笑，五十年了，直到今天，才分出胜负，如果嚎哭一魔能再支撑半个时辰，他也必定丧命。
　　狂笑君虽然笑了，但笑得非常怆凉，并不是平时的狂笑，他笑容乍敛，一跃身，人影闪处，探手抓向小丘上的“银色铁盒”。
　　这是五十年来，他梦寐以求的一刹那，心情激动不问可知，诚然，为了这件东西，他不惜以生命拼搏了五十年。
　　就在狂笑一君抓向“银色铁盒”的刹那，陡然，一道奇猛的排山掌力，向他狂袭而至。
　　有如电光石火的一瞬，眼前人影闪动，无数的武林高手，同时飘身在他周围，各攻一掌。
　　狂笑一君心知不妙，余力再运周身，狂笑声中，全力抓起那“银色铁盒”，蓦闻他一声闷哼，人已乘势飘退在二丈之外。
　　狂笑一君在身受极重的内伤之下，犹能避过各方武林高手合力一击，功力之深，可想而知。
　　他虽能避过急攻，但也中了一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武林高手暴喝声中，又同时飞身扑进，掌力如涛，疾攻而出。
　　狂笑一君狂傲然狂了笑道：“好呀，我就接你们这些小辈几招。”
　　狂笑一君虽已身受极重内伤，但他功力已臻化境，此刻他怒火大炽，苍白的脸上，涌现骇人杀机。
　　周围，二十几个武林顶尖高手，对于那“银色铁盒”，都想占为己有。
　　暴喝声中同时扑进，出掌疯狂攻击狂笑一君。
　　狂笑一君虽知自己内伤甚重，如再动手过招，伤势必定发作，如再吐血，不出一天必然七孔流血身亡。
　　但他是一个性情极为狂傲的人，五十年前，从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卖狂撒野，而如今在自己重伤之下，各方武林高手出手攻击，他那能不气极？
　　暴喝声下，身子微挫，“银色铁盒”纳入怀中，双掌齐挥，顿有两道如剪的掌力，回击各方围攻高手。
　　这一挥击，狂笑一君用了毕生功力，他此刻虽已身受重伤，功力大打折扣，但这一挥击之力也非同小可。
　　掌力过后，首当其冲的几个高手，惨叫声中，应声而亡。
　　其余的人，也被掌风震退了五六步。
　　狂笑一君双掌击发之后，血气一阵上冲，他自己也站不稳而晃了两晃，几乎仆倒。
　　二十几个人之中，虽躺下数人，但死者倒下，活者依然疯狂扑击而上，掌力势如狂涛海啸。
　　狂笑声中，狂笑一君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真元护住血脉，让自己不至于吐血，余力运于双掌，刹那间，狂攻三掌。
　　三掌过后，惨叫声中，又被他击毙五人。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狂笑一君愤怒到了极点，他恨不得将这些人尽诛掌下，方消心头之恨。
　　他这一出手，招招凌厉，掌掌狠辣，掌势挟着排山倒海内力，反扑进击。
　　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闪电之光划破了恐怖的森林，也照亮了那正在为“银色铁盒”而搏杀的武林高手……
　　狂笑，暴喝，雷声，雨声，交织成一支恐怖的乐章……
　　二指峰上，正经历一场武林腥风血雨的大浩劫，那只“银色铁盒”，埋下了无尽杀机，为这“银色铁盒”已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在它的魅力之下。
　　——那只“银色铁盒”是一个不祥之物吗？
　　武林人物为什么以性命作赌注，宁愿为“银色铁盒”而死于狂笑一君的笑声之下？
　　“银色铁盒”里装的是什么奇珍宝物？使武林人物如此疯狂？
　　一声惊天闷雷，震撼了整个山岳。
　　闪电，照亮躺在地上的十来个死亡的武林高手，他们口角上溢着鲜血，眼睛却睁着，难道他们得不到“银色铁盒”而死不瞑目吗？
　　一声暴喝，挟着狂笑之声，划破了恐怖的雨夜。
　　狂笑一君被各派高手一连围攻，已到油干火熄之境。
　　狂笑一君用最后余力作最后的拼搏，毕竟不能持久，真元之气再也无法护住血脉，心血有如海潮般翻涌……
　　哇的一声，狂笑一君张口连吐三口鲜血，脑海一阵眩晕，眼前金星直冒，晃了两晃几乎倒下。
　　一道掌力袭击而至，他被震退五个大步，又吐出一口鲜血。
　　狂笑一君下意识地一摸怀中“银色铁盒”，脸上又展起欣慰笑容。
　　他知道已经逃不过这些武林高手围杀，“银色铁盒”在他怀中，只是短暂的，很快会落在别人手里。
　　然而，狂笑一君心想：“‘银色铁盒’决不能被围杀我的人所得……”思忖间，求生与杀机之念油然而生。
　　蓦闻他震天巨响的暴喝，散乱的头发，根根竖起，虎目圆睁，暴喝之下，猛地又劈出三掌。
　　三掌出手，聚他最后余力打出，其势猛厉无比，惨叫声中，又有几个人应声而死，其余的人也被迫退数丈之外。
　　狂笑一君强提余力，厉声喝道：“谁敢再出手，我就叫他血溅二指峰。”
　　剩下的十几个武林高手，也不由被狂笑一君的武功所震慑，心颤的刹那，狂笑一君一展身形，朝向峰下飞泻而去。
　　狂笑一君突然一走，大出各派高手意料之外，暴喝声中，身形齐跃，朝狂笑一君背后飞奔追去。
　　狂笑一君心知自己如果不走，丧失性命不算，他以生命换来的“银色铁盒”也会落在这些人的手里，于是，他强提最后一口真气，强忍心中剧痛，向前飞奔。
　　狂笑一君武功已臻化境，虽是身负重伤，但提展轻功，也其势如飞，速度煞是惊人。
　　这一阵奔跑，狂笑一君是一鼓作气，忍不住又溢出一口鲜血，一个踉跄不稳，往前仆倒于地，泥水沾满了全身。
　　后面，追杀的暴喝之声，阵阵传来。
　　狂笑一君咬着牙，又站起身子，向前狂奔。
　　一阵拚命飞奔，狂笑一君已将那些武林高手甩开一里有余，而他也几乎无力再奔跑了。
　　陡然，他绊了一跤，又仆倒于地，求生的欲望几乎也像要被大雨冲逝，他抬起头，发现远处一株大树下，伫立着一个人，一个神情非常落漠的年轻人。
　　狂笑一君心头一震，心忖：“在这暴风雨的夜里，这个年轻人站在那里干什么？”
　　思忖间，一种奇怪的念头油然而生，撑起千斤般重的身体，跃身落在那神情落漠的年轻人身侧。
　　狂笑一君来势太快，那年轻人惊叫一声，后退三个大步。
　　当他看清来人是一个满脸苍白，胸前衣服染满着鲜血的老者之后，他又镇定下来，侧过了头，看也不再看狂笑一君一眼。
　　狂笑一君对这年轻人的神情，不觉大感诧异，问道：“小娃儿，大雨夜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等人吗？”
　　那神情落漠的年轻人似是闻所未闻，目光依然遥视远方。
　　狂笑一君见对方不回答，心里大感讶异，心忖：“莫非他是个哑巴？”心里虽然这么想，口里又道：“小娃儿，你在这里等什么人吗？”
　　那个神情落漠的年轻人依然没有回答。
　　这个年轻人懒得开口，他不希望跟任何一个人说话或在一起，他认为人世间没有一个好人，人与人之间，都是以利害关系而互相利用，人，都带着一副伪装面具。
　　狂笑一君连问两次，对方均闭口不答，心里也觉发毛，又道：“难道你是哑巴不成？”
　　年轻人恨人家说他哑巴，终于开口了，说道：“我不是哑巴，只是我懒得跟你说话。”
　　“为什么？”狅笑一君讶然而问。
　　“请不要问我原因……”
　　话犹未了，忽闻暴喝与脚步声，由远而近……
　　狂笑一君脸色一变，念头顿起，探手取过那“银色铁盒”，递给那神情落漠的年轻人，口里说道：“小娃儿，百年来，老夫向来没有求过人，为这‘银色铁盒’，他们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想抢夺这东西，我已身受极重内伤，此物请你暂时替我保留三天，我不愿这东西落在他们手里，三天之内，如果我没有死，这东西我会来取回，如果不幸死了，这东西就归你所有……”
　　话犹未毕，喝啸之声传来，狂笑一君一弹身，又勉强向前奔跑而去。
　　这个神情落漠的年轻人看了手中的“银色铁盒”一眼，正待问这是什么东西，但狂笑一君已经去远了。
　　这个年轻人只好将“银色铁盒”纳入怀中，脸上依旧冷漠毫无表情。
　　一声暴喝，挟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脸看去，周围已飘下十几个人来，他不予理会，掉过头，望着那朦胧的雨夜景色。
　　突闻一个粗暴的声音喝问道：“小娃儿，刚才你看见一个人从这里经过没有？”
　　年轻人又似闻所无闻，答也不答。
　　那粗暴的声音又道：“小娃儿，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他虽然听见了，但也懒得开口。
　　二次没有回答，那粗暴的声音又怒道：“小娃儿你真不知死活，竟敢如此卖狂，如果再不说话，我就叫你永远没有说话机会了。”
　　那个落漠的年轻人依然闭口不语。
　　那发话人暴喝一声，一掌劈向他。
　　掌力如涛，那个年轻人竟不知闪避，砰！的一声，那文弱的身子竟被掌力震出一丈之外，摔倒在地。
　　来人会下重手，年轻人那会料到？
　　年轻人张口连吐三四口鲜血，他的脸色苍白了，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溢出的鲜血，随即被雨水冲走了……
　　他恨得咬着牙，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
　　粗暴的声音又哈哈一笑，道：“这娃儿原来是不堪一击，嘿嘿，我以为他有什么惊人能耐……”
　　年轻人循声望去，发话的人是一老者，其左额之上有一个疤痕，此时，埋藏在他心里的愤怒之火，几乎忍不住要爆发，但他动不了，一种无名的悲伤情绪从他心里涌起，那股愤怒之火，被这无名的悲伤情绪冲淡了，泪水也参杂着雨水，潸潸流下。
　　这些武林高手，得意的笑声中，人影闪动，已远去消失。
　　这里，恢复原先漆黑，然而这里也躺着那个无辜受到伤害的年轻人。
　　一道闪光，划破了山野景物以及年轻人苍白的脸。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无法睁开眼睛，他遭受过许多坎坷不幸的遭遇，这些遭遇使他变成一个性情极为奇特的人。
　　对于一个素无仇恨的人，竟对他下起毒手，使他心灵深处，对未来的生命里埋下了对人不信任与杀机。
　　他想：“人与禽兽之间，到底有什么分别？”
　　血淋淋往事，又在他的脑际叠现，历历如绘，那坎坷不幸的创痛遭遇，像一把尖刀刺着他的心……
　　血，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无数伤痛血的痕迹……
　　一个熟悉亲切声音，倏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孩子，勇敢地面对现实，人生是一面镜子，不要自暴自弃，如果你没有把握做一件你能胜任的事，你不要去做，否则无疑白送性命，孩子，勇敢活下去，我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这亲切的声音，无数次地在他的耳边响起……
　　一声闷雷，震撼着山岳，闪光，划过他的苍白脸上……
　　年轻人静静躺着，动也不动，其实，他连挣扎站起的能力都已经失去，如果不是雨水冲醒了他，他已人事不知了。
　　“噫？”的一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飘身而来，看了躺在风雨地上的年轻人一眼，陡然，少女的心头震荡了一下。
　　年轻人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身前少女，随即又无力闭上眼皮。
　　那少女凝视了片刻，问道：“喂！你为什么躺在这里？是受伤了吗？”
　　年轻人不答，他生平最恨的是女人，因为他的母亲……未婚妻都……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那少女一见对方不吭声，潜意识地蹲下身子，凝视他片刻，说道：“你受了很重的内伤，看来你好像不懂武功？”
　　说话间，她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一颗丹药，伸手纳入年轻人的口中，但，他却咬着牙，那丹药无法送入口内。
　　年轻人不需要别人同情他、怜悯他，何况，他恨透了世界上所有的女人，连这个想救他一命的少女也不例外。
　　那少女见对方咬着牙，不肯将丹药吃下，愣了一愣，说道：“我是为你好，想救你一命，你竟然不吃，难道你宁愿死？”
　　突然，这个年轻人想起了某件重要事情……才张口把那颗丹药吞下，他不能死，他还有比死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
　　年轻人只觉得丹药入口，融化而下，不久，他精神恢复，人已能站起。
　　他摸了一下衣怀内，“银色铁盒”依然在，放心吁了一口气。
　　那少女关心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跟人动手？看来你像是不懂武功？”
　　年轻人不向那少女道谢，也不回答所问。
　　少女几次问话，见对方均闭口不答，脸上不由一热，一个女孩子受人如此奚落，脸皮再厚，也忍受不了。
　　年轻人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因为他正在想着，那老者为什么将银色铁盒交给他？……心念未毕，狂笑之声，挟着暴喝声遥传而来。
　　少女看了他一眼，就待跃身奔去，忽然年轻人叫住她道：“喂！妳懂得武功吗？”
　　少女愣了一愣，展眉笑道：“嗯，我懂得一点。”
　　年轻人点了一下头，沉思了片刻，又道：“刚才传来的喝叫声，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那少女点了点头。
　　年轻人不再开口，看了那少女一眼，朝向那发声处走去。
　　狂笑，暴喝之声，依然不绝于耳。
　　年轻人心想：“如果跟人打架的人是刚才那个老者，我就要把这‘银色铁盒’交还给他，这东西几乎让我送了命。”
　　少女见年轻人一走，也朝他背后追来，她既知他不懂武功，也不忍心看他冤枉送命。
　　旋即来到那发声之处，目光所及，只见交给他“银色铁盒”的老者狂笑一君，正跟那十几个人在交手搏杀。
　　狂笑一君狂喝声中，连环劈掌，口里溢着阵阵鲜血。
　　这情况看得那神情落漠的年轻人虎目圆睁，以众欺寡，他最为痛恨，他回头一看身侧少女，开口问道：“你肯帮我忙吗？”
　　那少女点点头。
　　“那么，请你将欺负那老人家的人打跑。”
　　少女犹豫了一下，终于微微一笑，脸上骤现杀机，身形一跃，飘身在狂笑一君的身前，右腕一扬，连劈三掌，口里喝道：“各位以众欺寡，手段卑鄙，先接本姑娘三掌。”
　　叱喝间，凌厉击出三掌，逼退那些武林高手。
　　狂笑一君忽现惨然笑容，自出道江湖以来，他第一次受人援手。
　　少女目光所视，冷笑道：“崆峒三老、武当一子、沧海一圣、飞拳霸王、七海游子、三手神君、僵尸圣者、邛崃双煞、天山独龙，想不到各位都是武林成名人物，竟然向一个垂死的人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不怕传开出去，被江湖朋友笑掉大牙吗？”
　　说完，不屑之色溢于言表，这些武林高手被他这一激，脸现难堪之色，心里齐忖道：“这女魔头今晚会袒护狂笑一君，看来事情倒有点扎手。”
　　心忖间，一个人飘身上前，只见这老者，形如僵尸，脸无一丝血色，骨瘦如柴，身材瘦长，他是僵尸圣者。
　　僵尸圣者咯咯一笑道：“索魂嫦娥，妳知道你袒护的是什么人吗？”
　　被称为索娥的少女冷笑接道：“我会不知道？哈哈……，别以你僵尸圣者见多识广，告诉你，休想动狂笑一君老前辈一根寒毛，那‘银色铁盒’没有你们份儿。”
　　说完，冰冷的目光一扫这些武林人物，目含杀机，令人望而生畏。